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受不屬於自己的討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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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受不屬於自己的討厭（下）
Ⅲ
我們又來到了熟悉的天臺。
“你先說吧。”我趴在欄桿上看著她。
“因為我們的畢業設計是準備拼一個超大的原創拼圖，要提前畫設計稿，我和五條還有其他的繪畫部同學就參與了創作，拼圖制作好後由各班的同學來拼，想必你有所耳聞吧？主要是五條同學起的底稿，我負責上色。因為是她自己毛遂自薦的，所以我原本以為會很出彩，但是...也算不上普通吧，就是太奇特了點。”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張A3紙，展開是用鉛筆輕輕勾勒出來的草稿，整個畫面是一間教室，視角像是教室裏的監控一樣在右上方。我微微蹙眉，正常來說這個角度是看不到講臺的，可這幅畫就像開了廣角，還有魚眼特效，拉的很長很大，黑板甚至微微能看到前半部分。而教室後的板報則是一覽無餘。
“是角度嗎？”我回答。
“嗯，透視很奇怪，讓我有一種邊緣被強調了的感覺，中間其實畫的挺好的，同學們都畫的惟妙惟肖，這個站起來回答問題的女生看上去十分緊張，我都能感受到呢！於是我審視這個底稿的時候就註意到了板報上的內容。如果是以在上英語課來做掩飾的話，其實可以圓過去，但是沒辦法，這幾個字母熟悉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繼續說，指了指黑板和後面板報墻上的內容。
字母散落板報上的各個角落裏，有K，有E，有M，我其實已經很清楚了，但我不想說。
“是KOZUME KENMA，你認出來了對吧。雖然排布的亂七八糟，一般人也很難看出來，而且還這麽多字母，當時留意到這裏也是覺得元素太多太雜了。還有板報墻外面的HIETA，不難猜測是I HATE吧。”她扯扯我的衣角，夕陽的光打在她的發絲上、柔和著她的睫毛，她的眼鏡片也被染上了溫暖的橙黃色。
“我當時就在想，山本怎麽討厭KENMA呢，又為什麽討厭KENMA呢，甚至把討厭他要遮遮掩掩的寫在畢業設計上。我想你是不是被霸淩了，因為你一直都很沈默又比較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只想說，如果真的遇到這種事，你不能一味的忍或者、或者一點反應也不給，就算那些傷害對你來說無足輕重。可你很好很好很好，不應該被人討厭...你知道嗎？”她別過頭去，聲音漸漸弱下去，望向天空。
晚霞沈甸甸地掛著，似厚重的錦緞，將天際遮擋得嚴嚴實實，又像濃重的油彩，一層層塗抹於畫布之上，異常濃麗——我們居然不知不覺聊到晚霞出現。暮風忽起，吹得四下樹影晃動，天上濃雲也漸散。只見那色彩瑰麗的錦緞舒展成薄薄一襲輕衫，柔柔籠著落日，如暈染開來的油彩，繪出綺麗暮色，作為夜晚來臨前的完美謝幕。
“即使我現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理解了你為什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能容忍，你承受本不該屬於你的討厭。”
她轉過頭，大膽地，張揚地，毫不猶豫地對上我的視線。我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這時種心跳的加速的現象，但此時此刻還是有些羞赧。
她黑色的眼睛裏泛起層層漣漪，眼底裏有隱隱的淚光，像白色的浪花。
她是笨蛋嗎，我更不希望她為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掉眼淚。
“那，你是怎麽發現她喜歡我的？”我聽見自己這樣問她，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軟軟的發絲帶著她的溫度婆娑著手掌，不知道有沒有安慰到她，反正是安慰到我了。
“我委婉的問了其他幾個和她玩的比較好的女生。她們不願多說，只說五條一見到你臉就會紅的很厲害。而且，我看了畫中教室前面的黑板，就是本不應該出現在畫面裏的黑板，上面有一個小小的lkei，是like吧...”她回答。
