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楚子鈺回憶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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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楚子鈺回憶篇】2
沈淮予出聲,那群人被楚子鈺吸走的註意力又回到他身上。
一個比沈淮予矮半頭的男生氣急瞪沈淮予一眼，才沖楚子鈺嚷：“你誰啊？沒事快滾！”
楚子鈺馬上聽出來了，那道掐鴨子聲就是這個男生,長相和聲音,就還挺和諧。
楚子鈺撓撓下巴,他是暴脾氣，讓他滾的人通常都先滾了，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他哥說了,做人不能吃虧，他要教訓這鴨子男,豈不是救了小白臉沈淮予。
他才不做好人好事。
楚子鈺又瞥了眼沈淮予,皮膚還真白得和他老媽抹的粉底一樣不是小白，是大白。
楚子鈺收回視線，笑容爽朗揮手,“我是路人！走錯！諸位繼續！”
他轉身走了。
走過拐角，楚子鈺就聽到了罵聲。
嘖，真打了。
楚子鈺經驗豐富，初中有個大姐頭喜歡他，他覺得大姐頭皮膚黑了點,認真拒絕了，被大姐頭的小弟圍毆。
他以1敵3,臉上掛了半個月彩。
如果是沈淮予這種弱不禁風大白臉,至少得——
楚子鈺回憶了幾秒,鴨子男帶的人,好像有5個。
6對1,至少掛彩幾個月。
走出巷子,楚子鈺沿著人行道慢慢走了一會兒，腳步漸漸停住。
他用力抓了抓臉皮。
告白不成就打人，還是群挑一，太沒品了吧？
冷眼旁觀的他，也有點沒品……
不如先幫忙，約個時間再報仇？
楚子鈺立即就轉身往巷子跑，巷道裏意外的安靜，只回蕩著他的腳步聲。
打暈了？
楚子鈺腳下加快，快到拐角，一個人出來了。
此時光線暗了些，一半打在沈淮予臉上，嘴角、臉上皆破了皮。
楚子鈺停住了，單手撐著膝蓋大口喘粗氣，棕色的瞳孔一直盯著沈淮予。
沈淮予沒看他，左手提著書包從他旁邊走了。
楚子鈺腦門嗡嗡作響，他愛湊熱鬧，卻沒有沖進去看戰況，用力揉了一下胸口，站起來就跟上了沈淮予。
他落後了沈淮予十來步的樣子，明明人不認識他，他卻做賊心虛，舉著輕飄飄的書包半遮著臉，偶爾還躲一下電線桿垃圾箱。
沈淮予不知是住附近，還是不想坐車，沿著路一直走，從還有夕陽走到了華燈初上，終於進了一個藥店。
沒一會兒提著書包和一個袋子出來，沈淮予往前又走了一段路，進了一個小公園，楚子鈺悄悄跟上，瞧見沈淮予在一個長椅坐下了，他也停住，躲到花叢後面。
這時他離沈淮予大概就兩米不到的距離。
長椅旁有一根路燈，橘光不算太亮，沈淮予脫了校服外套，裏面是一件短袖黑T，手臂依舊白得反光。
楚子鈺正奇怪他哪裏受傷了，就看見沈淮予左手從袋子拿出雙氧水和紗布放椅子上，又是左手擰開雙氧水，側身右肩向下微壓，拿起雙氧水傾瓶倒了上去。
這時楚子鈺才看到沈淮予右手臂血肉模糊，楚子鈺光是看到就跟著手臂疼，眼皮猛跳，沈淮予卻始終面無表情，雙氧水順著他手臂往下滴，他放下空瓶，拿起紗布裹住受傷的地方，纏了幾圈用完了，他右手不能動，就低頭用牙齒配合左手給紗布打了結。
處理好傷口，沈淮予就穿回校服外套，收拾好狼藉丟進垃圾筒，又往前走了。
楚子鈺抱緊書包，又踮著腳跟上。
走過幾條街，越來越熱鬧，隨後沈淮予進了一個便利店，再也沒出來，楚子鈺又不敢貿然進去，就在門口伸長脖子往裏瞄，過了大概幾分鐘，他看到沈淮予出來了。
換了衣服，看著像是工作服。
楚子鈺退後，擡頭看了眼招牌。
他有點印象，這應該是連鎖便利店，他的學校門口就有一家，看著不像是沈淮予家的店，那他是——
打工？
這個詞對楚子鈺極其陌生，他泛起嘀咕，沈淮予不是高一嗎？怎麽打工了……
楚子鈺不確定，又看向便利店，沈淮予還真進了收銀臺。
