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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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在蔣誦心裏，沈灼一直都是打不倒的無敵形象，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有辦法解決。
還是第一次見他流露脆弱的一面。
睡著時是被人丟棄的小狗，醒了又恢覆她熟悉的樣子。睜眼，看到懷裏摟著人，也沒表現出應有的錯愕。
他睡眼惺忪地放開她，隨手抓了下頭發，甕聲說：“你怎麽來了。”
就像當初在沒供暖的房子裏同床時一樣，語調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蔣誦：“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哦。”他打了個哈欠，回頭看到床頭的凳子上擺著油條和半杯豆漿，迷瞪著眼睛指著她喝剩的那半杯。
“遞我。”
“那是我喝過的。”
沈灼笑了下，揚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
額頭刺痛，蔣誦立馬從昏暗的暧昧中清醒，皺著眉把那半杯扔給他，“是我嫌棄你好吧。”
嘴裏說著嫌棄，豆漿還不還是給他了。沈灼眼底帶笑，叼著吸管猛吸一大口，這才正經地解釋：“早上沒胃口，喝不了那一整杯，浪費了。”
期末，考試，蔣誦忙得天昏地暗。
晚上，她窩在床上背書，聶小美在和男朋友煲電話粥，軟糯的聲調，時不時被另一端的風趣逗得咯咯笑。
上周末，她在朋友圈官宣戀情。
男朋友是編導系的學長，對她一見鐘情，還精心布置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表白。
當煙花在夜空綻放時，蔣誦正在小攤車裏煮面。
沈灼在旁邊正往肉串上抹油，擡頭看了一眼，奇怪地說：“不年不節的，咋還放上煙花了。”
蔣誦知道前因後果，因為聶小美的愛慕者早一天就和她聯系，求她把99朵白玫瑰塞進聶小美的抽屜裏。
這是浪漫後的驚喜。
蔣誦是塞完玫瑰花才來這裏幫忙。
她把面撈到碗裏，澆上熱湯，才擡頭看。
金色的燦爛映入眼底，她看得認真，過了十幾秒才說：“嗯，有人表白。”
沈灼把烤好的玉米塞進紙袋裏，遞給看煙花入迷的食客，他挑剔地打量夜空裏的大手筆，骨子裏帶的生意人屬性開始敲算盤。
“這種一看就是高級禮盒裝，拿貨價都得千八百，放半個小時六位數沒了，這是哪兒來的冤大頭。”
蔣誦沒說話。
沈灼馬上就後悔了。
女孩子嘛，尤其這個年紀，最吃這種套路。什麽在廣場放煙花放氣球啊，大束的玫瑰花啊，俯瞰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啊，都能輕松俘獲少女的芳心。
他支著手湊過去，找補似的說：“等你過生日，哥也給你放。”
蔣誦收回視線，快速瞟他一眼，擺出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可不想管冤大頭叫哥。”
……
聶小美的電話沒有結束的意思，蔣誦頭有些痛，戀人之間的幼稚絮語和筆記本上的講義混在一起，怎麽都捋不順。
她扯了一張餐巾紙，撕開兩半撚成球狀，剛想塞進耳朵裏，宿舍門就開了。
楊芷心拎著晚飯回來，把打包好的蓋飯放在程果的書桌上，揚手敲了敲床頭，“下來，吃飯。”
粉色的布簾裏窸窸窣窣一陣，程果頂著一臉沒睡好的腫脹爬下來，怨念地看了眼聶小美的床鋪，小聲說：“談戀愛的人真是不管別人的死活。”
楊芷心聳聳肩表示習慣，拎起其中一個打包盒送去蔣誦的桌上。
小心翼翼地順著簾子往裏看，見她沒睡，笑著說：“你哥讓我給你帶的飯，還熱著呢。”
蔣誦奇怪，剛才在微信上都說今晚不吃了，他怎麽還做。
躊躇著爬下來，不忘對楊芷心說：“辛苦，謝謝你！”
“客氣什麽。”
楊芷心正挑著面往嘴裏送，視線總是飄忽著過去，蔣誦被人若有似無地盯著，後背毛毛的，早就察覺到。
