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櫻月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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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櫻月澤
許曜風眉頭蹙著，只是看著她。這個蹙眉的動作，兄弟倆倒是如出一轍了。顧玉檸仿佛看到了許晞風，那家夥總是蹙眉，她鼻子酸酸的，覺得有眼淚要傾瀉。
“晞風算作三生有幸了。”許曜風在沈默片刻後，終於說了這一句話。
顧玉檸已經不太笑得出來，幾乎是竭力壓抑著自己的難過，強行壓下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折於你的強權，也不是折於自我的輕視。更不是對你，或對許家做出什麽承諾。我只是告訴你：我的選擇，只跟晞風的幸福有關。其餘的，之於我，全都是浮雲。”
許曜風淡然的眉目間，終於騰起一抹的驚訝，他瞧了她好一會兒，直到阿峰站在院落裏，隔著窗戶提醒一聲：“先生，時間快到了。”
“我還有個會議，他日有機會，再請顧小姐喝茶。”許曜風站起身，正要往外走。
顧玉檸忽然喊：“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知道，為什麽是今天？什麽原因促使今天的喝茶？前段時間，我可以理解為晞風受傷，他的脾氣固執，你們不便出面。可是，為什麽是今天。”
許曜風只瞧她一眼，說：“昨晚，你們的事雖然是加密型的。但是，有些人也是可以知道的。你的表現真是讓人十分驚訝。可是，你認為以晞風對全局掌控的能力，會容許昨晚的事發生嗎？”
她怔在原地。昨晚，月黑風高，驚魂未定。她眼中全是那種血腥彌漫的可怖，所以，她沒有細細深究。
但是，在車上，她隱約疑惑，許晞風殺伐決斷，從來掌控全局，冷靜自持，怎麽會容許那兩個漏網之魚出現在停車場。但是她不敢多想，於是，就告誡自己：他只是凡人，不是神。他也會疏忽，也會對局勢的把握偶爾失控。那時候他不就命懸一線嗎。
“當然，你應該明白他為何這樣做。”許曜風理了理衣衫，語氣雲淡風輕。顧玉檸卻有些不淡定了，心裏七上八下的，緊緊抿著唇。
許曜風眉頭輕蹙，說：“你也別怪他，他鋌而走險，自然也是想讓別人看到你的好。可是，這種事，瞞不了爺爺的。不過，這樣的傻事，我還真想不到，晞風會做。”
顧玉檸站在廊檐下，幾乎是掙紮著，又回屋裏，扶著椅子坐下。到這時，她才明白，為何許晞風抱著驚魂未定的她，一直說對不起，像是承諾似的，說是我考慮不周，我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了。
那時，她覺得他傻，意外的事是他能控制的麽？
她抿著唇，眼淚終於翻湧出來，這看似看得透大局的男人，居然做了這樣的傻事。
忽然，有輕微的敲門聲。顧玉檸立刻擦了眼淚，問：“誰？”
“小姐，需要幫助嗎？”門外的老婦人問，聲音十分的溫和，聽起來十分有教養。
顧玉檸站起身，說：“不用，我只是有些燥熱，在這裏坐一坐就好。”
老婦人轉過身，對著院落裏說：“小旭，你也過來坐坐吧。”
陳旭沒有說話，只是大步走過來，說了一句：“八嬸好。”
八嬸一笑，十分慈愛，說：“你一直在忙，也難得回來看我，八嬸還以為你都忘了我。”
陳旭立刻說：“八嬸，小旭怎麽會忘了您呢。只是因為要一直保護許少。”
陳旭站了一會兒，挑了個遠端的地方，拉了一把竹編的椅子坐著。與顧玉檸隔著很遠的一段，彼此沒有說話。
忽然，陳旭說了一句：“顧小姐，大少跟你說了什麽？”
他原本是不多言語的人，沒想到竟然主動開口問這一句話。顧玉檸很疑惑地轉眼瞧他，反問一句：“你知道你在問什麽嗎？”
他臉上還是那種冷峻，一點都不曾變了臉色，對顧玉檸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可是，我更關心許少。”
顧玉檸自然知道陳旭將許晞風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還重。這也是許晞風無意中說起的，陳旭身上三處傷，都是因為救他的命。
“許先生只是請我喝茶，說昨晚的事。”顧玉檸漫不經心地說，卻是不經意地擡眉瞧陳旭，想從他神色裏進一步證實自己的猜測。
果然，陳旭眉頭緊蹙，忙問：“大少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就是感謝我能為晞風著想而已。”顧玉檸波瀾不驚地回答。
