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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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湘湘，玉乘怎麽會不值得呢？是我不值得才對，你不用騙我了，你，你其實也和剛才那個女生有一樣的想法對吧？我是個不要臉的倒貼貨，但是她想搶走玉乘絕對不行！就算是你也不行！湘湘你不要搶走玉乘好不好？湘湘你不會搶走他的對不對？”
此時的孟珂珂已經瀕臨崩潰，思維極其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只剩一門心思握住最後一絲與阮玉乘的聯系，她曾經是他的女朋友，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
“珂珂，你怎麽能這麽想？我為什麽要...”
繁湘難以置信好朋友會這麽想她，這份質疑刺痛了她的心，而一旁的席無咎更是一臉憤慨。
“孟珂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當我透明啊？我才是湘湘的男朋友！你當阮玉乘是個寶，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別再執迷不悟了！”
“我就是執迷不悟！！！”孟珂珂倒退著遠離他們，聲嘶力竭地哭起來，“席無咎！你不是也害怕過嗎？害怕湘湘喜歡上玉乘，那為什麽不讓我說？”
“你！”
席無咎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而繁湘一心還是擔心勝過其他，她快步走向孟珂珂，仍想給予朋友安慰與依靠，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狠狠將她推倒在地。
“不用管我！！！不用你們管我！！！”
孟珂珂幾近歇斯底裏，緊接著又跪倒在地抱住了繁湘，苦苦哀求她，“湘湘，求你不要搶走玉乘，你發誓好不好？他雖然很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他會...不！！！你會遇到危險的，你會...”
她已經語無倫次了，在重重矛盾中，既嫉妒過於優秀的好朋友會搶走摯愛，又害怕摯愛會因此殺死她最好的朋友，於是執拗地非要讓繁湘發誓，絕對不可以靠近阮玉乘。
“湘湘，求求你答應我吧！不要靠近玉乘，不要搶走他！！！”
眼見她因為一個男人失去了理智，繁湘終於生氣了。
“孟珂珂，你清醒一點！！！我根本不在乎他！！！我在乎的是你呀！！！”
她猛烈搖晃著她，想將她搖醒，可是對方耳中嗡鳴作響，在劇烈的頭痛中一邊尖叫一邊瞥見了近在咫尺的手臂，那是繁湘的手臂，她便一口咬了上去。
“唔！”
繁湘承受著劇痛，孟珂珂這一下咬的極狠，即使立馬就松嘴了，但牙印下還是滲出了血絲，看的席無咎瞬間紅了眼。
他一把扯開罪魁禍首，揪著她的後衣領怒吼咆哮。
“孟珂珂！！！你要不是女的我早削你了！你這個混蛋！敢咬湘湘...”
席無咎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孟珂珂在他手裏搖來晃去，總算清醒了一些，她看向繁湘滲血的小臂，愧疚地留下了眼淚。
“嗚嗚嗚...”
烈日下的校園一角，如此混亂的場面讓繁湘的額角突突直跳，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氣喘籲籲，心累至極。
“無咎，放開她...”
席無咎將孟珂珂一把甩在地上，對方無顏面對好朋友，就這樣轉身跑走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繁湘傷心不已。
“湘湘，我們去醫院！”
席無咎扶起女朋友，繁湘卻讓他不用擔心，“沒事無咎，不出血了，我們回家吧...”
就這樣，他們出了校園回到了繁湘的家，席無咎叫了外賣，可是他的女朋友根本沒有胃口。
“湘湘，吃點吧，都是你愛吃的...”
某人好說歹說才勸得女孩吃上幾口，接著便是長久的沈默，他們靠坐在一起，幾乎呆坐了一整個下午，想不出該如何解決關乎孟珂珂的這一道難題。
客廳裏靜悄悄的，空調的制冷作用讓他們的心跟著冷靜了下來，眼看日頭偏西，席無咎又開始張羅下一頓飯。
“湘湘，你想吃什麽？點外賣還是我們出去吃？”
“無咎...”
繁湘枕在他的肩頭，呢喃著問，“珂珂應該是和阮玉乘分手了吧？”
對此，席無咎發出一聲嘆息，“一定以及肯定，唉...看她那樣兒也夠可憐的，你要是跟我提分手，估計我也差不多...”
某人陡然生出危機感，側臉看向女朋友，提前打好預防針，“湘湘，你可不能這麽對我，要不我...”
