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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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月明
屋外，一群人在聊天，但是聲音很小。那溫少似乎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晞風走了出去，在沙發上坐下來，掏出一支煙放到唇邊，照例拿出火柴，漫不經心地一劃，點上了煙，煙霧繚繞在指尖。
“許少，可是休息好了？”陳少問，不經意地擡頭掃了顧玉檸一眼，那一眼暗含什麽，顧玉檸大約知曉，但是懶得去追究。
“還好。”許晞風淡淡地說，周圍的人瞬間也感到許晞風的冷漠，幾個女子本來還在說話，這下也噤聲了。
那溫少恰好也是醒了，睡眼惺忪中，擡手看了看手表，說：“這還不到八點，你今天這樣快就結束了。”
“你們慢慢玩，我還有些事。”許晞風忽然將剛剛點著，吸了兩口的煙掐滅，仔細地放到煙灰缸裏，站起身來。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好意思就這樣走了？”溫少坐正身子，拿了旁邊的女子遞過來的毛巾擦手。
“沒挑戰性。”許晞風還是那種欠揍的淡然口氣，站起身往廳外走。
“你這家夥，要麽就是許久不來，要麽來了什麽也不玩。”溫少憤憤然。
“行了，最近的事情棘手。你們也是清楚的，我先走了。”許晞風說著往外走。
慕容問：“那你去忙，我替你送顧小姐回去吧？”
“是啊，反正你帶著她也不方便，還不如留她下來，我跟她下下棋，然後我們幫你送她回去。”陳少也提議。
“最近不就是一個破會議麽？你們弄得草木皆兵的。”溫少說。
“休論，我不希望你掛的時候，是我出手。”許晞風停住腳，語氣森寒。
“你這人——，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溫少搖搖頭。
許晞風未置可否，不管眾人，徑直走出廳去。在門口又回過頭來掃顧玉檸一眼，說：“過來。”
盡管這語氣很像喊琥珀，但是如果讓她留在一群陌生人裏，她寧願跟著他走。
海風猛烈，夜晚涼意四起。許晞風走得很快，走了一段，他停下來，將手上的外套扔了過來，說：“穿上。”
顧玉檸接著那外套，很聽話地穿上了衣服。走了一段，許晞風已經開了車過來。
車上照例是沈默的氛圍，許晞風開車一向專註。
車拐下高架橋，一直往前，並沒有走回Q大那條路，顧玉檸認得這一條路是去扶搖園的。
許晞風停了車，示意她下車。顧玉檸擡頭看，已經到了扶搖園。
顧玉檸下了車，站在門外等著。也許周圍全是高大的林木，所以夜風格外涼。她將手中抱著的衣服披在身上，裹了裹，看著燈火朦朧的扶搖園，那一溜出去的路燈發出朦朧的光，落在院裏，伴著疏影橫斜的花木，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許晞風這一次去停車，也是帶著琥珀過來。那琥珀看到顧玉檸，立馬就叫著撲過來。
顧玉檸出於本能想跑，但又覺得它沒有惡意，整個人便僵在原地。琥珀倒是在她腳邊，拿腦袋蹭了蹭顧玉檸的腿，然後坐在她面前，尾巴搖擺，眼巴巴地瞧著她，就差沒說話了。
“琥珀。”許晞風走過來，拍了拍它的腦袋，那狗叫了一聲，十分撒嬌的語氣。
許晞風直起身，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說：“琥珀性子溫和，不過平常也不太跟人熟，李書祉來一次，它就不待見一次，非得要追著他咬。”
“琥珀幾歲了？”顧玉檸問。
“三歲。”許晞風說著，又伸手去拍了拍琥珀的腦袋，說了句：“乖，一邊去玩。”
那琥珀不情願地叫兩聲，一並到落地窗那邊地上翻滾。
