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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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其中一位夫人曾在公主苑修過學，和楊明春也說過幾句話，自以為兩人關系熟稔，又想在姐妹們面前表現一下，便自告奮勇地出了頭：“明春姑娘，我們是在為你二嬸抱不平呀，她一個漠北來的粗野女子，竟敢攪的楊家不安寧，我們是心疼你。”
楊明春冷笑一聲，眸中霸氣頓顯。
“你是什麽身份，也配說心疼我？”
“你！”
在姐妹們面前被失了面子，那位夫人惱羞成怒：“我是什麽身份？怎麽，我尊稱你一聲姑娘，你還真拿自己當以前那個威風凜凜的楊家四姑娘呢？這京都誰不知道啊，太子已經倒了，你這個準太子妃，想來也當不成了吧，你還有什麽可驕傲的。”
“放肆！”
身後的侯麗君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推了她一下：“早上出門吃大糞了吧，自己腸胃消化不了，還敢在這亂噴。”
那位夫人冷不丁的被她這一推，身形搖搖欲墜。她身邊的人都不敢扶她，到最後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侯麗君‘噗嗤’一聲笑出來，又囂張地瞪著她。
“明春再怎麽樣，她也是楊家的姑娘。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說大話！”
這時從另外的小路上傳來男子的笑聲：“哈哈，說得好說的妙，麗君的話說的呱呱叫！”
楊春靈撥開擋著他們的柳枝，從樹後繞著走出來，朝著侯麗君明媚一笑：“麗君這話，可說到我的心坎裏了。”
在他的身後，又走出五六個身著錦衣華服的貴公子。
無一不是出自京都重臣之家。
為首的宋元閣朝楊明春示意，而後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旁。
看到這麽多人，先前那位出頭的夫人頓時沒了氣焰，她匆忙從地上爬起來，連禮也顧不得，低頭迅速的跑走了。
見她如此，其餘幾位夫人和姑娘家也自覺丟臉，一個個無聲地離開。
只留下先前被她們圍攻的玲瓏，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楊明春朝她說道：“方才看到二叔在前院找你，要是沒事的話，過去尋他吧。”
玲瓏感激地看她一眼，轉身快速離開。
楊春靈故作瀟灑地打開手中的紙扇，文縐縐地感慨道：“這群女人家，整天沒事到處嚼舌根。各位仁兄，回府一定要管好自家夫人，莫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啊。”
其餘幾位公子和他自小就一同長大，自是了解楊春靈的脾性，見狀紛紛嘲笑他。
楊春靈說不過那麽多人，嬉笑著走向正廳。
待人群經過自己身邊，宋元閣看著楊明春：“何時回府？”
楊明春道：“今日要晚一些，我等母親一起回去。”
宋元閣有些失望：“那好，我先去了。”
楊明春點了點頭，目送他的背影走遠之後，回身正想叫侯麗君和自己一起走，卻看到她臉頰微紅，正全神貫註地看著前方。
那裏，正是方才楊春靈他們離開的方向。
楊明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侯麗君的臉羞的更紅了。
她罕見的扭捏了兩下，聲音嬌的能滴出水來：“哎呀，沒什麽啦，你不是說要去宴廳嘛，快走啦。”
楊明春‘嘶’了一聲：“你好好說話。”
侯麗君尷尬地嘿嘿直笑，拉著她的胳膊向前走：“走吧走吧。”
整個席間，楊明春都在想著侯麗君反常的原因。到最後，她終於確定了值得懷疑的目標。
宴席結束的時候，楊明春借口要散步，和侯麗君單獨出了院門。
兩人一起上了集市。
此時已臨近黃昏，集市上正熱鬧。侯麗君樂的自由，在各個小攤前，興奮地挑東撿西。
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楊明春不知該如何開口。
直白些吧，說‘我大哥心有所屬，要不你換個人吧’，也忒直白了，侯麗君再怎麽大大咧咧，也是個女孩子，萬一覺得丟了面子，再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委婉些吧，說真的，楊明春怕侯麗君聽不懂自己話裏的深意。
正在她思考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前方侯麗君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麗君？”
