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三 硬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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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三硬心腸
面對桑原的逼問，邱嵐感覺自己快喘不上氣了，可她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投降。
她急促地呼吸著，輕聲道：“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那個姐姐。”
“別騙我了，我不會再相信。”桑原就像是獵手終於抓到了他的獵物，牢牢按住她的肩膀，嘶啞的語調中隱隱透出一抹興奮，“肉沫豆角是你最拿手的菜，你給我做過無數次，我怎麽可能嘗不出來。”
邱嵐還在負隅頑抗：“那只是一道最普通的家常菜，誰都會做……”
“可別人做不出你的味道。”桑原幾乎被自己氣笑了，“我真傻，要是我早來嘗一嘗，早就能認出你來了。”
“你弄錯了！你真的弄錯了，我不是！我不是她……”
“為什麽不肯承認，為什麽不願意認我？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桑原開心至極，卻也痛苦至極，他受不了邱嵐一再否認，心中委屈如同潮水將他一般沒了頂，什麽現實、穿越、隱瞞、王妃，他通通不管，只想死死拉住自己深愛的人，哪怕一起沈淪也好。
他不想再和她多費口舌，擡手拈住她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下去！
柔軟的雙唇驟然相貼，觸感令邱嵐整個人呆立當場，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麻成一片，令她本就混亂的大腦更加混亂。
而就在她楞神的這剎那，桑原已經撬開了她的唇齒，舌尖長驅直入。
他仍是那般有侵略性，仍是讓她無法抵抗，被他纏繞吮吸得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
桑原將她抱得那樣緊，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放她離開。
然而他的舌尖嘗到了眼淚又鹹又澀的滋味，心尖劇烈顫抖了一下，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唇。
“姐姐……姐姐……”他吻著她臉上的淚水，含混不清地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桑原的唇舌灼熱，懷抱更是滾燙，邱嵐感覺自己快要被他融化，但她心底卻覺得驚恐害怕，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放開我，桑原……”她淚如雨下，無力地低吟，“求你了……”
桑原不肯，他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要逃跑，但他也不敢再吻她，不想她不高興。
“對不起，姐姐，我、我太難受了，我想你，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真的很孤單……”他托著邱嵐的後腦，將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情緒覆雜到指尖都在發顫，“原來我那麽早就跟你重逢了，原來那個艾虎，就是你做的，我就知道它會給我帶來好運……我們多麽有緣分，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還能再次相遇，之前是我蠢，居然沒能認出來你，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自顧自地喋喋不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別生氣了姐姐，我愛你，我心裏從來只有你一個，分手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發脾氣，後來我很快就後悔了，我不要和你分手，我們不分手，永遠都不分手好不好？我們能在這裏見面，就是天意，老天爺也讓我們在一起！”
邱嵐沒有吭聲，她不知道說什麽，只覺得心中悲意蔓延，腦袋亂得像裝滿了漿糊。
冬夜的風刮起來了，無聲無息，哪怕她被人擁在懷中，卻還是覺得涼颼颼的，就好像出了一身汗被冷風一吹似的，方才有多熱，現在骨頭縫裏就有多冷。
桑原激動得說了很多，直到言辭枯竭，他終於不再吭聲，只是默默地抱著懷裏的人，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隨著邱嵐的沈默懸得更高。
最後他聲音顫抖地試探著問：“姐姐？”
邱嵐發出一聲幾不可查的嘆息，輕聲道：“大琮，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能因為穿越後還在同一個世界，就當這件事不存在。”
“不！那不算！我不答應！”桑原執拗地說。
“可分手是你提出來的——”
“我反悔了！”
“兩個人的事，憑什麽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桑原胸口劇烈起伏，他不由地松開了懷抱，為了想看清此刻邱嵐臉上的表情。
他捧起她的臉，拇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陰暗光影中，他看不清她的五官，只看到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哀傷卻堅定。
“姐姐……”桑原酸澀已久的眼眶終於落下眼淚，聲音也變得哽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邱嵐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重錘一下下撞擊著，撞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看著少年惶恐的臉，心如刀割，卻也害怕因為心軟而再度陷入泥淖。
