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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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男人的聲音像是咒語一般，顧緩忍不住擡腿走過去。
掀起另一側的被角躺到床上，床墊微微震了下，又重新恢覆平衡。
下一秒，顧緩被帶入一個擁抱，徐觀的下巴抵著她的前額，呼出的熱氣一陣陣在她的發頂跳著舞。
愉悅的，又小心翼翼的。
靜謐的環境裏，只能聽見呼吸聲和心跳聲。
分不清是誰的。
顧緩感受到越來越快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穿破胸膛呼之欲出。
她被震得受不了，伸手推了推徐觀。
“關燈好不好？”
徐觀沒說話，可呼吸聲卻因為她的聲音斷了兩秒，出賣了他的緊張。
隨後“啪”的一聲，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是電動窗簾在滑軌上移動的聲音。
十秒鐘後，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這次連最後的一點點光亮也沒有，只剩下倆人呼吸和心跳的交纏。
“徐觀哥。”顧緩再次開口。
“嗯？”
“你……身上好熱……”
徐觀微微松了些緊抱著她的手，可效果卻不如人意，到最後他也不再在乎身上的滾燙，再次把人擁進懷裏。
開口的聲音都有些喑啞：“畢竟是第一次抱著你睡，多抱幾次應該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說：“所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
話題又被引到這件事上，顧緩覺得自己的耳根子大概是已經被磨軟了，心裏的期待也多了幾分。
“我想了想，住你那裏你去工作室更方便一點，而且你只要習慣家裏多個人就行。”
顧緩抿了下唇，臉上的熱意一直泛到耳根：“可……我現在好像有些不太習慣。”
徐觀低低地笑了聲：“所以才要多練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身體的熱意控制著，顧緩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懵。
“好不好？”他又問。
鬼使神差的，顧緩點了點頭。
大概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感覺男人的身子不似剛剛那樣緊張，那陣熱意也漸漸散去。
與此同時，她的心也一點點平靜下來。
顧緩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徐觀哥。”
“嗯？”
就算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也能聽出徐觀語氣裏的愉悅。
她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個問題她一早就想問。
當時她決定要和這段感情和解，也向徐觀說了些重話，那時候就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
顧緩以為他是在那時候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感情。
可後來又知道徐觀在她大學的時候不遠萬裏去找過自己，而對方還是在她翻到了機票之後才肯把這件事說出來。
那這段感情時間線就被拉得更長。
徐觀沈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隨後調整了下姿勢，一只手掌在她的發絲上輕輕摩挲著。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月家巷走丟的時候麽？”他問。
顧緩一楞，猛地擡起頭看他，可惜房間太暗只能依稀看清男人的眼睛。
“那都是我讀小學的時候啊。”她感嘆：“你不會那時候就動了啥心思吧。”
徐觀笑了聲，解釋說：“那時候可能也不是喜歡吧，只是單純的想保護你，看到你坐在那兒哭成這樣就想把楊思白和周齊揍一頓。”
“那後來呢？”
“我一直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但有可能是因為我家庭的關系，所以當我有任何感情上的事情時第一反應就是選擇逃避，就像你大四那年我去找你，看你跟別人聊得開心我回下意識地回頭離開。”
“後來也一樣，你說了那些話我也不敢回應……”他說著嘆了口氣：“現在想想，挺不是男人的。”
顧緩不知道該說什麽。
腦海裏那些過去的畫面一幅幅閃現，她一邊心疼著那個在爭吵中長大的男孩，一邊又慶幸此刻倆人能相擁而眠。
她彎了彎嘴角：“那你得對我好點，知道嘛？”
徐觀也笑：“當然，一定對你好。”
她又問：“你就不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你的麽？”
