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笑了笑：“我可從不曾把莫愁當成蓄生。”

“當什麽？兒子？”李萬三多少也知道養寵物人想法與正常人有些不一樣，養寵物都會把寵物當兒子女兒什麽的，看在一群道德婊眼裏，無疑是不可理喻的。更甚者，有的還會說，這麽愛惜自己的狗兒子，也不見得對自己的父母親人有多好。

淩陽說：“夥伴，生活夥伴，或者是，家人吧。”一邊摸了莫愁的頭，一邊說。

“幸好你這只是家人，要是你說是自己的兒子，我可真要吐槽了呀。”李萬三笑呵呵地說。

“吐什麽槽？有什麽好吐的。”淩陽不以為然，

李萬三說：“可就是有那麽一部份道德婊，見不得別人養寵物，還為寵物花一大堆的錢，他們總會說，有這麽些錢，還不如幫助山區的貧因兒童。唉，通常遇上這樣的，還真心沒法子回答。”李萬三也挺郁悶的，有幾次出席高檔場合，奢侈了些，被好事者發到網上，就會惹來一大批圍觀吐槽的。有時候還真沒法子反駁。

淩陽淡道：“山區兒童的貧困是我們造成的？是環境和他們的父母造成他們的貧困，可不是我們造成的。他們再不濟，還有父母靠，有政府幫助。關我們什麽事？捐助他們是情份，不是義務。”

李萬三擊掌：“對呀，唉，我以前怎麽就找不到回答呢？”以後再有這樣對他道德綁架，他就這樣回答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仍是有人看不慣淩陽這樣的行為，十多元一包的牛肉幹，就那樣一包接著一包地餵給莫愁，完全沒有顧忌別人的感受，有些人連肉都吃不起呢。

一個中年婦人上前對淩陽說：“這位帥哥，我孫子也想吃牛肉幹，送我孫子吃一袋牛肉幹唄。”

淩陽回頭，看了這婦人一眼，默默地拿過一包，婦人接過，倒是婦人身邊的一年輕女子有些不喜她的行為，說：“媽，你怎能這樣呢？”

婦人不以為然地說：“我怎麽了我？給自己寵物吃那麽好的東西，肯定也是不差錢的主。拿一袋給童童吃又怎麽了？”

“你又不認識人家……”年輕婦人一看就是不怎麽會說話的，盡管覺得婆母的行為不好，卻沒法子反駁。

“人家又不差錢，給一袋也沒什麽的，是不是呀，帥哥。”中年婦女看著淩陽，笑容滿面。

李萬三看著淩陽，很想看他如何反駁。他是知道淩陽嘴才的，無論是武力值還是口才值，都是頂頂尖的。

可是，讓他失望了，淩陽默默地看了中年婦人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默默地轉過頭去，繼續餵莫愁了。

“哎，你怎麽不理我呢？”中年婦人反而覺得淩陽不禮貌了，“有錢人就了不起呀？不就是要了你一袋牛肉幹，就開始不理人了，太沒禮貌了。”

“媽，你別這樣行不行。”年輕婦人連連嘆氣，大概是自己的婆母，不是親媽，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重。

中年婦人卻不肯罷休，指著淩陽嚷嚷道：“餵餵，你說句話呀……”

莫愁忽然汪了一聲，一個箭步沖上去，就把小孩子手上的牛肉幹咬了回來，耀武揚威地遞給淩陽。

小孩子受了驚嚇，哇哇哭起來。中年婦人抱著孫子，心疼極了，又沖淩陽怒目而視：“你……”

“汪汪汪！”莫愁兇神惡煞地沖她怒吼著，嘴裏發生咆哮的低吼，嚇得中年婦人連退幾步，臉色煞白，弱弱地指責：“你，這麽兇的狗，你也不管管，還拉出來溜狗，太沒公道心了。”

中年婦人的尖叫聲引來了周圍人的註意，紛紛看過來。

“莫愁，回來。”淩陽說，“別跟潑婦一般見識。”目光涼涼地看著中年婦人，當著大家的面，把那袋牛肉丟進了垃圾桶，然後來到中年婦人面前。

中年婦人臉色發白，一步一步往後退去，卻是強自鎮定地道：“你要幹什麽？我兒子，我兒子可是警察。”

“雖說你年紀一大把了，不該由我這樣的年輕人來教訓你，不過，想必你父母年紀大了，管不到你，今天我就勉為其難替你父母說你兩句。你聽好了。”

淩陽特地頓了頓，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時，這才慢吞吞道：“首先，我有錢是我的事，向陌生人要東西吃時，語氣要溫和些，禮貌些。其次，別總是覺得別人富有就該義務對你付出。”

“最後，想裝窮搏取別人同情心時，記得把身上的金項鏈和扯高氣揚收起來。”

淩陽的話頓時惹來一片笑聲。

中年婦人出了這樣的大醜，臉色扭曲極了，忽然間，她臉色漸漸發紫，捂著胸口，就那樣倒地不起，並且身子抽搐起來。

圍觀的人嚇了一跳，又不敢上前，只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李萬三也嚇了一跳，遲疑地看著淩陽：“好像是發病了？”

