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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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2
入學考試。
這四個字像是重錘一樣敲在心上，薩米西沒緩過神的眨了眨眼，有種說不清的入夢錯覺。
但眼前的守衛，或者說，黑魔法學院大門的門上骷髏頭門把手，卻再次對她重覆了一遍：“要進入學院，必須經過考試進行分院。”
不變通的語氣甚至跟剛才一模一樣，聽起來似乎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
被攔在大門外的薩米西，無奈的擡頭望著高聳的黑壓壓尖塔，即便這裏盤旋的渡鴉，都略顯古板的幹叫。
而會來到這裏，也還要從早上發現床邊的塞使變成了一條小蛇說起。
他通體碧藍的樣子還有幾分熟悉，只是徹底化成了蛇，讓變小後身上的鱗片比起平日大如寶石，更加細致的像是銀鏈。
不過相比薩米西的慌張，塞使的語調卻仍然平靜，讓她不用擔心。
大概是滿月讓他變成這樣，他說只要拿回放在黑魔法學院的神鱗，就會恢覆。
除此之外，盡管他刻意沒有說，但薩米西從他嘴邊的葡萄紫汁，也知道原因還有她讓他吃葡萄的錯。
所以，薩米西從村子先回了神宮一趟，抱著細長很輕的丈夫穿過特殊的門，才一起來到這座要走，可能要走很久的黑魔法學院。
那枚神鱗，也並非蛇神身上的任意鱗片，是極為特別的一枚，摘掉甚至可能影響壽命，但當時的他並沒有多想就給了學院，也作為學院創立時期的保佑神明。
不知道該不該說蛇神大人有時總會微妙的天然感，薩米西也不甘心被這個門把手阻擋在外，忍不住開口，“我保證，會很快出來——”
聽它果不其然再次重覆了那句話，薩米西也意識到跟一個魔法道具執拗上也太奇怪，就只好轉身走去。
變小後的塞使爬上了她肩膀，那雙原本冷艷眼角的蛇眼，此刻朝上看過來因為不眨眼，就顯得很呆的可愛。
薩米西不知道要怎麽做的低垂了頰邊一縷紅發，“蛇神大人，我對魔法一點都不了解，如果只有考試這一個辦法的話，我……”
“餘的妻子，不必擔心。”隨著她伸出手，塞使就如鈷藍精致的手鏈繞上了她腕骨，吐了吐粉嫩的蛇信子，“餘會幫你通過考試。”
於是，就這樣不清楚要怎麽幫忙的薩米西，跟著很多想考入這座黑魔法學院的少年少女，一起先進了入學考試的考場。
階梯式的教室裏有種形容不出的香料氣味，莫名很擁擠，頭頂上的一盞盞熏黃的燈，讓本來就泛紅的古舊墻壁也變得很有年歲感。
而習慣了會尋找教室安靜位置的薩米西，剛走過一張桌椅旁邊，卻被椅子像是有生命一樣劃出來差點撞上了腿。
看看周圍大家都是這樣被座位選中，嚇得悄悄吐出口氣的薩米西，小心翼翼的就只好坐下去時，桌子上也突然翻出了一張羊皮紙。
隨之而來，還有同時走進門來的一雙高幫皮鞋。
鞋的主人是個走路很快的男人，左眼戴著一枚單鏡片，細細的金繩另一頭落進了黑墨大衣裏側的偏紅褐色的馬甲口袋。
“考試以鳴叫聲為準結束，請年輕的各位們，務必保持安靜。”似乎性格比較直來直去的監考導師，略顯不耐煩的一走進來，就飛快用手敲了一下桌子。
而隨著這個敲擊聲如同暗號一樣，在座任何想進入黑魔法學院的人，都立刻埋頭在羊皮卷上爭分奪秒。
唯獨，除了甚至還不適應羽毛筆怎麽拿的薩米西，花費了幾分鐘才只寫上了名字。
雖然能奇跡般的認出這個世界的文字，但羊皮紙上面的一行行難懂晦澀的魔法用詞，還是讓她苦惱著根本不知道是什麽。
就在這時，她的胸前傳來一陣難耐的爬動，即便溫軟部位上綁了一層衣物厚隔，但看見小小的蛇頭從自己蕾絲邊領口鉆出來，仍讓心裏的廉恥感倍受擾亂。
“餘現在的聲音，只有妻子能夠聽見。”塞使發聲時的蛇信子並沒有吐出。
他稍稍揚起下顎透著更顯嬌貴的嫩粉，在她領口上如同別著珠子，小得也似乎不會引起周圍人的註意，“接下來，請一邊聽餘的一邊寫下去。”
考場裏分外的安靜，不茍言笑的監考導師只是聽見有人咳嗽，都沒好脾氣地瞪去一眼。
點點頭的薩米西提起羽毛筆，也不敢多想，聆聽著擁有千年知識的蛇神開口，她表面上就像是在一片無聲中，完全做好功課的在羊皮紙上迅速作答起來。