她回頭，剛好抓包。
楊芷心幹笑了兩聲，生硬地做鋪墊。
“今天沒去你哥那？”
“沒有，有好多要背的。”
“哦…”
她放下筷子，想到表姐的再三囑托，雖然這很平常，但她從來沒做過這種牽線搭橋的事，本來性格也不擅長這種，冷不丁被推出來，開口也挺難。
“蔣誦…我和表姐今天在你哥那買的串，真的特別好吃。”
“是嗎，謝謝～”蔣誦響快地回應，可第六感總覺得她有什麽別的事。
在一起住了一學期，相互之間也熟了，她不是這種說猶猶豫豫說廢話的性格，索性開門見山。
“然後呢？”她笑著看楊芷心。
有了她主動放臺階，楊芷心也不藏著掖著了，“是這樣，我表姐今年二十五歲，長得好看，身材也特別好，性格是那種直來直去挺沒心眼的女孩。”
蔣誦聽得一頭霧水。
旁邊的程果吧唧吧唧嘴，最先品出這段話的意思。
“她不會看上蔣誦她哥了吧？”
女孩天生具有八卦屬性，就連煲電話粥的聶小美也匆匆掛斷，從簾子裏探出頭，興奮地說：“誰？誰看上蔣誦她哥了？”
程果咬著筷子，手指定在楊芷心的方向，“她表姐。”
事件無關人員都被提起興致，而有關的兩個人倒是沒說話，蔣誦楞楞地看著楊芷心，心情很奇怪。
“你表姐？”
“是。
楊芷心放下筷子，把手放在膝蓋上，仔細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表姐在櫻花路那邊的整形機構當經理，今天休班來找我，正好去東門那邊走了一圈，看到你哥，就說看外表挺正的，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我隨口說這是我室友的哥，然後她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
她一股腦說完，終於解脫般松了口氣。
話音未落，三雙眼睛全都聚在蔣誦臉上。按理說，這種場面有個理所當然的走向，就是她這個做妹妹的一臉驚喜，說當然沒有啦，然後興致勃勃地牽線搭橋。
實際呢，蔣誦完全由下意識做主，幹脆地回絕這朵主動伸過來的桃花。
“我哥有女朋友了。”
！
楊芷心楞住，還想著他那麽忙，每次去也都是一個人在，應該是單身。
不怪她暗自揣測，同宿這段日子，蔣誦很少提起她這個哥哥。只知道是和她一起來的，別說有沒有女朋友了，就連父母都沒聽她說起。
聶小美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更感興趣了。
“你哥有女朋友了！也是在南江嗎？”細想也有可能，他在外面租房子，一定在和女朋友同居。
蔣誦搖頭，面不改色地說：“不在南江。”
“異地？”
“嗯。”
楊芷心問清楚了，也就替表姐死了這份心，沒有壓力，八卦之心倒是占了上風。
她想了下，有些奇怪。
“你哥和女朋友異地，一直見不到面，現在和你在一起，還離你這麽近擺攤？”
蔣誦拿不準她在奇怪什麽，猶豫著點了下頭。
程果聽了半天，也發出疑惑。
“你生活費也都是你哥在給吧？”
聶小美插嘴：“不能吧，誦姐有獎學金，還有兼職。”
程果：“那點錢根本不夠花啊。”
“我的天誦姐，你哥對你是不是好過頭了。”
蔣誦拘在椅子上，聽她們在這七嘴八舌，緊張的同時，也有些迷茫。
她對親情持悲觀態度，不知道正常的兄妹是怎樣相處的。她是姐姐，從小接受的觀念就是家裏的好東西都是弟弟的。
姐姐這樣對弟弟，在大眾眼裏是理所應該，那哥哥對妹妹呢，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她小聲問：“這不正常？”
程果點頭，看了眼另外兩個人，貌似她們兩個對這件事也持同樣的態度。還真是罕見。
“你哥有女朋友，但是在這陪你，賺的錢也給你花，你未來嫂子對你沒有意見啊？”
聶小美趕緊撈起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擊。
“我去吐槽bot那走一圈，看看有沒有吐槽男朋友對妹妹太好的投稿。”
楊芷心見蔣誦有些無措，思忖剛才她們是不是玩笑過頭了，畢竟每個家庭的相處模式不一樣，說不定她哥的女朋友根本不在意。
