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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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起初戚瑤還有心思觀看山間春光，快到小鎮時大腿內側被馬鞍磨得生疼。她雙手撐著馬鞍想要往後挪挪，手臂剛開始發力就看到聞詡笑著回頭。
此時戚瑤算是明白，他早就料到了！
心中一洩氣戚瑤狠狠坐回原處，大腿猛地一疼，她忍住險些脫口而出的痛呼聲面不改色地同聞詡對視。
想看她出糗，下輩子吧。
聞詡也不是故意要折騰她，恰好前方有條小溪，他將馬牽到溪邊伸手扶戚瑤下馬：“下來歇歇。”
戚瑤硬著脖子道：“我不累。”
其實她累得連直起腰都費勁，原來騎馬一點也不好玩。
看出她的故作輕松，聞詡笑出聲：“是讓馬歇歇。”
“你……”戚瑤哪能聽出他話中的戲謔，心中不免煩悶。只是陽光下那雙墨眸坦坦蕩蕩，她若是生氣反而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戚瑤心煩意亂地揮開遞到身前的大掌，自己抓著馬鞍貼著馬背往下滑。
只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雙腳懸浮在半空，往下試探許久都沒碰到地面。
戚瑤急得額前冒出一層薄汗，腿內側被磨疼的地方也泛起密密麻麻的不適。就在她雙臂失去力氣將要滑落的瞬間，一雙臂膀環在她腰間，輕輕松松將她抱下。
雙腳踩在地面的那瞬戚瑤腿發軟，下意識地抓住環在腰間的手臂。
“我扶你坐下。”
聞詡說話時氣息撲在她額上，她輕輕點頭。
坐下後戚瑤才察覺兩人姿勢有多暧昧，她連忙松開緊攥著的手臂，從懷裏取出帕子按在額上，也借著這個動作避開和聞詡的對視。
“多謝。”
聞詡並未再捉弄她，而是挽著袖子朝溪邊走。
聽著腳步遠去戚瑤才放下帕子，她側著頭打量聞詡背影，心中覺得詫異，今日的聞詡怎麽這麽好說話？
溪水清澈湧動，聞詡將馬牽至溪邊，他則蹲在上游的位置掬了把水往臉上潑。冰涼的溪水打濕額前碎發，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
戚瑤還在發楞，哪曾想他會突然回首。
雙目對視，她像個小偷般快速移開視線，心跳得極快。
從第一次見時就知道他長得好看，可每次同那雙清瀲眸子對視，她仍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就算現在不看他，他欠揍的笑臉也始終在腦海中徘徊，怎麽驅都驅不走。
戚瑤握緊帕子，深呼一口氣平覆心情。
同時在心中給自己洗腦，相貌再好又能如何？皮下皆白骨，眾生平等。
等戚瑤調整好心情，聞詡正牽著馬走開。
溪上風聲輕緩，聞詡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他隱下笑意打量四周。不遠處的山林風聲瑟瑟，隱約能聽到金戈破風之音。再看四周地勢，他們恰好處在無處可藏的危險地帶。來時的山路開闊且無處可躲，而溪對岸的山路道路艱險卻巨石與樹木林立。
聞詡心中頓時有了判斷。
他顧不得禮儀，單手抱起戚瑤將她丟到馬上，隨即翻身上馬，驅著馬匹越過溪水行至對岸：“駕！”
突然被丟到馬背上，戚瑤被甩得頭暈眼花，還沒反應過來馬匹就顛簸前行。剛想質問聞詡發什麽瘋，就聽到聞詡低沈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仇人還挺多。”
今日出發之後他派出的暗衛已經處理過一波，本以為今日安全了，哪曾想這次暗中伏擊的人比上次還多。
“什麽仇人……”
戚瑤被馬顛得想吐，雙腿內側也更疼了。
說完她想到先前被趕出汝陽的那夥人，隨即又否定這一想法。被趕出汝陽的旁支手中沒有任何權勢，就連錢財也僅僅只夠果腹，他們就算是想報覆自己都沒有機會。
難道是留在汝陽的這些人？
不過幾息間山林裏的人就追了過來，馬蹄聲漸漸，聽起來人並不少。
戚瑤回頭望去，頓時傻眼。
在後方的山路上塵土飛揚，數匹快馬死死跟著他們。騎馬的那些人戚瑤一個都不認識，他們個個手握砍刀相貌粗狂，眼神狠厲，根本不像是汝陽人士。
來者氣勢洶洶，像是殺人滅口的。
戚瑤蒼白著臉，訥訥道：“我不認識這群人。”
“你當然不認識，一群窮兇極惡的馬匪。”
聞詡只一眼就判斷出來者的身份。
戚瑤緊抿著唇，心中不免懊悔。這次都怪她，自認為將汝陽的事都處理好了，不帶護衛就敢領著聞詡大張旗鼓地去小鎮聽戲。
倘若害得聞詡跟著她遇難，她就是死都不瞑目。
聞詡心知騎著馬根本甩不掉身後那群人，被追上是遲早的事。在跑過一處轉彎路口時，他用力拍了下馬屁股，隨後抱著戚瑤飛身下馬沖進山林之間。
馬背上驟然一輕，連速度都快了不少。
