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貴人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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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貴人助
這些時日訓練起來，每天都累得頭昏眼花，邱嵐恨不得吃完晚飯就睡覺，白天也抽時間打盹，根本沒顧得上多想什麽。
現在冷不丁想起來，才發現不對勁。
算算日子，至少三天前張大嬸或者張夜明就該來一趟的，若是他們來了松茂團，不會不找自己，一定是出了問題！
想到這裏，邱嵐立刻從長椅上彈了起來，徑直沖向後廚小院。
“吳大叔！”一進院子，便看見吳松材在樹蔭下的石桌邊喝茶，她立刻沖過去抓住他的袖子，“我家嬸子這兩天沒過來嗎？”
見她找來，吳松材的神情略顯為難，一時之間並未回答。
邱嵐更覺得自己的預感要成真：“夜明哥也沒來？”
“小五，你別急。”吳松材見她有些過分擔心，“張娘子前些天確實該過來，不過她托人捎了話，說家裏有點事耽擱了，最近可能來不了——現在是農忙季節，這很正常——”
他不知道邱家老太太的事，自然是覺得沒什麽大礙，但邱嵐可不這麽想。
難怪這幾天自己這邊沒什麽動靜，看來老祖宗是先對張家下手！
這未免太歹毒了！
沒等吳松材說完，邱嵐立刻向門口跑去。
“小五哥，你去哪兒？”半路遇上了歸海玉，少年見她著急，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邱嵐拉住他的胳膊：“見到你正好，你幫我跟總教頭請個假，說我家裏出了事，回去看看。”
“啊？出什麽事了——”
邱嵐顧不上回答，徑直沖出了松茂團大門。
跑出門去，看到滿街川流不息的車馬和行人，她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壞了，這個時代沒有出租車，難道自己要跑上幾十裏地嗎？
倒是可以租馬，可她並不會騎馬，而且身上也沒帶錢，這可怎麽辦？
邱嵐心急火燎，來不及想太多，先往城門方向跑，想著實在不行，跑累了再搭個便車。
此時，桑原正在一間裝裱店裏。
“客官，您看看這樣行不行？”店夥計把放在盒子裏的艾虎推給他，“用腸衣包裹了表面，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水，保護物件的外觀，清晰度也能有所保證。”
桑原把艾虎取出來左右端詳：“嗯，還行吧，暫時也只能這樣了。紙做的東西就是容易爛，沒辦法。”
他付了錢，欣賞著手裏包裹了一層薄膜的艾虎，片刻後戀戀不舍地將它揣進懷裏，寶貝地拍了拍胸口。
剛把東西放好，一擡頭，便看見邱小五一路風風火火地跑過來。
“嗐，老鄉！”桑原友好打招呼。
盡管知道後來邱小五加入了松茂團，他還是決定暫且跟對方友好相處，這樣才能多多來往，了解對手的情報。
誰知道邱小五就像沒看見他，徑直從他身邊跑過去了。
桑原：“……”
還記仇呢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地轉頭追了過去。
邱嵐跑得喉嚨直冒青煙，心神也有些恍惚，她不是沒看見桑原，但實在顧不上理他，只想能快點回到張家村。
桑原軸勁兒上來，一直跟著她跑，眼看她跑過十字路口，右側有人騎馬沖過來，速度不慢，馬上就要撞上她，他往前猛地跨了幾步，抓住她的手臂，向自己懷裏猛地一拽——
邱嵐還沒顧得上害怕，便被攬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被人抱著轉了幾圈才停下，驚魂未定地大喘氣。
“不要命了你！在大街上練跑步，也不看著點！”桑原也給嚇了一跳，沖她嚷嚷，“萬一出交通事故怎麽辦？這算什麽，馬禍？”
邱嵐還有點呆，心臟狂跳不止，看見桑原擔心的模樣，突然間從心底湧起一股酸澀委屈的情緒。
她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他繼續往前走：“多謝救命之恩，我有事趕著回家！”
