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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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皇上，您這回是真的完了，自求多福吧。
劉太監在心裏暗自道，又略帶了幾分譴責意味地看向蘇鶯，而後才行禮，“奴才參見嘉成郡主。”
墨鑰還弄不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看見程凝織臉色不是很好。
再笨也意識到他可能做錯了事情惹人不高興了。
他趕緊撇開蘇鶯，和程凝織並肩站在一處，“她說她是我妹妹，來探望我順道送吃的給我，剛才我手濕的，就將就她手吃了一口第二口還沒來得及吃，真的！”
坦白說明為上，雖然這人是他妹妹，但到底男女有別。
他可舍不得漂亮皇後吃醋難過，畢竟人還沒睡到抱到親到。
程凝織沒理他，看著蘇鶯，眼神犀利，“陛下有過聖旨，沒有本宮的命令，你不得隨意入宮。”
蘇鶯一臉高傲，“事出有因，皇帝哥哥失憶了，我自然要來看看，不像你，只會讓他來這裏做這些下賤的活兒。”
不等程凝織做出反應，墨鑰卻是立刻變臉，當即斥道：“朕不認識你是誰，剛才你說是朕妹妹我便信了，但現在的你對朕來說和生人一般無二，你與朕並無半分兄妹情誼，你不該如此侮辱長嫂。”
“朕喜歡洗衣裳，那洗衣裳這件事就不是下賤的事，既然已經探望過了就走吧。”
他這個妹妹可真夠煩的，張口閉口對他的凝織說的都是不好聽的話，不喜歡凝織就是跟他過不去。
要不是礙於是他妹妹，怎麽可能讓她就這麽走人。
蘇鶯似有不滿，氣沖沖地盯著他，“皇帝哥哥！”
程凝織看了一眼身上衣服沾了水濕著的墨鑰，道：“墨鑰，先去坤寧宮換身衣服，劉盛子跟著去伺候。”
墨鑰走的時候，蘇鶯挑釁似的補了一句“皇帝哥哥，我改日來看你，還給你帶茉莉花糕。”
說完還盯了程凝織一眼。
墨鑰現在只對這個妹妹極其厭煩，停下腳步回頭冷聲道：“朕有皇後照顧飲食，不需要你進宮。”
說完，轉身離去。
人都走了，浣衣局只剩下程凝織和蘇鶯二人。
蘇鶯呵了一聲，笑，“怎麽，皇後娘娘，擔心表哥失憶了會發現愛的是我，所以等不及趕緊把他支開嗎？”
程凝織淡淡地笑了笑，“可惜，本宮是他的皇後，他的後宮也只有本宮。”
和蘇鶯認識那麽多年了，她最清楚蘇鶯最介意的是什麽，無非當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結果正妻的位置被她占了。
蘇鶯吃癟，只氣憤了片刻，轉而假笑道：“可是，表哥現在不記得你了呢，你覺得他還會和以前一樣只喜歡你一個人.....的臉嗎？”
“畢竟我才是和他認識時間最長的，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那一次生死關頭，他選了我呢。”蘇鶯毫不避諱，她堅信表哥墨鑰現在失憶了，一定不會再被蒙蔽。
男子皆三心二意，何況她表哥這種年輕時風流成性的人，之前只是被狐媚惑了心，這一次，她一定要把握住老天饋贈的機會。
生死關頭.......
