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希望、珍惜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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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希望、珍惜和遺憾
除夕那天，下了小雪。
早晨，連山起了點霧，慢慢地，太陽破過灰白的雲層傾瀉下來，霧氣消散。中午，雪慢慢地下，並不大。過了幾個小時，雪壓枝頭，連山成了白白的一片。
許家傍晚五點多吃晚飯。吃完後，許老爺子、許頡頏、丁雲給三個孩子發紅包。和往年一樣，是很厚的一個。和往年不同，許周行也給許皛和許永懷發。
“哥哥賺錢了？”
“嗯。但爸很摳，我只有一點點實習工資，都給你們了。”
許永懷捏了捏紅包，是挺厚的，大概許周行的實習工資真的都在這兩個紅包裏了。許永懷想到許周行很窮，沒良心地笑了下。許周行就捏了一下她的臉。
“等我去實習了，也給你發。”
許皛看出許永懷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什麽意思，給她承諾。許永懷就窩回丁雲懷裏看書。
晚上八點多，許皛上樓拿了個禮物盒下來，遞給許永懷。
許永懷把盒子拆開，是□□熊和幾本本子。本子是她之前刷購物軟件時看到的，但那個時候已經沒貨了。為此，許永懷找了好幾天，但一直都沒看有別家賣，就有點煩，許皛就叫她把圖片發過來。
“是不是和你很像？我托朋友帶的。”
“才沒有。”又擡頭說了句謝謝。
一家人在沙發上拍合照，許老爺子坐沙發中間，丁雲和許頡頏在兩邊，許周行、許永懷、許皛站後面。是用相機架在三腳架上拍的。
又去院子拍照。許皛給許永懷拍，許永懷在蓋著白雪的植物前面，站在暖黃的路燈下，抱著□□，裹著藏藍色的圍巾，沒有戴眼鏡，笑得很淺。
許周行幫兩人拍了幾張後，三兄妹又一起合照，許永懷笑得很開心、很孩子氣。
許皛發了朋友圈，配文“我們一家。”
高二下學期期末的時候，年級主任宣布即將升入高三的2018級下學期伊始要進行搬樓儀式。仲春一中的教學樓有兩棟，高一高二在一棟，高三獨自一棟，以走廊相連，
期末考試結束，仲夏日炎，少年的吵鬧聲喧囂鼎沸。
許永懷在座位收拾東西，生出無力感。該怎麽形容這波瀾不驚的兩年呢？許永懷還是和初中時一樣安靜，熟知的朋友有三四個，成績基本保持在年級前十。但越是學習，許永懷越是迷茫和掙紮。
問題太多，而許永懷無法找到答案。她在人間的熱鬧煙火中不染塵埃，像是隨時要拂袖而去。
“永懷，出去玩嗎？”莫庭雨喚她。
許永懷把本子塞到書包裏，“不了，你們去吧。”
“那假期有空再約。”莫庭雨笑笑。
“好。”
許永懷拿了幾本本子和暑假作業，背上書包下樓。
回到家是傍晚，黃橙的晚霞一片，織就各種形態，夏日餘光鋪灑人間。過了一會兒，顏色加深，紅色、橙子汽水的顏色占據大部分雲朵，像是哪個不小心的人打翻了水彩顏料。
許永懷在院子站了很久，看看雲，又看看暖光下的花。
許周行下班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圖景。許永懷穿一套校服，衣身為白、衣袖為藍的校服上衣和藍色的校服短褲，背個黑色書包，站在那仰頭看雲。
許永懷聽到車聲，回過頭來看，笑了笑。
“哥。”
“看完了嗎？”許周行的聲音很輕。
“嗯。”
“回家。”許周行摸摸她的頭。
許永懷在學校四個月，頭發就開學前理了，到現在已經長到肩膀，發尾有些翹。
許周行沒有繼續讀研，沒有什麽必要，就選擇了工作。大四的時候很忙，忙論文的同時要經常去公司學習、主持項目。畢業之後正式任職總公司的經理一職。
在家的時候，許永懷的心情平靜很多，並沒有經常沈溺在自己的悲傷中。
早上起床吃了早餐後，學習英語、語文，中午吃午飯、上上網，午休一下，下午學習數學，晚上看書或找電影、電視劇看。第二天把科目換成政治地理歷史。
有時候不想學習了，就去書房和爺爺練字，到後院睡覺。
