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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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被一陣門鈴聲擾亂。
林亦玟艱難地睜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了他懷裏。
天已經亮了。
她看了眼時間，應該是快遞大哥到了，平時的暗號就是按兩聲門鈴，大哥會把包裹直接放門口的。
雖然今天只響了一聲。
“要去開門嗎。”身邊的人帶著鼻音，睡意朦朧地問了句。
“不用，是有包裹到了。”她語氣肯定，側身繼續往他懷裏鉆。
“那再睡會兒。”江一鋮把她摟緊了些，但是又覺得自己不太清爽，輕輕松開了些力度，低頭自顧自地嗅了一下：“嗯......我可不可以在你這兒洗個澡，真的臭了。”
她倒無所謂，“我已經被熏得和你一樣了。”
“林亦玟，你嫌棄我。”他輕哼了聲，“昨天洗了三次澡，皮都要掉了。”
“誰讓你......”林亦玟突然噤聲，她覺得現在兩個人靠得太近，不該討論這類問題。
沾點邊也很危險。
“咳咳。江一鋮，我家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你回去再洗吧。”她跟著湊近嗅了嗅，還是清香，“不臭，一股醬香酒味。”
江一鋮：“......”
他把她推開了一些，自己坐了起來，嬌嗔道：“不行，我要洗澡。”
林亦玟想著他這身春夏套裝也不厚，洗了丟烘幹機也好幹，就由著他了。
“那你進去吧，我去給你找幾條浴巾，包好了再出來哈。”
“你隨便看，我不介意。”
“江一鋮，你還是要點臉吧。”
林亦玟把他遞出來的臟衣服丟到洗衣機裏，特意翻了下尺碼，“江一鋮，你是不是長高了。”
“嗯，187.4。”
“你過了十八歲還長啊。”她笑，當初還偷偷去翻過他的體檢表。
“當然。”浴室裏的人滿是傲氣。
“還長哪兒了？”
“林亦玟，你最近很好奇啊。”
她偷笑著，又跑出玄關處記了他的鞋號。
開心地輸到了備忘裏。
只見浴室裏的家夥時不時地探出頭來。
“水好燙，這個要怎麽調？”
“洗發水是哪個？為什麽都長一樣。”
“沐浴露要沒有了。”
來來回回的，林亦玟站在浴室門口給他翻了個白眼。
“要不要我幫你洗？”她一副準備破門而入的姿態。
門後傳來一聲嬌嗔：“哼，臭流氓！”
總算消停了些。
但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小時江一鋮還沒出來。
昨晚也沒見他洗這麽久......
林亦玟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踱步，給他準備著待會兒需要的東西。
又過了十分鐘，浴室的水聲終於停了。
江一鋮哼著歌，□□著上半身走出浴室，腰間隨意地掛了條浴巾。
發梢上的水珠一直下滑，沿著他的額角到下顎，繼而滴落到厚實的胸肌上，再顆顆順著腰線往下掉，直到被柔軟的珊瑚絨面料吞噬。
林亦玟在客廳裏盯著他看了足足兩分鐘，才匆忙地轉過臉。
兩側緋紅。
“看爽了？”他拿過她給搭在沙發上的備用毛巾，隨意地擦著頭發，“怎麽，第一次見呢。”
“十八歲的身材肯定沒有現在好。”她笑著把手上的浴巾丟了過去，不著邊際地評判了句。
張旭果然沒說謊。
還好家裏新浴巾囤得多，竟然全給他用上了。
“包好點，我可沒什麽自制力。”
江一鋮接過，唇角一揚，顯出略帶挑逗的弧度。
“不想摸一下？”
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附在耳邊輕聲低語：“不需要什麽自制力，我喜歡沒定力的。”
林亦玟剛想制止，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是熟悉的兩次聲響，以及快遞大哥洪亮的一聲吶喊：“快遞啊，放門口了。”
她習慣性地應了聲，才發覺不對。
那，早上的是什麽？
林亦玟用力把江一鋮環在腰間的手給掰開，卻又被他扳過肩來迎面抱住。
還沒來得及抱怨，微熱的雙唇便覆了上來。
他細細地在她唇上輾轉著，高大的身軀將瘦小的她整個包圍，手指交纏進她的手，探尋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直到某人的肚子再次叫出聲。
江一鋮忍著笑意把她放開，“餓了？想在家吃還是出去吃？”
林亦玟感到尷尬至極，捂著臉又被他擁入懷裏，耳邊的氣息依舊灼熱：“還是，你想吃我。”
“外賣馬上到了。”她捂著臉把他推開，同時不忘囑咐著：“吹風機在房間裏，快點把自己吹幹，別感冒了。”
“我不用那玩意兒，家裏的是給你買的。”江一鋮站在原地，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林亦玟紅著臉沒再理他，在室內監控確認了門外沒人，警告了他一句便開門收起了包裹。
門口除了自己網購的東西，還有一袋掛在門把手上的衣物。
她拿著手機點開了早上的監控。
呵，男人。
林亦玟關好門，舉著一袋子東西等著他解釋。
江一鋮擡眸對上她探究的目光，滿臉委屈：“讓郭鎮傑送過來的，可是你說不能開門。”
“......”