這幅畫元素很多，小細節也真的很多啊，我在心裏感慨著。
“五條她，很糾結地喜歡著你啊。所以我搞不明白，她討厭你什麽。”
“她也不能算討厭我吧。五條同學成績挺好的，在班上也很受歡迎。”望著天，我解釋了起來。
“一開始，我拒絕了她的表白，她有一點無奈和不甘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盡管我認為我已經拒絕的很體面了。再後來，她給我送她親自做的餅幹和禮物，我都拒絕了，沒有收下。因為我不想讓她浪費時間和精力，也不想讓她覺得她有機會而繼續栽在我身上。我很明確，我不喜歡她，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然後她可能真的有點生氣了，因為她一直是一個自信的女孩，我無意打擊她的信心，只是我也有我的原則。她慢慢就演變成了捉弄我，算不上霸淩，像偶爾把我的橡皮丟在地上讓我數學課沒得用，把我的水杯拿走讓我體育課渴的要死...她固執的想要我註意著她，可是這些行為很無聊，我也不可能放在心上，就是這樣。最後她的行為，也許就是在畢業拼圖上留下I HATE KOZUME吧。”
小魚怔怔的，開口否定我。
“不，她想留下的是I LIKE KOZUME。即使那個喜歡寫在邊緣，寫的很小，可這喜歡是遠遠大於討厭的——她還是喜歡你。她只是討厭喜歡上你的自己，因為明知你不喜歡上她，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她討厭因為想引起你註意而故意刁難你的自己...”
我們兩難得沈默了一會兒。
她拿出鉛筆和橡皮，把能拼成hate的那幾個字母擦掉，重新畫了幾個Q版貓臉在上面，我就這麽看著她畫，也看著她筆下那只和我很像的貓。
“你看，喜歡一個人真的好覆雜。”她吹吹畫上的橡皮屑，笑了起來，“我說，你去和她談談吧。”然後望向我。
我點點頭。
Ⅳ
黑夜如同一塊永不啟動著的幕布籠罩著東京，將青黑色的顏料漫天潑下。
我和小魚一起回了家，還去文具店買了一塊橡皮，我沒記錯的話，樣式應該是一樣的。
“謝謝你。”最後，我對小魚道謝。
“謝我什麽？”她莞爾一笑。
“謝謝你擔心我，謝謝你告訴我不要承受不屬於自己的討厭，謝謝你一直關心我，並且願意維護我。”
她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這都沒啥。
“我也要謝謝你。”她道。
她漂亮的睫毛像從心底裏生出來的歡喜，撲閃地讓人炫目。我沒有問她在謝什麽，因為我心知肚明。
送她到了家門口，和她揮手拜拜。一邊記著她家到我家的路線，一邊貪心地想，要是還有下次就好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喜歡上了一個人會變得很覆雜，在面對她，我永遠沒有原則、矯情且貪婪。
Ⅴ
五條茜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勇敢地對上了我的視線。
“對不起。”她快速地嘟囔了一句，雙手緊張的互相摳著，說完後火速垂下眼皮，不再看我。
我把昨天新買的橡皮遞給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伸出了手，很快又縮回去。
“以及——我也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
她立馬把橡皮拿走了，緊緊攥在手心裏。
“不是的，你不用，是我的問題。”五條搖搖頭。
我沒有說話，和她說了句畢業快樂就轉身打算回教室。
“孤爪同學——你知道嗎，即使快要畢業了，我還是很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她提高了聲音，帶著點哭腔對著我的背影喊。
“你會因為看出我的難堪幫我解圍即使我們不熟；你會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游戲關小聲因為你的教養；你會在對我表示完抗議之後向我賠罪，雖然這完全不是你的錯...你說、你為什麽這麽好，你但凡像其他男生一樣拿女生開黃腔、不尊重女生、隨便接受一個女生的告白然後只因為好玩，我也不會喜歡你了...誰叫你這麽好...”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管怎麽樣，請你一直這樣好下去，祝你找到幸福，嗚嗚——”
......