真打工啊……
楚子鈺嘴巴微張，等他回神，他已經進了便利店，人在貨架前面，眼睛不時瞄著收銀臺，位於夜市入口，便利店的人流量不錯，沈淮予在收銀臺一直忙碌，就楚子鈺觀察，顧客大多是年輕女性。
“……是買東西還是看人啊。”楚子鈺嘟囔著，視線掃向貨架。
都是他不熟的牌子，他就隨便包了一堆零食去收銀臺。
稀裏嘩啦掉了滿櫃臺，楚子鈺盯著沈淮予，沈淮予微低著頭，熟練掃著貨品。
“要塑料袋嗎？”沈淮予突然問。
楚子鈺下意識“啊”了聲，才點頭，“要啊。”
沈淮予扯了個袋子，將零食全部裝進去，放到楚子鈺面前，“一共221.8。”
楚子鈺視線瞄向沈淮予右手，穿著純黑制服，但還是能看到，接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圈凸出。
是紗布。
……
楚子鈺回憶著，突然聽到陸凜喊他，“楚子鈺。”
“在！”楚子鈺馬上答。
咚一聲，蟹腿掉進了水杯裏。
茶水濺到了楚子鈺臉上，他機械扭頭，就看到陸凜微瞇著眼在看他，“沈教授問你話。”
楚子鈺肉眼可見的慌張，人就在對面，他根本不敢看，只盯著陸凜，“問什麽？”
對面傳來聲音，“螃蟹沒熟嗎？要不叫店家重新加工。”
還和以前一樣，大珠子小珠子落玉盤。
特別好聽。
楚子鈺拿起筷子，快速將蟹腿撈出來塞嘴裏，嚼得不知滋味，“不用，熟了！”
一頓飯楚子鈺吃得味同嚼蠟，全程頭快裝進碗裏，吃完他又搶著要去結賬，結果沈淮予提前付過了。
“我有事先走了。”沈淮予和晏鶴清，陸凜告別，最後眼神落到楚子鈺身上，但也只是特別短暫的一秒，沒什麽特別。
沈淮予禮貌微笑，“楚先生回見。”
楚子鈺支吾了一聲，只盼著沈淮予趕緊離開。
陸凜瞥了渾身都散發著不對勁的楚子鈺，側身和晏鶴清說：“我去公司一趟，你和楚子鈺回去。”
晏鶴清點頭。
陸凜和沈淮予一道離開了。
楚子鈺沒出聲，視線卻跟著沈淮予，直到電梯門關上，他才流露出濃濃的失落。
晏鶴清全看在眼裏，但楚子鈺不提，他也不會主動問別人的私事。
而且很大可能，是一段有遺憾的往事。
晏鶴清保持著安靜，進電梯摁了一樓，讓楚子鈺沈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電梯到一樓，晏鶴清又提醒楚子鈺，“到了。”
楚子鈺魂不守舍的走出電梯，到門口，雨雪已經停了，地面濕漉漉的，楚子鈺忽然看向晏鶴清，眼裏有著渴望，“能陪我在附近散會兒步嗎？”
晏鶴清微笑，“好，我也正想散步消食。”
楚子鈺覺得晏鶴清真的特別好，他第一次在酒吧見到晏鶴清，就知道晏鶴清是好人。
幹凈清冷的氣質，和沈淮予一模一樣。
楚子鈺終於笑出來了，“我帶路。”
帶路就帶去了他剛經過的路口，拔地而起一個大商場。
楚子鈺低聲說：“這兒曾經有個火鍋店，任何肉都是十塊一盤，米飯蔬菜免費。”
晏鶴清知道這個火鍋店，幾小時前，沈淮予來這兒找過。
“我第一次來吃，拉肚子了。”楚子鈺話匣子突然打開了，“好像不只是拉肚子，叫什麽急性腸炎。”
他樂出聲，“還進醫院了。”
晏鶴清音色像是清澈的泉水，讓聽者很舒服，“那一定特別美味，你進了醫院，還願意再光顧。”
楚子鈺眼睛猛地湧上了濕意，他趕緊別過頭，用力蹭了蹭眼睛，卻越蹭越多。
他只哭過一次鼻子，這是第二次，都是晏鶴清太溫暖了。
楚子鈺幹脆放棄了，紅著雙眼和晏鶴清說：“眼睫毛掉進眼睛了，真難受。”
晏鶴清點頭，“不要用手揉，有細菌，你多眨點眼淚把它沖出來就好。”
楚子鈺有些不好意思，他編了謊話，晏鶴清卻毫不懷疑就信了他，他真是太對不起晏鶴清了，被這麽一打岔，楚子鈺的情緒沖淡不少，他哥倆好地攬住晏鶴清肩膀，“走，找個電玩城，今天我請客，我們包場隨便玩！”
找了個最近的電玩城，楚子鈺直接包了下午還剩的幾個小時和整晚。
他一直玩AR賽車，戴上眼鏡，沈浸在刺激的比賽環境裏，他才能心無旁騖，不再想沈淮予。
晏鶴清沒玩，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摸出手機搜索實驗要用的資料書。
