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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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校道裏，林星攔住了莫念。
林星嬉皮笑臉道：“老班長，考慮得怎麽樣？畢業後離開北州，去上海和我打天下！我爸把上海公司投行的業務交給了我打理”，林星在校道截住了莫念，“反正現在都已經大四了，你可以直接去實習！”
“林星啊，你這體育生的韌性可以啊！我之前不是都已經拒絕你了麽！我不離開北州！”莫念扒拉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林星低頭思考了一會，依舊沒放棄，快步走到了她的前面，擋住了她：“這次不一樣！離開北州，你就不用看見那個顏執拉！”
其實，林星之前就從周茜口中打探到，莫念和顏執因為出國留學的事情鬧掰了。所以這次關於莫念實習的事情，他想再爭取一次。
對啊！離開北州，就不用見到他了，他也可以安心地去法國留學了。巴黎美術學院，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直夢寐以求的藝術殿堂級別的學府。去和不去，應該曾經也讓他思想掙紮過。雖然，對她，他選擇的是不說。但是，她還是不想自己成為別人成功的羈絆。況且，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他哥哥的這件事情……
“再想想唄！”林星輕輕地撞了幾下莫念，她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我再想想！”
“太好啦！”看到莫念這次松口了，林星很是興奮，吹起來口哨。
“念念！”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教學樓的墻角處竄了出來。
林星：“怎麽又是你？”
顏執：“怎麽又是你？”
顏執白了林星一眼，轉身拉著莫念的手，走遠了幾步。
他語氣誠懇地說道：“念念！我不去留學了！”
莫念嘆了一口氣，“顏執，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這不是留學的問題！既然我們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就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顏執重覆了她最後那句話，“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莫臉把臉別了過去，不敢正視他那雙不解的眼睛。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你不需要怎麽樣！你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坦誠是愛情裏最基本的。你藏著掖著，證明你還不夠喜歡，不夠愛！”莫念低頭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你媽，我沒義務陪你成長！”
“念念，這個出國的事情，我當初就沒想去！你就因為這件事情……”
“咱們分手吧！”莫念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對阿姨的承諾，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
顏執，對不起！原諒她的自私和懦弱。舅舅的事情就讓它爛在自己的心裏。他們之間，她是第一個在這段關系中選擇逃避的人！這回就讓她當一回罪人說出這話吧，就當作是她負了你。顏執，你會有更好的未來的！
“我沒聽錯吧？”
到現在，顏執還是不明白因為一件未決的事情，他們之間鬧到分手的境地。
“我是認真的！”
莫念堅定地盯著他的雙眼，嚴肅地說道。
“念念！”顏執緊張地拉起來她的手，“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莫念腦海裏掠過以前的幀幀畫面，咬了咬牙關，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走過去挽起了林星的手，“看吧！我和林星已經在一起了！之後我和他會離開北州！”
說完，莫念走過去，拉著林星一直往前走。
林星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不要回頭！趕緊走！”莫念捏了一把林星的手臂。
顏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模糊了他的整個世界，已經看不輕莫念遠處的身影。
他感覺他的世界已經崩塌了。
走了很遠，莫念回頭看了一下。
看不到顏執了，她趕緊地甩開了林星的手，“謝謝啊！”
“老班長，你這回夠狠的！”林星向莫念豎起了大拇指，“你其實是想他出國的，是吧？”
莫念沒有正面回答林星的問題，轉移了另一個話題：“你剛才說的上海實習，什麽時候出發？”
林星一楞。
果然，女人真善變。俗話說得好，女人的臉，六月的天！
“只要你準備好，隨時都可以出發！”
“嗯！實習的事情，我跟我爸媽報備一下，盡快出發！”