假期裏，一家人還一起出去吃了幾次飯。晝夜更疊，星宿鬥轉，若白駒過隙，假期眨眼間就消逝而去。
許永懷在書房練字的時候曾問過許老爺子，還是兩年前那個問題。問題太難，兩年也無法追尋到絲毫的蹤跡。
“爺爺，我以後幹什麽好啊？”許永懷分心，手上還練著毛筆。
“還沒想好嗎？”許老爺子正在看書。
“嗯。但我的同學們都想好了，至少目標大學已經定好了。”
許老爺子停了一下，“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和你奶奶怎麽談上戀愛的？”
許永懷搖搖頭，“沒有。”
許老爺子擱下書，臉上有些笑意。
“你奶奶是我從南方拐回來的。我到南方的分公司去視察工廠。那幾天都在下大雨，有一天我路過一個中學，你奶奶從裏面出來，撐著傘直直地走進了我的心裏。”許老爺子笑了下。
“一見鐘情嗎？”
“我是，不過你奶奶好像不是。”
許永懷笑了笑。
“我前二十幾年人生都呆在仲春，也談了幾場戀愛，如果不是那次去南方，我也無法想象我以後的人生是怎麽樣的。”
“永懷，找尋所需的時間因人而異，有些人很快就找到了，有些人則需要很久。這個時間又因為你找尋的問題而不同。找尋當然也不是說花費全部時間去找，而是在人生的行進中答案自會顯現。”
許永懷想了一下，“可我現在很煩呢，爺爺？”
“修身靜氣。永懷，不要只看見自己，只看見身邊。”
“不要只看見自己，只看見身邊······”
搬樓儀式並不隆重。高三樓的二樓給兩個覆習班，三樓是文科班，四樓是理科班，右邊的走廊盡頭是文科重點班，五樓六樓也都是理科班。
每個教室前門掛一個粽子，每個學生碰一下。學校的舞獅隊跟著年級主任歡歡喜喜地舞進每個班級，年級主任準備了一個紅包和一個書簽給學生。紅包裏是一張卡紙和一個棒棒糖，紙片上是一句激勵的話語。
搬樓儀式是在回校當晚進行的，熱鬧了一晚，儀式結束。仲春一中2018級學生正式成為高三生。
十一月初，晴暖如春，仲春中學舉辦第四十五屆體育文化藝術周。
許永懷參加了女子八百米。這是許永懷小學畢業以後第一次參加學校運動會。無他，只是因為班上沒有人願意參加。許永懷覺得只是跑跑步，那幾天自己也不在生理期，就去了。
比賽是十點多，學生八點多就到田徑場了。班主任小陳似乎很欣慰許永懷主動參加班級活動，很高興地陪許永懷在旁邊等。還有幾個班上的同學。
“拍個照拍個照。”小陳拉住許永懷。
班主任小陳是名牌師範大學的研究生，剛畢業幾年，還很年輕。許永懷就站在她旁邊，比她高了半個頭。
幾個人在鐵網樹蔭旁合照。
許永懷向小陳確認了一下，“我等下真的養生跑喔？”
“嗯嗯嗯，養生養生。跑完就好了。”小陳捏了下她的臉，笑得開心，像是蓄意已久。
喇叭在喊檢錄了，許永懷就打算過去掛號。
“書包。”
“噢噢。”許永懷才反應過來還背著書包，就打算遞給小陳。一個男生先接過去了。
“謝謝。”
“去吧。”
許永懷就到起跑處檢錄。
“預備······嘭!”
許永懷跑得不緊不慢，耳邊是如擂鼓般巨響的加油聲。每隔一段，許永懷聽到都有班上的同學在喊自己的名字。
天空淺藍，幾朵大多的白雲綴在上面，微風幾許。
後半段，許永懷加速。一共是七個人，許永懷最後是第四的成績。跑完之後，許永懷不是很累，只是有些胃疼。
班上的兩個女生很快就來扶著她，到處走走，甩甩腿。走了一會兒，許永懷覺得小腿沒那麽緊繃了，就和同學道謝，說不用了。兩個女生就到別的項目去看了。
許永懷蹲在剛剛拍照那裏。
“喝杯姜茶吧。”
許永懷擡頭，是剛剛幫她拿書包的男生，書包還掛在人家的肩上。
“謝謝。”許永懷接過，溫溫的。
“你蹲著不頭暈嗎？”
許永懷喝了點，覺得胃裏好受了些。
“還好吧。”許永懷站起來，把姜茶喝完。
“我的書包我來拿著吧，謝謝你。”
男生把書包給她，“不用謝。”
“跳高了！”有同學喊他。
“那我先走了，拜拜。”
“好，拜拜。”
許永懷還站在那，看著男生過去，少年頎長瘦削的背影被人群擋住。
晚上的晚會正好到高三年級表演。許永懷班上準備的是戲劇《荊軻刺秦王》英文版。
許永懷覺得太吵，就以胃疼為借口請假回家了。
