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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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聞詡有心勸戚瑤在侯府多住些時日，可一連幾日都沒遇見她。
這日他天不亮就起，將練武的地點換到池塘邊，他知道每日戚瑤去雁安院請安都會路過此處。
戚瑤今日確實走了這條路。
今日跟著伺候的是竹星，竹星遠遠的就瞧見池塘邊的聞詡。
“姑娘。”
竹星扶著戚瑤，用下巴指向前方。
天剛亮，穿著幹練短衫的聞詡正和教武師傅過招，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格外認真。也不知練了多久，滿頭大汗，卻神采奕奕。
戚瑤看了會，領著竹星繞路走。
那日聞詡實在混賬，她決定沒成親前都躲著他走，免得他再說出讓人耳紅面赤的話。
遠離池塘後竹星才開口：“聽旁人說自打世子從裕井關歸來後，日日天不亮就起床跟著教武師傅學習。”
雖說竹星和竹月覺得聞詡待自家姑娘好，可他總歸是出了名的紈絝，她們也擔心聞詡成親後還不知努力日日鬼混，那樣就算他待姑娘再好又有什麽用。這幾日總是聽侯府下人議論此事，她也就多聽了幾句。
戚瑤嘴角噙著笑，此事外祖母同她提及過。
到了雁安院聞老夫人正準備用膳，戚瑤也就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
待下人將早膳擺好，戚瑤扶著聞老夫人坐下。她剛準備坐在旁邊，就聽到外面隱約有聲音響起，擡眸瞧見聞詡跑來。
他不知何時換了衣衫，一身月白飄逸瀟灑。
進屋後聞詡忍著不看戚瑤，規規矩矩地朝著聞老夫人行禮。
“祖母。”
聞老夫人同旁邊人道：“再添副碗筷。”
丫鬟領命退下。
聞詡本想坐在戚瑤身側，可想她剛剛竟刻意躲著自己繞路來到雁安院，這麽不想見到自己。他就這麽湊過去還是不招待見，便悶著氣坐到聞老夫人右手邊。
聞老夫人註意到他的異常，側身笑著問他：“怎麽了？”
“孫兒沒事。”說完幽怨地看了眼戚瑤。
戚瑤正在盛粥的動作一楞，隨即猜到，她面不改色地將盛好的粥端給聞老夫人，“外祖母先用。”
打趣歸打趣，聞老夫人也不會插手年輕人之間的事，接過粥她笑吟吟地同戚瑤點頭。
戚瑤繼續盛第二碗。
盛好後她起身，蓮步輕移走到聞詡身側。
“這碗給詡表哥。”
桌子是圓桌，聞詡若是不起身伸手，戚瑤只能起身將粥送過來。不過他性格宛若孩童，她篤定這一碗粥能讓他瞬間消氣。
果不其然，等戚瑤重新坐下，他已經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聞老夫人的膳食向來清淡，早間不是白粥就是青菜粥。今日是青菜粥，白糯濃稠的粥裏混著綠油油的青菜碎。
往日裏聞詡最討厭青菜粥，可看著這碗粥，他莫名覺得很好喝。
剛將湯匙放入粥中就想起戚瑤將碗給他，那她就無碗可用。他不舍得將戚瑤親手給盛的粥再送回去，於是放下筷子朝外跑。他要看看丫鬟去哪裏拿碗筷了，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
聞詡剛出門就撞見端著碗筷的丫鬟，丫鬟剛要行禮，卻見他伸手奪過碗筷轉身回屋。
聞老夫人喝著粥，笑著看聞詡笨手笨腳地盛粥。小碗內的粥快要溢出來他才收手，小心翼翼地放到戚瑤面前，“瑤瑤的。”
自從明白他對戚瑤的感情，他就不想再喊表妹，不想和聞譫、聞謹一樣喊表妹。
聞老夫人喝了半碗粥就放下湯匙，她拿著帕子擦擦嘴角，看了眼狼吞虎咽的聞詡，語氣寵溺：“你慢些，沒有人同你搶。”
聞詡用膳百忙中沖著她笑了笑。
“怎麽覺得自從你重新學武，你好似頓頓吃不飽？”聞老夫人格外納悶。
聞詡不僅僅是早間學武，等會兒吃飽了還要去繼續。
戚瑤不動聲色地將他愛吃的朝前推。