躲進山林內的聞詡不敢耽誤，半抱半拖地攬著戚瑤往山林深處走。
戚瑤很想自己走不拖累聞詡，可經過剛剛那一遭顛簸，她不僅惡心難受，就連雙腿也疼得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拖著自己往前走。
那群人果真追著馬離去。
只是一匹馬瞞不了多久，他們務必盡快找到藏身之處。
山林間沒有平坦的道路，碎石遍布，就算是被聞詡拖著戚瑤也走不快，情急之下甚至被一根枯木絆倒。
聞詡蹲在她身前，面帶急切：“沒事吧？”
戚瑤搖頭，她望著那雙關切眸子，用力推了把他：“你走，別管我了。”
沒有防備的聞詡被她推坐到地上，又無奈起身蹲在她面前，道：“我背你。”
“聞詡，你……”
戚瑤想說那群人的目標是自己，而且沒有自己這個拖油瓶聞詡絕對能安全回到戚家。更重要的是，聞家長輩待她那樣好，她不能害了聞詡。
聞詡側著頭看她，語氣格外的認真：“戚瑤，你以為我的情意那麽廉價嗎？我怎麽會丟下你，自己離開。你自己乖乖爬上來，或者你我就留在此處一起等死。”
一時間戚瑤心中百感交集，她在聞詡的註視下趴在他背上，垂著眸子不知說些什麽好。
哪怕背著戚瑤，聞詡步伐依舊很穩。
走了許久，戚瑤略微低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疑惑問：“聞詡，你為什麽喜歡我？”
這個問題她很早之前就想過。
在聞詡第一次表露情意之前她就有所察覺，只是從那個時候她固執地認為聞詡只是一時興起。他行事素來毫無章法，也不考慮後果，像個孩子一般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侯府世子，商賈之女。
戚瑤不認為這兩種身世會有好的結果，只覺得聞詡想毀掉她現在僅有的一絲親情。
從侯府到汝陽，她從未給過聞詡任何希望，甚至惡言相對。但不管她說出多麽難聽的話，沒兩日聞詡就能滿血覆活再次糾纏她。
更重要的是，他雖然做過很多她不情願看到的事，但他從未一次讓她在外祖母面前難堪過。
恍惚間她聽到聞詡笑了兩聲。
“起初只是想護著你，出去玩時遇見好玩的也只想著要帶給你，傅之舟經常打趣我，說我心懷不軌。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漸漸不再反駁他，更像是默認。”
“後來祖母和我娘為我議親，我總是想日後是要養你一輩子的，娶了旁人我還怎麽照顧你。”
“在玉山我誤以為你心悅大哥，當時心裏很慌。也正是從那以後我才知曉，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兄妹之情，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將你放在心上，只是那時我還不懂男女之事。”
他句句肺腑之言使戚瑤發懵。
竟這麽早。
是啊，從她去侯府開始，聞詡送她的禮物快要將她的小庫房堆滿。小到吃食，大到價值連城的玉石擺件。
她早該意識到的，沒有兄長會為妹妹這般費盡心思。
就拿聞譫和聞謹來說，他們待自己也不過是見面寒暄幾句，從未有過多的交流。
久久沒等到回應，聞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幻想過很多次坦白交代的場景，唯獨沒想到會是在逃亡的路上，而她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想之內。
還是拒絕。
從昨日他收到那張藥方的時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她從來都沒考慮過自己。
一時間耳畔只剩下聞詡踏過枯葉的窸窣聲。
行至深山，聞詡知曉那群人定然沒機會追上來，而他沿途留下了暗記，眼下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即可。
又尋了一刻鐘，聞詡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
山洞口生長著藤蔓，將山洞隱蔽起來。
聞詡走進山洞後將戚瑤放在角落，讓她坐在石頭上，自己則舉著火折子將山洞檢查了一遍。山洞內並不大，往裏走兩步就到頭了，洞內只有幾塊碎石沒有任何危險。
“你就在此處等著，我去附近看看。”
他冷靜沈著，仿佛剛剛表露心跡被拒絕的人並不是他。
望著他的背影，沈默了一路的戚瑤再度開口：“你知道我回汝陽以後並不打算再回西京，為什麽沒有阻攔我？”
如果他喜歡自己，那他親自將自己送回汝陽，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決定放下？