“沒有誰不要誰。”她艱難地說，“我們本來就不合適，無論在哪，都得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桑原蠻橫地說：“我開始不了！你明明知道的，就算這半年多你不肯和我相認，但你也清楚我有多愛你，我在你面前提過很多次，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知道，我知道……”邱嵐的眼淚再度紛紛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雙手握住他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用力向下推開，可是……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心裏清楚不是這樣，如果真的不愛，她不會這麽痛苦。
可是她真的過不去分手那道坎，那就像個醜陋的傷疤，永遠橫亙在她的心頭。
桑原怔了怔，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活活掏了出來，痛得錐心刺骨，他握住邱嵐的肩膀，低聲嘶吼：“我不信，你在說謊，你只是生氣——”
“你有什麽可不信的。”邱嵐涼涼地說，“你之前不就覺得我根本不愛你嗎？”
桑原：“……”
“不，不是的……那只是我沒自信。”他急切又慌亂地說，“是我錯了，姐姐你把那些話忘掉好不好？”
邱嵐再度推開他，後退了兩步，身影掩映在夜色中，語調很輕，卻也很堅定：“桑原，一切都變了，接受現實吧，如果你還糾纏我不放，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
桑原當即道：“我不——”
“嵐姑娘！”女侍衛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接著兩道身影便落在了邱嵐面前，正是蘇琴歌和丁雪月。
兩人警惕地看了桑原一眼，目光如刃。
丁雪月向邱嵐抱拳道：“是否有麻煩？”
“沒有。”邱嵐連連搖頭，“我們只是聊聊比賽的事，現在說完了，咱們走吧。”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桑原一眼，希望他盡快離開，別惹禍上身。
桑原也知道此時糾纏定然沒有好下場，只能眼睜睜目送她離開。
但是他不會放棄的——姐姐還在生氣，那我就哄她消氣，姐姐不愛我，那我就想盡辦法讓她重新愛我。
邱嵐匆匆從小路拐上大路，迎面撞見了氣喘籲籲找來的張夜明。
方才她和桑原一前一後地跑開，張夜明便放心不下地追了出來，但夜色茫茫，轉眼他就找不見人了，生怕邱嵐出事，只好跑去松茂團院門口，找來兩個女侍衛幫忙找，現在見她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總算放了心。
“小嵐，你沒事吧？”
邱嵐連忙道：“夜明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幸好天色陰暗，應該能掩飾住她哭過的模樣。
“那人呢？”張夜明往她們背後望了望，並沒有看到桑原的背影。
雖然他知道邱嵐和睿王沒什麽，但是現在畢竟她頂著“未來睿王妃”的名頭，若要使有損殿下顏面，不僅有損她的名頭，也怕惹怒睿王。
尹溶風可能並不明白，就算自己表現得再平易近人，再溫文爾雅，普通百姓依舊對他會心存敬畏甚至恐懼，畢竟翻臉向來比翻書快，誰也料不準自己某天會不會失寵、會不會惹怒他們這些權勢滔天的皇親國戚。
邱嵐拽著他的手臂往後廚方向走去：“不用理會，他自己會離開。”
夜宵小飯堂也差不多結束了營業，三人收拾完便離開了松茂團，方絲雨沒有帶鋪蓋，今夜還是先回家住，於是只有邱嵐一個人回到了剛租住的小院。
進了院子裏，她忍不住跟兩名女侍衛道：“我與桑技手之間只是有一點小齟齬，麻煩你們能不能……別告訴殿下？”
蘇琴歌與丁雪月對視一眼，抱拳道：“嵐姑娘您放心，殿下只派我們來保護您，並沒有讓我們監視您，這些與安全無關的瑣事，殿下不會過問。”
“是我多心了。”邱嵐歉意地笑道，“你們也早些休息。”
洗漱之後，回到陌生的房間，躺在松軟的床上，她才像是堪堪找回了靈魂，望著床帳頂深深嘆息。
自己的身份、邱念遠的冤案、睿王的愛意，還有桑原的執著，四件事像四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無奈地捂住臉，心道，怎麽有種偶像劇女主角的feel，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張夜明已經告訴她自己追蹤到了荊和的住址，順著他應當不難找到康祺，但邱嵐並沒打算直接找上門，她還是更想在比賽場館那邊與這兩人“偶遇”，更容易讓人信任。
況且第二輪賽程進展很緊，兩場歇一天，攏共十五天就會賽完，如果期間不能見到兩人，她打算等這個賽段結束之後，趁著假期再去登門拜訪。
現在已經進入臘月，最好是在總決賽之前拿到翻案的證據，等到春節禦前獻藝之時，借著喜慶“索要”一些免罪的恩賜，再借機將證據呈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到時候就能給爹爹翻案了！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邱嵐摒棄所有雜念，只想著這一件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出尹溶風所料，“邱小五就是睿王妃”一事不脛而走，皇後很快就親自來了睿王府，急切地向他求證問題的答案。
“風兒，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後看起來面色無光，想來得知此事後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很是為此提心吊膽。
她這個兒子打小就很出色，從不曾行差踏錯過，怎麽年齡大了起來，卻變得乖張任性了呢？
一定是那個女子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皇後眼眶發紅，越想越揪心：“邱小五真的是女子？你的心上人，真的是她嗎？”
“母後，您先安坐。”尹溶風將她攙扶到座椅前坐下，然後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叩拜大禮。