我也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不不，這當然不符合席大少爺的畫風，他要是失去摯愛，就去毀滅世界！
席無咎將想法說出來，逗得繁湘總算有了笑容，兩人吐出一絲心中的郁結，接著他問她，“湘湘，你要和孟珂珂絕交嗎？”
女孩搖搖頭又點點頭，“呃...我今天先跟她絕交，明天再說，她最好快點來跟我道歉，要不我才不會輕易原諒她呢！”
女朋友嘟嘴賭氣的可愛模樣讓他忍不住親在了她的嘴角上，“湘湘，你對孟珂珂真是上心，就是那家夥...哼！她還敢咬你！”
繁湘順勢將目光移向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上，覺得男朋友的一席話聽著耳熟。
是呀，彼時孟珂珂也說過類似的話，埋怨席無咎不聽勸誤傷了她，而今，她的男朋友與好朋友對她的傷害竟然疊加在了一起，讓她不禁露出苦笑，在心中感慨自己這只胳膊還真是命運多舛。
只是接下來，她也說出了彼時說過的話，只因他們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她呀...我不能不管她...”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的他們結伴出門了，這片新住地跟繁湘家已經拆遷的老房子一樣，也有一片相似的小花壇，夜風帶來絲絲涼意，他們便坐下來欣賞夜景。
“湘湘，我跟你提過那天晚上後來的事吧？就是我第一次遇見你的那晚，我送你回到小區，我們也是坐在花壇邊...”
席無咎邊說邊回想，月光下的笑臉熠熠生輝，對他而言，那是一段彌足珍貴的記憶，當然了，與她有關的一切都是最不能忘卻的，是他想要永遠銘記的。
繁湘認真聽著，雖然那晚她在夢游沒有印象，但是通過男朋友的描述，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情景，不由嫣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切的開始，不久之後，她邁入了人生的新階段，陸續擁有了友誼與愛情，在親朋好友的關愛下日漸開朗，幸福向她潮水般湧來，而她希望，這樣的幸福她也能同樣帶給他人。
“無咎，我愛你。”
如今的她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了，那愛究竟是什麽呢？雖然她仍然無法準確定義，但是她知道，當一個人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愛字時，但這一定就是愛了。
“湘湘...”
席無咎噙著笑意，回以擁抱與親吻，他們在月光下呼吸相聞、肌膚相親，唇與唇之間不舍分離。
他們在花壇邊接吻了，他彼時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那時的他沒有趁人之危，而今換來她明明白白地回應，仿佛一個輪回，完滿的圓畫下，如此，他們當然要永遠在一起。
湘湘...
不遠處的孟珂珂看見這樣美好的一幕，再不忍心多走一步破壞氣氛，她羨慕自己的好朋友，繁湘是多麽幸福，她值得這麽幸福，而自己...
投入的一吻結束，繁湘和席無咎這才發現了不遠處呆立的孟珂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們剛剛吵過架，再度碰面，一時間都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麽才好。
然而很快，孟珂珂就有所行動，她是來道歉的，接著朝向好朋友深鞠一躬，表達歉意。
“湘湘，對不起...”
她的眼淚垂直掉落，一顆一顆砸在地磚上，而後被熱風蒸發。
“......”
繁湘沈默地望著她，隨即朝她慢慢走去。
席無咎仍然坐在花壇邊，這是女孩子間的事情，他不好插手多說什麽，但他也由衷地希望，她們兩個能夠和好如初。
在孟珂珂身前一步遠處站定，繁湘頓了頓，而後伸手推了她肩膀一下。
“孟珂珂，把頭擡起來！”
對方直起身體，把頭擡了起來，繁湘看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忽然氣憤地開始用力推搡她，孟珂珂踉蹌著倒退，但很快握住了好朋友的手，撲進她懷裏。
“湘湘我錯了！不要不理我！不要和我絕交！嗚嗚嗚...”
她抱著她嚎啕大哭，她已經失去玉乘了，她不能再失去湘湘了，哪怕在最後，只要她還在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被孟珂珂抱著，繁湘任憑對方的淚水打濕衣襟，很快，她發出一聲沈沈地嘆息，就這樣原諒了她。
“珂珂，我們向前看吧...”
聽到這句話，孟珂珂擡眼看她，“湘湘，你原諒我了嗎？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繁湘一邊為她梳理淩亂的發絲，一邊回答，“當然是。”
於是孟珂珂笑了，但卻松開繁湘一步一步倒退著遠離自己最好的朋友。
“湘湘，還好有你，還好我沒有失去你，可是玉乘...”
