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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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出租車載著繁灃與孟珂珂終於到達了派出所，他們下車後不久，那錢佑也趕到了。
“席無咎在哪兒？出來給老子磕頭認錯興許我能饒他一命！”
這位的“先聲奪人”立刻引得一眾側目，一旁的孟珂珂氣不過，想上去理論兩句，卻被繁灃不動聲色地攔住了。
他從警多年，一向膽大心細，經過認真觀察，他覺得錢佑實則是在虛張聲勢，因為與其一同來的只有幾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卻並無家長。
從孟珂珂處他已經了解到，錢佑是本市人，只要通知了家長一定就會到場，可即便被打得鼻血橫流，手指骨折了，這位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向家長告狀，究其原因，繁灃認為，錢佑是有所顧慮的。
此人顧忌，甚至是害怕，怕他先前對繁湘做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錢佑是在走一步看一步，若無人追究他對繁湘做的事，他會立即通知家長讓席無咎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哼！席無咎，你就等著被學校開除，等著坐牢吧！！！”
“行了同學，進去再說...”
錢佑被催促著進入派出所內部，來到調解室，門一開，他就看見了席無咎。
“席無咎，你完了！！！”
但與想象的不同，此時的席無咎卻是一臉平靜淡然，聽見錢佑的咆哮聲，他並沒有被激怒，仍是沈默地坐著。
“讓開點！你擋門了！”
身後傳來嬌細的女聲，錢佑回頭看去，就見孟珂珂站在近處一臉不耐煩。
“孟珂珂，你來瞎湊什麽熱鬧？”
“誰瞎湊熱鬧了？！湘湘正在醫院治病休養，沒精力來這裏，我是她的全權代表，你要不信這裏有視頻。”
說著她點開一段視頻，繁湘端正說話的影像隨即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行了行了！拿開拿開...”
如此近距離地直面繁湘，讓錢佑渾身不自在，他徒勞地掩飾著心虛，很快背轉過身進入調解室。
這一回，孟珂珂也看出來了，她擡頭與繁灃對視一眼，目光堅定，信心十足。
嗯！湘湘拜托的事情，他們一定可以辦到的！
幾人陸續坐下，在場除了繁灃外，還有兩名警察，一個是小高警官，一個是之前婷婷事件中隨同出警的那位張警官。
接下來，繁灃掃視一番分坐兩邊的席無咎與錢佑，開始調解。
“席無咎、錢佑，兩位都是剛上大學的大一新生，按理說應該請你們的家長或是學校的輔導員來，我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是否需要他們到場，改日再進行？”
席無咎首先做出回應，“不用，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
錢佑也不甘示弱地說：“我也成年了！我爸媽待會兒再來也不遲。”
“那好。”繁灃對此點了點頭，“那我們...”
不想話未說完，那錢佑又開始大聲嚷嚷，“不用調解！我不會跟他和解的！他要殺了我！他必須給我進去坐牢！”
一旁的張警官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安靜，“這位同學，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請你不要亂下結論！”
一聽這話，錢佑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啊？！什麽叫沒弄清楚？我渾身是傷，手指頭都斷了！這都看不見嗎？席無咎他當時想殺了我，想殺了我呀！！！”
“錢佑你冷靜一下...”繁灃朝下擺手勸他不要激動，“首先，我們接到的數通報警中，並沒有誰聲稱，目睹有人正在實施故意殺人。其次，通過詢問，你的同學席無咎也並不承認他有主觀意願要殺害你。”
順著繁灃的話，席無咎隨即開口補充，“錢佑，我很抱歉一時沖動下傷害了你，但我的確只是想教訓你一頓，嚇唬嚇唬而已，殺人的念頭絕沒有過。”
“你！”
眼見對方異常冷靜，錢佑簡直難以置信，他不禁來回掃視席無咎與繁灃，越看越覺得兩人是在一唱一和，說不定就是一夥的！
“你們信他說的？”錢佑氣急敗壞地直指席無咎，“他就是罪犯！罪犯嘴裏怎麽可能有一句真話！他當時敲碎酒瓶子要紮死我！在場那麽多人都看見了！你去問問他們！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證！”
“我們當然已經問過了...”一旁的高警官翻閱著手裏的證詞，公布調查結果，“根據證言，當時在場的圍觀群眾確實看見席無咎拿著酒瓶子對準了錢佑，場面險些失控，不過在繁湘地勸阻下，席無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及時住了手。”
“住手？他住手了我這根指頭是誰掰斷的？啊？！我就問問你們，是誰掰斷的？！”
錢佑擎起斷指的那只手，氣的臉紅脖子粗，“我再說一遍！席無咎想殺了我！只要當時在場的，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錢佑同學...”繁灃對他說：“我們知道你受了傷心裏委屈，但公安機關是講證據的地方，你認為席無咎想殺了你，但經過我們的走訪調查，事實卻並非如此，當時在場的大部分是你與席無咎的同學，他們大都作證席無咎只是一時激憤才打了你，但並沒有覺得他會殺人，並且，你們的沖突也在繁湘的介入下很快結束了。”
“......”
