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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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30
呼吸，好像越來越急促的要跟不上了雙腿。
被摧毀唯一向上出口的黑塔地下後，薩米西被那頭怪物緊追在身後，感到體力飛速流逝下，也無法多想的不知道要逃去哪裏。
等指尖扶在潮濕的石墻，累得想放慢的她卻從指尖感到一振。巨大水花帶著蠻力的飛濺過來，她因驚嚇放大的瞳孔回頭一瞥。
原本以為還有一段距離的那頭怪物，如同虎鯨一樣白眼圈近在黑暗裏的極為顯眼。
哪怕一秒的喘息都沒有，一大坨粘滑膠狀的偏灰色軀體已經拉長伸縮，極快又延伸來了她背後兩側的墻上。
被打濕了一頭紅發的薩米西，只能繼續往前跑的讓幾縷濕答答黏在了頰上，也往兩邊看都沒有發現雷頓到底跑去了哪兒？
這裏實在錯綜覆雜的辨不清方向，本來也是第一次來的薩米西忽然不小心踢到了什麽。
痛感還未傳來腳踝，於是薩米西失去重心的身體卻先一步在被怪物碰到時，輕叫的撲去了略顯粘滑的地上。
如同揉捏橡皮的刺耳聲逼近了身旁，背上敏感一顫的薩米西拉不及爬起，意識到了是被怪物身體的腥氣汁液滴落下來。
而周圍的墻壁和頂上也都被怪物占據，束手無策的薩米西唯獨能做的只有緊閉上了雙眼。
但就是這一刻，領口下嗅到了妻子身上情緒的塞使，即便生理上會在進食後進入深度睡眠，卻強行打破了本能，猛地睜開了那雙六角星的碧藍瞳孔。
胸前校服下微微閃爍的光澤，讓薩米西忍不住也睜開了眼，看見醒來的塞使正從領口裏探出了小蛇頭。
察覺身後的怪物也像是畏懼似的，立刻縮起了在她周圍滿墻的伸長的粘性肢體。
“區區水族而已，難道不認識餘了嗎？”聲線低沈的塞使稍稍揚起下顎，小小身形吐著蛇信子的只是一歪腦袋，怪物就像害怕極了的又發出低鳴，一瞬就逃竄去了黑暗的深處。
不僅僅如此，整個地下通道墻壁上的蛇形圖案，都在此刻恍若被激活了似的綻放幽藍。
待在黑暗裏好一會兒讓雙眼還不太適應的薩米西，瞇起著一直朝上望去，似乎是螺旋上升著也點亮了每一層黑塔的墻壁，直到塔頂。
即便隔著這麽厚的墻，薩米西都隱約聽見了塔外被嚇到的渡鴉們在盤旋尖叫，這樣子的顯聖場面，說不定學院裏的其他人也都註意到了。
“抱歉，妻子，餘沒能更早的醒過來。”小蛇頭又微微轉過來，在這藍光的海洋裏滿身鱗片如夢似幻到了精致藝術品的程度。
仿佛他真的在發光一樣，薩米西心裏也瞬間像被照暖了一樣，用他喜歡的方式，纖細的食指一寸寸從頭頂撫過了丈夫的蛇尾，“應該是我很感激才對，每次都是幸好有蛇神大人保護我。”
被妻子柔軟手指撫摸的塞使，感到稍稍舒服的也不禁纏繞上了手指，習慣被廝磨也還是會讓薩米西的指關節微癢繃緊。
剛被他另外的用尾巴尖系在了她瘦弱的腕骨上，他似乎正要開口。
但薩米西的視線裏忽然闖入了雷頓的身影，就下意識的輕輕把食指放在了蛇神的嘴上。
身為見習魔法師的他，似乎只是在意了一下墻壁上閃爍著的蛇形圖案，很快不再留意的走來薩米西的面前。
顯然並不是神跡不吸引人的原因，“這是打開那扇門的鑰匙。”因為他金發下的那雙眼睛，在伸過來手時都有種心不在焉的潰散感。
“謝謝……”隨著薩米西反應過來，伸手接過了他給過來的一枚古樸的花紋鐵鑰匙。
她困惑地發現他張著手，卻還在保持著這個彎腰的姿勢。“對了，你呢，有找到想要的證據嗎？”
像是才剛聽見她的聲音，稍顯的仿佛掩藏情緒的雷頓側過身才點點頭，“嗯……好像不在這裏。”