“我會的，你也是。再次謝謝你，謝謝你的喜歡。”
我朝她笑了笑，也沒多做停留。
“我願意把我的眼睛送給你，如果能讓你停止哭泣。”
少年的話語隨風散在滿天的燦爛櫻花裏。
最後出落成成品的畢業設計，還是留下了I LIKE KOZUME KENMA。
那是五條同學盛大的秘密，也是五條同學的中學回憶，是那個陽光很好的午後，班裏最沈默的漂亮男生給予的善意，是一切故事的開始。
而這場無疾而終的明戀，會隨著畢業，徹底消散——在見不到你的日子裏，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這是什麽感覺呢？就像正在喝著一杯檸檬水，入口的清涼爽口過後是檸檬的酸澀，一如青春。
Ⅵ(人稱有轉換)
“對了，她當時為什麽喜歡你啊？”
我和研磨走到天臺。
“你還記得那副拼圖的內容吧，就是那件事，不過是數學而不是英語課。她作為好學生代表，當時因為開小差回答不出來問題，我看她太窘迫了，好吧主要是我提前算好了那道題，有現成的答案，就小聲告訴她了。舉手之勞而已。”他冷靜地回憶著，看不出什麽情緒。
我用手撐著頭:“啊，怪不得。研磨你真的是不知道這個場景有多令人心動。再加上你真的屬於那種教養很好的男生，和其他一比就知道，可能你不甚在意吧。不過到現在我還是要說，你值得這份喜歡。”
“還有，五條同學居然不在音駒高中...”我繼續說。
“好像搬家了，我也不太清楚。”
“嘶，你松松手，我手麻了。”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右手酥酥麻麻地，血液像在血管裏顫抖地跳著舞，酸酸漲漲地難受。
研磨:！意識到他們從剛剛下臺就一直拉著手到現在。
“對對對不起，沒事吧？”研磨一激靈松開手，嘴巴撇成一個倒V，看起來像犯了錯的孩子，顯得乖巧又老實。
我忍不住笑起來。
走到他右邊，伸出我的左手給他。
“一直握著也沒關系。”
我眨眨眼。
“麻了的話，換只手就好了。”
“游園會以後就是期末考了啊。”
握著他的手，我感嘆道。
——其實還有一個月
研磨在心裏小聲糾正，漂亮的黃色眼睛裏映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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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我們又來到了熟悉的天臺。
“你先說吧。”我趴在欄桿上看著她。
“因為我們的畢業設計是準備拼一個超大的原創拼圖，要提前畫設計稿，我和五條還有其他的繪畫部同學就參與了創作，拼圖制作好後由各班的同學來拼，想必你有所耳聞吧？主要是五條同學起的底稿，我負責上色。因為是她自己毛遂自薦的，所以我原本以為會很出彩，但是...也算不上普通吧，就是太奇特了點。”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張A3紙，展開是用鉛筆輕輕勾勒出來的草稿，整個畫面是一間教室，視角像是教室裏的監控一樣在右上方。我微微蹙眉，正常來說這個角度是看不到講臺的，可這幅畫就像開了廣角，還有魚眼特效，拉的很長很大，黑板甚至微微能看到前半部分。而教室後的板報則是一覽無餘。
“是角度嗎？”我回答。
“嗯，透視很奇怪，讓我有一種邊緣被強調了的感覺，中間其實畫的挺好的，同學們都畫的惟妙惟肖，這個站起來回答問題的女生看上去十分緊張，我都能感受到呢！於是我審視這個底稿的時候就註意到了板報上的內容。如果是以在上英語課來做掩飾的話，其實可以圓過去，但是沒辦法，這幾個字母熟悉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繼續說，指了指黑板和後面板報墻上的內容。
字母散落板報上的各個角落裏，有K，有E，有M，我其實已經很清楚了，但我不想說。
