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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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什麽呢？
二樓走廊盡頭是游京瑜的房間，她與其他成員房間隔著一個小型茶水間。
經過茶水間窄小的空間讓游京瑜覺得溫馨，她走進裏面，散散地躺在懶人沙發上，撥開一旁的窗簾。
滿天的烏雲黑沈沈壓下來，除了後院的路燈，什麽也看不清。但依稀能聽見樹上的葉子亂哄哄的搖擺，雨下得越來越大，濺在玻璃窗上，落地窗的薄片顯得模模糊糊。
除了雨，還能聽見樓下的在有說有笑。
過分愜意。
口袋裏手機抖動有旋律的抖動，伴隨而來的是一首輕音樂鈴聲。
游京瑜從睡衣口袋裏拿出手機，顯示“有況老板”來電，她劃開接通鍵，手機貼到耳邊，一邊欣賞雨水爬窗，一邊漫不經心地接電話：“怎麽了？老大。”
林況：“京瑜跟你說一聲，我最近要實地考察很忙，不能經常看手機，總部和俱樂部交接工作的事交給你了。”
“嗯，保證完成任務。”
“過兩天我還要出國一趟。”林況微嘆了口氣，“問問他們想要什麽，給他們帶。”
“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老板啊！”她語氣做作道，“去哪找啊。”
“少貧嘴。”電話那頭傳來了機場廣播的聲音，林況聲音急促了幾分，“到時候你們要買什麽，列個單子發個我。”
“好勒。”
“你旅拍社忙嗎？”
“不忙。”游京瑜說，“辦完年會的事，我基本天天呆在俱樂部裏。”
“好。”林況說，“我要登機了。”
“拜拜，老大早點回來，想你了。”
林況從鼻腔哼出笑，“知道了。哦對了，我給你的文件看見了沒？”
文件？
在樓下呢。
游京瑜斜靠在軟塌上，明眸微閉，淺淺地呼吸著，心裏慌了半天，“看了。”
林況一聽就知道還沒看，“你記得看哈。”
游京瑜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倔強道： “我看了。”
要登機了，林況匆忙幾句道：“好好好，那你多看幾遍，登機了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
游京瑜閉眼休息了一分鐘左右，然後猛地站了起來，走出茶水間，一樓一片漆黑。想起剛才恐怖片的內容，她果斷放棄了下樓拿文件的想法，轉身就回房間。
以她之前的經驗，林況無非就布置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讓她稍稍的管束一下戰隊人員放飛的心。
回到房間，游京瑜簡單地洗漱了下，就美滋滋地躺在床上。
關閉了所有的燈，只留下床頭櫃上的一盞臺燈。
她窩在被子裏玩手機，突然消息通知彈出一條消息。
Q.Q—螞蟻君：【在幹嘛啊？】
點開消息。
十幾秒後。
大白菜回覆：【大忙人，最近工作不多麽，天天和我聊天。】
客廳裏安靜的亮著燈，嚴澤林剛參加完工作回家。他穿著高定的襯衫和西褲，坐躺在沙發上，雙手舉起手機發消息，卷起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自然地井井有條。
螞蟻君：【嫌煩了？以前天天聊天也不見你煩啊。】
大白菜：【怎麽會，我巴不得你天天給我發消息呢。】
嚴澤林勾了勾唇，眉眼含著笑意，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飛快地打下。
螞蟻君：【仙女，想你做的辣醬了。】
游京瑜從被窩裏鉆了出來，套上厚睡衣，忍著寒冷走出房門，輕手輕腳地經過其他成員的房間門口，下著樓梯，快步流星走到樓下廚房的儲存櫃前。
她打開手機手電筒，還有一罐蒜蓉辣椒醬。
冷空氣無聲地侵襲著她，游京瑜哆嗦了下，拿著辣椒醬急步地跑回房間。
她迅速地鉆進被窩，冒出只頭和手，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辣椒醬，滿心歡喜地笑著打字。
大白菜：【還有一瓶，明天寄給你。】
不久，他發來了條新地址。
螞蟻君：【京城xx區xx路沁陽小區B棟驛站。】
游京瑜楞了會。
大白菜：【發達了？在這買房。】
螞蟻君：【租的。】
【仙女，忙了一天，好累，你說點好聽的話，讓我開心開心唄。】
“好聽的話？”游京瑜腦裏一閃而過剛才下樓的片段。
她剛才下去，幹嘛不直接把文件拿上來？