“回家？”桑原緊追不舍，“城外鄉下那個家？那麽遠你就腿兒著回去？！”
經過方才那一嚇，邱嵐腿有點軟，現在完全跑不起來，只能小步快走。
“不然呢？你會騎馬？”
桑原被問得一哽，雖然穿來這麽久，確實沒顧上學。
倆人就這麽跟競走似地在路邊疾行，突然聽到前方有人喊他們。
“桑技手，邱技手，你倆這麽著急要去哪？”
邱嵐循聲望去，便見不遠處顧南雲和沈北雁駕著馬車沖他們過來。
她像是看見了救星，立刻撲了過去，對著剛剛撩起車簾的尹溶風行禮。
“見、見過睿王殿下，是草民家裏出了事，著急回去看看，能不能……能不能……借草民一點錢，好讓草民去租一匹馬？”
邱嵐也是沒辦法了，總不能借王爺的馬車吧！
至於自己不會騎馬，暫時不考慮，這馬總比汽車好用，至少人家自己能跑。
誰知尹溶風微微蹙起眉：“你可會騎馬？”
邱嵐啞了火，旁邊桑原拍著她肩膀：“我們鄉下來的，怎麽可能會！”
“這樣吧，南雲，你卸下一匹馬，護送邱技手回家。”尹溶風見邱小五如此緊張，猜想她家裏定有大事，便沒有多問，“該幫忙就幫忙。”
顧南雲從車轅上跳了下來：“遵命！”
尹溶風坐的是雙馬馬車，沈北雁幫忙迅速解開一匹馬，顧南雲坐上去，一把將邱嵐拽上去，讓她坐在自己身後。
“坐穩了！”
顧南雲一夾馬腹，呼了聲“駕”，帶著邱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桑原看看前方兩人一馬的身影，又垂眸覷了覷旁邊下了馬車、風度翩翩的尹溶風，心裏莫名奇妙有點檸檬。
這邱小五是不是也太見人下菜碟了，他想，知道我幫不上忙，連個眼神都不給我。
“桑技手，你要去哪裏？本王正巧要去松茂團，若是目的地一致，不如同行？”尹溶風彬彬有禮地問。
桑原連忙道：“我要回我們團，殿下您慢走，草民告辭。”
尹溶風面帶微笑地目送他遠去，自己也沒再坐車，讓沈北雁牽著馬車跟在後面，步行去了松茂團。
孔恕之得知睿王殿下來了，自然要出門相迎，走了半道被突然出現的孫時波給叫住。
“團首！”總教頭怒氣沖沖走過來，“那個邱小五，實在太不像話，仗著自己得你和殿下賞識，整日恣意妄為，這不，連聲招呼都不打，人就沒影了，據說是跑了出去，不知道上哪兒玩去了。”
孔恕之一怔：“是嗎？看起來他不是這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他就在你和殿下面前裝相！”孫時波憤憤道。
尹溶風正巧走進這道院門，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清楚，緩緩搖著扇子走上前去。
他笑容可掬道：“團首，孫教頭，你們誤會了，方才我在路上恰好遇上邱技手，是他家中出了事情，著急趕回去，可能因此才忘了跟教頭告假，我看也是事出突然，請兩位網開一面。”
“不敢不敢！”孔恕之和孫時波齊聲道。
孫時波想咬邱小五一口，沒想到遇上睿王作保，他哪裏還敢嚼舌根，便借口還有訓練，腳底抹油溜了。
孔恕之連忙請尹溶風進會客廳上座，並叫人奉上好茶。
多日未曾來過松茂團，尹溶風沒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得了邱小五這個人才，不知孔團首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這些日子可否了解他那些新的花樣？”
“回稟殿下，暫時還沒有。”孔恕之連忙道，“她跳的那種不是水秋千，是個臺子，還得現搭，暫時還沒有動工。您也知道，最近團內新收了不少人，確實有很多雜務。”頓了一頓，他又補充道，“但您放心，在下很快就會將臺子搭好，屆時讓邱小五多演示一些不同的花樣。”
尹溶風搖著扇子，笑道：“本王知道你忙，並沒有催你。此前本王跟冷團首聊過，像桑技手、邱技手會的這種花樣，的確跟水秋千不同，姑且稱之為‘水臺子’，以示區分。”
“好好好，如此甚好，說句心裏話，這水臺子確實新鮮，但我覺得咱們水秋千的技法也不能丟。”孔恕之謹慎道，“萬一官家還是喜歡看水秋千呢？”
尹溶風輕輕點頭：“你的顧慮本王明白，既要增添新的花樣，也不能丟掉我們本來就有的技藝，否則就成了邯鄲學步。”