看不看晚會表演並不對高三學生作強制要求，但絕大部分高三年級的學生還是下來了。這是他們高中階段最後一個體育文化藝術周，蘊含了太多希望、珍惜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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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下了小雪。
早晨，連山起了點霧，慢慢地，太陽破過灰白的雲層傾瀉下來，霧氣消散。中午，雪慢慢地下，並不大。過了幾個小時，雪壓枝頭，連山成了白白的一片。
許家傍晚五點多吃晚飯。吃完後，許老爺子、許頡頏、丁雲給三個孩子發紅包。和往年一樣，是很厚的一個。和往年不同，許周行也給許皛和許永懷發。
“哥哥賺錢了？”
“嗯。但爸很摳，我只有一點點實習工資，都給你們了。”
許永懷捏了捏紅包，是挺厚的，大概許周行的實習工資真的都在這兩個紅包裏了。許永懷想到許周行很窮，沒良心地笑了下。許周行就捏了一下她的臉。
“等我去實習了，也給你發。”
許皛看出許永懷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什麽意思，給她承諾。許永懷就窩回丁雲懷裏看書。
晚上八點多，許皛上樓拿了個禮物盒下來，遞給許永懷。
許永懷把盒子拆開，是□□熊和幾本本子。本子是她之前刷購物軟件時看到的，但那個時候已經沒貨了。為此，許永懷找了好幾天，但一直都沒看有別家賣，就有點煩，許皛就叫她把圖片發過來。
“是不是和你很像？我托朋友帶的。”
“才沒有。”又擡頭說了句謝謝。
一家人在沙發上拍合照，許老爺子坐沙發中間，丁雲和許頡頏在兩邊，許周行、許永懷、許皛站後面。是用相機架在三腳架上拍的。
又去院子拍照。許皛給許永懷拍，許永懷在蓋著白雪的植物前面，站在暖黃的路燈下，抱著□□，裹著藏藍色的圍巾，沒有戴眼鏡，笑得很淺。
許周行幫兩人拍了幾張後，三兄妹又一起合照，許永懷笑得很開心、很孩子氣。
許皛發了朋友圈，配文“我們一家。”
高二下學期期末的時候，年級主任宣布即將升入高三的2018級下學期伊始要進行搬樓儀式。仲春一中的教學樓有兩棟，高一高二在一棟，高三獨自一棟，以走廊相連，
期末考試結束，仲夏日炎，少年的吵鬧聲喧囂鼎沸。
許永懷在座位收拾東西，生出無力感。該怎麽形容這波瀾不驚的兩年呢？許永懷還是和初中時一樣安靜，熟知的朋友有三四個，成績基本保持在年級前十。但越是學習，許永懷越是迷茫和掙紮。
問題太多，而許永懷無法找到答案。她在人間的熱鬧煙火中不染塵埃，像是隨時要拂袖而去。
“永懷，出去玩嗎？”莫庭雨喚她。
許永懷把本子塞到書包裏，“不了，你們去吧。”
“那假期有空再約。”莫庭雨笑笑。
“好。”
許永懷拿了幾本本子和暑假作業，背上書包下樓。
回到家是傍晚，黃橙的晚霞一片，織就各種形態，夏日餘光鋪灑人間。過了一會兒，顏色加深，紅色、橙子汽水的顏色占據大部分雲朵，像是哪個不小心的人打翻了水彩顏料。
許永懷在院子站了很久，看看雲，又看看暖光下的花。
許周行下班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圖景。許永懷穿一套校服，衣身為白、衣袖為藍的校服上衣和藍色的校服短褲，背個黑色書包，站在那仰頭看雲。
許永懷聽到車聲，回過頭來看，笑了笑。
“哥。”
“看完了嗎？”許周行的聲音很輕。
“嗯。”
“回家。”許周行摸摸她的頭。
許永懷在學校四個月，頭發就開學前理了，到現在已經長到肩膀，發尾有些翹。
許周行沒有繼續讀研，沒有什麽必要，就選擇了工作。大四的時候很忙，忙論文的同時要經常去公司學習、主持項目。畢業之後正式任職總公司的經理一職。
在家的時候，許永懷的心情平靜很多，並沒有經常沈溺在自己的悲傷中。
早上起床吃了早餐後，學習英語、語文，中午吃午飯、上上網，午休一下，下午學習數學，晚上看書或找電影、電視劇看。第二天把科目換成政治地理歷史。
有時候不想學習了，就去書房和爺爺練字，到後院睡覺。
假期裏，一家人還一起出去吃了幾次飯。晝夜更疊，星宿鬥轉，若白駒過隙，假期眨眼間就消逝而去。
許永懷在書房練字的時候曾問過許老爺子，還是兩年前那個問題。問題太難，兩年也無法追尋到絲毫的蹤跡。
“爺爺，我以後幹什麽好啊？”許永懷分心，手上還練著毛筆。