提到摯愛，女孩痛苦的心都要碎了，她無法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可是他已經不要她了。
“湘湘，玉乘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我，活不下去了。
“珂珂！！！！！！”
繁湘尖叫著撲向對方，孟珂珂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折疊刀，就這樣在眨眼間，毫不猶豫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折疊刀掉落地面發出鏗然一聲，緊接著紅色的血液就從破裂的動脈與靜脈中瞬間湧出，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孟珂珂激動之下，眼前一黑一頭栽倒，繁湘及時扶住了她，渾身顫抖著努力平覆呼吸，咬緊牙關以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孟珂珂！！！湘湘！！！”
席無咎隨後趕來，一時間又急又氣，而繁湘已經冷靜下來，立時呼喚他，“無咎，把我頭上的發帶扯下來！”
接下來不必多說，頗懂醫學知識的他知道該怎麽做，他拿下她的發帶，隨後單膝跪地，將發帶一圈圈纏繞在孟珂珂手腕上方，紮緊加壓進行壓迫止血。
情況緊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繁湘與席無咎配合默契，一個替孟珂珂繼續止血，一個迅速跑向停車場，將車開了過來。
“湘湘上車！”
繁湘抱起孟珂珂，席無咎開門送她們上車，接著回到駕駛位一踩油門直奔醫院。
這是手忙腳亂的一夜，即便送醫及時，孟珂珂也遭了不少罪，這個女孩對自己太狠了，抱著必死的覺悟將自己的左手腕深深劃開，動脈、靜脈齊斷，腕部的神經與肌腱也多有損傷，光是吻合手術就進行了數了小時，席無咎通過家裏的關系，給孟珂珂找了主任級別的手外科醫生來做縫合，總算保住了她這只手的基本功能。
病房裏寂靜無聲，繁湘與席無咎靠坐在一起怔怔出神，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得不通知孟珂珂的家長，那對父母此時正焦急地商量最快能到達目的地的出行方式。
片刻後，一直一臉凝重，抱著手臂的席無咎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女朋友說：“湘湘，我去趟廁所，你也出來透透氣吧。”
繁湘被他牽著也跟著站了起來，“嗯，你先去吧無咎，我...馬上就來。”
見她看向病床上的女孩，他捏了捏她的肩膀無奈嘆了口氣，隨後目不斜視徑直出了病房，他不想看孟珂珂，一臉怒其不爭，在心裏不住腹誹這位可真是個大麻煩，他怕他多看一眼，會恨不得將其一拳揍醒。
待席無咎走後，繁湘默默來到床邊，她目之所及皆是顯眼的白色，白色的墻、白色的被子、還有孟珂珂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
一時間，她的思緒也是空白的，替好朋友掖了掖被角，計算一下輸液時間，便也開門走出了病房。
席無咎很快回來了，順便買了兩瓶水，他與繁湘都有些壓抑，於是暫時離開了住院部，來到醫院裏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望著窗外的蒙蒙細雨駐足透口氣。
片刻後，繁湘的手機響了，是哥哥打來的。
“湘湘，珂珂怎麽樣了？”
繁灃已經知道了今晚的事，也是一陣唏噓。
“哥，珂珂情況穩定了，醫生說她的手沒什麽大礙，多虧無咎找的主任醫術高超...”
“嗯，那就好，等我下班了去醫院找你們，不知道珂珂到時候能不能醒，我有一些話想問她，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聽哥哥這麽說，女孩立刻警覺起來，“哥，什麽事情不對勁？”
“唉...你和無咎還不知道，這事有點覆雜...對了，珂珂的父母什麽時候能到？你們先不要聲張，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告訴他們不遲，珂珂受傷住院，別給人家父母更大的壓力了，這件事我們先私底下商量商量，總之，你們也要提高警惕，那個阮玉乘，有問題。”
阮玉乘有問題？
結束了與哥哥的通話，繁湘在心裏反覆思考這句話，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無咎...”她將疑問道出，“我哥說阮玉乘有問題，我也覺得，珂珂她一向開朗，我不相信只是分手的打擊就讓她想要自殺，她那時候那麽絕望，她...那個阮玉乘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
繁湘想著，那一定是某種毀滅性地打擊。
聽她這麽說，席無咎也覺得事出必有因，他是個行動派，立刻拿出手機，給姐姐席貝錦打了個電話。
“餵姐，你沒睡吧？明天就能結束出差回家了吧？對了你把阮玉乘的手機號告我，哎呀！沒事沒事你先別多問，我找他...我找他問點學校的事...”
