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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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祝氿得到答案，那雙黝黑的眸子仿佛有著無底深淵，看不盡任何情緒。唯一能流露出來的是屬於晚輩對於前輩的景仰。
“容哥哥涉獵甚廣，小弟我初次到世間游歷，過去數年都停滯在深山野林中，不知，是哪位尊者得有哥哥這般弟子？”
我轉過頭，知此人在坦報身世，內心毫無起伏，淡聲道：“羽仙宗，雲沅尊者。”
只見，祝氿輕輕歪了歪頭，不解地小聲嘟囔：“那是何人？”
一旁師弟聽到，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祝氿，“你竟然不知我師尊？！這位道友你是從哪座奇山出來的，屬實蟬不知學。”
祝氿無辜地投過眼神，見那白衣青年並未多言，默默攤了攤雙肩。
“師弟，向宗門傳訊，此事非同小可。”我的目光持續緊盯著那死屍，額前已有薄汗裸漏。我已知自己在害怕，知道自己修煉還未通透，以至往昔帶來的陰影還未消散。
師弟大驚，驚訝師兄如此神態，抿著唇，握著通訊玉牌，想著師兄為何如此慌張。他師兄可是半百便半只腳踏入元嬰，那是何等的天縱之才！為什麽會害怕解決不了這小小一鎮的事？
祝氿看著那微不可察在顫抖的雙肩，嘴角劃過笑容，很淺很淺。
酉時，三人在一處幹凈的客棧休憩。在向空中看去，黑煙從未散開，倒是越來越重了，連著外面皎潔的明月在鎮裏也顯著妖異的紅色。
我特意避著祝氿來到師弟房中，輕聲道：“九玄釘的典故可有耳聞？”
師弟一聽師兄所來是特意來教誨自己，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師尊曾說過，九玄釘制作覆雜繁瑣，世間流傳下來，每使用一次便會有鬼將出世，若鬼將未死，則用一件少一件。”
“在幾十年前，鄔坡城便有一套未用的九玄釘，以至有一鬼將出世，滿城血雨腥風，格外殘酷。”
我聽後點了點頭，便道：“那個鬼將俗名月蓉，一名女子。”
師弟不解地望著我，我知道他是對我提起此人的名字而感到茫然，但我並未多做解釋。
“此鎮若出鬼將，我未必應付得來。若有朝一日鬼將禍害凡間，我必會竭盡所能去阻止，而此事詭譎多端，恐世事難測，還望師弟能等到宗門派來救援。”
師弟蹙著眉頭，對我的一席話更加茫然。
“師兄，那墻上之屍還未成鬼將，怎能過早下定論？”
我呼地吐了口氣，一雙眸子閃著靈光，訕訕一笑：“一百餘人的怨氣並未被那邪祟所吞噬。”
師弟一聽，疑惑得解一二。
“此怨氣就是為了催化鬼將所用。”
“那為何師兄白日還說，事成之後再請乾摩寺的大師為他超度？如果照這樣說，豈不是祝宇鎮很危險？”
“師兄是在懷疑在場的人？”
“嗯，一是你所說，二是已來不及。”
師弟了然，此鎮鬼將特殊，以百餘人怨氣洗滌，再有九玄釘加持，若請乾摩寺大師，少則要出十餘人，更別說隨時鬼將便會爆發，若爆發必將死傷無數，此法只能作罷。
“所以師兄懷疑誰是那做鬼之人？——祝氿嗎？”
我一發怔楞，無法解答，不，倒不如說不敢回答。
那個少年給我的感覺太過熟悉，熟悉到時時刻刻腦海中回想著三十年前的大火。
他恍然覺得是昔日故人來索命了……
當年，他們死得那麽慘，若還存於世，便來索命吧。
師弟對我的反應感到不解，見是我不想回答，便又道：“師兄剛才是不是在意著宗門未能派出救援？”
“……嗯。”我情緒低落地應了聲。