程凝織聽進去了，只是出身高門的她早就習慣了面對挑釁時不動聲色，如常道：“他會想起來的，而且，無論他失憶與否，你，只能是表妹，知道為什麽嗎？”
蘇鶯道：“為什麽？”她倒是要聽聽程凝織能說出什麽話。
“你醜。”程凝織笑。
這句話不知道觸到了蘇鶯的哪一片逆鱗，她登時急了起來，“你除了臉和顯赫的家世還有什麽值得炫耀的？他當初為什麽立你為後你最清楚，還不是因為皇後只能是你！”
程凝織漠然。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也和本宮一樣讓他不得不娶你。”
“還有，什麽事該說什麽不該說本宮希望你明白，本宮不管你從哪裏聽到失憶這件事的，但若是明日有第二個人知道皇上失憶的事，本宮不會放過你。”
程凝織懶得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轉身離開，徒留正在原地洩憤的蘇鶯。
從前她還是太子妃，墨鑰還是太子時，她因蘇鶯的事情和墨鑰發脾氣，墨鑰跟她說他絕不會看上容貌不佳的女子，當時蘇鶯恰好在門外聽見，至於蘇鶯說的生死關頭這件事，不提也罷。
她回到坤寧宮的時候，墨鑰已經在她寢宮的床上睡著了。
寢宮外，她小聲問道：“給皇上備的糖心包，他可用了？”
劉太監躬身答道：“回娘娘，皇上回來後換好衣裳，吃了才安心睡去的。”
程凝織點頭，讓他下去後又喚來小蝶，“今日之事便罷了，日後若是再犯，自己去領板子。”
今天讓墨鑰去浣衣局洗衣裳的事情是她昨夜想到的法子，既然太醫說經歷從前經歷的事情有助於記憶恢覆，她便讓他去。
從前她只要穿上墨鑰洗的衣服，墨鑰就會高興一整天。
墨鑰洗衣服的時候，她都會親手做他最喜歡吃的糖心餡兒包子，只是今日她忙著幫墨鑰看折子，便讓小蝶幫她在小廚房看著火候，誰知道這丫頭睡了過去，火太大，水硬生生都給蒸沒了，包子自然也糊了。
她只好著手重做，一來二去時間自然就晚了些，等她去的時候，剛剛好就看見墨鑰在吃蘇鶯親手餵的糕點。
說渾然不介意是假的，還有蘇鶯說的那些話。
小蝶看出自家主子從浣衣局回來心情便不大好，難得見主子如此生氣，忙應聲是。
夜深時分，程凝織屏退伺候的人，坐在床側看著上熟睡的墨鑰。
墨鑰是好看的，雖說現在的脾氣偶爾孩子氣了一些，但風光霽月，身姿偉岸，還是王爺時便因這一副好皮囊享譽皇城，哪個女子見了都會臉紅心動。
饒是她這麽一個眼光極高的人，在第一次見到時也情不自禁心動，一眼許久。
盡管後來第一次正式初見時並不是很美好。
和她扯上關系之前，外界傳聞他風流多情處處留情，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扯上關系後方才知道傳聞當真只是傳聞，墨鑰的性子分明就是個碰碰女子手都會臉紅心跳的乖孩子。
從前的她被墨鑰寵著，面對蘇鶯時都會吃醋不悅，那時的墨鑰可以為她下旨不準蘇鶯隨意入宮，如今墨鑰失憶，面對和墨鑰有十幾年記憶的蘇鶯，她是怕的。
畢竟他失憶的第一天說過，皇帝應該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墨鑰太寵她，寵到她都忘記了沒有娶她之前的墨鑰是個風流公子，也是有仰慕者和紅顏知己的人。
若是現在的墨鑰要納別人，她尚且可以用失憶前墨鑰的承諾擋回去，但是，這對於失憶的墨鑰來說，未免太不公平，況且，她都打算這次和墨鑰重新來過了，納妃，自然沒有理由阻攔。
“墨鑰，我該怎麽辦？你一日不簽休書，就會讓我多沈迷一日。”程凝織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
無限眷戀。
這一吻，讓她在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翌日，墨鑰醒來就看見身邊躺著一個絕世美人。
他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他斯了一聲。
不是夢。
漂亮皇後昨晚和他同床共枕了，他昨晚怎麽那麽早睡呢！
他做賊心虛地看了門外一眼，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後，雙手悄悄支在她頭兩側，覆在她身上，一點一點湊近。
好香啊，凝織身上怎麽那麽香。
皮膚光滑細膩，看著就像是待人采摘的嬌嫩花朵，墨鑰看得心癢，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結滾動。
“沒想起來我之前，不準碰我，任何程度的碰都不行。”
程凝織的話言猶在耳，墨鑰忙搖了搖頭清醒了幾分。
沒經過凝織的同意就碰她，不好不好，凝織會不開心的。
墨鑰嘆氣。
下一刻，他顧不得遺憾，目光集中在程凝織的眼尾。
漂亮皇後怎麽哭了........