“是KOZUME KENMA，你認出來了對吧。雖然排布的亂七八糟，一般人也很難看出來，而且還這麽多字母，當時留意到這裏也是覺得元素太多太雜了。還有板報墻外面的HIETA，不難猜測是I HATE吧。”她扯扯我的衣角，夕陽的光打在她的發絲上、柔和著她的睫毛，她的眼鏡片也被染上了溫暖的橙黃色。
“我當時就在想，山本怎麽討厭KENMA呢，又為什麽討厭KENMA呢，甚至把討厭他要遮遮掩掩的寫在畢業設計上。我想你是不是被霸淩了，因為你一直都很沈默又比較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只想說，如果真的遇到這種事，你不能一味的忍或者、或者一點反應也不給，就算那些傷害對你來說無足輕重。可你很好很好很好，不應該被人討厭...你知道嗎？”她別過頭去，聲音漸漸弱下去，望向天空。
晚霞沈甸甸地掛著，似厚重的錦緞，將天際遮擋得嚴嚴實實，又像濃重的油彩，一層層塗抹於畫布之上，異常濃麗——我們居然不知不覺聊到晚霞出現。暮風忽起，吹得四下樹影晃動，天上濃雲也漸散。只見那色彩瑰麗的錦緞舒展成薄薄一襲輕衫，柔柔籠著落日，如暈染開來的油彩，繪出綺麗暮色，作為夜晚來臨前的完美謝幕。
“即使我現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理解了你為什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能容忍，你承受本不該屬於你的討厭。”
她轉過頭，大膽地，張揚地，毫不猶豫地對上我的視線。我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這時種心跳的加速的現象，但此時此刻還是有些羞赧。
她黑色的眼睛裏泛起層層漣漪，眼底裏有隱隱的淚光，像白色的浪花。
她是笨蛋嗎，我更不希望她為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掉眼淚。
“那，你是怎麽發現她喜歡我的？”我聽見自己這樣問她，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軟軟的發絲帶著她的溫度婆娑著手掌，不知道有沒有安慰到她，反正是安慰到我了。
“我委婉的問了其他幾個和她玩的比較好的女生。她們不願多說，只說五條一見到你臉就會紅的很厲害。而且，我看了畫中教室前面的黑板，就是本不應該出現在畫面裏的黑板，上面有一個小小的lkei，是like吧...”她回答。
這幅畫元素很多，小細節也真的很多啊，我在心裏感慨著。
“五條她，很糾結地喜歡著你啊。所以我搞不明白，她討厭你什麽。”
“她也不能算討厭我吧。五條同學成績挺好的，在班上也很受歡迎。”望著天，我解釋了起來。
“一開始，我拒絕了她的表白，她有一點無奈和不甘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盡管我認為我已經拒絕的很體面了。再後來，她給我送她親自做的餅幹和禮物，我都拒絕了，沒有收下。因為我不想讓她浪費時間和精力，也不想讓她覺得她有機會而繼續栽在我身上。我很明確，我不喜歡她，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然後她可能真的有點生氣了，因為她一直是一個自信的女孩，我無意打擊她的信心，只是我也有我的原則。她慢慢就演變成了捉弄我，算不上霸淩，像偶爾把我的橡皮丟在地上讓我數學課沒得用，把我的水杯拿走讓我體育課渴的要死...她固執的想要我註意著她，可是這些行為很無聊，我也不可能放在心上，就是這樣。最後她的行為，也許就是在畢業拼圖上留下I HATE KOZUME吧。”
小魚怔怔的，開口否定我。
“不，她想留下的是I LIKE KOZUME。即使那個喜歡寫在邊緣，寫的很小，可這喜歡是遠遠大於討厭的——她還是喜歡你。她只是討厭喜歡上你的自己，因為明知你不喜歡上她，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她討厭因為想引起你註意而故意刁難你的自己...”
