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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放假沒幾天，高一上的期末考試成績就全出來了。許永懷的物理七十多分，化學六十多分，文科的都在七十多以上，算是堅定了她學文科的選擇。
許家有交往較密切的親戚在國外定居結婚，還生了小孩，幾個小孩和許永懷差不多年紀，玩得不錯。許家有時候出國拜訪親戚，許永懷和幾個孩子聊得很開心。因此，許永懷的英語比較好。加上許永懷天生對語言的熟悉感，英語對她並不是難學的學科。
語文一直是許永懷的強勢科目，這次的期末考試語文考得也不錯。數學雖說平平無奇，但不會拉後腿。
許永懷九科總分排名在年級四十多名，理科在七十多名，文科在二十多名。刨去選擇了理科的同學，許永懷的文科排名剛好是第十名，可以進入唯一的文科重點班。
收到成績的時候，許永懷已經搬去在連山別墅區幾天了。
連山距市中心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別墅區在山腰、山頂兩部分。連山多植柏樹，蒼勁古直，頗有凜然之感。若不是艷陽天，連山則易出現大霧天氣，糾纏山間樹間，久久不散，暖陽照來很久才會消逝。
許家的房子在山頂，和近郊別墅區的那處房子一樣，以中式風格為主，院子植物繁茂。
和近郊那所房子不同，連山別墅的院子有山泉引下，院中砌了一方池子，植了荷葉幾株。
但連山別墅區太靜，許多住戶除了特意來養生的，多數只在假期來這裏小住一段時間。許家也是如此，一般只是來這裏過春節，小住後又回近郊。
許皛從樓上下來，看見許永懷坐在門口曬太陽，就問她：“成績出來了？”
許永懷腿上蓋著圍巾，被冬日的暖陽曬得昏昏欲睡。
“嗯。”
“去文科重點班？”
“嗯。”許永懷的聲音裏揚著點笑意。
許皛搬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
“過兩天去參加生日聚會去嗎？”
“誰啊？”
“王念忱。”
許永懷在想這個人是誰。
“十九歲生日暨出國留學聚會，她在大學讀了一個學期，決定出國了，就趁出國前辦個聚會。”
許永懷對這些不大關心，問：“你要去嗎？”
“去吧，以前也玩得挺好的。”
許皛經常參加聚會，認識的人很多。許永懷倒是不怎麽參加，對圈子裏的人不是很熟。
“有人陪你去嗎？”
“沒有，那幾個都出國玩了，大哥最近也很忙。你陪我去嗎？”
許永懷設想了一下參加聚會很累，但也不是不能去，想了一下，還是打算陪許皛去好了。
“好啊。”
許皛和許永懷一起去的話，一般都不會玩完全程，經常是送禮、聽主辦方致辭、吃飯就走了。
丁雲和許頡頏知道她兩要去，叮囑了很多遍不要喝酒。一群孩子都成年了，喝了酒容易沖動做事。還特別強調了許永懷不能喝。許皛都應了。
參加聚會那天，許皛穿了修身的紅色禮服，披了件黑色大衣。許永懷穿的是某牌子新款的米白色休閑套裝，半領打底、寬松西褲，外搭深棕色西服。
王念忱在臺上講話，許永懷在下面挑揀甜點吃，吃了幾個，有點膩了，就安靜地看王念忱。
王念忱和許皛是同一類美人，很端莊大方，自有風情。良好的教育和優渥的家庭是能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痕跡的。
講完話，服務員開始上菜，都是很精致的菜點，還有幾道海鮮。
吃飯前，許永懷先看了眼手機，宋遙至發有消息來。
“永懷，看右邊。”
許永懷就往右邊看，宋遙至隔著幾張餐桌望著她。許永懷笑著向他招了招手，宋遙至回笑。
“怎麽了？”
“我初中班長也在。”
許皛就沒再問。
許永懷剛想把手機放回包裏，看到又有人發微信來。是劉歸波。
“永懷，你剛剛不是和我打招呼嗎？【哭】”
許永懷有些震驚劉歸波也在，重新擡頭看向右邊，發現劉歸波離她更近，旁邊還有個顧儔。許永懷就和他也招招手。
吃到後面，許永懷有點不開心，因為許皛不給她多吃海鮮。許永懷想耍賴多吃，許皛說告訴丁雲，許永懷才住手。
飯後，一群人又換了個場所，喝喝酒、聊聊天。