他有種感覺，此事是沖著他來的。他修的是無情道，本因無情無欲，偏偏對少年時期的經歷有著非同小可的畏懼，以至產生了欲望。他的師尊說過，若此事未過，必將生成心魔，所以，為了讓他安心修煉忘卻此事，師尊向來是閉口不言。我知是在躲避過往，這也的確是個好方法，可以隨著時間，隨著修煉程度的不同，往後也便將此事視如世間瑣事，不值一提。
可來到祝宇鎮，我的歷練任務是讓我敢於面對往昔嗎？若是，那便罷了。畢竟和那時並無相似之處，可，為什麽會出現九玄釘？為什麽他又想到了他……
他又為什麽會收到這個任務？
二人簡單聊了幾句，便各回各屋休息。
我剛推開木門，便看到那欄桿處站著一位少年。少年手提小酒，笑嘻嘻地看著我，我一楞，便道：“宋師弟要睡了，閣下改日再來吧。”
祝氿沒有在意，一蹦一跳地走在我身邊，“容哥哥，既然如此，我們去喝酒吧！這可是這裏最好的酒！”
我一臉冷漠地拒絕了，嚴肅地看著祝氿，道：“祝師弟若無事，可以去外面走走，或許還可以找到置你朋友死亡的罪魁禍首。”話落，我就後悔了，自己說的話未免有些重了。
祝氿怔楞地垂低著頭，轉身便跑了出去。
我無奈嘆了口氣，顯然無法料到他真出去。畢竟，如今出去顯然生死難料。
於是，我便緊緊跟隨。看著那少年在大街之上行走，時不時聽見細細的哽咽聲，我蹙著眉頭，默默覺得這個孩子心理脆弱，過於嬌弱了些。
客棧本離那被九玄釘生生折磨的屍體不遠，也是為了能盡快得知屍體概況。果不其然，滿鎮怨氣宛如漩渦般湧入墻上屍體，我看著那走遠的紅衣少年，兩難下，便停滯在原地。
我一直沒有行動是有原因的，若沒有猜錯，這個即將成為鬼將的屍體，也便是此鎮死亡的最後一人。
不過一刻，死屍爆發滔天怨氣，我自是知道這是什麽過程，宛若金蟬脫殼。若再往下發展，此屍必將成為只知殺戮的怪物。
我寧靜心神，絲毫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怎麽，哥哥不是在意天下蒼生嗎？為什麽不阻止他？”
我神情一楞，循著聲音方位往回看去。是一團黑煙，並沒有形態。
“你……你……”我顫抖著聲音，我本等的是如今對峙的局面，但意外的是昔日故人並非離去。
“呵，修無情道還能結巴不成？”
他的聲音是有些沙啞的，但卻磁性好聽的很。
我未答話，內心無法從故人已成鬼魂中沖脫出來。
忽然，眼前黑煙現出人性，我的下巴受力被微微擡起，在看著那雙不同往日靈動的眸子，唇瓣處不時有著輕輕的觸感。我腦海一斷片，靈劍閃過銀光，刺穿了那人影。
“哥哥，無情道果真無情。”
我聽著他幽怨地道，心神一定，數十道劍光虛影閃過空中，直刺那黑煙。其實不然，我的攻擊目標早已鎖定，是那後方即將化成的鬼將。
“你真不在意我？若是傷到我，你沒有絲毫愧疚嗎？”那黑煙語氣帶著猙獰與怨恨。
我一概不理，雖故人今非昔比，至少他找到罪魁禍首了。
鬼將出世，是那暗處人的手筆，若非想要鬼將，就無需消磨九玄釘的耐性。所以，若無意外，按照暗處人對鬼將的重視，鬼將出世，暗處那人十有八九會旁觀。他本來只是想驗驗，在最後一刻給予未成形的鬼將最後一擊，誰知，暗處人自己蹦出來了，而且……還是昔日的故人。
“哥哥，你是想阻止它的誕生？”黑煙的語氣平緩了些，旁觀著這場修士打鬼的好戲。
“不要費力了，從開始到現在，你都阻止不了。”
我蹙著眉頭，顯然發現蹊蹺，並非我的攻擊難以阻止此死屍的降世，而是，我身後那面墻滔天的怨念，完全在保護著那死屍不受侵害。
“看看，沒用的。”
那聲音帶著竊喜道。
我停下手，看著原處坐在屋檐上的黑衣人。他已經顯露人影，外貌年齡看似不過十八七歲，雙手支著下巴，那雙冒著淡淡黑氣的眸子狠厲地盯著我。我知道，他在埋怨我。
“許久不見。”
