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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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姜奈坐在長椅上，雙手撐著膝蓋，著急的看著那亮著紅燈的手術室。
爺爺在走廊上背手來回走動，老周已經醒過來，他虛弱的靠在墻邊，哽咽著。
“班長，你罰我吧，是我讓倆個孩子去的…”
“周根強同志，”爺爺氣急敗壞，指著姜奈卻對著老周大吼。“我是怎麽和你叮囑的，你是越老越糊塗了，孩子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我就說你那麽縱容她，遲早要出事，果不其然吧…”
姜奈地站了起來，紅著眼圈。
“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周爺爺了。”
姜奈這會腸子都悔青了，她不該玩心重，不該沖動，更不該逞強，只要許季風能沒事，爺爺怎麽罵她都可以。
拿鞭子抽也行。
“你現在知道錯有什麽用，季風就能平安無事了？我告訴你，季風要有個三長二短，我…我…”爺爺舉起了雙手。
“沒事，沒事…的，季風會沒事的。”姜奈眼眶一熱，眼淚說來就來，“爺爺，你打我吧，抽我吧，這樣季風就會沒事了。”
爺爺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一頓打一頓罵就能解決的。
他冷哼一聲走開了。
搶救室裏，醫生正在做胸外按壓，許季風送來的時候，呼吸心跳已經很弱，情況十分的危急，也許下一秒就能失去生命，好幾個年輕的醫生都說做不了這個手術了，情況危急，轉院已經來不及了，是爺爺找到了好些年沒聯系的戰友，這才請到了刀傷專家。
許季風做了個夢。
姜奈窩在沙發上打著游戲，許季風系著圍裙在廚房忙活，不一會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
許季風扯下圍裙朝沙發走了過來，在姜奈的臉頰親了親。
“寶，洗手吃飯了，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和雞翅。”
姜奈還在鬧著脾氣，嘟嘟嚷嚷。
“你明明答應今天讓我出門的，現在又出爾反爾，我不想理你了。”
許季風攬過姜奈的肩膀問：“醫生說了，你的傷口還沒好完全，不能碰水，你想去滑冰，等身體恢覆了我帶你去。”
姜奈一臉的委屈：“我沒那麽驕氣。”
……
晚上，許季風將人連哄帶騙從沙發到浴室，從鎖骨到大腿，又是親，又是咬，又是含的欺負一通後，姜奈終於累的乖乖的閉上喋喋不休的小嘴，許季風帶著縱欲後的放松和滿足將背對著她的姜奈擁進懷裏。
“寶，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從一開始就很喜歡。”
“冬天有冬季風，夏天有夏季風，而我永遠是你的許季風…”
……
半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急急忙忙的出來，姜奈一把抓住她的手。
“護士，裏面的人怎麽樣。”
“病人現在失血嚴重，急需B型血，醫院血庫告急，你們誰是病人家屬，有沒相同血型。”
姜奈毫不猶豫的挽起袖子，“抽我的吧，我是B型血。”
抽血回來後，姜奈虛弱的按著手臂靠在躺椅上，老周過來扶著他。
“奈奈，感覺怎麽樣，你要不去休息下…”
“沒事，周爺爺，我能撐住，我要等季風醒來。”姜奈嘴唇幹澀，這會頭暈腦脹，身體已到了極限，但沒見到許季風平安出來，她就沒法安心休息。
好像過了有半個世紀那麽久，手術室的燈終於變綠，醫生相繼走了出來。
“醫生，孩子怎麽樣。”爺爺已先姜奈一步走到醫生跟前。
醫生脫下口罩，“這孩子運氣好，只差一點點就傷到肺了，加上送來及時，現在血是止住了，但還沒脫離危險期，過了今晚沒什麽異常就沒事了…”
“好，好，謝謝醫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姜奈聽到暫時沒事，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她身體一軟往地上摔去。
“奈奈…”
姜奈醒來的時候，老姜坐在他的面前，爺爺在第一時間給老姜去了電話，把情況說明了，老姜連夜開車載著夏星海來到了醫院。
“二叔…”姜奈撐著手坐了起來，拉扯到膝蓋的傷口她也沒哼上半句。