許皛喝了一杯。許永懷對酒沒有興趣，不用許皛看著她也不喝。兩人打算回家了，許皛就讓許永懷在角落坐回，自己去和王念忱打個招呼再走。
許永懷在那坐，有幾個人來和她打招呼，說之前好像沒怎麽見過她，許永懷就說自己是許皛的妹妹。幾個人誇她可愛，聊了幾句又離開。
“永懷，你姐呢？”
許永懷在低頭看自己的皮鞋，聞言擡頭看向來人。是劉歸波。
“去和王念忱打招呼，我們一會兒要回家了。”
劉歸波和顧儔在她旁邊坐下。
“好玩嗎？”劉歸波笑笑，看著她。
兩人是攀巖認識的。許老爺子說的劉老頭就是劉歸波的爺爺。許永懷在那個攀巖俱樂部待了二十多天，和劉歸波玩得比較好，兩人還加了微信。最後去的那天，許永懷還和劉歸波合影留念，劉歸波發到朋友圈去了。
“不是很好玩。”許永懷搖搖頭。
有服務員托著酒來他們這邊，顧儔先註意到。
“要喝果汁嗎？”
音色還是很冷，帶著隔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許永懷不確定是不是問自己，就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不喝不喝，你不是知道我不愛喝這玩意兒嗎？”劉歸波擺擺手。
“不是問你，你喝嗎？”
語氣裏是誠懇的詢問。顧儔像是不知道要怎麽喊許永懷。喊“永懷”太過親密，兩人現在的關系好像並不合適；喊“許永懷”太過疏離，像是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
許永懷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好。”顧儔把果汁放下，冷白的指尖泛了點紅。
劉歸波的神色裏閃過一下的吃驚，隨即收斂好情緒，問許永懷的高中生活。
“選了文科理科啊？”
“文科。”
“噢噢噢。”劉歸波思索了下，但對文科並不了解，就沒有多言。
許永懷把話接下去：“你們學什麽專業啊？”
“我們都學金融，嘿嘿。”劉歸波順手拍了拍許永懷，是在俱樂部時給許永懷加油打氣遺留的習慣。
許永懷笑了下。
“聊什麽呢？”許皛回來了。
“隨便聊聊。”
“永懷，回家。”
許永懷就起來，走到許皛旁邊。
“先走了，拜拜。”
“得，再見。”
許永懷微笑：“拜拜。”
等兩人走了後，劉歸波看向顧儔，摸了下下巴。
“你喜歡永懷？”
劉歸波並不確定，語氣裏自己都懷疑自己的想法。
顧儔頓住了一下，垂著眸看不見情緒，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許永懷和他設想的會喜歡的人差別有點大，在他的設想中，自己應該喜歡明艷動人、從容大方、明睿理智的人。但自第一次和許永懷接觸，許永懷和這幾個幾乎完全相反，是遲鈍的、笨笨的、沒有明確規劃的。
可許永懷這樣一個人，卻令初見時的自己控制不住地心動，但並不應該是他會喜歡的。
劉歸波是有點了解顧儔的，但還是對剛剛顧儔的舉動有些無法理解。
“你剛剛怎麽······那麽體貼？”
劉歸波有些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剛剛顧儔的舉動、語氣，就像在和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說話一樣，那張永遠冰著的臉是本人都難以察覺的溫和。
“有嗎？照顧朋友的妹妹吧。”顧儔垂下眼睛。
朋友？劉歸波震驚，顧儔什麽時候和許皛成為朋友的？還照顧朋友的妹妹。但劉歸波也沒有再問，不是喜歡就不是吧。
許永懷走後沒多久，王念忱來找了顧儔說要說件事。劉歸波和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直白地看著顧儔起身和王念忱去了後面的角落。
王念忱算是和顧儔待得比較久的朋友了，對顧儔的心思大家也都知道，顧儔本人也知道，這些年卻沒有拒絕人家的靠近。在外人看來，兩人大概要成就一段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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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放假沒幾天，高一上的期末考試成績就全出來了。許永懷的物理七十多分，化學六十多分，文科的都在七十多以上，算是堅定了她學文科的選擇。
