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他

明明陸昊性子算是大咧勇敢的，可遇到唐汐與林潮站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朝後退了半步，站在遠處看著他們。

....

初一的某一天，她摔倒了，陸昊跑過去，他來晚了一步。

被林潮截了，看著他輕輕扶她起來。

她回到教室，陸昊見她受傷了，想把抽屜裏的藥給她。

林潮又先行他一步，他抽屜裏的藥始終沒有送出去。

——

14歲那年他其實早就找到林潮，想上前叫他，唐汐就出現在林潮面前，為他撐傘，陸昊沒有上前打擾他們，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們。

自從那次林潮與唐汐見面後，林潮很在意唐汐，林潮沒有明說，但陸昊似乎察覺到他喜歡上了唐汐。

....

高中陸昊和她不是一個班的，他身上依舊彌漫著香水味，來串班，依舊在她耳邊嘰嘰喳喳。

“同桌，同桌，同桌，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地，沒有再喚她了。

因為他怕自己的心思會被發現。

他只是想多看她幾眼。

高二下學期，林潮平生第一次為唐汐打架。

唐汐知道後，立馬跑去醫務室買了藥，找到陸昊要他轉交給林潮，還說了句不要告訴林潮是她買的。

陸昊爽快地答應了，把藥給了林潮。

可唐汐沒有看出陸昊臉上也有一點淤青，不過很淺。

——

林潮承認自己喜歡唐汐，陸昊故意跟林潮說唐汐有男朋友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個人是她哥哥。

突然有一天林潮問著陸昊：

“陸昊，唐汐以前不是你同桌嗎，她是很討厭我嗎？”

“不知道，應該不討厭吧。女孩子不都喜歡溫柔的嘛。”他隨意地說了句，可眸光黯淡了幾分。

“那她為什麽對我很冷淡？”

陸昊瞧他這副失落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怎麽連一個女孩的心思都猜不透。放心，對你冷淡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實陸昊知道唐汐是害怕，害怕她喜歡的男孩子傷心，才對他那麽冷淡。

那他呢，他也會傷心啊。

“她身上有股中藥味，她是生病了？你知道她怎麽了嗎？”

看他關切的樣子，陸昊跟他說：“哦，我問過她，她說她從小體質不好，經常吃中藥調理身子呢，沒什麽大事。”

“可她為什麽不參加體育活動？”

“她有時會低血糖，參加不了。”

可陸昊知道唐汐為了隱瞞，讓他打掩護，害怕她喜歡的男孩子難受。

但他呢，知道卻只能藏在心底，他心底也會難受啊。

....

那天晚自習的路上，陸昊也看清前頭的女生是唐汐，想要上前，但還是被林潮截胡了。

他只好又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互動。

——

那天體育課陸昊也請假，沒去訓練，走到唐汐的教室外，看著林潮為她擋太陽，心底還是難免有點失落。

他聽著林潮與唐汐的對話，唐汐最後說的那句他聽懂了，他靠在墻壁上哭了。

瞧見唐汐要走回來，跑進前頭的廁所裏，悄悄地朝外望，望著唐汐靜靜地站在窗戶旁看著裏頭的林潮。

教室外頭的葉子輕飄飄地落下來，悄悄地掉在花壇上，卻不知少女在看教室裏頭的少年，而另一名少年在不遠處望著教室外頭的她。

....

離高考還有幾個月，陸昊站在操場上熱身，突然瞧見她昏倒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女孩被人背著。

——

那天晚上，煙花在空中閃爍，很美。

唐汐卻和她喜歡的男孩一起欣賞，捉了很多螢火蟲的陸昊瞧見了，罐子裏的螢火蟲飛了出來。

他沒有上前，依舊站在他們身後遠遠的望著他們，等待著煙花綻放完。

其實那場煙花是陸昊為她放的，螢火蟲也是。

正如詩人卞之琳的《斷章》所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換句話說你在看他，而他站在遠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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