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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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言徹趕到羽族山裏時，大火已經燒了兩天了，鳳凰青焰非一般人可以滅得了的，好在有宿行之母親留下的玉瓶，宿尋在離開妖界時交給了他，火勢也算是控制住了剩下的只待它自己消失便可。
言徹打量著被焚毀的一切，絲毫不見半分撲救下來的痕跡，若不是姒會離原就收了力，怕是整個羽族現在都變成了飛灰，而宿行之也未曾出現過，當真是色令智昏！
幽冥，顧名思義就是幽暗昏冥之地。
宿尋怎麽也沒想過自己會活著來此地第二次，一時嘆道：“臭小子，真是上一世欠你的！”
黃泉路上布有冥界守衛，宿尋縮著身體朝他們笑了笑，於是就被發現是活人押著帶走了。
忘川河邊橋頭，裊裊立著一位美麗的女子，宿尋遠遠打眼望見，就掙脫了束縛趕著上前，揖禮道：“靈雨姑娘。”
沒靈雨先是揮手示意追來的人下去，而後向宿尋斂襟，道：“如何又來了，我已告知過你，尊夫人的魂靈並未到過這裏。”
宿尋聞言神色一沈，轉眼又笑著道：“靈雨姑娘……”
不待宿尋言完，沒靈雨打斷道：“請尊者稱吾神號。”
宿尋微微一頓，半晌才擠出一個笑容，道：“孟婆。”
沒靈雨方要開口，忽斂色後退一步躬身禮道：“拜見無離上神。”
宿尋一時不明，緩緩轉過身去。
殷七久自後走上前來，笑向宿尋道：“仙尊有事不妨問我。”
宿尋雖久在妖界，卻也能看得出殷七久周身散有的神力非一般神族，也忙拱手，不想被殷七久一把拉起來，並道：“仙尊這禮，七久可承不起。”又對沒靈雨道，“你先下去吧，太曦那邊我會去講。”
沒靈雨頷首應著。
書閣裏不斷地傳來“撲撲通通”的聲音，原來是姒會離在查找東西，可她也沒有太多的耐性拿出來後又不記得一開始擺放的位置，就索性堆在了一起，挨不住就傾倒在地上。
宿行之緩步行至門前，靜靜看了片刻，方開口道：“會離有疑問何不問我，這裏面煙塵大別迷嗆了眼睛。”說著就走了進去。
姒會離正側身坐在書架上翻看，聞及宿行之的話便住了手，回身跳了下來。
宿行之見了不由一驚，忙輕聲道：“小心身子！”
姒會離近來就有些不滿宿行之把她當作瓷娃娃般的對待，她是有了孩子不是受了重傷何至於事事都翼翼小心，遂含氣道：“你該慶幸這破地方對我來講還有些用，不然就一把火燒了幹凈！”
宿行之聽了此話便明白這是姒會離悶了在尋機發火，故笑了笑，道：“燒了就燒了，反正裏面的書我通通都記得。”
姒會離一聽此話心中更不自在了，甩掉了手中的書一步上前，兩只手搬著宿行之的臉不悅道：“我最是討厭你這副自恃比我聰明的樣子！”
宿行之只是抿嘴笑。
門外來人回說：“羽族族長遣人來送禮，並賀貼一張。”
宿行之聞言立時沈了神色，拉下姒會離的手，道：“知道了。”
那妖侍應著下去了。
姒會離冷笑道：“被我打得丟了半條命，倒還有膽子來。”
宿行之端正了神色道：“你果然是同他發生了什麽！”
姒會離瞧宿行之顏色一陣一陣的，也覺好笑起來，便嗤道：“少來！以你的性子還能真的不去查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宿行之心虛地輕咳一聲作掩飾，別開了目光。
姒會離見他此態禁不住笑了，忙又忍住，問道：“話說，今天是什麽日子？”
宿行之道：“是你生辰。”
宿尋從常羲宮上空落身時差一點就掉到了火堆上，怎的大白日裏又在燒什麽東西，上面還帶著紅色的封緘賀綢？
宿行之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一面自顧自地彈著琴，發覺宿尋回來了也不擡起頭來。
宿尋落地站穩後扯了扯衣裳，走了過去，卻見宿行之所彈之琴甚是熟悉，一時竟想不起，細思片刻方驚覺，忙納罕道：“這不是我在凡界搜羅來送給你娘的琴，千年前不是說丟了嗎？”