而不等薩米西想在說什麽，似乎想起時間的雷頓已經先走去的說：“米婭院長現在應該快要來了，我們先出去吧。”
31
很快清理開出口的塌陷堵塞後，薩米西跟雷頓剛出了黑塔還沒跑遠，就聞聲轉身，望著那天的監考導師帶了很多學院的人，往這裏趕過來。
不過，等他們發現有人闖入過黑塔時，薩米西已經暫時一個人先回了宿舍。
根據分院的不同，享有的宿舍條件也不一樣，作為最頂層的蛇院宿舍不僅是單人間，還配備了持平宮廷貴族的金盆式洗澡間。
在被怪物追逐時弄了一身黏糊糊的薩米西，忍不住剛回來就想去洗個澡，但在脫下校服的披肩式外套時，卻忽然又廉恥感的想起了身邊在一直呆呆盯過來的蛇眼。
“那個，我進去脫……”作為夫妻的關系說這種事，薩米西反而覺得要比跟陌生人講還要難以啟齒。
好在，一直都很尊重她的塞使，溫柔的盤在了床上點點頭，“妻子，請盡情沐浴就好。餘會在外面等著。”
“嗯。”其實除了會說話之外，變成可愛小蛇後的塞使偶爾真的很像是只寵物蛇。
所以薩米西莫名在進去時，關門時看著塞使還在輕晃著尾巴尖看過來，就有了一種不讓狗狗嗅到門縫跟進來的小小內疚感。
溫暖偏熱的水聲很快響在了耳邊，薩米西在擦拭著胳膊時，稍微走神的又想起了當時雷頓的奇怪樣子。
明明沒有找到證據，但他聽起來卻好像沒有任何情緒，難道是在那裏發現了什麽而不想說出來嗎？
溫熱的水流淌過了她肩上細膩的肌膚，搓揉的手指一頓，看去了放在旁邊校服上的鑰匙。
盡管現在即將要拿到神鱗離開這座學院了，但不知為何，她心裏卻有了一種放不下的感覺。
被水霧凝住的睫毛輕輕思索的眨了幾下，但她同時又知道蛇神大人應該很想恢覆成原來的神明樣子。
就在薩米西猶豫著想要壓下這份不該有的心情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塞使仿佛嗅到她的想法，剛好用平緩聲音的說，“既然神鱗已經是掌中之物，妻子，就暫時先好好休息吧，餘並不著急。”
輕輕握緊了手裏毛巾的薩米西，透過霧蒙蒙的門，看去每次總能給她恰到好處的溫柔的塞使。
“除此之外，拿到神鱗的那一刻，餘希望妻子能暫時離開餘的身旁。”他語調裏比溫柔更明顯變得在乎，蛇尾也似乎不再晃了。
“說起來難為情，但當那時餘的神鱗歸位，餘可能會無法抑止內心裏低劣的東西而對妻子做出什麽。”
低劣的東西？薩米西不明白的起了身，忍不住想問的剛準備靠近門口，卻就在這個微妙的瞬間，聽見了學院好像有事發生的響起爆炸。
32
那是來自於魔法的爆炸，其威力讓教廷式樓頂的一扇巨大彩色玻璃被炸得粉碎。無數分割著蛇神圖案的碎片，啪啦啦飛濺在了腳邊。
匆匆穿上校服的薩米西與宿舍樓裏其他人，一同跑來了外面時，皺眉在朝上看見是雷頓的身影，身體便不受控的跑了上去。
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得這麽快，薩米西轉眼上了好幾層樓，就在一腳踩在事發點的頂樓時，卻被監考導師忽然攔了下來。
“這裏不是隨便出入的地方，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不過，似乎對每一個同學擺出這種說辭的男人，又很快自己打斷自己，懶得遵循老師守則的用指尖一碰單片眼鏡。
眼前畢竟是史無前例打碎了魔石的少女，這位隨性的監考導師，意圖明顯的退讓了一步，饒有興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自然也不會停下的薩米西剛一進門，就看見滿房間吐出的水煙被猛烈吹散開來，身段嫵媚的米婭正一腳踩上了雷頓的胸膛。
這個動作讓她的袍叉口略微繃緊了些，也顯得大腿豐滿有力，盡管似乎是她被人襲擊了，卻還漫不經心的把翠綠色的煙管送去唇邊。
