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 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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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距離感
尹溶風知道此舉孟浪，耳根也是燙了燙，好在夜色下無人能覺察，他看著邱嵐，打心眼裏開心，恨不能這一刻能無限拉長，時間能永遠停在這裏。
這一刻他覺得好像對邱嵐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但究竟是不是愛慕，還不能下定論。
他不想去糾結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只知道這是他從不曾感覺到的美好與真摯。
邱嵐端詳著簪了花的睿王，倒是覺得挺新奇。
古代男子有簪花習俗不假，但她此前在網上看過影視劇的插圖，怎麽看還是覺得怪，但眼前這位少年親王，在這一朵小黃花的襯托下，不僅更加英俊，還多了一股風流意氣。
確實顏值決定一切！
“殿下，晚上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欣賞美色歸欣賞美色，但邱嵐還是想盡快打發他走，要不然還是別扭。
尹溶風笑道：“我來看看你的傷，這次嚴重嗎？”
“不重不重，只是舊傷覆發，冰敷之後舒服多了，多謝殿下掛念。”邱嵐拱手道。
尹溶風點點頭：“那便好，等明日讓南雲再去安排上次那位師傅過來給你看看。”
“是！”小侍衛立刻應道。
邱嵐連忙道：“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再說這種話。”尹溶風轉過身向沈北雁伸出手，看著她笑道，“你和桑技手今日為我掙了那麽大的面子，我也得表示一下心意。”
沈北雁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雙手遞給他，他接過後，拉起邱嵐手腕，將荷包輕柔地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邱嵐捧著沈甸甸的荷包，有點發懵：“這是……”
“我不想說這是賞賜，但覺得該給的還是要給。”尹溶風溫聲道，“你為表演付出了這麽大的努力和心血，這是你該得的，五十兩不多，但這些不經過孔團首的手，全都歸你，算是我倆的秘密。”
五十兩啊！真是很沈！
邱嵐此前只拿過二十兩的賞賜，現在手心裏托著這沈甸甸的一捧銀子，真是讓人心潮澎湃。
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怕睿王不懂端水之道，回頭消息傳到桑原那邊，容易讓他心裏不平衡。
再說今日成果軍功章也有對方一半，就算不打算之後多有來往，畢竟搭檔一場，還是得關心一下。
“那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尹溶風打斷，對方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高興，方才還笑著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一些：“桑技手那裏也有，我會讓南雲給他送過去，你不必擔心。”
邱嵐心道也是，人家可是高情商的睿王，總不會顧此失彼。
“那我就多謝殿下啦！”她拱手行禮，聲音裏都含著笑意，“以後殿下還有什麽需要我盡力的地方，我一定竭盡所能。”
尹溶風看她開心，些微不悅也一掃而空，想起成婚那件大事，便意味深長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
邱嵐立刻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然不會。”
你這位小女子，確實比一些大丈夫還要厲害，尹溶風眼中全是欣賞之意：“說起來我還有事要向你道謝。”
“何事？”邱嵐想著他最好趕快走，沒想到他賞完又謝上了。
我這是何德何能啊？！
尹溶風向她跟前走近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已經超過了正常社交距離，可邱嵐不敢後退，只能默默低著頭。
“今日兄長提到讓你入教坊一事，你不僅自己將危機化解於無形，還吹捧了我一番，令我在他們面前賺足了面子，難道不該道謝？”尹溶風想起當時情景，心中不免激動，“你不光一身好技藝，還思維清晰，甚至深懂我心，看來我沒有白與你結拜成兄弟，小五，你果然是我的知音。”
這話著實誇張，邱嵐連忙弓腰行禮道：“殿下可千萬別這麽說，我那都是急暈了頭順嘴胡說，要是有什麽僭越的，還請殿下海涵。”
“不必這麽緊張。”尹溶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卻感覺到掌中肌肉微微緊繃，分明是抗拒之意，心情不免黯淡，於是收回了手，不著痕跡地退了一小步，轉而道，“教坊一事無需擔憂，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
邱嵐仍舊沒有擡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大聲道：“多謝殿下！”
話說到這個地步，似乎也不好再多聊什麽，尹溶風盯著眼前人，無聲地站了片刻，只覺得原本讓他雀躍的氣氛突然間凝固起來，變得讓人透不過氣。
看來是該走了。
“不必客氣，那我先告辭了。”他不動聲色道，“接下來幾日，好好休息。”