這樣子偷偷摸摸的行為，怎麽看也都像是在考試作弊，薩米西在以前高中從來沒有過一次違法亂紀，而且此刻還坐在了前排第二個座位，已經緊張得連頭都不敢擡起。
莫名有種一直被監考導師盯著的錯覺，過分刺激的讓薩米西心跳快要支撐不住，怦怦得越來越快。
而沈浸在羊皮紙上魔法有關的塞使，微涼鱗片的細長蛇身還在她裙下胸前不老實的挪動來挪動去。
沒辦法出聲提醒的薩米西，只能默默忍耐著摩擦布料的微癢，在羊皮紙上不安下想快速結束作弊，也讓視線像極了意亂神迷的註意力逐漸過熱。
偏偏就在薩米西無法分神時，煙草味的皮革大衣下擺擦過了桌邊，從她頭上突然傳來語調帶著冷淡的意外聲音，“吼，居然這麽快做出來了。”
意識到監考導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邊，好在收胸的薩米西微微趴桌姿勢，剛好把頸部的塞使擋了下去。
手上羽毛筆嚇得顫著在羊皮紙上多了一撇，她一只手條件反射的把小蛇頭推進了領口。
她立刻擡起頭，正好對上了導師沒什麽情緒、泛著昏燈的單片眼鏡。
也是這時隨著視線偏開，薩米西才註意到周圍每一個人都早被難住的推進很慢，甚至還有女生在哭。
自然這就讓原本是怕被發現而做題太快的她，顯得很異類的突出。
或許是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魔法天賦，這位從來不記住學生的監考導師，也是第一次開口問了名字，“年輕的考生，智力上看起來不像是這裏的人，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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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拿回神鱗才來到這座黑魔法學院，她顯然應該盡量不引人註意，可現在卻進考場沒多久，就引起了監考導師的特別關懷。
薩米西怯生生的報上了名字，不過在導師看來並不認為是心虛，而更像一個不懂得自己有多大潛力的偏僻認生的女孩。
但只有薩米西知道所謂的潛力，實際上正盤在她的裙子裏面。
就在導師想繼續問下去時，不知從什麽地方突然發出尖銳的鳴叫聲——考試結束，得救的薩米西這才交上考卷，立刻從座位起了身。
距離下次考試還有一些時間，匆匆出了門的薩米西等去了沒人發現的墻角，才看著雙手的手指都還在顫抖，“剛才好嚇人，不知道他會不會懷疑……”
“請放心，妻子已經做得非常好了。”似乎喜歡著她身上味道的塞使吐著蛇信子，不緊不慢的從她領口裏冒出小小蛇頭。
“不過，還剩一場考試，好像不是筆試。”用一只手皺眉握住了因為緊張而泛白右手，薩米西苦惱地低頭看他，“萬一要讓我現場表演魔法的話，怎麽辦？”
“一切包在餘身上就好。”柔聲安慰著妻子的塞使，圓滑的柔鱗頭頂游上她的鎖骨，輕輕蹭了蹭少女下顎。
“到時候，妻子只要安心的站在那兒就好。”
鑒於筆試作弊的驚心動魄還未從內心散去，一會兒薩米西緊張起身站在考場的桌前，也就心裏只記著他的這句話。
周圍每張桌子上也同樣放了一塊紫藍相間的魔石，仍對誰都心情不爽的監考導師，聲稱只要將魔石按出裂紋就合格，也特意朝她看過來。
現在一舉一動顯然都會被他敏銳的察覺，所以這次只想泯然眾人的薩米西，不做多餘動作，非常輕緩的把手放在魔石上。
啪！然而整塊魔石，卻倏地讓薩米西自己都嚇得楞住的崩裂飛濺，以至於整個考場也跟著陷入震驚的徹底寂靜。
畢竟在這座黑魔法學院創立時期，最有天賦的院長年少時也不過是讓魔石裂出了兩條裂縫。
崩裂什麽的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監考導師的單片眼鏡，都微微因為吃驚偏了一下。
感到周圍每個考生都浮現出了望著怪物的眼神，不知道會不會笑一笑能讓此刻氣氛改善的薩米西，也躊躇著站在桌前的一動不動。
耳邊緊跟也傳來了塞使略顯呆呆的聲音：“啊……餘是不是稍微用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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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像是重錘一樣敲在心上，薩米西沒緩過神的眨了眨眼，有種說不清的入夢錯覺。
