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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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起初，那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馬球賽。
楊明春坐在觀臺席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場中的比賽。
今日母親好不容易同意她來跑馬打球，沒想到剛來到馬場，就遇到了從宮中出來的大公主和三公主。
楊夫人是當今太後的義女，明春跟著母親經常進宮拜見，和大公主、三公主也算熟識。
雖說是自小就相識，但三人的關系並不算好。
三公主是中宮嫡出，大公主的母親文貴妃也在宮中盛寵多年。她們見不得楊明春作為朝臣之女，在宮中受到的寵愛和她們一樣，每次見面都要諷刺上她兩句才算罷休。
場上比賽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楊明春卻沒了興致。
她放下手中的瓜子，對身邊的婢女道：“你去和封瑩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封瑩的父親是朝中的太仆寺卿，她們所在的馬場，就是封父掌管的。今日為了陪楊明春打馬球，封瑩也一起過來了。
婢女歲歲應聲，轉身下了觀臺席。
楊明春起身，剛要轉身，眼睛餘光卻看到原本該在場上的馬球，正朝她所在的方向，疾速飛來。
她本是可以躲的，按照她的身手，傾身躲過去輕而易舉。
可是楊明春知道，如果她躲了，這飛馳而來的馬球必定會落到她身後的人身上。
她想也不想，直接伸手，硬生生地接住了馬球。
被馬球打中的手順著它帶來的力量向後沖去，楊明春以手握球，無法控制地打向了自己的眼睛。
咚的一聲，眼睛又酸又痛，激的她整個眼眶帶著鼻腔，全都酸了起來。
“明春！”
“楊姑娘！”
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不同程度的呼聲。
楊明春舉了下手，示意她們停下叫聲。
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目光轉到場上，三公主略帶挑釁的眼神，正囂張地看著楊明春。
楊明春心中忍了忍，遞給正守在臺下的封瑩一個眼神。
封瑩忙朝場中大聲喊道：“時間到，中場休息。”
看她一如往常般隱忍，在場的姑娘小姐們心中均是松口氣，看向楊明春的眼神又不禁有些心疼。
有作為宰相的祖父，和太尉的父親，母親又是深受太後疼愛的異姓公主，楊明春可謂是整個京都最最尊貴的世家之女。
可即便如此，到了皇室的公主們面前，她還是要低頭。
僵持的局面有了些緩和，楊明春扶著歲歲的手，走下觀臺席準備回府。
哪想三公主卻是不準備放過她，扔下球桿之後快步匆匆地跟她來到了觀臺席下面的廊柱處：“楊明春！”
四下無人，楊明春也不想再裝，面露不耐：“幹什麽！”
“你怎麽了，來月事了？說話這麽沖。”
三公主努力抿著唇，卻依舊擋不住她眼角的得意。
楊明春立刻反駁：“你才來月事了！你一個月來兩回！”
說完她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又覺得沒過癮，回頭朝三公主繼續說：“一回來十天！”
三公主被她這話氣的牙癢癢。
這也是她討厭楊明春的原因之一。
大家都是女孩子，憑什麽楊明春來了月事，一點事沒有，還活蹦亂跳的。
而她自己，得捂著湯婆子在床上躺兩天才能動。
眼看著楊明春都走出觀賞臺了，三公主立刻追上去，不服輸地朝著她的背影喊道：“我咒你下次來二十天！還躺在床上不能動！”
楊明春轉身，對她吐了下舌頭：“略~反彈！”
“啊啊啊！楊明春！你給本公主等著！”
三公主氣的在原地跺了兩腳，沖沖地向場中走去。
看外頭楊明春還未走遠，三公主奪過旁邊婢女手中的馬球，朝楊明春的背影扔過去。
楊明春停下腳步。
馬球在她腳下滾了兩圈，停在了她的腳尖處。
旁邊婢女歲歲擔心地叫她：“姑娘？”
楊明春道：“好歲歲，回頭要是惹了事，你可要幫我和母親證明，是三公主先挑釁的。”
她自小就受母親教導，楊家如今地位非凡，所謂高處不勝寒，她們作為楊家人，更要藏拙低調，萬不可處處出風頭。
為了這個，楊明春沒少受三公主和大公主的欺負。
歲歲看著她眼角的烏青，心疼地點頭：“姑娘，放心去吧。”
楊明春挑下眉，轉身朝場中道：“大公主，缺人不？”
大公主遙遙地擡了下球桿：“歡迎。”
馬球比賽沒有固定的人數，不過為了防止眾人說閑話，議論她們以多欺少，見楊明春上場了，大公主清退了一個隊友，這樣雙方人數相當，如果贏了，看她三公主還有什麽話好說。