侯麗君‘噓’了一聲，彎著身子躲在攤販的身後，示意楊明春向前看。
楊明春不明所以地望過去。
前方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哎呀，左邊，清風館門口站著的那個。”
侯麗君著急地說：“你看，摟著個小男孩那個，是不是許過？”
楊明春再次看過去，果然在左前方清風館的門口，看到有兩個人，各自摟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他們似在說話，哈哈一笑之後走了進去。
清風館可是男館，從上到下，全部都是男人。
楊明春心下大驚：“這許過，好男風？”
侯麗君嫌棄地撇著嘴：“八成是。明春，你說這事要不要告訴三公主啊？”
按照她們對三公主的了解，要是知道了許過好男風，肯定早就鬧起來了。
哪能這麽平靜啊。
楊明春思忖片刻。
“你覺得三公主會信咱們得話嗎？”
“信不信都得說啊，要不然那不是害了她嘛。”侯麗君道。
此話說的也對。
次日她們趁著在公主苑上課的機會，好不容易逮到了三公主，把在清風館看到許過的事情，告訴了她。
哪想三公主對此毫不意外。
“我知道啊，許過今早都告訴我了，他去清風館是為了談事情。他想在仕途上走遠一些，又不想靠我，不然會被人詬病的。陪他一起去的，是驍騎大將軍的獨子。這次出門，許過有大理想，他想去邊界看一看。”
而那些驍騎大將軍，據說會接替楊通的職位，帶兵坐鎮漠北。
看三公主油鹽不進的樣子，侯麗君對著楊明春道：“你信他的話嗎？”
楊明春搖搖頭。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侯麗君看向三公主道：“你用腦子想一下啊，我們是昨天看到他的，他是今早告訴你的。他這麽做，肯定知道我們看到了，怕我們今日告訴你，才提前和你說的。不信你去查一查，他昨夜肯定宿在了清風館。”
“隨便你們怎麽說，反正我是相信許過的。”
三公主說罷，又威脅地警告兩人：“此事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你們要是敢告訴他人汙蔑許過的名聲，害的他去不了漠北的話，我饒不了你們哦！”
“冥頑不靈！”
看她頭也不回地走遠，侯麗君罵了一句，還不解氣：“我覺得我們就是多管閑事，她相信，就讓她相信去了。以後被許過欺負，有她哭的。”
楊明春道：“如果許過昨天就看到了我們，他非但不準備改正，還在三公主面前提前報備，他這心思也忒深了些。想必現在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三公主派人去清風館查的話，估計是查不出什麽的。”
照這樣子，三公主的脾氣，估計早就被他摸透了，所以他行事，才這麽肆無忌憚的。
侯麗君罵歸罵，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我回府，和我母親說一下，讓她這兩日進宮，找皇後嘮嘮嗑吧。”
話中帶話，她們最擅長了。
“也只能這麽做了，希望皇後能重視此事。”楊明春道。
“放心吧，皇後再怎麽樣，三公主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公主往火坑裏跳。”
因為心裏記掛著此事，下午一放課，侯麗君就急匆匆地回了府。
楊明春也不想在宮裏多待，收拾好學具之後，也跟著回了楊府。
她先是去看了楊春柔。
經過這幾日的休養，楊春柔的身體好了許多。只是胃口不太好，不愛吃飯，瞧著精神就有些懨懨的。
這會兒楊春霞不在，明春讓廚房做了些楊春柔愛吃的點心，笑嘻嘻地過來逗她開心。
楊春柔也給她些面子，時不時地揚唇笑笑。
楊明春有些擔心：“你是不是還在想邵家的事情？”
楊春柔搖搖頭。
“和離書伯母已經給我送過來了，也去官衙過了面，現在我和邵家，再也沒有一點關系了。他們是生是死，都和我不相幹。”
“那便好。正好明日天氣好，咱們出去轉轉吧，我聽說城外雍和寺的簽文很是靈驗，想去求一求。”
楊春柔婉拒道：“你帶著春霞一起去吧，我身子懶，不想活動。”
楊明春卻是不想放過她。
“自從年節嬸母離世之後，春霞的心情一直緊繃著，現在她每日陪在你身邊，生怕你再出什麽事情。你覺得按照現在這樣子，你不去，她會去嗎？春柔，哪怕是為了春霞，你也該走出去看看了。”
楊春柔想了想：“好，那就去吧。”
楊明春面上一喜：“好，我這就去準備。”
雍和寺距離京都有些距離。
如果想一日來回的話，須早上天不亮就要出發。
顧念著楊春柔的身體不宜勞累，楊明春和母親商量了一下，準備當日去，次日回。
