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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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我跑不動了！”
“才一圈！”顏執並沒有停下來，笑了笑，放慢了腳步。
“我真的……真的跑不動了！”莫念停了下來，哈著背，叉著腰，喘著大氣。
顏執轉過身來，拉著莫念的右手，小碎步地牽引著她繼續往前慢跑，“念念，你不能立刻停下來！要慢慢地等心率恢覆正常。”
沒辦法，莫念左手叉著左腰，又慢跑了幾十米後停了下來。
“你先在操場的階梯坐會，我去買水。”
看著顏執飛奔遠去的背影，莫念拍打了幾下自己硬邦邦的小腿，“男生的體力真好！”
顏執買完了水，往操場走去。
此時，手機鈴聲響了。
他嘆了一口氣，媽媽又打電話來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媽！”
“小執啊！那個巴黎美術學院留學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啊？之前你都放棄了其他學校的留學名額。現在你已經大四了，我和爺爺都想你爭取這個機會留學。巴黎美術學院很好，蘇雯也是在這間學院深造，又有伴，多好！”
聽到媽媽機關槍大掃射的語速，顏執皺了一下眉頭，“以前我不是說了我自己的選擇了麽！我留在北州！”
“北州這個小地方，對你畫畫的深造限制很大。”
“媽！沒事我掛了！”顏執有點心煩，匆匆地掛了電話。
一陣柔和的晚風吹過操場，伴著操場旁邊的梔子花的清香，浸入心田。
莫念仰起頭，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戴著耳塞，雙腳伴隨著音樂的節奏交叉著向前踢著，好不愜意。
顏執慢慢地走近了她，碰了碰她的肩膀。
莫念睜開雙眼，摘開右耳的耳塞，擡起頭，“回來了！”
“給！水！”他順道擰開了礦泉水的蓋子，把水遞了過去。
莫念接過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好幾口水，嗆了一下。
“慢點喝！別嗆著！”顏執無可奈何地輕嘆一口氣，一邊在她後背順了順氣。
莫念把摘下來的耳塞，塞進了顏執的耳朵。
顏執側頭聽了一會。
嗯，是熟悉的旋律。
“王菲的《約定》？”
莫念仰望著星空，“嗯！”
“我也很喜歡這首歌！”顏執深情地看了一眼她，情緒有些覆雜。
過了一會，他也跟著她看向了夜空。
今晚的夜空很晴朗。
看著滿天的星鬥，兩人仰望星空，聽著音樂，都沒有出聲。
顏執想起了前幾天媽媽專門來到他的畫廊工作室。
“小執，媽媽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下你的……”
“媽！”顏執打斷了她的話。
“每次跟你說這些問題，你都這樣！以前大二、大三，我由著你的性子。但是現在大四了，巴黎美術學院都給你發了錄取邀請函了。你就不為你的前途著想一下嗎？”
“我留在北州不好麽？我現在這個畫廊工作室運營得也不錯！你們一個兩個為什麽老是要求我出國留學？”
“小執，你就不想想你哥哥以前對你的期待嗎？你就這樣甘願這樣自暴自棄麽？巴黎美術學院不是你學畫畫開始，一直以來的夢想學府嗎？”
“我怎麽了嗎？我覺得我現在很好！”
“你跟媽媽說，是不是因為你的那位女朋友，叫莫念，是吧？”
顏執怔住了。
她知道他和莫念的事情？！
估計是高少澤說的！
算了，他也沒想要瞞著！
“不關她的事情！”
顏執不想出國這件事情牽扯上莫念。那樣的話，只能把事情弄得更加的覆雜。
“媽媽現在也沒要求你要跟蘇雯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因為你的女朋友而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啊。媽媽找她談談……”
“媽！”顏執打斷了她。
“我不找她談也可以！這是巴黎美術學院的錄取邀請函！小執，媽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這幾天好好想想，盡快給個答覆！”
此時，莫念突然扭過頭，看著正在想得出神的顏執。
“時間過得好快啊！都大四了！顏執，你畢業有什麽打算嗎？”
他可能沒有聽到，莫念用手肘碰了一下他，“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你剛才說什麽？”顏執回過神。
“顏執，你沒事吧？我看你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出什麽事了嗎？”
“我能有什麽事！”顏執拿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輕輕地來回搓著她的手背，“你剛才想問我什麽？”
“我說，大四快畢業了，你有什麽打算麽？”
“我啊！把我的畫廊工作室運營好，你以後就是畫室的老板娘拉！”
“我發現你現在說話，越來越不害臊了！”莫念頓了頓，“但是……我喜歡聽！”
“唉……”顏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又怎麽了？我發現你一個大男生最近怎麽像林黛玉那樣多愁善感的！”
“我說念念啊，你說把頭發留長。眼看都快要大四畢業了，你頭發還是那麽短！”
