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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情韻兼美,遠邁吾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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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令》拍好的片段,第二天孟約他們都沒能看到,學員是一洗才發現,這玩意兒不像他們平時拍的風景片一樣。光看戲臺子上的人比劃,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麽唱什麽,除非是鐵得不能再鐵的票友,天天泡戲堂子裏,才能將戲詞兒給配上,不然,大多數人只能唱其中一兩段。

“這不行,我們以前光拍風光畫片,沒遇上需要提示唱詞的時候,我得回工學院一趟,與師長同窗共參,看怎麽解決這問題。”

孟約去德麟班的時候才接到消息,而這時人家已經在回去尋師長同窗共參的蒸汽機車上,弄得孟約好想去站臺揮個手說一句——不,相信我,大兄弟,你需要的僅僅只是字幕而已,不要搞得這麽覆雜。

不過,既然人已經回去,憑院士助教學員們的智慧,也一樣能很快解決這個問題,並且順利制作出字幕來。要說她也只知道字幕而已,膠卷時代的字幕怎麽制作,她也不是很清楚,所以還是讓土著科學家們自由發揮他們的想象力吧。

這日小朝會,王醴已經要去參加小朝會了,不過小朝會不像大朝會,得天沒亮就起,天剛亮就升朝。小朝會一般是宣慶帝慢慢悠悠吃完早飯,再慢慢悠悠和小公主愉快玩耍一會兒,然後還能慢慢地踱著步子一路悠悠閑閑地賞著花園景色去升朝。

王醴換朝服時,孟約就在一邊發花癡,大明的朝服穿上,顯得人格外雍容有主,眉風一掃,簡直要醉死人:“年年是不想讓我去上朝嗎?”

“我郎君這麽好看,我不想讓他被別人看到,你說該怎麽辦?”

實話說,這話王醴聽著有些錯愕,這天底下,居然還有人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說他好看,委實是種太新奇的體驗。不過,是孟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唔,知道了。”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話讓孟約腦子有點短路:“你知道什麽了?”

“人常道情人眼裏出西施,吾深以為然。”

孟約腦子轉好幾個彎才get到王醴的梗,她誇他好看——他覺得他稱不上好看——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誇他好看等於再說——我愛你。

這悶騷勁也沒誰了!

“趕緊洗漱去上朝,別耽擱時間,天色已經不早啦。”孟約說話時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嘴角止不住地越揚越往上,她最近發現自己眼角都有笑紋了,雖然很淺很淺,但她現在二十出頭啊!年輕輕滿臉膠原蛋白,結果她能生生笑出笑紋來。

“好,年年再睡會兒,我去去便回。”

“嗯。”孟約自從有了阿雝,就開始熱衷於睡懶覺,從前她也是睜開眼就起,從不賴床的。生下阿雝後,就頓時領悟到睡懶覺這個人生奧義的樂趣何在,於是便從此能不早起就不早起,能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當然,也沒法賴太久,王醴去上朝前雖然哄過阿雝,但阿雝喝完奶玩片刻就仍會犯困,孟約得趕緊起來,趕著第二撥哄他。起來哄好阿雝,孟約的一天也就開始了。

最近的日常是畫《菊下樓》,以及整理春宮,通過呂擷英得知,書商最近快陷入瘋狂,因為《巫山秘譜》的精裝版太太太太太受歡迎。經過幾位書畫大家的大加讚賞之後,這就不再是單純的春宮,而成為了藝術。

和大家理解的一樣,什麽東西一旦和藝術掛勾,尺度節操之類的東西就不再重要。書畫大家們的評價極高,盛讚《巫山秘譜》“體態嬌妍,骨肉豐勻,情韻兼美,遠邁吾輩”,有書畫大家們這麽極力讚美,賣不好才叫有鬼。

賣太好導致書商催稿成魔,聲稱:再不給我稿,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孟約:我曾經害怕的,終於要成為現實啦。

一邊收拾畫稿,孟約就一邊搖頭,輕聲地吐自己一句槽:“沒想到你內心這麽黃。”

何止一般的黃,最近尺度越來越大,大到呂擷英走進來,看了直捂雙眼,驚呼道:“我的天,年年啊,這畫上的人衣裳不能再少了,再少下去,官府真的要來查封。年年啊,你要有點下限,別教壞孩子。”

“這不是給成人看的嗎,我沒打算教壞孩子,我教壞的都是成人。”孟約從不覺得島國的動作小電影能把人教壞,最多能把人變得猥瑣,那種宅男式的猥瑣通常只在內心默默演繹。雖然這也有點怪讓人心裏發毛的,但宅男就剩下這點人生樂趣,還是不能剝奪的。

“好罷,你都情韻兼美了,委實要壞的也不能賴你,不壞的還正好能學學你怎麽畫人物的。”要呂擷英說,她徒弟畫的人物,把春宮這倆字拿開,著著實實是一本出色至極的人物畫教科書。

孟約忍不住壞笑,把畫稿卷吧卷吧放進畫筒裏:“先生今天這麽早,不是下午堵有課嗎?”

“是啊,我是特地奉長江書院院長之請,前來邀打鼓人往長江書院開堂授講啊!”也就是長江書院近水樓臺,這兩年南山書院就一直在尋打鼓人,他們書院副教的學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為官出仕的志願。也有人的志願是寫寫畫畫,逍遙於山水之間,在楊廷禮為打鼓人寫過戲本的消息人盡皆知後,寫戲本也成了挺多學子對未來職業的規劃。

呂擷英順嘴也提了一句,但孟約特別怕為人師,尤其是她並不很擅長的方向。讓她教畫畫,她都不知道怎麽教呢,難道教人物,不行,一教人物就得壞水,什麽都能瞞得到人,下筆的線條神態設色絕對瞞不了,就是仿名家,也會不自覺帶上自己的習慣。

這時代的文人眼都毒,所以,絕對不能抱僥幸心,孟約是打死也不會去教繪畫課的。但是她除了繪畫,還能教什麽,教美術史……得了吧,書院裏的學子說不定比她還門兒清。

“先生,你讓我去教什麽?”

“教人怎麽編故事,怎麽畫繪本啊,長江書院又不是南山書院,不用把學問作得這麽正兒八經。可以是消遣,可以是愛好,日後女孩子們要當成畢生事業也可以,左右不是有年年珠玉在前嘛,有樣學樣總是會的吧。”

孟約指自己的牌子,一臉驚詫:我這樣的,也能叫珠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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