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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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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

果然,方棲澤看見她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向床頭櫃靠近,像是要確定那些藥物的名稱。

而後,她看向他:“方棲澤,你怎麽了?”

“你去醫院了嗎?”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這都是很多年前的病了。”

像是覺得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穩定,唐雨瞳小心翼翼地試探:“你現在是不是情緒不穩定......你要不要吃點藥?”

方棲澤陰沈著臉,來到床頭櫃前,將那些藥瓶依次打開,然後給唐雨瞳看。裏面的藥已經全部被吃完,一粒不剩。

他垂著眸,眼中不帶一絲情緒,輕捏著唐雨瞳的下巴,慢慢擡起。

“寶貝兒,看到了嗎,藥已經吃完了,沒有了。”

“現在,要想讓我情緒穩定一點,就靠你了。”

“你就是我的藥。”

說著,方棲澤在她的唇間落下虔誠一吻。

他看到唐雨瞳的唇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裏只剩下了驚恐。

他將她抱在懷裏,輕拍安撫她,想讓她不要那麽緊張。

“糖糖,我還沒要夠你,我是不會停下來的。”

“糖糖,我真的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方棲澤將她摟得更緊,開始自言自語。

隨即他又湊至她耳邊,低聲道:“我不許你離開我,就是不許。”

“因為......是我離不開你。”

接著,方棲澤再度吻住她,開始了新一輪的征伐。

在這期間,他的女孩昏了又醒。她剛開始會生氣地喊他,但很快,她的嗓子就啞了。方棲澤時不時喝一口水,而後又吻向她,將水渡到她口中。

她的女孩徹底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六點。

她剛微微睜眼,就被他發覺。他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摟著她的腰,然後埋首於她的脖頸,貪婪地聞著她的味道。

還是梔子花的清香,不過經過了昨晚,已然沾染了某些不可言說的甜膩。

梔子花受到玷/汙的味道,他喜歡,更癡迷。

“糖糖,上午的時候醫院來電話,當時你在睡覺,所以我就給你請了年假。”他湊在她耳邊說道。

“方棲澤......”她啞聲道。

他看出來她生氣了,可現在的她只想要離開他,他不準,他必須死死看住她,她哪也不許去。

此刻,她帶著氣惱的聲音就像“喵喵”叫的小貓一般毫無威懾力。

從昨晚到現在,方棲澤一直沒怎麽合過眼。他時刻關註著她什麽時候醒來,他生怕自己一閉眼,小貓就會偷偷溜走。

“糖糖,你知道嗎?你比那些藥還管用,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情緒才能穩定,心裏也沒那麽難受了。”

此刻,唐雨瞳就這樣呆在他的懷中,讓他覺得無比安心。

“糖糖,我愛你。”他喃喃自語。

或許是真的把她折騰狠了,沒過多久,懷中的人再度沈沈睡去,方棲澤的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方棲澤什麽都不做,只是抱著她,看到她在他身邊,便已心滿意足。

可是,夢中的唐雨瞳開始皺眉,表情逐漸變得難受了起來。

難道,她又做噩夢了?

方棲澤轉念想是不是自己把她摟得太近,悶著她了?於是他急忙松開,可唐雨瞳還是皺著眉。

她突然就開始掙紮,顫抖,劇烈地喘著氣,與那次做噩夢的情形一模一樣。

“糖糖......”方棲澤想要將她叫醒,讓她從噩夢中抽離。

可唐雨瞳還是緊閉著眼睛,像是聽到了有人叫她,她發出了難受的悶哼聲。

“好黑啊......”她嘟囔著。

方棲澤將她抱起,像哄孩子一樣輕拍著她:“乖糖糖,睜眼,屋裏開著燈呢。”

在方棲澤的安慰聲中,她終於醒了。

“寶寶,你夢見什麽了?”

兩次噩夢,她都是同樣地反應,她都說著“太黑了”這句話,看來夢境的內容應該是一樣的。

她到底夢見了什麽?又是什麽太黑了?