“哪有！我頭發比大一的時候長長了很多！你看！你看！”莫念捋了捋她的頭發。
“隨你吧！”顏執寵溺地看著她笑。
“念念，咱們再跑一圈就回去吧！”
“啊？還要跑啊？”莫念一臉不情不願的。
“要啊！起來吧！”顏執一把拉起了她，“跑起來吧！”
“要命啊！”
******
顏執看著媽媽前些天拿給他的巴黎美術學院的錄取邀請函，想起媽媽之前跟他說的話，很是心煩。
他順手把邀請函往書桌旁邊的書本一塞，就走進了洗手間洗澡。
顏執把淋浴開到最大，冰涼的水從頭澆下。
他剛才煩躁的心情放松了下來，大腦漸漸清晰了很多。
莫念的畢業論文通過了。
此刻，她跑去工作室找顏執，想給他一個驚喜，準備中午兩人到外面吃飯慶祝一下。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工作室的臥室，沒見到顏執的身影，只聽到洗手間傳來水聲。
在洗澡？
估計他昨晚又通宵了！
莫念急急忙忙地從包包裏掏出一個水杯。
這是昨天她和周茜去逛街買的變色水杯，倒入熱水後水杯就會馬上顯示圖像。那個圖像還是她專門挑選的。
她笑了笑，匆忙扯了扯桌面的那疊便貼紙，抽出一張寫道：“記得喝熱水哦！~你的海豚女孩”
聽到洗手間的水聲停了。
她趕緊把便貼紙貼在水杯的盒子上面，把剩下的那疊便貼紙塞進旁邊的書本。
一個信封角露了出來。
莫念看到“巴黎”兩個字，好奇地拿了出來。
“巴黎美術學院”
幾個很醒眼的英文字體！
原來，是巴黎美術學院給顏執的錄取邀請函！
莫念呆住了！
想起他最近的心不在焉的樣子，他都沒打算告訴她！
“你來了？”
此時，顏執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用毛巾擦拭著濕發。
看到莫念沒有回應，他走近她身邊，看到莫念正呆呆地拿著那張錄取邀請函。
“莫念……”顏執輕輕喚了她一聲，迅速把那張邀請函扯了過來。
“你，是打算不告訴我了麽？”莫念壓住自己的顫動的嗓音。
“莫念，你聽我說！”顏執握住了她的雙肩，“我沒想過去留學！所以就沒當一回事，沒告訴你！”
“留學挺好的！”莫念撥開了他的雙手，“我記得學校還有事，我先走啦！”說完，她就站起來轉身離去。
“莫念！”
莫念還是頭也沒回就走了。
顏執狠狠地把邀請函扔在了書桌上，頭發越撓越心煩。
工作室回去學校的這條長街，依舊的熟悉。
莫念長嘆了一口氣。
這三年多，差不多四年的時間，她依然是天天圍著他轉的小尾巴，他依然是心思很重的大男孩。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改變了很多，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但是，為什麽出國留學這麽大的事情，他還是不能向她坦誠呢？難道自己依舊是那個傻乎乎的“外人”？
王菲的《約定》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雜亂的思緒。
她匆忙掏出手機，以為是顏執打來的解釋電話。
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不是顏執的電話！
嗯……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餵……請問是莫念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語氣像中年婦女的聲音。
“嗯！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小執的媽媽！”
一聽到是顏執媽媽的聲音，莫念瞬間停止了腳步。
“哦！阿姨你好！”她誠惶誠恐地回應道。
“方便出來，阿姨有話跟你說。就在小執工作室旁邊的咖啡廳吧。”
“嗯！”
******
眼前的這位中年婦女，大約五十歲左右，可看上去還相當的年輕，容貌端莊，眉宇間神似顏執。
看來顏執這俏模樣，是遺傳了媽媽。看得出來，媽媽年輕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
因為第一次見顏執的媽媽，莫念有些許緊張，後背挺得筆直筆直的，拿起咖啡杯抿了幾口咖啡。
“你也喜歡喝黑咖啡？”
“嗯！”莫念手忙腳亂地放下咖啡杯，又坐直了身子，很有禮貌回答道。
“小執的哥哥也很喜歡喝黒咖啡，所以小執也很喜歡喝！”她說完，看了看窗外，“小念，是吧。你跟小執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嗯……三年多，快四年了吧！”
“那也挺長時間了！所以你了解我們家小執嗎？”
“阿姨，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關於顏執出國留學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他沒跟你說，我很意外！自從我們家小執跟你在一起後，確實改變了很多。阿姨謝謝你這幾年對他的陪伴。”
“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次阿姨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幫我勸勸小執？巴黎美術學院一直以來是他的夢想。”
“我可能在他心裏，沒那麽重要吧！”莫念想到剛剛顏執對她隱瞞留學的事情，現在還有點耿耿於懷。
“其實大二、大三那會，他就有作為交換留學生出國留學的機會，但是他都放棄了。很大原因是因為你在北州！”