某人總算瞞過了姐姐，將阮玉乘的手機號要到手了，接著就與女朋友商量起來。
“湘湘，你打我打？孟珂珂都這樣了，阮玉乘憑什麽置身事外？！”
席無咎一臉氣憤，繁湘也是同樣的心情，不過她一向比他更冷靜，所以這通電話就由她來打吧。
幾聲忙音過後，對方接聽了這個陌生號碼。
“請問哪位？”
“我是繁湘。”
手機那端的阮玉乘聽到是她，頓了頓才平淡地回應，“是繁湘呀，有事嗎？”
她當然有事！
繁湘怒目圓睜，一字一頓地告訴他，“珂-珂-她-割-腕-自-殺-了！！！”
聽到這句話，阮玉乘的心一瞬間揪緊，他閉了閉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他清楚孟珂珂這麽做都是因為他，只是，他又能做什麽呢？離開他才是女孩最好的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她會想明白的。
他知道繁湘如此氣勢洶洶地相告，就證明珂珂並沒有性命之憂，於是在短暫地沈默後，他依然語調平穩，沒有起伏地回覆，“知道了，所以，你有什麽事嗎？”
知道了？！
這三個字一出，繁湘頓時氣血上湧，差點壓抑不住怒火，幸虧席無咎從旁安撫，她才很快冷靜了下來。
是的，她必須沈著，首要任務是弄清楚阮玉乘到底對珂珂做了什麽。
“阮玉乘，珂珂因為你自殺，她說你不要她了，所以是你提的分手對吧？”
“是我。”
繁湘斟酌一番語句才繼續說：“我們早就預料到你大概並不重視這段感情，但是作為年長的一方，你將和她的關系處理成這樣，就別怪我們鄙視你，還有，請你實話實說，除了分手以外，你做沒做過更傷她心的事？她從今以後與你無關了，但她是我的朋友，我要了解清楚，幫她早日走出陰影。”
聽她這麽說，手機那端的阮玉乘露出了讚賞的微笑，“繁湘，珂珂有你這個好朋友很幸運，至於她和我...她狀態這麽不好的確與我有關，那天...她發現我殺人的事實後就一直情緒不對...”
男人後面說了什麽女孩已無暇顧及，只那殺人二字一出，就足以令她目瞪口呆，心跳如雷了。
“你說什麽？殺人？！”
一旁的席無咎也是同樣震驚，他指指點點，用唇語叫繁湘開免提加錄音，她迅速照做，沒想到手機那頭的阮玉乘仿佛長了千裏眼一樣，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麽。
“繁湘，席無咎在你旁邊吧？你可以開免提讓他也聽聽，錄音也無所謂，我承認我殺過人，到目前為止一共兩個，至於細節，我們可以面談，明天我有時間，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當然了，最好帶上繁灃，畢竟我是個殺人犯，很危險。”
阮玉乘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聽得另外兩位毛骨悚然，他們難以置信，這個男人為什麽可以如此冷靜？如此有恃無恐地說出自己殺過人，難道他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嗎？
“好了，如果你們想知道更多，明天來找我，我住哪裏你們的哥哥姐姐清楚。”
阮玉乘隨即掛斷了電話，繁湘與席無咎聽著手機裏傳出的一聲聲忙音，面面相覷著，呆楞了許久。
接下來，他們又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湘湘，快！”
女孩領會，立刻撥通了兄長的電話。
“哥，阮玉乘剛剛承認他殺人了！！！”
“什麽？！”
雙方溝通一番，繁灃很快掌握了大致情況，然後鄭重提醒，“湘湘，還有無咎，你們兩個千萬不準輕舉妄動！等我下班再說！對了，珂珂的父母到了沒？”
“叔叔阿姨說他們已經出發去上海了，從那裏轉機，明天上午十點能到。”
此時已接近淩晨，明天馬上就要到來了。
“我知道了，你們兩個辛苦一點，今天務必在醫院守著珂珂，誰也不知道阮玉乘還會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嗯嗯！放心吧哥。”
就這樣，他們共同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找阮玉乘問個明白。
接下來的一夜，對於繁湘與席無咎來說是極其難熬的，睡也睡不著，一想到阮玉乘竟然是殺人犯，他們恨不得立刻報警將其繩之以法。
可是知道一些內情的繁灃卻告訴他們，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讓阮玉乘伏法，恐怕困難重重。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沒想到，他們的哥哥姐姐竟然一起來了。
自從弟弟打來那通電話後，席貝錦就敏銳地覺察出事情不對，之後向繁灃了解情況，得知阮玉乘承認自己是殺人犯，震驚之餘果斷結束出差提前趕了回來。
從同省的另一座城市出發，她早早就回來了，驅車來到醫院附近，她在一家酒店開了房，洗了澡換身衣服後，緊接著男朋友就趕到了。
“貝錦，我們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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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玉乘怎麽會不值得呢？是我不值得才對，你不用騙我了，你，你其實也和剛才那個女生有一樣的想法對吧？我是個不要臉的倒貼貨，但是她想搶走玉乘絕對不行！就算是你也不行！湘湘你不要搶走玉乘好不好？湘湘你不會搶走他的對不對？”
此時的孟珂珂已經瀕臨崩潰，思維極其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只剩一門心思握住最後一絲與阮玉乘的聯系，她曾經是他的女朋友，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
“珂珂，你怎麽能這麽想？我為什麽要...”