見他這副模樣，皇後的心哪還能安得下來，聲音都開始發顫：“你不會是……”
來真的吧？
尹溶風神情肅穆，表情認真，拱手道：“母後，邱小五本名邱嵐，一直女扮男裝在松茂團訓練，孩兒心悅她的才情與人品，對她情根深種，矢志不移，求母後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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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嵐還在負隅頑抗：“那只是一道最普通的家常菜，誰都會做……”
“可別人做不出你的味道。”桑原幾乎被自己氣笑了，“我真傻，要是我早來嘗一嘗，早就能認出你來了。”
“你弄錯了！你真的弄錯了，我不是！我不是她……”
“為什麽不肯承認，為什麽不願意認我？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桑原開心至極，卻也痛苦至極，他受不了邱嵐一再否認，心中委屈如同潮水將他一般沒了頂，什麽現實、穿越、隱瞞、王妃，他通通不管，只想死死拉住自己深愛的人，哪怕一起沈淪也好。
他不想再和她多費口舌，擡手拈住她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下去！
柔軟的雙唇驟然相貼，觸感令邱嵐整個人呆立當場，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麻成一片，令她本就混亂的大腦更加混亂。
而就在她楞神的這剎那，桑原已經撬開了她的唇齒，舌尖長驅直入。
他仍是那般有侵略性，仍是讓她無法抵抗，被他纏繞吮吸得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
桑原將她抱得那樣緊，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放她離開。
然而他的舌尖嘗到了眼淚又鹹又澀的滋味，心尖劇烈顫抖了一下，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唇。
“姐姐……姐姐……”他吻著她臉上的淚水，含混不清地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桑原的唇舌灼熱，懷抱更是滾燙，邱嵐感覺自己快要被他融化，但她心底卻覺得驚恐害怕，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放開我，桑原……”她淚如雨下，無力地低吟，“求你了……”
桑原不肯，他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要逃跑，但他也不敢再吻她，不想她不高興。
“對不起，姐姐，我、我太難受了，我想你，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真的很孤單……”他托著邱嵐的後腦，將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情緒覆雜到指尖都在發顫，“原來我那麽早就跟你重逢了，原來那個艾虎，就是你做的，我就知道它會給我帶來好運……我們多麽有緣分，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還能再次相遇，之前是我蠢，居然沒能認出來你，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自顧自地喋喋不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別生氣了姐姐，我愛你，我心裏從來只有你一個，分手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發脾氣，後來我很快就後悔了，我不要和你分手，我們不分手，永遠都不分手好不好？我們能在這裏見面，就是天意，老天爺也讓我們在一起！”
邱嵐沒有吭聲，她不知道說什麽，只覺得心中悲意蔓延，腦袋亂得像裝滿了漿糊。
冬夜的風刮起來了，無聲無息，哪怕她被人擁在懷中，卻還是覺得涼颼颼的，就好像出了一身汗被冷風一吹似的，方才有多熱，現在骨頭縫裏就有多冷。
桑原激動得說了很多，直到言辭枯竭，他終於不再吭聲，只是默默地抱著懷裏的人，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隨著邱嵐的沈默懸得更高。
最後他聲音顫抖地試探著問：“姐姐？”
邱嵐發出一聲幾不可查的嘆息，輕聲道：“大琮，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能因為穿越後還在同一個世界，就當這件事不存在。”
“不！那不算！我不答應！”桑原執拗地說。
“可分手是你提出來的——”
“我反悔了！”
“兩個人的事，憑什麽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桑原胸口劇烈起伏，他不由地松開了懷抱，為了想看清此刻邱嵐臉上的表情。
他捧起她的臉，拇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陰暗光影中，他看不清她的五官，只看到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哀傷卻堅定。
“姐姐……”桑原酸澀已久的眼眶終於落下眼淚，聲音也變得哽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邱嵐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重錘一下下撞擊著，撞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看著少年惶恐的臉，心如刀割，卻也害怕因為心軟而再度陷入泥淖。