一個瘋狂賽車，一個投入看書，直到晚上八點，陸凜電話進來，晏鶴清才回神。
“嗯，還沒吃，在電玩城。”晏鶴清講著電話，目光看向前方的楚子鈺，楚子鈺還在瘋狂賽車，“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來接。”
陸凜問：“吃什麽？我給你做好。”
陸凜提起，晏鶴清就有點餓了，他想了想，“鮮肉餛飩。”
陸凜低笑，“早點回來。”
晏鶴清掛了電話，陸凜才掛電話。
收回手機，晏鶴清等楚子鈺結束一局，過去喊他，“去我家吃餛飩吧。”
楚子鈺取下眼鏡，連賽了幾個小時，他神經此刻特別興奮，反應好一會兒才咧開嘴角，“不去了，我困死了，回家睡覺。”
不順路，楚子鈺還是堅持先送晏鶴清回去，等晏鶴清上樓了，他才掉頭回家。
進屋楚子鈺甩掉鞋子，走到沙發直直栽進沙發裏。
額頭磕到沙發扶手也毫無反應。
過去好一會兒，他才掙紮著爬起來，幾步沖到臥室，拉開最底層的床頭櫃，裏面有一本相冊，他小心取出來。
翻開第一頁，是他和陸凜的幼兒園畢業照，他直接就翻到最後一頁。
照片已經發黃，照片裏的沈淮予，卻永遠那麽耀眼。
楚子鈺垂眸。
這張照片，是他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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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予出聲,那群人被楚子鈺吸走的註意力又回到他身上。
一個比沈淮予矮半頭的男生氣急瞪沈淮予一眼，才沖楚子鈺嚷：“你誰啊？沒事快滾！”
楚子鈺馬上聽出來了，那道掐鴨子聲就是這個男生,長相和聲音,就還挺和諧。
楚子鈺撓撓下巴,他是暴脾氣，讓他滾的人通常都先滾了，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他哥說了,做人不能吃虧，他要教訓這鴨子男,豈不是救了小白臉沈淮予。
他才不做好人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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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拐角，楚子鈺就聽到了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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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鈺經驗豐富，初中有個大姐頭喜歡他，他覺得大姐頭皮膚黑了點,認真拒絕了，被大姐頭的小弟圍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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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鈺回憶了幾秒,鴨子男帶的人,好像有5個。
6對1,至少掛彩幾個月。
走出巷子,楚子鈺沿著人行道慢慢走了一會兒，腳步漸漸停住。
他用力抓了抓臉皮。
告白不成就打人，還是群挑一，太沒品了吧？
冷眼旁觀的他，也有點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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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鈺立即就轉身往巷子跑，巷道裏意外的安靜，只回蕩著他的腳步聲。