“大二、大三那會？”
莫念嘀咕了一聲，這個顏執藏得夠深的。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嗯！這回大四了，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機會了。你就勸勸他吧！他不去法國留學，困在北州這個小城市，能有什麽前途！”
莫念聽明白了。
這次阿姨找她的目的，是覺得她是顏執出國留學的羈絆！
莫念沒有出聲。
“還有一件事情……我知道這事跟你們兩個小孩無關！但是，我決定還是要告訴你！並且你保證不會跟顏執說。之前的他過得太煎熬了。”
聽到這裏，莫念更加的緊張了。
“念鈺，是你媽媽的弟弟，也就是你舅舅，是吧？”
“嗯！聽我媽說，他好幾年前出意外去世了！因為家族的原因，我媽那邊的親戚比較少來往！”
莫念很奇怪，為什麽顏執的媽媽怎麽突然提起了她的舅舅。
那時，她只是知道媽媽自己一個人抽了幾天回去老家奔喪去了。
“他，就是那個疲勞駕駛的司機，把顏執的哥哥撞沒了的人！”
晴天霹靂！
莫念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
原來是舅舅撞死了顏執的哥哥？！
她知道顏執的哥哥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果讓顏執知道這件事情，他心中一定會有個疙瘩，她自己也沒辦法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他們兩人還會走到一起嗎？
“顏執現在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希望他以後也不要知道這樣的事情！阿姨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這次來不是棒打鴛鴦的。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你們兩人之間存在這個事實，你們到底還能堅持下去嗎？”
莫念看了看咖啡廳的窗外，咬了咬下嘴唇，“阿姨，請你放心！我不會成為顏執的羈絆的！”
“小念，這回你就當阿姨自私吧！我們做家長的，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麽的任性！”
“阿姨，我理解！顏執，他會去法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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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不動了！”
“才一圈！”顏執並沒有停下來，笑了笑，放慢了腳步。
“我真的……真的跑不動了！”莫念停了下來，哈著背，叉著腰，喘著大氣。
顏執轉過身來，拉著莫念的右手，小碎步地牽引著她繼續往前慢跑，“念念，你不能立刻停下來！要慢慢地等心率恢覆正常。”
沒辦法，莫念左手叉著左腰，又慢跑了幾十米後停了下來。
“你先在操場的階梯坐會，我去買水。”
看著顏執飛奔遠去的背影，莫念拍打了幾下自己硬邦邦的小腿，“男生的體力真好！”
顏執買完了水，往操場走去。
此時，手機鈴聲響了。
他嘆了一口氣，媽媽又打電話來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媽！”
“小執啊！那個巴黎美術學院留學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啊？之前你都放棄了其他學校的留學名額。現在你已經大四了，我和爺爺都想你爭取這個機會留學。巴黎美術學院很好，蘇雯也是在這間學院深造，又有伴，多好！”
聽到媽媽機關槍大掃射的語速，顏執皺了一下眉頭，“以前我不是說了我自己的選擇了麽！我留在北州！”
“北州這個小地方，對你畫畫的深造限制很大。”
“媽！沒事我掛了！”顏執有點心煩，匆匆地掛了電話。
一陣柔和的晚風吹過操場，伴著操場旁邊的梔子花的清香，浸入心田。
莫念仰起頭，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戴著耳塞，雙腳伴隨著音樂的節奏交叉著向前踢著，好不愜意。
顏執慢慢地走近了她，碰了碰她的肩膀。
莫念睜開雙眼，摘開右耳的耳塞，擡起頭，“回來了！”
“給！水！”他順道擰開了礦泉水的蓋子，把水遞了過去。
莫念接過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好幾口水，嗆了一下。
“慢點喝！別嗆著！”顏執無可奈何地輕嘆一口氣，一邊在她後背順了順氣。
莫念把摘下來的耳塞，塞進了顏執的耳朵。
顏執側頭聽了一會。
嗯，是熟悉的旋律。
“王菲的《約定》？”
莫念仰望著星空，“嗯！”
“我也很喜歡這首歌！”顏執深情地看了一眼她，情緒有些覆雜。
過了一會，他也跟著她看向了夜空。
今晚的夜空很晴朗。
看著滿天的星鬥，兩人仰望星空，聽著音樂，都沒有出聲。
顏執想起了前幾天媽媽專門來到他的畫廊工作室。
“小執，媽媽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下你的……”
“媽！”顏執打斷了她的話。
“每次跟你說這些問題，你都這樣！以前大二、大三，我由著你的性子。但是現在大四了，巴黎美術學院都給你發了錄取邀請函了。你就不為你的前途著想一下嗎？”