凝織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滑落。
這一滴淚看得他心疼，想著凝織可能是做了噩夢，便側躺在她身側，單手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哄著，“凝織乖乖，有夫君在，夢裏都是假的，凝織乖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脫口而出就是這些話，大概是以前就是這樣哄她哄慣了吧。
哄著哄著程凝織終於醒了，睜眼就看見身側的墨鑰閉著眼嘴裏重覆嘟囔著剛才她在夢裏聽見的話，她習慣性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我醒了。”
墨鑰始終閉著眼，嘴裏停止了嘟囔，做出一副睡熟了的模樣。
程凝織以為他沒聽見，拍了拍他的臉，依舊沒醒。
奇怪，剛才還哄著她，怎麽突然就睡了。
不對！！！
墨鑰又來這招......
從前墨鑰留宿她這裏，早上不願意起來上朝便裝作沒聽見她的聲音一直裝睡，最後非要她親自吻他很久才會自覺醒過來去上朝。
沒想到失憶了還來這一套，現在又不用早朝，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又來這招。
程凝織拽他的被子，墨鑰翻了個身緊緊罩住自己，還把她順道摟進了懷裏，“別吵，我好困。”
把她抱在懷裏後還揉了揉，“凝織，你真好看.......”
過程中眼睛始終是閉著的，仿佛剛才說的都是夢中囈語。
程凝織氣，“墨鑰，我知道你在裝睡，趕緊起來，今天有正事。”
墨鑰恍若未聞，能有什麽正事，他要是醒了就不能和凝織兩個人在床上躺著了，既然不能碰，躺在一起總是好的，飲鳩止渴嘛。
不得不說，凝織抱著真舒服。
“墨鑰！”程凝織掙脫不開墨鑰的束縛，哪裏有人睡著了能有那麽大力氣。
穩住穩住，醒了就不能抱凝織了，不能被嚇到。
墨鑰摟住她的手又緊了緊。
程凝織洩氣，在他懷裏安靜待了一會兒後冷靜道：“看來昨天真是累了，今日睡得那麽沈，可惜了，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和你做一做開心的事情幫你恢覆記憶。”
“太可惜了，本來想著如果是為了恢覆你的記憶，那我作為皇後犧牲一下也未嘗不可，竟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程凝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派惋惜狀。
墨鑰摟住她的手一松，心裏猶豫。
這一定是漂亮皇後的計謀，想騙他起床，他才不中計，繼續睡！
程凝織趁著他手上力氣松懈的瞬間坐直身子，解開裏衣的衣帶，動作撩撥而緩慢。
“這衣服有點難脫。”程凝織故作為難。
脫衣服！
不行，忍住，不就是脫衣服嗎？
身上突然靠近了一陣熱源，泛著清香，那是凝織身上特有的香味。
“墨鑰，我好冷，你幫我捂一捂。”美人聲音輕佻，尾音勾人。
啊啊啊啊，不行，美人在懷，怎麽可能不醒！
他立刻翻身覆在她身上，眼尾發紅，喘著粗氣道：“凝織，我醒了。”
程凝織挑眉，“終於醒了，剛才為什麽裝睡？”
墨鑰舉手發誓，笑哈哈的，“我發誓我沒裝睡，我剛剛是聽見你的呼喊才醒的，凝織有需要，我聽到了！”
說完傻乎乎地笑，沒心沒肺的樣子倒是讓人喜歡，程凝織一把推開他，翻身下床，“快起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下墨鑰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不情不願地下床，“去哪裏，能幫我恢覆記憶嗎？”
