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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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念念！你這身伴娘服穿得真的很好看！”
當莫念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周茜走上前手舞足蹈地誇讚了一番，“真是羨慕嫉妒恨！”
“那也是你這位準新娘舍得花血本，連伴娘服也是高端定制的！”莫念在落地的試衣鏡了轉了一圈。
“嗯！念念，我發現你跟以前很不一樣！”周茜雙臂環抱在胸前，側著頭上下打量著她，像端詳著一件藝術品似的。
莫念笑了笑。
她這個死黨平時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
“哪裏不一樣？”莫念將手輕輕地放在她那白皙分明的鎖骨上，悠悠地問道 。
“說不上來！”周茜狡黠一笑。
莫念盯著落地大鏡子的自己。
四年了，走南闖北的她，一心就撲在工作上，早已褪去了學生時期的稚氣，多添了一份成熟幹練的職場女人味。
“念念！你再試一下這件！”周茜指了指另外一件在櫥窗裏婚紗。
“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是吧？”莫念苦笑了一下，“這是婚紗？結婚，離我有點遠！”
“你就試一下嘛！我送給你的！有哪個女孩不喜歡婚紗的！”周茜拿起來莫念的雙手，“這也是我和林星對你的祝福。你看，我們宿舍，舒漫漫和高源師兄，我和林星都上岸了。念念，我們也希望你能幸福！”
莫念走近櫥窗，仔細端詳了這件婚紗。
這件婚紗是輕紗型的，一字肩款。樣式貌似簡單，簡潔的剪裁，但是整體的設計很高端。
不得不說，周茜還是最了解她的。
莫念覺得不用試穿，都知道這款婚紗很適合她，很符合她身材的每一個點。
“還是……算了吧！”莫念想了好一會，喃喃道。
“不能算了！就試試嘛！”周茜捕捉到莫念的目光由發光逐漸暗淡，嚷嚷道。莫念這個好閨蜜真的操碎了她的心。
最後，莫念還是扛不過周茜的嘴皮子，走進了試衣間。
周茜從試衣間出來，看見穿著婚紗的莫念，拉著她的手左轉看了一圈，右轉看了一圈。
“真美！來來！我幫你拍照！”周茜拉起莫念的手。
“剛才你在試衣間還沒出來的時候，借用了你的老公幾分鐘，拍了好幾張了！你看看！”莫念一張一張地劃動著照片。
“真美！真美！這件婚紗是我送給你的，你要收好，是我的真心祝福！你要加把勁啊！”
“那我可真謝謝你！”莫念白了她一眼。平時是媽媽催婚，現在都輪到了閨蜜催婚了。
莫念看了看鏡子前一襲婚紗的自己，想起前些天助理小倩微信發給她的照片。
眼前披上頭紗的她，跟英國愛丁堡的那幅油畫的女孩更像了，連長卷發的造型都一樣。
她低下了頭，百感交集。
英國那幅油畫的女孩，真的是她麽？
就在剛才擺Pose拍照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地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當她回頭看得時候，那個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櫥窗邊上。
算了！可能前段時間工作連軸轉，自己出現了幻覺吧。
他現在怎麽可能在國內！
******
顏執和高少澤一起去工作室，看裝修的結尾工作，已經折騰了一個上午。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到工作室周邊逛逛！”顏執透過工作室的落地玻璃窗，看了看窗外。
“要不要我帶路？”高少澤已經拿起來了自己的公文包。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顏執說完，就走出來工作室。
工作室周邊環境很安靜。
十一月的上海，天氣寒冷，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比較稀落。
當他走到一間很大的落地櫥窗面前，雙腳似乎罐了沿一樣，停住了。
這是一間高端檔次的婚紗店。
透過櫥窗的明亮的玻璃，他看到了這四年以來一直魂牽夢繞的女孩，莫念！
她，穿著一襲雪白的婚紗站在試衣鏡子前。微卷的長卷發，頭上披著長長的頭紗。五官依舊的精致。她含笑捧著捧花，低下了頭。輕紗彌漫的婚紗，勾勒出她凹凸玲瓏的曼妙身材。整個畫面純凈得令人心動。
看著看著，顏執不由自主地邁開了右腳……
她要結婚了？
