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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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沈渭城在達爾街有個院子，只要在南市，他都會在這裏歇腳。
拐過喧鬧的街市，巷子的盡頭，古樸雅致的木門後面是寬闊的門庭。
來南市之後，方便照顧李青磊，周牧雲一直住在療養院那裏，這院子還是第一次來。
離開會場，沈渭城就讓司機開到這裏。
沈渭城慢慢穿過門廊，周牧雲習慣性地也放緩腳步，順便收拾下一團亂麻似的心情。
花兒藤蔓纏繞著廊檐，比絢麗的門廊色彩更熱烈。
“明天李青磊走了之後，你就搬過來，差不多收網了。”
至於怎麽收網，沈渭城知道他並不感興趣，自己這一邊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多問，只做自己手裏該做的。
“知道了。”他的耐心也快要用罄了，尤其是見過金宴之後。
所有的思念變得更加具象，尖銳地剮著心。
聽出他情緒不高，沈渭城停了下來。
周牧雲無意識的繼續往前走，幾步後發現身邊人落在了後面。
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W之狼也有這樣不淡定的時候？”
W是周牧雲之前公司的名字首字母，這是大家背後對他的稱呼，也只有沈渭城敢用這樣隨意的語氣調侃他。
周牧雲嗤的一聲，表示不屑他的調侃：“你可以把這情緒歸為某種‘近鄉情怯’，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懂，畢竟單身狗了這麽多年。”
犀利直接，確實無愧他的稱號。
沈渭城也不生氣，似已經習慣。
“單身也挺好，總比某些人從狼變成烏龜好。”
廊外日麗風和，他們卻如從前般鬥嘴假裝什麽都沒放在心上。
中午回到房間休息，金宴把信封放在桌上，一直看著它發呆。
什麽意思？
去還是不去？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一張像是房卡的卡片，是個人都知道的危險。
後天是大會的最後一天，下午三點峰會閉幕，王老師後天下午有課，上午就回去了，她和梁子超的航班是晚上，時間上來說很充裕。
金宴閉上眼，回想起沈渭城和煦的眼神。
她不是個賭徒，不愛冒險，但這次，決定賭一次。
太想念某人的她不會浪費每一次機會。
下午分論壇王老師要發言，三人中午簡單的休息了下就匆匆往會場趕。
金宴一直是王老師助教，今天的發言稿也在她這裏，保險起見，她讓他們先進去，自己在外面再次檢查。
王老師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雖然發言都是脫稿，但也有忘記的時候，稿子還是要再仔細過下。
她也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再想其他。
金宴會場外找了簽到不用的桌子，打了個招呼坐了下來校對。
沒多久，有人叫了她，“學姐？”
金宴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金宴學姐？”
金宴猛地擡頭，望向來人。
一個高高壯壯，非常陽光的男生。
有點眼熟。
“學姐，你也在這裏？我們上次在王老師的課上見過，課後我還問了老師問題。”男生呲著大白牙，笑著提醒她。
金宴想起來了，“啊……不好意思，沒聽到！”她有點難為情。
裴啟庭註意到她紅紅的耳尖，和利落的外表不太符合，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你怎麽在這裏？”她好奇的問道。
“這幾天我正好沒課，就跟著過來看看，家裏正好有從事這方面的親戚。”他解釋道，將自己的背景一筆帶過，又語氣真誠的說，“恰好也有王老師的講座，我更應該來學習了。”
金宴邊聽邊偷偷瞄了瞄手機。
裴啟庭註意到了。
“學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也沒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情，就是王老師演講的時間快到了，”
“那你先忙，不打擾了！”裴啟庭識趣不再多言，臨走還是忍不住。“方便加個微信嗎？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請教，也不用老是麻煩王老師。”