“真的？”陳旭似乎不太相信。
顧玉檸輕輕一笑，說：“不然，你以為呢？”
陳旭眉頭緊緊擰著，似乎猶豫了許久，才說：“我是孤兒，被許家收養，從小就在許家，和許少一起長大。接受各種訓練，一起挨打受罰。我清楚大少的為人，他不可能為了這麽一件事就來。何況，他看大局，看得清楚。”
她反問：“你以為許先生來，是為什麽？”
陳旭抿著唇，不語。
兩人回到小區，顧玉檸換一身家居服，看看掛鐘，已經六點。
她摁了鈴，不一會兒，外面響起敲門聲。她起身打開,陳旭站在門口問：“顧小姐有什麽吩咐？”
“許少有說回來吃飯嗎？”顧玉檸問。
陳旭搖搖頭，說：“剛剛給許少打了電話，沒人接聽。”
“沒人接聽？”顧玉檸一顆心懸起來。
大約是她的焦慮與擔憂太過於明顯，陳旭立刻說：“顧小姐不要擔心，我剛打電話去許宅問過，許少在家裏跟他爸爸下棋，所以，都六點過了,我還是給顧小姐訂餐吧。”
顧玉檸松了一口氣，同時，點了點頭。
等待間隙，顧玉檸拿起手機訂了明天回樂清的機票。
晚上依舊沒有許晞風消息。她有些擔心，又去詢問陳旭： “許少真在許宅？”
陳旭一楞，點點頭，說：“許少剛剛給過我電話，他還有些事要處理，讓顧小姐不要等他，早些休息。”
夜風很涼，又很猛烈。她在陽臺上站了很久，風似乎將渾身的熱氣都帶走了。
她終於沒有等到他回來。轉身進屋，慢慢拉上落地窗，拉嚴窗簾。
她心中有事，輾轉反側，如此多次，才勉強睡去，卻是夢見一場婚禮。尖頂的教堂在山間，顧玉檸發現自己站在教堂外。
教堂的門口一群人簇擁的，是許晞風和另一個女子，潔白的婚紗，那頭紗朦朧了女子的臉龐。許晞風依舊是沈靜如水的神色，沒有一點的喜怒哀樂。
周圍的一群人都是祝福，歡樂聲振聾發聵。顧玉檸只覺得難過，下意識地往後退，生怕他看到自己。那邊忽然有人喊“上車”，於是，他牽著新娘的手往婚車那邊走去。車門“嘭”地一聲關上，便看不見他。車隊緩緩而行，帶有涼意的風吹過，撲簌簌的櫻花兜頭落下，撲了她一身。
她渾身無力，慢慢蹲身下來，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哭到後來，有人撫摸她的臉，為她擦去眼淚。顧玉檸睜開眼，就看到許晞風站在床邊。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一下子醒來，許晞風楞神站在那裏。
許晞風怔了一下，然後，俯身而下，親吻她的淚，無限的憐惜與疼愛，最後，將她摟在懷裏。過了片刻，他說，“我先前有些事，一直在忙，所以——”
“我猜你肯定在忙。”她笑了笑，打斷他的話語。
許晞風瞧著她，眉頭又蹙了起來。顧玉檸仰頭看著他，說：“不許蹙眉。”卻不料這句話一出，他的眉頭蹙得更緊。
顧玉檸靠在他懷裏，竭力吸著他的氣息，終於還是聞到了一些消毒水的味道，屬於醫院的特有的氣息。她的心一沈，咯噔一下，卻又不能問。他將她抱著，緊緊的，慢慢俯身，略一擡頭，吻了她的額頭。
過了許久，她猶豫了一番， “晞風，我想回樂清。”
“好。”他回答，言簡意賅。
“我買了機票，明天中午的飛機。”她繼續說。
許晞風抿了抿唇，“明天，我不一定有時間送你。上午有事，一大早就得去。”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顧玉檸從他懷裏擡起頭對他笑，心裏卻是一片蒼涼。
顧玉檸閉著眼，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問清楚。於是說：“今天你大哥找過我。”
“嗯。”許晞風回答，也不說他知或不知。
“他說你有訂親的人。”顧玉檸將這枚重磅炸彈丟出去，想看看他的反應。
“想必是不錯的女子。”
“還可以。”他語氣有些冷。
“必定是適合的。”
“門當戶對。”
她贏過很多局棋，可是這局棋，她覺得勝率不大，家族責任和她之間，她有什麽可以讓他奮不顧身的？這樣就很好了，真的。他帶她去陳少的別院，也是有過想把她收起來的念頭的吧。哪怕他還有其他方法，他都不會公私不分，不是嗎？即使他再努力，也不行不是嗎？
所以，答案已經這麽明顯了，對吧。
顧玉檸沈默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還是問了出口：“如果你的家族和我之間非得要選一個，你會選誰？”
不出所料，許晞風選擇了沈默。雖然她早就知道結果，可是還是有些難過。不過，她又慶幸他選的是這個。這是最好的答案。至少他還是那個有著絕對權力，絕對威嚴的男人，還是那個即使平靜如水，也光芒奪目的許少。
他在下屬面前指揮若定，面色沈靜。對付敵人殺伐決斷皆狠戾。他開著名車，衣著簡樸。他在京城大街上行駛，大凡有點見識的人看見他的車牌都遠而避之。