******
“念念，你真的想好了去上海上班？”莫媽坐在沙發上，幫著莫念收拾行李，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公司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公寓！公寓離公司很近！”
“媽媽還是有點擔心。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要多留一個心眼。”
莫念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一會。
“媽，你就放心吧，是林叔叔的公司！況且，不是還有同學林星嘛！”
“嗯！有林星照應，媽也放心點！”莫媽嘆了一口氣。
看著莫媽不舍的表情，坐在沙發一旁的莫爸終於插了一句。
“不要說了！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作家長的，應該全力支持女兒的決定！”
“就你最會作家長！你還真舍得？這幾天晚上你睡覺時不是老惦記著這件事情麽！”莫媽和莫爸杠上了。
“噓！噓！”莫爸趕緊向莫媽擠擠眼。
莫念笑了笑。
自打自己記事開始，爸爸一直視她為小棉襖，生怕她磕著碰著。平時，爸爸給她的零花錢都比弟弟莫楠楠多。他還說跟電視上學的，女孩子就是要富養。這次，女兒步入社會，第一次出遠門，爸爸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女兒是知道爸爸的不舍。
可能，世界上的爸爸永遠最愛女兒的男人，沒有之一。
“念念！爸爸還是要交代一句。初入社會，低調做人。工作是重要，但是要勞逸結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平時呢別不舍得花錢。錢不夠用，跟家裏人說。”
“爸，你都跟媽媽一樣啰嗦了。”莫念笑了笑。
“瞧，剛才還在說我呢！舍不得女兒了吧！”莫媽不好氣地擠兌了莫爸一句。
“好啦！兩位！我是去賺錢，而且上海不遠。我要賺多多的錢，孝敬二老呢！”莫念左手拍了莫媽，右手拍了拍莫爸。
莫媽笑了笑：“又在耍嘴皮子了！”
莫爸：“女兒長大了！”
三個人抱在了一起。
無論兒女多大，在父母眼中，他們永遠是孩子吧。
父母永遠是孩子最堅不可摧的基石。
******
看著莫念在宿舍忙前忙後的收拾行李，周茜都有些許傷感，“還沒畢業，就有離別的氣氛了！念念，你真的決定了明天去上海了？”
“你都問了好幾遍了！那還有假的嗎？機票都訂了！”
最後，莫念停住了，出神地看著電腦桌上的那幅《背影》的油畫。
周茜：“這也帶去上海麽？”
莫念回過神來，用一塊藍色的布藝包了起來，放在準備搬回家裏的大紙箱裏，“不帶去了！封存！”
“看來你真的跟過去割裂了！”
“人，總得往前看！”莫念長噓了一口氣。
“念念，我們舍不得你啊！”周茜和舒漫漫抱住了莫念。
“打住！我是去外面闖世界賺錢！又不是生離死別！”其實，莫念清楚地知道，即使現在有萬分不舍，她還是要堅強地選擇離開，為了他！他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前程和未來。
******
一大清早，林星就過來女生宿舍幫忙搬行李。
周茜和舒漫漫一起送行。
一路上，為了活躍氣氛，整車就林星和周茜，好像小學雞那樣鬥嘴。
舒漫漫：“我發現你們兩個打打鬧鬧的，還挺般配的！”
周茜：“打住！”
林星：“打住！”
兩人翻了個白眼，都沒有出聲了。
一路上，莫念一直安靜地看著車的窗外。
周茜太了解她這個閨蜜了，雖然表面雲淡風輕，實質內心早已經兵荒馬亂，就是死鴨子嘴硬。
她輕輕地拽了一下莫念的衣角，“你今天離開，要不要告訴一聲顏執？”
林星嗆了她一句，“周茜，我說你啊，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那個必要了！”莫念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已經分手了，就沒有什麽不辭而別的！”
“那好吧！”周茜嘆了一口氣。
******
顏執漫無目的走在校道上，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過莫念了，看到的每個人都似乎都是她。
校園裏的每個地方，依然有她的昔日的影子。
曾經很多他和她美好的畫面，在他的疾馳轉動的腦海裏一幀一幀地浮現。
“顏執！”
突然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停在了他的前面。
他擡起頭一看，原來是高源小師兄。
“顏執，你怎麽這個時間點還在這裏？不用送機嗎？莫念今天離開北州！”
“離開北州？”顏執很是吃驚。
“我聽我女朋友漫漫說了一嘴，估計現在已經在路上了。”高源看了看手表。
“謝謝啊！師兄！”
看著顏執飛奔而去，高源楞了楞，撓了撓後腦勺，難道他們倆真的分手了？是不是自己說漏嘴了？
******
“好啦！又不是以後見不著了！要登機了！”林星看著眼前這三位女生抱成一團，難分難舍的，不想撒手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周茜：“閉嘴！”
舒漫漫：“閉嘴！”
林星乖巧地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
莫念笑了笑，“好啦！上海也不遠！6月份我還會回學校照畢業照呢！”
“各位小祖宗們，真的要登機了！去上海而已，又不是出國！”林星插了一句。真可謂是講者無意，聽者有心。
莫念往機場出入口看了幾眼，低下了頭。
“林星，你的嘴真碎！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太婆似的！”周茜把莫念推給了林星，“你可要好好關照好我家念念！”