徐觀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語氣也變得放松起來：“你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面，大概是會走會跑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顧緩哼了聲，手捏成拳頭錘了下他的手臂。
徐觀任由她打，打夠了又把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把人緊緊摟在懷裏。
“抱會兒。”
顧緩沒再動，手臂從倆人中間抽出，搭到他的腰上輕輕圈住。
窗外響起一聲喇叭聲後又再次歸為平寂，耳邊的呼吸聲此起彼落。
昏昏欲睡間，顧緩聽見男人的聲音。
“會一直喜歡你。”他說。
很輕，卻擲地有聲。
……
不知怎麽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房間裏依舊是一片昏暗，顧緩動了動身子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熱意，才想起昨晚是被人抱著睡的。
徐觀大概是被她的動作吵醒，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臂緊了緊，胸口貼上後背，下巴在她的腦後蹭了蹭。
“醒了？”
顧緩輕點了下頭：“嗯，把你吵醒了？”
“沒，時差沒倒過來。”
顧緩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問他：“你一晚沒睡？”
“瞇了會兒。”男人啞聲：“沒事，我本來睡眠就淺。”
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聲。
顧緩微微探身撈過手機，是程樂團隊的工作人員給她發的信息，說是因為下雨的關系，今天的拍攝要延後。
她回了收到，然後放下手機翻過身子鉆進徐觀懷裏，“那再睡會兒。”
“不是早上有拍攝？”
“外面下雨了，拍攝改到下午了。”她說著用手在男人的發絲上捋了捋：“睡吧，我陪你。”
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再次入眠。
再醒來是中午，耳邊是沈沈的呼吸聲，顧緩縮了縮身子從徐觀的懷裏退出來，還好這次沒把人吵醒。
她換了身衣服又簡單地拾掇了下自己就帶著設備出門。
這是這次行程的最後一場拍攝，地點是明寺山旁的小鎮，本來大家打算上午結束工作下午返程，但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拍攝不得不被拖到午後。
好在是終於不用再爬山了。
拍攝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等天完全黑了，大家才終於結束工作收拾了裝備回去。
程樂第二天還有行程，團隊依舊準備在今晚趕回去，不過既然徐觀來了，顧緩也不打算跟著程樂他們走，便和大家在酒店門口道別。
回房間時，見徐觀正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辦公。
“忙完了？”
顧緩點點頭。
徐觀站起身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又拉著人走到桌前坐下，將桌上的餐盒打開。
兩葷兩素，還冒著熱氣。
“你說結束了我就和酒店訂了餐，剛到不久，先墊墊。”
顧緩接過筷子，“你吃了麽？”
“我下午睡醒的時候吃了點，現在不餓。”徐觀說著，拿了把椅子在她邊上坐下：“明天上午我有個會，等會兒吃完就回去？”
顧緩嘴裏還嚼著米飯，聽到他說要走先是一楞，偏頭看他。
“這麽趕？”
“沈郁剛給我打了電話說的。”徐觀說著勾起嘴角，語氣裏帶著笑：“怎麽，這麽喜歡跟我住在這裏？”
顧緩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吃完飯收拾好行李便出發，只是因為夜路還是山路，回到家時間快逼近十一點。
山區的雨一路追到市區，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徐觀說著，放下行李就打算走。
又被人拉住了衣擺。
他偏頭：“怎麽了？”
本就同意了要住在一起的想法，顧緩也不矯情，她直楞楞地看著徐觀：“太晚了，晚上就睡這裏吧。”
可話說出口後她又覺得太直接，頓了頓又補充說：“明天再回去住。”
徐觀一楞，隨後沈沈地笑了聲。
他說：“想清楚了，既然住進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
顧緩被他說的有些臉熱，丟下句“我洗澡去了，你自便”，就匆匆拿著換洗的衣服鉆進浴室。
等她出來，徐觀已經在另一個浴室裏洗完澡坐在沙發上，還是穿著昨晚那身衣服。
邊上放著他的行李箱，敞開著，裏面只剩下兩套需要幹洗的西裝。
耳邊傳來洗衣機運作的聲音。
徐觀起身走過來：“你先去睡吧。”
“那你呢？”
“你行李箱裏的衣服我也都洗了，我待會兒晾完了過去。”
不知怎的，顧緩覺得從徐觀口中聽到這句話有些違和，又有些親切。
充滿了煙火氣。
“行，那我去床上等你。”
顧緩回到房間躺到床上拿起手機，看到程樂在半小時前給她發了信息。
【待會兒我團隊會發新專輯的預告和這次拍攝的花絮，提前告訴你一下噢！】
打開微博，果然在熱搜上已經掛上了相關的詞條。