她把衣服丟過去，背過了身沒看他，催促道：“快點穿上。”
他懶懶散散地瞇著眼，笑著答：“不用這麽見外。”
“這兒的樓間距可沒您家那麽寬。”
“知道了，不便宜別人。”
“不過，林亦玟，為什麽你家裏都沒有門。”江一鋮一邊換衣服一邊環視著昨晚沒來得及好好觀賞的屋子，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除了承重墻還被迫保留著，其餘的墻面都被拆掉了。
整體空間比一般的格局大了很多。
“衛生間的門也不設鎖。”他所有所思。
“你剛剛不是挺想我沖進去的嗎。”林亦玟懟著他，依舊沒好意思回頭，“穿好了嗎？”
“好了。”
她轉過來，他依然光著上半身。
林亦玟：“......”
既然他願意，自己也不好說什麽了。
確實見得少，不虧。
外賣到了。
江一鋮在浴室裏把自己收拾幹凈出來，林亦玟正拆著外賣包裝。
她在餐桌上把東西擺好。
同時也把手上的鉆戒取了下來，按住了他要制止的手，把閃著亮光的寶貝放在兩個人中間。
“江一鋮，你昨晚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他嘆了口氣，在對面椅子上坐下，抿唇道：“你在擔心什麽？”
“我是覺得，我們還需要時間。”
林亦玟眼神示意了下桌子上還熱著的粥，“我做飯很難吃，在國外就常常點外賣。雖然一個人住了很多年，廚藝是沒有半點長進，我爸媽都嫌。”
“小時候呢，他們工作都忙，我總是一個人被丟在家。晚上房子裏空蕩蕩的，會怕。所以我不喜歡住大房子，也不喜歡家裏有門，總覺得一眼能望過去的地方才安全。”
“還有，我小學的時候被狗咬過，所以沒辦法和小動物靠太近，陰影面積超大。我們住在一起的話，家裏就不好養寵物了，這對你不太公平。”
江一鋮聞言，淡淡地勾了下嘴角，“過來，讓我抱會兒。”
林亦玟咬著嘴角走過去，被他一把摟進懷裏。
“也不知道是誰高一的時候掃清潔區，拿著兩顆牛肉丸被門衛大爺的泰迪追著跑。”他輕撫著她的頭發，講述著自己年少時眼中的那個人。
“林亦玟，我知道你怕小動物，所以我也不喜歡，家裏更不可能有。”
她苦笑著，跟著他的話回憶起來。
那時候剛開學不久，燥熱的夏末季節，下午的課本就難熬，好不容易到了飯點還要去學校的湖邊掃地。
青春期消化好，才剛過五點她肚子就餓得不行，只好在小賣部買了幾顆牛肉丸子吃，想著那根簽子過後還可以拿來撿樹葉，一舉兩得。
19班的清潔區域被安排在學校後門附近。那段時間臨安二中正在換後勤團隊，新簽的安保人員每天傍晚會統一進行培訓，後門看門的工作便交由一位大爺臨時頂替。
這位大爺平時會帶著兩條狗出門，工作結束後正好散步遛狗回家。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狗子給盯上了。
那天下午林亦玟怕得要死，手裏的丸子才咬了一口，全丟給狗子吃了才脫身。
“為什麽這種糗事你記這麽清楚。”她嘆氣道。
不準備要臉的是他，怎麽每次丟臉的都是自己。
感覺要沒臉見人了。
“因為後悔沒上去幫你。”江一鋮揉著她的發，很誠懇地和她道歉：“我和大家在旁邊一起笑你來著。”
“確實過分。”她的小梨渦又露了出來。
“那時候過去救你，可能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不和你早戀。”
他溫和一笑，戳了一下她的臉。“還有啊，林亦玟。”
“我也不喜歡大房子。江哲寧家的房子陰冷得很，空房間很多，十六歲之後我就沒再敢看鬼片了，不然在他家住著總覺得後背發涼。不過，”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身上，“本來今天想帶你去看新房子的，面積有點大，還想去嗎？”
“嗯？”林亦玟有些懵，不是要降一級嗎，怎麽好像進度越來越快了。
她搖了搖頭，趴在那溫熱的胸膛前喃喃自語：“江一鋮，我喜歡1902。”
“嘿，這都被你發現了。”
“但是不能怪我，這棟樓都沒有十八層。”林亦玟撇著嘴，總感覺自己輸給他了，“有也沒用，你分班考成績不咋樣，新學號都排後面去了。”
“怪我，怪我。”江一鋮滿臉寵溺地笑了。