宿行之聞言也不停手，只淡淡回道：“娘說您彈得不堪入耳卻又喜撫弄，不忍拒絕就藏到了雲吾之巔，那裏還有些別的物件，爹想不想知道？”
宿尋尷尬地挽尊笑了笑，擺手道：“不必！”說著就探頭向四周看了看。
宿行之留意到宿尋的動作，知道他的意圖，便開口道：“會離不在宮裏，出去了。”
宿尋聽了暗暗松了口氣，坐到了宿行之的身側，拿起案上的茶水就喝起來，還一面笑著道：“以她現在的身子，你也安心放她一個人出去？”
不安心又能如何，就不該告訴她生辰的事。
宿行之問道：“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宿尋一把放杯子於案上，濺起的水漬滴到了宿行之的手上，宿行之微微一頓，擡手擦掉後默默地把琴移遠了幾分。
宿尋已經到嘴邊的話生生被宿行之嫌棄的行為噎了回去，大聲抱怨道：“你爹我早就被仙界逐了出來，要不是為你我會回去？命都差點沒了你還如此對我，真是令人心痛！心痛！”說著還佯作抽泣幾聲。
仙族現任大長老乃是宿尋的大師兄，宿尋回去誰敢真正動他，宿行之就在旁冷眼靜靜看著他，又道：“我現在心情真的很不好，沒功夫聽您在這裏拐彎抹角。”
宿尋見宿行之嚴肅著神色，不由好奇起來，傾身湊近了些問道：“臭小子，他怎麽惹到你了？”
宿行之的琴聲陡然一震，住手側頭擡眼向宿尋，面無神情道：“算著時辰，會離該回來了。”
宿尋一聞姒會離的名字當即就斂起了嬉笑的形容，端正了身體一面嗔著宿行之沒良心一面無奈道：“我呢，在仙族的藏書室裏翻了幾日，又問了我師兄，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不滅魂靈的消息，或是他一直在六界眾族中以不同的身份游走，沒有留下端倪。”
宿行之冷漠道：“所以這一趟，果然無用了。”
果然？
宿尋被宿行之氣得怔怔，不忿道：“你爹我在你心裏就是這般無能的人嗎？”
宿行之沈默了。
宿尋禁不住捏緊了拳頭，真的好想揍這個臭小子一頓！
宿行之瞧得出宿尋眼裏打人的心思，卻並不動容。
宿尋哪裏想到自己一回來就撞在了宿行之的火頭上，終是無可奈何忍了惱怒下去，開口道：“既然仙界找尋不得，我就想輪回之事自然是冥界最為清楚，於是就趕著去了一趟，勉強有所收獲。”說著鄭重了神色，看向宿行之，“小子，江淩水並非僅僅是不逝之靈那麽簡單，他原是六界之外的存在，無生無死，妖只是他這一世的身份。”
宿行之聽著此言，神色一沈，凝思不語。
宿尋知道宿行之在擔心什麽，可他也確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開口安慰道：“她我還算是了解的，看起來純純粹粹的可並不是沒腦子，只是由於力量太過強大足以壓制就不屑於去多加考慮，縱然是不循六界的東西在她那裏也未必就能討得一點便宜去，放下心來！”一行說一行把手撫到了宿行之的肩上。
宿行之微微側目，眼見宿尋在他潔凈的外衫上留下了個黑色的掌印，就擡手推開了，而後抱著琴站起身去了，並道：“他把主意打到會離身上時，我就已經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水族的聖殿裏，言徹正閉目歪在榻上，近來水族的幾位長輩不知是何原因安分得很，無趣的他在思考先去找哪一家的麻煩，忽外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個人，跌撲到地上。
言徹聞及也不睜眼，只斥道：“什麽大事惶恐成這個樣子，沒了禮數！”
那人顫抖著行禮道：“凰主來了！”
言徹聽著驚坐起身，又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
姒會離走進來時言徹剛扶著榻沿站起來，姒會離瞧他衣衫不整頭發散亂不由納罕。
言徹勉強壓著心中的無措，笑著道：“嫂子……啊不，凰主來了！”說著就上前拱手施禮，又因緊張舉錯了先後順序。
姒會離無奈何地讓言徹起身，又打量著他道：“我在成親那日見過你，原來你是龍族的。”
言徹忙自紹道：“言徹。”