那雙翡翠色的雙眼，在一口煙下，本來朝下打量著躺在地上死死蹬過來的金發少年。
註意到薩米西的出現，又朝這邊說：“所以，就是你們兩個小調皮，闖進了學院的禁地？”
顯然並不是真的在詢問的語氣，而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氣，但被她踩在腳下的雷頓，好像被魔法壓在地上甚至擡不起手。
於是他憤怒的松開了掌心，隨著一塊懷表落地的喊，“就是你，殺了桑日爾院長對不對！”
純銀的懷表表面上，似乎被誰佩戴了多年的帶有清晰可見的劃痕。而這時，薩米西也緊張的註意到雷頓另一只手在小動作，正蓄力的勉強擦出了一點火花。
怎麽看他都不會是米婭院長的對手，何況門外還有那個神秘的監考導師在，薩米西不想讓事情更糟了的便及時出聲，“雷頓，別沖動，我們暫時還不清楚——”
“沒錯。”然而，卻沒想到米婭平淡的就這麽承認了，“的確是我殺害了前任院長桑日爾先生。”
大概是認出了這塊懷表，她微微彎下了身的伸手撿起它，另一只手仍然餘裕的壓了壓煙管，打開後看著成熟感的一笑，“這麽想要回去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雷頓·桑日爾，或者說雷頓少爺。”她隨手關上懷表，把懷表扔去了一旁的地上，“沒想到你長這麽大了。”
懷表滑去了薩米西眼前的地上，她發現裏面放著一張黑白照片，一家三口的合影：端莊坐著的男人應該是桑日爾院長，旁邊的妻子氣質很賢淑，而站在夫妻中間的是一個大概六七歲的男孩。
這樣一對比下就跟雷頓似乎很像，薩米西忽然明白了的一怔，原來雷頓是前院長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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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好像越來越急促的要跟不上了雙腿。
被摧毀唯一向上出口的黑塔地下後，薩米西被那頭怪物緊追在身後，感到體力飛速流逝下，也無法多想的不知道要逃去哪裏。
等指尖扶在潮濕的石墻，累得想放慢的她卻從指尖感到一振。巨大水花帶著蠻力的飛濺過來，她因驚嚇放大的瞳孔回頭一瞥。
原本以為還有一段距離的那頭怪物，如同虎鯨一樣白眼圈近在黑暗裏的極為顯眼。
哪怕一秒的喘息都沒有，一大坨粘滑膠狀的偏灰色軀體已經拉長伸縮，極快又延伸來了她背後兩側的墻上。
被打濕了一頭紅發的薩米西，只能繼續往前跑的讓幾縷濕答答黏在了頰上，也往兩邊看都沒有發現雷頓到底跑去了哪兒？
這裏實在錯綜覆雜的辨不清方向，本來也是第一次來的薩米西忽然不小心踢到了什麽。
痛感還未傳來腳踝，於是薩米西失去重心的身體卻先一步在被怪物碰到時，輕叫的撲去了略顯粘滑的地上。
如同揉捏橡皮的刺耳聲逼近了身旁，背上敏感一顫的薩米西拉不及爬起，意識到了是被怪物身體的腥氣汁液滴落下來。
而周圍的墻壁和頂上也都被怪物占據，束手無策的薩米西唯獨能做的只有緊閉上了雙眼。
但就是這一刻，領口下嗅到了妻子身上情緒的塞使，即便生理上會在進食後進入深度睡眠，卻強行打破了本能，猛地睜開了那雙六角星的碧藍瞳孔。
胸前校服下微微閃爍的光澤，讓薩米西忍不住也睜開了眼，看見醒來的塞使正從領口裏探出了小蛇頭。
察覺身後的怪物也像是畏懼似的，立刻縮起了在她周圍滿墻的伸長的粘性肢體。
“區區水族而已，難道不認識餘了嗎？”聲線低沈的塞使稍稍揚起下顎，小小身形吐著蛇信子的只是一歪腦袋，怪物就像害怕極了的又發出低鳴，一瞬就逃竄去了黑暗的深處。