去的三個都是姑娘家，大夫人有些不放心她們，又想著楊春柔好不容易有興趣，想出去走走，思前想後，只得讓楊春靈跟著，多派了十多名武功高強的護衛，才讓她們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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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夫人曾在公主苑修過學，和楊明春也說過幾句話，自以為兩人關系熟稔，又想在姐妹們面前表現一下，便自告奮勇地出了頭：“明春姑娘，我們是在為你二嬸抱不平呀，她一個漠北來的粗野女子，竟敢攪的楊家不安寧，我們是心疼你。”
楊明春冷笑一聲，眸中霸氣頓顯。
“你是什麽身份，也配說心疼我？”
“你！”
在姐妹們面前被失了面子，那位夫人惱羞成怒：“我是什麽身份？怎麽，我尊稱你一聲姑娘，你還真拿自己當以前那個威風凜凜的楊家四姑娘呢？這京都誰不知道啊，太子已經倒了，你這個準太子妃，想來也當不成了吧，你還有什麽可驕傲的。”
“放肆！”
身後的侯麗君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推了她一下：“早上出門吃大糞了吧，自己腸胃消化不了，還敢在這亂噴。”
那位夫人冷不丁的被她這一推，身形搖搖欲墜。她身邊的人都不敢扶她，到最後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侯麗君‘噗嗤’一聲笑出來，又囂張地瞪著她。
“明春再怎麽樣，她也是楊家的姑娘。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說大話！”
這時從另外的小路上傳來男子的笑聲：“哈哈，說得好說的妙，麗君的話說的呱呱叫！”
楊春靈撥開擋著他們的柳枝，從樹後繞著走出來，朝著侯麗君明媚一笑：“麗君這話，可說到我的心坎裏了。”
在他的身後，又走出五六個身著錦衣華服的貴公子。
無一不是出自京都重臣之家。
為首的宋元閣朝楊明春示意，而後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旁。
看到這麽多人，先前那位出頭的夫人頓時沒了氣焰，她匆忙從地上爬起來，連禮也顧不得，低頭迅速的跑走了。
見她如此，其餘幾位夫人和姑娘家也自覺丟臉，一個個無聲地離開。
只留下先前被她們圍攻的玲瓏，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楊明春朝她說道：“方才看到二叔在前院找你，要是沒事的話，過去尋他吧。”
玲瓏感激地看她一眼，轉身快速離開。
楊春靈故作瀟灑地打開手中的紙扇，文縐縐地感慨道：“這群女人家，整天沒事到處嚼舌根。各位仁兄，回府一定要管好自家夫人，莫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啊。”
其餘幾位公子和他自小就一同長大，自是了解楊春靈的脾性，見狀紛紛嘲笑他。
楊春靈說不過那麽多人，嬉笑著走向正廳。
待人群經過自己身邊，宋元閣看著楊明春：“何時回府？”
楊明春道：“今日要晚一些，我等母親一起回去。”
宋元閣有些失望：“那好，我先去了。”
楊明春點了點頭，目送他的背影走遠之後，回身正想叫侯麗君和自己一起走，卻看到她臉頰微紅，正全神貫註地看著前方。
那裏，正是方才楊春靈他們離開的方向。
楊明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侯麗君的臉羞的更紅了。
她罕見的扭捏了兩下，聲音嬌的能滴出水來：“哎呀，沒什麽啦，你不是說要去宴廳嘛，快走啦。”
楊明春‘嘶’了一聲：“你好好說話。”
侯麗君尷尬地嘿嘿直笑，拉著她的胳膊向前走：“走吧走吧。”
整個席間，楊明春都在想著侯麗君反常的原因。到最後，她終於確定了值得懷疑的目標。
宴席結束的時候，楊明春借口要散步，和侯麗君單獨出了院門。
兩人一起上了集市。
此時已臨近黃昏，集市上正熱鬧。侯麗君樂的自由，在各個小攤前，興奮地挑東撿西。
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楊明春不知該如何開口。
直白些吧，說‘我大哥心有所屬，要不你換個人吧’，也忒直白了，侯麗君再怎麽大大咧咧，也是個女孩子，萬一覺得丟了面子，再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委婉些吧，說真的，楊明春怕侯麗君聽不懂自己話裏的深意。
正在她思考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前方侯麗君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麗君？”
侯麗君‘噓’了一聲，彎著身子躲在攤販的身後，示意楊明春向前看。
楊明春不明所以地望過去。