林星敬了一個禮，“請組織放心！”
大家一陣哄笑。
只有莫念心不在焉的樣子。
莫念和林星走進了登機口。
莫念還時不時回頭看，一個不留神，左腳絆到了右腳，一個踉蹌。還好，林星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點！”
“嗯！”
就在此時，顏執喘著大氣跑了進機場大廳。
剛好，他遠遠地看到了林星摟著林星的肩膀。
他立刻躲在了大廳的柱子後面，兩只手握緊了拳頭。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在柱子背後偷偷地看著他們兩個漸走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
為什麽，你最後還是選擇了林星？顏執喃喃道。
“媽！我決定了，我去巴黎美術學院！”顏執掏出來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小執，你這樣想，媽媽很開心！你的決定不會錯的！”
掛了電話後，一滴眼淚終於不爭氣地順著臉龐流了下來，鹹鹹的。
******
“兄弟，真的走得那麽急麽，畢業照都不照了？”
“不照了！法國那個學院要開課了！”顏執隨便瞎編了一個理由，其實他是不想呆在這個熟悉的地方，有點窒息。
高少澤苦笑了一下，沒有當場拆穿他這個兄弟的謊言。法國那邊哪有那麽快開課！
“早點過去也好！”
“我還以為你和莫念最後能走到一塊，不像我和周茜那樣愛得急，分也急！”高少澤喝了一大口啤酒。
“讓一讓！”顏執沒接他的話，埋頭在收拾東西。
高少澤看著他不想搭話，已經習慣了。
他走來走去的，最後眼光落到擺在書桌正中間的杯子上。他認得這種杯子，前一陣子ins很紅，他現任的女朋友就送了一個給他。
他閑著無聊，拿杯子接了一大杯開水。杯子的表面的圖案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顏執，你這個杯子的圖案是一幅晚霞！”高少澤舉起杯子再仔細端詳了一番，“下面還有落款題字呢，還沒完全顯露出來！”
“不要碰它！”顏執從他手機搶過來杯子。
“還挺寶貝的，莫念送的吧？”高少澤嘆了一口氣，“你還是放不下她吧。既然她最後選擇了林星，兄弟，聽哥一句勸，放下，安心出國去！”
顏執沒有出聲，也沒有解釋什麽。
“好吧！好吧！我走！你慢慢收拾！”說完，高少澤離開了畫廊工作室。
顏執一直以為莫念送的這個杯子只是個普通的杯子，而且是純白色的。當初她擔心他的胃病，還特意留了紙條叮囑他多喝熱水。
只是他平時喝慣了涼水，並沒有發現她給的這個驚喜。
開水浸染過得杯子，外面的圖案是一幅黃昏時分的絕美晚霞，跟送給她的那幅油畫的晚霞一樣的絢麗。
圖案下方還有一句詩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兩天後，顏執踏上了巴黎留學的新旅程。
她，是他在國內的唯一的軟肋，病毒一樣的執念。
或許，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大多數時候，成年人的悲歡離合，唯有自渡。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這應該是思念一個人最浪漫的句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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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唄！”林星輕輕地撞了幾下莫念，她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我再想想！”
“太好啦！”看到莫念這次松口了，林星很是興奮，吹起來口哨。
“念念！”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教學樓的墻角處竄了出來。
林星：“怎麽又是你？”
顏執：“怎麽又是你？”
顏執白了林星一眼，轉身拉著莫念的手，走遠了幾步。
他語氣誠懇地說道：“念念！我不去留學了！”
莫念嘆了一口氣，“顏執，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這不是留學的問題！既然我們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就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顏執重覆了她最後那句話，“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莫臉把臉別了過去，不敢正視他那雙不解的眼睛。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你不需要怎麽樣！你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坦誠是愛情裏最基本的。你藏著掖著，證明你還不夠喜歡，不夠愛！”莫念低頭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你媽，我沒義務陪你成長！”
“念念，這個出國的事情，我當初就沒想去！你就因為這件事情……”