不僅僅如此，整個地下通道墻壁上的蛇形圖案，都在此刻恍若被激活了似的綻放幽藍。
待在黑暗裏好一會兒讓雙眼還不太適應的薩米西，瞇起著一直朝上望去，似乎是螺旋上升著也點亮了每一層黑塔的墻壁，直到塔頂。
即便隔著這麽厚的墻，薩米西都隱約聽見了塔外被嚇到的渡鴉們在盤旋尖叫，這樣子的顯聖場面，說不定學院裏的其他人也都註意到了。
“抱歉，妻子，餘沒能更早的醒過來。”小蛇頭又微微轉過來，在這藍光的海洋裏滿身鱗片如夢似幻到了精致藝術品的程度。
仿佛他真的在發光一樣，薩米西心裏也瞬間像被照暖了一樣，用他喜歡的方式，纖細的食指一寸寸從頭頂撫過了丈夫的蛇尾，“應該是我很感激才對，每次都是幸好有蛇神大人保護我。”
被妻子柔軟手指撫摸的塞使，感到稍稍舒服的也不禁纏繞上了手指，習慣被廝磨也還是會讓薩米西的指關節微癢繃緊。
剛被他另外的用尾巴尖系在了她瘦弱的腕骨上，他似乎正要開口。
但薩米西的視線裏忽然闖入了雷頓的身影，就下意識的輕輕把食指放在了蛇神的嘴上。
身為見習魔法師的他，似乎只是在意了一下墻壁上閃爍著的蛇形圖案，很快不再留意的走來薩米西的面前。
顯然並不是神跡不吸引人的原因，“這是打開那扇門的鑰匙。”因為他金發下的那雙眼睛，在伸過來手時都有種心不在焉的潰散感。
“謝謝……”隨著薩米西反應過來，伸手接過了他給過來的一枚古樸的花紋鐵鑰匙。
她困惑地發現他張著手，卻還在保持著這個彎腰的姿勢。“對了，你呢，有找到想要的證據嗎？”
像是才剛聽見她的聲音，稍顯的仿佛掩藏情緒的雷頓側過身才點點頭，“嗯……好像不在這裏。”
而不等薩米西想在說什麽，似乎想起時間的雷頓已經先走去的說：“米婭院長現在應該快要來了，我們先出去吧。”
31
很快清理開出口的塌陷堵塞後，薩米西跟雷頓剛出了黑塔還沒跑遠，就聞聲轉身，望著那天的監考導師帶了很多學院的人，往這裏趕過來。
不過，等他們發現有人闖入過黑塔時，薩米西已經暫時一個人先回了宿舍。
根據分院的不同，享有的宿舍條件也不一樣，作為最頂層的蛇院宿舍不僅是單人間，還配備了持平宮廷貴族的金盆式洗澡間。
在被怪物追逐時弄了一身黏糊糊的薩米西，忍不住剛回來就想去洗個澡，但在脫下校服的披肩式外套時，卻忽然又廉恥感的想起了身邊在一直呆呆盯過來的蛇眼。
“那個，我進去脫……”作為夫妻的關系說這種事，薩米西反而覺得要比跟陌生人講還要難以啟齒。
好在，一直都很尊重她的塞使，溫柔的盤在了床上點點頭，“妻子，請盡情沐浴就好。餘會在外面等著。”
“嗯。”其實除了會說話之外，變成可愛小蛇後的塞使偶爾真的很像是只寵物蛇。
所以薩米西莫名在進去時，關門時看著塞使還在輕晃著尾巴尖看過來，就有了一種不讓狗狗嗅到門縫跟進來的小小內疚感。
溫暖偏熱的水聲很快響在了耳邊，薩米西在擦拭著胳膊時，稍微走神的又想起了當時雷頓的奇怪樣子。
明明沒有找到證據，但他聽起來卻好像沒有任何情緒，難道是在那裏發現了什麽而不想說出來嗎？
溫熱的水流淌過了她肩上細膩的肌膚，搓揉的手指一頓，看去了放在旁邊校服上的鑰匙。
盡管現在即將要拿到神鱗離開這座學院了，但不知為何，她心裏卻有了一種放不下的感覺。
被水霧凝住的睫毛輕輕思索的眨了幾下，但她同時又知道蛇神大人應該很想恢覆成原來的神明樣子。
就在薩米西猶豫著想要壓下這份不該有的心情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塞使仿佛嗅到她的想法，剛好用平緩聲音的說，“既然神鱗已經是掌中之物，妻子，就暫時先好好休息吧，餘並不著急。”
輕輕握緊了手裏毛巾的薩米西，透過霧蒙蒙的門，看去每次總能給她恰到好處的溫柔的塞使。