前方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哎呀，左邊，清風館門口站著的那個。”
侯麗君著急地說：“你看，摟著個小男孩那個，是不是許過？”
楊明春再次看過去，果然在左前方清風館的門口，看到有兩個人，各自摟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他們似在說話，哈哈一笑之後走了進去。
清風館可是男館，從上到下，全部都是男人。
楊明春心下大驚：“這許過，好男風？”
侯麗君嫌棄地撇著嘴：“八成是。明春，你說這事要不要告訴三公主啊？”
按照她們對三公主的了解，要是知道了許過好男風，肯定早就鬧起來了。
哪能這麽平靜啊。
楊明春思忖片刻。
“你覺得三公主會信咱們得話嗎？”
“信不信都得說啊，要不然那不是害了她嘛。”侯麗君道。
此話說的也對。
次日她們趁著在公主苑上課的機會，好不容易逮到了三公主，把在清風館看到許過的事情，告訴了她。
哪想三公主對此毫不意外。
“我知道啊，許過今早都告訴我了，他去清風館是為了談事情。他想在仕途上走遠一些，又不想靠我，不然會被人詬病的。陪他一起去的，是驍騎大將軍的獨子。這次出門，許過有大理想，他想去邊界看一看。”
而那些驍騎大將軍，據說會接替楊通的職位，帶兵坐鎮漠北。
看三公主油鹽不進的樣子，侯麗君對著楊明春道：“你信他的話嗎？”
楊明春搖搖頭。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侯麗君看向三公主道：“你用腦子想一下啊，我們是昨天看到他的，他是今早告訴你的。他這麽做，肯定知道我們看到了，怕我們今日告訴你，才提前和你說的。不信你去查一查，他昨夜肯定宿在了清風館。”
“隨便你們怎麽說，反正我是相信許過的。”
三公主說罷，又威脅地警告兩人：“此事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你們要是敢告訴他人汙蔑許過的名聲，害的他去不了漠北的話，我饒不了你們哦！”
“冥頑不靈！”
看她頭也不回地走遠，侯麗君罵了一句，還不解氣：“我覺得我們就是多管閑事，她相信，就讓她相信去了。以後被許過欺負，有她哭的。”
楊明春道：“如果許過昨天就看到了我們，他非但不準備改正，還在三公主面前提前報備，他這心思也忒深了些。想必現在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三公主派人去清風館查的話，估計是查不出什麽的。”
照這樣子，三公主的脾氣，估計早就被他摸透了，所以他行事，才這麽肆無忌憚的。
侯麗君罵歸罵，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我回府，和我母親說一下，讓她這兩日進宮，找皇後嘮嘮嗑吧。”
話中帶話，她們最擅長了。
“也只能這麽做了，希望皇後能重視此事。”楊明春道。
“放心吧，皇後再怎麽樣，三公主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公主往火坑裏跳。”
因為心裏記掛著此事，下午一放課，侯麗君就急匆匆地回了府。
楊明春也不想在宮裏多待，收拾好學具之後，也跟著回了楊府。
她先是去看了楊春柔。
經過這幾日的休養，楊春柔的身體好了許多。只是胃口不太好，不愛吃飯，瞧著精神就有些懨懨的。
這會兒楊春霞不在，明春讓廚房做了些楊春柔愛吃的點心，笑嘻嘻地過來逗她開心。
楊春柔也給她些面子，時不時地揚唇笑笑。
楊明春有些擔心：“你是不是還在想邵家的事情？”
楊春柔搖搖頭。
“和離書伯母已經給我送過來了，也去官衙過了面，現在我和邵家，再也沒有一點關系了。他們是生是死，都和我不相幹。”
“那便好。正好明日天氣好，咱們出去轉轉吧，我聽說城外雍和寺的簽文很是靈驗，想去求一求。”
楊春柔婉拒道：“你帶著春霞一起去吧，我身子懶，不想活動。”
楊明春卻是不想放過她。
“自從年節嬸母離世之後，春霞的心情一直緊繃著，現在她每日陪在你身邊，生怕你再出什麽事情。你覺得按照現在這樣子，你不去，她會去嗎？春柔，哪怕是為了春霞，你也該走出去看看了。”
楊春柔想了想：“好，那就去吧。”
楊明春面上一喜：“好，我這就去準備。”
雍和寺距離京都有些距離。
如果想一日來回的話，須早上天不亮就要出發。
顧念著楊春柔的身體不宜勞累，楊明春和母親商量了一下，準備當日去，次日回。
去的三個都是姑娘家，大夫人有些不放心她們，又想著楊春柔好不容易有興趣，想出去走走，思前想後，只得讓楊春靈跟著，多派了十多名武功高強的護衛，才讓她們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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