他緊抱著懷裏的人，輕聲問道：“林亦玟，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就別降級了，和男朋友太快同居不好。”他笑得賤兮兮的，“但是未婚夫沒關系。”
林亦玟把頭埋得更深了些。
見她沒回答，江一鋮繼續嘴角上挑道：“新房子以後可以慢慢看，總有你喜歡的。做飯呢，我也會繼續學，昨天那餐已經比蒸小籠包要像樣了，不是吃得挺香的嗎，沒發現我是第一次下廚吧。不過如果不好吃，以後你想天天下館子，也可以，我們就一家一家店去吃，臨安也不小，夠吃好幾年了。”
“林亦玟，這些都是小事兒。實在不行，就降一級唄。但是送出去的東西是不能收回的，你自己說的。”
“你先收好，等我什麽時候攢夠經驗值了，你再戴上，怎麽樣？”
他緩緩地拍著她的背，口吻輕柔：“沒談過戀愛啊，怎麽壓力這麽大。”
“沒談過，你有意見？”林亦玟在他腰上輕掐了一下，本來還在反思自己沒有為他做什麽，突然間愧疚感全無。
江一鋮倒不和她計較，用手撐著臉，揶揄道：“嗯，有意見。這麽多年也不來找我，害得我也沒談過。”
“那誰也別嫌棄誰。”
“不嫌棄。”
林亦玟看著他的喉結輕輕地滾動了一下，立馬從他腿上站起，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紅耳赤地對著一桌食物埋頭開動：“快吃，都涼了。”
“吃完搬家嗎？”
“不搬。”
“那我搬過來。”
“不行。”
“那，一起睡公司？會很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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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被一陣門鈴聲擾亂。
林亦玟艱難地睜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了他懷裏。
天已經亮了。
她看了眼時間，應該是快遞大哥到了，平時的暗號就是按兩聲門鈴，大哥會把包裹直接放門口的。
雖然今天只響了一聲。
“要去開門嗎。”身邊的人帶著鼻音，睡意朦朧地問了句。
“不用，是有包裹到了。”她語氣肯定，側身繼續往他懷裏鉆。
“那再睡會兒。”江一鋮把她摟緊了些，但是又覺得自己不太清爽，輕輕松開了些力度，低頭自顧自地嗅了一下：“嗯......我可不可以在你這兒洗個澡，真的臭了。”
她倒無所謂，“我已經被熏得和你一樣了。”
“林亦玟，你嫌棄我。”他輕哼了聲，“昨天洗了三次澡，皮都要掉了。”
“誰讓你......”林亦玟突然噤聲，她覺得現在兩個人靠得太近，不該討論這類問題。
沾點邊也很危險。
“咳咳。江一鋮，我家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你回去再洗吧。”她跟著湊近嗅了嗅，還是清香，“不臭，一股醬香酒味。”
江一鋮：“......”
他把她推開了一些，自己坐了起來，嬌嗔道：“不行，我要洗澡。”
林亦玟想著他這身春夏套裝也不厚，洗了丟烘幹機也好幹，就由著他了。
“那你進去吧，我去給你找幾條浴巾，包好了再出來哈。”
“你隨便看，我不介意。”
“江一鋮，你還是要點臉吧。”
林亦玟把他遞出來的臟衣服丟到洗衣機裏，特意翻了下尺碼，“江一鋮，你是不是長高了。”
“嗯，187.4。”
“你過了十八歲還長啊。”她笑，當初還偷偷去翻過他的體檢表。
“當然。”浴室裏的人滿是傲氣。
“還長哪兒了？”
“林亦玟，你最近很好奇啊。”
她偷笑著，又跑出玄關處記了他的鞋號。
開心地輸到了備忘裏。
只見浴室裏的家夥時不時地探出頭來。
“水好燙，這個要怎麽調？”
“洗發水是哪個？為什麽都長一樣。”
“沐浴露要沒有了。”
來來回回的，林亦玟站在浴室門口給他翻了個白眼。
“要不要我幫你洗？”她一副準備破門而入的姿態。
門後傳來一聲嬌嗔：“哼，臭流氓！”
總算消停了些。
但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小時江一鋮還沒出來。
昨晚也沒見他洗這麽久......