“沒問題。”金宴爽快地翻出二維碼，遞了過去。“王老師確實比較忙，如果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順利加上微信，裴啟庭迅速撤退，笑著朝金宴揮揮手再轉身跑開。
金宴看了看他的背影，想起剛才他燦爛的笑容，不由再次感嘆，年輕真好。
王老師的演講會根據現場的氣氛加入一些即興發揮，這次大佬牛人多，他在框架下加了很多自己的思考融合前沿熱點。
金宴依舊認真記著筆記。
她雖對語言有著天生的直覺，但還算不上是那種天賦型的學生，她只能勤奮且堅持。將所學知識歸納總結整理，課後自己再反芻，不懂再問。
依舊是這樣老套死板的學生方式。
但對她而言，好用就行了。
會場嚴肅的氣氛被王老師的妙語入珠打破了，一直結束，臺下眾人才恍然時間已至。中場休息，等待下場演講之前，王老師就被包圍了，和一眾人討論著。
梁子超還在位置上整理筆記。
金宴拿了瓶水走過去，給王老師遞了過去，又退了出來，就在外圍看著王老師難得紅光滿面的和人熱切的討論著。
這是真正熱愛自己事業的人。
裴啟庭站在不遠處看著金宴。看著她拿著水走人人群中又退在一邊。
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U盤，走了過去。
“學姐？”
金宴轉身，看到裴啟庭站在身邊。
“有問題來找王老師？” 她笑了笑，“估計要等會。”
裴啟庭搖搖頭，晃了晃手裏的U盤。“我找你，學姐，能不能把剛才王老師的課件拷給我？”
“應該沒什麽問題，你U盤先給我，或者不方便的話給我個郵箱，我問過王老師之後再發你。”
裴啟庭眼神亮晶晶的，“那先謝謝學姐！我把U盤放你這裏，好了微我就行。”說完揮揮手，跑開了，和前面一模一樣。
不知怎麽的，金宴想起了沈丹語以前說過的小奶狗，又想起剛才他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
一直緊繃著的心，忽然放松了很多。
梁子超這時賊兮兮的走過來，“學姐學姐！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師弟好嘛？”
這賤賤的表情，礙於場合，金宴的白眼硬生生被忍住了。“如果他能是我正兒八經的學弟，我會非常非常感激王老師的。”
梁子超的臉瞬間垮了，想再說什麽反駁的話，忽然又似想起什麽，撓撓頭，“我怎麽覺得看起來很眼熟？他叫什麽來著？”
金宴翻了翻微信，他的微信名應該是實名，頭像是一部經典日漫的男主，穿著球服打著籃球，倒是符合他陽光的樣子。“叫裴啟庭，應該是實名吧？”
梁子超一楞，“哇靠！他就是裴啟庭？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金宴皺眉，“很有名嗎？”
“本科大三的，歷史系的，校草啊！”
“歷史系？”金宴驚訝，他看起來不像是學歷史的。
“對吧？就是這樣反差呢。他是國際生，海城人。”
金宴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她看著王老師那邊還沒有結束，低頭又翻著自己的手機。
梁子超說得意猶未盡，還用肩碰了碰她，“師姐，他是不是要追你？”
金宴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話題可以跨到這裏來。“正兒八經的學弟，你心得提綱擬好了嗎？萬一老師晚上要我們交呢？”
早上金宴已經提醒他了，他還提筆未動，下午才懶散的開始敲幾個字。
梁子超馬上不說話了，敏捷地看了眼還在談天說地的王老師，身體很誠實的往位置上走。“我先忙去了。”
金宴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又看了眼微信裏置頂的某人。
手指無意識的摸了摸手機。
裴啟庭也在看金宴的朋友圈，盡管他前面已經看了好幾次。
她發的不是很頻繁，大多是和學校有關的，偶爾才有自己的分享，也不露臉，只放風景或者美食。
想到她這個人。
低調卻不無趣。
裴啟庭笑笑，真有意思。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幀幀而過。
晚上，金宴和梁子超又被王老師拉了出去，美其名曰品嘗美食。
到了之後，他們倆才知道，是昨天碰見的王老師的老友伊達開了新店，還在試營業，請他們來試試菜。
昨天那頓，王老師執意買單，今晚這頓，伊達打定主意要請回來。
金宴和梁子超面面相覷，看來王老師的戒是一破再破。他們兩個都不知道該和師母怎麽交代。