聞詡頓住，背對著她並未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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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戚瑤還有心思觀看山間春光，快到小鎮時大腿內側被馬鞍磨得生疼。她雙手撐著馬鞍想要往後挪挪，手臂剛開始發力就看到聞詡笑著回頭。
此時戚瑤算是明白，他早就料到了！
心中一洩氣戚瑤狠狠坐回原處，大腿猛地一疼，她忍住險些脫口而出的痛呼聲面不改色地同聞詡對視。
想看她出糗，下輩子吧。
聞詡也不是故意要折騰她，恰好前方有條小溪，他將馬牽到溪邊伸手扶戚瑤下馬：“下來歇歇。”
戚瑤硬著脖子道：“我不累。”
其實她累得連直起腰都費勁，原來騎馬一點也不好玩。
看出她的故作輕松，聞詡笑出聲：“是讓馬歇歇。”
“你……”戚瑤哪能聽出他話中的戲謔，心中不免煩悶。只是陽光下那雙墨眸坦坦蕩蕩，她若是生氣反而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戚瑤心煩意亂地揮開遞到身前的大掌，自己抓著馬鞍貼著馬背往下滑。
只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雙腳懸浮在半空，往下試探許久都沒碰到地面。
戚瑤急得額前冒出一層薄汗，腿內側被磨疼的地方也泛起密密麻麻的不適。就在她雙臂失去力氣將要滑落的瞬間，一雙臂膀環在她腰間，輕輕松松將她抱下。
雙腳踩在地面的那瞬戚瑤腿發軟，下意識地抓住環在腰間的手臂。
“我扶你坐下。”
聞詡說話時氣息撲在她額上，她輕輕點頭。
坐下後戚瑤才察覺兩人姿勢有多暧昧，她連忙松開緊攥著的手臂，從懷裏取出帕子按在額上，也借著這個動作避開和聞詡的對視。
“多謝。”
聞詡並未再捉弄她，而是挽著袖子朝溪邊走。
聽著腳步遠去戚瑤才放下帕子，她側著頭打量聞詡背影，心中覺得詫異，今日的聞詡怎麽這麽好說話？
溪水清澈湧動，聞詡將馬牽至溪邊，他則蹲在上游的位置掬了把水往臉上潑。冰涼的溪水打濕額前碎發，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
戚瑤還在發楞，哪曾想他會突然回首。
雙目對視，她像個小偷般快速移開視線，心跳得極快。
從第一次見時就知道他長得好看，可每次同那雙清瀲眸子對視，她仍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就算現在不看他，他欠揍的笑臉也始終在腦海中徘徊，怎麽驅都驅不走。
戚瑤握緊帕子，深呼一口氣平覆心情。
同時在心中給自己洗腦，相貌再好又能如何？皮下皆白骨，眾生平等。
等戚瑤調整好心情，聞詡正牽著馬走開。
溪上風聲輕緩，聞詡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他隱下笑意打量四周。不遠處的山林風聲瑟瑟，隱約能聽到金戈破風之音。再看四周地勢，他們恰好處在無處可藏的危險地帶。來時的山路開闊且無處可躲，而溪對岸的山路道路艱險卻巨石與樹木林立。
聞詡心中頓時有了判斷。
他顧不得禮儀，單手抱起戚瑤將她丟到馬上，隨即翻身上馬，驅著馬匹越過溪水行至對岸：“駕！”
突然被丟到馬背上，戚瑤被甩得頭暈眼花，還沒反應過來馬匹就顛簸前行。剛想質問聞詡發什麽瘋，就聽到聞詡低沈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仇人還挺多。”
今日出發之後他派出的暗衛已經處理過一波，本以為今日安全了，哪曾想這次暗中伏擊的人比上次還多。
“什麽仇人……”
戚瑤被馬顛得想吐，雙腿內側也更疼了。
說完她想到先前被趕出汝陽的那夥人，隨即又否定這一想法。被趕出汝陽的旁支手中沒有任何權勢，就連錢財也僅僅只夠果腹，他們就算是想報覆自己都沒有機會。
難道是留在汝陽的這些人？
不過幾息間山林裏的人就追了過來，馬蹄聲漸漸，聽起來人並不少。
戚瑤回頭望去，頓時傻眼。
在後方的山路上塵土飛揚，數匹快馬死死跟著他們。騎馬的那些人戚瑤一個都不認識，他們個個手握砍刀相貌粗狂，眼神狠厲，根本不像是汝陽人士。
來者氣勢洶洶，像是殺人滅口的。
戚瑤蒼白著臉，訥訥道：“我不認識這群人。”
“你當然不認識，一群窮兇極惡的馬匪。”
聞詡只一眼就判斷出來者的身份。
戚瑤緊抿著唇，心中不免懊悔。這次都怪她，自認為將汝陽的事都處理好了，不帶護衛就敢領著聞詡大張旗鼓地去小鎮聽戲。
倘若害得聞詡跟著她遇難，她就是死都不瞑目。
聞詡心知騎著馬根本甩不掉身後那群人，被追上是遲早的事。在跑過一處轉彎路口時，他用力拍了下馬屁股，隨後抱著戚瑤飛身下馬沖進山林之間。
馬背上驟然一輕，連速度都快了不少。
躲進山林內的聞詡不敢耽誤，半抱半拖地攬著戚瑤往山林深處走。