邱嵐連忙道：“我明白，殿下慢走。”
一聲聲“殿下”叫得尹溶風開始焦躁，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走出月洞門，還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突然覺得悲從中來。
這是繼皇儲之爭後，他第二次如此討厭自己的身份。
若自己只是個普通百姓，或許嵐兒更願意與我來往吧。
院子裏的邱嵐總算送走一尊大神，心裏松了一口氣，掂了掂手裏沈甸甸的荷包，輕松愉悅地回了房間。
睿王雖然有些奇怪，對自己過分親近，但親近總比疏遠好，說明這條大腿抱得牢。
她關好門，“嘩啦啦”地把碎銀子倒了一桌子，看著那亮閃閃的銀錠，激動得像見了金幣的葛朗臺，張開雙臂將它們圈在懷裏，趴在手肘上，甚至能聞得到那銅臭之氣，噴香噴香的！
邱嵐這會兒能稍稍理解那些守財奴到底是怎麽想的了，至少於她而言，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銀子就是安全感的主要來源。
當然，像葛朗臺那樣為了錢不擇手段還是要狠狠批判的。
她只會憑借自己的勤勞努力賺錢！
“小五！到時間去做夜宵啦~”外邊傳來了歡快的呼喊聲，來自另一個靠自己雙手勤勞致富的女孩子。
方絲雨一陣風似地推門進來，看見邱嵐趴在桌上，擔心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早點歇著吧，我自己忙得過來。”
“沒事，嘿嘿。”邱嵐竊笑著，松開手臂，給她展示了那些賞銀，小聲說，“方才睿王來過，給了我賞賜，還讓我別說出去，以免團裏抽成。”
方絲雨意味深長地拉著長音“哎喲”一聲，拿起一塊銀錠咬了一口：“嘖，被銀子硌牙的感覺真好！”然後一把抓起來往荷包裏放，“財不可露白，你可收好了。”
“別‘哎喲’，桑原也有，又不是只給我一個。”邱嵐想了想，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她，“小雨，等你將來開店，我給你投資如何？”
方絲雨坐在她旁邊，同樣托腮與她臉對臉，好奇道：“什麽叫投資？”
“就是我也出一份錢，但是不超過你的份額，比如開一個店需要一百兩銀子，那麽我四十你六十，你的份額大，還是你說了算。”邱嵐眉眼彎彎，“我呢，就當個甩手掌櫃，每年算算賺了多少錢，也是我四你六這樣分，怎麽樣？”
方絲雨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沒問題啊！不過我怕我沒有你賺錢這麽快，湊出那六成來，而且……就這麽把錢給了我，你還不管事，不怕我賠光了嗎？”
“做生意本來就有風險，既然想賺紅利，就得有賠錢的覺悟。”邱嵐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相信你的水平，人人都要吃飯，做飯館生意只要不過分講究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總能賺錢的。”
至少在這個世界，養活自己不難。
方絲雨好奇道：“怎麽想起要給我投資了啊？跳水臺子光拿賞賜都夠你過日子的。”
“我總不能永遠跳下去，再過十年恐怕就跳不動了。”古代運動健康跟不上，運動年限肯定大打折扣，邱嵐若有所思道，“而且我也不想嫁人，得給自己準備一點能安身立命的營生。”
窗外一陣初秋微風吹進來，涼颼颼的，更能讓人清醒。
這裏不比現世，機會沒有那麽多，與其遇上問題再想辦法，邱嵐覺得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那成，就這麽說定了！”方絲雨笑嘻嘻地伸出小手指，“咱們姐妹倆開開心心地做小生意，自己養活自己！”
達成了口頭約定，邱嵐一瘸一拐地跟著方絲雨去了飯堂，坐在爐子邊幫她煮面條。經過這段時間的檔口“試運營”，大家都已經把兩人看成了一對，裏裏外外不少閑言閑語，不過她倆都不介意，隨別人說去，反正沒有亂拉郎配，也算是安全。
今晚來吃夜宵的人照樣多，還有技手開始提建議，比如增加一些飯菜的種類，光吃面條已經有點膩了，不如來些包子餃子餛飩，也不費事。
方絲雨笑盈盈地答應，服務態度一級棒，不過要真的采納這些建議，還得過一陣。
也有人為今日的表演向邱嵐祝賀，她也笑著向他們道謝，氣氛十分融洽。
但下一刻，莊橋走進飯堂，所有人都沈默了。
剛才邱嵐已經聽說，之後他表演水秋千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不算什麽大的紕漏，是被賓客評價說不如之前跳得好，盡管仍舊領了賞銀，但孔恕之和孫時波都沒給他什麽好臉色，他自己也非常郁悶。
莊橋臉色是很難看，看到邱嵐之後更難看，跟方絲雨點了面之後，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等著。
他來的比較晚，等面煮好的時候，夜宵檔口營業也到了尾聲，大部分人都走光了。
邱嵐示意方絲雨去把門關上，親自端著面碗送到了莊橋面前，還在他對面坐下，語氣誠懇：“橋哥，我有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用不著，我沒事可跟你商量。”莊橋沒好氣地攪動面條，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邱嵐也不說廢話，單刀直入：“能不能麻煩你教我水秋千怎麽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教你水臺子，我們一對一結對子，互相幫助，共同進步，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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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溶風知道此舉孟浪，耳根也是燙了燙，好在夜色下無人能覺察，他看著邱嵐，打心眼裏開心，恨不能這一刻能無限拉長，時間能永遠停在這裏。
