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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痂落
正午的太陽透過窗簾縫隙落入屋內。
林亦玟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著自己身上套著柔軟順滑的嶄新睡裙，一瞬間面紅耳赤。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醉酒的失態讓他有所期許。
這家夥一定是饞自己很久了，竟然偷偷地把所有東西都備好了。
早有預謀！
昨晚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定是裝的！
林亦玟輕輕地從被窩裏伸出手，勾到了丟在一旁的手機。
身邊的人微微翻身，她才發現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臂。
這傻子，手肯定麻了。
林亦玟小幅度地移動腦袋，把壓力從他肩上移開。
昨晚折騰太久，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很沈。
她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過了下午一點。
頃刻間，金屬的輕微碰撞聲引起了林亦玟的註意。
怎麽一覺醒來，手上多了個戒指？
好漂亮的鉆石啊......
？
？？
？？？？？
升兩級是這個意思嗎？
普通朋友——男朋友——未婚夫？
啊！自己會錯意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
白給！！！！！
想到昨晚意識消失前的對話——
“先別睡，給你個禮物。”某人精力依舊旺盛。
“困......明天......”
“好，好，睡吧。”
林亦玟懊惱地想要把這個尺寸無比契合的鉆戒取下來。
雙手還沒完全觸碰到，下一秒，自己整個小拳頭就被身邊人的大掌心包裹。
耳邊傳來一陣思緒還未清醒的沙啞嗓音，低沈且撩人：“林亦玟，你要幹嗎。”
她索性側著身背對他，努力掰著大手抗議道：“江一鋮，你松手！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江一鋮整了整被子，依舊握著林亦玟的手沒放開，同時在另一側環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自己身上靠，滿臉無辜：“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
“負什麽責，有你這麽求婚的嗎！”
“反正你答應了。”
“......”
林亦玟想掙紮著從他的禁錮中脫離，擡眸間，又感受到腿部還未消散的不適感，尷尬地悶哼了一聲。
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江一鋮稍稍松開了手，起身幫她捏好被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她靠著。
“還疼嗎？”
不敢和他對視，林亦玟馬上把臉埋到了被子裏，小聲地“嗯”著。
過了會兒，又覺得自己不該理虧，悶聲悶氣地補了句：“痛死了。”
江一鋮笑著抱住香香軟軟的她，低沈的嗓音帶著戲謔：“怪我，沒什麽經驗，下手沒輕沒重的。”
感受到懷裏的人怔了一下。
“怎麽，我表現得這麽好？”他笑得得意，“還是記不清了，要不要再驗驗貨。”
“江一鋮，你不要再說話了！”
林亦玟在被子裏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耐不住一頭順毛往自己身上蹭。
“林亦玟，你好香。”江一鋮擁著吻了吻她的肩。
註意到了一抹未褪的紅印，他輕輕地扯過她的衣領查看了一番，語氣中聽不見半點自責：“這裏也破皮了，昨晚怎麽沒發現，給你上藥？”
被弄得酥酥癢癢的，林亦玟的臉悶在氧氣不足的被褥中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她輕呵了一聲：“走開。”
只見旁邊的人向外側伸手翻找著什麽，並沒有完全離開。
很快，輕微的藥草香帶著絲絲涼意附在了她白皙的肩上。
“還有哪兒，來，我看看。”
她憋不住氣地探出頭來，指著肩膀手臂上的微紅，憤憤道：“這兒，這兒，全都是。”
“嗯，全都是我的。”他的眼底笑意沈浮，把她抱在懷裏護著：“我的！”
塗好藥，江一鋮又轉著她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應該沒有遺漏項了。
“怪我，怪我。再抱一下。”他耐心地把藥蓋子蓋好，擁著她，輕輕地啄了下她的額頭。
“林亦玟，你太瘦了，都硌到我了，以後要把你餵胖點。”
“給你買了好多新衣服，洗幹凈了放在衣櫃裏，待會兒自己去看看今天想穿什麽唄。”
“肚子餓了嗎，已經過飯點了，起來吃點東西？”
他又蹭了蹭她的耳根，終於是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我去給你熱早飯。”