丫鬟遞給聞老夫人一盞清茶，她抿了一口，又同戚瑤道：“你明日搬去許家，東西收拾的如何了？”
“明日就搬？”
聞詡覺得青菜粥不香了。
戚瑤先看了眼聞詡才道：“舅母說只帶要用到的就行，其餘東西她會留人在小築內守著。”
“你舅母說得有理，搬來搬去也怪麻煩的，左右過陣子就能回來。對了，你許伯父可說了何時能到？”
前兩日侯夫人就官媒去趟許家，親事是擺到明面上了，但婚期還沒定。
戚瑤道：“約莫還要幾日信才能寄回汝陽，一來一回大概需要一個多月。”
聞老夫人是親自去過汝陽的，路程有多遠她也清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將聞詡忽略的徹底。
等到兩人聊完，聞老夫人不解地看著聞詡，“你用完膳怎麽不去找你師傅？”
約好的時辰是到了，聞詡難過地瞥了眼戚瑤，起身離開。
聞詡離開後戚瑤也找了借口離開。
離開雁安院後戚瑤察覺到他一直在後面跟著，等到了人少的後花園，她讓竹星去前面等自己。
竹星離開沒多久，她就被聞詡從後抱住。
戚瑤拍拍疊在自己腹間的雙手，道：“本來是要在舅母去許家前搬走的，再這麽住下去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侯府也是你家。”
聞詡埋在她頸間，聲音委屈。他恨不得明日就成親，這樣就能日日見到戚瑤。
婚期未定，戚瑤搬去許家後再見她一面肯定不容易。
戚瑤順著他性子道：“我答應你，就算搬走了，每個月還是會想法子同你見一面的。”
“太久了，我最多只能忍十天。”
“兩個月。”
戚瑤聲音輕柔卻異常堅定。
聞詡只得同意，“一個月就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戚瑤：“好啦，教武師傅還在等你，快去吧。”
聞詡在她頸間蹭了好幾下，依依不舍地離開。
…
次日戚瑤搬到許家。
由於聞詡堅持要送，戚瑤也就沒讓許管家來接。
馬車內戚瑤坐在左側，她左邊是竹月，右邊是竹星。
聞詡孤零零地坐在對面。
後面的馬車還在搬東西，因此馬車並沒有啟動。聞詡看著星月二將，又看看幾乎被擠滿的馬車，意有所指道：“你們不覺得這樣有些擠嗎？”
聽出他話中之意的星月二將移開視線，拒絕回答。
戚瑤道：“我不覺得呀。”
驅逐星月二將失敗，聞詡險卒。
在聞詡越來越哀怨的視線中，戚瑤終於在馬車啟動前開口：“我那幾套新得的頭面可都收拾妥當了？”
竹月點頭：“頭面經不起磕碰，都放在姜嬤嬤乘坐的那輛馬車內。”
“你們去瞧著吧，姜嬤嬤這兩日腰疼，摔壞頭面事小，別再磕著碰著她。”
兩名丫鬟忍著笑偷看聞詡，快速下了馬車。
等她們下去，馬車開始行駛。
聞詡面色轉喜，起身擠到戚瑤身側。
戚瑤警惕地躲開他的擁抱，轉身坐到他對面，道：“你若是再動手動腳，我這就將她倆喊回來。”
“我不動，就是想離你近些。”
他說完又追過來。
不過這次他沒敢上來就抱戚瑤，而是坐在距離戚瑤半臂遠的位置。
馬車駛進主街道，外面人聲鼎沸。
從侯府去許家一定要走這條街，平時街上無人半刻鐘就能通行。可今日逢集會，街上連攤販都變多了，馬車行使得格外慢。
聞詡掀開車簾看了眼，馬車行得越慢他就越開心。
戚瑤把玩著團扇，對外面不感興趣。
聞詡放下車簾後將她團扇搶來，對著她扇了兩下，道：“我娘找人算了吉日，共有三個，下月初八，十月初三和明年四月。”
“還我。”戚瑤指著團扇。
聞詡將團扇塞給她，分析道：“雖然我很想將日子定在下月初八，可是太倉促會委屈你。明年四月時間又太久，不如就定在十月初三吧？”
戚瑤有些詫異，她以為聞詡想選下個月。
看出她的意思，聞詡耳尖泛紅，粗魯地揉了揉她的臉，道：“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那麽急不可耐嗎？”