老姜擡眼看她，姜奈以為老姜會像爺爺那樣訓他她，低著頭不敢說話。
誰知老姜將桌上的飯盒遞到她面前，“你剛抽了血，身體還虛的很，我讓王阿姨做的魚湯，趁熱吃了吧。”
姜奈搖搖頭，“二叔，我吃不下。”
老姜嘆了口氣，“奈奈，你還記得嗎，高一的開學典禮上，孫主任在臺上問你們，來學校的目的是什麽，他在一眾學生裏隨機抽到你來回答，你當時說的是學習，但孫主任卻糾正你，學習固然重要，但我們首先要學會做人，做個什麽樣的人呢，勇敢的，對社會有用的人，我不知道你當時有沒聽進去，昨晚的事你爺爺和我說了，他很生氣是對的，因為你的莽撞，才會讓季風受傷，但…”
老姜沈默了下，“不管是你還是季風都沒有因為小偷有兇器的情況下退縮，二叔覺得這點你們做的對，公安從那幾名小偷身上搜出了好幾把開過刃的匕首，如果昨晚他們逃脫，便會繼續做案，到時候指不定會造成多大的傷亡。”
“二叔…”姜奈有些受寵若驚，這可能是二叔第一次隱晦的認同自己。
老姜又提高了語氣，“但你太急躁，你應該要快速的想到在能自保的情況下如何再制住敵人。這次的事只能算僥幸，要不是你爺爺他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這點上面，你要反思…”
“我知道錯了，二叔…”姜奈審時度勢，但也是發自肺腑。
“行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多說也無益，好在季風已經脫離危險期，你好好休息，等他醒過來，你親自去向他道歉吧。”
老姜站起身，整理著衣服準備出去。
聽到季風已經沒事，姜奈總算舒展了眉頭。
“二叔。”姜奈又叫了聲，“夏叔叔是不是很生氣。”
老姜轉身，“奈奈，我和你夏叔叔從小認識，你不知道他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季風是他唯一和最後的牽掛，你覺得他不應該生氣嗎？”
老姜出去後，姜奈便也下了床，她坐不住，也歇不了，就算知道許季風這會沒事，她也想去看看，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許季風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姜奈拖著受傷的腿轉悠了一圈，才問到了護士。
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許季風，臉色蒼白，那雙總是深情看她的眼睛這會緊閉著，頭發不聽話的遮住了雙眉，姜奈忍不住的想推門去將那礙事的頭發扒開，背後一道清明的聲音傳來。
“奈奈…”
姜奈忐忑的轉身，怯怯的叫了聲，“夏叔叔…”。
經過一晚的著急擔心，夏星海臉色很差，對著姜奈卻還是強顏歡笑。
“你身體怎麽樣，我聽你二叔說了，是你給季風捐的血，謝謝你，奈奈…”
姜奈快要無地自容了，“夏叔叔，對不起，我不應該沖動，是我連累了季風…”
夏星海指著一旁的椅子，“季風還沒醒，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剛坐下，夏星海便道：“奈奈，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姜奈很驚訝，“夏叔叔為什麽這麽問。”
夏星海看她一眼，“我以為季風和你說了，看樣子他還是沒種你說。”
姜奈急了，“夏叔叔，你說的我怎麽一句沒聽明白，季風，季風要和我說什麽。”
“你記不起來了嗎，你和季風小時候就見過，還在一起上學，大概是五歲的時候。”
夏星海父母早亡，是一個遠房的表叔把他撫養長大，遠房表叔和姜奈的爺爺是戰友，小時候夏星海和老姜是玩的很要好的朋友。
夏星海長的帥氣，性格又好，從小學開始便有一堆的女孩子圍著他轉，高中的時候抽屜裏永遠都有拆不完的禮物。
許季風的媽媽許宣和夏星海是大學同學，這位富家小姐從第一次見夏星海便喜歡上了他，許宣長的漂亮，性格開朗，使盡各種法子卻怎麽也得不到回應，心中十分苦惱。
後來在一次同學野營上發生了事故，許宣為救夏星海當場折了一條腿，從此高傲的王子眼裏沒有了星星。
教養驅使著夏星海要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有愛心的男人。
雖然他對許宣沒有喜歡，雖然他心中藏著一個人！
但還是在大學畢業後和許宣結了婚。
