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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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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悱惻

傅翎這一次可是比先前那時候要配合得多,尤其這一次傅小侯爺還不算完全地失去意識——至少是還能認出來她。

這個吻裏面帶了太多的情緒,子桑瑤手撐在旁側,剛想要撤開,傅翎卻擡起胳膊來勾住了她脖頸。

子桑瑤怔了一下,傅小侯爺的手已經上移,死死地扣住了她。

額頭相碰,額飾隔得兩個人都有些疼,但誰都沒去管那一點微弱的痛感,原先只是一時興起的一個輕吻,等兩個人松開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我瞧著小侯爺這情蠱也不用費多少力氣了,親幾口便好。”傅翎臉上的緋紅不但沒消下去,反倒是更重,不過目光倒是清明了許多,似乎還多了些旁的東西。

“這情蠱究竟如何,你最清楚。”傅翎不接她的話,啞著聲音道,目光落在她臉上,一動不動。

“我哪裏清楚啊,”子桑瑤大呼冤枉,“阿翎,我這情蠱可就只有這麽一對,還是誤打誤撞落到你身上,我可也從來沒有親眼瞧過情蠱發作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模樣。”

“你……”傅翎狐疑地瞧著她,並不相信子桑瑤在遇見他之前會真的與旁人毫無瓜葛。

子桑瑤輕嘆一口氣:“傅小侯爺,我只是喜歡美人,可不是什麽真正的登徒子。”

南疆境內的大部分美人名姓她都知曉,無論男女,也都瞧見過,但即使是秦樓楚館當中的,一般也都只是讓人彈彈琴唱唱曲,其他更不用說,都是實打實的君子之交,反倒是還有幾個對她有了心思的——畢竟真美人還是要看南疆王族的這幾個。

子桑瑤也沒多熱衷那些房中榻上的事情,只喜歡那一張臉,要不是有法圖娜那一杯酒,估計她和傅翎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一見鐘情的都是見色起意,真正動心也還是日久生情。

雖然兩人認識也算不上太久。

她一邊“自證清白”,趁著傅翎思索,沒有在意的時候,指尖直接探了進去。

傅翎著實是沒想到她會偷襲,悶哼了一聲,手下一下子抓緊了。

子桑瑤伸手將他的手給掰開,十指相扣:“我衣裳這麽多物件,硌得慌,小心些碰出血來。”

傅翎沒有掙紮,但是也不知曉是太難受了還是如何,扣住子桑瑤的手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輕蹙起眉來。

子桑瑤其實也算不上好受,這個情蠱對她並非是半點影響也沒有,只是要比傅翎輕上一些罷了。

而現在她不僅要顧自己,還得顧上傅翎。

“先前又不是沒做過,不必緊張,”子桑瑤耐心十足,還不忘笑一句,“再者,對於這樣的事情。我說不定,比你還要熟悉,你怕什麽?”

“不是怕,”傅翎開口,稱得上是吞吐,“我只是,有些不習慣。”

小侯爺說話的時候子桑瑤又輕輕地動了一下,不知是碰到了何處,傅翎哼一聲,徹底閉上了嘴。

子桑瑤也就是嘴上說著熟悉。

這種事情她一共也就做過兩次,上一次傅翎昏昏沈沈的,她倒是可以無所謂,但是如今傅小侯爺清醒地躺在榻上,子桑瑤自認也還算體貼,自然也就要小心地照顧著傅翎的感受。

兩人都是大汗淋漓,好在情蠱是已經消停了下去。濕淋淋的,子桑瑤一如既往地想要隨手扯塊布料擦幹凈,手腕卻被傅翎給攥了一下,子桑瑤動作一頓,就瞧見傅小侯爺坐起身來在那一堆絞纏在一起的衣裳裏面扒拉出來了一塊帕子。

真賢惠啊——子桑瑤腦海裏一瞬間閃過這樣一句話。

借傅小侯爺那塊精致的帕子擦凈了手,她這一次沒有隨手丟掉,而是仔細地疊好放到了一旁。

傅翎瞧著那塊已經不幹凈了的帕子,眸色微動,輕聲道:“不必如此,直接扔了便是。”

“嗯?”子桑瑤訝異地擡眸,調笑,“我還當是京都哪位女子給小侯爺留下來的,萬萬丟不得呢。”

傅翎臉上才退下去的緋紅又蔓延上來,頗為惱怒地瞪她一眼:“在殿下心裏,我就是這等會跟旁人牽扯地不清不楚的人?”

“自然不是,”子桑瑤難得被傅翎噎了一下,自知失言,直接側身躺到了傅翎身邊去,伸手去拉他,“是我說錯了話,阿翎莫要在意。”

傅翎神色稍霽,子桑瑤趁熱打鐵:“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準備何時回南疆?”