她撇了撇嘴，反應過來剛才的開心和笑容： “傻了吧。”
游京瑜翻過身子，平躺在床，手機放在頭邊，她在沈思剛才的行為。
自己幹嘛這麽著急的跑下去，還專門確認有沒有辣椒醬。
不會是………舊念想翻墻了吧。
不可能，不會的。
她拿起手機，啪啦打字。
大白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困了，先睡了。】
三秒後。
螞蟻君：【好的，晚安。】
游京瑜把手機丟到一旁，扯起被子，把自己頭悶起來。
在她的認知裏，一直把螞蟻君當作很好的知己與朋友。也可能在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他是個璀璨明星，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有很多阻礙。
他們只能是網絡上虛擬的交心朋友。
她也曾想過在現實中與他相認，可上次回申城在車上和林況聊了聊，發現兩人生活軌跡截然不同，那何必著急相識，又或者是一定要相認。
沙發上疲倦的少年，瞇著眼半響，嚴澤林解開襯衫扣子，又慢條斯理地扯下領帶，費力地起身，把手機往茶幾上一丟，走向浴室。
淋浴聲響起，開鎖聲同時進行。
大門被推開，玄關處停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棕色卷發的女生在俯身換拖鞋。
換好鞋後，她拖著行李箱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主臥裏，自顧自地收拾行李。
十五分鐘後。
嚴澤林推開浴室的門，他身穿白色無袖背心，黑色的腰褲松松垮垮地掛在細窄的腰上，腳步慵懶地走出來，細碎的黑發額頭還沾著濕漉漉的水霧。
棕發少女從主臥走出來，映入眼簾的是少年的寬肩薄背，看似清瘦，實則肌肉線條緊實利落。
“喲，身材不錯嘛。”
嚴澤林聽到熟悉的聲音，驚慌失措地回頭，他張著嘴，走過來時還在散漫不羈的拿著毛巾擦頭發，“姐，你怎麽回來了？”
“哦，工作調動。”嚴夢岑喝上剛倒好的水。
嚴澤林很久沒見到姐姐，實在思念，說話都軟軟的，“姐，你這次呆多久啊？”
嚴夢岑長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瞳仁黑漆，睫毛濃密得像小刷子，眼型狹長，眼尾微微挑起，勾出骨子裏的媚氣和攻擊性。因為長得美艷，常常被人偷拍，活躍在網絡上。
她比嚴澤林大三歲，是某個國際服裝品牌的高管，工作很忙，兩人每年都見不上幾面。
“不走了，我被調回總公司了。”嚴夢岑放下水杯，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她轉身走，“我困了，先睡了。”
嚴澤林撓撓頭，這話怎麽聽著那麽耳熟，主臥的門關上那刻，他忽然反應過來。
是不是女孩心情不悅時才忽然說“困了累了”。
—
隔日。
昨夜的雨下得不停，連房屋裏都散發著黴味。
叮咚——
電子門人聲報備“歡迎回家”。
訓練區的成員門探出腦袋，看看是哪位家屬回來了。
任阿寶的位置能一眼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楚雲姐你回來了？”
楚雲審視了下周圍，問道：“京瑜呢？”
“領隊...”任阿寶支支吾吾道，“還在睡覺。”
“還在睡？”楚雲瞥了眼墻上的時鐘，“都下午2點了，再睡下去就傻了。”
大夥們看著楚雲氣勢洶洶地走上樓梯，目的明確的走到了盡頭游京瑜的房門前。
她邊敲門邊喊道：“京瑜。”
大夥們只見楚雲叫喚了她兩聲，就走進去了。
游京瑜聽見喊聲，才肯把頭從被窩裏伸出來，“門沒鎖。”
楚雲擼起袖子就沖到游京瑜床頭，握住她兩只手臂，把她從被窩裏拉了起來。
游京瑜坐靠在床頭，揉著眼睛，聲音軟糯：“楚雲，困吶。”
“困屁啊。”楚雲脫掉鞋子就上床盤腿坐著，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幹嘛，還在糾結昨天晚上那個問題？”
游京瑜毅然決然地否認道：“沒有。”
楚雲調侃的語氣道：“沒有。沒有個頭啊。”
“.......”游京瑜雙眼微閉，長長的頭發散在靠枕上，閉眼時都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憂愁。
楚雲目光鎖雜她的臉龐，水嫩的肉臉，使她忍不住地伸手捏了下，氣道：“我的京瑜寶貝，你明明對很多事情都抱著佛系的態度，怎麽到嚴澤林這就糾糾結結的勒？”