“我留在北州不好麽？我現在這個畫廊工作室運營得也不錯！你們一個兩個為什麽老是要求我出國留學？”
“小執，你就不想想你哥哥以前對你的期待嗎？你就這樣甘願這樣自暴自棄麽？巴黎美術學院不是你學畫畫開始，一直以來的夢想學府嗎？”
“我怎麽了嗎？我覺得我現在很好！”
“你跟媽媽說，是不是因為你的那位女朋友，叫莫念，是吧？”
顏執怔住了。
她知道他和莫念的事情？！
估計是高少澤說的！
算了，他也沒想要瞞著！
“不關她的事情！”
顏執不想出國這件事情牽扯上莫念。那樣的話，只能把事情弄得更加的覆雜。
“媽媽現在也沒要求你要跟蘇雯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因為你的女朋友而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啊。媽媽找她談談……”
“媽！”顏執打斷了她。
“我不找她談也可以！這是巴黎美術學院的錄取邀請函！小執，媽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這幾天好好想想，盡快給個答覆！”
此時，莫念突然扭過頭，看著正在想得出神的顏執。
“時間過得好快啊！都大四了！顏執，你畢業有什麽打算嗎？”
他可能沒有聽到，莫念用手肘碰了一下他，“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你剛才說什麽？”顏執回過神。
“顏執，你沒事吧？我看你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出什麽事了嗎？”
“我能有什麽事！”顏執拿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輕輕地來回搓著她的手背，“你剛才想問我什麽？”
“我說，大四快畢業了，你有什麽打算麽？”
“我啊！把我的畫廊工作室運營好，你以後就是畫室的老板娘拉！”
“我發現你現在說話，越來越不害臊了！”莫念頓了頓，“但是……我喜歡聽！”
“唉……”顏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又怎麽了？我發現你一個大男生最近怎麽像林黛玉那樣多愁善感的！”
“我說念念啊，你說把頭發留長。眼看都快要大四畢業了，你頭發還是那麽短！”
“哪有！我頭發比大一的時候長長了很多！你看！你看！”莫念捋了捋她的頭發。
“隨你吧！”顏執寵溺地看著她笑。
“念念，咱們再跑一圈就回去吧！”
“啊？還要跑啊？”莫念一臉不情不願的。
“要啊！起來吧！”顏執一把拉起了她，“跑起來吧！”
“要命啊！”
******
顏執看著媽媽前些天拿給他的巴黎美術學院的錄取邀請函，想起媽媽之前跟他說的話，很是心煩。
他順手把邀請函往書桌旁邊的書本一塞，就走進了洗手間洗澡。
顏執把淋浴開到最大，冰涼的水從頭澆下。
他剛才煩躁的心情放松了下來，大腦漸漸清晰了很多。
莫念的畢業論文通過了。
此刻，她跑去工作室找顏執，想給他一個驚喜，準備中午兩人到外面吃飯慶祝一下。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工作室的臥室，沒見到顏執的身影，只聽到洗手間傳來水聲。
在洗澡？
估計他昨晚又通宵了！
莫念急急忙忙地從包包裏掏出一個水杯。
這是昨天她和周茜去逛街買的變色水杯，倒入熱水後水杯就會馬上顯示圖像。那個圖像還是她專門挑選的。
她笑了笑，匆忙扯了扯桌面的那疊便貼紙，抽出一張寫道：“記得喝熱水哦！~你的海豚女孩”
聽到洗手間的水聲停了。
她趕緊把便貼紙貼在水杯的盒子上面，把剩下的那疊便貼紙塞進旁邊的書本。
一個信封角露了出來。
莫念看到“巴黎”兩個字，好奇地拿了出來。
“巴黎美術學院”
幾個很醒眼的英文字體！
原來，是巴黎美術學院給顏執的錄取邀請函！
莫念呆住了！
想起他最近的心不在焉的樣子，他都沒打算告訴她！
“你來了？”
此時，顏執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用毛巾擦拭著濕發。
看到莫念沒有回應，他走近她身邊，看到莫念正呆呆地拿著那張錄取邀請函。
“莫念……”顏執輕輕喚了她一聲，迅速把那張邀請函扯了過來。
“你，是打算不告訴我了麽？”莫念壓住自己的顫動的嗓音。
“莫念，你聽我說！”顏執握住了她的雙肩，“我沒想過去留學！所以就沒當一回事，沒告訴你！”
“留學挺好的！”莫念撥開了他的雙手，“我記得學校還有事，我先走啦！”說完，她就站起來轉身離去。
“莫念！”
莫念還是頭也沒回就走了。
顏執狠狠地把邀請函扔在了書桌上，頭發越撓越心煩。
工作室回去學校的這條長街，依舊的熟悉。
莫念長嘆了一口氣。
這三年多，差不多四年的時間，她依然是天天圍著他轉的小尾巴，他依然是心思很重的大男孩。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改變了很多，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但是，為什麽出國留學這麽大的事情，他還是不能向她坦誠呢？難道自己依舊是那個傻乎乎的“外人”？
王菲的《約定》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雜亂的思緒。
她匆忙掏出手機，以為是顏執打來的解釋電話。