到了結束，金宴望著包廂內喝的醉醺醺的三人，無語。
梁子超趴在桌上，還舉手酒杯，喃喃說道：“喝……再喝……”
王老師倒還好，知道自己不能喝多，還控制著，只是扛不住酒醉帶來的睡意，困了。
伊達之前已經安排好了車子，餐廳經理扶著自家老板，還訓練有素的問金宴，是不是要安排人送他們回去。
金宴想起了裴啟庭。
慶幸在這裏還有人可以幫忙。
微信電話振動響起的時候，裴啟庭正和他大哥一起在開視頻會議。
他一看是金宴，瞬間往外走。
連他大哥分神關切的眼神都沒顧到。
裴啟庭掛了電話就往外走。
“季叔！”
一旁穿著筆挺西裝彬彬有禮站著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阿庭要出去？”
“嗯，一起，我去接個老師，還有學姐和學弟，人手不夠。”
金宴等著裴啟庭，手機也快沒電了，正想去借個充電寶，包廂門打開了。
裴啟庭和一個中年男士走了進來。
金宴眼睛一亮，又帶著點難為情。“不好意思，學弟，這麽晚還麻煩你。”
裴啟庭看了眼金宴，和白天正式的穿著不同，晚上的她穿著民族風改良的長裙，長發編成了辮子歪在一邊垂下，五彩繩在發尾晃蕩。
蕩阿蕩，蕩進了他的心裏。
裴啟庭瞬間的晃神，季叔看在了眼裏，但卻微風不動。
金宴看了看他。
裴啟庭忘了金宴不知道自己的家裏情況，又不好解釋，只是囫圇介紹，說是他家裏人。
金宴沒多問，只是說了句，不好意思麻煩了。
她要去扶王老師，被裴啟庭制止了。
“我們倆來！學姐，你就看看東西有沒有落下，跟著我們就行了。”
直到回了房間，安頓好兩人。金宴關上房門，輕籲了口氣，轉身再次道謝，“今晚，真是麻煩你們了。”
裴啟庭哭笑不得，“學姐，你就不要這麽客氣了，王老師難道不是我的老師嗎？”
說到這個，金宴又想起，“啊！你的U盤在我房間裏，你等下，就隔壁，我和王老師打過招呼了，不外傳就可以了。”
說完，噠噠就跑到自己的房間拿東西。
裴啟庭低頭輕聲笑。
她還有這樣小女生的模樣。
季叔眉一挑。
“阿庭的這位學姐，像妹妹仔。”
裴啟庭語氣頗為驕傲，“我也覺得，蠻特別的。”
季叔沒多說，一肚子的話放在了心裏。
直到上了車，裴啟庭還拿著U盤，試圖留住那早已消失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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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城在達爾街有個院子，只要在南市，他都會在這裏歇腳。
拐過喧鬧的街市，巷子的盡頭，古樸雅致的木門後面是寬闊的門庭。
來南市之後，方便照顧李青磊，周牧雲一直住在療養院那裏，這院子還是第一次來。
離開會場，沈渭城就讓司機開到這裏。
沈渭城慢慢穿過門廊，周牧雲習慣性地也放緩腳步，順便收拾下一團亂麻似的心情。
花兒藤蔓纏繞著廊檐，比絢麗的門廊色彩更熱烈。
“明天李青磊走了之後，你就搬過來，差不多收網了。”
至於怎麽收網，沈渭城知道他並不感興趣，自己這一邊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多問，只做自己手裏該做的。
“知道了。”他的耐心也快要用罄了，尤其是見過金宴之後。
所有的思念變得更加具象，尖銳地剮著心。
聽出他情緒不高，沈渭城停了下來。
周牧雲無意識的繼續往前走，幾步後發現身邊人落在了後面。
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W之狼也有這樣不淡定的時候？”
W是周牧雲之前公司的名字首字母，這是大家背後對他的稱呼，也只有沈渭城敢用這樣隨意的語氣調侃他。
周牧雲嗤的一聲，表示不屑他的調侃：“你可以把這情緒歸為某種‘近鄉情怯’，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懂，畢竟單身狗了這麽多年。”
犀利直接，確實無愧他的稱號。
沈渭城也不生氣，似已經習慣。
“單身也挺好，總比某些人從狼變成烏龜好。”
廊外日麗風和，他們卻如從前般鬥嘴假裝什麽都沒放在心上。
中午回到房間休息，金宴把信封放在桌上，一直看著它發呆。
什麽意思？
去還是不去？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一張像是房卡的卡片，是個人都知道的危險。
後天是大會的最後一天，下午三點峰會閉幕，王老師後天下午有課，上午就回去了，她和梁子超的航班是晚上，時間上來說很充裕。