聽到這樣一席話，錢佑終是冷靜下來，不再大吵大嚷。
是呀，他怎麽忘了呢，當時在場的人大部分可是席無咎帶來的，當然會向著那小子說話，想到這裏，他果斷放棄證人證言，改為拿證據說話。
“哼！那幫人都是這小子的朋友，說話能信才有鬼了！我要求查看當時的監控！事實勝於雄辯！”
“錢佑同學，很遺憾，KTV包間裏是沒有監控的，至於走廊裏的監控錄像，我們已經拷貝獲取了，算作證據正待查看...”
繁灃清晰準確地回覆著，目光深邃，話裏也暗藏機鋒，對面的錢佑並不笨，很快就聽出了其中的意味深長。
走廊...監控...警察...繁灃...哥哥...繁湘...
！！！
錢佑忽然一個激靈，手心開始冒冷汗，隨即不敢再直視繁灃，很快移開視線委頓地坐了下來。
他咬牙切齒地心想，操！真是倒黴，席無咎動手要殺他的場面一秒都沒有錄到，反倒是他拖拽繁湘的畫面肯定被沿走廊的監控拍了個正著！對面這警察是繁湘的哥哥，用膝蓋想都知道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此，就見錢佑一雙眼睛快速眨動著，似乎是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片刻後，他終於再次開口了。
“那好，就算席無咎不是真的要殺了我，但是他毆打我總該證據確鑿了吧？我可沒打他，這可不叫互毆！是他單方面對我施暴！我手指頭都被他掰斷了！”
此言論一出，繁灃不禁重新打量錢佑幾眼，心說不愧是985大學的學生，真是沒有一個笨的，這小子懂點法，也知道權衡利弊，見定不了席無咎殺人的罪，便退而求其次改了說法，總之是一定要讓對方付出點代價的。
事情到了這裏，確實有些棘手，繁灃看向席無咎，一臉怒其不爭。姓席這小子沖動易怒，出手狠厲，跟普通人打架，幾乎一點虧不吃，但是此番，這卻成了致命的把柄，讓事情變得難辦了不少。
所以，接下來要怎麽做呢？繁灃默默思考著，是給席無咎一個教訓，讓他因此被拘留幾天，還是...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兩個身影，一個是妹妹繁湘，一個是席貝錦。
想到她們，他無奈一笑，很快妥協了。
算了，就幫這小子一回吧，免得湘湘和貝錦跟著傷心難過。
於是接下來，繁灃直言，“錢佑同學，就如你所說，席無咎毆打了你，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他應該會被處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罰款，不過依照傷情鑒定，以你的受傷情況大概率只能算作輕微傷，如果你同意調解，席無咎還是能夠免於處罰的。”
“免於處罰？”錢佑聽完就樂了，他一向得理不饒人，又怎會輕易放棄整治死對頭的好機會，“哼！我憑什麽饒了他？”
話音剛落，就見席無咎利落地站了起來，隨即朝向錢佑深深地鞠了一躬。
“錢佑，非常對不起，我為我今天的行為向你正式道歉，對於我給你造成的傷害，你可以隨便提賠償要求，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眼見對方來了這麽一出，錢佑睜大眼睛，嘴巴微張，著實驚訝不已，因為此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席無咎，能讓他這麽低三下四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時間，錢佑沒有回應，然後就見對方緩緩直起了身體，挺直了脊背，目不轉睛地直視著他。
錢佑望著席無咎，終於看懂了他的神情，他就說嘛！哼！這小子根本就沒有悔意！！！
誠然，神色冰冷，目光沈沈的席無咎哪裏是在真心道歉，他這麽做，只是不想辜負繁湘，他的女孩如此為他著想，想讓他免受處罰，他又怎能繼續耍性子不知好歹呢？
只是錢佑果然不撞南墻不回頭，他很快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我們家不缺錢！讓我跟你和解連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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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載著繁灃與孟珂珂終於到達了派出所，他們下車後不久，那錢佑也趕到了。
“席無咎在哪兒？出來給老子磕頭認錯興許我能饒他一命！”
這位的“先聲奪人”立刻引得一眾側目，一旁的孟珂珂氣不過，想上去理論兩句，卻被繁灃不動聲色地攔住了。
他從警多年，一向膽大心細，經過認真觀察，他覺得錢佑實則是在虛張聲勢，因為與其一同來的只有幾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卻並無家長。
從孟珂珂處他已經了解到，錢佑是本市人，只要通知了家長一定就會到場，可即便被打得鼻血橫流，手指骨折了，這位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向家長告狀，究其原因，繁灃認為，錢佑是有所顧慮的。
此人顧忌，甚至是害怕，怕他先前對繁湘做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錢佑是在走一步看一步，若無人追究他對繁湘做的事，他會立即通知家長讓席無咎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哼！席無咎，你就等著被學校開除，等著坐牢吧！！！”
“行了同學，進去再說...”