打暈了？
楚子鈺腳下加快，快到拐角，一個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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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鈺停住了，單手撐著膝蓋大口喘粗氣，棕色的瞳孔一直盯著沈淮予。
沈淮予沒看他，左手提著書包從他旁邊走了。
楚子鈺腦門嗡嗡作響，他愛湊熱鬧，卻沒有沖進去看戰況，用力揉了一下胸口，站起來就跟上了沈淮予。
他落後了沈淮予十來步的樣子，明明人不認識他，他卻做賊心虛，舉著輕飄飄的書包半遮著臉，偶爾還躲一下電線桿垃圾箱。
沈淮予不知是住附近，還是不想坐車，沿著路一直走，從還有夕陽走到了華燈初上，終於進了一個藥店。
沒一會兒提著書包和一個袋子出來，沈淮予往前又走了一段路，進了一個小公園，楚子鈺悄悄跟上，瞧見沈淮予在一個長椅坐下了，他也停住，躲到花叢後面。
這時他離沈淮予大概就兩米不到的距離。
長椅旁有一根路燈，橘光不算太亮，沈淮予脫了校服外套，裏面是一件短袖黑T，手臂依舊白得反光。
楚子鈺正奇怪他哪裏受傷了，就看見沈淮予左手從袋子拿出雙氧水和紗布放椅子上，又是左手擰開雙氧水，側身右肩向下微壓，拿起雙氧水傾瓶倒了上去。
這時楚子鈺才看到沈淮予右手臂血肉模糊，楚子鈺光是看到就跟著手臂疼，眼皮猛跳，沈淮予卻始終面無表情，雙氧水順著他手臂往下滴，他放下空瓶，拿起紗布裹住受傷的地方，纏了幾圈用完了，他右手不能動，就低頭用牙齒配合左手給紗布打了結。
處理好傷口，沈淮予就穿回校服外套，收拾好狼藉丟進垃圾筒，又往前走了。
楚子鈺抱緊書包，又踮著腳跟上。
走過幾條街，越來越熱鬧，隨後沈淮予進了一個便利店，再也沒出來，楚子鈺又不敢貿然進去，就在門口伸長脖子往裏瞄，過了大概幾分鐘，他看到沈淮予出來了。
換了衣服，看著像是工作服。
楚子鈺退後，擡頭看了眼招牌。
他有點印象，這應該是連鎖便利店，他的學校門口就有一家，看著不像是沈淮予家的店，那他是——
打工？
這個詞對楚子鈺極其陌生，他泛起嘀咕，沈淮予不是高一嗎？怎麽打工了……
楚子鈺不確定，又看向便利店，沈淮予還真進了收銀臺。
真打工啊……
楚子鈺嘴巴微張，等他回神，他已經進了便利店，人在貨架前面，眼睛不時瞄著收銀臺，位於夜市入口，便利店的人流量不錯，沈淮予在收銀臺一直忙碌，就楚子鈺觀察，顧客大多是年輕女性。
“……是買東西還是看人啊。”楚子鈺嘟囔著，視線掃向貨架。
都是他不熟的牌子，他就隨便包了一堆零食去收銀臺。
稀裏嘩啦掉了滿櫃臺，楚子鈺盯著沈淮予，沈淮予微低著頭，熟練掃著貨品。
“要塑料袋嗎？”沈淮予突然問。
楚子鈺下意識“啊”了聲，才點頭，“要啊。”
沈淮予扯了個袋子，將零食全部裝進去，放到楚子鈺面前，“一共221.8。”
楚子鈺視線瞄向沈淮予右手，穿著純黑制服，但還是能看到，接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圈凸出。
是紗布。
……
楚子鈺回憶著，突然聽到陸凜喊他，“楚子鈺。”
“在！”楚子鈺馬上答。
咚一聲，蟹腿掉進了水杯裏。
茶水濺到了楚子鈺臉上，他機械扭頭，就看到陸凜微瞇著眼在看他，“沈教授問你話。”
楚子鈺肉眼可見的慌張，人就在對面，他根本不敢看，只盯著陸凜，“問什麽？”
對面傳來聲音，“螃蟹沒熟嗎？要不叫店家重新加工。”
還和以前一樣，大珠子小珠子落玉盤。
特別好聽。
楚子鈺拿起筷子，快速將蟹腿撈出來塞嘴裏，嚼得不知滋味，“不用，熟了！”