“還沒想好嗎？”許老爺子正在看書。
“嗯。但我的同學們都想好了，至少目標大學已經定好了。”
許老爺子停了一下，“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和你奶奶怎麽談上戀愛的？”
許永懷搖搖頭，“沒有。”
許老爺子擱下書，臉上有些笑意。
“你奶奶是我從南方拐回來的。我到南方的分公司去視察工廠。那幾天都在下大雨，有一天我路過一個中學，你奶奶從裏面出來，撐著傘直直地走進了我的心裏。”許老爺子笑了下。
“一見鐘情嗎？”
“我是，不過你奶奶好像不是。”
許永懷笑了笑。
“我前二十幾年人生都呆在仲春，也談了幾場戀愛，如果不是那次去南方，我也無法想象我以後的人生是怎麽樣的。”
“永懷，找尋所需的時間因人而異，有些人很快就找到了，有些人則需要很久。這個時間又因為你找尋的問題而不同。找尋當然也不是說花費全部時間去找，而是在人生的行進中答案自會顯現。”
許永懷想了一下，“可我現在很煩呢，爺爺？”
“修身靜氣。永懷，不要只看見自己，只看見身邊。”
“不要只看見自己，只看見身邊······”
搬樓儀式並不隆重。高三樓的二樓給兩個覆習班，三樓是文科班，四樓是理科班，右邊的走廊盡頭是文科重點班，五樓六樓也都是理科班。
每個教室前門掛一個粽子，每個學生碰一下。學校的舞獅隊跟著年級主任歡歡喜喜地舞進每個班級，年級主任準備了一個紅包和一個書簽給學生。紅包裏是一張卡紙和一個棒棒糖，紙片上是一句激勵的話語。
搬樓儀式是在回校當晚進行的，熱鬧了一晚，儀式結束。仲春一中2018級學生正式成為高三生。
十一月初，晴暖如春，仲春中學舉辦第四十五屆體育文化藝術周。
許永懷參加了女子八百米。這是許永懷小學畢業以後第一次參加學校運動會。無他，只是因為班上沒有人願意參加。許永懷覺得只是跑跑步，那幾天自己也不在生理期，就去了。
比賽是十點多，學生八點多就到田徑場了。班主任小陳似乎很欣慰許永懷主動參加班級活動，很高興地陪許永懷在旁邊等。還有幾個班上的同學。
“拍個照拍個照。”小陳拉住許永懷。
班主任小陳是名牌師範大學的研究生，剛畢業幾年，還很年輕。許永懷就站在她旁邊，比她高了半個頭。
幾個人在鐵網樹蔭旁合照。
許永懷向小陳確認了一下，“我等下真的養生跑喔？”
“嗯嗯嗯，養生養生。跑完就好了。”小陳捏了下她的臉，笑得開心，像是蓄意已久。
喇叭在喊檢錄了，許永懷就打算過去掛號。
“書包。”
“噢噢。”許永懷才反應過來還背著書包，就打算遞給小陳。一個男生先接過去了。
“謝謝。”
“去吧。”
許永懷就到起跑處檢錄。
“預備······嘭!”
許永懷跑得不緊不慢，耳邊是如擂鼓般巨響的加油聲。每隔一段，許永懷聽到都有班上的同學在喊自己的名字。
天空淺藍，幾朵大多的白雲綴在上面，微風幾許。
後半段，許永懷加速。一共是七個人，許永懷最後是第四的成績。跑完之後，許永懷不是很累，只是有些胃疼。
班上的兩個女生很快就來扶著她，到處走走，甩甩腿。走了一會兒，許永懷覺得小腿沒那麽緊繃了，就和同學道謝，說不用了。兩個女生就到別的項目去看了。
許永懷蹲在剛剛拍照那裏。
“喝杯姜茶吧。”
許永懷擡頭，是剛剛幫她拿書包的男生，書包還掛在人家的肩上。
“謝謝。”許永懷接過，溫溫的。
“你蹲著不頭暈嗎？”
許永懷喝了點，覺得胃裏好受了些。
“還好吧。”許永懷站起來，把姜茶喝完。
“我的書包我來拿著吧，謝謝你。”
男生把書包給她，“不用謝。”
“跳高了！”有同學喊他。
“那我先走了，拜拜。”
“好，拜拜。”
許永懷還站在那，看著男生過去，少年頎長瘦削的背影被人群擋住。
晚上的晚會正好到高三年級表演。許永懷班上準備的是戲劇《荊軻刺秦王》英文版。
許永懷覺得太吵，就以胃疼為借口請假回家了。
看不看晚會表演並不對高三學生作強制要求，但絕大部分高三年級的學生還是下來了。這是他們高中階段最後一個體育文化藝術周，蘊含了太多希望、珍惜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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