不久後，許季風便來到了世上，夏星海看著繈褓中粉紅的臉蛋心也軟了，想著許宣為他受了這麽多苦，還給他生了兒子，他想好放下過去，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
可就在這時，夏星海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足夠擊垮他所有憧憬的秘密。
原來當年許宣的腿是她自己的計劃，就是為了把夏星海留在身邊。
為了留住他，不惜付出一條腿的代價，這是何種的癡情，亦或是何種的恐怖。
夏星海知道這一切的那一刻，他把自己鎖在房間，大冬天的他跳進了浴池，在裏面整整呆了一夜。
他想到大學時和那個人的夢想，一起出國，一起工作，然後再養只狗。
一起做飯，一起過情人節，一起看電影…
可是這一切就這樣被許宣的設計而告終，為了讓自己內疚，為了綁住他，許宣卻甘願犧牲至此。
自己該恨她嗎？夏星海不知道，可許宣又那麽可憐，她曾經也是高傲的大小姐，是舞臺上閃閃發光的領導者。
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人。
所以夏星海並沒有去質問他，而是帶著許季風回到了老家。
那年許季風六歲。
夏星海的話讓姜奈湧入了小時候的那段回憶。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班上轉來個長的很可愛的新同學，白白凈凈，短短頭發。
老師安排和姜奈坐在了一起，班上的男同學差不多都被她捉弄過，但當老師帶著這位新同學來到他旁邊的時候，姜奈走神了那麽幾秒。
然後平時上課不是在桌上寫寫畫畫就是打瞌睡的姜奈在那節課坐的特別的筆直，下課後吳浩提議給她同桌抽屜裏面放個小蜘蛛都被姜奈推開了。
新來的同學有些不愛說話，班上也沒誰和他玩，但姜奈就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嘰嘰喳喳的說，也不管新同學回不回應。
偶爾從家裏帶過來一些零食偷偷的塞在新同學的課桌，塞的最多的應該就是蘋果了，這是他最喜歡的水果。
那些日子爺爺給塞的蘋果姜奈基本上都給了新同桌。
新同學的成績也是特別的好，經常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或者上黑板上做題，每當這個時候姜奈都是一臉崇拜的眼神看著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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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在走廊上背手來回走動，老周已經醒過來，他虛弱的靠在墻邊，哽咽著。
“班長，你罰我吧，是我讓倆個孩子去的…”
“周根強同志，”爺爺氣急敗壞，指著姜奈卻對著老周大吼。“我是怎麽和你叮囑的，你是越老越糊塗了，孩子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我就說你那麽縱容她，遲早要出事，果不其然吧…”
姜奈地站了起來，紅著眼圈。
“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周爺爺了。”
姜奈這會腸子都悔青了，她不該玩心重，不該沖動，更不該逞強，只要許季風能沒事，爺爺怎麽罵她都可以。
拿鞭子抽也行。
“你現在知道錯有什麽用，季風就能平安無事了？我告訴你，季風要有個三長二短，我…我…”爺爺舉起了雙手。
“沒事，沒事…的，季風會沒事的。”姜奈眼眶一熱，眼淚說來就來，“爺爺，你打我吧，抽我吧，這樣季風就會沒事了。”
爺爺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一頓打一頓罵就能解決的。
他冷哼一聲走開了。
搶救室裏，醫生正在做胸外按壓，許季風送來的時候，呼吸心跳已經很弱，情況十分的危急，也許下一秒就能失去生命，好幾個年輕的醫生都說做不了這個手術了，情況危急，轉院已經來不及了，是爺爺找到了好些年沒聯系的戰友，這才請到了刀傷專家。
許季風做了個夢。
姜奈窩在沙發上打著游戲，許季風系著圍裙在廚房忙活，不一會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
許季風扯下圍裙朝沙發走了過來，在姜奈的臉頰親了親。
“寶，洗手吃飯了，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和雞翅。”