一想到這裏，他停住了腳步，握緊了拳頭，抑制住自己想走進去的沖動。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莫念了，今天的她，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
此時，一個穿著黑色的筆挺西裝的男生向莫念走了過去，兩人有說有笑的。那個男生拿著莫念遞過去的手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顏執認出那個男生，就是林星！
他轉過身，一滴不爭氣的眼淚終於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這四年，他一直以為他可以放下她！
直到現在再次見到她，他還是破防了！
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林星！
因為，由始至終，四年前被拋棄的那個人，是他！
“好久不見！”
他回頭再看了她一眼，嘴裏念叨著。
他曾經在自己的腦海裏想過重遇她的種種情形。想不到，到最後是以這種方式、在這樣的場合遇見！
******
“你怎麽又折回來了？”高少澤驚訝地看著又折回工作室的顏執，發現他有點不對勁，情緒有些許低落。
“我看見林星了！他要結婚了！”顏執無力地落下一句話，頭也沒回就走進了工作室，癱坐在沙發上。
顏執沒有提到他看到了莫念。
他一直把自己內心深處的傷痛掩蓋得不留痕跡，因為這是他這幾年最擅長的事情！
“是的！我看到大學的同鄉群說了，林星要結婚了。林星是個隱形富二代，她能嫁給他，會幸福的！”高少澤喝了一口紅酒，悶聲悶氣，“年少不珍惜啊！”
高少澤知道自己跟周茜自從大學分手後，就徹底回不去了，“大學那幫人現在都在上海這個圈子裏混，莫念也在上海！”
“哦……”顏執垂下了眼眸，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奶狗。
顏執長籲了一口氣。
看來莫念混得不錯，看今天這個陣象，估計她是真的遇到了真愛，準備要結婚了。
四年了，如果當初他和莫念不分手，畢業就結婚的話，估計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
可是，命運總是這樣的陰差陽錯！
“那個莫念……”高少澤想繼續說點什麽。
此時手機鈴聲響了，高少澤走出陽臺接了一個電話後，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先不說了。有個訂單催得緊，我去跟進一下，晚上我再過來！”
******
高少則走後，顏執從工作室拿出了一幅包裝得很精美的油畫。
這幅披著頭紗的女孩的油畫，在英國畫展展覽後，他變帶回國了。
因為幾年前，他曾經承諾過一個女孩，待她長發及腰時，為她畫一幅正面的油畫。
他不能對她失信，對她的每個約定！
顏執萬萬也沒想到，
把你畫成畫，
估計是他在分手後為她做的最後一件最浪漫的事情了！
看著眼前的這幅油畫，想起來白天婚紗店櫥窗裏面的一幕幕畫面，顏執用手摸了摸油畫裏的女孩的臉。
四年前，她決然離開他的時候，還是齊耳短發。他在國外創作的這幅油畫，跟今天看到的莫念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頭微卷長發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才意識到騙不了自己，莫念的喜好，她的一切，早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而今天，他看到了她穿起婚紗，即將為人妻。
以後，他和她就像平行時空的兩個人，真的永遠都沒有交集。
想到這裏，他走去櫥櫃裏拿出好幾罐啤酒，仰起頭就咕嚕咕嚕往下罐。
或許，此時的酒精可以讓他暫時逃避這個糟糕透頂的現實。
******
晚上，當高少澤辦完事情回到工作室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滿地的啤酒瓶子，顏執躺在地上，早已經昏了過去，手裏還死死地抱住了那幅油畫。
高少澤一看那幅油畫，畫裏披著頭紗的女孩，一看就是莫念。
他頓時明白了，趕緊背起顏執，開車一路狂飆趕去離工作室最近的醫院。
高少澤站在在手術室外，足足等了接近兩個鐘頭。
手術完了，醫生走出來搶救室。
高少澤立刻著急地迎了上去。
“你是家屬？”醫生扯下口罩。
“我是他表哥！他的家人在國外，你可以跟我說！”
“病人胃出血！這麽嚴重的胃病，怎麽可以這樣任由他酗酒！很危險！搶救過來了！”醫生有點無奈。
“那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現在就等病人蘇醒！接著一周要留院觀察。”
“謝謝醫生！”高少澤彎腰道謝。