萬一也和她哥一樣，對這個妹妹很偏愛呢，蔣誦這種外表看起來柔弱，實際性格裏有一股不服輸的堅韌，能吃苦不矯情，脾氣也好，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她打破三對一的尷尬。
“哎呀我們是開玩笑的，你哥對你好是應該的，俗話說長兄如父嘛。”
聶小美刷著手機，撲哧一聲笑出來，“如父？也沒必要吧，成年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隱私，千裏迢迢地跟來，連女朋友都不管，這算什麽啊。”
楊芷心見蔣誦沈默，怪自己當眾提起這茬，也怪聶小美說話這麽白目。
聶小美家庭條件好，從小嬌慣到大，說話一直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也是最近談戀愛的原因，自然把自己帶入異地女朋友角色。
她太入戲，換位思考了一下，簡直要窒息。
“你告訴我，你哥女朋友到底圖什麽？”
楊芷心給她使了個眼神，“你管人家圖什麽，圖她哥長得帥能吃苦，不行嗎？”
“長得帥她沒享受到，吃苦賺錢也和她沒關系，在哪都能擺攤，何必跑這麽老遠，由此可見，他心裏還是更在意蔣誦這個妹妹。”
楊芷心在心裏大翻白眼，怎麽還拉不回來了。
“在意蔣誦怎麽了，哥哥對妹妹好不犯法吧。”
“是不犯法，只是單純希望女孩們離這種妹寶男遠點兒。”
程果沈默半天，眼看話題走向越來越劍拔弩張，閑聊而已，不至於，想找個的話題打過去，剛一開口，就被聶小美的聲音蓋過。
“而且你馬上就二十一歲了唉。”
一直沈默的蔣誦忽然擡頭，視線定格在她精致的臉上。
是解釋，也是陳述： “是因為…我高三那年，生了一場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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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第一次見他流露脆弱的一面。
睡著時是被人丟棄的小狗，醒了又恢覆她熟悉的樣子。睜眼，看到懷裏摟著人，也沒表現出應有的錯愕。
他睡眼惺忪地放開她，隨手抓了下頭發，甕聲說：“你怎麽來了。”
就像當初在沒供暖的房子裏同床時一樣，語調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蔣誦：“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哦。”他打了個哈欠，回頭看到床頭的凳子上擺著油條和半杯豆漿，迷瞪著眼睛指著她喝剩的那半杯。
“遞我。”
“那是我喝過的。”
沈灼笑了下，揚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
額頭刺痛，蔣誦立馬從昏暗的暧昧中清醒，皺著眉把那半杯扔給他，“是我嫌棄你好吧。”
嘴裏說著嫌棄，豆漿還不還是給他了。沈灼眼底帶笑，叼著吸管猛吸一大口，這才正經地解釋：“早上沒胃口，喝不了那一整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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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窩在床上背書，聶小美在和男朋友煲電話粥，軟糯的聲調，時不時被另一端的風趣逗得咯咯笑。
上周末，她在朋友圈官宣戀情。
男朋友是編導系的學長，對她一見鐘情，還精心布置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表白。
當煙花在夜空綻放時，蔣誦正在小攤車裏煮面。
沈灼在旁邊正往肉串上抹油，擡頭看了一眼，奇怪地說：“不年不節的，咋還放上煙花了。”