姜奈還在鬧著脾氣，嘟嘟嚷嚷。
“你明明答應今天讓我出門的，現在又出爾反爾，我不想理你了。”
許季風攬過姜奈的肩膀問：“醫生說了，你的傷口還沒好完全，不能碰水，你想去滑冰，等身體恢覆了我帶你去。”
姜奈一臉的委屈：“我沒那麽驕氣。”
……
晚上，許季風將人連哄帶騙從沙發到浴室，從鎖骨到大腿，又是親，又是咬，又是含的欺負一通後，姜奈終於累的乖乖的閉上喋喋不休的小嘴，許季風帶著縱欲後的放松和滿足將背對著她的姜奈擁進懷裏。
“寶，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從一開始就很喜歡。”
“冬天有冬季風，夏天有夏季風，而我永遠是你的許季風…”
……
半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急急忙忙的出來，姜奈一把抓住她的手。
“護士，裏面的人怎麽樣。”
“病人現在失血嚴重，急需B型血，醫院血庫告急，你們誰是病人家屬，有沒相同血型。”
姜奈毫不猶豫的挽起袖子，“抽我的吧，我是B型血。”
抽血回來後，姜奈虛弱的按著手臂靠在躺椅上，老周過來扶著他。
“奈奈，感覺怎麽樣，你要不去休息下…”
“沒事，周爺爺，我能撐住，我要等季風醒來。”姜奈嘴唇幹澀，這會頭暈腦脹，身體已到了極限，但沒見到許季風平安出來，她就沒法安心休息。
好像過了有半個世紀那麽久，手術室的燈終於變綠，醫生相繼走了出來。
“醫生，孩子怎麽樣。”爺爺已先姜奈一步走到醫生跟前。
醫生脫下口罩，“這孩子運氣好，只差一點點就傷到肺了，加上送來及時，現在血是止住了，但還沒脫離危險期，過了今晚沒什麽異常就沒事了…”
“好，好，謝謝醫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姜奈聽到暫時沒事，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她身體一軟往地上摔去。
“奈奈…”
姜奈醒來的時候，老姜坐在他的面前，爺爺在第一時間給老姜去了電話，把情況說明了，老姜連夜開車載著夏星海來到了醫院。
“二叔…”姜奈撐著手坐了起來，拉扯到膝蓋的傷口她也沒哼上半句。
老姜擡眼看她，姜奈以為老姜會像爺爺那樣訓他她，低著頭不敢說話。
誰知老姜將桌上的飯盒遞到她面前，“你剛抽了血，身體還虛的很，我讓王阿姨做的魚湯，趁熱吃了吧。”
姜奈搖搖頭，“二叔，我吃不下。”
老姜嘆了口氣，“奈奈，你還記得嗎，高一的開學典禮上，孫主任在臺上問你們，來學校的目的是什麽，他在一眾學生裏隨機抽到你來回答，你當時說的是學習，但孫主任卻糾正你，學習固然重要，但我們首先要學會做人，做個什麽樣的人呢，勇敢的，對社會有用的人，我不知道你當時有沒聽進去，昨晚的事你爺爺和我說了，他很生氣是對的，因為你的莽撞，才會讓季風受傷，但…”
老姜沈默了下，“不管是你還是季風都沒有因為小偷有兇器的情況下退縮，二叔覺得這點你們做的對，公安從那幾名小偷身上搜出了好幾把開過刃的匕首，如果昨晚他們逃脫，便會繼續做案，到時候指不定會造成多大的傷亡。”
“二叔…”姜奈有些受寵若驚，這可能是二叔第一次隱晦的認同自己。
老姜又提高了語氣，“但你太急躁，你應該要快速的想到在能自保的情況下如何再制住敵人。這次的事只能算僥幸，要不是你爺爺他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這點上面，你要反思…”
“我知道錯了，二叔…”姜奈審時度勢，但也是發自肺腑。
“行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多說也無益，好在季風已經脫離危險期，你好好休息，等他醒過來，你親自去向他道歉吧。”
老姜站起身，整理著衣服準備出去。
聽到季風已經沒事，姜奈總算舒展了眉頭。
“二叔。”姜奈又叫了聲，“夏叔叔是不是很生氣。”
老姜轉身，“奈奈，我和你夏叔叔從小認識，你不知道他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季風是他唯一和最後的牽掛，你覺得他不應該生氣嗎？”
老姜出去後，姜奈便也下了床，她坐不住，也歇不了，就算知道許季風這會沒事，她也想去看看，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許季風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姜奈拖著受傷的腿轉悠了一圈，才問到了護士。