淩陽在心裏直嘆氣，真真是禍起蕭墻呀。

年輕婦人蹲下身子手足無措地喊叫著，焦急地道：“遭了，我婆婆的高血壓犯了，你們趕緊幫忙叫救護車呀……”

淩陽正要上前施救，忽然人群中閃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蹲了下來，沈聲道：“急性高血壓，讓我來，”在中年婦人胸口，身上各處要穴揉了幾下，並對周圍人喝道：“趕緊把病人扶起來坐下。趕緊拔打120。”

淩陽和李萬三上前，把人扶了起來，坐到椅子上，但情況依然不好，呼吸急促，臉色發紫，還伴隨有嘔吐癥狀，老者施救了一番，依然不見效果，眼看中年婦人臉色越來越紺，就要不行了，淩陽只好說：“讓我來吧。”

“小夥子，你能行嗎？咦，是你？”老者認出了淩陽。

淩陽也認出了老者，正是那個在廣場對他說教的楊大爺。

淩陽沒有理會楊大爺，在中年婦人身上敲打了幾下，並輸入巫力，中年婦人臉色漸漸好轉了，看得眾人連聲驚呼：“這麽年輕，那應該是醫學院的醫生。”

淩陽輸了部份巫力在中年婦人體內，壓下了急性高血壓的癥狀，然後對年輕婦人說：“以後盡量不要把她放出來，今天幸好遇上我。”

熟知淩陽脾性的李萬三第一個笑出聲來，淩陽這話可真夠刻薄的。

年輕婦人很是不好意思，但她又是嘴拙的，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李萬三卻看著她，說：“我忽然發現你好面熟，你是不是在興華上班？”

年輕婦人忽然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看著李萬三：“你是我們董事長？”剛才她就覺得李萬三很面熟，但一時沒有想起來，現在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普通的中年人，居然是他們公司頂級大BOSS，不由激動得語無倫次。

李萬三的大名，在蓉城那可謂是婦孺皆知，一時間，附近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像看稀奇似的打量李萬三，有的甚至反應奇快地問李萬三，金潤灣的湖泊裏，是不是真有一條龍？

“你覺得這世上有龍嗎？”李萬三反問。

“好像沒有。”

“那不就結了。”李萬三笑呵呵地離去，可惜沒走成功，他被楊大爺攔了下來。

“李董事長，耽擱你些時間。”楊大爺不卑不亢地看著李萬三，“聽說李董事長身邊有位禦用風水師，我就想請問李董事長，您今天的成就，真是靠風水的功用？”

眾人楞了下，然後回過味來，對呀，人人都知道李萬三有一個禦用風水師，興華能有今日的發展，那個風水師起了大作用。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有個好的風水，就能夠飛黃騰達？

李萬三也楞了下，風水確實很神奇，如果沒有淩陽，就沒有他的今天。可是，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完全靠的是風水呀。

“風水只是輔助作用。”李萬三解釋說，“如果一個人好吃懶做，那麽再好的風水也不起作用。最重要的，還要自己去奮鬥才是。”

“這話就有些矛盾了。”楊大爺說，“既然你說你能有今天的地位，是靠自己努力的結果，那還要風水師幹嘛呢？”

這話可就刁鉆了，李萬三這種老江湖都被問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剛才李董說了，風水只是輔助作用。”淩陽的聲音適時插了進來，他慢騰騰地來到楊大爺身邊，淡淡地解釋，“若把一個人的努力比作莊稼，那麽，風水就相當於給莊稼施肥。施肥的莊稼與沒施肥的莊稼，肯定是不一樣的。”

“你是……”再一次見到淩陽，楊大爺就納悶了，怎麽最近總是遇到這年輕人？難不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對，應該是他們之間緣份不淺呀，一個月的時間內，就遇上無數回了。

“我是誰不重要，最重要的，老大爺，您本人就是上佳風水滋潤下的受益者，卻還來質疑風水，這樣的行為可是要不得呢。”淩陽笑咪咪地提醒老人，這老人應該是金潤灣的住戶，靠著龍脈之氣的滋養，活得精神抖數，順水順水，卻還質疑風水，要是讓水龍聽了，豈不炸毛？

現在的水龍，就好比正處於叛逆期的孩子，稍微不合他意，就要炸毛叛逆，叛逆期的孩子叛逆起來有多惹人煩，淩陽深有體會。

“年輕人，你也信風水？”楊大爺古怪地打量淩陽。

淩陽有些無語，李萬三正要說：“嘿，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禦用風水師……”

“李董，”淩陽淡淡一個眼神過去，李萬三瞬間噤聲。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淩陽出聲。

李萬三點頭如雞啄米：“對對，時間不早了，該走了，該走了。”

眾人盯著李萬三三人的背影，盯了很久，很久……

楊大爺則盯著淩陽的背影，盯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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