一直以來程樂都在嗓音和曲風上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沒想到這次除了主打歌之外連造型也火了一把。
而很快網友就在花絮裏發現了顧緩的身影。
【嗚嗚嗚這攝影師姐姐是打算轉人像了嘛？！沒想到節目後第一個進入大眾視野的竟然是程樂新專輯封面，這資源也是沒誰了！！】
【天才攝影師加神仙嗓音，我竟不知道該羨慕誰，已經準備好對著作品星星眼了！！】
【才發現程樂是盛明旗下的，不愧是楊思白，靠著從小的交情先下手為強。】
……
有關於顧緩的評論很快被淹沒在粉絲對程樂的期待當中。
徐觀也晾完衣服進來，掀開被子躺下，手臂一攬把顧緩抱進懷裏問她：“不困？”
正說著，顧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悻悻一笑，放下手機不再看了。
不同於前一晚的緊張情緒，這一次兩個人倒顯得很平靜，連關燈的動作都像是已經經歷過很多次。
房間安靜下來。
這晚他們沒聊天，大概是工作了一天又來回奔波的關系，沒多久顧緩就沈沈地睡著了，均勻又平靜的呼吸傳出來。
徐觀便也閉上眼。
原以為中午才睡醒的會睡不著，沒想到才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沒多久也睡著了。
做了個夢。
夢見他回到了顧緩大四那年，不遠萬裏地買了機票跑去找她。
這次的夢裏，那長凳上只有顧緩一個人，小姑娘正正地坐在那裏，拿著相機拍照。
他就站在不遠處。
鏡頭的方向從天空到草地，又緩緩向上移動，最後大概是她從相機裏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徐觀見她明顯怔楞了下，然後放下相機，表情從懷疑到驚喜，最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又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來，撲進他的懷裏。
倆人就在校園裏沒羞沒臊地擁抱。
再醒來時，徐觀還有一瞬間的恍惚，還好懷裏的溫熱告訴他剛才的場景並不只是一場夢。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起身走出房間。
洗漱後又簡單準備了些早餐，剛準備去換衣服，聽見敲門聲響起。
這個點，也不知道是誰。
外面的人敲了幾次門便沒了聲響，隨後聽見密碼鎖“滴滴滴”響了三聲，開始輸密碼。
徐觀一楞，走過去。
剛走到玄關處就聽見“嗒”的一聲開鎖聲，隨後大門被拉開。
門外的人剛要進來就看清眼前的人，臉上有一瞬的楞神。
“徐觀？”
“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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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像是咒語一般，顧緩忍不住擡腿走過去。
掀起另一側的被角躺到床上，床墊微微震了下，又重新恢覆平衡。
下一秒，顧緩被帶入一個擁抱，徐觀的下巴抵著她的前額，呼出的熱氣一陣陣在她的發頂跳著舞。
愉悅的，又小心翼翼的。
靜謐的環境裏，只能聽見呼吸聲和心跳聲。
分不清是誰的。
顧緩感受到越來越快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穿破胸膛呼之欲出。
她被震得受不了，伸手推了推徐觀。
“關燈好不好？”
徐觀沒說話，可呼吸聲卻因為她的聲音斷了兩秒，出賣了他的緊張。
隨後“啪”的一聲，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是電動窗簾在滑軌上移動的聲音。
十秒鐘後，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這次連最後的一點點光亮也沒有，只剩下倆人呼吸和心跳的交纏。
“徐觀哥。”顧緩再次開口。
“嗯？”
“你……身上好熱……”
徐觀微微松了些緊抱著她的手，可效果卻不如人意，到最後他也不再在乎身上的滾燙，再次把人擁進懷裏。
開口的聲音都有些喑啞：“畢竟是第一次抱著你睡，多抱幾次應該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說：“所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
話題又被引到這件事上，顧緩覺得自己的耳根子大概是已經被磨軟了，心裏的期待也多了幾分。
“我想了想，住你那裏你去工作室更方便一點，而且你只要習慣家裏多個人就行。”
顧緩抿了下唇，臉上的熱意一直泛到耳根：“可……我現在好像有些不太習慣。”
徐觀低低地笑了聲：“所以才要多練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身體的熱意控制著，顧緩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懵。
“好不好？”他又問。
鬼使神差的，顧緩點了點頭。
大概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感覺男人的身子不似剛剛那樣緊張，那陣熱意也漸漸散去。
與此同時，她的心也一點點平靜下來。