“等一下，”林亦玟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角，紅著臉命令道：“轉過來。”
江一鋮遲疑了一下，而後嘴角上揚，乖乖照做。
同時把手上的藥膏遞給她：“算你有良心。”
林亦玟把他寬大的衣服往上扯，寬闊厚實的背部立刻顯現在眼前，每束肌肉上都星星點點地襯著些紅印，個別顏色還異常鮮紅......真是彼此彼此。
“好了。”
江一鋮把衣服穿好，揉了揉她的頭，“謝謝我的未婚妻。”
“我還沒同意！”
“再躺十分鐘，快點起床，肚子都叫了。”
“哪兒有！”
看著他先進衛生間洗漱，林亦玟又癱回了床上。
同時手機裏多了一條未讀消息。
江一鋮把十六歲那個夏天偶然被錄下的視頻發了過來。
她點開，十年前的畫質並不清晰，小視頻的內容很短，只有七秒。
畫面裏，少年只看了一秒鏡頭，其餘時間都側著臉望向身邊的女孩。
她正在興奮地和他分享著什麽，眼角眉梢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十六歲的自己在他面前話就這麽多了嗎？
林亦玟聽著屋外的動靜，笑著回憶有他在身邊的，那個熱烈又漫長的五月。
在那個不能牽手的年紀，他們的眼裏都裝著彼此，一同感受著盛夏的共振頻率。
全是專屬於青春年少的明朗氣息。
真好。
林亦玟趴在床上又把這個寶貝的小視頻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將每一幀畫面都截了圖，準備找制畫的商家下個單全給裱起來。
“還不起來。”才剛出去的人又回來了，他倚在門框上，頭發上還帶著水汽，雙眸微微瞇起，帶著些許暧昧，“你是不是，不太想下床？”
“......”林亦玟白了他一眼，立馬坐正：“起了。”
“快起來洗漱，肚子空太久了，待會胃要不舒服了。”這次，他順手幫她把門給帶上了。
林亦玟又倒回床上賴了一會兒。
她把手上的鉆戒拿了下來，細細地端詳了一番。
這東西是自己買，還是那個人送，感覺竟然這麽不一樣啊。
嘻嘻。
他剛剛說，好多新衣服？
想到這兒，她把鉆戒戴回，一個翻身下床，走到臥室旁的衣帽間。
路過了他那群在路中間顯得極其占位的手表領帶，數著櫃子裏清一色的暗系男性衣物，終於在拐角的格子間看到了一排排垂掛著的花花綠綠的連衣裙。
這都是什麽直男審美......
裙尾的隔板上還擺著好幾個方形盒子，赫然地印著Va Los的標志。
林亦玟笑著點了點數，和他放在中島櫃子裏的男款都對得上。
這還沒女朋友呢，對表倒是買了一堆。
他的日子確實過得無聊。
林亦玟把那些精致的腕表小心放回，視線回到那一排連衣裙上。
她在鏡子面前比劃了好一陣，最後選了一條相對素些的穿上。但依然感覺哪裏怪怪的，畢竟bra的尺碼也不太對......
江一鋮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這季節還有些涼意，林亦玟又拿了件他的外套給套上。
才放心地出了門。
在衛生間裏把自己收拾幹凈，林亦玟走到客廳時，江一鋮還在廚房裏忙著什麽。
“會冷嗎？買的都是夏天的衣服，沒想到林小姐這麽早就登門了。”
“......”
“還挺聰明，知道穿外套。”
他回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囑咐道：“坐著等等，快好了。”
“喔。”
怎麽能安分坐著呢。
她想到昨天的光碟還沒收好，怕他又偷摸著給拿走了，連忙去到書桌附近。
看著東西還好好地擺在桌面上，心裏舒了一口氣。
接著又在附近開始游蕩起來。
書櫃裏除了他的一些專業書籍和成片成片的CD光碟，還有一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小熊布偶。
林亦玟第一次在他家酒醒的那天就註意到了這堆小玩意兒，但當時受到了其他更大的沖擊，沒得心情仔細瞧瞧這些一直對她站著傻樂的布偶熊。
“二，四，六，八......”她數了一下，一共十只。
江一鋮雖然是「周末」玩具城的VIP，但放眼望去，整個家裏空蕩蕩的，就書櫃這裏有一些和玩具掛鉤的小玩意兒了。
也不知道他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到底是消費了多少，才在一個玩具店能得到那麽高的待遇。
“我可以看看你的熊嗎？”這次林亦玟倒是很有禮貌，開櫃門之前先詢問了聲。
江一鋮正端著一鍋粥出來，往她的方向隨意地瞅了一眼，哼笑了聲：“這麽客氣，我全身上下你哪裏沒看過。”
“......”這家夥！
“準備洗手吃飯。”
林亦玟打開櫃門，仔細端詳了起來，每只熊身上似乎都有細微的差別，有些頭上有帽子，但款式顏色也各不相同，有幾只手裏還拿著花，還有一只背著小雙肩包。
她隨意地拿起一只，才發現熊屁股後面縫著一個迷你水洗標：「周末」VIP。
這怎麽感覺，是辦卡送的紀念品？
是吧？應該是。
她還有些印象。
在三月底江一鋮帶著自己去領那寄存了十年的十七歲生日禮物那天，臨走時，安店長有問過他：“今年的伴手禮不需要咯？”
“不要了，家裏放不下了。”
他好像是這麽答的。
安店長還一臉意猶未盡的調侃：“看來長跑結束了呀。”
伴手禮？
確實是這個熊吧。