錢佑被催促著進入派出所內部，來到調解室，門一開，他就看見了席無咎。
“席無咎，你完了！！！”
但與想象的不同，此時的席無咎卻是一臉平靜淡然，聽見錢佑的咆哮聲，他並沒有被激怒，仍是沈默地坐著。
“讓開點！你擋門了！”
身後傳來嬌細的女聲，錢佑回頭看去，就見孟珂珂站在近處一臉不耐煩。
“孟珂珂，你來瞎湊什麽熱鬧？”
“誰瞎湊熱鬧了？！湘湘正在醫院治病休養，沒精力來這裏，我是她的全權代表，你要不信這裏有視頻。”
說著她點開一段視頻，繁湘端正說話的影像隨即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行了行了！拿開拿開...”
如此近距離地直面繁湘，讓錢佑渾身不自在，他徒勞地掩飾著心虛，很快背轉過身進入調解室。
這一回，孟珂珂也看出來了，她擡頭與繁灃對視一眼，目光堅定，信心十足。
嗯！湘湘拜托的事情，他們一定可以辦到的！
幾人陸續坐下，在場除了繁灃外，還有兩名警察，一個是小高警官，一個是之前婷婷事件中隨同出警的那位張警官。
接下來，繁灃掃視一番分坐兩邊的席無咎與錢佑，開始調解。
“席無咎、錢佑，兩位都是剛上大學的大一新生，按理說應該請你們的家長或是學校的輔導員來，我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是否需要他們到場，改日再進行？”
席無咎首先做出回應，“不用，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
錢佑也不甘示弱地說：“我也成年了！我爸媽待會兒再來也不遲。”
“那好。”繁灃對此點了點頭，“那我們...”
不想話未說完，那錢佑又開始大聲嚷嚷，“不用調解！我不會跟他和解的！他要殺了我！他必須給我進去坐牢！”
一旁的張警官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安靜，“這位同學，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請你不要亂下結論！”
一聽這話，錢佑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啊？！什麽叫沒弄清楚？我渾身是傷，手指頭都斷了！這都看不見嗎？席無咎他當時想殺了我，想殺了我呀！！！”
“錢佑你冷靜一下...”繁灃朝下擺手勸他不要激動，“首先，我們接到的數通報警中，並沒有誰聲稱，目睹有人正在實施故意殺人。其次，通過詢問，你的同學席無咎也並不承認他有主觀意願要殺害你。”
順著繁灃的話，席無咎隨即開口補充，“錢佑，我很抱歉一時沖動下傷害了你，但我的確只是想教訓你一頓，嚇唬嚇唬而已，殺人的念頭絕沒有過。”
“你！”
眼見對方異常冷靜，錢佑簡直難以置信，他不禁來回掃視席無咎與繁灃，越看越覺得兩人是在一唱一和，說不定就是一夥的！
“你們信他說的？”錢佑氣急敗壞地直指席無咎，“他就是罪犯！罪犯嘴裏怎麽可能有一句真話！他當時敲碎酒瓶子要紮死我！在場那麽多人都看見了！你去問問他們！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證！”
“我們當然已經問過了...”一旁的高警官翻閱著手裏的證詞，公布調查結果，“根據證言，當時在場的圍觀群眾確實看見席無咎拿著酒瓶子對準了錢佑，場面險些失控，不過在繁湘地勸阻下，席無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及時住了手。”
“住手？他住手了我這根指頭是誰掰斷的？啊？！我就問問你們，是誰掰斷的？！”
錢佑擎起斷指的那只手，氣的臉紅脖子粗，“我再說一遍！席無咎想殺了我！只要當時在場的，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錢佑同學...”繁灃對他說：“我們知道你受了傷心裏委屈，但公安機關是講證據的地方，你認為席無咎想殺了你，但經過我們的走訪調查，事實卻並非如此，當時在場的大部分是你與席無咎的同學，他們大都作證席無咎只是一時激憤才打了你，但並沒有覺得他會殺人，並且，你們的沖突也在繁湘的介入下很快結束了。”
“......”