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不是顏執的電話！
嗯……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餵……請問是莫念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語氣像中年婦女的聲音。
“嗯！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小執的媽媽！”
一聽到是顏執媽媽的聲音，莫念瞬間停止了腳步。
“哦！阿姨你好！”她誠惶誠恐地回應道。
“方便出來，阿姨有話跟你說。就在小執工作室旁邊的咖啡廳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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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位中年婦女，大約五十歲左右，可看上去還相當的年輕，容貌端莊，眉宇間神似顏執。
看來顏執這俏模樣，是遺傳了媽媽。看得出來，媽媽年輕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
因為第一次見顏執的媽媽，莫念有些許緊張，後背挺得筆直筆直的，拿起咖啡杯抿了幾口咖啡。
“你也喜歡喝黑咖啡？”
“嗯！”莫念手忙腳亂地放下咖啡杯，又坐直了身子，很有禮貌回答道。
“小執的哥哥也很喜歡喝黒咖啡，所以小執也很喜歡喝！”她說完，看了看窗外，“小念，是吧。你跟小執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嗯……三年多，快四年了吧！”
“那也挺長時間了！所以你了解我們家小執嗎？”
“阿姨，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關於顏執出國留學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他沒跟你說，我很意外！自從我們家小執跟你在一起後，確實改變了很多。阿姨謝謝你這幾年對他的陪伴。”
“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次阿姨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幫我勸勸小執？巴黎美術學院一直以來是他的夢想。”
“我可能在他心裏，沒那麽重要吧！”莫念想到剛剛顏執對她隱瞞留學的事情，現在還有點耿耿於懷。
“其實大二、大三那會，他就有作為交換留學生出國留學的機會，但是他都放棄了。很大原因是因為你在北州！”
“大二、大三那會？”
莫念嘀咕了一聲，這個顏執藏得夠深的。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嗯！這回大四了，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機會了。你就勸勸他吧！他不去法國留學，困在北州這個小城市，能有什麽前途！”
莫念聽明白了。
這次阿姨找她的目的，是覺得她是顏執出國留學的羈絆！
莫念沒有出聲。
“還有一件事情……我知道這事跟你們兩個小孩無關！但是，我決定還是要告訴你！並且你保證不會跟顏執說。之前的他過得太煎熬了。”
聽到這裏，莫念更加的緊張了。
“念鈺，是你媽媽的弟弟，也就是你舅舅，是吧？”
“嗯！聽我媽說，他好幾年前出意外去世了！因為家族的原因，我媽那邊的親戚比較少來往！”
莫念很奇怪，為什麽顏執的媽媽怎麽突然提起了她的舅舅。
那時，她只是知道媽媽自己一個人抽了幾天回去老家奔喪去了。
“他，就是那個疲勞駕駛的司機，把顏執的哥哥撞沒了的人！”
晴天霹靂！
莫念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
原來是舅舅撞死了顏執的哥哥？！
她知道顏執的哥哥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果讓顏執知道這件事情，他心中一定會有個疙瘩，她自己也沒辦法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他們兩人還會走到一起嗎？
“顏執現在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希望他以後也不要知道這樣的事情！阿姨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這次來不是棒打鴛鴦的。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你們兩人之間存在這個事實，你們到底還能堅持下去嗎？”
莫念看了看咖啡廳的窗外，咬了咬下嘴唇，“阿姨，請你放心！我不會成為顏執的羈絆的！”
“小念，這回你就當阿姨自私吧！我們做家長的，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麽的任性！”
“阿姨，我理解！顏執，他會去法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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