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拾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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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拾玖章
“在想什麽呢，吃個蛋糕都能發呆，一點都不專心。”
盛羽堂見她拿著勺子的手停在空中半天，不禁問道。
“沒什麽。”賀念清慌忙回神，挖了一勺奶油送到盛羽堂嘴裏。
“在想明天你會帶我去哪裏玩。”她隨口搪塞道。
“想那麽多幹嘛，我自然會安排好，到時候包你滿意。”
盛羽堂視線鎖定在那嫣粉的臉頰上，“你倒不如好好想想，等下我們該做點什麽。”
“還能做什麽，我快累死了，當然是趕快上去睡覺。”
賀念清恨不得把剩下半塊蛋糕全部塞進他嘴裏。
“這可是你說的？”盛羽堂劍眉輕挑。
賀念清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一向伶牙俐齒的，怎麽每次都講不過他。
還不等她出言反擊，身體便已被騰空抱起。
賀念清索性閉起眼睛，不想再去看他那灼熱而又略帶玩味的目光。
可偏偏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昨晚他精壯的身軀起伏喘息的畫面。
她心跳驟然加快，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臉。
耳邊傳來了盛羽堂的輕笑聲，她只覺得自己的臉紅得已經發燙。
室內一片漆黑，聽覺被無限放大。
“打開燈，讓我看看你好嗎？”
阻止他去開床頭燈的手緩緩放下，“嗯。”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破碎感，仿佛最致命的音符一般，令他幾近瘋狂。
身下人兒眼角發紅，眼中似乎還噙著盈盈淚光，無聲地向他發出邀請。
只怪這夜色太漫長，讓人無法抗拒，一個不再紳士，一個不再矜持……
……
第二天盛羽堂的安排竟然是出海釣魚，賀念清昨晚精疲力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再看他卻是神清氣爽，仿佛精力永遠用不完一樣。
船在海上搖搖晃晃地隨著海浪的起伏晃動，周遭放眼望去都是湛藍的海水，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看得久了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賀念清不由得打起了瞌睡，盛羽堂看著她的睡顏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前本來還打算帶她早起來看日出的，結果她直接就拒絕了，說是自己天生愛睡懶覺起不來的。
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直截了當把愛睡覺當成一個正當理由的。
“念清，醒醒啦，我剛剛有釣到一條魚哦。”
賀念清揉了揉眼睛，悠悠轉醒，“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沒動靜，眼睛一直盯著魚竿，盯得眼睛都酸了。”
“餵，你自己看看呀，魚都上鉤了！”盛羽堂叫道。
賀念清猛的回過神來，就開始手忙腳亂的起桿，好一通忙活，結果釣上來的小魚還沒手指長，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挫敗感。
“一點都不好玩，剛剛出來的時候我還說想要釣幾條魚晚上做烤魚吃呢。”
“你釣不到沒關系，我有釣到就好了，放心，晚上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可說好的一起吃烤魚，魚已經端上了餐桌，盛羽堂卻因為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而離開了。
電話很快便結束，盛羽堂再從客廳返回時，神情變得愈發嚴肅，賀念清印象中，好像還沒有見過這樣子的盛羽堂。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念清，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廠裏出了一些狀況，我必須馬上回去。”
“沒事，那你趕快回去吧。”
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賀念清想極力表現的不那麽在乎，好讓他安心地去做他該做的事。
“抱歉，沒能再陪你這一晚。現在太晚了，你再回城去不安全，今晚就要委屈你一個人睡在這邊了。我剛剛已經叫了原來留守這邊的傭人和司機都回來，所以你一個人不用害怕，明天一早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和你的同學會合吧。”
不論如何，盛羽堂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好了一切。
“嗯。”賀念清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糊住了一樣，遲遲無法開口。
“那我走了。”盛羽堂低頭吻上她的唇，淺淺地又帶著幾分留戀。
最後再看一眼賀念清緋紅的臉頰，不舍地告別，“晚上早點休息。”
“好，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們不是很快就能在豐城見面了嗎？”
賀念清讀懂了他眼中的不舍，怕耽誤他的時間，只能幹脆地結束這依依不舍地告別。
盛羽堂轉身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卻又轉過頭來。
深深地望著她，萬語千言，都被這一刻的沈默所取代，太多太多話，不用說出口，她也會懂。
