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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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叮咚！叮咚！”
微信提示音響了。
顏執打開手機，是媽媽的微信語音：
【小執，你在學校那邊怎麽樣？第一天報到還習慣嗎？媽媽還是想你再想清楚，你現在轉系還來得及！因為除了文化課的成績，你也是學校特招的美術特長生！】
顏執看著媽媽滿滿的60秒微信語音，立刻編輯了一條微信信息發了過去：
【媽媽，放心！一切安好！】
顏執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他已經到學校報到了，媽媽還沒放棄勸他轉系的事情！
他沒告訴過任何人，他為什麽主修財經系的金融學專業。
這是一處他一直不敢，也不想觸碰的痛！
對朋友，他不說，是因為他不想他的事情成為別人茶語飯後的話題；
對媽媽，他更加不說，兒子的煎熬會在媽媽的身上放大，因為世界上只有媽媽才有真正的感同深受。
但是，媽媽並不能真正地了解他！
在媽媽眼裏，他永遠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小孩。
“Hi，Bro，今晚你還去你的畫廊工作室麽？”有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背後，沒輕沒重地拍了一下顏執的肩膀。
“不去了！剛開學，很多雜碎的東西要整理！”顏執不用扭頭，都知道是來竄宿舍的高少澤。
高少澤，是顏執二姨的兒子。他只是比顏執早半個時辰見到這個大千世界，天天嚷著顏執喊他表哥，是跟顏執一起長大的兄弟。
他們兩個都是北州財大2011級的新生。
不同的是，
顏執是財經系。
高少澤是藝術系。
“剛才我給你發微信，問你在不在宿舍，你怎麽不回我啊？”高少澤把雙手背在身後，像個北京老大爺似的，在宿舍左看右看。
顏執白了他一眼，不好氣地說道：“我沒回你微信，你不也是能照樣找到我！”
高少澤癟癟嘴。他這個兄弟，他還是相當的了解，早已習慣他這種愛答不理的說話方式。
“你們財經系宿舍的氣息，真的跟藝術系的不同！”高少澤又假扮輕松地瞄了一眼顏執，看了一下他臉上的反應，故意找了一個不搭邊的話題。
“我知道我媽叫你來監督我！少廢話！你還有事麽？”顏執沒有擡頭，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顏執知道自己大學主修金融學，兼修藝術系的主課程。這事，媽媽雖然勸不動，但是還是有點擔心，所以叫高少澤來看好他。
“沒事！那好吧，我走啦。”高少澤悻悻地走出宿舍門口，突然又回過頭，嬉皮笑臉地說，“你真還OK？！”
“真啰嗦！”
顏執不好氣地笑了笑，沒扭頭，舉起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其實，高考後，顏執在學校外面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了自己的畫廊工作室。
由於今天是學校新生報到的第一天，剛開始入學流程比較繁雜，緊接著又是新生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所以，顏執就簡單收拾了一下宿舍的床鋪，先應對開學的第一個月。
估計軍訓完後，他日後就很少回宿舍住了。
顏執在電腦桌旁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黑咖啡，輕輕地從背包裏掏出了一本墨綠色皮面的速寫本。
“哥哥，我來到了你的北州財大金融學一班了！”他輕撫著速寫本，喃喃地說道。
速寫本的扉頁，是哥哥雋秀的筆跡：
【勇敢做自己！
放飛理想翅膀！
創造藝術人生！
贈予：未來的大畫家弟弟顏執！
哥（上）”】
翻到速寫本的最後一頁，
裏面是一幅女孩背影的速寫畫……
他的思緒飄到了高二暑假的那個傍晚……
在那個‘遇見’咖啡店……
顏執很熟悉這個地方，因為以前哥哥經常都會帶他來這裏。
它的地理位置很好，特別二樓的吧臺位置視野開闊。
這個位置既可以看到遠處的落日和晚霞，又可以看到咖啡店一樓的小露臺的全景。
顏執點了一杯黑咖啡，心裏依舊還是很煩躁。
他長舒了一口氣，想起了臨出門前媽媽與他的對話……
“小執，聽你專業的美術老師說，你想更換志願報考財經院校。眼看開學你都高三了。畫畫才是你的興趣和長項！”
“媽媽，你別擔心！我還沒想好了！”顏執為了讓媽媽安心，安慰著說道。
“小執，雖然你不說，其實媽媽知道你內心很煎熬！”媽媽握著他的雙手，有些激動地說道，“你跟哥哥的關系一向最要好！哥哥的事情，你沒有錯！我和爺爺都支持你報考你喜歡的藝術院校！”
“媽！我知道了！我約了同學，出去一會！”
顏執為了不讓媽媽過於擔心自己的情緒，胡亂編了一個借口，就急急腳出了家門，來到了那個咖啡店。
……
“我努力的方向就是，在本市最厲害的北州財大，攻讀完會計專碩，兩年內拿下CPA和CFA，然後立足風投圈！”
風投，這是哥哥未了的理想！
就是在這個咖啡店，就是在這個位置，哥哥的一顰一笑，顏執早已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可惜！
現在，物是人非……
哥哥出事已經過去一年了，顏執心裏很清楚，全家人表面上都不說，其實大家心裏都沒放下哥哥。
尤其，尤其是顏執！
如果，高一的初夏，他不過自己的那個生日！
如果，高一的初夏，正在讀研一的哥哥，沒有為他趕去取生日蛋糕！