那鬼一瞧，一瞬間從屋檐上飄下來，環著我的腰身，笑道：“甚是想念，天天想夜夜想，想著把哥哥碎屍萬段。”
我對此無話可說，顯然對於昔日故友如此痛恨自己已是意料之內，“有何意義？”
我問的是如今小鎮邪祟籠罩此事。
“意義大著呢。”少年竊竊一笑，勾著眼前令自己日思夜想人的發絲，轉眼間，那一綹發絲便化為灰燼。
“才剛開始，哥哥，可別心急。”
“祝宇鎮現已經完全封閉，相信我，阿曉讓你今年死，你，必死無疑。”
我看著少年離開時的笑顏，他很開心，為我無法離開，只能等待眼前人的懲罰而開心。
看著後方動靜消下去的死屍，我便知，今日或明日都不會再有異樣。
想起那委屈離開的少年，我便放下此事，追逐著祝氿可能走的道路。
萬幸，我看見那少年醉倒在地，酒壺在旁，渾身散發著濃烈酒氣。
一夜過去，小鎮內除了他恐怕也無人知曉那夜發生的事。
那麽，這場邪祟作案，牽扯著一場來自三十年前的舊事。也不要知道那場大火下的醜陋了。
來到此鎮的第二日。
師弟一早便去巡查那死屍如今的怨氣程度，剛回來，便急沖沖的去找我。
“師兄，師兄，通訊玉牌廢了，我剛才出去看了遍，我們被困在裏面了！”
由於師弟的聲音過去大，驚吵到那位醉醺醺睡得很香的少年。
我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平靜，我知道我如今已是師弟的主心骨，自是不能帶首慌張。
“哢嚓。”
祝氿的門被打開了，那紅衣少年衣衫淩亂，睡意朦朧般看著下面二人。見我，一臉羞憤，顯然意識到，昨日一切糗事都被我知道了。
“祝師弟，你……是怎麽了？”
師弟茫然地看著那紅衣少年，顯然不知他究竟為何如此？
面色潮紅，衣衫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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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哥涉獵甚廣，小弟我初次到世間游歷，過去數年都停滯在深山野林中，不知，是哪位尊者得有哥哥這般弟子？”
我轉過頭，知此人在坦報身世，內心毫無起伏，淡聲道：“羽仙宗，雲沅尊者。”
只見，祝氿輕輕歪了歪頭，不解地小聲嘟囔：“那是何人？”
一旁師弟聽到，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祝氿，“你竟然不知我師尊？！這位道友你是從哪座奇山出來的，屬實蟬不知學。”
祝氿無辜地投過眼神，見那白衣青年並未多言，默默攤了攤雙肩。
“師弟，向宗門傳訊，此事非同小可。”我的目光持續緊盯著那死屍，額前已有薄汗裸漏。我已知自己在害怕，知道自己修煉還未通透，以至往昔帶來的陰影還未消散。
師弟大驚，驚訝師兄如此神態，抿著唇，握著通訊玉牌，想著師兄為何如此慌張。他師兄可是半百便半只腳踏入元嬰，那是何等的天縱之才！為什麽會害怕解決不了這小小一鎮的事？
祝氿看著那微不可察在顫抖的雙肩，嘴角劃過笑容，很淺很淺。
酉時，三人在一處幹凈的客棧休憩。在向空中看去，黑煙從未散開，倒是越來越重了，連著外面皎潔的明月在鎮裏也顯著妖異的紅色。
我特意避著祝氿來到師弟房中，輕聲道：“九玄釘的典故可有耳聞？”
師弟一聽師兄所來是特意來教誨自己，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師尊曾說過，九玄釘制作覆雜繁瑣，世間流傳下來，每使用一次便會有鬼將出世，若鬼將未死，則用一件少一件。”