游京瑜眼睛淡靜如海，語氣認真得不行：“他對我很重要。”
年少無措時那段難熬的日子裏，都是他給自己精神上的慰藉，怎麽能對他不認真呢。
“我知道。”楚雲指出了致命的命題，“既然他很重要，那你在意的事是什麽？”
“是他現實身份與網絡身份的參差，還是你無法接受把兩者之間歸齊一塊？”
“我去。”游京瑜聽得糊塗，“你這問的也太高級了吧，我都審題不清。”
“別裝，正面回答。”
少女的臉上寫滿了糾結，覆雜的情緒隨著雨水的雕落沈在谷底，“你知道我第一次和他正式見面的時候嗎？走進那個房門，我都不敢相信，不敢看他。”
“我想過好多種和他見面的方式，以為瑞士那次，我們會以大白菜螞蟻君的身份見一面，沒想到到頭來，以戰隊領隊身份，旅拍社社長身份，就是無法以大白菜的身份。”
“你為什麽那麽想以網友的身份啊？”楚雲不解。
“可能是懷揣著感恩吧。”
“你……”楚雲撇撇嘴，“不喜歡他吧。”
空氣凝固了三秒。
游京瑜思考了會：“以前喜歡，剛知道他是嚴澤林的時候，迷戀了段時間。現在的話，不敢奢求，朋友就好。”
“那不就是啦！別糾結了。”楚雲說，“你們呢，在網絡上就做互相談心的摯友，現實中如果有接觸，就當普普通通的朋友，你區分開來就不難過了。”
“也別提你喜不喜歡他，就算是他喜歡你，他現在事業上升期，你們也沒可能。”
“所以在什麽時候、什麽身份，你接觸的是誰，你就扮演什麽角色。” 楚雲拉著她手，咬字重道，“這句話送、還、給你。”
游京瑜點點頭： “好啦，知道啦。”
“走。”楚雲把她拉下床，“給你煮你愛吃西紅柿雞蛋面。”
游京瑜反拉著她，質問道：“你什麽時候和江奕搞在一起了？”
“嘖。”楚雲掙脫她的手，扭頭就走，“少打聽，少八卦。”
“——你別走啊！你快告訴我。”游京瑜連忙穿上鞋，追上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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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茶水間窄小的空間讓游京瑜覺得溫馨，她走進裏面，散散地躺在懶人沙發上，撥開一旁的窗簾。
滿天的烏雲黑沈沈壓下來，除了後院的路燈，什麽也看不清。但依稀能聽見樹上的葉子亂哄哄的搖擺，雨下得越來越大，濺在玻璃窗上，落地窗的薄片顯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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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況：“京瑜跟你說一聲，我最近要實地考察很忙，不能經常看手機，總部和俱樂部交接工作的事交給你了。”
“嗯，保證完成任務。”
“過兩天我還要出國一趟。”林況微嘆了口氣，“問問他們想要什麽，給他們帶。”
“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老板啊！”她語氣做作道，“去哪找啊。”
“少貧嘴。”電話那頭傳來了機場廣播的聲音，林況聲音急促了幾分，“到時候你們要買什麽，列個單子發個我。”
“好勒。”
“你旅拍社忙嗎？”
“不忙。”游京瑜說，“辦完年會的事，我基本天天呆在俱樂部裏。”
“好。”林況說，“我要登機了。”
“拜拜，老大早點回來，想你了。”
林況從鼻腔哼出笑，“知道了。哦對了，我給你的文件看見了沒？”
文件？
在樓下呢。
游京瑜斜靠在軟塌上，明眸微閉，淺淺地呼吸著，心裏慌了半天，“看了。”
林況一聽就知道還沒看，“你記得看哈。”
游京瑜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倔強道： “我看了。”
要登機了，林況匆忙幾句道：“好好好，那你多看幾遍，登機了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
游京瑜閉眼休息了一分鐘左右，然後猛地站了起來，走出茶水間，一樓一片漆黑。想起剛才恐怖片的內容，她果斷放棄了下樓拿文件的想法，轉身就回房間。
以她之前的經驗，林況無非就布置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讓她稍稍的管束一下戰隊人員放飛的心。