哥哥就不會碰到那個疲勞駕駛的違規司機，也就不會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他和爸媽趕到車禍現場時候，看到那雜亂緊張的搶救的場面是多麽的心碎，以至於他很多時候夢到那樣的場面，都會在深夜裏驚醒。
想到這裏，顏執又深深地喝了一大口黑咖啡……
原始的黑咖啡的苦味，讓他醒神了一半。
味蕾的刺激將他拉回了現實！
“桄榔”一聲！
顏執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一個小男孩在咖啡店的兒童玩區的小滑梯跌倒了。
那個小男孩嘟起小嘴巴，搓了搓小眼睛，擠擠眼，正準備放大招。
“莫楠楠！自己爬起來！耍賴，哭也沒用，姐姐不會給你買雪糕的！你不記得你前幾天還在醫院打針哭鼻子！”
“就吃一小口嘛！”那個男孩用雙手搓著雙眼，時不時從手縫裏偷偷地瞄了幾下。
“不行！莫楠楠，你裝哭也要像樣點，一滴眼淚都沒有擠出來！”
小男孩撇撇嘴，發覺使壞的小心思已經被姐姐看穿了，趕緊站起來，繼續玩他的小滑梯。
“莫楠楠，你這個小樣的！”
顏執的視線從距離兒童玩區的1米的距離移過去，發現那個跌倒的小男孩的姐姐。
其實，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泡泡袖的上衣，下身是墨綠色的背帶牛仔裙，很清新脫俗；秀美的瓜子臉，靈動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皮膚很白，微笑時候若隱若現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頭齊耳的短發，一個鏤空的小海豚式樣的發夾松松地別在耳邊，很是醒目。
她，含笑看著小男孩。
在傍晚的晚霞映襯下，初夏的微風吹拂著她的發梢，整個畫面散發著一股熟悉而祥和的氣息。
顏執感受到意想不到的寧靜和溫柔，幾幀以前的關於哥哥的畫面浮現了出來：
以前，每次到這個咖啡店，哥哥都會為自己點上一杯黑咖啡，因為黑咖啡是哥哥的最愛。而那會，哥哥每次都會很寵溺地對他說小執年紀還小，不能喝咖啡。所以每次他即使使出渾身招數，哥哥都只會為他點一個脆皮巧克力蛋糕……
******
此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幫他續了一杯黑咖啡。
他又深深地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從背包裏拿出來一本墨綠色皮面的速寫本。
這是在他中考考上本市一中的時候，哥哥送給他的升學禮物。
他很珍惜這個速寫本，一直都把它帶在身邊。
初夏的傍晚，晚霞已經彌漫了半邊天空。
面對大自然這美景，莫念的眼光從她弟弟身上，轉移到了眼前的天空。
她不由自主地伸起了右手，透過手指間的縫隙，望去了那紅彤彤的晚霞。
一陣夏天的晚風吹來，送來絲縷清爽，也吹亂了他的心跳。
微風拂動著她的發梢，初夏落日餘暉下的背影，溫柔，平靜，迷人……
斜陽映出了女孩的苗條的剪影，落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長很長……
顏執打開了速寫本的最後一頁，手握著鉛筆，眼睛看向不遠處的背影，手中的筆輕輕地移動，神情專註地在速寫本上描描點點，手法很是嫻熟。
過了十分鐘，速寫本的最後一頁上已經勾勒出了一幅背影的速寫畫。
他抿著嘴，看著這幅背影速寫畫的成品，滿意地點點頭。
比起剛出門的時候，他心裏面平靜了很多，最後並在速寫畫上寫了一句題詞：
【《背影》
今日份初夏的晚霞，給我最想念的人！
高二暑假”】
顏執合上了速寫本，輕輕地放在吧臺上，又喝了一大口黑咖啡。
此時，咖啡店的二樓剛好播放著王菲的《約定》：
【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還燃亮那份微溫的便當，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凝住眼淚才敢細看……】
只因為他在咖啡店裏多看了她一眼，畫面便定格在高二暑假的那個傍晚的每幀。
是初夏的微風，是傍晚的晚霞，是他青春的悸動。
******
“顏執，太晚了。明天開始軍訓了，我們早點關燈睡覺吧！”室友的一聲呼喚，把他從高二暑假的那個傍晚的回憶裏，給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嗯！我就去關燈！”顏執又看了一眼速寫本最後一頁的女孩背影速寫，笑了笑：“莫念！”
他輕輕地把速寫本放回包包裏，走到宿舍門口，把宿舍的燈關了。
躺在床上，他輾轉反側。
高二暑假的咖啡店……
大學第一天的報到處……
莫念身影出現的每幀畫面都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莫念……
哥哥……
既熟悉又安心的感覺！
夜深星光照。
顏執心裏慢慢地平靜了很多，呼吸均勻，慢慢地進入了夢鄉，一夜都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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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媽媽，他更加不說，兒子的煎熬會在媽媽的身上放大，因為世界上只有媽媽才有真正的感同深受。
但是，媽媽並不能真正地了解他！
在媽媽眼裏，他永遠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小孩。