“念清，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盛羽堂不敢再做停留，他怕自己得到賀念清的回應，就再也不舍得離開。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之中，從此以後不再是孑然一身，他也有了牽掛，有了不舍，也終於明白什麽叫做身不由已。
……
賀念清的畢業旅行因為即將要登陸的臺風而不得不提前幾天結束，與孫佳婷會合後，她和幾個同學又在周邊玩了幾天，徹底地放松了下來。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不自覺地開始擔心。
雖然盛羽堂總是在她面前避免談及關於自己的生意方面的事情，但這幾日在寧城，她通過報紙上的一些報道，也知道為什麽盛羽堂總是表現的憂心忡忡。
在建的化肥廠，是東南地區的首個由國人自籌資金建設的工廠，若這個化肥廠順利投入生產，必定會打破海外進口化肥的價格壟斷，這無疑是動了某一些人的蛋糕，那些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每每想到這些，賀念清總是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也不知道下次見面，將會是什麽時候。
她不知道，恐怕盛羽堂也不會知道。
賀念清回到家時，家裏上上下下正忙作一團。
“阿玉，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小姐，你還不知道吧，老爺打算要搬家，這些天正要我們把一些貴重物品打包起來，可能這些天家裏會有些吵有點亂。”阿玉放下手中的花瓶，忙迎上來。
“我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芋頭排骨湯，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賀念清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不了，我先上去洗澡換衣服，你讓他們先停一停吧，太吵了。”
阿玉知道賀念清喜歡安靜，忙做了個手勢，讓閑雜人等先退了出去，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我爸爸晚上會回來吃飯嗎？”賀念清邊上樓，邊問道。
“五爺知道你要提前回來，高興的不得了，一早就說了，今晚哪兒都不去應酬，要早點回來陪你吃完飯。”阿玉道，“我估摸著你快到了，就命人先把洗澡水放好了，你試試看水溫，還燙不燙。”
“好。”賀念清點了點頭，“對了，我爸爸有沒有說為什麽要搬家？”
她明明只離開才一個星期，竟然感覺家裏像是變了天一樣。
“我只是聽五爺說了那麽幾句，大概是因為仗快打到這邊來了，五爺覺得搬到租界去會安全些。”
“我之前怎麽沒聽他講過這些事？”
“五爺還不是怕影響你溫習功課嗎，什麽事都不讓你知道，其實租界裏那套別墅他早就看中了，現在那邊的房子是一天一個價格，水漲船高，好在五爺出手比較早，不然現在怕是找不到那麽合適的房子裏。”阿玉把浴缸裏的水溫調試好，用準備好浴袍和浴巾。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叫我就好了。”賀念清心虛混亂，只想一個人慢慢把這些消息先消化掉。
“那好，這些天你要是有空了也可以去那邊看看，那邊收拾的差不多了，五爺說你自己的房間還是要按照原來的樣子布置。正好你要是嫌這邊吵的話就可以先搬過去住。”阿玉說完便退了出去。
賀念清耳邊總算是清靜了下來。
本來盛羽堂的事情已經夠讓她憂心的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要著急忙慌地搬家，賀念清心裏沒來由地煩躁起來，將整個身體浸在浴缸裏，才感覺平靜了許多。
……
“爸爸，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賀念清剛剛洗過澡，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就見到賀五爺已經進了客廳。
“我寶貝女兒回來了，我還不得早早回家來陪陪你？”賀五爺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讓爸爸看看，你在外面有沒有把自己照顧好，是不是瘦了？”
“瘦是不會瘦的，就是曬黑了些。”
賀念清挽著賀五爺的胳膊撒嬌道。
“你就是從小太嬌氣了，現在這樣子看起來蠻好的，健康又有活力，不要總是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都要悶成書呆子了。”賀五爺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說道。
“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總是把我管的那麽緊，我哪兒都去不了。”
“這說來說去倒是我的不是了？”賀五爺聽著女兒的抱怨並不生氣。
“你馬上去念大學了，不是就搬去學校住了嗎，倒是我爸爸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你了。”
“那我可得抓緊時間再好好陪陪爸爸。”
賀五爺看著難得乖巧聽話的女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爸，我們為什麽好端端的要搬家啊，你之前都不跟我講，害得我今天進家門一看以為是家裏遭賊了呢。”賀念清問道。
“最近日子越來越不太平了，搬去租界裏安全一點。”賀五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念清，以前爸爸很多事都不跟你講，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世道的險惡，如今你就要去念大學了，有很多事情慢慢地你自然就懂了。如今，爸爸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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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呢，吃個蛋糕都能發呆，一點都不專心。”