大公主和一心想教訓三公主的楊明春不同，她是想在這比賽上贏了三公主的，好向大家證明她並不比三公主差。
所以比賽剛開始，兩人目標不同，動作也不怎麽配合，這給了三公主可趁之機，讓她連奪了兩籌。
看著兩人灰敗喪氣的模樣，三公主頓時得意起來。
不過下一刻她又想到她們兩人聯手對付自己這事，心中又變得惱怒。
尤是現在，她們緊緊地纏著她，讓她再無法輕易地脫身。
心中怒氣一時達到頂點，三公主什麽都不想，手舉著球杖，胡亂地朝她們揮了出去。
她的手臂是平著揮出去的，如果高度不變的話，它的正前方就是大公主身下馬兒的眼睛處。
馬兒受驚，迅速的低頭想要躲過去。
它這麽突然停在原地，大公主的身體因為慣性則要向前摔下去。
周圍頓時起了抑揚頓挫的尖叫驚呼聲。
楊明春的心一抖，她們吵歸吵鬧歸鬧，但要是大公主真的從馬上摔下去，聖上怪罪下來，在場的眾人都脫不了幹系。
楊明春踢了一下馬腹，讓它躥出去擋在大公主的馬前，自己則從馬上飛撲出去，接住了大公主的身體。
兩人相抱在一起，沖力讓她們落在地上後，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幸好旁邊騎馬的眾人見狀，扯著韁繩向後退了數步，給她們留足了空地。
楊明春扶著大公主坐起來，朝著三公主喝道：“三公主，你太過分了！”
三公主也嚇了一跳，不過還在強撐著狡辯：“我，我不是故意的。”
大公主剛回過神。
她才不管三公主是不是故意的，她只知道如果不是楊明春，自己從馬上掉下來，落在地上再掖著脖子的話，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再不濟，被周圍馬匹踩踏的話，那她也會吃個大虧。
腳邊就是之前從手中掉下來的球杖，大公主怒睜雙目，緊緊地盯著三公主。
而後她迅速的撿起球杖，大喊著朝三公主打過去。
眾位貴女們離得遠，又坐在馬上沒下來，這會兒想要阻攔也來不及。
就連楊明春也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大公主一個球杖打在了三公主的腰上。
打的她整個上半身直接趴在了馬頭上。
三公主醒了下神，心中的愧疚頓時消散了幹凈。
她翻身下馬，朝大公主撲了過去。
大公主的氣勢絲毫不弱，伸手狠狠地抓住三公主的衣領。
“三公主！”
“大公主息怒啊！”
眾人醒過神，紛紛下臺勸阻兩人。
整個馬場上，頓時變得亂糟糟起來。
此起彼伏的盡是女子的說話聲，和她們正中間，兩位公主相互揪著對方頭發，不住的吵罵聲。
楊明春站在最外面，擠也擠不進去，勸也不知該如何勸。
滿臉為難。
直到一聲暴喝聲成功地打斷了她們：“都給我住手！”
是太子殿下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數十個錦衣貴公子。
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朝臣之子。
太子殿下也是聽說她們在此打馬球，想來觀賽才邀請的諸位好友。
沒想到他們還未到場地，就聽到她們喧鬧的吵罵聲。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往日裏溫潤清朗的眉間此刻卻帶著沈沈的面色。
“如此失禮，像什麽樣子，都給我回宮去。”
除了在朝堂上處理政事，和朝臣針鋒相對時，太子殿下鮮少露出此種冷色。
尤其還是在這麽多貴女小姐們面前。
此時兩位公主身邊的婢女們見狀，立刻上前，攙扶著她們離開。
而其她人也沈默地，低著頭各自離開。
唯有站在外圍的楊明春，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太子殿下，呆呆地站在原地。
“明春。”
太子殿下收了身上的厲色，朝她溫聲道：
“此事怕是瞞不過父皇，如果她們在禦前對峙，恐怕還要請你進宮去解釋一下。”
明春點點頭，頭上的發髻此時已有些松了，隨著她的動作，向下垂著打在她的額頭上。
楊明春尷尬地笑笑，扶著發髻向後端著：“還請殿下先行，容我梳妝一下，隨後就到。”
太子殿下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
楊明春和聖上見過的次數並不多。
往常每次進宮，她去的也都是太後的宮殿裏。偶爾碰到皇後和各位請安的妃嬪，說上兩句話罷了。
這次距離和聖上見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楊明春跟著太子進了勤政殿。