兩人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看著琥珀在玩耍。對面的一面鏡子，映照著他們兩人。
直到廚師出來稟告“飯菜已經準備好”，他們才起身。兩人吃飯都極其文雅，期間也沒有說話。
吃過飯，他們一起給琥珀洗澡。琥珀看到顧玉檸，很滿意地扭過頭來叫了兩聲，許晞風漫不經心地說：“看來琥珀很喜歡你。”
“嗯。大約是吧。”顧玉檸回答。
許晞風看了看她，然後指著旁邊的凳子，說：“過來坐著，我教你給它洗澡。”
顧玉檸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搬了凳子在他旁邊並排坐著。
琥珀不安分地在浴缸裏游動，竟然想要擅自出浴缸，爬了上來。許晞風伸手一巴掌將琥珀給拍進浴缸裏。
琥珀“撲通”、“撲通”地在浴缸裏撲騰，弄得水花四濺的。好像和它玩似的，歡樂起來，倏然在浴缸裏拍水。許晞風眼明身快，立馬起身後退。
顧玉檸猝不及防，她緊緊閉著眼，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這才睜開眼睛，怒目瞧著琥珀，那琥珀還在撲騰玩耍。
“反了你。”許晞風不悅喝道，然後走到浴缸旁邊，伸手將琥珀拖過來拍了拍。
琥珀才收斂一些，有些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腦袋在浴缸裏，還是用前爪輕輕劃著水。
許晞風這才站起身，拉了旁邊的幹毛巾，為顧玉檸擦了頭發上的水，又將她臉上的水擦幹凈。
他手法力道都十分輕，神情專註，為她擦著頭發。顧玉檸想起以前，爸爸也是這樣拿了幹毛巾為她擦頭發
“又想什麽？神情恍惚的。”許晞風將那毛巾扔在一旁。
“那毛巾是幹凈的，不是洗狗用的。”許晞風以為她在糾結那毛巾。
“我不是那意思。”顧玉檸還要說什麽，許晞風卻是拉著她往浴室外走，也不說要做什麽。
琥珀不悅地“汪汪”叫，許晞風轉過身去說了句：“呆著。”
那琥珀就噤聲呆在浴缸裏，滿身的泡泡，樣子十分滑稽。
許晞風關上浴室的門，拉著顧玉檸到隔壁，從櫃子裏翻出一件襯衫扔在桌子上，說：“你先換了濕的衣服，洗狗要好一會兒。”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就帶上門出去。
顧玉檸將外套脫下來，好在裏面沒有多濕，還可以將就一下。於是換了他的襯衫，對著鏡子瞧瞧，寬松的棉布襯衫，倒是讓她有別樣的英氣。
顧玉檸對著鏡中的自己瞧了瞧，看到自己臉上一抹緋紅的神色，想到一個詞語，叫做“淪陷”。
等她回浴室的時候，許晞風正在給琥珀沖水，說：“過一陣子，我會很忙，沒有時間替它洗澡。你來扶搖園幫我照顧它。”
“你讓我照顧琥珀？”顧玉檸十分驚訝。
“嗯，替我照顧狗，還能克服你怕狗的陰影，於你有莫大好處。”許晞風很認真地說。
照顧狗這件事實在是難為她。一是因為她實在怕狗；二是因為這照顧他的狗，勢必要經常來扶搖園。她剛才已經清楚地看到自己淪陷，絕不能再讓自己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
所以，她搖搖頭，說：“我實在是自己都照顧不好，許少還是找專業人士吧。”
許晞風也不生氣，只是擡眉掃她一眼，說：“琥珀不喜歡的人，無法替它們洗澡，即使寵物沐浴店的專業人士也不行。”
顧玉檸妥協說：“我最多給洗澡，然後，如果病了，我最多叫醫生來，其餘的免談。”
“好。”許晞風嘴角浮起一抹笑。
顧玉檸總感覺自己被坑了。
吹幹毛的琥珀很是乖巧，自動跳上沙發，在一旁臥著，毛茸茸的。顧玉檸不由得伸手撫了撫，許晞風也在一旁，理著琥珀的毛。
兩個人，一只狗，傻傻的模樣映照在對面的鏡子裏。顧玉檸瞧著覺得滑稽，許晞風也是瞧著，兩人在鏡子裏視線相碰，彼此都不由得一笑。