謝天謝地！還好新租的工作室離醫院很近，顏執沒有出什麽意外。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麽向現在法國定居的大姨招待。
前幾年，顏執舉家在法國定居。在國內，顏執最親近的親人只有高少澤一家了。
高少澤為了方便顏執接下來的一周的護理，急急忙忙地在醫院找了一個男護工。
趁著顏執還沒蘇醒，高少澤決定先回去收拾一些日常用品和衣物過來。
“我兄弟，可能還要一個小時才能醒過來！我出去一會。你記得他是胃出血，醒來不能吃任何東西！”高少澤千叮萬囑那個男護工，生怕漏了任何一個細節，“還有，他剛回國，可能還沒適應過來，你平時要多留點心！”
那個男護工頻頻點頭，好不聰明的樣子。
莫念站在病房的轉角處剛好聽到了高少澤的對話。
她今天剛好來醫院幫爸爸拿降血壓的藥。
兄弟？
回國？
難道，他真的回國了？
據她了解，高少澤出國的兄弟只有顏執！
看著他們兩人離開後，莫念急步地走到了剛才他們站在外邊的地方。
透過病房房門中間的玻璃，她看到了躺在裏邊的男人。
真的就是他！
顏執！
一個曾經跟她度過四年青春的男人。
莫念擰開了房門，輕輕地走了進去，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他，緊閉著雙眼，黑眼圈很重，面色蒼白，臉上看不到一絲血絲。臉的輪廓比四年前瘦了些，突顯出他的下頜的線條更加的硬朗，少了幾分學生時代的稚氣。
“你還好嗎？”莫念輕輕地說道。
她估計也沒想到，四年以後，她會在醫院再遇到他。
他，還是以前那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男人。
她用食指輕輕地撫平他緊蹙的眉頭，沿著他筆挺的鼻梁，最後食指落在了他蒼白的嘴唇上，完全沒有血色。
可能由於長時間缺水，他的上下嘴唇幹得可見明顯的唇痕。
莫念急急忙忙地拿起桌面上醫用棉簽，撕開包裝袋，沾了些許純凈水，輕輕地濕潤著他的雙唇。
但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莫念輕罵了一句自己笨手笨腳的。
一滴大淚珠滴了下來。
她以為四年的時間足夠可以讓她對過去釋懷、自愈。
直到今天再次見到他的這一刻，她才知道她之前的想法是錯的。
“請問你是誰？”剛才那個男護工走了進來，禮貌地問道。
莫念背過臉，迅速抹幹臉上的淚痕。
她沒有回答他，低下頭慌張地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那個男護工楞在那裏，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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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這位準新娘舍得花血本，連伴娘服也是高端定制的！”莫念在落地的試衣鏡了轉了一圈。
“嗯！念念，我發現你跟以前很不一樣！”周茜雙臂環抱在胸前，側著頭上下打量著她，像端詳著一件藝術品似的。
莫念笑了笑。
她這個死黨平時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
“哪裏不一樣？”莫念將手輕輕地放在她那白皙分明的鎖骨上，悠悠地問道 。
“說不上來！”周茜狡黠一笑。
莫念盯著落地大鏡子的自己。
四年了，走南闖北的她，一心就撲在工作上，早已褪去了學生時期的稚氣，多添了一份成熟幹練的職場女人味。
“念念！你再試一下這件！”周茜指了指另外一件在櫥窗裏婚紗。
“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是吧？”莫念苦笑了一下，“這是婚紗？結婚，離我有點遠！”
“你就試一下嘛！我送給你的！有哪個女孩不喜歡婚紗的！”周茜拿起來莫念的雙手，“這也是我和林星對你的祝福。你看，我們宿舍，舒漫漫和高源師兄，我和林星都上岸了。念念，我們也希望你能幸福！”
莫念走近櫥窗，仔細端詳了這件婚紗。
這件婚紗是輕紗型的，一字肩款。樣式貌似簡單，簡潔的剪裁，但是整體的設計很高端。
不得不說，周茜還是最了解她的。
莫念覺得不用試穿，都知道這款婚紗很適合她，很符合她身材的每一個點。
“還是……算了吧！”莫念想了好一會，喃喃道。
“不能算了！就試試嘛！”周茜捕捉到莫念的目光由發光逐漸暗淡，嚷嚷道。莫念這個好閨蜜真的操碎了她的心。
最後，莫念還是扛不過周茜的嘴皮子，走進了試衣間。
周茜從試衣間出來，看見穿著婚紗的莫念，拉著她的手左轉看了一圈，右轉看了一圈。
“真美！來來！我幫你拍照！”周茜拉起莫念的手。
“剛才你在試衣間還沒出來的時候，借用了你的老公幾分鐘，拍了好幾張了！你看看！”莫念一張一張地劃動著照片。
“真美！真美！這件婚紗是我送給你的，你要收好，是我的真心祝福！你要加把勁啊！”