盛羽堂見她拿著勺子的手停在空中半天，不禁問道。
“沒什麽。”賀念清慌忙回神，挖了一勺奶油送到盛羽堂嘴裏。
“在想明天你會帶我去哪裏玩。”她隨口搪塞道。
“想那麽多幹嘛，我自然會安排好，到時候包你滿意。”
盛羽堂視線鎖定在那嫣粉的臉頰上，“你倒不如好好想想，等下我們該做點什麽。”
“還能做什麽，我快累死了，當然是趕快上去睡覺。”
賀念清恨不得把剩下半塊蛋糕全部塞進他嘴裏。
“這可是你說的？”盛羽堂劍眉輕挑。
賀念清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一向伶牙俐齒的，怎麽每次都講不過他。
還不等她出言反擊，身體便已被騰空抱起。
賀念清索性閉起眼睛，不想再去看他那灼熱而又略帶玩味的目光。
可偏偏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昨晚他精壯的身軀起伏喘息的畫面。
她心跳驟然加快，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臉。
耳邊傳來了盛羽堂的輕笑聲，她只覺得自己的臉紅得已經發燙。
室內一片漆黑，聽覺被無限放大。
“打開燈，讓我看看你好嗎？”
阻止他去開床頭燈的手緩緩放下，“嗯。”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破碎感，仿佛最致命的音符一般，令他幾近瘋狂。
身下人兒眼角發紅，眼中似乎還噙著盈盈淚光，無聲地向他發出邀請。
只怪這夜色太漫長，讓人無法抗拒，一個不再紳士，一個不再矜持……
……
第二天盛羽堂的安排竟然是出海釣魚，賀念清昨晚精疲力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再看他卻是神清氣爽，仿佛精力永遠用不完一樣。
船在海上搖搖晃晃地隨著海浪的起伏晃動，周遭放眼望去都是湛藍的海水，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看得久了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賀念清不由得打起了瞌睡，盛羽堂看著她的睡顏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前本來還打算帶她早起來看日出的，結果她直接就拒絕了，說是自己天生愛睡懶覺起不來的。
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直截了當把愛睡覺當成一個正當理由的。
“念清，醒醒啦，我剛剛有釣到一條魚哦。”
賀念清揉了揉眼睛，悠悠轉醒，“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沒動靜，眼睛一直盯著魚竿，盯得眼睛都酸了。”
“餵，你自己看看呀，魚都上鉤了！”盛羽堂叫道。
賀念清猛的回過神來，就開始手忙腳亂的起桿，好一通忙活，結果釣上來的小魚還沒手指長，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挫敗感。
“一點都不好玩，剛剛出來的時候我還說想要釣幾條魚晚上做烤魚吃呢。”
“你釣不到沒關系，我有釣到就好了，放心，晚上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可說好的一起吃烤魚，魚已經端上了餐桌，盛羽堂卻因為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而離開了。
電話很快便結束，盛羽堂再從客廳返回時，神情變得愈發嚴肅，賀念清印象中，好像還沒有見過這樣子的盛羽堂。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念清，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廠裏出了一些狀況，我必須馬上回去。”
“沒事，那你趕快回去吧。”
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賀念清想極力表現的不那麽在乎，好讓他安心地去做他該做的事。
“抱歉，沒能再陪你這一晚。現在太晚了，你再回城去不安全，今晚就要委屈你一個人睡在這邊了。我剛剛已經叫了原來留守這邊的傭人和司機都回來，所以你一個人不用害怕，明天一早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和你的同學會合吧。”
不論如何，盛羽堂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好了一切。
“嗯。”賀念清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糊住了一樣，遲遲無法開口。
“那我走了。”盛羽堂低頭吻上她的唇，淺淺地又帶著幾分留戀。
最後再看一眼賀念清緋紅的臉頰，不舍地告別，“晚上早點休息。”
“好，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們不是很快就能在豐城見面了嗎？”
賀念清讀懂了他眼中的不舍，怕耽誤他的時間，只能幹脆地結束這依依不舍地告別。
盛羽堂轉身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卻又轉過頭來。
深深地望著她，萬語千言，都被這一刻的沈默所取代，太多太多話，不用說出口，她也會懂。
“念清，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盛羽堂不敢再做停留，他怕自己得到賀念清的回應，就再也不舍得離開。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之中，從此以後不再是孑然一身，他也有了牽掛，有了不舍，也終於明白什麽叫做身不由已。
