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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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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年殿

跨年前兩天,賀凜星和蒲樂陽從倫敦趕了回來,準備和白蘇荷一起去祈年殿。

回來那天,白蘇荷在航站樓等她。

上一次來航站樓,還是兩年前那個夏天送賀凜星去倫敦的時候。今天沒下雪,雲很厚,灰蒙蒙的一片。

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看見賀凜星出來,白蘇荷激動得一把沖上去抱住她:“好久不見!我真的想死你了。”

賀凜星拍了拍白蘇荷的後背:“我也想你這不回來陪你一起跨年啦!”

然後白蘇荷就挽著賀凜星的手走出機場。兩個人邊走邊聊,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他們到這邊只住一兩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北京,所以只能住酒店。

安頓完賀凜星他們,白蘇荷回宿舍就開始訂高鐵票。

臨近節假日,高鐵票很難搶。她翻了好久才買到幾張明晚十一點半的票,這個時間點也是沒誰了。但沒辦法,再挑就連這個作息時間的票都沒了,到時候只能坐車頂。

訂完高鐵票,白蘇荷打電話問向晚淵酒店訂好了沒。

對方嘆了口氣:“還沒,房間差不多都滿了,附近的幾家酒店都沒定到,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合適的。”

“要不看看民宿或者青旅社?”白蘇荷對著電話說。手裏還拿著兩件衣服,正準備塞進行李箱。

“好,這兩天酒店不好定,說不定青旅社還有剩的。”向晚淵說。

另一頭,蒲樂陽跟賀凜星已經把費用轉了過來。大家已經商量好了,這次旅行AA.

過了半個小時,向晚淵終於發來消息:

[找到了,是民宿,不過離天壇有點遠,要不再看看?”]

白蘇荷剛收拾好東西,理了理頭發,拿起手機:

[不換了吧,再換可能連民宿都沒了,遠一點沒關系,咱們到時候坐地鐵。]

[好,那我交訂金了。]

出發那天是晚上十點半,夜色只是濃,幾乎成了黑色,沒有以往那般耀眼的星空。路燈是昏黃色,映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和路上濕漉漉的一片。

其實大家都困得不行,剛上高鐵,白蘇荷就靠在向晚淵的肩頭睡著了。

火車駛入華北平原是第二天早上兩點半,天與地連為一體,一望無垠的遼闊。

到北京高鐵站的時候,幾個人都懵了。

“用高德吧,不然到天亮我們可能都出不去。”白蘇荷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靠在向晚淵肩頭小憩了一會兒,他則是翻著手機找導航。

幾分鐘後,他輕輕動了動肩膀:“走吧,我們走2號出站口出去,走這邊。”

白蘇荷醒了過來,但還是將腦袋歪在他肩膀上,左手提著行李箱,迷迷糊糊的被向晚淵帶出了站。

北京比沂州冷,出了高鐵站,一陣冷風直接把睡意朦朧的白蘇荷給吹清醒了。她把羽絨服的帽子立起來護住耳朵,手緊緊挽著他的胳膊。

幾經周折,總算是到了住處,眾人再也撐不住了,一直睡到下午。

賀凜星醒得早,從外面帶了吃的回來。

“起來吃點東西吧,時間也差不多了,今晚有煙火會看的人肯定很多,去晚了就搶不到好位置了。”賀凜星拉開窗簾,將東西放在桌上。

“好,等我幾分鐘。”白蘇荷。翻了個身,用十二分的毅力從床上坐起來,走進衛生間洗漱。

出來的她用毛絨發帶將劉海弄了上去,然後一邊吃著賀凜星給自己帶的炒面,一邊看消息。

朋友圈都要炸鍋了。

祈年殿的煙火會特別火,可惜有的人都沒能搶到高鐵票。

吃完飯,白蘇荷換了衣服:“走吧,去找他們。”

敲開對面房間的門,開門的確實蒲樂陽。

“咦?他不在嗎,樂陽。”白蘇荷問。

蒲樂陽點了點頭:“他說要提前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還在洗臉他就走了,讓我們幾個直接去祈年殿等他。”

今天北京難得都出了回太陽,明亮亮的灑在鋪了滿地的白雪上。仿佛加上了濾鏡,讓地面直接亮了一個度。

祈年殿被太陽光照著,散出藍白的光。積雪白了殿尖,神聖而莊嚴。

“這兒呢!”一身黑風衣的向晚淵朝著他們招手。

白蘇荷先拍了兩張照,然後徑直走到他身邊,將手機上的照片給他看:“到時候我們一起拍一張發朋友圈好不好?”