林亦玟看著這滿滿的一排棕熊，確實是放不下了，再多來一個就要換一層坐了。
“想什麽呢。”江一鋮擺好了碗筷，看著林亦玟還傻傻地站在書櫃前，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她。
“江一鋮，你怎麽有這麽多熊。”她晃了晃手裏這個戴著藍色棒球帽的小熊，又指了指背後的標簽，質問道：“說實話。”
“啊，這個。”他笑著把頭埋進她的頸窩，“充卡送的紀念品，每年在店裏存錢就可以有。”
“你的VVIP待遇就是這麽來的？”
“嗯，我積分可是全市第一。”
想了一會兒，她又覺得不對。
把小熊放好，從身上扒拉下他的手，轉過身去，緊盯著他的雙眼，企圖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慌張：“江一鋮，你又不買玩具，每年交那麽多年會員費幹什麽？”
他從容一笑，寵溺地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骨兒，不答反問：“十七歲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林亦玟乖乖地點了點頭，不太明白。
又好像懂得了什麽，畢竟是定制的東西，所以？
“要交會員費才可以？”她問。
“嗯。”他揚著嘴角，右手輕輕一拉，直接把她扯入懷中，撒嬌般地靠在她的肩頭，徑自說道：“喜歡就好，當時存了三千塊才做了二十個，我就覺得有點少了，所以又多準備了幾年。還好，你拖到十年後才領，一次兩百個，是不是在家裏拆得很爽。”
林亦玟一驚，感動瞬間全無。
她推開他，滿臉不可置信：“你每年在那個鬼地方存三千？”
“三千是頭幾年的價格了，後來畢業那年就漲到了五千，前些年又漲了一次，現在的物價啊，嘖。”
“江一鋮，你是不是有病！”林亦玟開始後悔了，她一把拍向了自己的額頭，“你知不知道那種塑料小東西的成本是多少？”
“是樹脂。”他一臉無辜地提示著本專業。
“......”
林亦玟搖著頭，一邊嘟囔著一邊朝餐桌走去，“還好，還沒到二十四小時，還來得及，你快點回去和你伯父道歉，安安心心地把周小姐娶進門，我養不起你。”
他笑著跟在她身後，順手把書櫃門給關好。“這麽多年卡裏的餘額都沒動，你還想買什麽，只要在店裏，全都給你搬回來。”
“我不配！”
“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可以買。”
“這玩具城還不倒閉嗎。”
“林亦玟，你不反對和我有孩子呀，早知道昨晚......”
“你閉嘴！”
“生孩子會很辛苦，我是不要的，除非你很喜歡小孩......”
“江一鋮你不許和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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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一定是饞自己很久了，竟然偷偷地把所有東西都備好了。
早有預謀！
昨晚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定是裝的！
林亦玟輕輕地從被窩裏伸出手，勾到了丟在一旁的手機。
身邊的人微微翻身，她才發現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臂。
這傻子，手肯定麻了。
林亦玟小幅度地移動腦袋，把壓力從他肩上移開。
昨晚折騰太久，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很沈。
她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過了下午一點。
頃刻間，金屬的輕微碰撞聲引起了林亦玟的註意。
怎麽一覺醒來，手上多了個戒指？
好漂亮的鉆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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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睡，給你個禮物。”某人精力依舊旺盛。
“困......明天......”
“好，好，睡吧。”
林亦玟懊惱地想要把這個尺寸無比契合的鉆戒取下來。
雙手還沒完全觸碰到，下一秒，自己整個小拳頭就被身邊人的大掌心包裹。
耳邊傳來一陣思緒還未清醒的沙啞嗓音，低沈且撩人：“林亦玟，你要幹嗎。”
她索性側著身背對他，努力掰著大手抗議道：“江一鋮，你松手！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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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什麽責，有你這麽求婚的嗎！”
“反正你答應了。”
“......”