這一刻他覺得好像對邱嵐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但究竟是不是愛慕，還不能下定論。
他不想去糾結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只知道這是他從不曾感覺到的美好與真摯。
邱嵐端詳著簪了花的睿王，倒是覺得挺新奇。
古代男子有簪花習俗不假，但她此前在網上看過影視劇的插圖，怎麽看還是覺得怪，但眼前這位少年親王，在這一朵小黃花的襯托下，不僅更加英俊，還多了一股風流意氣。
確實顏值決定一切！
“殿下，晚上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欣賞美色歸欣賞美色，但邱嵐還是想盡快打發他走，要不然還是別扭。
尹溶風笑道：“我來看看你的傷，這次嚴重嗎？”
“不重不重，只是舊傷覆發，冰敷之後舒服多了，多謝殿下掛念。”邱嵐拱手道。
尹溶風點點頭：“那便好，等明日讓南雲再去安排上次那位師傅過來給你看看。”
“是！”小侍衛立刻應道。
邱嵐連忙道：“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再說這種話。”尹溶風轉過身向沈北雁伸出手，看著她笑道，“你和桑技手今日為我掙了那麽大的面子，我也得表示一下心意。”
沈北雁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雙手遞給他，他接過後，拉起邱嵐手腕，將荷包輕柔地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邱嵐捧著沈甸甸的荷包，有點發懵：“這是……”
“我不想說這是賞賜，但覺得該給的還是要給。”尹溶風溫聲道，“你為表演付出了這麽大的努力和心血，這是你該得的，五十兩不多，但這些不經過孔團首的手，全都歸你，算是我倆的秘密。”
五十兩啊！真是很沈！
邱嵐此前只拿過二十兩的賞賜，現在手心裏托著這沈甸甸的一捧銀子，真是讓人心潮澎湃。
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怕睿王不懂端水之道，回頭消息傳到桑原那邊，容易讓他心裏不平衡。
再說今日成果軍功章也有對方一半，就算不打算之後多有來往，畢竟搭檔一場，還是得關心一下。
“那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尹溶風打斷，對方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高興，方才還笑著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一些：“桑技手那裏也有，我會讓南雲給他送過去，你不必擔心。”
邱嵐心道也是，人家可是高情商的睿王，總不會顧此失彼。
“那我就多謝殿下啦！”她拱手行禮，聲音裏都含著笑意，“以後殿下還有什麽需要我盡力的地方，我一定竭盡所能。”
尹溶風看她開心，些微不悅也一掃而空，想起成婚那件大事，便意味深長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
邱嵐立刻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然不會。”
你這位小女子，確實比一些大丈夫還要厲害，尹溶風眼中全是欣賞之意：“說起來我還有事要向你道謝。”
“何事？”邱嵐想著他最好趕快走，沒想到他賞完又謝上了。
我這是何德何能啊？！
尹溶風向她跟前走近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已經超過了正常社交距離，可邱嵐不敢後退，只能默默低著頭。
“今日兄長提到讓你入教坊一事，你不僅自己將危機化解於無形，還吹捧了我一番，令我在他們面前賺足了面子，難道不該道謝？”尹溶風想起當時情景，心中不免激動，“你不光一身好技藝，還思維清晰，甚至深懂我心，看來我沒有白與你結拜成兄弟，小五，你果然是我的知音。”
這話著實誇張，邱嵐連忙弓腰行禮道：“殿下可千萬別這麽說，我那都是急暈了頭順嘴胡說，要是有什麽僭越的，還請殿下海涵。”
“不必這麽緊張。”尹溶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卻感覺到掌中肌肉微微緊繃，分明是抗拒之意，心情不免黯淡，於是收回了手，不著痕跡地退了一小步，轉而道，“教坊一事無需擔憂，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
邱嵐仍舊沒有擡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大聲道：“多謝殿下！”
話說到這個地步，似乎也不好再多聊什麽，尹溶風盯著眼前人，無聲地站了片刻，只覺得原本讓他雀躍的氣氛突然間凝固起來，變得讓人透不過氣。
看來是該走了。
“不必客氣，那我先告辭了。”他不動聲色道，“接下來幾日，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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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繼皇儲之爭後，他第二次如此討厭自己的身份。