殿裏三公主和大公主各占一邊，均是怒視著對方，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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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那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馬球賽。
楊明春坐在觀臺席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場中的比賽。
今日母親好不容易同意她來跑馬打球，沒想到剛來到馬場，就遇到了從宮中出來的大公主和三公主。
楊夫人是當今太後的義女，明春跟著母親經常進宮拜見，和大公主、三公主也算熟識。
雖說是自小就相識，但三人的關系並不算好。
三公主是中宮嫡出，大公主的母親文貴妃也在宮中盛寵多年。她們見不得楊明春作為朝臣之女，在宮中受到的寵愛和她們一樣，每次見面都要諷刺上她兩句才算罷休。
場上比賽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楊明春卻沒了興致。
她放下手中的瓜子，對身邊的婢女道：“你去和封瑩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封瑩的父親是朝中的太仆寺卿，她們所在的馬場，就是封父掌管的。今日為了陪楊明春打馬球，封瑩也一起過來了。
婢女歲歲應聲，轉身下了觀臺席。
楊明春起身，剛要轉身，眼睛餘光卻看到原本該在場上的馬球，正朝她所在的方向，疾速飛來。
她本是可以躲的，按照她的身手，傾身躲過去輕而易舉。
可是楊明春知道，如果她躲了，這飛馳而來的馬球必定會落到她身後的人身上。
她想也不想，直接伸手，硬生生地接住了馬球。
被馬球打中的手順著它帶來的力量向後沖去，楊明春以手握球，無法控制地打向了自己的眼睛。
咚的一聲，眼睛又酸又痛，激的她整個眼眶帶著鼻腔，全都酸了起來。
“明春！”
“楊姑娘！”
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不同程度的呼聲。
楊明春舉了下手，示意她們停下叫聲。
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目光轉到場上，三公主略帶挑釁的眼神，正囂張地看著楊明春。
楊明春心中忍了忍，遞給正守在臺下的封瑩一個眼神。
封瑩忙朝場中大聲喊道：“時間到，中場休息。”
看她一如往常般隱忍，在場的姑娘小姐們心中均是松口氣，看向楊明春的眼神又不禁有些心疼。
有作為宰相的祖父，和太尉的父親，母親又是深受太後疼愛的異姓公主，楊明春可謂是整個京都最最尊貴的世家之女。
可即便如此，到了皇室的公主們面前，她還是要低頭。
僵持的局面有了些緩和，楊明春扶著歲歲的手，走下觀臺席準備回府。
哪想三公主卻是不準備放過她，扔下球桿之後快步匆匆地跟她來到了觀臺席下面的廊柱處：“楊明春！”
四下無人，楊明春也不想再裝，面露不耐：“幹什麽！”
“你怎麽了，來月事了？說話這麽沖。”
三公主努力抿著唇，卻依舊擋不住她眼角的得意。
楊明春立刻反駁：“你才來月事了！你一個月來兩回！”
說完她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又覺得沒過癮，回頭朝三公主繼續說：“一回來十天！”
三公主被她這話氣的牙癢癢。
這也是她討厭楊明春的原因之一。
大家都是女孩子，憑什麽楊明春來了月事，一點事沒有，還活蹦亂跳的。
而她自己，得捂著湯婆子在床上躺兩天才能動。
眼看著楊明春都走出觀賞臺了，三公主立刻追上去，不服輸地朝著她的背影喊道：“我咒你下次來二十天！還躺在床上不能動！”
楊明春轉身，對她吐了下舌頭：“略~反彈！”
“啊啊啊！楊明春！你給本公主等著！”
三公主氣的在原地跺了兩腳，沖沖地向場中走去。
看外頭楊明春還未走遠，三公主奪過旁邊婢女手中的馬球，朝楊明春的背影扔過去。
楊明春停下腳步。
馬球在她腳下滾了兩圈，停在了她的腳尖處。
旁邊婢女歲歲擔心地叫她：“姑娘？”
楊明春道：“好歲歲，回頭要是惹了事，你可要幫我和母親證明，是三公主先挑釁的。”
她自小就受母親教導，楊家如今地位非凡，所謂高處不勝寒，她們作為楊家人，更要藏拙低調，萬不可處處出風頭。
為了這個，楊明春沒少受三公主和大公主的欺負。
歲歲看著她眼角的烏青，心疼地點頭：“姑娘，放心去吧。”
楊明春挑下眉，轉身朝場中道：“大公主，缺人不？”
大公主遙遙地擡了下球桿：“歡迎。”
馬球比賽沒有固定的人數，不過為了防止眾人說閑話，議論她們以多欺少，見楊明春上場了，大公主清退了一個隊友，這樣雙方人數相當，如果贏了，看她三公主還有什麽話好說。