林亦玟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踱步，給他準備著待會兒需要的東西。
又過了十分鐘，浴室的水聲終於停了。
江一鋮哼著歌，□□著上半身走出浴室，腰間隨意地掛了條浴巾。
發梢上的水珠一直下滑，沿著他的額角到下顎，繼而滴落到厚實的胸肌上，再顆顆順著腰線往下掉，直到被柔軟的珊瑚絨面料吞噬。
林亦玟在客廳裏盯著他看了足足兩分鐘，才匆忙地轉過臉。
兩側緋紅。
“看爽了？”他拿過她給搭在沙發上的備用毛巾，隨意地擦著頭發，“怎麽，第一次見呢。”
“十八歲的身材肯定沒有現在好。”她笑著把手上的浴巾丟了過去，不著邊際地評判了句。
張旭果然沒說謊。
還好家裏新浴巾囤得多，竟然全給他用上了。
“包好點，我可沒什麽自制力。”
江一鋮接過，唇角一揚，顯出略帶挑逗的弧度。
“不想摸一下？”
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附在耳邊輕聲低語：“不需要什麽自制力，我喜歡沒定力的。”
林亦玟剛想制止，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是熟悉的兩次聲響，以及快遞大哥洪亮的一聲吶喊：“快遞啊，放門口了。”
她習慣性地應了聲，才發覺不對。
那，早上的是什麽？
林亦玟用力把江一鋮環在腰間的手給掰開，卻又被他扳過肩來迎面抱住。
還沒來得及抱怨，微熱的雙唇便覆了上來。
他細細地在她唇上輾轉著，高大的身軀將瘦小的她整個包圍，手指交纏進她的手，探尋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直到某人的肚子再次叫出聲。
江一鋮忍著笑意把她放開，“餓了？想在家吃還是出去吃？”
林亦玟感到尷尬至極，捂著臉又被他擁入懷裏，耳邊的氣息依舊灼熱：“還是，你想吃我。”
“外賣馬上到了。”她捂著臉把他推開，同時不忘囑咐著：“吹風機在房間裏，快點把自己吹幹，別感冒了。”
“我不用那玩意兒，家裏的是給你買的。”江一鋮站在原地，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林亦玟紅著臉沒再理他，在室內監控確認了門外沒人，警告了他一句便開門收起了包裹。
門口除了自己網購的東西，還有一袋掛在門把手上的衣物。
她拿著手機點開了早上的監控。
呵，男人。
林亦玟關好門，舉著一袋子東西等著他解釋。
江一鋮擡眸對上她探究的目光，滿臉委屈：“讓郭鎮傑送過來的，可是你說不能開門。”
“......”
她把衣服丟過去，背過了身沒看他，催促道：“快點穿上。”
他懶懶散散地瞇著眼，笑著答：“不用這麽見外。”
“這兒的樓間距可沒您家那麽寬。”
“知道了，不便宜別人。”
“不過，林亦玟，為什麽你家裏都沒有門。”江一鋮一邊換衣服一邊環視著昨晚沒來得及好好觀賞的屋子，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除了承重墻還被迫保留著，其餘的墻面都被拆掉了。
整體空間比一般的格局大了很多。
“衛生間的門也不設鎖。”他所有所思。
“你剛剛不是挺想我沖進去的嗎。”林亦玟懟著他，依舊沒好意思回頭，“穿好了嗎？”
“好了。”
她轉過來，他依然光著上半身。
林亦玟：“......”