“那我可真謝謝你！”莫念白了她一眼。平時是媽媽催婚，現在都輪到了閨蜜催婚了。
莫念看了看鏡子前一襲婚紗的自己，想起前些天助理小倩微信發給她的照片。
眼前披上頭紗的她，跟英國愛丁堡的那幅油畫的女孩更像了，連長卷發的造型都一樣。
她低下了頭，百感交集。
英國那幅油畫的女孩，真的是她麽？
就在剛才擺Pose拍照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地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當她回頭看得時候，那個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櫥窗邊上。
算了！可能前段時間工作連軸轉，自己出現了幻覺吧。
他現在怎麽可能在國內！
******
顏執和高少澤一起去工作室，看裝修的結尾工作，已經折騰了一個上午。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到工作室周邊逛逛！”顏執透過工作室的落地玻璃窗，看了看窗外。
“要不要我帶路？”高少澤已經拿起來了自己的公文包。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顏執說完，就走出來工作室。
工作室周邊環境很安靜。
十一月的上海，天氣寒冷，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比較稀落。
當他走到一間很大的落地櫥窗面前，雙腳似乎罐了沿一樣，停住了。
這是一間高端檔次的婚紗店。
透過櫥窗的明亮的玻璃，他看到了這四年以來一直魂牽夢繞的女孩，莫念！
她，穿著一襲雪白的婚紗站在試衣鏡子前。微卷的長卷發，頭上披著長長的頭紗。五官依舊的精致。她含笑捧著捧花，低下了頭。輕紗彌漫的婚紗，勾勒出她凹凸玲瓏的曼妙身材。整個畫面純凈得令人心動。
看著看著，顏執不由自主地邁開了右腳……
她要結婚了？
一想到這裏，他停住了腳步，握緊了拳頭，抑制住自己想走進去的沖動。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莫念了，今天的她，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
此時，一個穿著黑色的筆挺西裝的男生向莫念走了過去，兩人有說有笑的。那個男生拿著莫念遞過去的手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顏執認出那個男生，就是林星！
他轉過身，一滴不爭氣的眼淚終於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這四年，他一直以為他可以放下她！
直到現在再次見到她，他還是破防了！
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林星！
因為，由始至終，四年前被拋棄的那個人，是他！
“好久不見！”
他回頭再看了她一眼，嘴裏念叨著。
他曾經在自己的腦海裏想過重遇她的種種情形。想不到，到最後是以這種方式、在這樣的場合遇見！
******
“你怎麽又折回來了？”高少澤驚訝地看著又折回工作室的顏執，發現他有點不對勁，情緒有些許低落。
“我看見林星了！他要結婚了！”顏執無力地落下一句話，頭也沒回就走進了工作室，癱坐在沙發上。
顏執沒有提到他看到了莫念。
他一直把自己內心深處的傷痛掩蓋得不留痕跡，因為這是他這幾年最擅長的事情！
“是的！我看到大學的同鄉群說了，林星要結婚了。林星是個隱形富二代，她能嫁給他，會幸福的！”高少澤喝了一口紅酒，悶聲悶氣，“年少不珍惜啊！”
高少澤知道自己跟周茜自從大學分手後，就徹底回不去了，“大學那幫人現在都在上海這個圈子裏混，莫念也在上海！”
“哦……”顏執垂下了眼眸，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奶狗。
顏執長籲了一口氣。
看來莫念混得不錯，看今天這個陣象，估計她是真的遇到了真愛，準備要結婚了。
四年了，如果當初他和莫念不分手，畢業就結婚的話，估計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
可是，命運總是這樣的陰差陽錯！
“那個莫念……”高少澤想繼續說點什麽。
此時手機鈴聲響了，高少澤走出陽臺接了一個電話後，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先不說了。有個訂單催得緊，我去跟進一下，晚上我再過來！”
******
高少則走後，顏執從工作室拿出了一幅包裝得很精美的油畫。