但眼前的守衛，或者說，黑魔法學院大門的門上骷髏頭門把手，卻再次對她重覆了一遍：“要進入學院，必須經過考試進行分院。”
不變通的語氣甚至跟剛才一模一樣，聽起來似乎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
被攔在大門外的薩米西，無奈的擡頭望著高聳的黑壓壓尖塔，即便這裏盤旋的渡鴉，都略顯古板的幹叫。
而會來到這裏，也還要從早上發現床邊的塞使變成了一條小蛇說起。
他通體碧藍的樣子還有幾分熟悉，只是徹底化成了蛇，讓變小後身上的鱗片比起平日大如寶石，更加細致的像是銀鏈。
不過相比薩米西的慌張，塞使的語調卻仍然平靜，讓她不用擔心。
大概是滿月讓他變成這樣，他說只要拿回放在黑魔法學院的神鱗，就會恢覆。
除此之外，盡管他刻意沒有說，但薩米西從他嘴邊的葡萄紫汁，也知道原因還有她讓他吃葡萄的錯。
所以，薩米西從村子先回了神宮一趟，抱著細長很輕的丈夫穿過特殊的門，才一起來到這座要走，可能要走很久的黑魔法學院。
那枚神鱗，也並非蛇神身上的任意鱗片，是極為特別的一枚，摘掉甚至可能影響壽命，但當時的他並沒有多想就給了學院，也作為學院創立時期的保佑神明。
不知道該不該說蛇神大人有時總會微妙的天然感，薩米西也不甘心被這個門把手阻擋在外，忍不住開口，“我保證，會很快出來——”
聽它果不其然再次重覆了那句話，薩米西也意識到跟一個魔法道具執拗上也太奇怪，就只好轉身走去。
變小後的塞使爬上了她肩膀，那雙原本冷艷眼角的蛇眼，此刻朝上看過來因為不眨眼，就顯得很呆的可愛。
薩米西不知道要怎麽做的低垂了頰邊一縷紅發，“蛇神大人，我對魔法一點都不了解，如果只有考試這一個辦法的話，我……”
“餘的妻子，不必擔心。”隨著她伸出手，塞使就如鈷藍精致的手鏈繞上了她腕骨，吐了吐粉嫩的蛇信子，“餘會幫你通過考試。”
於是，就這樣不清楚要怎麽幫忙的薩米西，跟著很多想考入這座黑魔法學院的少年少女，一起先進了入學考試的考場。
階梯式的教室裏有種形容不出的香料氣味，莫名很擁擠，頭頂上的一盞盞熏黃的燈，讓本來就泛紅的古舊墻壁也變得很有年歲感。
而習慣了會尋找教室安靜位置的薩米西，剛走過一張桌椅旁邊，卻被椅子像是有生命一樣劃出來差點撞上了腿。
看看周圍大家都是這樣被座位選中，嚇得悄悄吐出口氣的薩米西，小心翼翼的就只好坐下去時，桌子上也突然翻出了一張羊皮紙。
隨之而來，還有同時走進門來的一雙高幫皮鞋。
鞋的主人是個走路很快的男人，左眼戴著一枚單鏡片，細細的金繩另一頭落進了黑墨大衣裏側的偏紅褐色的馬甲口袋。
“考試以鳴叫聲為準結束，請年輕的各位們，務必保持安靜。”似乎性格比較直來直去的監考導師，略顯不耐煩的一走進來，就飛快用手敲了一下桌子。
而隨著這個敲擊聲如同暗號一樣，在座任何想進入黑魔法學院的人，都立刻埋頭在羊皮卷上爭分奪秒。
唯獨，除了甚至還不適應羽毛筆怎麽拿的薩米西，花費了幾分鐘才只寫上了名字。
雖然能奇跡般的認出這個世界的文字，但羊皮紙上面的一行行難懂晦澀的魔法用詞，還是讓她苦惱著根本不知道是什麽。
就在這時，她的胸前傳來一陣難耐的爬動，即便溫軟部位上綁了一層衣物厚隔，但看見小小的蛇頭從自己蕾絲邊領口鉆出來，仍讓心裏的廉恥感倍受擾亂。
“餘現在的聲音，只有妻子能夠聽見。”塞使發聲時的蛇信子並沒有吐出。
他稍稍揚起下顎透著更顯嬌貴的嫩粉，在她領口上如同別著珠子，小得也似乎不會引起周圍人的註意，“接下來，請一邊聽餘的一邊寫下去。”
考場裏分外的安靜，不茍言笑的監考導師只是聽見有人咳嗽，都沒好脾氣地瞪去一眼。
點點頭的薩米西提起羽毛筆，也不敢多想，聆聽著擁有千年知識的蛇神開口，她表面上就像是在一片無聲中，完全做好功課的在羊皮紙上迅速作答起來。