姒會離聽了便恍然笑道：“你是言棠的兒子！當年他總是一派正經的樣子，被我打得站不起身來還要嚼他的酸書，講什麽大道理，若不是阿淵攔著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斷了龍族的血脈！”說著一時感慨，“又是不過萬年就……”
言徹低下頭苦澀地笑了笑，沒敢說什麽。
姒會離見言徹還是一副拘謹的樣子，遂伸手拉他起來道：“許久未來了我不過是隨意逛逛，羽族不想去，地上又都是小狐貍的人。”
水裏也還是他的人啊！
言徹可不敢與姒會離身體接觸，倒不是顧忌著她的身份，而是怕宿行之揍他，於是就後退一步躲開了。
姒會離不知他避過的原因，卻也沒再追問，作罷了。
言徹擡頭往姒會離身後望了望，問道：“凰主就一個人來的嗎？”
姒會離聞言立時斂起神色，不悅問道：“我一個人怎麽了？”
言徹立馬醒悟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著道：“沒什麽沒什麽！”又弱弱地低了語氣，“要不，還是通知兄長一聲？”
姒會離不語，都是宿行之把她有孩子的事吵得整個妖界都知道了！
在沒被宿行之母親找上門前姒會離根本就不曾留意過妖界中的任何一人，也沒一個人的名字真正進到過她的心裏，盡管後來宿行之的母親教會了她關註周邊的人和事，但她依舊對男女之事無感，直到宿尋拐走了宿行之的母親她也只是生氣卻不能理解，甚至於宿行之開始時的出現她都無所謂，更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有孩子。
言徹看姒會離出神良久，就怯怯地試探著輕聲道：“凰主？”
姒會離冷漠地擡眼，言徹但覺不妙身體一震。
姒會離問言徹道：“你多大了？”
言徹答道：“九百六十五歲。”
“妖力夠用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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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徹趕到羽族山裏時，大火已經燒了兩天了，鳳凰青焰非一般人可以滅得了的，好在有宿行之母親留下的玉瓶，宿尋在離開妖界時交給了他，火勢也算是控制住了剩下的只待它自己消失便可。
言徹打量著被焚毀的一切，絲毫不見半分撲救下來的痕跡，若不是姒會離原就收了力，怕是整個羽族現在都變成了飛灰，而宿行之也未曾出現過，當真是色令智昏！
幽冥，顧名思義就是幽暗昏冥之地。
宿尋怎麽也沒想過自己會活著來此地第二次，一時嘆道：“臭小子，真是上一世欠你的！”
黃泉路上布有冥界守衛，宿尋縮著身體朝他們笑了笑，於是就被發現是活人押著帶走了。
忘川河邊橋頭，裊裊立著一位美麗的女子，宿尋遠遠打眼望見，就掙脫了束縛趕著上前，揖禮道：“靈雨姑娘。”
沒靈雨先是揮手示意追來的人下去，而後向宿尋斂襟，道：“如何又來了，我已告知過你，尊夫人的魂靈並未到過這裏。”
宿尋聞言神色一沈，轉眼又笑著道：“靈雨姑娘……”
不待宿尋言完，沒靈雨打斷道：“請尊者稱吾神號。”
宿尋微微一頓，半晌才擠出一個笑容，道：“孟婆。”
沒靈雨方要開口，忽斂色後退一步躬身禮道：“拜見無離上神。”
宿尋一時不明，緩緩轉過身去。
殷七久自後走上前來，笑向宿尋道：“仙尊有事不妨問我。”
宿尋雖久在妖界，卻也能看得出殷七久周身散有的神力非一般神族，也忙拱手，不想被殷七久一把拉起來，並道：“仙尊這禮，七久可承不起。”又對沒靈雨道，“你先下去吧，太曦那邊我會去講。”
沒靈雨頷首應著。
書閣裏不斷地傳來“撲撲通通”的聲音，原來是姒會離在查找東西，可她也沒有太多的耐性拿出來後又不記得一開始擺放的位置，就索性堆在了一起，挨不住就傾倒在地上。
宿行之緩步行至門前，靜靜看了片刻，方開口道：“會離有疑問何不問我，這裏面煙塵大別迷嗆了眼睛。”說著就走了進去。
姒會離正側身坐在書架上翻看，聞及宿行之的話便住了手，回身跳了下來。
宿行之見了不由一驚，忙輕聲道：“小心身子！”