“我為何要回南疆?”傅翎這時候像是恢覆了以往的活力,一挑眉看向她,倒是跟先前京都那位張揚恣肆的少年一般了,“既然情蠱已經壓制下來,距離下一次發作還有許久,我自然是要回京都的。”

用完就丟是麽。

子桑瑤屬實是被傅小侯爺這連床都沒下就直接過河拆橋的利落舉動給氣笑,但因著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也不好出爾反爾直接跟人翻臉,就只好沈著一張臉應下。

不過就算不應也沒什麽用。

傅翎要是想走,自然是能走得輕輕松松。

他們兩個人本就勢均力敵,也坦坦蕩蕩,若她真要用些別的什麽手段來將傅翎給留下來,不用傅小侯爺來譴責她,子桑瑤自己都覺得不齒。

她要等著人心甘情願,又或者是江湖不見。

不過好在,傅小侯爺沒有無情到現在就直接穿上衣裳走人,而是安安靜靜地陪著她,好像無所事事。

甚至離開的時候都是子桑瑤親口提的。

提出來便後悔了,子桑瑤甚至在想,若是她就這麽繼續裝傻充楞,萬一傅翎不會走了呢?

可是人已經走了。

傅翎陪她陪得靜靜悄悄,離開也離得幹幹脆脆。

沒了牽掛,子桑瑤在傅翎離開之後就直接動身回了南疆。

從荊州到京都去也要不少的時間,子桑瑤一時半會兒沒指望再見到傅翎,甚至覺得她若是不去尋人,傅小侯爺可能要到明年情蠱快要發作的時候才會再回到南疆來。

她都已經動了前往京都尋人的心思,奈何今日南疆不算太平,子桑瓊一個人處理,子桑瑤根本放心不下,就這麽被牽絆住。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傅翎竟然沒有回京都去,還在年關的時候回到了南疆來。

南疆對待這個節日遠沒有大桓那般認真繁覆,子桑瑤甚至都快要將此事給拋在腦後,整日泡在政事上,忙來忙去。

有侍衛來告知她傅翎回南疆的時候,子桑瑤是不敢置信的,一度懷疑那侍衛是不是眼花瞧錯了,又或者是什麽來欺詐的人。

但那侍衛是認識這位來自京都的小侯爺的,信誓旦旦地告訴子桑瑤,就是傅翎回到了南疆來。

傅小侯爺不僅是回來了,甚至還直接換上了南疆人的打扮。

子桑瑤瞧著從他肩膀腕上各處垂下來的銀飾,眼神一瞬間變了。

傅翎被她那道火熱的目光燙得下意識地退了下,隨後才反應過來,笑著問:“不過是幾月未見,殿下便不待見我了麽?”

“怎麽可能?”子桑瑤的目光就沒從傅翎臉上撤下來,也不知道傅小侯爺究竟是如何得出來一個“不待見他”的結論的,“阿翎願意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她連忙將人給迎了進來,忍不住直接拉上了他手腕,傅翎也沒有掙紮,就這麽由著子桑瑤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牽著他。

“我還以為阿翎當真回京都了。”她開口道。

傅翎離開不過幾月,加上逗留,這個時間是絕對不夠他在京都和南疆之間走個來回的。

只能是傅翎這段時間不知道去哪混了一番,然後直接折返回了南疆。

“我原先的確是要回京都的。”傅翎跟她解釋。

他到底在大桓的京都當中生長十八年,又不是那等孤苦無依的人,他沒有親眷,但卻有友人,大桓的皇帝也照顧著他,那裏無疑是寄托著他無數的情感。

但是到最後——“我在大桓漫無目的地逛了許久,還是覺得,我應當回南疆一趟。”

這話說得屬實暧昧。

子桑瑤偏過頭去問他一句為什麽,傅翎卻抿了抿唇,沒有搭話,但耳根悄然泛紅。

這已經足夠印證子桑瑤的猜想。

如今傅小侯爺都願意主動來尋她了,子桑瑤覺著把人給拐成駙馬應當也不會再等太久時間了。

只可惜這幾日子桑瑤繁忙得很,也沒有額外的時間跟傅翎久別重逢親親熱熱,在禦書房門口就松開了傅翎的手。

傅翎手被松開時還楞了一楞,擡眼發現此處是禦書房的時候,神情就變得更加古怪——一副“子桑瑤怎麽可能這麽勤快”的神色。

子桑瑤剛想開口告訴他先前給他安排的寢殿還留著,讓他先回去歇息或者是再四處去逛逛,誰知道就這麽對上了傅小侯爺這眼神。

長公主殿下實打實地心虛了下,不過很快理直氣壯起來:“阿翎這般瞧著我做什麽?我身為南疆長公主,不該關心政事?”

“該,”傅翎從善如流,又問,“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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