許晞風窩在沙發裏，懶洋洋的，沒有一點的戾氣與冷漠，全身都是一種盈盈的溫暖。讓她感覺莫名的放松，就像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不過，顧玉檸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他看。她低下頭，輕輕為琥珀順毛。
許晞風拍了拍琥珀：“自己去睡。”琥珀從她腿上滑下去，又叫了兩聲，往外面走，走得極其的慢。
兩人彼此靜靜地坐著，都沒有說話，只有屋外風此起彼伏，遠方隱隱有雷聲滾動。
但願時間這樣停下就好，又或者時間就這樣過去就好。
旁邊這一個人，只是見過幾次，可是，真是很奇怪，在他旁邊，居然覺得這樣的自然。就連他身上微微的清新氣息都像是她呼吸吐納之間，最喜歡的那種。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風似乎停了，雷聲也小了。原本以為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就這樣煙消雲散了。世事總是這樣的充滿變數，你以為這樣的時候，總是給你別樣的情況。
顧玉檸的身體因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變得有些麻木。擡頭看許晞風已經睡著，便舍不得吵醒他，在顧玉檸沈靜正於這種安寧中，舍不得睡時。電話鈴聲響起，顧玉檸心裏一顫。
她近乎手忙腳亂，又小心翼翼地拉開包，拿出手機來，將手機出聲口緊緊捂著接聽。
“檸檸，你去哪了？還不回來。”陳瑤壓低著聲音問。
顧玉檸抿了抿嘴，壓低嗓子說：“我在許晞風的扶搖園，你不要擔心，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顧玉檸。”
那邊半晌沒說話，只聽得她的呼吸聲，過了好一陣，陳瑤低聲嘆息，說：“道理你我都懂，無需多說，你好自為之。”說完陳瑤已經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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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群人在聊天，但是聲音很小。那溫少似乎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晞風走了出去，在沙發上坐下來，掏出一支煙放到唇邊，照例拿出火柴，漫不經心地一劃，點上了煙，煙霧繚繞在指尖。
“許少，可是休息好了？”陳少問，不經意地擡頭掃了顧玉檸一眼，那一眼暗含什麽，顧玉檸大約知曉，但是懶得去追究。
“還好。”許晞風淡淡地說，周圍的人瞬間也感到許晞風的冷漠，幾個女子本來還在說話，這下也噤聲了。
那溫少恰好也是醒了，睡眼惺忪中，擡手看了看手表，說：“這還不到八點，你今天這樣快就結束了。”
“你們慢慢玩，我還有些事。”許晞風忽然將剛剛點著，吸了兩口的煙掐滅，仔細地放到煙灰缸裏，站起身來。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好意思就這樣走了？”溫少坐正身子，拿了旁邊的女子遞過來的毛巾擦手。
“沒挑戰性。”許晞風還是那種欠揍的淡然口氣，站起身往廳外走。
“你這家夥，要麽就是許久不來，要麽來了什麽也不玩。”溫少憤憤然。
“行了，最近的事情棘手。你們也是清楚的，我先走了。”許晞風說著往外走。
慕容問：“那你去忙，我替你送顧小姐回去吧？”
“是啊，反正你帶著她也不方便，還不如留她下來，我跟她下下棋，然後我們幫你送她回去。”陳少也提議。
“最近不就是一個破會議麽？你們弄得草木皆兵的。”溫少說。
“休論，我不希望你掛的時候，是我出手。”許晞風停住腳，語氣森寒。
“你這人——，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溫少搖搖頭。