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許季風，臉色蒼白，那雙總是深情看她的眼睛這會緊閉著，頭發不聽話的遮住了雙眉，姜奈忍不住的想推門去將那礙事的頭發扒開，背後一道清明的聲音傳來。
“奈奈…”
姜奈忐忑的轉身，怯怯的叫了聲，“夏叔叔…”。
經過一晚的著急擔心，夏星海臉色很差，對著姜奈卻還是強顏歡笑。
“你身體怎麽樣，我聽你二叔說了，是你給季風捐的血，謝謝你，奈奈…”
姜奈快要無地自容了，“夏叔叔，對不起，我不應該沖動，是我連累了季風…”
夏星海指著一旁的椅子，“季風還沒醒，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剛坐下，夏星海便道：“奈奈，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姜奈很驚訝，“夏叔叔為什麽這麽問。”
夏星海看她一眼，“我以為季風和你說了，看樣子他還是沒種你說。”
姜奈急了，“夏叔叔，你說的我怎麽一句沒聽明白，季風，季風要和我說什麽。”
“你記不起來了嗎，你和季風小時候就見過，還在一起上學，大概是五歲的時候。”
夏星海父母早亡，是一個遠房的表叔把他撫養長大，遠房表叔和姜奈的爺爺是戰友，小時候夏星海和老姜是玩的很要好的朋友。
夏星海長的帥氣，性格又好，從小學開始便有一堆的女孩子圍著他轉，高中的時候抽屜裏永遠都有拆不完的禮物。
許季風的媽媽許宣和夏星海是大學同學，這位富家小姐從第一次見夏星海便喜歡上了他，許宣長的漂亮，性格開朗，使盡各種法子卻怎麽也得不到回應，心中十分苦惱。
後來在一次同學野營上發生了事故，許宣為救夏星海當場折了一條腿，從此高傲的王子眼裏沒有了星星。
教養驅使著夏星海要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有愛心的男人。
雖然他對許宣沒有喜歡，雖然他心中藏著一個人！
但還是在大學畢業後和許宣結了婚。
不久後，許季風便來到了世上，夏星海看著繈褓中粉紅的臉蛋心也軟了，想著許宣為他受了這麽多苦，還給他生了兒子，他想好放下過去，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
可就在這時，夏星海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足夠擊垮他所有憧憬的秘密。
原來當年許宣的腿是她自己的計劃，就是為了把夏星海留在身邊。
為了留住他，不惜付出一條腿的代價，這是何種的癡情，亦或是何種的恐怖。
夏星海知道這一切的那一刻，他把自己鎖在房間，大冬天的他跳進了浴池，在裏面整整呆了一夜。
他想到大學時和那個人的夢想，一起出國，一起工作，然後再養只狗。
一起做飯，一起過情人節，一起看電影…
可是這一切就這樣被許宣的設計而告終，為了讓自己內疚，為了綁住他，許宣卻甘願犧牲至此。
自己該恨她嗎？夏星海不知道，可許宣又那麽可憐，她曾經也是高傲的大小姐，是舞臺上閃閃發光的領導者。
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人。
所以夏星海並沒有去質問他，而是帶著許季風回到了老家。
那年許季風六歲。
夏星海的話讓姜奈湧入了小時候的那段回憶。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班上轉來個長的很可愛的新同學，白白凈凈，短短頭發。
老師安排和姜奈坐在了一起，班上的男同學差不多都被她捉弄過，但當老師帶著這位新同學來到他旁邊的時候，姜奈走神了那麽幾秒。
然後平時上課不是在桌上寫寫畫畫就是打瞌睡的姜奈在那節課坐的特別的筆直，下課後吳浩提議給她同桌抽屜裏面放個小蜘蛛都被姜奈推開了。
新來的同學有些不愛說話，班上也沒誰和他玩，但姜奈就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嘰嘰喳喳的說，也不管新同學回不回應。
偶爾從家裏帶過來一些零食偷偷的塞在新同學的課桌，塞的最多的應該就是蘋果了，這是他最喜歡的水果。
那些日子爺爺給塞的蘋果姜奈基本上都給了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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