“在幾十年前，鄔坡城便有一套未用的九玄釘，以至有一鬼將出世，滿城血雨腥風，格外殘酷。”
我聽後點了點頭，便道：“那個鬼將俗名月蓉，一名女子。”
師弟不解地望著我，我知道他是對我提起此人的名字而感到茫然，但我並未多做解釋。
“此鎮若出鬼將，我未必應付得來。若有朝一日鬼將禍害凡間，我必會竭盡所能去阻止，而此事詭譎多端，恐世事難測，還望師弟能等到宗門派來救援。”
師弟蹙著眉頭，對我的一席話更加茫然。
“師兄，那墻上之屍還未成鬼將，怎能過早下定論？”
我呼地吐了口氣，一雙眸子閃著靈光，訕訕一笑：“一百餘人的怨氣並未被那邪祟所吞噬。”
師弟一聽，疑惑得解一二。
“此怨氣就是為了催化鬼將所用。”
“那為何師兄白日還說，事成之後再請乾摩寺的大師為他超度？如果照這樣說，豈不是祝宇鎮很危險？”
“師兄是在懷疑在場的人？”
“嗯，一是你所說，二是已來不及。”
師弟了然，此鎮鬼將特殊，以百餘人怨氣洗滌，再有九玄釘加持，若請乾摩寺大師，少則要出十餘人，更別說隨時鬼將便會爆發，若爆發必將死傷無數，此法只能作罷。
“所以師兄懷疑誰是那做鬼之人？——祝氿嗎？”
我一發怔楞，無法解答，不，倒不如說不敢回答。
那個少年給我的感覺太過熟悉，熟悉到時時刻刻腦海中回想著三十年前的大火。
他恍然覺得是昔日故人來索命了……
當年，他們死得那麽慘，若還存於世，便來索命吧。
師弟對我的反應感到不解，見是我不想回答，便又道：“師兄剛才是不是在意著宗門未能派出救援？”
“……嗯。”我情緒低落地應了聲。
他有種感覺，此事是沖著他來的。他修的是無情道，本因無情無欲，偏偏對少年時期的經歷有著非同小可的畏懼，以至產生了欲望。他的師尊說過，若此事未過，必將生成心魔，所以，為了讓他安心修煉忘卻此事，師尊向來是閉口不言。我知是在躲避過往，這也的確是個好方法，可以隨著時間，隨著修煉程度的不同，往後也便將此事視如世間瑣事，不值一提。
可來到祝宇鎮，我的歷練任務是讓我敢於面對往昔嗎？若是，那便罷了。畢竟和那時並無相似之處，可，為什麽會出現九玄釘？為什麽他又想到了他……
他又為什麽會收到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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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氿沒有在意，一蹦一跳地走在我身邊，“容哥哥，既然如此，我們去喝酒吧！這可是這裏最好的酒！”
我一臉冷漠地拒絕了，嚴肅地看著祝氿，道：“祝師弟若無事，可以去外面走走，或許還可以找到置你朋友死亡的罪魁禍首。”話落，我就後悔了，自己說的話未免有些重了。
祝氿怔楞地垂低著頭，轉身便跑了出去。
我無奈嘆了口氣，顯然無法料到他真出去。畢竟，如今出去顯然生死難料。
於是，我便緊緊跟隨。看著那少年在大街之上行走，時不時聽見細細的哽咽聲，我蹙著眉頭，默默覺得這個孩子心理脆弱，過於嬌弱了些。
客棧本離那被九玄釘生生折磨的屍體不遠，也是為了能盡快得知屍體概況。果不其然，滿鎮怨氣宛如漩渦般湧入墻上屍體，我看著那走遠的紅衣少年，兩難下，便停滯在原地。
我一直沒有行動是有原因的，若沒有猜錯，這個即將成為鬼將的屍體，也便是此鎮死亡的最後一人。
不過一刻，死屍爆發滔天怨氣，我自是知道這是什麽過程，宛若金蟬脫殼。若再往下發展，此屍必將成為只知殺戮的怪物。
我寧靜心神，絲毫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怎麽，哥哥不是在意天下蒼生嗎？為什麽不阻止他？”