“不知道。”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不是。”
“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程凝織沈默片刻，頓了頓，道：“算是。”
是他們第一次行周公之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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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這回是真的完了，自求多福吧。
劉太監在心裏暗自道，又略帶了幾分譴責意味地看向蘇鶯，而後才行禮，“奴才參見嘉成郡主。”
墨鑰還弄不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看見程凝織臉色不是很好。
再笨也意識到他可能做錯了事情惹人不高興了。
他趕緊撇開蘇鶯，和程凝織並肩站在一處，“她說她是我妹妹，來探望我順道送吃的給我，剛才我手濕的，就將就她手吃了一口第二口還沒來得及吃，真的！”
坦白說明為上，雖然這人是他妹妹，但到底男女有別。
他可舍不得漂亮皇後吃醋難過，畢竟人還沒睡到抱到親到。
程凝織沒理他，看著蘇鶯，眼神犀利，“陛下有過聖旨，沒有本宮的命令，你不得隨意入宮。”
蘇鶯一臉高傲，“事出有因，皇帝哥哥失憶了，我自然要來看看，不像你，只會讓他來這裏做這些下賤的活兒。”
不等程凝織做出反應，墨鑰卻是立刻變臉，當即斥道：“朕不認識你是誰，剛才你說是朕妹妹我便信了，但現在的你對朕來說和生人一般無二，你與朕並無半分兄妹情誼，你不該如此侮辱長嫂。”
“朕喜歡洗衣裳，那洗衣裳這件事就不是下賤的事，既然已經探望過了就走吧。”
他這個妹妹可真夠煩的，張口閉口對他的凝織說的都是不好聽的話，不喜歡凝織就是跟他過不去。
要不是礙於是他妹妹，怎麽可能讓她就這麽走人。
蘇鶯似有不滿，氣沖沖地盯著他，“皇帝哥哥！”
程凝織看了一眼身上衣服沾了水濕著的墨鑰，道：“墨鑰，先去坤寧宮換身衣服，劉盛子跟著去伺候。”
墨鑰走的時候，蘇鶯挑釁似的補了一句“皇帝哥哥，我改日來看你，還給你帶茉莉花糕。”
說完還盯了程凝織一眼。
墨鑰現在只對這個妹妹極其厭煩，停下腳步回頭冷聲道：“朕有皇後照顧飲食，不需要你進宮。”
說完，轉身離去。
人都走了，浣衣局只剩下程凝織和蘇鶯二人。
蘇鶯呵了一聲，笑，“怎麽，皇後娘娘，擔心表哥失憶了會發現愛的是我，所以等不及趕緊把他支開嗎？”
程凝織淡淡地笑了笑，“可惜，本宮是他的皇後，他的後宮也只有本宮。”
和蘇鶯認識那麽多年了，她最清楚蘇鶯最介意的是什麽，無非當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結果正妻的位置被她占了。
蘇鶯吃癟，只氣憤了片刻，轉而假笑道：“可是，表哥現在不記得你了呢，你覺得他還會和以前一樣只喜歡你一個人.....的臉嗎？”
“畢竟我才是和他認識時間最長的，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那一次生死關頭，他選了我呢。”蘇鶯毫不避諱，她堅信表哥墨鑰現在失憶了，一定不會再被蒙蔽。
男子皆三心二意，何況她表哥這種年輕時風流成性的人，之前只是被狐媚惑了心，這一次，她一定要把握住老天饋贈的機會。
生死關頭.......