這幅披著頭紗的女孩的油畫，在英國畫展展覽後，他變帶回國了。
因為幾年前，他曾經承諾過一個女孩，待她長發及腰時，為她畫一幅正面的油畫。
他不能對她失信，對她的每個約定！
顏執萬萬也沒想到，
把你畫成畫，
估計是他在分手後為她做的最後一件最浪漫的事情了！
看著眼前的這幅油畫，想起來白天婚紗店櫥窗裏面的一幕幕畫面，顏執用手摸了摸油畫裏的女孩的臉。
四年前，她決然離開他的時候，還是齊耳短發。他在國外創作的這幅油畫，跟今天看到的莫念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頭微卷長發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才意識到騙不了自己，莫念的喜好，她的一切，早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而今天，他看到了她穿起婚紗，即將為人妻。
以後，他和她就像平行時空的兩個人，真的永遠都沒有交集。
想到這裏，他走去櫥櫃裏拿出好幾罐啤酒，仰起頭就咕嚕咕嚕往下罐。
或許，此時的酒精可以讓他暫時逃避這個糟糕透頂的現實。
******
晚上，當高少澤辦完事情回到工作室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滿地的啤酒瓶子，顏執躺在地上，早已經昏了過去，手裏還死死地抱住了那幅油畫。
高少澤一看那幅油畫，畫裏披著頭紗的女孩，一看就是莫念。
他頓時明白了，趕緊背起顏執，開車一路狂飆趕去離工作室最近的醫院。
高少澤站在在手術室外，足足等了接近兩個鐘頭。
手術完了，醫生走出來搶救室。
高少澤立刻著急地迎了上去。
“你是家屬？”醫生扯下口罩。
“我是他表哥！他的家人在國外，你可以跟我說！”
“病人胃出血！這麽嚴重的胃病，怎麽可以這樣任由他酗酒！很危險！搶救過來了！”醫生有點無奈。
“那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現在就等病人蘇醒！接著一周要留院觀察。”
“謝謝醫生！”高少澤彎腰道謝。
謝天謝地！還好新租的工作室離醫院很近，顏執沒有出什麽意外。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麽向現在法國定居的大姨招待。
前幾年，顏執舉家在法國定居。在國內，顏執最親近的親人只有高少澤一家了。
高少澤為了方便顏執接下來的一周的護理，急急忙忙地在醫院找了一個男護工。
趁著顏執還沒蘇醒，高少澤決定先回去收拾一些日常用品和衣物過來。
“我兄弟，可能還要一個小時才能醒過來！我出去一會。你記得他是胃出血，醒來不能吃任何東西！”高少澤千叮萬囑那個男護工，生怕漏了任何一個細節，“還有，他剛回國，可能還沒適應過來，你平時要多留點心！”
那個男護工頻頻點頭，好不聰明的樣子。
莫念站在病房的轉角處剛好聽到了高少澤的對話。
她今天剛好來醫院幫爸爸拿降血壓的藥。
兄弟？
回國？
難道，他真的回國了？
據她了解，高少澤出國的兄弟只有顏執！
看著他們兩人離開後，莫念急步地走到了剛才他們站在外邊的地方。
透過病房房門中間的玻璃，她看到了躺在裏邊的男人。
真的就是他！
顏執！
一個曾經跟她度過四年青春的男人。
莫念擰開了房門，輕輕地走了進去，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他，緊閉著雙眼，黑眼圈很重，面色蒼白，臉上看不到一絲血絲。臉的輪廓比四年前瘦了些，突顯出他的下頜的線條更加的硬朗，少了幾分學生時代的稚氣。
“你還好嗎？”莫念輕輕地說道。
她估計也沒想到，四年以後，她會在醫院再遇到他。
他，還是以前那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男人。
她用食指輕輕地撫平他緊蹙的眉頭，沿著他筆挺的鼻梁，最後食指落在了他蒼白的嘴唇上，完全沒有血色。
可能由於長時間缺水，他的上下嘴唇幹得可見明顯的唇痕。
莫念急急忙忙地拿起桌面上醫用棉簽，撕開包裝袋，沾了些許純凈水，輕輕地濕潤著他的雙唇。
但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莫念輕罵了一句自己笨手笨腳的。
一滴大淚珠滴了下來。
她以為四年的時間足夠可以讓她對過去釋懷、自愈。
直到今天再次見到他的這一刻，她才知道她之前的想法是錯的。
“請問你是誰？”剛才那個男護工走了進來，禮貌地問道。
莫念背過臉，迅速抹幹臉上的淚痕。
她沒有回答他，低下頭慌張地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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