許晞風未置可否，不管眾人，徑直走出廳去。在門口又回過頭來掃顧玉檸一眼，說：“過來。”
盡管這語氣很像喊琥珀，但是如果讓她留在一群陌生人裏，她寧願跟著他走。
海風猛烈，夜晚涼意四起。許晞風走得很快，走了一段，他停下來，將手上的外套扔了過來，說：“穿上。”
顧玉檸接著那外套，很聽話地穿上了衣服。走了一段，許晞風已經開了車過來。
車上照例是沈默的氛圍，許晞風開車一向專註。
車拐下高架橋，一直往前，並沒有走回Q大那條路，顧玉檸認得這一條路是去扶搖園的。
許晞風停了車，示意她下車。顧玉檸擡頭看，已經到了扶搖園。
顧玉檸下了車，站在門外等著。也許周圍全是高大的林木，所以夜風格外涼。她將手中抱著的衣服披在身上，裹了裹，看著燈火朦朧的扶搖園，那一溜出去的路燈發出朦朧的光，落在院裏，伴著疏影橫斜的花木，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許晞風這一次去停車，也是帶著琥珀過來。那琥珀看到顧玉檸，立馬就叫著撲過來。
顧玉檸出於本能想跑，但又覺得它沒有惡意，整個人便僵在原地。琥珀倒是在她腳邊，拿腦袋蹭了蹭顧玉檸的腿，然後坐在她面前，尾巴搖擺，眼巴巴地瞧著她，就差沒說話了。
“琥珀。”許晞風走過來，拍了拍它的腦袋，那狗叫了一聲，十分撒嬌的語氣。
許晞風直起身，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說：“琥珀性子溫和，不過平常也不太跟人熟，李書祉來一次，它就不待見一次，非得要追著他咬。”
“琥珀幾歲了？”顧玉檸問。
“三歲。”許晞風說著，又伸手去拍了拍琥珀的腦袋，說了句：“乖，一邊去玩。”
那琥珀不情願地叫兩聲，一並到落地窗那邊地上翻滾。
兩人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看著琥珀在玩耍。對面的一面鏡子，映照著他們兩人。
直到廚師出來稟告“飯菜已經準備好”，他們才起身。兩人吃飯都極其文雅，期間也沒有說話。
吃過飯，他們一起給琥珀洗澡。琥珀看到顧玉檸，很滿意地扭過頭來叫了兩聲，許晞風漫不經心地說：“看來琥珀很喜歡你。”
“嗯。大約是吧。”顧玉檸回答。
許晞風看了看她，然後指著旁邊的凳子，說：“過來坐著，我教你給它洗澡。”
顧玉檸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搬了凳子在他旁邊並排坐著。
琥珀不安分地在浴缸裏游動，竟然想要擅自出浴缸，爬了上來。許晞風伸手一巴掌將琥珀給拍進浴缸裏。
琥珀“撲通”、“撲通”地在浴缸裏撲騰，弄得水花四濺的。好像和它玩似的，歡樂起來，倏然在浴缸裏拍水。許晞風眼明身快，立馬起身後退。
顧玉檸猝不及防，她緊緊閉著眼，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這才睜開眼睛，怒目瞧著琥珀，那琥珀還在撲騰玩耍。
“反了你。”許晞風不悅喝道，然後走到浴缸旁邊，伸手將琥珀拖過來拍了拍。
琥珀才收斂一些，有些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腦袋在浴缸裏，還是用前爪輕輕劃著水。
許晞風這才站起身，拉了旁邊的幹毛巾，為顧玉檸擦了頭發上的水，又將她臉上的水擦幹凈。
他手法力道都十分輕，神情專註，為她擦著頭發。顧玉檸想起以前，爸爸也是這樣拿了幹毛巾為她擦頭發
“又想什麽？神情恍惚的。”許晞風將那毛巾扔在一旁。
“那毛巾是幹凈的，不是洗狗用的。”許晞風以為她在糾結那毛巾。
“我不是那意思。”顧玉檸還要說什麽，許晞風卻是拉著她往浴室外走，也不說要做什麽。
琥珀不悅地“汪汪”叫，許晞風轉過身去說了句：“呆著。”
那琥珀就噤聲呆在浴缸裏，滿身的泡泡，樣子十分滑稽。