姒會離近來就有些不滿宿行之把她當作瓷娃娃般的對待，她是有了孩子不是受了重傷何至於事事都翼翼小心，遂含氣道：“你該慶幸這破地方對我來講還有些用，不然就一把火燒了幹凈！”
宿行之聽了此話便明白這是姒會離悶了在尋機發火，故笑了笑，道：“燒了就燒了，反正裏面的書我通通都記得。”
姒會離一聽此話心中更不自在了，甩掉了手中的書一步上前，兩只手搬著宿行之的臉不悅道：“我最是討厭你這副自恃比我聰明的樣子！”
宿行之只是抿嘴笑。
門外來人回說：“羽族族長遣人來送禮，並賀貼一張。”
宿行之聞言立時沈了神色，拉下姒會離的手，道：“知道了。”
那妖侍應著下去了。
姒會離冷笑道：“被我打得丟了半條命，倒還有膽子來。”
宿行之端正了神色道：“你果然是同他發生了什麽！”
姒會離瞧宿行之顏色一陣一陣的，也覺好笑起來，便嗤道：“少來！以你的性子還能真的不去查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宿行之心虛地輕咳一聲作掩飾，別開了目光。
姒會離見他此態禁不住笑了，忙又忍住，問道：“話說，今天是什麽日子？”
宿行之道：“是你生辰。”
宿尋從常羲宮上空落身時差一點就掉到了火堆上，怎的大白日裏又在燒什麽東西，上面還帶著紅色的封緘賀綢？
宿行之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一面自顧自地彈著琴，發覺宿尋回來了也不擡起頭來。
宿尋落地站穩後扯了扯衣裳，走了過去，卻見宿行之所彈之琴甚是熟悉，一時竟想不起，細思片刻方驚覺，忙納罕道：“這不是我在凡界搜羅來送給你娘的琴，千年前不是說丟了嗎？”
宿行之聞言也不停手，只淡淡回道：“娘說您彈得不堪入耳卻又喜撫弄，不忍拒絕就藏到了雲吾之巔，那裏還有些別的物件，爹想不想知道？”
宿尋尷尬地挽尊笑了笑，擺手道：“不必！”說著就探頭向四周看了看。
宿行之留意到宿尋的動作，知道他的意圖，便開口道：“會離不在宮裏，出去了。”
宿尋聽了暗暗松了口氣，坐到了宿行之的身側，拿起案上的茶水就喝起來，還一面笑著道：“以她現在的身子，你也安心放她一個人出去？”
不安心又能如何，就不該告訴她生辰的事。
宿行之問道：“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宿尋一把放杯子於案上，濺起的水漬滴到了宿行之的手上，宿行之微微一頓，擡手擦掉後默默地把琴移遠了幾分。
宿尋已經到嘴邊的話生生被宿行之嫌棄的行為噎了回去，大聲抱怨道：“你爹我早就被仙界逐了出來，要不是為你我會回去？命都差點沒了你還如此對我，真是令人心痛！心痛！”說著還佯作抽泣幾聲。
仙族現任大長老乃是宿尋的大師兄，宿尋回去誰敢真正動他，宿行之就在旁冷眼靜靜看著他，又道：“我現在心情真的很不好，沒功夫聽您在這裏拐彎抹角。”
宿尋見宿行之嚴肅著神色，不由好奇起來，傾身湊近了些問道：“臭小子，他怎麽惹到你了？”
宿行之的琴聲陡然一震，住手側頭擡眼向宿尋，面無神情道：“算著時辰，會離該回來了。”
宿尋一聞姒會離的名字當即就斂起了嬉笑的形容，端正了身體一面嗔著宿行之沒良心一面無奈道：“我呢，在仙族的藏書室裏翻了幾日，又問了我師兄，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不滅魂靈的消息，或是他一直在六界眾族中以不同的身份游走，沒有留下端倪。”
宿行之冷漠道：“所以這一趟，果然無用了。”
果然？
宿尋被宿行之氣得怔怔，不忿道：“你爹我在你心裏就是這般無能的人嗎？”
宿行之沈默了。
宿尋禁不住捏緊了拳頭，真的好想揍這個臭小子一頓！
宿行之瞧得出宿尋眼裏打人的心思，卻並不動容。
宿尋哪裏想到自己一回來就撞在了宿行之的火頭上，終是無可奈何忍了惱怒下去，開口道：“既然仙界找尋不得，我就想輪回之事自然是冥界最為清楚，於是就趕著去了一趟，勉強有所收獲。”說著鄭重了神色，看向宿行之，“小子，江淩水並非僅僅是不逝之靈那麽簡單，他原是六界之外的存在，無生無死，妖只是他這一世的身份。”