“除此之外，拿到神鱗的那一刻，餘希望妻子能暫時離開餘的身旁。”他語調裏比溫柔更明顯變得在乎，蛇尾也似乎不再晃了。
“說起來難為情，但當那時餘的神鱗歸位，餘可能會無法抑止內心裏低劣的東西而對妻子做出什麽。”
低劣的東西？薩米西不明白的起了身，忍不住想問的剛準備靠近門口，卻就在這個微妙的瞬間，聽見了學院好像有事發生的響起爆炸。
32
那是來自於魔法的爆炸，其威力讓教廷式樓頂的一扇巨大彩色玻璃被炸得粉碎。無數分割著蛇神圖案的碎片，啪啦啦飛濺在了腳邊。
匆匆穿上校服的薩米西與宿舍樓裏其他人，一同跑來了外面時，皺眉在朝上看見是雷頓的身影，身體便不受控的跑了上去。
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得這麽快，薩米西轉眼上了好幾層樓，就在一腳踩在事發點的頂樓時，卻被監考導師忽然攔了下來。
“這裏不是隨便出入的地方，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不過，似乎對每一個同學擺出這種說辭的男人，又很快自己打斷自己，懶得遵循老師守則的用指尖一碰單片眼鏡。
眼前畢竟是史無前例打碎了魔石的少女，這位隨性的監考導師，意圖明顯的退讓了一步，饒有興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自然也不會停下的薩米西剛一進門，就看見滿房間吐出的水煙被猛烈吹散開來，身段嫵媚的米婭正一腳踩上了雷頓的胸膛。
這個動作讓她的袍叉口略微繃緊了些，也顯得大腿豐滿有力，盡管似乎是她被人襲擊了，卻還漫不經心的把翠綠色的煙管送去唇邊。
那雙翡翠色的雙眼，在一口煙下，本來朝下打量著躺在地上死死蹬過來的金發少年。
註意到薩米西的出現，又朝這邊說：“所以，就是你們兩個小調皮，闖進了學院的禁地？”
顯然並不是真的在詢問的語氣，而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氣，但被她踩在腳下的雷頓，好像被魔法壓在地上甚至擡不起手。
於是他憤怒的松開了掌心，隨著一塊懷表落地的喊，“就是你，殺了桑日爾院長對不對！”
純銀的懷表表面上，似乎被誰佩戴了多年的帶有清晰可見的劃痕。而這時，薩米西也緊張的註意到雷頓另一只手在小動作，正蓄力的勉強擦出了一點火花。
怎麽看他都不會是米婭院長的對手，何況門外還有那個神秘的監考導師在，薩米西不想讓事情更糟了的便及時出聲，“雷頓，別沖動，我們暫時還不清楚——”
“沒錯。”然而，卻沒想到米婭平淡的就這麽承認了，“的確是我殺害了前任院長桑日爾先生。”
大概是認出了這塊懷表，她微微彎下了身的伸手撿起它，另一只手仍然餘裕的壓了壓煙管，打開後看著成熟感的一笑，“這麽想要回去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雷頓·桑日爾，或者說雷頓少爺。”她隨手關上懷表，把懷表扔去了一旁的地上，“沒想到你長這麽大了。”
懷表滑去了薩米西眼前的地上，她發現裏面放著一張黑白照片，一家三口的合影：端莊坐著的男人應該是桑日爾院長，旁邊的妻子氣質很賢淑，而站在夫妻中間的是一個大概六七歲的男孩。
這樣一對比下就跟雷頓似乎很像，薩米西忽然明白了的一怔，原來雷頓是前院長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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