若自己只是個普通百姓，或許嵐兒更願意與我來往吧。
院子裏的邱嵐總算送走一尊大神，心裏松了一口氣，掂了掂手裏沈甸甸的荷包，輕松愉悅地回了房間。
睿王雖然有些奇怪，對自己過分親近，但親近總比疏遠好，說明這條大腿抱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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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嵐這會兒能稍稍理解那些守財奴到底是怎麽想的了，至少於她而言，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銀子就是安全感的主要來源。
當然，像葛朗臺那樣為了錢不擇手段還是要狠狠批判的。
她只會憑借自己的勤勞努力賺錢！
“小五！到時間去做夜宵啦~”外邊傳來了歡快的呼喊聲，來自另一個靠自己雙手勤勞致富的女孩子。
方絲雨一陣風似地推門進來，看見邱嵐趴在桌上，擔心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早點歇著吧，我自己忙得過來。”
“沒事，嘿嘿。”邱嵐竊笑著，松開手臂，給她展示了那些賞銀，小聲說，“方才睿王來過，給了我賞賜，還讓我別說出去，以免團裏抽成。”
方絲雨意味深長地拉著長音“哎喲”一聲，拿起一塊銀錠咬了一口：“嘖，被銀子硌牙的感覺真好！”然後一把抓起來往荷包裏放，“財不可露白，你可收好了。”
“別‘哎喲’，桑原也有，又不是只給我一個。”邱嵐想了想，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她，“小雨，等你將來開店，我給你投資如何？”
方絲雨坐在她旁邊，同樣托腮與她臉對臉，好奇道：“什麽叫投資？”
“就是我也出一份錢，但是不超過你的份額，比如開一個店需要一百兩銀子，那麽我四十你六十，你的份額大，還是你說了算。”邱嵐眉眼彎彎，“我呢，就當個甩手掌櫃，每年算算賺了多少錢，也是我四你六這樣分，怎麽樣？”
方絲雨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沒問題啊！不過我怕我沒有你賺錢這麽快，湊出那六成來，而且……就這麽把錢給了我，你還不管事，不怕我賠光了嗎？”
“做生意本來就有風險，既然想賺紅利，就得有賠錢的覺悟。”邱嵐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相信你的水平，人人都要吃飯，做飯館生意只要不過分講究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總能賺錢的。”
至少在這個世界，養活自己不難。
方絲雨好奇道：“怎麽想起要給我投資了啊？跳水臺子光拿賞賜都夠你過日子的。”
“我總不能永遠跳下去，再過十年恐怕就跳不動了。”古代運動健康跟不上，運動年限肯定大打折扣，邱嵐若有所思道，“而且我也不想嫁人，得給自己準備一點能安身立命的營生。”
窗外一陣初秋微風吹進來，涼颼颼的，更能讓人清醒。
這裏不比現世，機會沒有那麽多，與其遇上問題再想辦法，邱嵐覺得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那成，就這麽說定了！”方絲雨笑嘻嘻地伸出小手指，“咱們姐妹倆開開心心地做小生意，自己養活自己！”
達成了口頭約定，邱嵐一瘸一拐地跟著方絲雨去了飯堂，坐在爐子邊幫她煮面條。經過這段時間的檔口“試運營”，大家都已經把兩人看成了一對，裏裏外外不少閑言閑語，不過她倆都不介意，隨別人說去，反正沒有亂拉郎配，也算是安全。
今晚來吃夜宵的人照樣多，還有技手開始提建議，比如增加一些飯菜的種類，光吃面條已經有點膩了，不如來些包子餃子餛飩，也不費事。
方絲雨笑盈盈地答應，服務態度一級棒，不過要真的采納這些建議，還得過一陣。
也有人為今日的表演向邱嵐祝賀，她也笑著向他們道謝，氣氛十分融洽。
但下一刻，莊橋走進飯堂，所有人都沈默了。
剛才邱嵐已經聽說，之後他表演水秋千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不算什麽大的紕漏，是被賓客評價說不如之前跳得好，盡管仍舊領了賞銀，但孔恕之和孫時波都沒給他什麽好臉色，他自己也非常郁悶。
莊橋臉色是很難看，看到邱嵐之後更難看，跟方絲雨點了面之後，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等著。
他來的比較晚，等面煮好的時候，夜宵檔口營業也到了尾聲，大部分人都走光了。
邱嵐示意方絲雨去把門關上，親自端著面碗送到了莊橋面前，還在他對面坐下，語氣誠懇：“橋哥，我有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用不著，我沒事可跟你商量。”莊橋沒好氣地攪動面條，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邱嵐也不說廢話，單刀直入：“能不能麻煩你教我水秋千怎麽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教你水臺子，我們一對一結對子，互相幫助，共同進步，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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