繁湘難以置信好朋友會這麽想她，這份質疑刺痛了她的心，而一旁的席無咎更是一臉憤慨。
“孟珂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當我透明啊？我才是湘湘的男朋友！你當阮玉乘是個寶，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別再執迷不悟了！”
“我就是執迷不悟！！！”孟珂珂倒退著遠離他們，聲嘶力竭地哭起來，“席無咎！你不是也害怕過嗎？害怕湘湘喜歡上玉乘，那為什麽不讓我說？”
“你！”
席無咎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而繁湘一心還是擔心勝過其他，她快步走向孟珂珂，仍想給予朋友安慰與依靠，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狠狠將她推倒在地。
“不用管我！！！不用你們管我！！！”
孟珂珂幾近歇斯底裏，緊接著又跪倒在地抱住了繁湘，苦苦哀求她，“湘湘，求你不要搶走玉乘，你發誓好不好？他雖然很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他會...不！！！你會遇到危險的，你會...”
她已經語無倫次了，在重重矛盾中，既嫉妒過於優秀的好朋友會搶走摯愛，又害怕摯愛會因此殺死她最好的朋友，於是執拗地非要讓繁湘發誓，絕對不可以靠近阮玉乘。
“湘湘，求求你答應我吧！不要靠近玉乘，不要搶走他！！！”
眼見她因為一個男人失去了理智，繁湘終於生氣了。
“孟珂珂，你清醒一點！！！我根本不在乎他！！！我在乎的是你呀！！！”
她猛烈搖晃著她，想將她搖醒，可是對方耳中嗡鳴作響，在劇烈的頭痛中一邊尖叫一邊瞥見了近在咫尺的手臂，那是繁湘的手臂，她便一口咬了上去。
“唔！”
繁湘承受著劇痛，孟珂珂這一下咬的極狠，即使立馬就松嘴了，但牙印下還是滲出了血絲，看的席無咎瞬間紅了眼。
他一把扯開罪魁禍首，揪著她的後衣領怒吼咆哮。
“孟珂珂！！！你要不是女的我早削你了！你這個混蛋！敢咬湘湘...”
席無咎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孟珂珂在他手裏搖來晃去，總算清醒了一些，她看向繁湘滲血的小臂，愧疚地留下了眼淚。
“嗚嗚嗚...”
烈日下的校園一角，如此混亂的場面讓繁湘的額角突突直跳，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氣喘籲籲，心累至極。
“無咎，放開她...”
席無咎將孟珂珂一把甩在地上，對方無顏面對好朋友，就這樣轉身跑走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繁湘傷心不已。
“湘湘，我們去醫院！”
席無咎扶起女朋友，繁湘卻讓他不用擔心，“沒事無咎，不出血了，我們回家吧...”
就這樣，他們出了校園回到了繁湘的家，席無咎叫了外賣，可是他的女朋友根本沒有胃口。
“湘湘，吃點吧，都是你愛吃的...”
某人好說歹說才勸得女孩吃上幾口，接著便是長久的沈默，他們靠坐在一起，幾乎呆坐了一整個下午，想不出該如何解決關乎孟珂珂的這一道難題。
客廳裏靜悄悄的，空調的制冷作用讓他們的心跟著冷靜了下來，眼看日頭偏西，席無咎又開始張羅下一頓飯。
“湘湘，你想吃什麽？點外賣還是我們出去吃？”
“無咎...”
繁湘枕在他的肩頭，呢喃著問，“珂珂應該是和阮玉乘分手了吧？”
對此，席無咎發出一聲嘆息，“一定以及肯定，唉...看她那樣兒也夠可憐的，你要是跟我提分手，估計我也差不多...”
某人陡然生出危機感，側臉看向女朋友，提前打好預防針，“湘湘，你可不能這麽對我，要不我...”