戚瑤很想自己走不拖累聞詡，可經過剛剛那一遭顛簸，她不僅惡心難受，就連雙腿也疼得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拖著自己往前走。
那群人果真追著馬離去。
只是一匹馬瞞不了多久，他們務必盡快找到藏身之處。
山林間沒有平坦的道路，碎石遍布，就算是被聞詡拖著戚瑤也走不快，情急之下甚至被一根枯木絆倒。
聞詡蹲在她身前，面帶急切：“沒事吧？”
戚瑤搖頭，她望著那雙關切眸子，用力推了把他：“你走，別管我了。”
沒有防備的聞詡被她推坐到地上，又無奈起身蹲在她面前，道：“我背你。”
“聞詡，你……”
戚瑤想說那群人的目標是自己，而且沒有自己這個拖油瓶聞詡絕對能安全回到戚家。更重要的是，聞家長輩待她那樣好，她不能害了聞詡。
聞詡側著頭看她，語氣格外的認真：“戚瑤，你以為我的情意那麽廉價嗎？我怎麽會丟下你，自己離開。你自己乖乖爬上來，或者你我就留在此處一起等死。”
一時間戚瑤心中百感交集，她在聞詡的註視下趴在他背上，垂著眸子不知說些什麽好。
哪怕背著戚瑤，聞詡步伐依舊很穩。
走了許久，戚瑤略微低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疑惑問：“聞詡，你為什麽喜歡我？”
這個問題她很早之前就想過。
在聞詡第一次表露情意之前她就有所察覺，只是從那個時候她固執地認為聞詡只是一時興起。他行事素來毫無章法，也不考慮後果，像個孩子一般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侯府世子，商賈之女。
戚瑤不認為這兩種身世會有好的結果，只覺得聞詡想毀掉她現在僅有的一絲親情。
從侯府到汝陽，她從未給過聞詡任何希望，甚至惡言相對。但不管她說出多麽難聽的話，沒兩日聞詡就能滿血覆活再次糾纏她。
更重要的是，他雖然做過很多她不情願看到的事，但他從未一次讓她在外祖母面前難堪過。
恍惚間她聽到聞詡笑了兩聲。
“起初只是想護著你，出去玩時遇見好玩的也只想著要帶給你，傅之舟經常打趣我，說我心懷不軌。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漸漸不再反駁他，更像是默認。”
“後來祖母和我娘為我議親，我總是想日後是要養你一輩子的，娶了旁人我還怎麽照顧你。”
“在玉山我誤以為你心悅大哥，當時心裏很慌。也正是從那以後我才知曉，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兄妹之情，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將你放在心上，只是那時我還不懂男女之事。”
他句句肺腑之言使戚瑤發懵。
竟這麽早。
是啊，從她去侯府開始，聞詡送她的禮物快要將她的小庫房堆滿。小到吃食，大到價值連城的玉石擺件。
她早該意識到的，沒有兄長會為妹妹這般費盡心思。
就拿聞譫和聞謹來說，他們待自己也不過是見面寒暄幾句，從未有過多的交流。
久久沒等到回應，聞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幻想過很多次坦白交代的場景，唯獨沒想到會是在逃亡的路上，而她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想之內。
還是拒絕。
從昨日他收到那張藥方的時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她從來都沒考慮過自己。
一時間耳畔只剩下聞詡踏過枯葉的窸窣聲。
行至深山，聞詡知曉那群人定然沒機會追上來，而他沿途留下了暗記，眼下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即可。
又尋了一刻鐘，聞詡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
山洞口生長著藤蔓，將山洞隱蔽起來。
聞詡走進山洞後將戚瑤放在角落，讓她坐在石頭上，自己則舉著火折子將山洞檢查了一遍。山洞內並不大，往裏走兩步就到頭了，洞內只有幾塊碎石沒有任何危險。
“你就在此處等著，我去附近看看。”
他冷靜沈著，仿佛剛剛表露心跡被拒絕的人並不是他。
望著他的背影，沈默了一路的戚瑤再度開口：“你知道我回汝陽以後並不打算再回西京，為什麽沒有阻攔我？”
如果他喜歡自己，那他親自將自己送回汝陽，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決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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