金宴閉上眼，回想起沈渭城和煦的眼神。
她不是個賭徒，不愛冒險，但這次，決定賭一次。
太想念某人的她不會浪費每一次機會。
下午分論壇王老師要發言，三人中午簡單的休息了下就匆匆往會場趕。
金宴一直是王老師助教，今天的發言稿也在她這裏，保險起見，她讓他們先進去，自己在外面再次檢查。
王老師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雖然發言都是脫稿，但也有忘記的時候，稿子還是要再仔細過下。
她也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再想其他。
金宴會場外找了簽到不用的桌子，打了個招呼坐了下來校對。
沒多久，有人叫了她，“學姐？”
金宴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金宴學姐？”
金宴猛地擡頭，望向來人。
一個高高壯壯，非常陽光的男生。
有點眼熟。
“學姐，你也在這裏？我們上次在王老師的課上見過，課後我還問了老師問題。”男生呲著大白牙，笑著提醒她。
金宴想起來了，“啊……不好意思，沒聽到！”她有點難為情。
裴啟庭註意到她紅紅的耳尖，和利落的外表不太符合，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你怎麽在這裏？”她好奇的問道。
“這幾天我正好沒課，就跟著過來看看，家裏正好有從事這方面的親戚。”他解釋道，將自己的背景一筆帶過，又語氣真誠的說，“恰好也有王老師的講座，我更應該來學習了。”
金宴邊聽邊偷偷瞄了瞄手機。
裴啟庭註意到了。
“學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也沒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情，就是王老師演講的時間快到了，”
“那你先忙，不打擾了！”裴啟庭識趣不再多言，臨走還是忍不住。“方便加個微信嗎？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請教，也不用老是麻煩王老師。”
“沒問題。”金宴爽快地翻出二維碼，遞了過去。“王老師確實比較忙，如果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順利加上微信，裴啟庭迅速撤退，笑著朝金宴揮揮手再轉身跑開。
金宴看了看他的背影，想起剛才他燦爛的笑容，不由再次感嘆，年輕真好。
王老師的演講會根據現場的氣氛加入一些即興發揮，這次大佬牛人多，他在框架下加了很多自己的思考融合前沿熱點。
金宴依舊認真記著筆記。
她雖對語言有著天生的直覺，但還算不上是那種天賦型的學生，她只能勤奮且堅持。將所學知識歸納總結整理，課後自己再反芻，不懂再問。
依舊是這樣老套死板的學生方式。
但對她而言，好用就行了。
會場嚴肅的氣氛被王老師的妙語入珠打破了，一直結束，臺下眾人才恍然時間已至。中場休息，等待下場演講之前，王老師就被包圍了，和一眾人討論著。
梁子超還在位置上整理筆記。
金宴拿了瓶水走過去，給王老師遞了過去，又退了出來，就在外圍看著王老師難得紅光滿面的和人熱切的討論著。
這是真正熱愛自己事業的人。
裴啟庭站在不遠處看著金宴。看著她拿著水走人人群中又退在一邊。
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U盤，走了過去。
“學姐？”
金宴轉身，看到裴啟庭站在身邊。
“有問題來找王老師？” 她笑了笑，“估計要等會。”
裴啟庭搖搖頭，晃了晃手裏的U盤。“我找你，學姐，能不能把剛才王老師的課件拷給我？”
“應該沒什麽問題，你U盤先給我，或者不方便的話給我個郵箱，我問過王老師之後再發你。”
裴啟庭眼神亮晶晶的，“那先謝謝學姐！我把U盤放你這裏，好了微我就行。”說完揮揮手，跑開了，和前面一模一樣。
不知怎麽的，金宴想起了沈丹語以前說過的小奶狗，又想起剛才他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
一直緊繃著的心，忽然放松了很多。
梁子超這時賊兮兮的走過來，“學姐學姐！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師弟好嘛？”
這賤賤的表情，礙於場合，金宴的白眼硬生生被忍住了。“如果他能是我正兒八經的學弟，我會非常非常感激王老師的。”