我們兩難得沈默了一會兒。
她拿出鉛筆和橡皮，把能拼成hate的那幾個字母擦掉，重新畫了幾個Q版貓臉在上面，我就這麽看著她畫，也看著她筆下那只和我很像的貓。
“你看，喜歡一個人真的好覆雜。”她吹吹畫上的橡皮屑，笑了起來，“我說，你去和她談談吧。”然後望向我。
我點點頭。
Ⅳ
黑夜如同一塊永不啟動著的幕布籠罩著東京，將青黑色的顏料漫天潑下。
我和小魚一起回了家，還去文具店買了一塊橡皮，我沒記錯的話，樣式應該是一樣的。
“謝謝你。”最後，我對小魚道謝。
“謝我什麽？”她莞爾一笑。
“謝謝你擔心我，謝謝你告訴我不要承受不屬於自己的討厭，謝謝你一直關心我，並且願意維護我。”
她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這都沒啥。
“我也要謝謝你。”她道。
她漂亮的睫毛像從心底裏生出來的歡喜，撲閃地讓人炫目。我沒有問她在謝什麽，因為我心知肚明。
送她到了家門口，和她揮手拜拜。一邊記著她家到我家的路線，一邊貪心地想，要是還有下次就好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喜歡上了一個人會變得很覆雜，在面對她，我永遠沒有原則、矯情且貪婪。
Ⅴ
五條茜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勇敢地對上了我的視線。
“對不起。”她快速地嘟囔了一句，雙手緊張的互相摳著，說完後火速垂下眼皮，不再看我。
我把昨天新買的橡皮遞給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伸出了手，很快又縮回去。
“以及——我也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
她立馬把橡皮拿走了，緊緊攥在手心裏。
“不是的，你不用，是我的問題。”五條搖搖頭。
我沒有說話，和她說了句畢業快樂就轉身打算回教室。
“孤爪同學——你知道嗎，即使快要畢業了，我還是很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她提高了聲音，帶著點哭腔對著我的背影喊。
“你會因為看出我的難堪幫我解圍即使我們不熟；你會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游戲關小聲因為你的教養；你會在對我表示完抗議之後向我賠罪，雖然這完全不是你的錯...你說、你為什麽這麽好，你但凡像其他男生一樣拿女生開黃腔、不尊重女生、隨便接受一個女生的告白然後只因為好玩，我也不會喜歡你了...誰叫你這麽好...”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管怎麽樣，請你一直這樣好下去，祝你找到幸福，嗚嗚——”
......
“我會的，你也是。再次謝謝你，謝謝你的喜歡。”
我朝她笑了笑，也沒多做停留。
“我願意把我的眼睛送給你，如果能讓你停止哭泣。”
少年的話語隨風散在滿天的燦爛櫻花裏。
最後出落成成品的畢業設計，還是留下了I LIKE KOZUME KENMA。
那是五條同學盛大的秘密，也是五條同學的中學回憶，是那個陽光很好的午後，班裏最沈默的漂亮男生給予的善意，是一切故事的開始。
而這場無疾而終的明戀，會隨著畢業，徹底消散——在見不到你的日子裏，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這是什麽感覺呢？就像正在喝著一杯檸檬水，入口的清涼爽口過後是檸檬的酸澀，一如青春。
Ⅵ(人稱有轉換)
“對了，她當時為什麽喜歡你啊？”
我和研磨走到天臺。
“你還記得那副拼圖的內容吧，就是那件事，不過是數學而不是英語課。她作為好學生代表，當時因為開小差回答不出來問題，我看她太窘迫了，好吧主要是我提前算好了那道題，有現成的答案，就小聲告訴她了。舉手之勞而已。”他冷靜地回憶著，看不出什麽情緒。
我用手撐著頭:“啊，怪不得。研磨你真的是不知道這個場景有多令人心動。再加上你真的屬於那種教養很好的男生，和其他一比就知道，可能你不甚在意吧。不過到現在我還是要說，你值得這份喜歡。”
“還有，五條同學居然不在音駒高中...”我繼續說。
“好像搬家了，我也不太清楚。”
“嘶，你松松手，我手麻了。”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右手酥酥麻麻地，血液像在血管裏顫抖地跳著舞，酸酸漲漲地難受。
研磨:！意識到他們從剛剛下臺就一直拉著手到現在。
“對對對不起，沒事吧？”研磨一激靈松開手，嘴巴撇成一個倒V，看起來像犯了錯的孩子，顯得乖巧又老實。
我忍不住笑起來。
走到他右邊，伸出我的左手給他。
“一直握著也沒關系。”
我眨眨眼。
“麻了的話，換只手就好了。”
“游園會以後就是期末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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