孔恕之連忙應和：“對對對，在下就是這個意思。”
“下月末，榮康郡王要過六十歲大壽，本王聽說他有意請你們去表演水秋千。”尹溶風將扇子斂起，一下一下地在掌心敲打著，“所以本王想，不如借此機會試驗一下，看這水臺子到底有多少人喜歡。”
孔恕之一聽，兩眼冒光：“具體該怎麽做，還請殿下指點。”
“現在松茂團和峭雲團都有人會跳水臺子，也就沒有必要再保密，我建議你們兩方好好交流，互通有無，把最好的技術拿出來。”尹溶風笑道，“到時候在郡王爺的壽宴上聯手表演，也好看看大家的反應。”
孔恕之立刻起身作揖：“有殿下指明方向，在下自然願意跟隨。”
邱嵐坐在顧南雲身後，疾馳不過半個多時辰，就趕到了張家村。
馬兒停在張家院子外面，她跳下馬，沒有站穩，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幸好被顧南雲扶了起來：“小心啊！”
“多謝顧大人。”邱嵐匆匆謝了一句，著急推開院門沖進去，“嬸子！嬸子！”
張大嬸聞聲推門出來，看見她和顧南雲，登時有些慌神：“小、小五，你怎麽回來了？”
“出了什麽事？為什麽前幾天沒去松茂團送菜？”邱嵐拉著她上下打量，看著她全須全尾，略微松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就聞到了屋裏傳來的藥味，“為什麽煎藥，誰病了？”
房門“吱喲”一聲開了，張大叔一瘸一拐地從裏邊走出來：“你這孩子怎麽跑回來了？我們沒事！”
他臉上有著明顯的青紫，腿腳也不對勁，邱嵐忍不住道：“都這樣了，能叫沒事？夜明哥呢？”
張夜明房間在旁邊，她平時絕不會擅闖男人房間，但是現在也顧不得許多，轉身推門沖了進去。
“小嵐！”房間裏，張夜明躺在床上，額頭、手臂和兩條腿都用白布包著，隱隱透出血跡，他看見她進來，虛弱地喊了一聲，“你怎麽……”
邱嵐看到他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腦袋“嗡”地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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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邱嵐立刻從長椅上彈了起來，徑直沖向後廚小院。
“吳大叔！”一進院子，便看見吳松材在樹蔭下的石桌邊喝茶，她立刻沖過去抓住他的袖子，“我家嬸子這兩天沒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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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邱家老太太的事，自然是覺得沒什麽大礙，但邱嵐可不這麽想。
難怪這幾天自己這邊沒什麽動靜，看來老祖宗是先對張家下手！
這未免太歹毒了！
沒等吳松材說完，邱嵐立刻向門口跑去。
“小五哥，你去哪兒？”半路遇上了歸海玉，少年見她著急，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邱嵐拉住他的胳膊：“見到你正好，你幫我跟總教頭請個假，說我家裏出了事，回去看看。”
“啊？出什麽事了——”
邱嵐顧不上回答，徑直沖出了松茂團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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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這個時代沒有出租車，難道自己要跑上幾十裏地嗎？
倒是可以租馬，可她並不會騎馬，而且身上也沒帶錢，這可怎麽辦？
邱嵐心急火燎，來不及想太多，先往城門方向跑，想著實在不行，跑累了再搭個便車。