程凝織聽進去了，只是出身高門的她早就習慣了面對挑釁時不動聲色，如常道：“他會想起來的，而且，無論他失憶與否，你，只能是表妹，知道為什麽嗎？”
蘇鶯道：“為什麽？”她倒是要聽聽程凝織能說出什麽話。
“你醜。”程凝織笑。
這句話不知道觸到了蘇鶯的哪一片逆鱗，她登時急了起來，“你除了臉和顯赫的家世還有什麽值得炫耀的？他當初為什麽立你為後你最清楚，還不是因為皇後只能是你！”
程凝織漠然。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也和本宮一樣讓他不得不娶你。”
“還有，什麽事該說什麽不該說本宮希望你明白，本宮不管你從哪裏聽到失憶這件事的，但若是明日有第二個人知道皇上失憶的事，本宮不會放過你。”
程凝織懶得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轉身離開，徒留正在原地洩憤的蘇鶯。
從前她還是太子妃，墨鑰還是太子時，她因蘇鶯的事情和墨鑰發脾氣，墨鑰跟她說他絕不會看上容貌不佳的女子，當時蘇鶯恰好在門外聽見，至於蘇鶯說的生死關頭這件事，不提也罷。
她回到坤寧宮的時候，墨鑰已經在她寢宮的床上睡著了。
寢宮外，她小聲問道：“給皇上備的糖心包，他可用了？”
劉太監躬身答道：“回娘娘，皇上回來後換好衣裳，吃了才安心睡去的。”
程凝織點頭，讓他下去後又喚來小蝶，“今日之事便罷了，日後若是再犯，自己去領板子。”
今天讓墨鑰去浣衣局洗衣裳的事情是她昨夜想到的法子，既然太醫說經歷從前經歷的事情有助於記憶恢覆，她便讓他去。
從前她只要穿上墨鑰洗的衣服，墨鑰就會高興一整天。
墨鑰洗衣服的時候，她都會親手做他最喜歡吃的糖心餡兒包子，只是今日她忙著幫墨鑰看折子，便讓小蝶幫她在小廚房看著火候，誰知道這丫頭睡了過去，火太大，水硬生生都給蒸沒了，包子自然也糊了。
她只好著手重做，一來二去時間自然就晚了些，等她去的時候，剛剛好就看見墨鑰在吃蘇鶯親手餵的糕點。
說渾然不介意是假的，還有蘇鶯說的那些話。
小蝶看出自家主子從浣衣局回來心情便不大好，難得見主子如此生氣，忙應聲是。
夜深時分，程凝織屏退伺候的人，坐在床側看著上熟睡的墨鑰。
墨鑰是好看的，雖說現在的脾氣偶爾孩子氣了一些，但風光霽月，身姿偉岸，還是王爺時便因這一副好皮囊享譽皇城，哪個女子見了都會臉紅心動。
饒是她這麽一個眼光極高的人，在第一次見到時也情不自禁心動，一眼許久。
盡管後來第一次正式初見時並不是很美好。
和她扯上關系之前，外界傳聞他風流多情處處留情，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扯上關系後方才知道傳聞當真只是傳聞，墨鑰的性子分明就是個碰碰女子手都會臉紅心跳的乖孩子。
從前的她被墨鑰寵著，面對蘇鶯時都會吃醋不悅，那時的墨鑰可以為她下旨不準蘇鶯隨意入宮，如今墨鑰失憶，面對和墨鑰有十幾年記憶的蘇鶯，她是怕的。
畢竟他失憶的第一天說過，皇帝應該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墨鑰太寵她，寵到她都忘記了沒有娶她之前的墨鑰是個風流公子，也是有仰慕者和紅顏知己的人。
若是現在的墨鑰要納別人，她尚且可以用失憶前墨鑰的承諾擋回去，但是，這對於失憶的墨鑰來說，未免太不公平，況且，她都打算這次和墨鑰重新來過了，納妃，自然沒有理由阻攔。
“墨鑰，我該怎麽辦？你一日不簽休書，就會讓我多沈迷一日。”程凝織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
無限眷戀。
這一吻，讓她在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翌日，墨鑰醒來就看見身邊躺著一個絕世美人。
他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他斯了一聲。
不是夢。
漂亮皇後昨晚和他同床共枕了，他昨晚怎麽那麽早睡呢！
他做賊心虛地看了門外一眼，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後，雙手悄悄支在她頭兩側，覆在她身上，一點一點湊近。
好香啊，凝織身上怎麽那麽香。
皮膚光滑細膩，看著就像是待人采摘的嬌嫩花朵，墨鑰看得心癢，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結滾動。
“沒想起來我之前，不準碰我，任何程度的碰都不行。”
程凝織的話言猶在耳，墨鑰忙搖了搖頭清醒了幾分。
沒經過凝織的同意就碰她，不好不好，凝織會不開心的。
墨鑰嘆氣。
下一刻，他顧不得遺憾，目光集中在程凝織的眼尾。
漂亮皇後怎麽哭了........
