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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傷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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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傷別處

龍虎山深處。

徐元照將半死不活的蛟鯢扔給在小潭邊垂釣的老道。

趙黃巢身形未動,輕聲道,“你要救的人命數已盡,如此逆天而行。,就算走了一條天下習武之人最想走的路,也知道自己將來成為天下第一,格外揮霍,天劫也會降罪於你。”

徐元照緩緩道,“前輩履行承諾就是,晚輩不打擾您清修了。”

年輕,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徐元照雖然出身北涼,但趙黃巢也並不打算替趙家王朝掐滅這個苗子,只是出於見過太多早早隕落天不假年的奇才對她勸告道,“你還年輕,要惜身。”

一炷香後,徐元照從龍虎山重新回到泱州。盧府的人稱徐脂虎已經隨世子前往報國寺。

她縱身下馬,瞧見報國寺被圍困地水洩不通,擡手真氣爆綻,擊退把守的士兵走了進去。

盧家正堵著徐鳳年一行人,具體有誰她也沒註意到,但是罪魁禍首一看便知。

她上前惡狠狠地揪起姜泥的衣領說道:

“喪門星,早知道就該讓你爛在井裏。”

盧白頡一時恍然,以為這是自己請來幫忙殺掉西楚公主的,再定睛一看,原來是徐脂虎的妹妹。

他挑在今天誅殺楚國餘孽為兄長報仇,也是知道徐元照三天前離開了泱州,李劍神也被支走。

徐鳳年見狀皺了皺眉,冷冷道,“我也沒讓你救,你可以不回來。”

站在遠處的徐脂虎望了望妹妹的神色,對弟弟不悅說道,“鳳年!”

徐元照聞言直接讓開,任盧白頡揮劍向姜泥斬去。

徐鳳年已經來不及阻擋,一枚石子將盧白頡的劍彈落。

一襲青衣現身,徐元照這才知道自己之前發現的絕頂高手是曹長卿。

曹長卿拜見過故國公主,輕描淡寫地問道,“公主想要誰死?”

徐脂虎聞言勃然大怒,隨後面色慘白的地看向妹妹。

曹長卿將目光略向徐元照,“剛剛你稱公主是喪門星?”

“將公主封在井裏三天三夜?”曹長卿殺機頓起。

徐元照一向不知死活,挑眉道,“也可以這麽說。”

徐脂虎雙手攥緊,西楚若覆國,和北涼還能暗中合作,她能料定曹長卿不殺徐鳳年,但可說不準會不會放過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妹妹。

曹長卿一向氣度風雅,此時卻沒有任何耐心,直接聚起青氣洪流砸向這個在他眼裏過於囂張的後輩。

徐元照立即拔出涼刀斬滅這團霸道的真氣,兩人近前過招,青光和白光交錯發出巨大轟鳴。

地磚連帶泥土被混亂的氣機卷起,形成一道道狂風逼退了在場的其他人。

儒聖的浩然之氣徐元照根本無法阻擋,只好強上天象境,引來一道天雷在曹長卿周圍炸出十幾道溝壑。

“竟能擋我十招。”曹長卿略退幾步,在喘息間對力竭以刀戧地的徐元照多了些欣賞。

“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是指玄精髓。可惜這樣的天才,只能成為西楚覆國為公主立威的第一塊墊腳石了。”

徐鳳年面色凝重,向曹青衣警告道,“你今日殺了她,來日北涼發兵,西楚永無覆國可能。”

“有沒有現在還輪不到你說了算。”曹長卿淡淡道。

他擡手聚起剛烈氣機,徑直向徐元照奔襲而去。

徐元照已經沒了提刀的力氣,只能閉眼等待死亡的到來。

下一瞬,她聽到一陣巨響,隨後劍神雲淡風輕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

“我說那個誰。”

羊皮裘老頭以兩袖青蛇擋下曹長卿一招,在他殺機磅礴的目光下平靜說道,“武道得有傳承,不能總是咱們這些個老頭比來比去,你今天積點德,江湖日後也多些驚艷人物。”

“這丫頭雖然傲了點,但是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姜泥不是好好站在這兒嗎?你硬要殺她,失了公道,老頭我可不會坐視不管。”

劍神出面,曹長卿只好收手,先與徐鳳年進門商量交還公主的事。

徐元照緩緩起身,向他恭敬的行了後輩禮,“多謝前輩相助。”

“哎,不礙事,我也看不慣曹青衣那副仁義道德的嘴臉。”李淳罡擺擺手。

徐元照說罷,吐出烏黑的血,一身黃衫大片大片的染成紅色。

“偽境跟跌境可一樣兇險,何況你的根骨原本就承受不了你現在的功力和氣運。今天強上天象境借天雷,只會折損自己的壽命。不過這些都還遠,最近十天半個月體驗一下經脈逆流,氣血暴裂的感覺,比其他習武之人痛苦十倍那種,以後長個教訓,別一言不合就拼命了。”

羊皮裘老頭說到最後搖搖頭,“太要強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徐元照到寺內耳房休息,徐脂虎命二喬去替四小姐拿件衣服換,屋內僅剩姐妹兩人。

“你今日不救姜泥,鳳年那邊怕是過意不去。”

徐元照平靜道,“這是他說的,不要我救。”

徐元照從懷中拿出一個木匣。

“龍虎山上有一個天人境的老道士,我幫了他一個忙,他將丹藥送給了我。吃了以後,你就可以換一副根骨,不再怕氣血損耗了。”

“你這三天沒待在泱州,就是為了做這個?”徐脂虎淚眼朦朧地說。

徐元照點點頭,“他雖然避世已久,但我在武帝城早早聽說過他,哥問過陽城名醫,知道你有氣血衰敗之癥,我便去尋他了。”

京城。

“你女兒這個年紀就能扛下曹長卿十招,以後大有可為。”病虎楊太歲笑道。

“可她從前沒少欺負西楚公主,若不是劍神阻攔,怕是要讓曹長卿奪去性命,這日後仇可是大了去了。”

徐驍置若罔聞,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也不擔心?”楊太歲問道。

“我沒什麽好擔心的,她從小就是這個樣,到處作死,但回回都有貴人相助,我根本管不了。”徐驍無奈道。

“你不怕她跟著徐鳳年再捅出大婁子?”

“不會。”徐驍這時來了精神,坐起身一本正經的對老友說道,“你不知道這兩兄妹的性子,分開的時候感情深得很,在一起呆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就能把對方恨死,就這會兒,他倆應該已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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