一頓飯楚子鈺吃得味同嚼蠟，全程頭快裝進碗裏，吃完他又搶著要去結賬，結果沈淮予提前付過了。
“我有事先走了。”沈淮予和晏鶴清，陸凜告別，最後眼神落到楚子鈺身上，但也只是特別短暫的一秒，沒什麽特別。
沈淮予禮貌微笑，“楚先生回見。”
楚子鈺支吾了一聲，只盼著沈淮予趕緊離開。
陸凜瞥了渾身都散發著不對勁的楚子鈺，側身和晏鶴清說：“我去公司一趟，你和楚子鈺回去。”
晏鶴清點頭。
陸凜和沈淮予一道離開了。
楚子鈺沒出聲，視線卻跟著沈淮予，直到電梯門關上，他才流露出濃濃的失落。
晏鶴清全看在眼裏，但楚子鈺不提，他也不會主動問別人的私事。
而且很大可能，是一段有遺憾的往事。
晏鶴清保持著安靜，進電梯摁了一樓，讓楚子鈺沈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電梯到一樓，晏鶴清又提醒楚子鈺，“到了。”
楚子鈺魂不守舍的走出電梯，到門口，雨雪已經停了，地面濕漉漉的，楚子鈺忽然看向晏鶴清，眼裏有著渴望，“能陪我在附近散會兒步嗎？”
晏鶴清微笑，“好，我也正想散步消食。”
楚子鈺覺得晏鶴清真的特別好，他第一次在酒吧見到晏鶴清，就知道晏鶴清是好人。
幹凈清冷的氣質，和沈淮予一模一樣。
楚子鈺終於笑出來了，“我帶路。”
帶路就帶去了他剛經過的路口，拔地而起一個大商場。
楚子鈺低聲說：“這兒曾經有個火鍋店，任何肉都是十塊一盤，米飯蔬菜免費。”
晏鶴清知道這個火鍋店，幾小時前，沈淮予來這兒找過。
“我第一次來吃，拉肚子了。”楚子鈺話匣子突然打開了，“好像不只是拉肚子，叫什麽急性腸炎。”
他樂出聲，“還進醫院了。”
晏鶴清音色像是清澈的泉水，讓聽者很舒服，“那一定特別美味，你進了醫院，還願意再光顧。”
楚子鈺眼睛猛地湧上了濕意，他趕緊別過頭，用力蹭了蹭眼睛，卻越蹭越多。
他只哭過一次鼻子，這是第二次，都是晏鶴清太溫暖了。
楚子鈺幹脆放棄了，紅著雙眼和晏鶴清說：“眼睫毛掉進眼睛了，真難受。”
晏鶴清點頭，“不要用手揉，有細菌，你多眨點眼淚把它沖出來就好。”
楚子鈺有些不好意思，他編了謊話，晏鶴清卻毫不懷疑就信了他，他真是太對不起晏鶴清了，被這麽一打岔，楚子鈺的情緒沖淡不少，他哥倆好地攬住晏鶴清肩膀，“走，找個電玩城，今天我請客，我們包場隨便玩！”
找了個最近的電玩城，楚子鈺直接包了下午還剩的幾個小時和整晚。
他一直玩AR賽車，戴上眼鏡，沈浸在刺激的比賽環境裏，他才能心無旁騖，不再想沈淮予。
晏鶴清沒玩，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摸出手機搜索實驗要用的資料書。
一個瘋狂賽車，一個投入看書，直到晚上八點，陸凜電話進來，晏鶴清才回神。
“嗯，還沒吃，在電玩城。”晏鶴清講著電話，目光看向前方的楚子鈺，楚子鈺還在瘋狂賽車，“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來接。”
陸凜問：“吃什麽？我給你做好。”
陸凜提起，晏鶴清就有點餓了，他想了想，“鮮肉餛飩。”
陸凜低笑，“早點回來。”
晏鶴清掛了電話，陸凜才掛電話。
收回手機，晏鶴清等楚子鈺結束一局，過去喊他，“去我家吃餛飩吧。”
楚子鈺取下眼鏡，連賽了幾個小時，他神經此刻特別興奮，反應好一會兒才咧開嘴角，“不去了，我困死了，回家睡覺。”
不順路，楚子鈺還是堅持先送晏鶴清回去，等晏鶴清上樓了，他才掉頭回家。
進屋楚子鈺甩掉鞋子，走到沙發直直栽進沙發裏。
額頭磕到沙發扶手也毫無反應。
過去好一會兒，他才掙紮著爬起來，幾步沖到臥室，拉開最底層的床頭櫃，裏面有一本相冊，他小心取出來。
翻開第一頁，是他和陸凜的幼兒園畢業照，他直接就翻到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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