林亦玟想掙紮著從他的禁錮中脫離，擡眸間，又感受到腿部還未消散的不適感，尷尬地悶哼了一聲。
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江一鋮稍稍松開了手，起身幫她捏好被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她靠著。
“還疼嗎？”
不敢和他對視，林亦玟馬上把臉埋到了被子裏，小聲地“嗯”著。
過了會兒，又覺得自己不該理虧，悶聲悶氣地補了句：“痛死了。”
江一鋮笑著抱住香香軟軟的她，低沈的嗓音帶著戲謔：“怪我，沒什麽經驗，下手沒輕沒重的。”
感受到懷裏的人怔了一下。
“怎麽，我表現得這麽好？”他笑得得意，“還是記不清了，要不要再驗驗貨。”
“江一鋮，你不要再說話了！”
林亦玟在被子裏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耐不住一頭順毛往自己身上蹭。
“林亦玟，你好香。”江一鋮擁著吻了吻她的肩。
註意到了一抹未褪的紅印，他輕輕地扯過她的衣領查看了一番，語氣中聽不見半點自責：“這裏也破皮了，昨晚怎麽沒發現，給你上藥？”
被弄得酥酥癢癢的，林亦玟的臉悶在氧氣不足的被褥中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她輕呵了一聲：“走開。”
只見旁邊的人向外側伸手翻找著什麽，並沒有完全離開。
很快，輕微的藥草香帶著絲絲涼意附在了她白皙的肩上。
“還有哪兒，來，我看看。”
她憋不住氣地探出頭來，指著肩膀手臂上的微紅，憤憤道：“這兒，這兒，全都是。”
“嗯，全都是我的。”他的眼底笑意沈浮，把她抱在懷裏護著：“我的！”
塗好藥，江一鋮又轉著她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應該沒有遺漏項了。
“怪我，怪我。再抱一下。”他耐心地把藥蓋子蓋好，擁著她，輕輕地啄了下她的額頭。
“林亦玟，你太瘦了，都硌到我了，以後要把你餵胖點。”
“給你買了好多新衣服，洗幹凈了放在衣櫃裏，待會兒自己去看看今天想穿什麽唄。”
“肚子餓了嗎，已經過飯點了，起來吃點東西？”
他又蹭了蹭她的耳根，終於是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我去給你熱早飯。”
“等一下，”林亦玟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角，紅著臉命令道：“轉過來。”
江一鋮遲疑了一下，而後嘴角上揚，乖乖照做。
同時把手上的藥膏遞給她：“算你有良心。”
林亦玟把他寬大的衣服往上扯，寬闊厚實的背部立刻顯現在眼前，每束肌肉上都星星點點地襯著些紅印，個別顏色還異常鮮紅......真是彼此彼此。
“好了。”
江一鋮把衣服穿好，揉了揉她的頭，“謝謝我的未婚妻。”
“我還沒同意！”
“再躺十分鐘，快點起床，肚子都叫了。”
“哪兒有！”
看著他先進衛生間洗漱，林亦玟又癱回了床上。
同時手機裏多了一條未讀消息。
江一鋮把十六歲那個夏天偶然被錄下的視頻發了過來。
她點開，十年前的畫質並不清晰，小視頻的內容很短，只有七秒。
畫面裏，少年只看了一秒鏡頭，其餘時間都側著臉望向身邊的女孩。
她正在興奮地和他分享著什麽，眼角眉梢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十六歲的自己在他面前話就這麽多了嗎？
林亦玟聽著屋外的動靜，笑著回憶有他在身邊的，那個熱烈又漫長的五月。
在那個不能牽手的年紀，他們的眼裏都裝著彼此，一同感受著盛夏的共振頻率。
全是專屬於青春年少的明朗氣息。
真好。
林亦玟趴在床上又把這個寶貝的小視頻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將每一幀畫面都截了圖，準備找制畫的商家下個單全給裱起來。
“還不起來。”才剛出去的人又回來了，他倚在門框上，頭發上還帶著水汽，雙眸微微瞇起，帶著些許暧昧，“你是不是，不太想下床？”
“......”林亦玟白了他一眼，立馬坐正：“起了。”
“快起來洗漱，肚子空太久了，待會胃要不舒服了。”這次，他順手幫她把門給帶上了。
林亦玟又倒回床上賴了一會兒。
她把手上的鉆戒拿了下來，細細地端詳了一番。
這東西是自己買，還是那個人送，感覺竟然這麽不一樣啊。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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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把鉆戒戴回，一個翻身下床，走到臥室旁的衣帽間。
路過了他那群在路中間顯得極其占位的手表領帶，數著櫃子裏清一色的暗系男性衣物，終於在拐角的格子間看到了一排排垂掛著的花花綠綠的連衣裙。
這都是什麽直男審美......