蔣誦知道前因後果，因為聶小美的愛慕者早一天就和她聯系，求她把99朵白玫瑰塞進聶小美的抽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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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誦是塞完玫瑰花才來這裏幫忙。
她把面撈到碗裏，澆上熱湯，才擡頭看。
金色的燦爛映入眼底，她看得認真，過了十幾秒才說：“嗯，有人表白。”
沈灼把烤好的玉米塞進紙袋裏，遞給看煙花入迷的食客，他挑剔地打量夜空裏的大手筆，骨子裏帶的生意人屬性開始敲算盤。
“這種一看就是高級禮盒裝，拿貨價都得千八百，放半個小時六位數沒了，這是哪兒來的冤大頭。”
蔣誦沒說話。
沈灼馬上就後悔了。
女孩子嘛，尤其這個年紀，最吃這種套路。什麽在廣場放煙花放氣球啊，大束的玫瑰花啊，俯瞰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啊，都能輕松俘獲少女的芳心。
他支著手湊過去，找補似的說：“等你過生日，哥也給你放。”
蔣誦收回視線，快速瞟他一眼，擺出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可不想管冤大頭叫哥。”
……
聶小美的電話沒有結束的意思，蔣誦頭有些痛，戀人之間的幼稚絮語和筆記本上的講義混在一起，怎麽都捋不順。
她扯了一張餐巾紙，撕開兩半撚成球狀，剛想塞進耳朵裏，宿舍門就開了。
楊芷心拎著晚飯回來，把打包好的蓋飯放在程果的書桌上，揚手敲了敲床頭，“下來，吃飯。”
粉色的布簾裏窸窸窣窣一陣，程果頂著一臉沒睡好的腫脹爬下來，怨念地看了眼聶小美的床鋪，小聲說：“談戀愛的人真是不管別人的死活。”
楊芷心聳聳肩表示習慣，拎起其中一個打包盒送去蔣誦的桌上。
小心翼翼地順著簾子往裏看，見她沒睡，笑著說：“你哥讓我給你帶的飯，還熱著呢。”
蔣誦奇怪，剛才在微信上都說今晚不吃了，他怎麽還做。
躊躇著爬下來，不忘對楊芷心說：“辛苦，謝謝你！”
“客氣什麽。”
楊芷心正挑著面往嘴裏送，視線總是飄忽著過去，蔣誦被人若有似無地盯著，後背毛毛的，早就察覺到。
她回頭，剛好抓包。
楊芷心幹笑了兩聲，生硬地做鋪墊。
“今天沒去你哥那？”
“沒有，有好多要背的。”
“哦…”
她放下筷子，想到表姐的再三囑托，雖然這很平常，但她從來沒做過這種牽線搭橋的事，本來性格也不擅長這種，冷不丁被推出來，開口也挺難。
“蔣誦…我和表姐今天在你哥那買的串，真的特別好吃。”
“是嗎，謝謝～”蔣誦響快地回應，可第六感總覺得她有什麽別的事。
在一起住了一學期，相互之間也熟了，她不是這種說猶猶豫豫說廢話的性格，索性開門見山。
“然後呢？”她笑著看楊芷心。
有了她主動放臺階，楊芷心也不藏著掖著了，“是這樣，我表姐今年二十五歲，長得好看，身材也特別好，性格是那種直來直去挺沒心眼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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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咬著筷子，手指定在楊芷心的方向，“她表姐。”
事件無關人員都被提起興致，而有關的兩個人倒是沒說話，蔣誦楞楞地看著楊芷心，心情很奇怪。
“你表姐？”
“是。
楊芷心放下筷子，把手放在膝蓋上，仔細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表姐在櫻花路那邊的整形機構當經理，今天休班來找我，正好去東門那邊走了一圈，看到你哥，就說看外表挺正的，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我隨口說這是我室友的哥，然後她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
她一股腦說完，終於解脫般松了口氣。