梁子超的臉瞬間垮了，想再說什麽反駁的話，忽然又似想起什麽，撓撓頭，“我怎麽覺得看起來很眼熟？他叫什麽來著？”
金宴翻了翻微信，他的微信名應該是實名，頭像是一部經典日漫的男主，穿著球服打著籃球，倒是符合他陽光的樣子。“叫裴啟庭，應該是實名吧？”
梁子超一楞，“哇靠！他就是裴啟庭？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金宴皺眉，“很有名嗎？”
“本科大三的，歷史系的，校草啊！”
“歷史系？”金宴驚訝，他看起來不像是學歷史的。
“對吧？就是這樣反差呢。他是國際生，海城人。”
金宴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她看著王老師那邊還沒有結束，低頭又翻著自己的手機。
梁子超說得意猶未盡，還用肩碰了碰她，“師姐，他是不是要追你？”
金宴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話題可以跨到這裏來。“正兒八經的學弟，你心得提綱擬好了嗎？萬一老師晚上要我們交呢？”
早上金宴已經提醒他了，他還提筆未動，下午才懶散的開始敲幾個字。
梁子超馬上不說話了，敏捷地看了眼還在談天說地的王老師，身體很誠實的往位置上走。“我先忙去了。”
金宴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又看了眼微信裏置頂的某人。
手指無意識的摸了摸手機。
裴啟庭也在看金宴的朋友圈，盡管他前面已經看了好幾次。
她發的不是很頻繁，大多是和學校有關的，偶爾才有自己的分享，也不露臉，只放風景或者美食。
想到她這個人。
低調卻不無趣。
裴啟庭笑笑，真有意思。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幀幀而過。
晚上，金宴和梁子超又被王老師拉了出去，美其名曰品嘗美食。
到了之後，他們倆才知道，是昨天碰見的王老師的老友伊達開了新店，還在試營業，請他們來試試菜。
昨天那頓，王老師執意買單，今晚這頓，伊達打定主意要請回來。
金宴和梁子超面面相覷，看來王老師的戒是一破再破。他們兩個都不知道該和師母怎麽交代。
到了結束，金宴望著包廂內喝的醉醺醺的三人，無語。
梁子超趴在桌上，還舉手酒杯，喃喃說道：“喝……再喝……”
王老師倒還好，知道自己不能喝多，還控制著，只是扛不住酒醉帶來的睡意，困了。
伊達之前已經安排好了車子，餐廳經理扶著自家老板，還訓練有素的問金宴，是不是要安排人送他們回去。
金宴想起了裴啟庭。
慶幸在這裏還有人可以幫忙。
微信電話振動響起的時候，裴啟庭正和他大哥一起在開視頻會議。
他一看是金宴，瞬間往外走。
連他大哥分神關切的眼神都沒顧到。
裴啟庭掛了電話就往外走。
“季叔！”
一旁穿著筆挺西裝彬彬有禮站著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阿庭要出去？”
“嗯，一起，我去接個老師，還有學姐和學弟，人手不夠。”
金宴等著裴啟庭，手機也快沒電了，正想去借個充電寶，包廂門打開了。
裴啟庭和一個中年男士走了進來。
金宴眼睛一亮，又帶著點難為情。“不好意思，學弟，這麽晚還麻煩你。”
裴啟庭看了眼金宴，和白天正式的穿著不同，晚上的她穿著民族風改良的長裙，長發編成了辮子歪在一邊垂下，五彩繩在發尾晃蕩。
蕩阿蕩，蕩進了他的心裏。
裴啟庭瞬間的晃神，季叔看在了眼裏，但卻微風不動。
金宴看了看他。
裴啟庭忘了金宴不知道自己的家裏情況，又不好解釋，只是囫圇介紹，說是他家裏人。
金宴沒多問，只是說了句，不好意思麻煩了。
她要去扶王老師，被裴啟庭制止了。
“我們倆來！學姐，你就看看東西有沒有落下，跟著我們就行了。”
直到回了房間，安頓好兩人。金宴關上房門，輕籲了口氣，轉身再次道謝，“今晚，真是麻煩你們了。”
裴啟庭哭笑不得，“學姐，你就不要這麽客氣了，王老師難道不是我的老師嗎？”
說到這個，金宴又想起，“啊！你的U盤在我房間裏，你等下，就隔壁，我和王老師打過招呼了，不外傳就可以了。”
說完，噠噠就跑到自己的房間拿東西。
裴啟庭低頭輕聲笑。
她還有這樣小女生的模樣。
季叔眉一挑。
“阿庭的這位學姐，像妹妹仔。”
裴啟庭語氣頗為驕傲，“我也覺得，蠻特別的。”
季叔沒多說，一肚子的話放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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