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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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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救贖”

奈何通達西路是一條長長的寬闊大道,慌亂之中我們倆決定分道揚鑣——他跑進高三教學區,誰叫他跑得這麽快。他一個人把校警引到了另外的方向我實在也是跟不上。

高三教學樓前面便是禮堂,途徑禮堂的側門,聽見有人喚我的名字,是黎希昱?

我來不及懷疑為什麽他在那裏,趕緊跑進草叢中,轉過轉角溜進側門。

“噓。”他探出頭看了看門外,我盡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露出馬腳。

他好像稍作放心,回過身來看我,看見我這個樣子忍俊不禁。

“你怎麽……”

他好像意識到什麽,門外傳來一陣上臺階的腳步聲。我的心又揪了起來,他示意我捂住嘴巴,抓起我的手往禮堂裏面繞另外的路出去。

還好還好,最後有他。不過不知道周祈雲怎麽樣了。

“剛才要不是我特地留下來看著你們倆,叫你進來側門,林小姐現在不知道是在教室還是在校警室咯。”他得意地笑了起來,大抵是過了英雄救美的興。

“幹嘛要偷看我倆,莫不是你吃醋啦!”我抓到了他的小馬腳,反客為主,兩個人踩著點回到教室上自修。

活動活動伏案兩個多小時的脖子,拖著一身疲憊走回宿舍,期待已久的黑暗到來,我舒心地在黑暗中感受被子貼身的感受。愜意間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事未做。

這時枕邊的手機忽然發出光亮,一條未讀信息。“今天沒和你散完步,先欠著,晚安!”真的好可愛,就差補上一個撇嘴的小黃臉了。

耳邊卻縈繞著周祈雲所說的話,我快速地在被窩裏編輯著短信發給顏吉。

“林星渝,你幹嘛?”我看到黑暗中她摘下耳機,從對面的上床探出頭看我。“看信息。”

“你怎麽跟她加密通話呀林星渝?”詩怡打破了沈默。

“那是因為,天機不可洩露。”我已經有點等待不及,加緊在手機上尋找著對應的字母,屏幕中發出的微光刺激眼眸,又要一邊警惕著阿姨是否到來。

發出信息後松了一口氣舒展,明光一會又劃破凝固的黑。我迅疾把手機引入被窩——“怎麽會?!太晚了,明天再說吧。”不愧是她,睡覺最重要。

宿舍上空的風扇,悠悠地轉出冷氣,轉著轉著變成了一朵朵灰色的摻雜著白色的積雲,陽光被厚實地掩蓋在雲後。海面有些過分的沈寂,四面籠罩著莫名的迷霧。鱗片上密不透風,這裏好熟悉。珊瑚失去了平日的客人,海藻隨著水流一張一合,海葵放慢了速度。

距離上次捕撈還未有過去很久,一道光瞬間攝入水中又迅速的消失,隨後一陣鼓聲般的雷鳴在天邊作響。天黑得快要壓向海面。

我清晰地瞧見那青鳥,他是形色匆忙地掠過水面。他不用理睬,眼也不低垂的,在天空劃過一道弧線。我緊緊地跟上去,全力擺動著我的身子,感受到的只有水波沖擊帶來的刺痛感。

“淩,你聽得到嗎?”聲音像絲線,一上了水面就斷了的樣子,我終於追不上他,停在了一片陌生的海域。彌漫的恐懼和傷心交織,在黑夜中被閃電劃槳亮又灰暗。

“不如從未相遇。”夢裏響起環繞的人聲,我盡力分辨聲音的來源,它卻像轟然降臨在我頭頂一般。

電光火石間看見敏敏猙獰的面孔,傷疤溢出踴躍而出的鮮血,她的怒吼占據了整片天空乃至九霄雲外∶“時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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