許家有交往較密切的親戚在國外定居結婚，還生了小孩，幾個小孩和許永懷差不多年紀，玩得不錯。許家有時候出國拜訪親戚，許永懷和幾個孩子聊得很開心。因此，許永懷的英語比較好。加上許永懷天生對語言的熟悉感，英語對她並不是難學的學科。
語文一直是許永懷的強勢科目，這次的期末考試語文考得也不錯。數學雖說平平無奇，但不會拉後腿。
許永懷九科總分排名在年級四十多名，理科在七十多名，文科在二十多名。刨去選擇了理科的同學，許永懷的文科排名剛好是第十名，可以進入唯一的文科重點班。
收到成績的時候，許永懷已經搬去在連山別墅區幾天了。
連山距市中心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別墅區在山腰、山頂兩部分。連山多植柏樹，蒼勁古直，頗有凜然之感。若不是艷陽天，連山則易出現大霧天氣，糾纏山間樹間，久久不散，暖陽照來很久才會消逝。
許家的房子在山頂，和近郊別墅區的那處房子一樣，以中式風格為主，院子植物繁茂。
和近郊那所房子不同，連山別墅的院子有山泉引下，院中砌了一方池子，植了荷葉幾株。
但連山別墅區太靜，許多住戶除了特意來養生的，多數只在假期來這裏小住一段時間。許家也是如此，一般只是來這裏過春節，小住後又回近郊。
許皛從樓上下來，看見許永懷坐在門口曬太陽，就問她：“成績出來了？”
許永懷腿上蓋著圍巾，被冬日的暖陽曬得昏昏欲睡。
“嗯。”
“去文科重點班？”
“嗯。”許永懷的聲音裏揚著點笑意。
許皛搬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
“過兩天去參加生日聚會去嗎？”
“誰啊？”
“王念忱。”
許永懷在想這個人是誰。
“十九歲生日暨出國留學聚會，她在大學讀了一個學期，決定出國了，就趁出國前辦個聚會。”
許永懷對這些不大關心，問：“你要去嗎？”
“去吧，以前也玩得挺好的。”
許皛經常參加聚會，認識的人很多。許永懷倒是不怎麽參加，對圈子裏的人不是很熟。
“有人陪你去嗎？”
“沒有，那幾個都出國玩了，大哥最近也很忙。你陪我去嗎？”
許永懷設想了一下參加聚會很累，但也不是不能去，想了一下，還是打算陪許皛去好了。
“好啊。”
許皛和許永懷一起去的話，一般都不會玩完全程，經常是送禮、聽主辦方致辭、吃飯就走了。
丁雲和許頡頏知道她兩要去，叮囑了很多遍不要喝酒。一群孩子都成年了，喝了酒容易沖動做事。還特別強調了許永懷不能喝。許皛都應了。
參加聚會那天，許皛穿了修身的紅色禮服，披了件黑色大衣。許永懷穿的是某牌子新款的米白色休閑套裝，半領打底、寬松西褲，外搭深棕色西服。
王念忱在臺上講話，許永懷在下面挑揀甜點吃，吃了幾個，有點膩了，就安靜地看王念忱。
王念忱和許皛是同一類美人，很端莊大方，自有風情。良好的教育和優渥的家庭是能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痕跡的。
講完話，服務員開始上菜，都是很精致的菜點，還有幾道海鮮。
吃飯前，許永懷先看了眼手機，宋遙至發有消息來。
“永懷，看右邊。”
許永懷就往右邊看，宋遙至隔著幾張餐桌望著她。許永懷笑著向他招了招手，宋遙至回笑。
“怎麽了？”
“我初中班長也在。”
許皛就沒再問。
許永懷剛想把手機放回包裏，看到又有人發微信來。是劉歸波。
“永懷，你剛剛不是和我打招呼嗎？【哭】”
許永懷有些震驚劉歸波也在，重新擡頭看向右邊，發現劉歸波離她更近，旁邊還有個顧儔。許永懷就和他也招招手。
吃到後面，許永懷有點不開心，因為許皛不給她多吃海鮮。許永懷想耍賴多吃，許皛說告訴丁雲，許永懷才住手。
飯後，一群人又換了個場所，喝喝酒、聊聊天。
許皛喝了一杯。許永懷對酒沒有興趣，不用許皛看著她也不喝。兩人打算回家了，許皛就讓許永懷在角落坐回，自己去和王念忱打個招呼再走。