“咱們分手吧！”莫念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對阿姨的承諾，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
顏執，對不起！原諒她的自私和懦弱。舅舅的事情就讓它爛在自己的心裏。他們之間，她是第一個在這段關系中選擇逃避的人！這回就讓她當一回罪人說出這話吧，就當作是她負了你。顏執，你會有更好的未來的！
“我沒聽錯吧？”
到現在，顏執還是不明白因為一件未決的事情，他們之間鬧到分手的境地。
“我是認真的！”
莫念堅定地盯著他的雙眼，嚴肅地說道。
“念念！”顏執緊張地拉起來她的手，“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莫念腦海裏掠過以前的幀幀畫面，咬了咬牙關，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走過去挽起了林星的手，“看吧！我和林星已經在一起了！之後我和他會離開北州！”
說完，莫念走過去，拉著林星一直往前走。
林星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不要回頭！趕緊走！”莫念捏了一把林星的手臂。
顏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模糊了他的整個世界，已經看不輕莫念遠處的身影。
他感覺他的世界已經崩塌了。
走了很遠，莫念回頭看了一下。
看不到顏執了，她趕緊地甩開了林星的手，“謝謝啊！”
“老班長，你這回夠狠的！”林星向莫念豎起了大拇指，“你其實是想他出國的，是吧？”
莫念沒有正面回答林星的問題，轉移了另一個話題：“你剛才說的上海實習，什麽時候出發？”
林星一楞。
果然，女人真善變。俗話說得好，女人的臉，六月的天！
“只要你準備好，隨時都可以出發！”
“嗯！實習的事情，我跟我爸媽報備一下，盡快出發！”
******
“念念，你真的想好了去上海上班？”莫媽坐在沙發上，幫著莫念收拾行李，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公司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公寓！公寓離公司很近！”
“媽媽還是有點擔心。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要多留一個心眼。”
莫念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一會。
“媽，你就放心吧，是林叔叔的公司！況且，不是還有同學林星嘛！”
“嗯！有林星照應，媽也放心點！”莫媽嘆了一口氣。
看著莫媽不舍的表情，坐在沙發一旁的莫爸終於插了一句。
“不要說了！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作家長的，應該全力支持女兒的決定！”
“就你最會作家長！你還真舍得？這幾天晚上你睡覺時不是老惦記著這件事情麽！”莫媽和莫爸杠上了。
“噓！噓！”莫爸趕緊向莫媽擠擠眼。
莫念笑了笑。
自打自己記事開始，爸爸一直視她為小棉襖，生怕她磕著碰著。平時，爸爸給她的零花錢都比弟弟莫楠楠多。他還說跟電視上學的，女孩子就是要富養。這次，女兒步入社會，第一次出遠門，爸爸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女兒是知道爸爸的不舍。
可能，世界上的爸爸永遠最愛女兒的男人，沒有之一。
“念念！爸爸還是要交代一句。初入社會，低調做人。工作是重要，但是要勞逸結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平時呢別不舍得花錢。錢不夠用，跟家裏人說。”
“爸，你都跟媽媽一樣啰嗦了。”莫念笑了笑。
“瞧，剛才還在說我呢！舍不得女兒了吧！”莫媽不好氣地擠兌了莫爸一句。
“好啦！兩位！我是去賺錢，而且上海不遠。我要賺多多的錢，孝敬二老呢！”莫念左手拍了莫媽，右手拍了拍莫爸。
莫媽笑了笑：“又在耍嘴皮子了！”
莫爸：“女兒長大了！”
三個人抱在了一起。
無論兒女多大，在父母眼中，他們永遠是孩子吧。
父母永遠是孩子最堅不可摧的基石。
******
看著莫念在宿舍忙前忙後的收拾行李，周茜都有些許傷感，“還沒畢業，就有離別的氣氛了！念念，你真的決定了明天去上海了？”
“你都問了好幾遍了！那還有假的嗎？機票都訂了！”
最後，莫念停住了，出神地看著電腦桌上的那幅《背影》的油畫。
周茜：“這也帶去上海麽？”
莫念回過神來，用一塊藍色的布藝包了起來，放在準備搬回家裏的大紙箱裏，“不帶去了！封存！”
“看來你真的跟過去割裂了！”
“人，總得往前看！”莫念長噓了一口氣。
“念念，我們舍不得你啊！”周茜和舒漫漫抱住了莫念。
“打住！我是去外面闖世界賺錢！又不是生離死別！”其實，莫念清楚地知道，即使現在有萬分不舍，她還是要堅強地選擇離開，為了他！他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前程和未來。
******
一大清早，林星就過來女生宿舍幫忙搬行李。
周茜和舒漫漫一起送行。
一路上，為了活躍氣氛，整車就林星和周茜，好像小學雞那樣鬥嘴。
舒漫漫：“我發現你們兩個打打鬧鬧的，還挺般配的！”
周茜：“打住！”
林星：“打住！”
兩人翻了個白眼，都沒有出聲了。
一路上，莫念一直安靜地看著車的窗外。
周茜太了解她這個閨蜜了，雖然表面雲淡風輕，實質內心早已經兵荒馬亂，就是死鴨子嘴硬。
她輕輕地拽了一下莫念的衣角，“你今天離開，要不要告訴一聲顏執？”