許晞風關上浴室的門，拉著顧玉檸到隔壁，從櫃子裏翻出一件襯衫扔在桌子上，說：“你先換了濕的衣服，洗狗要好一會兒。”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就帶上門出去。
顧玉檸將外套脫下來，好在裏面沒有多濕，還可以將就一下。於是換了他的襯衫，對著鏡子瞧瞧，寬松的棉布襯衫，倒是讓她有別樣的英氣。
顧玉檸對著鏡中的自己瞧了瞧，看到自己臉上一抹緋紅的神色，想到一個詞語，叫做“淪陷”。
等她回浴室的時候，許晞風正在給琥珀沖水，說：“過一陣子，我會很忙，沒有時間替它洗澡。你來扶搖園幫我照顧它。”
“你讓我照顧琥珀？”顧玉檸十分驚訝。
“嗯，替我照顧狗，還能克服你怕狗的陰影，於你有莫大好處。”許晞風很認真地說。
照顧狗這件事實在是難為她。一是因為她實在怕狗；二是因為這照顧他的狗，勢必要經常來扶搖園。她剛才已經清楚地看到自己淪陷，絕不能再讓自己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
所以，她搖搖頭，說：“我實在是自己都照顧不好，許少還是找專業人士吧。”
許晞風也不生氣，只是擡眉掃她一眼，說：“琥珀不喜歡的人，無法替它們洗澡，即使寵物沐浴店的專業人士也不行。”
顧玉檸妥協說：“我最多給洗澡，然後，如果病了，我最多叫醫生來，其餘的免談。”
“好。”許晞風嘴角浮起一抹笑。
顧玉檸總感覺自己被坑了。
吹幹毛的琥珀很是乖巧，自動跳上沙發，在一旁臥著，毛茸茸的。顧玉檸不由得伸手撫了撫，許晞風也在一旁，理著琥珀的毛。
兩個人，一只狗，傻傻的模樣映照在對面的鏡子裏。顧玉檸瞧著覺得滑稽，許晞風也是瞧著，兩人在鏡子裏視線相碰，彼此都不由得一笑。
許晞風窩在沙發裏，懶洋洋的，沒有一點的戾氣與冷漠，全身都是一種盈盈的溫暖。讓她感覺莫名的放松，就像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不過，顧玉檸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他看。她低下頭，輕輕為琥珀順毛。
許晞風拍了拍琥珀：“自己去睡。”琥珀從她腿上滑下去，又叫了兩聲，往外面走，走得極其的慢。
兩人彼此靜靜地坐著，都沒有說話，只有屋外風此起彼伏，遠方隱隱有雷聲滾動。
但願時間這樣停下就好，又或者時間就這樣過去就好。
旁邊這一個人，只是見過幾次，可是，真是很奇怪，在他旁邊，居然覺得這樣的自然。就連他身上微微的清新氣息都像是她呼吸吐納之間，最喜歡的那種。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風似乎停了，雷聲也小了。原本以為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就這樣煙消雲散了。世事總是這樣的充滿變數，你以為這樣的時候，總是給你別樣的情況。
顧玉檸的身體因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變得有些麻木。擡頭看許晞風已經睡著，便舍不得吵醒他，在顧玉檸沈靜正於這種安寧中，舍不得睡時。電話鈴聲響起，顧玉檸心裏一顫。
她近乎手忙腳亂，又小心翼翼地拉開包，拿出手機來，將手機出聲口緊緊捂著接聽。
“檸檸，你去哪了？還不回來。”陳瑤壓低著聲音問。
顧玉檸抿了抿嘴，壓低嗓子說：“我在許晞風的扶搖園，你不要擔心，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顧玉檸。”
那邊半晌沒說話，只聽得她的呼吸聲，過了好一陣，陳瑤低聲嘆息，說：“道理你我都懂，無需多說，你好自為之。”說完陳瑤已經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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