聽到這樣一席話，錢佑終是冷靜下來，不再大吵大嚷。
是呀，他怎麽忘了呢，當時在場的人大部分可是席無咎帶來的，當然會向著那小子說話，想到這裏，他果斷放棄證人證言，改為拿證據說話。
“哼！那幫人都是這小子的朋友，說話能信才有鬼了！我要求查看當時的監控！事實勝於雄辯！”
“錢佑同學，很遺憾，KTV包間裏是沒有監控的，至於走廊裏的監控錄像，我們已經拷貝獲取了，算作證據正待查看...”
繁灃清晰準確地回覆著，目光深邃，話裏也暗藏機鋒，對面的錢佑並不笨，很快就聽出了其中的意味深長。
走廊...監控...警察...繁灃...哥哥...繁湘...
！！！
錢佑忽然一個激靈，手心開始冒冷汗，隨即不敢再直視繁灃，很快移開視線委頓地坐了下來。
他咬牙切齒地心想，操！真是倒黴，席無咎動手要殺他的場面一秒都沒有錄到，反倒是他拖拽繁湘的畫面肯定被沿走廊的監控拍了個正著！對面這警察是繁湘的哥哥，用膝蓋想都知道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此，就見錢佑一雙眼睛快速眨動著，似乎是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片刻後，他終於再次開口了。
“那好，就算席無咎不是真的要殺了我，但是他毆打我總該證據確鑿了吧？我可沒打他，這可不叫互毆！是他單方面對我施暴！我手指頭都被他掰斷了！”
此言論一出，繁灃不禁重新打量錢佑幾眼，心說不愧是985大學的學生，真是沒有一個笨的，這小子懂點法，也知道權衡利弊，見定不了席無咎殺人的罪，便退而求其次改了說法，總之是一定要讓對方付出點代價的。
事情到了這裏，確實有些棘手，繁灃看向席無咎，一臉怒其不爭。姓席這小子沖動易怒，出手狠厲，跟普通人打架，幾乎一點虧不吃，但是此番，這卻成了致命的把柄，讓事情變得難辦了不少。
所以，接下來要怎麽做呢？繁灃默默思考著，是給席無咎一個教訓，讓他因此被拘留幾天，還是...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兩個身影，一個是妹妹繁湘，一個是席貝錦。
想到她們，他無奈一笑，很快妥協了。
算了，就幫這小子一回吧，免得湘湘和貝錦跟著傷心難過。
於是接下來，繁灃直言，“錢佑同學，就如你所說，席無咎毆打了你，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他應該會被處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罰款，不過依照傷情鑒定，以你的受傷情況大概率只能算作輕微傷，如果你同意調解，席無咎還是能夠免於處罰的。”
“免於處罰？”錢佑聽完就樂了，他一向得理不饒人，又怎會輕易放棄整治死對頭的好機會，“哼！我憑什麽饒了他？”
話音剛落，就見席無咎利落地站了起來，隨即朝向錢佑深深地鞠了一躬。
“錢佑，非常對不起，我為我今天的行為向你正式道歉，對於我給你造成的傷害，你可以隨便提賠償要求，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眼見對方來了這麽一出，錢佑睜大眼睛，嘴巴微張，著實驚訝不已，因為此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席無咎，能讓他這麽低三下四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時間，錢佑沒有回應，然後就見對方緩緩直起了身體，挺直了脊背，目不轉睛地直視著他。
錢佑望著席無咎，終於看懂了他的神情，他就說嘛！哼！這小子根本就沒有悔意！！！
誠然，神色冰冷，目光沈沈的席無咎哪裏是在真心道歉，他這麽做，只是不想辜負繁湘，他的女孩如此為他著想，想讓他免受處罰，他又怎能繼續耍性子不知好歹呢？
只是錢佑果然不撞南墻不回頭，他很快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我們家不缺錢！讓我跟你和解連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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