我神情一楞，循著聲音方位往回看去。是一團黑煙，並沒有形態。
“你……你……”我顫抖著聲音，我本等的是如今對峙的局面，但意外的是昔日故人並非離去。
“呵，修無情道還能結巴不成？”
他的聲音是有些沙啞的，但卻磁性好聽的很。
我未答話，內心無法從故人已成鬼魂中沖脫出來。
忽然，眼前黑煙現出人性，我的下巴受力被微微擡起，在看著那雙不同往日靈動的眸子，唇瓣處不時有著輕輕的觸感。我腦海一斷片，靈劍閃過銀光，刺穿了那人影。
“哥哥，無情道果真無情。”
我聽著他幽怨地道，心神一定，數十道劍光虛影閃過空中，直刺那黑煙。其實不然，我的攻擊目標早已鎖定，是那後方即將化成的鬼將。
“你真不在意我？若是傷到我，你沒有絲毫愧疚嗎？”那黑煙語氣帶著猙獰與怨恨。
我一概不理，雖故人今非昔比，至少他找到罪魁禍首了。
鬼將出世，是那暗處人的手筆，若非想要鬼將，就無需消磨九玄釘的耐性。所以，若無意外，按照暗處人對鬼將的重視，鬼將出世，暗處那人十有八九會旁觀。他本來只是想驗驗，在最後一刻給予未成形的鬼將最後一擊，誰知，暗處人自己蹦出來了，而且……還是昔日的故人。
“哥哥，你是想阻止它的誕生？”黑煙的語氣平緩了些，旁觀著這場修士打鬼的好戲。
“不要費力了，從開始到現在，你都阻止不了。”
我蹙著眉頭，顯然發現蹊蹺，並非我的攻擊難以阻止此死屍的降世，而是，我身後那面墻滔天的怨念，完全在保護著那死屍不受侵害。
“看看，沒用的。”
那聲音帶著竊喜道。
我停下手，看著原處坐在屋檐上的黑衣人。他已經顯露人影，外貌年齡看似不過十八七歲，雙手支著下巴，那雙冒著淡淡黑氣的眸子狠厲地盯著我。我知道，他在埋怨我。
“許久不見。”
那鬼一瞧，一瞬間從屋檐上飄下來，環著我的腰身，笑道：“甚是想念，天天想夜夜想，想著把哥哥碎屍萬段。”
我對此無話可說，顯然對於昔日故友如此痛恨自己已是意料之內，“有何意義？”
我問的是如今小鎮邪祟籠罩此事。
“意義大著呢。”少年竊竊一笑，勾著眼前令自己日思夜想人的發絲，轉眼間，那一綹發絲便化為灰燼。
“才剛開始，哥哥，可別心急。”
“祝宇鎮現已經完全封閉，相信我，阿曉讓你今年死，你，必死無疑。”
我看著少年離開時的笑顏，他很開心，為我無法離開，只能等待眼前人的懲罰而開心。
看著後方動靜消下去的死屍，我便知，今日或明日都不會再有異樣。
想起那委屈離開的少年，我便放下此事，追逐著祝氿可能走的道路。
萬幸，我看見那少年醉倒在地，酒壺在旁，渾身散發著濃烈酒氣。
一夜過去，小鎮內除了他恐怕也無人知曉那夜發生的事。
那麽，這場邪祟作案，牽扯著一場來自三十年前的舊事。也不要知道那場大火下的醜陋了。
來到此鎮的第二日。
師弟一早便去巡查那死屍如今的怨氣程度，剛回來，便急沖沖的去找我。
“師兄，師兄，通訊玉牌廢了，我剛才出去看了遍，我們被困在裏面了！”
由於師弟的聲音過去大，驚吵到那位醉醺醺睡得很香的少年。
我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平靜，我知道我如今已是師弟的主心骨，自是不能帶首慌張。
“哢嚓。”
祝氿的門被打開了，那紅衣少年衣衫淩亂，睡意朦朧般看著下面二人。見我，一臉羞憤，顯然意識到，昨日一切糗事都被我知道了。
“祝師弟，你……是怎麽了？”
師弟茫然地看著那紅衣少年，顯然不知他究竟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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