方棲澤想要知道,可唐雨瞳卻一聲不吭。果然,關於一些事情,她還是一點都不想告訴他。

他本來又要生氣,可看見她從脖子到鎖骨全是斑斑點點的紅印,用被子覆蓋著的地方,只會更加慘不忍睹。

全是他留下的。

他轉而消了氣。

“糖糖,睡了這麽久,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飯,我給你煮面?”他輕聲問道。

唐雨瞳耷拉著眼皮點了下頭。

方棲澤笑了,他寵溺地揉了揉小貓的頭,替她將被子掖好,然後走進廚房。

方棲澤為她做的,是最簡單的番茄雞蛋面,撒上蔥花放上調料,色香味俱全,不一會兒就做好了。

他還記得白星誇過他,說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最家常的飯,他總能做得很好吃,他上輩子應該是名廚師。

他笑了,唐雨瞳很喜歡吃他做的飯,他知道。

他將兩碗面從廚房端出,卻看見唐雨瞳已然將衣服穿好站在了門口。

她反覆扭動著門鎖,卻發現打不開。

那是因為方棲澤已然將門反鎖,只有用鑰匙才能打開,而鑰匙在哪,方棲澤是堅決不會告訴她的。

她依舊在用力扭著鎖,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他已然將飯做好。方棲澤將兩碗面放到餐桌上後,故意放慢腳步,悄無聲息地向她走近,她卻渾然不覺。

方棲澤猛地從身後抱住了她,用力地握住了她那只正在轉動門鎖的手,他能感覺到懷裏的人抖了一下。

“糖糖,飯做好了。”方棲澤趴在她的肩膀上悶悶地說。

“方棲澤......”

唐雨瞳正要轉頭看他,方棲狠狠地咬上她後頸處的軟肉,在原有紅印的基礎上,留下了一個更深的牙印。

“嘶......”

她感覺到了疼痛,伸手就要推開他。

方棲澤卻將她抱得更緊。

“為什麽要跑?”他問。

“是不是非要讓我把你綁起來你才能聽話,嗯?”

“方棲澤!”聽到他這麽講,顯然她也生氣了。

看來她還是認不清目前的形勢。

“寶貝兒,我是不是還是對你太好了,我就應該把你折騰到連床都下不了你才能學乖,是嗎?”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說著,他就要將她抱起,再度回到臥室。

“方棲澤不要!”她大喊。

方棲澤何嘗不知道,昨夜持續好幾次的反覆折騰已經讓她吃不消了,可她還是想要逃走,離開他,他是不是對她太好了,就應該讓她狠狠長個記性她才能聽話。

對於她的叫喊,他充耳不聞,只是一味地向臥室走去。

剛來到床上,看見他想要把她吃了的眼神,唐雨瞳連忙向床的另一側退去,卻被方棲澤一把拉住腳踝,拽至他跟前。

他站在她面前寬衣解帶,一言不發,沒有絲毫的表情。

這反而讓她更加害怕。

此時此刻,她就像是一只被開水燙了的小貓,產生了應激反應。

“方棲澤,真的不行了......”她不停搖頭。

然而,方棲澤只是繼續著他的動作,然後來到床上。

“方棲澤!”她喊了一聲,無比淒厲。

他將她摁倒,這時,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他楞住了。

像是終於得到了說話的機會,唐雨瞳急忙開口:“我是真的餓了,你好不容易做好的面,放涼了難道不可惜嗎?”

方棲澤沈默了。

“我不亂跑了,就和你呆在一起。”唐雨急忙作出承諾。

這句話,對方棲澤來說,無疑是顆定心丸。

他也不想真的把她嚇到,讓她恨他,況且昨晚,真的很多次了。臥室地板上用過的套,加起來有六七個。

最終,他還是心軟了。

已然決定放過她,可他還是想要逗她。

“糖糖,你還從來沒有沖我撒過嬌。”話裏話外,充滿暗示。

“我......不太會。”唐雨瞳眼中閃過一絲窘迫。

“我教你,你是小學霸,學東西肯定很快的。”

於是,方棲澤就真的開始現場教學。

他拉過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胳膊處,唐雨瞳一臉疑惑地照做。

“另一只手也這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然後兩只手一起晃我的胳膊。”方棲澤開始第二步“教學”。

唐雨瞳皺著眉,別別扭扭地開始搖晃。

“然後說話。”

“說什麽?”唐雨瞳一頭霧水。

“就說......”方棲澤眼睛一轉,壞心思暗生。

“老公~我餓了嘛~我想吃飯飯,吃飯飯~”

“方棲澤,你......”

