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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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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當我推A29612934本丸大門的時候,幾名刀劍男士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迎接我的到來,為首的刀劍穿著藍色狩衣,和其他低著頭的付喪神不同,他微微擡起頭,好像要把我的裏裏外外都看個清楚。他的眼睛很漂亮,新月的弧度恰如其分地為他增添了神秘優雅氣質,我想如果他表現的不是有點失態的話,他就是完美的代表了。

“主公,歡迎回到本丸。”他走上前,大大方方地把精致迷人的臉露出來,並主動伸出手要抱住我的胳膊。我不喜歡被人觸碰,因此我後退一步與他分開,他好想沒有料到會被拒絕,於是楞了一秒鐘,再次微笑著伸出手。

這次他聰明地沒有直接碰我,我看著他邀請似的舉起的手,更加不想和他有接觸。為了不使他尷尬,我把蹲在我肩上的狐之助抱下來放在他手上。

“審神者大人~”狐之助很委屈,這個付喪神也露出了意外和失望的表情。我註意到其他付喪神也是如此,而其中有著棕灰色頭發的刀劍男士更是突出,渾身都散發著“我很傷心讓我去死誰都不要理我”的絕望氣息。

“嗯。”不知道為什麽說話時我覺得很累。

其實在看見這一群付喪神時,我就有點喘不上氣,現在更加難受了。

我跟著近侍三日月來到我的臥室,其他付喪神在被解散後依然跟在我的們身後。我知道他們不是為了觀察三日月,而是,來見我。

我同樣也知道,他們為什麽急於見我,畢竟以後相見的機會很多,他們並不缺少時間來等待。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本丸,可我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們了。

我是他們的第一任主公,現在是第五任,我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放棄他們後,他們之後的三任主人都不算是好人。這個本丸的第二位審神者是個千金大小姐,癡迷於付喪神的顏值而從我手中買到了我的賬號,當時我的刀帳已滿,練度也達到了最高值,因此我向她要的錢很多。她出手闊綽,甚至多給了我一筆錢。不久後,她喜歡上一款乙女游戲,就把這個賬號賞給了她的一個保鏢,保鏢不喜歡付喪神們對他敷衍的態度而對他們要求苛刻,在不久後被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抓住殺死,這個賬號也就到了這個惡人的手裏。

當然,出賣付喪神的我,同樣算不上好人。

狐之助告訴我,那個惡人來的第一天,就為了讓付喪神暗墮當著一期一振的面把十幾把短刀折成了兩段,隨後,又故意抓來一個暗墮付喪神將今劍劃傷,讓他沾染暗墮氣息,把他扔給小狐丸。暗墮氣息會傳染給正常的付喪神,那個惡人想看三條派究竟是會選擇眼睜睜看著今劍暗墮,把不潔氣息散播進本丸中,還是選擇在今劍徹底暗墮前,把今劍刀解。

這個選擇很困難,也異常簡單,三日月選擇去向審神者求情,希望審神者可以祛除今劍身上的邪惡氣息。而審神者向他要了他的眼睛,三日月也給了。今劍獲救,卻又因為三日月的犧牲而重新暗墮。

狐之助作為一個本丸中與政府溝通的角色,本該早早就舉報這個審神者,不過,

狐之助蹲坐在我的辦公桌上用爪子抹眼淚:“我的前任很早就被那個壞蛋解剖了,嚶~~”

三日月奉上一只巨大的木盒,裏面是暗墮的今劍和已經斷成兩截的一期一振。

我盤坐在地毯上,把今劍拿出來放在懷裏,向裏面輸入靈力,淺綠色的光浮現在我的右手上,這是靈力高漲的象征。期間三日月靜靜看著我和今劍,臉上沒有任何擔憂或者不愉快,似乎認為我一定可以把今劍治好一樣。

徹底暗墮的刀劍無法恢覆,但到了我手裏,今劍本體上繚繞的黑色氣息慢慢褪去,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懷裏的刀劍突然化成一個長頭發的孩童。今劍枕著我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認出了我,或者說認出了我的靈力,就放心地閉上眼睛睡過去。

看到這一幕,三日月終於笑了。

我不想抱著今劍等他醒來,就把他交給三日月,又拿起一期一振。這柄可憐的太刀,幸虧他斷的地方離刀柄還有點距離,我用右手捏住他斷裂的地方,稍稍用力,裂口就被捏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沒被開刃的新刀。手上力氣再增大一點,裂口就被捏成了新的刀刃。

一期一振變成了短刀,水藍發色的正太出現後,便憂郁地說道:“主公,請把在下刀解了吧。”

三日月一下子又笑不出了。

我說:“嗯。”

三日月垮了臉。他想開口勸我,但我撇開臉表示不想聽。

一期一振便向我行了禮,出門去鍛刀室找刀解池。

狐之助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站起來,讓它帶我去刀劍男士們的寢室。

那個惡人,還有解剖活物的習慣,他喜歡聽見活生生的東西在他手下慘叫的聲音。而他在解剖了本丸裏最弱氣的狐之助後,就把目標放在了最不可能開口的付喪神山姥切國廣身上。他把山姥切綁起來,一邊一刀一刀地割開他的身體,又一邊用靈力治療他的傷口,好不至於使他碎刀。山姥切一直沒有發出求救的慘叫聲,這使得惡人對他更加感興趣,以致最後山姥切被發現時,他就像市場上被剖開的整頭豬一樣吊在架子上,內臟器官被布料草草包裹著沒有漏出來。

被救下來的山姥切本來想直接碎刀,但被本丸裏其他的刀劍攔下,現在被他的兄弟刀山伏國廣看管著。

我走進山伏國廣和山姥切國廣的房間,被從刀解池邊上救下來的金發付喪神躺在被窩裏,連他那標志性的被單都被丟在一邊,據說他被救下來後就一直是這樣,動也不會動,更沒有說過一句話。

打斷了想和我解釋的山伏國廣,又讓他出去把門關好。等我再讓他進來時,山姥切雖然還是一副與世隔絕的慘淡模樣,卻總算有了點生氣。

不理會驚喜萬分抱起兄弟轉圈的山伏國廣,我走出門,看了眼剛把今劍抱回房間又匆匆趕來的三日月。三日月撩了下他耳邊的頭發,說:“主公無所不能。”

我將手伸向了他的頭頂,將他頭頂的發飾摘了下來,原本掩藏很好的空洞眼眶就直接出現在我眼前。

三日月沒有躲閃,輕輕道:“我以為我會永遠這樣下去。”

我把手放在他的眼眶上,手上亮起綠色光芒的時候我說出了除了“嗯”以外的第一句話:“你是神。”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要輕易說不可能。

片刻後我把手放下來,三日月卻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用力,我感覺到了疼痛,我試圖把手抽出來,他就加大力道,可還是被我抽了出去。

“曉大人。”他睜開眼睛,叫出了我的代號。新月重新出現在他的眼眶裏。真正的眼球比用蹩腳的幻術變出的要水潤得多。

他的眼睛會說話。

從前我就知道了,隔著一個手機屏幕,他們看不見我,我卻可以看見他們,我們用言語交流。我說過我喜歡他的眼睛,非常靈動,好像是另一個獨立的生命。

所以三日月會向時之政府要來陰陽師的變化咒,他不想讓我看到他沒有眼睛的樣子。

“只有神能救我們。”他深切地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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