“沒有誰不要誰。”她艱難地說，“我們本來就不合適，無論在哪，都得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桑原蠻橫地說：“我開始不了！你明明知道的，就算這半年多你不肯和我相認，但你也清楚我有多愛你，我在你面前提過很多次，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知道，我知道……”邱嵐的眼淚再度紛紛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雙手握住他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用力向下推開，可是……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心裏清楚不是這樣，如果真的不愛，她不會這麽痛苦。
可是她真的過不去分手那道坎，那就像個醜陋的傷疤，永遠橫亙在她的心頭。
桑原怔了怔，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活活掏了出來，痛得錐心刺骨，他握住邱嵐的肩膀，低聲嘶吼：“我不信，你在說謊，你只是生氣——”
“你有什麽可不信的。”邱嵐涼涼地說，“你之前不就覺得我根本不愛你嗎？”
桑原：“……”
“不，不是的……那只是我沒自信。”他急切又慌亂地說，“是我錯了，姐姐你把那些話忘掉好不好？”
邱嵐再度推開他，後退了兩步，身影掩映在夜色中，語調很輕，卻也很堅定：“桑原，一切都變了，接受現實吧，如果你還糾纏我不放，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
桑原當即道：“我不——”
“嵐姑娘！”女侍衛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接著兩道身影便落在了邱嵐面前，正是蘇琴歌和丁雪月。
兩人警惕地看了桑原一眼，目光如刃。
丁雪月向邱嵐抱拳道：“是否有麻煩？”
“沒有。”邱嵐連連搖頭，“我們只是聊聊比賽的事，現在說完了，咱們走吧。”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桑原一眼，希望他盡快離開，別惹禍上身。
桑原也知道此時糾纏定然沒有好下場，只能眼睜睜目送她離開。
但是他不會放棄的——姐姐還在生氣，那我就哄她消氣，姐姐不愛我，那我就想盡辦法讓她重新愛我。
邱嵐匆匆從小路拐上大路，迎面撞見了氣喘籲籲找來的張夜明。
方才她和桑原一前一後地跑開，張夜明便放心不下地追了出來，但夜色茫茫，轉眼他就找不見人了，生怕邱嵐出事，只好跑去松茂團院門口，找來兩個女侍衛幫忙找，現在見她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總算放了心。
“小嵐，你沒事吧？”
邱嵐連忙道：“夜明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幸好天色陰暗，應該能掩飾住她哭過的模樣。
“那人呢？”張夜明往她們背後望了望，並沒有看到桑原的背影。
雖然他知道邱嵐和睿王沒什麽，但是現在畢竟她頂著“未來睿王妃”的名頭，若要使有損殿下顏面，不僅有損她的名頭，也怕惹怒睿王。
尹溶風可能並不明白，就算自己表現得再平易近人，再溫文爾雅，普通百姓依舊對他會心存敬畏甚至恐懼，畢竟翻臉向來比翻書快，誰也料不準自己某天會不會失寵、會不會惹怒他們這些權勢滔天的皇親國戚。
邱嵐拽著他的手臂往後廚方向走去：“不用理會，他自己會離開。”
夜宵小飯堂也差不多結束了營業，三人收拾完便離開了松茂團，方絲雨沒有帶鋪蓋，今夜還是先回家住，於是只有邱嵐一個人回到了剛租住的小院。
進了院子裏，她忍不住跟兩名女侍衛道：“我與桑技手之間只是有一點小齟齬，麻煩你們能不能……別告訴殿下？”
蘇琴歌與丁雪月對視一眼，抱拳道：“嵐姑娘您放心，殿下只派我們來保護您，並沒有讓我們監視您，這些與安全無關的瑣事，殿下不會過問。”
“是我多心了。”邱嵐歉意地笑道，“你們也早些休息。”
洗漱之後，回到陌生的房間，躺在松軟的床上，她才像是堪堪找回了靈魂，望著床帳頂深深嘆息。
自己的身份、邱念遠的冤案、睿王的愛意，還有桑原的執著，四件事像四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無奈地捂住臉，心道，怎麽有種偶像劇女主角的feel，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張夜明已經告訴她自己追蹤到了荊和的住址，順著他應當不難找到康祺，但邱嵐並沒打算直接找上門，她還是更想在比賽場館那邊與這兩人“偶遇”，更容易讓人信任。
況且第二輪賽程進展很緊，兩場歇一天，攏共十五天就會賽完，如果期間不能見到兩人，她打算等這個賽段結束之後，趁著假期再去登門拜訪。
現在已經進入臘月，最好是在總決賽之前拿到翻案的證據，等到春節禦前獻藝之時，借著喜慶“索要”一些免罪的恩賜，再借機將證據呈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到時候就能給爹爹翻案了！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邱嵐摒棄所有雜念，只想著這一件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出尹溶風所料，“邱小五就是睿王妃”一事不脛而走，皇後很快就親自來了睿王府，急切地向他求證問題的答案。
“風兒，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後看起來面色無光，想來得知此事後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很是為此提心吊膽。
她這個兒子打小就很出色，從不曾行差踏錯過，怎麽年齡大了起來，卻變得乖張任性了呢？
一定是那個女子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皇後眼眶發紅，越想越揪心：“邱小五真的是女子？你的心上人，真的是她嗎？”
“母後，您先安坐。”尹溶風將她攙扶到座椅前坐下，然後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叩拜大禮。
見他這副模樣，皇後的心哪還能安得下來，聲音都開始發顫：“你不會是……”
來真的吧？
尹溶風神情肅穆，表情認真，拱手道：“母後，邱小五本名邱嵐，一直女扮男裝在松茂團訓練，孩兒心悅她的才情與人品，對她情根深種，矢志不移，求母後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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