知道她想說什麽,方棲澤直接承認,大言不慚:“嗯,我就是這麽不要臉。”

“我說不出來這種話。”唐雨瞳直接告訴他。

“既然你還不餓,那我們就做。‘運動’有助於消耗體力,等你真的餓了,我們再吃飯。”說著,方棲澤摟住她的腰,做出想要幹壞事的架勢。

“好,我說。”唐雨瞳急忙將他放於她腰間的手打開。

“動作和聲音要同時進行哦~”他補充道。

於是,他看著她停頓了幾秒,像是在做什麽思想準備,而後皺了皺眉,按照他說的,兩只手拉住他的胳膊開搖。

“老公,我餓了,我想吃飯飯,吃飯飯。”

話語內容完全覆制,動作也到位,就是聲音太過機械,沒有那種嗲嗲的,甜膩膩的感覺。

但念在她是“初學者”的份上,學得已經挺不錯了。而且那聲“老公”從她口中說出,確實讓人心神蕩漾。

“好,老婆~我們去吃飯。”方棲澤心滿意足地將她從床上抱起,帶到了餐桌前。

方棲澤將兩把椅子並到一起,他不想坐她對面,就是想和她肩碰肩坐著,近距離貼貼。

緊貼著的距離,讓唐雨瞳不自在地抖了抖,就像是一只突然被踩到尾巴的小貓。

好可愛......

方棲澤心想。

方才她想要逃走的不愉快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

他將唐雨瞳面前的碗拿過,用筷子將調料拌了拌,然後夾起一筷子面條遞到她嘴邊。

“我自己可以的。”

“不好,我就是想餵你。”

像是有些無奈,唐雨瞳將遞到眼前的面吃掉。

方棲澤突然就想到他住在唐雨瞳家時,兩人同居的日子。

他經常為她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一周之內,一日三餐,從不重樣。他經常將一些很平常的小吃做成可愛的形狀,那天,他切土豆時,突發奇想,把土豆塊切成了小狗的形狀,等到鍋巴土豆新鮮出爐時,唐雨瞳看到也很驚訝。

那天的鍋巴土豆,她吃了好多,吃到最後,她撐到難受。

當時方棲澤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然後開始幫她揉圓滾滾肚子,一圈又一圈。

她看到他那幅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要去打他,方棲澤笑著吻上了她的手。

想來,這也沒過去多久,不過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

而現在,他在餵著她一口一口地吃面,他問:“好吃嗎?”

唐雨瞳點了點頭。

“沒放折耳根。”他再度開口。

她的喜惡,他總會記得。

唐雨瞳淺淺地“嗯”了一聲。

後來的好幾天都是這樣,方棲澤家食材充足,他基本上不出門,也不準唐雨瞳出門。每日清晨,他都會從她手裏搶過梳子,替她梳著那一頭又黑又亮的秀發。每到飯點,他總會抱著唐雨瞳吃飯,像餵孩童般,一口又一口。

方棲澤覺得,唐雨瞳好像變乖了,她再也不向門口走去,也不問他什麽時候能上班。就連晚上睡覺時,她也不做任何掙紮,任由方棲澤將她抱到懷裏。

但方棲澤總是莫名心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越是平靜,越是危機四伏,波譎雲詭。

他甚至不敢去問唐雨瞳,不敢去確定她是否真的打消了分手的念頭。

跨年夜後,轉眼已到深冬,樹木雕零萬物枯。

這天吃完飯後,兩人開始打鬧。

他許久未見唐雨瞳有這樣的興致,在他專心刷碗時她突然站在了他身後,猛拍了他一下嚇他。方棲澤確實一驚,等反應過來那是她的惡作劇後,方棲澤轉身就要追她,而她卻跑得飛快。

兩人就這樣在家中的樓梯處跑上跑下。

方棲澤突然想起來他剛拖過樓梯,正要提醒她慢一點,要小心。

她卻在這時一個打滑,從樓梯上摔下,頭撞到了臺階上,磕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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