宿行之聽著此言，神色一沈，凝思不語。
宿尋知道宿行之在擔心什麽，可他也確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開口安慰道：“她我還算是了解的，看起來純純粹粹的可並不是沒腦子，只是由於力量太過強大足以壓制就不屑於去多加考慮，縱然是不循六界的東西在她那裏也未必就能討得一點便宜去，放下心來！”一行說一行把手撫到了宿行之的肩上。
宿行之微微側目，眼見宿尋在他潔凈的外衫上留下了個黑色的掌印，就擡手推開了，而後抱著琴站起身去了，並道：“他把主意打到會離身上時，我就已經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水族的聖殿裏，言徹正閉目歪在榻上，近來水族的幾位長輩不知是何原因安分得很，無趣的他在思考先去找哪一家的麻煩，忽外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個人，跌撲到地上。
言徹聞及也不睜眼，只斥道：“什麽大事惶恐成這個樣子，沒了禮數！”
那人顫抖著行禮道：“凰主來了！”
言徹聽著驚坐起身，又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
姒會離走進來時言徹剛扶著榻沿站起來，姒會離瞧他衣衫不整頭發散亂不由納罕。
言徹勉強壓著心中的無措，笑著道：“嫂子……啊不，凰主來了！”說著就上前拱手施禮，又因緊張舉錯了先後順序。
姒會離無奈何地讓言徹起身，又打量著他道：“我在成親那日見過你，原來你是龍族的。”
言徹忙自紹道：“言徹。”
姒會離聽了便恍然笑道：“你是言棠的兒子！當年他總是一派正經的樣子，被我打得站不起身來還要嚼他的酸書，講什麽大道理，若不是阿淵攔著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斷了龍族的血脈！”說著一時感慨，“又是不過萬年就……”
言徹低下頭苦澀地笑了笑，沒敢說什麽。
姒會離見言徹還是一副拘謹的樣子，遂伸手拉他起來道：“許久未來了我不過是隨意逛逛，羽族不想去，地上又都是小狐貍的人。”
水裏也還是他的人啊！
言徹可不敢與姒會離身體接觸，倒不是顧忌著她的身份，而是怕宿行之揍他，於是就後退一步躲開了。
姒會離不知他避過的原因，卻也沒再追問，作罷了。
言徹擡頭往姒會離身後望了望，問道：“凰主就一個人來的嗎？”
姒會離聞言立時斂起神色，不悅問道：“我一個人怎麽了？”
言徹立馬醒悟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著道：“沒什麽沒什麽！”又弱弱地低了語氣，“要不，還是通知兄長一聲？”
姒會離不語，都是宿行之把她有孩子的事吵得整個妖界都知道了！
在沒被宿行之母親找上門前姒會離根本就不曾留意過妖界中的任何一人，也沒一個人的名字真正進到過她的心裏，盡管後來宿行之的母親教會了她關註周邊的人和事，但她依舊對男女之事無感，直到宿尋拐走了宿行之的母親她也只是生氣卻不能理解，甚至於宿行之開始時的出現她都無所謂，更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有孩子。
言徹看姒會離出神良久，就怯怯地試探著輕聲道：“凰主？”
姒會離冷漠地擡眼，言徹但覺不妙身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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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徹答道：“九百六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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