既然他願意，自己也不好說什麽了。
確實見得少，不虧。
外賣到了。
江一鋮在浴室裏把自己收拾幹凈出來，林亦玟正拆著外賣包裝。
她在餐桌上把東西擺好。
同時也把手上的鉆戒取了下來，按住了他要制止的手，把閃著亮光的寶貝放在兩個人中間。
“江一鋮，你昨晚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他嘆了口氣，在對面椅子上坐下，抿唇道：“你在擔心什麽？”
“我是覺得，我們還需要時間。”
林亦玟眼神示意了下桌子上還熱著的粥，“我做飯很難吃，在國外就常常點外賣。雖然一個人住了很多年，廚藝是沒有半點長進，我爸媽都嫌。”
“小時候呢，他們工作都忙，我總是一個人被丟在家。晚上房子裏空蕩蕩的，會怕。所以我不喜歡住大房子，也不喜歡家裏有門，總覺得一眼能望過去的地方才安全。”
“還有，我小學的時候被狗咬過，所以沒辦法和小動物靠太近，陰影面積超大。我們住在一起的話，家裏就不好養寵物了，這對你不太公平。”
江一鋮聞言，淡淡地勾了下嘴角，“過來，讓我抱會兒。”
林亦玟咬著嘴角走過去，被他一把摟進懷裏。
“也不知道是誰高一的時候掃清潔區，拿著兩顆牛肉丸被門衛大爺的泰迪追著跑。”他輕撫著她的頭發，講述著自己年少時眼中的那個人。
“林亦玟，我知道你怕小動物，所以我也不喜歡，家裏更不可能有。”
她苦笑著，跟著他的話回憶起來。
那時候剛開學不久，燥熱的夏末季節，下午的課本就難熬，好不容易到了飯點還要去學校的湖邊掃地。
青春期消化好，才剛過五點她肚子就餓得不行，只好在小賣部買了幾顆牛肉丸子吃，想著那根簽子過後還可以拿來撿樹葉，一舉兩得。
19班的清潔區域被安排在學校後門附近。那段時間臨安二中正在換後勤團隊，新簽的安保人員每天傍晚會統一進行培訓，後門看門的工作便交由一位大爺臨時頂替。
這位大爺平時會帶著兩條狗出門，工作結束後正好散步遛狗回家。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狗子給盯上了。
那天下午林亦玟怕得要死，手裏的丸子才咬了一口，全丟給狗子吃了才脫身。
“為什麽這種糗事你記這麽清楚。”她嘆氣道。
不準備要臉的是他，怎麽每次丟臉的都是自己。
感覺要沒臉見人了。
“因為後悔沒上去幫你。”江一鋮揉著她的發，很誠懇地和她道歉：“我和大家在旁邊一起笑你來著。”
“確實過分。”她的小梨渦又露了出來。
“那時候過去救你，可能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不和你早戀。”
他溫和一笑，戳了一下她的臉。“還有啊，林亦玟。”
“我也不喜歡大房子。江哲寧家的房子陰冷得很，空房間很多，十六歲之後我就沒再敢看鬼片了，不然在他家住著總覺得後背發涼。不過，”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身上，“本來今天想帶你去看新房子的，面積有點大，還想去嗎？”
“嗯？”林亦玟有些懵，不是要降一級嗎，怎麽好像進度越來越快了。
她搖了搖頭，趴在那溫熱的胸膛前喃喃自語：“江一鋮，我喜歡1902。”
“嘿，這都被你發現了。”
“但是不能怪我，這棟樓都沒有十八層。”林亦玟撇著嘴，總感覺自己輸給他了，“有也沒用，你分班考成績不咋樣，新學號都排後面去了。”
“怪我，怪我。”江一鋮滿臉寵溺地笑了。
他緊抱著懷裏的人，輕聲問道：“林亦玟，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就別降級了，和男朋友太快同居不好。”他笑得賤兮兮的，“但是未婚夫沒關系。”
林亦玟把頭埋得更深了些。
見她沒回答，江一鋮繼續嘴角上挑道：“新房子以後可以慢慢看，總有你喜歡的。做飯呢，我也會繼續學，昨天那餐已經比蒸小籠包要像樣了，不是吃得挺香的嗎，沒發現我是第一次下廚吧。不過如果不好吃，以後你想天天下館子，也可以，我們就一家一家店去吃，臨安也不小，夠吃好幾年了。”
“林亦玟，這些都是小事兒。實在不行，就降一級唄。但是送出去的東西是不能收回的，你自己說的。”
“你先收好，等我什麽時候攢夠經驗值了，你再戴上，怎麽樣？”
他緩緩地拍著她的背，口吻輕柔：“沒談過戀愛啊，怎麽壓力這麽大。”
“沒談過，你有意見？”林亦玟在他腰上輕掐了一下，本來還在反思自己沒有為他做什麽，突然間愧疚感全無。
江一鋮倒不和她計較，用手撐著臉，揶揄道：“嗯，有意見。這麽多年也不來找我，害得我也沒談過。”
“那誰也別嫌棄誰。”
“不嫌棄。”
林亦玟看著他的喉結輕輕地滾動了一下，立馬從他腿上站起，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紅耳赤地對著一桌食物埋頭開動：“快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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