戚瑤誠實地點頭，“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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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詡有心勸戚瑤在侯府多住些時日，可一連幾日都沒遇見她。
這日他天不亮就起，將練武的地點換到池塘邊，他知道每日戚瑤去雁安院請安都會路過此處。
戚瑤今日確實走了這條路。
今日跟著伺候的是竹星，竹星遠遠的就瞧見池塘邊的聞詡。
“姑娘。”
竹星扶著戚瑤，用下巴指向前方。
天剛亮，穿著幹練短衫的聞詡正和教武師傅過招，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格外認真。也不知練了多久，滿頭大汗，卻神采奕奕。
戚瑤看了會，領著竹星繞路走。
那日聞詡實在混賬，她決定沒成親前都躲著他走，免得他再說出讓人耳紅面赤的話。
遠離池塘後竹星才開口：“聽旁人說自打世子從裕井關歸來後，日日天不亮就起床跟著教武師傅學習。”
雖說竹星和竹月覺得聞詡待自家姑娘好，可他總歸是出了名的紈絝，她們也擔心聞詡成親後還不知努力日日鬼混，那樣就算他待姑娘再好又有什麽用。這幾日總是聽侯府下人議論此事，她也就多聽了幾句。
戚瑤嘴角噙著笑，此事外祖母同她提及過。
到了雁安院聞老夫人正準備用膳，戚瑤也就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
待下人將早膳擺好，戚瑤扶著聞老夫人坐下。她剛準備坐在旁邊，就聽到外面隱約有聲音響起，擡眸瞧見聞詡跑來。
他不知何時換了衣衫，一身月白飄逸瀟灑。
進屋後聞詡忍著不看戚瑤，規規矩矩地朝著聞老夫人行禮。
“祖母。”
聞老夫人同旁邊人道：“再添副碗筷。”
丫鬟領命退下。
聞詡本想坐在戚瑤身側，可想她剛剛竟刻意躲著自己繞路來到雁安院，這麽不想見到自己。他就這麽湊過去還是不招待見，便悶著氣坐到聞老夫人右手邊。
聞老夫人註意到他的異常，側身笑著問他：“怎麽了？”
“孫兒沒事。”說完幽怨地看了眼戚瑤。
戚瑤正在盛粥的動作一楞，隨即猜到，她面不改色地將盛好的粥端給聞老夫人，“外祖母先用。”
打趣歸打趣，聞老夫人也不會插手年輕人之間的事，接過粥她笑吟吟地同戚瑤點頭。
戚瑤繼續盛第二碗。
盛好後她起身，蓮步輕移走到聞詡身側。
“這碗給詡表哥。”
桌子是圓桌，聞詡若是不起身伸手，戚瑤只能起身將粥送過來。不過他性格宛若孩童，她篤定這一碗粥能讓他瞬間消氣。
果不其然，等戚瑤重新坐下，他已經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聞老夫人的膳食向來清淡，早間不是白粥就是青菜粥。今日是青菜粥，白糯濃稠的粥裏混著綠油油的青菜碎。
往日裏聞詡最討厭青菜粥，可看著這碗粥，他莫名覺得很好喝。
剛將湯匙放入粥中就想起戚瑤將碗給他，那她就無碗可用。他不舍得將戚瑤親手給盛的粥再送回去，於是放下筷子朝外跑。他要看看丫鬟去哪裏拿碗筷了，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
聞詡剛出門就撞見端著碗筷的丫鬟，丫鬟剛要行禮，卻見他伸手奪過碗筷轉身回屋。
聞老夫人喝著粥，笑著看聞詡笨手笨腳地盛粥。小碗內的粥快要溢出來他才收手，小心翼翼地放到戚瑤面前，“瑤瑤的。”
自從明白他對戚瑤的感情，他就不想再喊表妹，不想和聞譫、聞謹一樣喊表妹。
聞老夫人喝了半碗粥就放下湯匙，她拿著帕子擦擦嘴角，看了眼狼吞虎咽的聞詡，語氣寵溺：“你慢些，沒有人同你搶。”
聞詡用膳百忙中沖著她笑了笑。
“怎麽覺得自從你重新學武，你好似頓頓吃不飽？”聞老夫人格外納悶。
聞詡不僅僅是早間學武，等會兒吃飽了還要去繼續。
戚瑤不動聲色地將他愛吃的朝前推。
丫鬟遞給聞老夫人一盞清茶，她抿了一口，又同戚瑤道：“你明日搬去許家，東西收拾的如何了？”