……
賀念清的畢業旅行因為即將要登陸的臺風而不得不提前幾天結束，與孫佳婷會合後，她和幾個同學又在周邊玩了幾天，徹底地放松了下來。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不自覺地開始擔心。
雖然盛羽堂總是在她面前避免談及關於自己的生意方面的事情，但這幾日在寧城，她通過報紙上的一些報道，也知道為什麽盛羽堂總是表現的憂心忡忡。
在建的化肥廠，是東南地區的首個由國人自籌資金建設的工廠，若這個化肥廠順利投入生產，必定會打破海外進口化肥的價格壟斷，這無疑是動了某一些人的蛋糕，那些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每每想到這些，賀念清總是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也不知道下次見面，將會是什麽時候。
她不知道，恐怕盛羽堂也不會知道。
賀念清回到家時，家裏上上下下正忙作一團。
“阿玉，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小姐，你還不知道吧，老爺打算要搬家，這些天正要我們把一些貴重物品打包起來，可能這些天家裏會有些吵有點亂。”阿玉放下手中的花瓶，忙迎上來。
“我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芋頭排骨湯，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賀念清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不了，我先上去洗澡換衣服，你讓他們先停一停吧，太吵了。”
阿玉知道賀念清喜歡安靜，忙做了個手勢，讓閑雜人等先退了出去，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我爸爸晚上會回來吃飯嗎？”賀念清邊上樓，邊問道。
“五爺知道你要提前回來，高興的不得了，一早就說了，今晚哪兒都不去應酬，要早點回來陪你吃完飯。”阿玉道，“我估摸著你快到了，就命人先把洗澡水放好了，你試試看水溫，還燙不燙。”
“好。”賀念清點了點頭，“對了，我爸爸有沒有說為什麽要搬家？”
她明明只離開才一個星期，竟然感覺家裏像是變了天一樣。
“我只是聽五爺說了那麽幾句，大概是因為仗快打到這邊來了，五爺覺得搬到租界去會安全些。”
“我之前怎麽沒聽他講過這些事？”
“五爺還不是怕影響你溫習功課嗎，什麽事都不讓你知道，其實租界裏那套別墅他早就看中了，現在那邊的房子是一天一個價格，水漲船高，好在五爺出手比較早，不然現在怕是找不到那麽合適的房子裏。”阿玉把浴缸裏的水溫調試好，用準備好浴袍和浴巾。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叫我就好了。”賀念清心虛混亂，只想一個人慢慢把這些消息先消化掉。
“那好，這些天你要是有空了也可以去那邊看看，那邊收拾的差不多了，五爺說你自己的房間還是要按照原來的樣子布置。正好你要是嫌這邊吵的話就可以先搬過去住。”阿玉說完便退了出去。
賀念清耳邊總算是清靜了下來。
本來盛羽堂的事情已經夠讓她憂心的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要著急忙慌地搬家，賀念清心裏沒來由地煩躁起來，將整個身體浸在浴缸裏，才感覺平靜了許多。
……
“爸爸，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賀念清剛剛洗過澡，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就見到賀五爺已經進了客廳。
“我寶貝女兒回來了，我還不得早早回家來陪陪你？”賀五爺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讓爸爸看看，你在外面有沒有把自己照顧好，是不是瘦了？”
“瘦是不會瘦的，就是曬黑了些。”
賀念清挽著賀五爺的胳膊撒嬌道。
“你就是從小太嬌氣了，現在這樣子看起來蠻好的，健康又有活力，不要總是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都要悶成書呆子了。”賀五爺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說道。
“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總是把我管的那麽緊，我哪兒都去不了。”
“這說來說去倒是我的不是了？”賀五爺聽著女兒的抱怨並不生氣。
“你馬上去念大學了，不是就搬去學校住了嗎，倒是我爸爸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你了。”
“那我可得抓緊時間再好好陪陪爸爸。”
賀五爺看著難得乖巧聽話的女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爸，我們為什麽好端端的要搬家啊，你之前都不跟我講，害得我今天進家門一看以為是家裏遭賊了呢。”賀念清問道。
“最近日子越來越不太平了，搬去租界裏安全一點。”賀五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念清，以前爸爸很多事都不跟你講，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世道的險惡，如今你就要去念大學了，有很多事情慢慢地你自然就懂了。如今，爸爸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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