許永懷在那坐，有幾個人來和她打招呼，說之前好像沒怎麽見過她，許永懷就說自己是許皛的妹妹。幾個人誇她可愛，聊了幾句又離開。
“永懷，你姐呢？”
許永懷在低頭看自己的皮鞋，聞言擡頭看向來人。是劉歸波。
“去和王念忱打招呼，我們一會兒要回家了。”
劉歸波和顧儔在她旁邊坐下。
“好玩嗎？”劉歸波笑笑，看著她。
兩人是攀巖認識的。許老爺子說的劉老頭就是劉歸波的爺爺。許永懷在那個攀巖俱樂部待了二十多天，和劉歸波玩得比較好，兩人還加了微信。最後去的那天，許永懷還和劉歸波合影留念，劉歸波發到朋友圈去了。
“不是很好玩。”許永懷搖搖頭。
有服務員托著酒來他們這邊，顧儔先註意到。
“要喝果汁嗎？”
音色還是很冷，帶著隔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許永懷不確定是不是問自己，就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不喝不喝，你不是知道我不愛喝這玩意兒嗎？”劉歸波擺擺手。
“不是問你，你喝嗎？”
語氣裏是誠懇的詢問。顧儔像是不知道要怎麽喊許永懷。喊“永懷”太過親密，兩人現在的關系好像並不合適；喊“許永懷”太過疏離，像是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
許永懷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好。”顧儔把果汁放下，冷白的指尖泛了點紅。
劉歸波的神色裏閃過一下的吃驚，隨即收斂好情緒，問許永懷的高中生活。
“選了文科理科啊？”
“文科。”
“噢噢噢。”劉歸波思索了下，但對文科並不了解，就沒有多言。
許永懷把話接下去：“你們學什麽專業啊？”
“我們都學金融，嘿嘿。”劉歸波順手拍了拍許永懷，是在俱樂部時給許永懷加油打氣遺留的習慣。
許永懷笑了下。
“聊什麽呢？”許皛回來了。
“隨便聊聊。”
“永懷，回家。”
許永懷就起來，走到許皛旁邊。
“先走了，拜拜。”
“得，再見。”
許永懷微笑：“拜拜。”
等兩人走了後，劉歸波看向顧儔，摸了下下巴。
“你喜歡永懷？”
劉歸波並不確定，語氣裏自己都懷疑自己的想法。
顧儔頓住了一下，垂著眸看不見情緒，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許永懷和他設想的會喜歡的人差別有點大，在他的設想中，自己應該喜歡明艷動人、從容大方、明睿理智的人。但自第一次和許永懷接觸，許永懷和這幾個幾乎完全相反，是遲鈍的、笨笨的、沒有明確規劃的。
可許永懷這樣一個人，卻令初見時的自己控制不住地心動，但並不應該是他會喜歡的。
劉歸波是有點了解顧儔的，但還是對剛剛顧儔的舉動有些無法理解。
“你剛剛怎麽······那麽體貼？”
劉歸波有些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剛剛顧儔的舉動、語氣，就像在和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說話一樣，那張永遠冰著的臉是本人都難以察覺的溫和。
“有嗎？照顧朋友的妹妹吧。”顧儔垂下眼睛。
朋友？劉歸波震驚，顧儔什麽時候和許皛成為朋友的？還照顧朋友的妹妹。但劉歸波也沒有再問，不是喜歡就不是吧。
許永懷走後沒多久，王念忱來找了顧儔說要說件事。劉歸波和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直白地看著顧儔起身和王念忱去了後面的角落。
王念忱算是和顧儔待得比較久的朋友了，對顧儔的心思大家也都知道，顧儔本人也知道，這些年卻沒有拒絕人家的靠近。在外人看來，兩人大概要成就一段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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