他的這種威懾力固然有他自身的因素，卻也來緣於家族的支撐。如果有一天，他再也沒有這種威懾力，蛻變為一個普通人，過著碌碌無為的生活。他固然可以過下去，可他還是他嗎？
顧玉檸摟著他，淡笑著說：“晞風，我們就到這，算了吧。”
算了吧，不是釋懷了，更不是放下了，而是不管怎麽努力，不管怎麽竭盡所能，都無法改變結果的無可奈何。盡管他們從未在一起過，從未開始，便沒有結束。
許晞風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將她摟緊，然後放開，慢慢往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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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檸已經不太笑得出來，幾乎是竭力壓抑著自己的難過，強行壓下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折於你的強權，也不是折於自我的輕視。更不是對你，或對許家做出什麽承諾。我只是告訴你：我的選擇，只跟晞風的幸福有關。其餘的，之於我，全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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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在原地。昨晚，月黑風高，驚魂未定。她眼中全是那種血腥彌漫的可怖，所以，她沒有細細深究。
但是，在車上，她隱約疑惑，許晞風殺伐決斷，從來掌控全局，冷靜自持，怎麽會容許那兩個漏網之魚出現在停車場。但是她不敢多想，於是，就告誡自己：他只是凡人，不是神。他也會疏忽，也會對局勢的把握偶爾失控。那時候他不就命懸一線嗎。
“當然，你應該明白他為何這樣做。”許曜風理了理衣衫，語氣雲淡風輕。顧玉檸卻有些不淡定了，心裏七上八下的，緊緊抿著唇。
許曜風眉頭輕蹙，說：“你也別怪他，他鋌而走險，自然也是想讓別人看到你的好。可是，這種事，瞞不了爺爺的。不過，這樣的傻事，我還真想不到，晞風會做。”
顧玉檸站在廊檐下，幾乎是掙紮著，又回屋裏，扶著椅子坐下。到這時，她才明白，為何許晞風抱著驚魂未定的她，一直說對不起，像是承諾似的，說是我考慮不周，我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了。
那時，她覺得他傻，意外的事是他能控制的麽？
她抿著唇，眼淚終於翻湧出來，這看似看得透大局的男人，居然做了這樣的傻事。
忽然，有輕微的敲門聲。顧玉檸立刻擦了眼淚，問：“誰？”
“小姐，需要幫助嗎？”門外的老婦人問，聲音十分的溫和，聽起來十分有教養。
顧玉檸站起身，說：“不用，我只是有些燥熱，在這裏坐一坐就好。”
老婦人轉過身，對著院落裏說：“小旭，你也過來坐坐吧。”
陳旭沒有說話，只是大步走過來，說了一句：“八嬸好。”
八嬸一笑，十分慈愛，說：“你一直在忙，也難得回來看我，八嬸還以為你都忘了我。”
陳旭立刻說：“八嬸，小旭怎麽會忘了您呢。只是因為要一直保護許少。”
陳旭站了一會兒，挑了個遠端的地方，拉了一把竹編的椅子坐著。與顧玉檸隔著很遠的一段，彼此沒有說話。
忽然，陳旭說了一句：“顧小姐，大少跟你說了什麽？”
他原本是不多言語的人，沒想到竟然主動開口問這一句話。顧玉檸很疑惑地轉眼瞧他，反問一句：“你知道你在問什麽嗎？”
他臉上還是那種冷峻，一點都不曾變了臉色，對顧玉檸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可是，我更關心許少。”
顧玉檸自然知道陳旭將許晞風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還重。這也是許晞風無意中說起的，陳旭身上三處傷，都是因為救他的命。
“許先生只是請我喝茶，說昨晚的事。”顧玉檸漫不經心地說，卻是不經意地擡眉瞧陳旭，想從他神色裏進一步證實自己的猜測。
果然，陳旭眉頭緊蹙，忙問：“大少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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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她的焦慮與擔憂太過於明顯，陳旭立刻說：“顧小姐不要擔心，我剛打電話去許宅問過，許少在家裏跟他爸爸下棋，所以，都六點過了,我還是給顧小姐訂餐吧。”