此時，桑原正在一間裝裱店裏。
“客官，您看看這樣行不行？”店夥計把放在盒子裏的艾虎推給他，“用腸衣包裹了表面，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水，保護物件的外觀，清晰度也能有所保證。”
桑原把艾虎取出來左右端詳：“嗯，還行吧，暫時也只能這樣了。紙做的東西就是容易爛，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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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知道後來邱小五加入了松茂團，他還是決定暫且跟對方友好相處，這樣才能多多來往，了解對手的情報。
誰知道邱小五就像沒看見他，徑直從他身邊跑過去了。
桑原：“……”
還記仇呢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地轉頭追了過去。
邱嵐跑得喉嚨直冒青煙，心神也有些恍惚，她不是沒看見桑原，但實在顧不上理他，只想能快點回到張家村。
桑原軸勁兒上來，一直跟著她跑，眼看她跑過十字路口，右側有人騎馬沖過來，速度不慢，馬上就要撞上她，他往前猛地跨了幾步，抓住她的手臂，向自己懷裏猛地一拽——
邱嵐還沒顧得上害怕，便被攬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被人抱著轉了幾圈才停下，驚魂未定地大喘氣。
“不要命了你！在大街上練跑步，也不看著點！”桑原也給嚇了一跳，沖她嚷嚷，“萬一出交通事故怎麽辦？這算什麽，馬禍？”
邱嵐還有點呆，心臟狂跳不止，看見桑原擔心的模樣，突然間從心底湧起一股酸澀委屈的情緒。
她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他繼續往前走：“多謝救命之恩，我有事趕著回家！”
“回家？”桑原緊追不舍，“城外鄉下那個家？那麽遠你就腿兒著回去？！”
經過方才那一嚇，邱嵐腿有點軟，現在完全跑不起來，只能小步快走。
“不然呢？你會騎馬？”
桑原被問得一哽，雖然穿來這麽久，確實沒顧上學。
倆人就這麽跟競走似地在路邊疾行，突然聽到前方有人喊他們。
“桑技手，邱技手，你倆這麽著急要去哪？”
邱嵐循聲望去，便見不遠處顧南雲和沈北雁駕著馬車沖他們過來。
她像是看見了救星，立刻撲了過去，對著剛剛撩起車簾的尹溶風行禮。
“見、見過睿王殿下，是草民家裏出了事，著急回去看看，能不能……能不能……借草民一點錢，好讓草民去租一匹馬？”
邱嵐也是沒辦法了，總不能借王爺的馬車吧！
至於自己不會騎馬，暫時不考慮，這馬總比汽車好用，至少人家自己能跑。
誰知尹溶風微微蹙起眉：“你可會騎馬？”
邱嵐啞了火，旁邊桑原拍著她肩膀：“我們鄉下來的，怎麽可能會！”
“這樣吧，南雲，你卸下一匹馬，護送邱技手回家。”尹溶風見邱小五如此緊張，猜想她家裏定有大事，便沒有多問，“該幫忙就幫忙。”
顧南雲從車轅上跳了下來：“遵命！”
尹溶風坐的是雙馬馬車，沈北雁幫忙迅速解開一匹馬，顧南雲坐上去，一把將邱嵐拽上去，讓她坐在自己身後。
“坐穩了！”
顧南雲一夾馬腹，呼了聲“駕”，帶著邱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桑原看看前方兩人一馬的身影，又垂眸覷了覷旁邊下了馬車、風度翩翩的尹溶風，心裏莫名奇妙有點檸檬。
這邱小五是不是也太見人下菜碟了，他想，知道我幫不上忙，連個眼神都不給我。
“桑技手，你要去哪裏？本王正巧要去松茂團，若是目的地一致，不如同行？”尹溶風彬彬有禮地問。
桑原連忙道：“我要回我們團，殿下您慢走，草民告辭。”
尹溶風面帶微笑地目送他遠去，自己也沒再坐車，讓沈北雁牽著馬車跟在後面，步行去了松茂團。
孔恕之得知睿王殿下來了，自然要出門相迎，走了半道被突然出現的孫時波給叫住。