回到房間，游京瑜簡單地洗漱了下，就美滋滋地躺在床上。
關閉了所有的燈，只留下床頭櫃上的一盞臺燈。
她窩在被子裏玩手機，突然消息通知彈出一條消息。
Q.Q—螞蟻君：【在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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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秒後。
大白菜回覆：【大忙人，最近工作不多麽，天天和我聊天。】
客廳裏安靜的亮著燈，嚴澤林剛參加完工作回家。他穿著高定的襯衫和西褲，坐躺在沙發上，雙手舉起手機發消息，卷起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自然地井井有條。
螞蟻君：【嫌煩了？以前天天聊天也不見你煩啊。】
大白菜：【怎麽會，我巴不得你天天給我發消息呢。】
嚴澤林勾了勾唇，眉眼含著笑意，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飛快地打下。
螞蟻君：【仙女，想你做的辣醬了。】
游京瑜從被窩裏鉆了出來，套上厚睡衣，忍著寒冷走出房門，輕手輕腳地經過其他成員的房間門口，下著樓梯，快步流星走到樓下廚房的儲存櫃前。
她打開手機手電筒，還有一罐蒜蓉辣椒醬。
冷空氣無聲地侵襲著她，游京瑜哆嗦了下，拿著辣椒醬急步地跑回房間。
她迅速地鉆進被窩，冒出只頭和手，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辣椒醬，滿心歡喜地笑著打字。
大白菜：【還有一瓶，明天寄給你。】
不久，他發來了條新地址。
螞蟻君：【京城xx區xx路沁陽小區B棟驛站。】
游京瑜楞了會。
大白菜：【發達了？在這買房。】
螞蟻君：【租的。】
【仙女，忙了一天，好累，你說點好聽的話，讓我開心開心唄。】
“好聽的話？”游京瑜腦裏一閃而過剛才下樓的片段。
她剛才下去，幹嘛不直接把文件拿上來？
她撇了撇嘴，反應過來剛才的開心和笑容： “傻了吧。”
游京瑜翻過身子，平躺在床，手機放在頭邊，她在沈思剛才的行為。
自己幹嘛這麽著急的跑下去，還專門確認有沒有辣椒醬。
不會是………舊念想翻墻了吧。
不可能，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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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困了，先睡了。】
三秒後。
螞蟻君：【好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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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認知裏，一直把螞蟻君當作很好的知己與朋友。也可能在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他是個璀璨明星，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有很多阻礙。
他們只能是網絡上虛擬的交心朋友。
她也曾想過在現實中與他相認，可上次回申城在車上和林況聊了聊，發現兩人生活軌跡截然不同，那何必著急相識，又或者是一定要相認。
沙發上疲倦的少年，瞇著眼半響，嚴澤林解開襯衫扣子，又慢條斯理地扯下領帶，費力地起身，把手機往茶幾上一丟，走向浴室。
淋浴聲響起，開鎖聲同時進行。
大門被推開，玄關處停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棕色卷發的女生在俯身換拖鞋。
換好鞋後，她拖著行李箱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主臥裏，自顧自地收拾行李。
十五分鐘後。
嚴澤林推開浴室的門，他身穿白色無袖背心，黑色的腰褲松松垮垮地掛在細窄的腰上，腳步慵懶地走出來，細碎的黑發額頭還沾著濕漉漉的水霧。
棕發少女從主臥走出來，映入眼簾的是少年的寬肩薄背，看似清瘦，實則肌肉線條緊實利落。