裙尾的隔板上還擺著好幾個方形盒子，赫然地印著Va Los的標志。
林亦玟笑著點了點數，和他放在中島櫃子裏的男款都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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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玟把那些精致的腕表小心放回，視線回到那一排連衣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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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節還有些涼意，林亦玟又拿了件他的外套給套上。
才放心地出了門。
在衛生間裏把自己收拾幹凈，林亦玟走到客廳時，江一鋮還在廚房裏忙著什麽。
“會冷嗎？買的都是夏天的衣服，沒想到林小姐這麽早就登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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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囑咐道：“坐著等等，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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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能安分坐著呢。
她想到昨天的光碟還沒收好，怕他又偷摸著給拿走了，連忙去到書桌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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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櫃裏除了他的一些專業書籍和成片成片的CD光碟，還有一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小熊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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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八......”她數了一下，一共十只。
江一鋮雖然是「周末」玩具城的VIP，但放眼望去，整個家裏空蕩蕩的，就書櫃這裏有一些和玩具掛鉤的小玩意兒了。
也不知道他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到底是消費了多少，才在一個玩具店能得到那麽高的待遇。
“我可以看看你的熊嗎？”這次林亦玟倒是很有禮貌，開櫃門之前先詢問了聲。
江一鋮正端著一鍋粥出來，往她的方向隨意地瞅了一眼，哼笑了聲：“這麽客氣，我全身上下你哪裏沒看過。”
“......”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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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玟打開櫃門，仔細端詳了起來，每只熊身上似乎都有細微的差別，有些頭上有帽子，但款式顏色也各不相同，有幾只手裏還拿著花，還有一只背著小雙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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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感覺，是辦卡送的紀念品？
是吧？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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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家裏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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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店長還一臉意猶未盡的調侃：“看來長跑結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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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玟看著這滿滿的一排棕熊，確實是放不下了，再多來一個就要換一層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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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鋮，你怎麽有這麽多熊。”她晃了晃手裏這個戴著藍色棒球帽的小熊，又指了指背後的標簽，質問道：“說實話。”
“啊，這個。”他笑著把頭埋進她的頸窩，“充卡送的紀念品，每年在店裏存錢就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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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兒，她又覺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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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玟乖乖地點了點頭，不太明白。
又好像懂得了什麽，畢竟是定制的東西，所以？
“要交會員費才可以？”她問。
“嗯。”他揚著嘴角，右手輕輕一拉，直接把她扯入懷中，撒嬌般地靠在她的肩頭，徑自說道：“喜歡就好，當時存了三千塊才做了二十個，我就覺得有點少了，所以又多準備了幾年。還好，你拖到十年後才領，一次兩百個，是不是在家裏拆得很爽。”
林亦玟一驚，感動瞬間全無。
她推開他，滿臉不可置信：“你每年在那個鬼地方存三千？”
“三千是頭幾年的價格了，後來畢業那年就漲到了五千，前些年又漲了一次，現在的物價啊，嘖。”
“江一鋮，你是不是有病！”林亦玟開始後悔了，她一把拍向了自己的額頭，“你知不知道那種塑料小東西的成本是多少？”
“是樹脂。”他一臉無辜地提示著本專業。
“......”
林亦玟搖著頭，一邊嘟囔著一邊朝餐桌走去，“還好，還沒到二十四小時，還來得及，你快點回去和你伯父道歉，安安心心地把周小姐娶進門，我養不起你。”
他笑著跟在她身後，順手把書櫃門給關好。“這麽多年卡裏的餘額都沒動，你還想買什麽，只要在店裏，全都給你搬回來。”
“我不配！”
“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可以買。”
“這玩具城還不倒閉嗎。”
“林亦玟，你不反對和我有孩子呀，早知道昨晚......”
“你閉嘴！”
“生孩子會很辛苦，我是不要的，除非你很喜歡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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