顧緩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徐觀哥。”
“嗯？”
就算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也能聽出徐觀語氣裏的愉悅。
她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個問題她一早就想問。
當時她決定要和這段感情和解，也向徐觀說了些重話，那時候就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
顧緩以為他是在那時候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感情。
可後來又知道徐觀在她大學的時候不遠萬裏去找過自己，而對方還是在她翻到了機票之後才肯把這件事說出來。
那這段感情時間線就被拉得更長。
徐觀沈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隨後調整了下姿勢，一只手掌在她的發絲上輕輕摩挲著。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月家巷走丟的時候麽？”他問。
顧緩一楞，猛地擡起頭看他，可惜房間太暗只能依稀看清男人的眼睛。
“那都是我讀小學的時候啊。”她感嘆：“你不會那時候就動了啥心思吧。”
徐觀笑了聲，解釋說：“那時候可能也不是喜歡吧，只是單純的想保護你，看到你坐在那兒哭成這樣就想把楊思白和周齊揍一頓。”
“那後來呢？”
“我一直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但有可能是因為我家庭的關系，所以當我有任何感情上的事情時第一反應就是選擇逃避，就像你大四那年我去找你，看你跟別人聊得開心我回下意識地回頭離開。”
“後來也一樣，你說了那些話我也不敢回應……”他說著嘆了口氣：“現在想想，挺不是男人的。”
顧緩不知道該說什麽。
腦海裏那些過去的畫面一幅幅閃現，她一邊心疼著那個在爭吵中長大的男孩，一邊又慶幸此刻倆人能相擁而眠。
她彎了彎嘴角：“那你得對我好點，知道嘛？”
徐觀也笑：“當然，一定對你好。”
她又問：“你就不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你的麽？”
徐觀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語氣也變得放松起來：“你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面，大概是會走會跑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顧緩哼了聲，手捏成拳頭錘了下他的手臂。
徐觀任由她打，打夠了又把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把人緊緊摟在懷裏。
“抱會兒。”
顧緩沒再動，手臂從倆人中間抽出，搭到他的腰上輕輕圈住。
窗外響起一聲喇叭聲後又再次歸為平寂，耳邊的呼吸聲此起彼落。
昏昏欲睡間，顧緩聽見男人的聲音。
“會一直喜歡你。”他說。
很輕，卻擲地有聲。
……
不知怎麽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房間裏依舊是一片昏暗，顧緩動了動身子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熱意，才想起昨晚是被人抱著睡的。
徐觀大概是被她的動作吵醒，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臂緊了緊，胸口貼上後背，下巴在她的腦後蹭了蹭。
“醒了？”
顧緩輕點了下頭：“嗯，把你吵醒了？”
“沒，時差沒倒過來。”
顧緩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問他：“你一晚沒睡？”
“瞇了會兒。”男人啞聲：“沒事，我本來睡眠就淺。”
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聲。
顧緩微微探身撈過手機，是程樂團隊的工作人員給她發的信息，說是因為下雨的關系，今天的拍攝要延後。
她回了收到，然後放下手機翻過身子鉆進徐觀懷裏，“那再睡會兒。”
“不是早上有拍攝？”
“外面下雨了，拍攝改到下午了。”她說著用手在男人的發絲上捋了捋：“睡吧，我陪你。”
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再次入眠。
再醒來是中午，耳邊是沈沈的呼吸聲，顧緩縮了縮身子從徐觀的懷裏退出來，還好這次沒把人吵醒。
她換了身衣服又簡單地拾掇了下自己就帶著設備出門。
這是這次行程的最後一場拍攝，地點是明寺山旁的小鎮，本來大家打算上午結束工作下午返程，但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拍攝不得不被拖到午後。
好在是終於不用再爬山了。
拍攝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等天完全黑了，大家才終於結束工作收拾了裝備回去。