“Hi，Bro，今晚你還去你的畫廊工作室麽？”有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背後，沒輕沒重地拍了一下顏執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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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少澤，是顏執二姨的兒子。他只是比顏執早半個時辰見到這個大千世界，天天嚷著顏執喊他表哥，是跟顏執一起長大的兄弟。
他們兩個都是北州財大2011級的新生。
不同的是，
顏執是財經系。
高少澤是藝術系。
“剛才我給你發微信，問你在不在宿舍，你怎麽不回我啊？”高少澤把雙手背在身後，像個北京老大爺似的，在宿舍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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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少澤癟癟嘴。他這個兄弟，他還是相當的了解，早已習慣他這種愛答不理的說話方式。
“你們財經系宿舍的氣息，真的跟藝術系的不同！”高少澤又假扮輕松地瞄了一眼顏執，看了一下他臉上的反應，故意找了一個不搭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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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那好吧，我走啦。”高少澤悻悻地走出宿舍門口，突然又回過頭，嬉皮笑臉地說，“你真還OK？！”
“真啰嗦！”
顏執不好氣地笑了笑，沒扭頭，舉起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其實，高考後，顏執在學校外面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了自己的畫廊工作室。
由於今天是學校新生報到的第一天，剛開始入學流程比較繁雜，緊接著又是新生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所以，顏執就簡單收拾了一下宿舍的床鋪，先應對開學的第一個月。
估計軍訓完後，他日後就很少回宿舍住了。
顏執在電腦桌旁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黑咖啡，輕輕地從背包裏掏出了一本墨綠色皮面的速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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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寫本的扉頁，是哥哥雋秀的筆跡：
【勇敢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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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是一幅女孩背影的速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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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遇見’咖啡店……
顏執很熟悉這個地方，因為以前哥哥經常都會帶他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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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置既可以看到遠處的落日和晚霞，又可以看到咖啡店一樓的小露臺的全景。
顏執點了一杯黑咖啡，心裏依舊還是很煩躁。
他長舒了一口氣，想起了臨出門前媽媽與他的對話……
“小執，聽你專業的美術老師說，你想更換志願報考財經院校。眼看開學你都高三了。畫畫才是你的興趣和長項！”
“媽媽，你別擔心！我還沒想好了！”顏執為了讓媽媽安心，安慰著說道。
“小執，雖然你不說，其實媽媽知道你內心很煎熬！”媽媽握著他的雙手，有些激動地說道，“你跟哥哥的關系一向最要好！哥哥的事情，你沒有錯！我和爺爺都支持你報考你喜歡的藝術院校！”
“媽！我知道了！我約了同學，出去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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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的方向就是，在本市最厲害的北州財大，攻讀完會計專碩，兩年內拿下CPA和CFA，然後立足風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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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個咖啡店，就是在這個位置，哥哥的一顰一笑，顏執早已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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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高一的初夏，正在讀研一的哥哥，沒有為他趕去取生日蛋糕！