我也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不不，這當然不符合席大少爺的畫風，他要是失去摯愛，就去毀滅世界！
席無咎將想法說出來，逗得繁湘總算有了笑容，兩人吐出一絲心中的郁結，接著他問她，“湘湘，你要和孟珂珂絕交嗎？”
女孩搖搖頭又點點頭，“呃...我今天先跟她絕交，明天再說，她最好快點來跟我道歉，要不我才不會輕易原諒她呢！”
女朋友嘟嘴賭氣的可愛模樣讓他忍不住親在了她的嘴角上，“湘湘，你對孟珂珂真是上心，就是那家夥...哼！她還敢咬你！”
繁湘順勢將目光移向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上，覺得男朋友的一席話聽著耳熟。
是呀，彼時孟珂珂也說過類似的話，埋怨席無咎不聽勸誤傷了她，而今，她的男朋友與好朋友對她的傷害竟然疊加在了一起，讓她不禁露出苦笑，在心中感慨自己這只胳膊還真是命運多舛。
只是接下來，她也說出了彼時說過的話，只因他們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她呀...我不能不管她...”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的他們結伴出門了，這片新住地跟繁湘家已經拆遷的老房子一樣，也有一片相似的小花壇，夜風帶來絲絲涼意，他們便坐下來欣賞夜景。
“湘湘，我跟你提過那天晚上後來的事吧？就是我第一次遇見你的那晚，我送你回到小區，我們也是坐在花壇邊...”
席無咎邊說邊回想，月光下的笑臉熠熠生輝，對他而言，那是一段彌足珍貴的記憶，當然了，與她有關的一切都是最不能忘卻的，是他想要永遠銘記的。
繁湘認真聽著，雖然那晚她在夢游沒有印象，但是通過男朋友的描述，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情景，不由嫣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切的開始，不久之後，她邁入了人生的新階段，陸續擁有了友誼與愛情，在親朋好友的關愛下日漸開朗，幸福向她潮水般湧來，而她希望，這樣的幸福她也能同樣帶給他人。
“無咎，我愛你。”
如今的她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了，那愛究竟是什麽呢？雖然她仍然無法準確定義，但是她知道，當一個人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愛字時，但這一定就是愛了。
“湘湘...”
席無咎噙著笑意，回以擁抱與親吻，他們在月光下呼吸相聞、肌膚相親，唇與唇之間不舍分離。
他們在花壇邊接吻了，他彼時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那時的他沒有趁人之危，而今換來她明明白白地回應，仿佛一個輪回，完滿的圓畫下，如此，他們當然要永遠在一起。
湘湘...
不遠處的孟珂珂看見這樣美好的一幕，再不忍心多走一步破壞氣氛，她羨慕自己的好朋友，繁湘是多麽幸福，她值得這麽幸福，而自己...
投入的一吻結束，繁湘和席無咎這才發現了不遠處呆立的孟珂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們剛剛吵過架，再度碰面，一時間都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麽才好。
然而很快，孟珂珂就有所行動，她是來道歉的，接著朝向好朋友深鞠一躬，表達歉意。
“湘湘，對不起...”
她的眼淚垂直掉落，一顆一顆砸在地磚上，而後被熱風蒸發。
“......”
繁湘沈默地望著她，隨即朝她慢慢走去。
席無咎仍然坐在花壇邊，這是女孩子間的事情，他不好插手多說什麽，但他也由衷地希望，她們兩個能夠和好如初。
在孟珂珂身前一步遠處站定，繁湘頓了頓，而後伸手推了她肩膀一下。
“孟珂珂，把頭擡起來！”
對方直起身體，把頭擡了起來，繁湘看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忽然氣憤地開始用力推搡她，孟珂珂踉蹌著倒退，但很快握住了好朋友的手，撲進她懷裏。
“湘湘我錯了！不要不理我！不要和我絕交！嗚嗚嗚...”
她抱著她嚎啕大哭，她已經失去玉乘了，她不能再失去湘湘了，哪怕在最後，只要她還在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被孟珂珂抱著，繁湘任憑對方的淚水打濕衣襟，很快，她發出一聲沈沈地嘆息，就這樣原諒了她。
“珂珂，我們向前看吧...”
聽到這句話，孟珂珂擡眼看她，“湘湘，你原諒我了嗎？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繁湘一邊為她梳理淩亂的發絲，一邊回答，“當然是。”
於是孟珂珂笑了，但卻松開繁湘一步一步倒退著遠離自己最好的朋友。
“湘湘，還好有你，還好我沒有失去你，可是玉乘...”