“明日就搬？”
聞詡覺得青菜粥不香了。
戚瑤先看了眼聞詡才道：“舅母說只帶要用到的就行，其餘東西她會留人在小築內守著。”
“你舅母說得有理，搬來搬去也怪麻煩的，左右過陣子就能回來。對了，你許伯父可說了何時能到？”
前兩日侯夫人就官媒去趟許家，親事是擺到明面上了，但婚期還沒定。
戚瑤道：“約莫還要幾日信才能寄回汝陽，一來一回大概需要一個多月。”
聞老夫人是親自去過汝陽的，路程有多遠她也清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將聞詡忽略的徹底。
等到兩人聊完，聞老夫人不解地看著聞詡，“你用完膳怎麽不去找你師傅？”
約好的時辰是到了，聞詡難過地瞥了眼戚瑤，起身離開。
聞詡離開後戚瑤也找了借口離開。
離開雁安院後戚瑤察覺到他一直在後面跟著，等到了人少的後花園，她讓竹星去前面等自己。
竹星離開沒多久，她就被聞詡從後抱住。
戚瑤拍拍疊在自己腹間的雙手，道：“本來是要在舅母去許家前搬走的，再這麽住下去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侯府也是你家。”
聞詡埋在她頸間，聲音委屈。他恨不得明日就成親，這樣就能日日見到戚瑤。
婚期未定，戚瑤搬去許家後再見她一面肯定不容易。
戚瑤順著他性子道：“我答應你，就算搬走了，每個月還是會想法子同你見一面的。”
“太久了，我最多只能忍十天。”
“兩個月。”
戚瑤聲音輕柔卻異常堅定。
聞詡只得同意，“一個月就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戚瑤：“好啦，教武師傅還在等你，快去吧。”
聞詡在她頸間蹭了好幾下，依依不舍地離開。
…
次日戚瑤搬到許家。
由於聞詡堅持要送，戚瑤也就沒讓許管家來接。
馬車內戚瑤坐在左側，她左邊是竹月，右邊是竹星。
聞詡孤零零地坐在對面。
後面的馬車還在搬東西，因此馬車並沒有啟動。聞詡看著星月二將，又看看幾乎被擠滿的馬車，意有所指道：“你們不覺得這樣有些擠嗎？”
聽出他話中之意的星月二將移開視線，拒絕回答。
戚瑤道：“我不覺得呀。”
驅逐星月二將失敗，聞詡險卒。
在聞詡越來越哀怨的視線中，戚瑤終於在馬車啟動前開口：“我那幾套新得的頭面可都收拾妥當了？”
竹月點頭：“頭面經不起磕碰，都放在姜嬤嬤乘坐的那輛馬車內。”
“你們去瞧著吧，姜嬤嬤這兩日腰疼，摔壞頭面事小，別再磕著碰著她。”
兩名丫鬟忍著笑偷看聞詡，快速下了馬車。
等她們下去，馬車開始行駛。
聞詡面色轉喜，起身擠到戚瑤身側。
戚瑤警惕地躲開他的擁抱，轉身坐到他對面，道：“你若是再動手動腳，我這就將她倆喊回來。”
“我不動，就是想離你近些。”
他說完又追過來。
不過這次他沒敢上來就抱戚瑤，而是坐在距離戚瑤半臂遠的位置。
馬車駛進主街道，外面人聲鼎沸。
從侯府去許家一定要走這條街，平時街上無人半刻鐘就能通行。可今日逢集會，街上連攤販都變多了，馬車行使得格外慢。
聞詡掀開車簾看了眼，馬車行得越慢他就越開心。
戚瑤把玩著團扇，對外面不感興趣。
聞詡放下車簾後將她團扇搶來，對著她扇了兩下，道：“我娘找人算了吉日，共有三個，下月初八，十月初三和明年四月。”
“還我。”戚瑤指著團扇。
聞詡將團扇塞給她，分析道：“雖然我很想將日子定在下月初八，可是太倉促會委屈你。明年四月時間又太久，不如就定在十月初三吧？”
戚瑤有些詫異，她以為聞詡想選下個月。
看出她的意思，聞詡耳尖泛紅，粗魯地揉了揉她的臉，道：“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那麽急不可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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