程樂第二天還有行程，團隊依舊準備在今晚趕回去，不過既然徐觀來了，顧緩也不打算跟著程樂他們走，便和大家在酒店門口道別。
回房間時，見徐觀正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辦公。
“忙完了？”
顧緩點點頭。
徐觀站起身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又拉著人走到桌前坐下，將桌上的餐盒打開。
兩葷兩素，還冒著熱氣。
“你說結束了我就和酒店訂了餐，剛到不久，先墊墊。”
顧緩接過筷子，“你吃了麽？”
“我下午睡醒的時候吃了點，現在不餓。”徐觀說著，拿了把椅子在她邊上坐下：“明天上午我有個會，等會兒吃完就回去？”
顧緩嘴裏還嚼著米飯，聽到他說要走先是一楞，偏頭看他。
“這麽趕？”
“沈郁剛給我打了電話說的。”徐觀說著勾起嘴角，語氣裏帶著笑：“怎麽，這麽喜歡跟我住在這裏？”
顧緩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吃完飯收拾好行李便出發，只是因為夜路還是山路，回到家時間快逼近十一點。
山區的雨一路追到市區，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徐觀說著，放下行李就打算走。
又被人拉住了衣擺。
他偏頭：“怎麽了？”
本就同意了要住在一起的想法，顧緩也不矯情，她直楞楞地看著徐觀：“太晚了，晚上就睡這裏吧。”
可話說出口後她又覺得太直接，頓了頓又補充說：“明天再回去住。”
徐觀一楞，隨後沈沈地笑了聲。
他說：“想清楚了，既然住進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
顧緩被他說的有些臉熱，丟下句“我洗澡去了，你自便”，就匆匆拿著換洗的衣服鉆進浴室。
等她出來，徐觀已經在另一個浴室裏洗完澡坐在沙發上，還是穿著昨晚那身衣服。
邊上放著他的行李箱，敞開著，裏面只剩下兩套需要幹洗的西裝。
耳邊傳來洗衣機運作的聲音。
徐觀起身走過來：“你先去睡吧。”
“那你呢？”
“你行李箱裏的衣服我也都洗了，我待會兒晾完了過去。”
不知怎的，顧緩覺得從徐觀口中聽到這句話有些違和，又有些親切。
充滿了煙火氣。
“行，那我去床上等你。”
顧緩回到房間躺到床上拿起手機，看到程樂在半小時前給她發了信息。
【待會兒我團隊會發新專輯的預告和這次拍攝的花絮，提前告訴你一下噢！】
打開微博，果然在熱搜上已經掛上了相關的詞條。
一直以來程樂都在嗓音和曲風上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沒想到這次除了主打歌之外連造型也火了一把。
而很快網友就在花絮裏發現了顧緩的身影。
【嗚嗚嗚這攝影師姐姐是打算轉人像了嘛？！沒想到節目後第一個進入大眾視野的竟然是程樂新專輯封面，這資源也是沒誰了！！】
【天才攝影師加神仙嗓音，我竟不知道該羨慕誰，已經準備好對著作品星星眼了！！】
【才發現程樂是盛明旗下的，不愧是楊思白，靠著從小的交情先下手為強。】
……
有關於顧緩的評論很快被淹沒在粉絲對程樂的期待當中。
徐觀也晾完衣服進來，掀開被子躺下，手臂一攬把顧緩抱進懷裏問她：“不困？”
正說著，顧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悻悻一笑，放下手機不再看了。
不同於前一晚的緊張情緒，這一次兩個人倒顯得很平靜，連關燈的動作都像是已經經歷過很多次。
房間安靜下來。
這晚他們沒聊天，大概是工作了一天又來回奔波的關系，沒多久顧緩就沈沈地睡著了，均勻又平靜的呼吸傳出來。
徐觀便也閉上眼。
原以為中午才睡醒的會睡不著，沒想到才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沒多久也睡著了。
做了個夢。
夢見他回到了顧緩大四那年，不遠萬裏地買了機票跑去找她。
這次的夢裏，那長凳上只有顧緩一個人，小姑娘正正地坐在那裏，拿著相機拍照。
他就站在不遠處。
鏡頭的方向從天空到草地，又緩緩向上移動，最後大概是她從相機裏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徐觀見她明顯怔楞了下，然後放下相機，表情從懷疑到驚喜，最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又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來，撲進他的懷裏。
倆人就在校園裏沒羞沒臊地擁抱。
再醒來時，徐觀還有一瞬間的恍惚，還好懷裏的溫熱告訴他剛才的場景並不只是一場夢。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起身走出房間。
洗漱後又簡單準備了些早餐，剛準備去換衣服，聽見敲門聲響起。
這個點，也不知道是誰。
外面的人敲了幾次門便沒了聲響，隨後聽見密碼鎖“滴滴滴”響了三聲，開始輸密碼。
徐觀一楞，走過去。
剛走到玄關處就聽見“嗒”的一聲開鎖聲，隨後大門被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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