顧玉檸松了一口氣，同時，點了點頭。
等待間隙，顧玉檸拿起手機訂了明天回樂清的機票。
晚上依舊沒有許晞風消息。她有些擔心，又去詢問陳旭： “許少真在許宅？”
陳旭一楞，點點頭，說：“許少剛剛給過我電話，他還有些事要處理，讓顧小姐不要等他，早些休息。”
夜風很涼，又很猛烈。她在陽臺上站了很久，風似乎將渾身的熱氣都帶走了。
她終於沒有等到他回來。轉身進屋，慢慢拉上落地窗，拉嚴窗簾。
她心中有事，輾轉反側，如此多次，才勉強睡去，卻是夢見一場婚禮。尖頂的教堂在山間，顧玉檸發現自己站在教堂外。
教堂的門口一群人簇擁的，是許晞風和另一個女子，潔白的婚紗，那頭紗朦朧了女子的臉龐。許晞風依舊是沈靜如水的神色，沒有一點的喜怒哀樂。
周圍的一群人都是祝福，歡樂聲振聾發聵。顧玉檸只覺得難過，下意識地往後退，生怕他看到自己。那邊忽然有人喊“上車”，於是，他牽著新娘的手往婚車那邊走去。車門“嘭”地一聲關上，便看不見他。車隊緩緩而行，帶有涼意的風吹過，撲簌簌的櫻花兜頭落下，撲了她一身。
她渾身無力，慢慢蹲身下來，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哭到後來，有人撫摸她的臉，為她擦去眼淚。顧玉檸睜開眼，就看到許晞風站在床邊。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一下子醒來，許晞風楞神站在那裏。
許晞風怔了一下，然後，俯身而下，親吻她的淚，無限的憐惜與疼愛，最後，將她摟在懷裏。過了片刻，他說，“我先前有些事，一直在忙，所以——”
“我猜你肯定在忙。”她笑了笑，打斷他的話語。
許晞風瞧著她，眉頭又蹙了起來。顧玉檸仰頭看著他，說：“不許蹙眉。”卻不料這句話一出，他的眉頭蹙得更緊。
顧玉檸靠在他懷裏，竭力吸著他的氣息，終於還是聞到了一些消毒水的味道，屬於醫院的特有的氣息。她的心一沈，咯噔一下，卻又不能問。他將她抱著，緊緊的，慢慢俯身，略一擡頭，吻了她的額頭。
過了許久，她猶豫了一番， “晞風，我想回樂清。”
“好。”他回答，言簡意賅。
“我買了機票，明天中午的飛機。”她繼續說。
許晞風抿了抿唇，“明天，我不一定有時間送你。上午有事，一大早就得去。”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顧玉檸從他懷裏擡起頭對他笑，心裏卻是一片蒼涼。
顧玉檸閉著眼，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問清楚。於是說：“今天你大哥找過我。”
“嗯。”許晞風回答，也不說他知或不知。
“他說你有訂親的人。”顧玉檸將這枚重磅炸彈丟出去，想看看他的反應。
“想必是不錯的女子。”
“還可以。”他語氣有些冷。
“必定是適合的。”
“門當戶對。”
她贏過很多局棋，可是這局棋，她覺得勝率不大，家族責任和她之間，她有什麽可以讓他奮不顧身的？這樣就很好了，真的。他帶她去陳少的別院，也是有過想把她收起來的念頭的吧。哪怕他還有其他方法，他都不會公私不分，不是嗎？即使他再努力，也不行不是嗎？
所以，答案已經這麽明顯了，對吧。
顧玉檸沈默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還是問了出口：“如果你的家族和我之間非得要選一個，你會選誰？”
不出所料，許晞風選擇了沈默。雖然她早就知道結果，可是還是有些難過。不過，她又慶幸他選的是這個。這是最好的答案。至少他還是那個有著絕對權力，絕對威嚴的男人，還是那個即使平靜如水，也光芒奪目的許少。
他在下屬面前指揮若定，面色沈靜。對付敵人殺伐決斷皆狠戾。他開著名車，衣著簡樸。他在京城大街上行駛，大凡有點見識的人看見他的車牌都遠而避之。
他的這種威懾力固然有他自身的因素，卻也來緣於家族的支撐。如果有一天，他再也沒有這種威懾力，蛻變為一個普通人，過著碌碌無為的生活。他固然可以過下去，可他還是他嗎？
顧玉檸摟著他，淡笑著說：“晞風，我們就到這，算了吧。”
算了吧，不是釋懷了，更不是放下了，而是不管怎麽努力，不管怎麽竭盡所能，都無法改變結果的無可奈何。盡管他們從未在一起過，從未開始，便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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