“團首！”總教頭怒氣沖沖走過來，“那個邱小五，實在太不像話，仗著自己得你和殿下賞識，整日恣意妄為，這不，連聲招呼都不打，人就沒影了，據說是跑了出去，不知道上哪兒玩去了。”
孔恕之一怔：“是嗎？看起來他不是這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他就在你和殿下面前裝相！”孫時波憤憤道。
尹溶風正巧走進這道院門，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清楚，緩緩搖著扇子走上前去。
他笑容可掬道：“團首，孫教頭，你們誤會了，方才我在路上恰好遇上邱技手，是他家中出了事情，著急趕回去，可能因此才忘了跟教頭告假，我看也是事出突然，請兩位網開一面。”
“不敢不敢！”孔恕之和孫時波齊聲道。
孫時波想咬邱小五一口，沒想到遇上睿王作保，他哪裏還敢嚼舌根，便借口還有訓練，腳底抹油溜了。
孔恕之連忙請尹溶風進會客廳上座，並叫人奉上好茶。
多日未曾來過松茂團，尹溶風沒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得了邱小五這個人才，不知孔團首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這些日子可否了解他那些新的花樣？”
“回稟殿下，暫時還沒有。”孔恕之連忙道，“她跳的那種不是水秋千，是個臺子，還得現搭，暫時還沒有動工。您也知道，最近團內新收了不少人，確實有很多雜務。”頓了一頓，他又補充道，“但您放心，在下很快就會將臺子搭好，屆時讓邱小五多演示一些不同的花樣。”
尹溶風搖著扇子，笑道：“本王知道你忙，並沒有催你。此前本王跟冷團首聊過，像桑技手、邱技手會的這種花樣，的確跟水秋千不同，姑且稱之為‘水臺子’，以示區分。”
“好好好，如此甚好，說句心裏話，這水臺子確實新鮮，但我覺得咱們水秋千的技法也不能丟。”孔恕之謹慎道，“萬一官家還是喜歡看水秋千呢？”
尹溶風輕輕點頭：“你的顧慮本王明白，既要增添新的花樣，也不能丟掉我們本來就有的技藝，否則就成了邯鄲學步。”
孔恕之連忙應和：“對對對，在下就是這個意思。”
“下月末，榮康郡王要過六十歲大壽，本王聽說他有意請你們去表演水秋千。”尹溶風將扇子斂起，一下一下地在掌心敲打著，“所以本王想，不如借此機會試驗一下，看這水臺子到底有多少人喜歡。”
孔恕之一聽，兩眼冒光：“具體該怎麽做，還請殿下指點。”
“現在松茂團和峭雲團都有人會跳水臺子，也就沒有必要再保密，我建議你們兩方好好交流，互通有無，把最好的技術拿出來。”尹溶風笑道，“到時候在郡王爺的壽宴上聯手表演，也好看看大家的反應。”
孔恕之立刻起身作揖：“有殿下指明方向，在下自然願意跟隨。”
邱嵐坐在顧南雲身後，疾馳不過半個多時辰，就趕到了張家村。
馬兒停在張家院子外面，她跳下馬，沒有站穩，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幸好被顧南雲扶了起來：“小心啊！”
“多謝顧大人。”邱嵐匆匆謝了一句，著急推開院門沖進去，“嬸子！嬸子！”
張大嬸聞聲推門出來，看見她和顧南雲，登時有些慌神：“小、小五，你怎麽回來了？”
“出了什麽事？為什麽前幾天沒去松茂團送菜？”邱嵐拉著她上下打量，看著她全須全尾，略微松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就聞到了屋裏傳來的藥味，“為什麽煎藥，誰病了？”
房門“吱喲”一聲開了，張大叔一瘸一拐地從裏邊走出來：“你這孩子怎麽跑回來了？我們沒事！”
他臉上有著明顯的青紫，腿腳也不對勁，邱嵐忍不住道：“都這樣了，能叫沒事？夜明哥呢？”
張夜明房間在旁邊，她平時絕不會擅闖男人房間，但是現在也顧不得許多，轉身推門沖了進去。
“小嵐！”房間裏，張夜明躺在床上，額頭、手臂和兩條腿都用白布包著，隱隱透出血跡，他看見她進來，虛弱地喊了一聲，“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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