“喲，身材不錯嘛。”
嚴澤林聽到熟悉的聲音，驚慌失措地回頭，他張著嘴，走過來時還在散漫不羈的拿著毛巾擦頭發，“姐，你怎麽回來了？”
“哦，工作調動。”嚴夢岑喝上剛倒好的水。
嚴澤林很久沒見到姐姐，實在思念，說話都軟軟的，“姐，你這次呆多久啊？”
嚴夢岑長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瞳仁黑漆，睫毛濃密得像小刷子，眼型狹長，眼尾微微挑起，勾出骨子裏的媚氣和攻擊性。因為長得美艷，常常被人偷拍，活躍在網絡上。
她比嚴澤林大三歲，是某個國際服裝品牌的高管，工作很忙，兩人每年都見不上幾面。
“不走了，我被調回總公司了。”嚴夢岑放下水杯，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她轉身走，“我困了，先睡了。”
嚴澤林撓撓頭，這話怎麽聽著那麽耳熟，主臥的門關上那刻，他忽然反應過來。
是不是女孩心情不悅時才忽然說“困了累了”。
—
隔日。
昨夜的雨下得不停，連房屋裏都散發著黴味。
叮咚——
電子門人聲報備“歡迎回家”。
訓練區的成員門探出腦袋，看看是哪位家屬回來了。
任阿寶的位置能一眼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楚雲姐你回來了？”
楚雲審視了下周圍，問道：“京瑜呢？”
“領隊...”任阿寶支支吾吾道，“還在睡覺。”
“還在睡？”楚雲瞥了眼墻上的時鐘，“都下午2點了，再睡下去就傻了。”
大夥們看著楚雲氣勢洶洶地走上樓梯，目的明確的走到了盡頭游京瑜的房門前。
她邊敲門邊喊道：“京瑜。”
大夥們只見楚雲叫喚了她兩聲，就走進去了。
游京瑜聽見喊聲，才肯把頭從被窩裏伸出來，“門沒鎖。”
楚雲擼起袖子就沖到游京瑜床頭，握住她兩只手臂，把她從被窩裏拉了起來。
游京瑜坐靠在床頭，揉著眼睛，聲音軟糯：“楚雲，困吶。”
“困屁啊。”楚雲脫掉鞋子就上床盤腿坐著，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幹嘛，還在糾結昨天晚上那個問題？”
游京瑜毅然決然地否認道：“沒有。”
楚雲調侃的語氣道：“沒有。沒有個頭啊。”
“.......”游京瑜雙眼微閉，長長的頭發散在靠枕上，閉眼時都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憂愁。
楚雲目光鎖雜她的臉龐，水嫩的肉臉，使她忍不住地伸手捏了下，氣道：“我的京瑜寶貝，你明明對很多事情都抱著佛系的態度，怎麽到嚴澤林這就糾糾結結的勒？”
游京瑜眼睛淡靜如海，語氣認真得不行：“他對我很重要。”
年少無措時那段難熬的日子裏，都是他給自己精神上的慰藉，怎麽能對他不認真呢。
“我知道。”楚雲指出了致命的命題，“既然他很重要，那你在意的事是什麽？”
“是他現實身份與網絡身份的參差，還是你無法接受把兩者之間歸齊一塊？”
“我去。”游京瑜聽得糊塗，“你這問的也太高級了吧，我都審題不清。”
“別裝，正面回答。”
少女的臉上寫滿了糾結，覆雜的情緒隨著雨水的雕落沈在谷底，“你知道我第一次和他正式見面的時候嗎？走進那個房門，我都不敢相信，不敢看他。”
“我想過好多種和他見面的方式，以為瑞士那次，我們會以大白菜螞蟻君的身份見一面，沒想到到頭來，以戰隊領隊身份，旅拍社社長身份，就是無法以大白菜的身份。”
“你為什麽那麽想以網友的身份啊？”楚雲不解。
“可能是懷揣著感恩吧。”
“你……”楚雲撇撇嘴，“不喜歡他吧。”
空氣凝固了三秒。
游京瑜思考了會：“以前喜歡，剛知道他是嚴澤林的時候，迷戀了段時間。現在的話，不敢奢求，朋友就好。”
“那不就是啦！別糾結了。”楚雲說，“你們呢，在網絡上就做互相談心的摯友，現實中如果有接觸，就當普普通通的朋友，你區分開來就不難過了。”
“也別提你喜不喜歡他，就算是他喜歡你，他現在事業上升期，你們也沒可能。”
“所以在什麽時候、什麽身份，你接觸的是誰，你就扮演什麽角色。” 楚雲拉著她手，咬字重道，“這句話送、還、給你。”
游京瑜點點頭： “好啦，知道啦。”
“走。”楚雲把她拉下床，“給你煮你愛吃西紅柿雞蛋面。”
游京瑜反拉著她，質問道：“你什麽時候和江奕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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