提到摯愛，女孩痛苦的心都要碎了，她無法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可是他已經不要她了。
“湘湘，玉乘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我，活不下去了。
“珂珂！！！！！！”
繁湘尖叫著撲向對方，孟珂珂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折疊刀，就這樣在眨眼間，毫不猶豫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折疊刀掉落地面發出鏗然一聲，緊接著紅色的血液就從破裂的動脈與靜脈中瞬間湧出，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孟珂珂激動之下，眼前一黑一頭栽倒，繁湘及時扶住了她，渾身顫抖著努力平覆呼吸，咬緊牙關以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孟珂珂！！！湘湘！！！”
席無咎隨後趕來，一時間又急又氣，而繁湘已經冷靜下來，立時呼喚他，“無咎，把我頭上的發帶扯下來！”
接下來不必多說，頗懂醫學知識的他知道該怎麽做，他拿下她的發帶，隨後單膝跪地，將發帶一圈圈纏繞在孟珂珂手腕上方，紮緊加壓進行壓迫止血。
情況緊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繁湘與席無咎配合默契，一個替孟珂珂繼續止血，一個迅速跑向停車場，將車開了過來。
“湘湘上車！”
繁湘抱起孟珂珂，席無咎開門送她們上車，接著回到駕駛位一踩油門直奔醫院。
這是手忙腳亂的一夜，即便送醫及時，孟珂珂也遭了不少罪，這個女孩對自己太狠了，抱著必死的覺悟將自己的左手腕深深劃開，動脈、靜脈齊斷，腕部的神經與肌腱也多有損傷，光是吻合手術就進行了數了小時，席無咎通過家裏的關系，給孟珂珂找了主任級別的手外科醫生來做縫合，總算保住了她這只手的基本功能。
病房裏寂靜無聲，繁湘與席無咎靠坐在一起怔怔出神，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得不通知孟珂珂的家長，那對父母此時正焦急地商量最快能到達目的地的出行方式。
片刻後，一直一臉凝重，抱著手臂的席無咎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女朋友說：“湘湘，我去趟廁所，你也出來透透氣吧。”
繁湘被他牽著也跟著站了起來，“嗯，你先去吧無咎，我...馬上就來。”
見她看向病床上的女孩，他捏了捏她的肩膀無奈嘆了口氣，隨後目不斜視徑直出了病房，他不想看孟珂珂，一臉怒其不爭，在心裏不住腹誹這位可真是個大麻煩，他怕他多看一眼，會恨不得將其一拳揍醒。
待席無咎走後，繁湘默默來到床邊，她目之所及皆是顯眼的白色，白色的墻、白色的被子、還有孟珂珂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
一時間，她的思緒也是空白的，替好朋友掖了掖被角，計算一下輸液時間，便也開門走出了病房。
席無咎很快回來了，順便買了兩瓶水，他與繁湘都有些壓抑，於是暫時離開了住院部，來到醫院裏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望著窗外的蒙蒙細雨駐足透口氣。
片刻後，繁湘的手機響了，是哥哥打來的。
“湘湘，珂珂怎麽樣了？”
繁灃已經知道了今晚的事，也是一陣唏噓。
“哥，珂珂情況穩定了，醫生說她的手沒什麽大礙，多虧無咎找的主任醫術高超...”
“嗯，那就好，等我下班了去醫院找你們，不知道珂珂到時候能不能醒，我有一些話想問她，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聽哥哥這麽說，女孩立刻警覺起來，“哥，什麽事情不對勁？”
“唉...你和無咎還不知道，這事有點覆雜...對了，珂珂的父母什麽時候能到？你們先不要聲張，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告訴他們不遲，珂珂受傷住院，別給人家父母更大的壓力了，這件事我們先私底下商量商量，總之，你們也要提高警惕，那個阮玉乘，有問題。”
阮玉乘有問題？
結束了與哥哥的通話，繁湘在心裏反覆思考這句話，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無咎...”她將疑問道出，“我哥說阮玉乘有問題，我也覺得，珂珂她一向開朗，我不相信只是分手的打擊就讓她想要自殺，她那時候那麽絕望，她...那個阮玉乘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
繁湘想著，那一定是某種毀滅性地打擊。
聽她這麽說，席無咎也覺得事出必有因，他是個行動派，立刻拿出手機，給姐姐席貝錦打了個電話。
“餵姐，你沒睡吧？明天就能結束出差回家了吧？對了你把阮玉乘的手機號告我，哎呀！沒事沒事你先別多問，我找他...我找他問點學校的事...”