凝織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滑落。
這一滴淚看得他心疼，想著凝織可能是做了噩夢，便側躺在她身側，單手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哄著，“凝織乖乖，有夫君在，夢裏都是假的，凝織乖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脫口而出就是這些話，大概是以前就是這樣哄她哄慣了吧。
哄著哄著程凝織終於醒了，睜眼就看見身側的墨鑰閉著眼嘴裏重覆嘟囔著剛才她在夢裏聽見的話，她習慣性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我醒了。”
墨鑰始終閉著眼，嘴裏停止了嘟囔，做出一副睡熟了的模樣。
程凝織以為他沒聽見，拍了拍他的臉，依舊沒醒。
奇怪，剛才還哄著她，怎麽突然就睡了。
不對！！！
墨鑰又來這招......
從前墨鑰留宿她這裏，早上不願意起來上朝便裝作沒聽見她的聲音一直裝睡，最後非要她親自吻他很久才會自覺醒過來去上朝。
沒想到失憶了還來這一套，現在又不用早朝，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又來這招。
程凝織拽他的被子，墨鑰翻了個身緊緊罩住自己，還把她順道摟進了懷裏，“別吵，我好困。”
把她抱在懷裏後還揉了揉，“凝織，你真好看.......”
過程中眼睛始終是閉著的，仿佛剛才說的都是夢中囈語。
程凝織氣，“墨鑰，我知道你在裝睡，趕緊起來，今天有正事。”
墨鑰恍若未聞，能有什麽正事，他要是醒了就不能和凝織兩個人在床上躺著了，既然不能碰，躺在一起總是好的，飲鳩止渴嘛。
不得不說，凝織抱著真舒服。
“墨鑰！”程凝織掙脫不開墨鑰的束縛，哪裏有人睡著了能有那麽大力氣。
穩住穩住，醒了就不能抱凝織了，不能被嚇到。
墨鑰摟住她的手又緊了緊。
程凝織洩氣，在他懷裏安靜待了一會兒後冷靜道：“看來昨天真是累了，今日睡得那麽沈，可惜了，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和你做一做開心的事情幫你恢覆記憶。”
“太可惜了，本來想著如果是為了恢覆你的記憶，那我作為皇後犧牲一下也未嘗不可，竟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程凝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派惋惜狀。
墨鑰摟住她的手一松，心裏猶豫。
這一定是漂亮皇後的計謀，想騙他起床，他才不中計，繼續睡！
程凝織趁著他手上力氣松懈的瞬間坐直身子，解開裏衣的衣帶，動作撩撥而緩慢。
“這衣服有點難脫。”程凝織故作為難。
脫衣服！
不行，忍住，不就是脫衣服嗎？
身上突然靠近了一陣熱源，泛著清香，那是凝織身上特有的香味。
“墨鑰，我好冷，你幫我捂一捂。”美人聲音輕佻，尾音勾人。
啊啊啊啊，不行，美人在懷，怎麽可能不醒！
他立刻翻身覆在她身上，眼尾發紅，喘著粗氣道：“凝織，我醒了。”
程凝織挑眉，“終於醒了，剛才為什麽裝睡？”
墨鑰舉手發誓，笑哈哈的，“我發誓我沒裝睡，我剛剛是聽見你的呼喊才醒的，凝織有需要，我聽到了！”
說完傻乎乎地笑，沒心沒肺的樣子倒是讓人喜歡，程凝織一把推開他，翻身下床，“快起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下墨鑰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不情不願地下床，“去哪裏，能幫我恢覆記憶嗎？”
“不知道。”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不是。”
“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程凝織沈默片刻，頓了頓，道：“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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