向晚淵點點頭:“好,也可以洗出來。都可以。”

也不知道晚上放煙火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反正氛圍感一定很足。

“說起煙火會,要不我們也去買點煙花來玩,就是那種小的,一支一支的那種。”蒲樂陽提了個建議,他看來玩的人很多都帶來煙花。

“好呀,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去看看。”

幾個人一致讚成。

公園的入口處就有買煙花的攤位,款式很多,有飛天的,有能托馬斯回旋升天的,還有給小孩子們玩的那種仙女棒。

大家在攤位面前站了老半天,最後買了幾束仙女棒,又買了一只打火機。

不知不覺間夜幕漸漸降臨,天空悄然暗下來簡單,吃了晚飯後他們找了個絕佳的位置準備拍,一會兒的跨年煙火。

蒲樂陽今天裝備齊全,連單反相機都用上了。

煙火會開始之前,白蘇荷點了一根煙花。火苗退去之後,炸開一樹銀白色的火花,光照在她臉上,很像電影裏放煙花的慢鏡頭。

蒲樂陽正好站在白蘇荷的側面,他將鏡頭對準她,“哢嚓”一聲,留下她完美的側顏。

放煙花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還沒放完就已經聞到了幽微的火藥香。

十二點,煙火會正式開始。

“開始了開始了。”賀凜星拍了拍旁邊的蒲樂陽。

他又對著在黑幕中炸開的漫空金花拍了兩張。

“新年快樂!”另一頭,白蘇荷。說出這四個字時,零點的鐘聲正好響起,敲了整整十二下。

“新年快樂!”大家齊聲喊。

歲歲平安,年年長福。

“來,把眼睛閉上,手伸出來。”向晚淵故作神秘地對旁邊的白蘇荷說。。

她照做。

潔白的手腕上多了一串降青色的十八子,冰涼之感襲遍手腕。白蘇荷睜開眼,看著那串晶瑩的珠子。

“是十八子!”

“是的,喜歡嗎?”向晚淵對她笑。

白蘇荷仔細地端詳著那一串十八子,沒有說話,直接踮起腳尖吻了上去,這一次,她沒有再只吻他的臉。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風衣,一伸手,白蘇荷整個人就被裹進了風衣裏,他雙手環抱住她的腰。

四周是煙火。

半晌,他輕聲說了句:“喜歡就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白蘇荷眼裏滿是幸福。

“十八子的寓意,是獨屬於一個人的浪漫,只代表一個人的心意。”向晚淵摟住白蘇荷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

十八子,一人心。

煙火還在放,絢爛至極。

賀凜星吃夠了狗糧,拉著蒲樂陽到旁邊去:“哎呀,走吧,我們去放煙花。”

“你放吧,我給你拍照。”蒲樂陽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鏡,朝著賀凜星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單反。

“好,等我一下。”

“三,二,一!”

拍完,蒲樂陽翻著相機裏的照片,頭湊過來,對賀凜星說:“看這張怎麽樣?”

“好看,但是稍微有點糊,不過沒關系,明天去把它洗出來。”

煙火已經放完,新年的鐘聲也響過了,大家玩了這麽久,也累得想睡覺。

“走吧,我們該回去休息了,明天想去故宮博物院逛逛嗎?”賀凜星收拾著放完的煙花棒,問他們。

“行呀,反正也是玩,正好一起逛了。”白蘇荷搭住賀凜星的間。

“好,那明天一早就出發。”

結果第二天早上,白蘇荷起來拉開窗簾一看,心道:今天鐵定是去不成了。她揉了揉頭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賀凜星起來,看見白蘇荷站在窗前發呆,剛想問她怎麽了,結果自己走到窗邊一看,也變成了和白蘇荷一樣的動作:站在窗前發呆。

北京今天下暴雪,白茫茫的一片。天灰撲撲的,能見度特別低。

“好吧,這下子哪兒也去不成了高鐵票是明天的,今天只能在民宿過了。”賀凜星嘆了口氣,然後去煮姜茶。

這個天,就算在房間裏開著地暖也不舒服,兩個人的臉都泛起紅暈。

白蘇荷打開了行李箱:“沒關系,我帶來好玩的,不會太無聊,咱們敷個面膜再說。”

將水壺放在加熱座上,打開電源,賀凜星走過來:“什麽好玩的?”

是一盒祈年殿樣式的樂高。

“你怎麽出來玩還帶這個?”賀凜星笑道。

白蘇荷把它拿出來,放在茶幾上:“你們回來的那天上午我去買的,買回來放行李箱忘了拿出來,本來想送給你當做新年禮物,結果一來北京就忘了,現在只能我們一起拼好它嘍。”

“好啊,不過說起禮物我也有東西要給你,還記得你選的那個綠色盒子嗎?我帶回來了。”賀凜星撕開面膜的包裝袋,說。

“真的嗎?謝謝我的好姐妹。”

賀凜星將綠色的盒子遞給白蘇荷。

水開了,又轉身去給水放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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