某人總算瞞過了姐姐，將阮玉乘的手機號要到手了，接著就與女朋友商量起來。
“湘湘，你打我打？孟珂珂都這樣了，阮玉乘憑什麽置身事外？！”
席無咎一臉氣憤，繁湘也是同樣的心情，不過她一向比他更冷靜，所以這通電話就由她來打吧。
幾聲忙音過後，對方接聽了這個陌生號碼。
“請問哪位？”
“我是繁湘。”
手機那端的阮玉乘聽到是她，頓了頓才平淡地回應，“是繁湘呀，有事嗎？”
她當然有事！
繁湘怒目圓睜，一字一頓地告訴他，“珂-珂-她-割-腕-自-殺-了！！！”
聽到這句話，阮玉乘的心一瞬間揪緊，他閉了閉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他清楚孟珂珂這麽做都是因為他，只是，他又能做什麽呢？離開他才是女孩最好的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她會想明白的。
他知道繁湘如此氣勢洶洶地相告，就證明珂珂並沒有性命之憂，於是在短暫地沈默後，他依然語調平穩，沒有起伏地回覆，“知道了，所以，你有什麽事嗎？”
知道了？！
這三個字一出，繁湘頓時氣血上湧，差點壓抑不住怒火，幸虧席無咎從旁安撫，她才很快冷靜了下來。
是的，她必須沈著，首要任務是弄清楚阮玉乘到底對珂珂做了什麽。
“阮玉乘，珂珂因為你自殺，她說你不要她了，所以是你提的分手對吧？”
“是我。”
繁湘斟酌一番語句才繼續說：“我們早就預料到你大概並不重視這段感情，但是作為年長的一方，你將和她的關系處理成這樣，就別怪我們鄙視你，還有，請你實話實說，除了分手以外，你做沒做過更傷她心的事？她從今以後與你無關了，但她是我的朋友，我要了解清楚，幫她早日走出陰影。”
聽她這麽說，手機那端的阮玉乘露出了讚賞的微笑，“繁湘，珂珂有你這個好朋友很幸運，至於她和我...她狀態這麽不好的確與我有關，那天...她發現我殺人的事實後就一直情緒不對...”
男人後面說了什麽女孩已無暇顧及，只那殺人二字一出，就足以令她目瞪口呆，心跳如雷了。
“你說什麽？殺人？！”
一旁的席無咎也是同樣震驚，他指指點點，用唇語叫繁湘開免提加錄音，她迅速照做，沒想到手機那頭的阮玉乘仿佛長了千裏眼一樣，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麽。
“繁湘，席無咎在你旁邊吧？你可以開免提讓他也聽聽，錄音也無所謂，我承認我殺過人，到目前為止一共兩個，至於細節，我們可以面談，明天我有時間，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當然了，最好帶上繁灃，畢竟我是個殺人犯，很危險。”
阮玉乘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聽得另外兩位毛骨悚然，他們難以置信，這個男人為什麽可以如此冷靜？如此有恃無恐地說出自己殺過人，難道他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嗎？
“好了，如果你們想知道更多，明天來找我，我住哪裏你們的哥哥姐姐清楚。”
阮玉乘隨即掛斷了電話，繁湘與席無咎聽著手機裏傳出的一聲聲忙音，面面相覷著，呆楞了許久。
接下來，他們又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湘湘，快！”
女孩領會，立刻撥通了兄長的電話。
“哥，阮玉乘剛剛承認他殺人了！！！”
“什麽？！”
雙方溝通一番，繁灃很快掌握了大致情況，然後鄭重提醒，“湘湘，還有無咎，你們兩個千萬不準輕舉妄動！等我下班再說！對了，珂珂的父母到了沒？”
“叔叔阿姨說他們已經出發去上海了，從那裏轉機，明天上午十點能到。”
此時已接近淩晨，明天馬上就要到來了。
“我知道了，你們兩個辛苦一點，今天務必在醫院守著珂珂，誰也不知道阮玉乘還會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嗯嗯！放心吧哥。”
就這樣，他們共同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找阮玉乘問個明白。
接下來的一夜，對於繁湘與席無咎來說是極其難熬的，睡也睡不著，一想到阮玉乘竟然是殺人犯，他們恨不得立刻報警將其繩之以法。
可是知道一些內情的繁灃卻告訴他們，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讓阮玉乘伏法，恐怕困難重重。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沒想到，他們的哥哥姐姐竟然一起來了。
自從弟弟打來那通電話後，席貝錦就敏銳地覺察出事情不對，之後向繁灃了解情況，得知阮玉乘承認自己是殺人犯，震驚之餘果斷結束出差提前趕了回來。
從同省的另一座城市出發，她早早就回來了，驅車來到醫院附近，她在一家酒店開了房，洗了澡換身衣服後，緊接著男朋友就趕到了。
“貝錦，我們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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