大公主和一心想教訓三公主的楊明春不同，她是想在這比賽上贏了三公主的，好向大家證明她並不比三公主差。
所以比賽剛開始，兩人目標不同，動作也不怎麽配合，這給了三公主可趁之機，讓她連奪了兩籌。
看著兩人灰敗喪氣的模樣，三公主頓時得意起來。
不過下一刻她又想到她們兩人聯手對付自己這事，心中又變得惱怒。
尤是現在，她們緊緊地纏著她，讓她再無法輕易地脫身。
心中怒氣一時達到頂點，三公主什麽都不想，手舉著球杖，胡亂地朝她們揮了出去。
她的手臂是平著揮出去的，如果高度不變的話，它的正前方就是大公主身下馬兒的眼睛處。
馬兒受驚，迅速的低頭想要躲過去。
它這麽突然停在原地，大公主的身體因為慣性則要向前摔下去。
周圍頓時起了抑揚頓挫的尖叫驚呼聲。
楊明春的心一抖，她們吵歸吵鬧歸鬧，但要是大公主真的從馬上摔下去，聖上怪罪下來，在場的眾人都脫不了幹系。
楊明春踢了一下馬腹，讓它躥出去擋在大公主的馬前，自己則從馬上飛撲出去，接住了大公主的身體。
兩人相抱在一起，沖力讓她們落在地上後，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幸好旁邊騎馬的眾人見狀，扯著韁繩向後退了數步，給她們留足了空地。
楊明春扶著大公主坐起來，朝著三公主喝道：“三公主，你太過分了！”
三公主也嚇了一跳，不過還在強撐著狡辯：“我，我不是故意的。”
大公主剛回過神。
她才不管三公主是不是故意的，她只知道如果不是楊明春，自己從馬上掉下來，落在地上再掖著脖子的話，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再不濟，被周圍馬匹踩踏的話，那她也會吃個大虧。
腳邊就是之前從手中掉下來的球杖，大公主怒睜雙目，緊緊地盯著三公主。
而後她迅速的撿起球杖，大喊著朝三公主打過去。
眾位貴女們離得遠，又坐在馬上沒下來，這會兒想要阻攔也來不及。
就連楊明春也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大公主一個球杖打在了三公主的腰上。
打的她整個上半身直接趴在了馬頭上。
三公主醒了下神，心中的愧疚頓時消散了幹凈。
她翻身下馬，朝大公主撲了過去。
大公主的氣勢絲毫不弱，伸手狠狠地抓住三公主的衣領。
“三公主！”
“大公主息怒啊！”
眾人醒過神，紛紛下臺勸阻兩人。
整個馬場上，頓時變得亂糟糟起來。
此起彼伏的盡是女子的說話聲，和她們正中間，兩位公主相互揪著對方頭發，不住的吵罵聲。
楊明春站在最外面，擠也擠不進去，勸也不知該如何勸。
滿臉為難。
直到一聲暴喝聲成功地打斷了她們：“都給我住手！”
是太子殿下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數十個錦衣貴公子。
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朝臣之子。
太子殿下也是聽說她們在此打馬球，想來觀賽才邀請的諸位好友。
沒想到他們還未到場地，就聽到她們喧鬧的吵罵聲。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往日裏溫潤清朗的眉間此刻卻帶著沈沈的面色。
“如此失禮，像什麽樣子，都給我回宮去。”
除了在朝堂上處理政事，和朝臣針鋒相對時，太子殿下鮮少露出此種冷色。
尤其還是在這麽多貴女小姐們面前。
此時兩位公主身邊的婢女們見狀，立刻上前，攙扶著她們離開。
而其她人也沈默地，低著頭各自離開。
唯有站在外圍的楊明春，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太子殿下，呆呆地站在原地。
“明春。”
太子殿下收了身上的厲色，朝她溫聲道：
“此事怕是瞞不過父皇，如果她們在禦前對峙，恐怕還要請你進宮去解釋一下。”
明春點點頭，頭上的發髻此時已有些松了，隨著她的動作，向下垂著打在她的額頭上。
楊明春尷尬地笑笑，扶著發髻向後端著：“還請殿下先行，容我梳妝一下，隨後就到。”
太子殿下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
楊明春和聖上見過的次數並不多。
往常每次進宮，她去的也都是太後的宮殿裏。偶爾碰到皇後和各位請安的妃嬪，說上兩句話罷了。
這次距離和聖上見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楊明春跟著太子進了勤政殿。
殿裏三公主和大公主各占一邊，均是怒視著對方，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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