話音未落，三雙眼睛全都聚在蔣誦臉上。按理說，這種場面有個理所當然的走向，就是她這個做妹妹的一臉驚喜，說當然沒有啦，然後興致勃勃地牽線搭橋。
實際呢，蔣誦完全由下意識做主，幹脆地回絕這朵主動伸過來的桃花。
“我哥有女朋友了。”
！
楊芷心楞住，還想著他那麽忙，每次去也都是一個人在，應該是單身。
不怪她暗自揣測，同宿這段日子，蔣誦很少提起她這個哥哥。只知道是和她一起來的，別說有沒有女朋友了，就連父母都沒聽她說起。
聶小美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更感興趣了。
“你哥有女朋友了！也是在南江嗎？”細想也有可能，他在外面租房子，一定在和女朋友同居。
蔣誦搖頭，面不改色地說：“不在南江。”
“異地？”
“嗯。”
楊芷心問清楚了，也就替表姐死了這份心，沒有壓力，八卦之心倒是占了上風。
她想了下，有些奇怪。
“你哥和女朋友異地，一直見不到面，現在和你在一起，還離你這麽近擺攤？”
蔣誦拿不準她在奇怪什麽，猶豫著點了下頭。
程果聽了半天，也發出疑惑。
“你生活費也都是你哥在給吧？”
聶小美插嘴：“不能吧，誦姐有獎學金，還有兼職。”
程果：“那點錢根本不夠花啊。”
“我的天誦姐，你哥對你是不是好過頭了。”
蔣誦拘在椅子上，聽她們在這七嘴八舌，緊張的同時，也有些迷茫。
她對親情持悲觀態度，不知道正常的兄妹是怎樣相處的。她是姐姐，從小接受的觀念就是家裏的好東西都是弟弟的。
姐姐這樣對弟弟，在大眾眼裏是理所應該，那哥哥對妹妹呢，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她小聲問：“這不正常？”
程果點頭，看了眼另外兩個人，貌似她們兩個對這件事也持同樣的態度。還真是罕見。
“你哥有女朋友，但是在這陪你，賺的錢也給你花，你未來嫂子對你沒有意見啊？”
聶小美趕緊撈起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擊。
“我去吐槽bot那走一圈，看看有沒有吐槽男朋友對妹妹太好的投稿。”
楊芷心見蔣誦有些無措，思忖剛才她們是不是玩笑過頭了，畢竟每個家庭的相處模式不一樣，說不定她哥的女朋友根本不在意。
萬一也和她哥一樣，對這個妹妹很偏愛呢，蔣誦這種外表看起來柔弱，實際性格裏有一股不服輸的堅韌，能吃苦不矯情，脾氣也好，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她打破三對一的尷尬。
“哎呀我們是開玩笑的，你哥對你好是應該的，俗話說長兄如父嘛。”
聶小美刷著手機，撲哧一聲笑出來，“如父？也沒必要吧，成年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隱私，千裏迢迢地跟來，連女朋友都不管，這算什麽啊。”
楊芷心見蔣誦沈默，怪自己當眾提起這茬，也怪聶小美說話這麽白目。
聶小美家庭條件好，從小嬌慣到大，說話一直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也是最近談戀愛的原因，自然把自己帶入異地女朋友角色。
她太入戲，換位思考了一下，簡直要窒息。
“你告訴我，你哥女朋友到底圖什麽？”
楊芷心給她使了個眼神，“你管人家圖什麽，圖她哥長得帥能吃苦，不行嗎？”
“長得帥她沒享受到，吃苦賺錢也和她沒關系，在哪都能擺攤，何必跑這麽老遠，由此可見，他心裏還是更在意蔣誦這個妹妹。”
楊芷心在心裏大翻白眼，怎麽還拉不回來了。
“在意蔣誦怎麽了，哥哥對妹妹好不犯法吧。”
“是不犯法，只是單純希望女孩們離這種妹寶男遠點兒。”
程果沈默半天，眼看話題走向越來越劍拔弩張，閑聊而已，不至於，想找個的話題打過去，剛一開口，就被聶小美的聲音蓋過。
“而且你馬上就二十一歲了唉。”
一直沈默的蔣誦忽然擡頭，視線定格在她精致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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