哥哥就不會碰到那個疲勞駕駛的違規司機，也就不會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他和爸媽趕到車禍現場時候，看到那雜亂緊張的搶救的場面是多麽的心碎，以至於他很多時候夢到那樣的場面，都會在深夜裏驚醒。
想到這裏，顏執又深深地喝了一大口黑咖啡……
原始的黑咖啡的苦味，讓他醒神了一半。
味蕾的刺激將他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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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執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一個小男孩在咖啡店的兒童玩區的小滑梯跌倒了。
那個小男孩嘟起小嘴巴，搓了搓小眼睛，擠擠眼，正準備放大招。
“莫楠楠！自己爬起來！耍賴，哭也沒用，姐姐不會給你買雪糕的！你不記得你前幾天還在醫院打針哭鼻子！”
“就吃一小口嘛！”那個男孩用雙手搓著雙眼，時不時從手縫裏偷偷地瞄了幾下。
“不行！莫楠楠，你裝哭也要像樣點，一滴眼淚都沒有擠出來！”
小男孩撇撇嘴，發覺使壞的小心思已經被姐姐看穿了，趕緊站起來，繼續玩他的小滑梯。
“莫楠楠，你這個小樣的！”
顏執的視線從距離兒童玩區的1米的距離移過去，發現那個跌倒的小男孩的姐姐。
其實，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泡泡袖的上衣，下身是墨綠色的背帶牛仔裙，很清新脫俗；秀美的瓜子臉，靈動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皮膚很白，微笑時候若隱若現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頭齊耳的短發，一個鏤空的小海豚式樣的發夾松松地別在耳邊，很是醒目。
她，含笑看著小男孩。
在傍晚的晚霞映襯下，初夏的微風吹拂著她的發梢，整個畫面散發著一股熟悉而祥和的氣息。
顏執感受到意想不到的寧靜和溫柔，幾幀以前的關於哥哥的畫面浮現了出來：
以前，每次到這個咖啡店，哥哥都會為自己點上一杯黑咖啡，因為黑咖啡是哥哥的最愛。而那會，哥哥每次都會很寵溺地對他說小執年紀還小，不能喝咖啡。所以每次他即使使出渾身招數，哥哥都只會為他點一個脆皮巧克力蛋糕……
******
此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幫他續了一杯黑咖啡。
他又深深地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從背包裏拿出來一本墨綠色皮面的速寫本。
這是在他中考考上本市一中的時候，哥哥送給他的升學禮物。
他很珍惜這個速寫本，一直都把它帶在身邊。
初夏的傍晚，晚霞已經彌漫了半邊天空。
面對大自然這美景，莫念的眼光從她弟弟身上，轉移到了眼前的天空。
她不由自主地伸起了右手，透過手指間的縫隙，望去了那紅彤彤的晚霞。
一陣夏天的晚風吹來，送來絲縷清爽，也吹亂了他的心跳。
微風拂動著她的發梢，初夏落日餘暉下的背影，溫柔，平靜，迷人……
斜陽映出了女孩的苗條的剪影，落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長很長……
顏執打開了速寫本的最後一頁，手握著鉛筆，眼睛看向不遠處的背影，手中的筆輕輕地移動，神情專註地在速寫本上描描點點，手法很是嫻熟。
過了十分鐘，速寫本的最後一頁上已經勾勒出了一幅背影的速寫畫。
他抿著嘴，看著這幅背影速寫畫的成品，滿意地點點頭。
比起剛出門的時候，他心裏面平靜了很多，最後並在速寫畫上寫了一句題詞：
【《背影》
今日份初夏的晚霞，給我最想念的人！
高二暑假”】
顏執合上了速寫本，輕輕地放在吧臺上，又喝了一大口黑咖啡。
此時，咖啡店的二樓剛好播放著王菲的《約定》：
【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還燃亮那份微溫的便當，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凝住眼淚才敢細看……】
只因為他在咖啡店裏多看了她一眼，畫面便定格在高二暑假的那個傍晚的每幀。
是初夏的微風，是傍晚的晚霞，是他青春的悸動。
******
“顏執，太晚了。明天開始軍訓了，我們早點關燈睡覺吧！”室友的一聲呼喚，把他從高二暑假的那個傍晚的回憶裏，給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嗯！我就去關燈！”顏執又看了一眼速寫本最後一頁的女孩背影速寫，笑了笑：“莫念！”
他輕輕地把速寫本放回包包裏，走到宿舍門口，把宿舍的燈關了。
躺在床上，他輾轉反側。
高二暑假的咖啡店……
大學第一天的報到處……
莫念身影出現的每幀畫面都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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