林星嗆了她一句，“周茜，我說你啊，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那個必要了！”莫念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已經分手了，就沒有什麽不辭而別的！”
“那好吧！”周茜嘆了一口氣。
******
顏執漫無目的走在校道上，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過莫念了，看到的每個人都似乎都是她。
校園裏的每個地方，依然有她的昔日的影子。
曾經很多他和她美好的畫面，在他的疾馳轉動的腦海裏一幀一幀地浮現。
“顏執！”
突然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停在了他的前面。
他擡起頭一看，原來是高源小師兄。
“顏執，你怎麽這個時間點還在這裏？不用送機嗎？莫念今天離開北州！”
“離開北州？”顏執很是吃驚。
“我聽我女朋友漫漫說了一嘴，估計現在已經在路上了。”高源看了看手表。
“謝謝啊！師兄！”
看著顏執飛奔而去，高源楞了楞，撓了撓後腦勺，難道他們倆真的分手了？是不是自己說漏嘴了？
******
“好啦！又不是以後見不著了！要登機了！”林星看著眼前這三位女生抱成一團，難分難舍的，不想撒手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周茜：“閉嘴！”
舒漫漫：“閉嘴！”
林星乖巧地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
莫念笑了笑，“好啦！上海也不遠！6月份我還會回學校照畢業照呢！”
“各位小祖宗們，真的要登機了！去上海而已，又不是出國！”林星插了一句。真可謂是講者無意，聽者有心。
莫念往機場出入口看了幾眼，低下了頭。
“林星，你的嘴真碎！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太婆似的！”周茜把莫念推給了林星，“你可要好好關照好我家念念！”
林星敬了一個禮，“請組織放心！”
大家一陣哄笑。
只有莫念心不在焉的樣子。
莫念和林星走進了登機口。
莫念還時不時回頭看，一個不留神，左腳絆到了右腳，一個踉蹌。還好，林星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點！”
“嗯！”
就在此時，顏執喘著大氣跑了進機場大廳。
剛好，他遠遠地看到了林星摟著林星的肩膀。
他立刻躲在了大廳的柱子後面，兩只手握緊了拳頭。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在柱子背後偷偷地看著他們兩個漸走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
為什麽，你最後還是選擇了林星？顏執喃喃道。
“媽！我決定了，我去巴黎美術學院！”顏執掏出來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小執，你這樣想，媽媽很開心！你的決定不會錯的！”
掛了電話後，一滴眼淚終於不爭氣地順著臉龐流了下來，鹹鹹的。
******
“兄弟，真的走得那麽急麽，畢業照都不照了？”
“不照了！法國那個學院要開課了！”顏執隨便瞎編了一個理由，其實他是不想呆在這個熟悉的地方，有點窒息。
高少澤苦笑了一下，沒有當場拆穿他這個兄弟的謊言。法國那邊哪有那麽快開課！
“早點過去也好！”
“我還以為你和莫念最後能走到一塊，不像我和周茜那樣愛得急，分也急！”高少澤喝了一大口啤酒。
“讓一讓！”顏執沒接他的話，埋頭在收拾東西。
高少澤看著他不想搭話，已經習慣了。
他走來走去的，最後眼光落到擺在書桌正中間的杯子上。他認得這種杯子，前一陣子ins很紅，他現任的女朋友就送了一個給他。
他閑著無聊，拿杯子接了一大杯開水。杯子的表面的圖案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顏執，你這個杯子的圖案是一幅晚霞！”高少澤舉起杯子再仔細端詳了一番，“下面還有落款題字呢，還沒完全顯露出來！”
“不要碰它！”顏執從他手機搶過來杯子。
“還挺寶貝的，莫念送的吧？”高少澤嘆了一口氣，“你還是放不下她吧。既然她最後選擇了林星，兄弟，聽哥一句勸，放下，安心出國去！”
顏執沒有出聲，也沒有解釋什麽。
“好吧！好吧！我走！你慢慢收拾！”說完，高少澤離開了畫廊工作室。
顏執一直以為莫念送的這個杯子只是個普通的杯子，而且是純白色的。當初她擔心他的胃病，還特意留了紙條叮囑他多喝熱水。
只是他平時喝慣了涼水，並沒有發現她給的這個驚喜。
開水浸染過得杯子，外面的圖案是一幅黃昏時分的絕美晚霞，跟送給她的那幅油畫的晚霞一樣的絢麗。
圖案下方還有一句詩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兩天後，顏執踏上了巴黎留學的新旅程。
她，是他在國內的唯一的軟肋，病毒一樣的執念。
或許，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大多數時候，成年人的悲歡離合，唯有自渡。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這應該是思念一個人最浪漫的句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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