這樣子偷偷摸摸的行為，怎麽看也都像是在考試作弊，薩米西在以前高中從來沒有過一次違法亂紀，而且此刻還坐在了前排第二個座位，已經緊張得連頭都不敢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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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浸在羊皮紙上魔法有關的塞使，微涼鱗片的細長蛇身還在她裙下胸前不老實的挪動來挪動去。
沒辦法出聲提醒的薩米西，只能默默忍耐著摩擦布料的微癢，在羊皮紙上不安下想快速結束作弊，也讓視線像極了意亂神迷的註意力逐漸過熱。
偏偏就在薩米西無法分神時，煙草味的皮革大衣下擺擦過了桌邊，從她頭上突然傳來語調帶著冷淡的意外聲音，“吼，居然這麽快做出來了。”
意識到監考導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邊，好在收胸的薩米西微微趴桌姿勢，剛好把頸部的塞使擋了下去。
手上羽毛筆嚇得顫著在羊皮紙上多了一撇，她一只手條件反射的把小蛇頭推進了領口。
她立刻擡起頭，正好對上了導師沒什麽情緒、泛著昏燈的單片眼鏡。
也是這時隨著視線偏開，薩米西才註意到周圍每一個人都早被難住的推進很慢，甚至還有女生在哭。
自然這就讓原本是怕被發現而做題太快的她，顯得很異類的突出。
或許是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魔法天賦，這位從來不記住學生的監考導師，也是第一次開口問了名字，“年輕的考生，智力上看起來不像是這裏的人，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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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拿回神鱗才來到這座黑魔法學院，她顯然應該盡量不引人註意，可現在卻進考場沒多久，就引起了監考導師的特別關懷。
薩米西怯生生的報上了名字，不過在導師看來並不認為是心虛，而更像一個不懂得自己有多大潛力的偏僻認生的女孩。
但只有薩米西知道所謂的潛力，實際上正盤在她的裙子裏面。
就在導師想繼續問下去時，不知從什麽地方突然發出尖銳的鳴叫聲——考試結束，得救的薩米西這才交上考卷，立刻從座位起了身。
距離下次考試還有一些時間，匆匆出了門的薩米西等去了沒人發現的墻角，才看著雙手的手指都還在顫抖，“剛才好嚇人，不知道他會不會懷疑……”
“請放心，妻子已經做得非常好了。”似乎喜歡著她身上味道的塞使吐著蛇信子，不緊不慢的從她領口裏冒出小小蛇頭。
“不過，還剩一場考試，好像不是筆試。”用一只手皺眉握住了因為緊張而泛白右手，薩米西苦惱地低頭看他，“萬一要讓我現場表演魔法的話，怎麽辦？”
“一切包在餘身上就好。”柔聲安慰著妻子的塞使，圓滑的柔鱗頭頂游上她的鎖骨，輕輕蹭了蹭少女下顎。
“到時候，妻子只要安心的站在那兒就好。”
鑒於筆試作弊的驚心動魄還未從內心散去，一會兒薩米西緊張起身站在考場的桌前，也就心裏只記著他的這句話。
周圍每張桌子上也同樣放了一塊紫藍相間的魔石，仍對誰都心情不爽的監考導師，聲稱只要將魔石按出裂紋就合格，也特意朝她看過來。
現在一舉一動顯然都會被他敏銳的察覺，所以這次只想泯然眾人的薩米西，不做多餘動作，非常輕緩的把手放在魔石上。
啪！然而整塊魔石，卻倏地讓薩米西自己都嚇得楞住的崩裂飛濺，以至於整個考場也跟著陷入震驚的徹底寂靜。
畢竟在這座黑魔法學院創立時期，最有天賦的院長年少時也不過是讓魔石裂出了兩條裂縫。
崩裂什麽的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監考導師的單片眼鏡，都微微因為吃驚偏了一下。
感到周圍每個考生都浮現出了望著怪物的眼神，不知道會不會笑一笑能讓此刻氣氛改善的薩米西，也躊躇著站在桌前的一動不動。
耳邊緊跟也傳來了塞使略顯呆呆的聲音：“啊……餘是不是稍微用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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