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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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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怎麽不叫老公了?◎

聽到電話筒裏傳來程琴琴的哭聲, 林玉珊被嚇了一跳,不詳的預感在她心裏蔓延開來。

“琴琴,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林玉珊坐起身來朝她急切的問道。

“玉珊, 我們就當沒有見過吧, 以後你也不要再聯系我了!”程琴琴對她果決的說道。

“餵?琴琴, 你先聽我說!”林玉珊連忙出聲勸道,想穩住程琴琴的情緒。可電話已經瞬間被掛斷了,程琴琴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怎麽回事?真是個沒用的廢物!”林玉珊捶了捶身上的毯子罵了一句。

她以為程琴琴那種軟弱又沒主見的性子自己很好拿捏, 卻不曾想到正是她這種性子才會膽小怕事。

她轉念一想,立刻想到了程琴琴必然因為上次拍林羽墨和喬燃的照片, 被齊家的人敲打過了,那照片還是她攛掇著程琴琴發給齊少宇的。

“這招棋看來是下錯了”林玉珊嘆了口氣, 閉上眼睛,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現在她心裏更加忐忑不安,齊少焱如今沒動她,是還不知道自己曾經坑害過林羽墨並親自將她送到周宏生手裏的事, 自己才是主謀。

可如今這件事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不知何時會炸開。想想周宏生如今在國外茍延殘喘, 居無定所的樣子,她的心裏就怵的慌。

林羽墨到底和齊少焱有什麽關系?齊少焱不光娶她進門不說,還為她解決家裏的爛攤子和報覆仇人。她不相信他們是一見鐘情,林羽墨的魅力不至於大到這樣的地步。

林玉珊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或許, 她應該著手調查一下這兩個人以前是否認識,又有著什麽樣的關系。

“玉珊, 你在和誰通話?”

一道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林玉珊趕忙放下手機, 端坐好了身體,有些緊張的看著從樓梯走下來的父親——林珍。

“和一個朋友而已……”

林玉珊完全沒有了在別人面前趾高氣昂的氣勢,整理好表情,垂下眸子,有些忐忑的回答了父親的問話。

從小到大林珍對她的家教很嚴,而且林珍雖然沈默寡言,但做起事情來極其狠戾,這也導致從小到大,她都極其懼怕父親林珍,為了迎合父親,所以她在他面前拼命扮演著乖乖女的角色。

“你當時在錦州大廈裏,到底是如何碰上齊少焱的?”林珍銳利的眸子掃了林玉珊一眼,這一眼已經叫林玉珊緊張的吞咽起了口水。

“當時,表妹喝醉了,我去攙扶她,正好在電梯口碰見了齊少焱……” 她低著頭,用蚊子般的聲音回答道,絲毫不敢直視林珍。

“林玉珊,從小到大任何事情你都瞞不過我!你告訴我,到底只是遇見,還是你又自作主張做出了些什麽自以為是的事情,把自己玩砸了?”林珍淩厲的眸子緊盯著她繼續問道。

林玉珊的性格他很清楚,凡事都愛爭先好強。被林羽墨這個事事都比她要出挑的表姐壓著,心裏不服氣已經良久。恰逢林海出事,林羽墨落難流離失所,她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爸,您怎麽總是這麽不放心我?我早就成年了,很多事情都會自己把握的。”林玉珊低下頭去,想轉移話題。

“林玉珊,你給我聽好了!不要再去惹林羽墨,她現在已經嫁進了齊家成了齊家大少爺的夫人,齊少焱不是個好惹的人!”林海並未給她面子,反而直接戳穿了她。

“嫁進齊家怎麽了?她一個家裏破產,父母進監獄的人都能嫁進齊家!我一定會比她嫁的更好!”

被林珍的話刺激到了,林玉珊卻少見的昂起頭來,徑直對自己父親回答道,眼淚已經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她受夠了各種明裏暗裏的被父母挑出來和林羽墨比較。這種比較會刺穿她的不堪,戳穿她的自尊心。

很多時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恨的到底是真正的林羽墨,還是父母嘴裏那個別人的孩子,處處優秀的林羽墨。

“你住嘴吧!你也不看看你這幅不自量力的模樣!從小到大個子沒有她高!學習沒有她好!長得也沒有她漂亮!更何況……”

林珍被她的話激怒,說出了更多捅林玉珊心窩子的話,直到最後,他才意識到不對,收住了嘴。

“是是是!她什麽都比我好,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那你們為什麽要生我,為什麽不去認她做女兒?”

林玉珊一掀身上的毯子,哭著沖林珍喊出了這樣一句話後,便徑直跑進自己房間鎖上了門。

“唉!”看著她的背影離去,林珍握緊拳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林玉珊何曾明白,她是這樣,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家裏僅有兩兄弟,他和哥哥林海也成了眾人眼裏,從小到大直接比較的對象。

林松是遠近聞名的宮廷派玉雕大師。而林海從小踏實肯幹,在動手能力方面更是極其具有天賦。父親林松從小就發現了林海的不同尋常之處,他悉心培養林海進行玉雕。

而他林珍因為手笨,天賦不如林海。他就從小到大,只能在一旁看著父親教授哥哥林海,林家傳下來的珍貴玉雕技術。

他只是一個配角,一個在旁邊給他們遞工具的無足輕重的透明人罷了。

雖然父親一直認為有欠於他,總說出一些,傳承宮廷玉雕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為了後代子孫,為了文化的延續,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愚弄他。

可更過分的是,他竟然背著自己,將那本珍貴的京派玉雕傳家古籍偷偷給了林海,而他林珍就像一個被這父子倆蒙在鼓裏的傻子。

這是對他天大的不公平!是天下找任何人說理都能被看出來的偏心!想到這裏,林珍的眼睛裏充滿憤怒,變得赤紅起來。他握緊雙拳,狠狠捶了捶沙發。

但隨即,他想到如今風光的林海夫婦,終於晚景淒涼,被關在監獄裏的悲慘模樣。他的嘴角又不由自主的,因為高興而緩緩勾起。

飛機上

看到白芷蘅已經識趣的離開了,頭等艙裏零碎的幾個乘客也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好了……”林羽墨紅著臉輕輕推了推齊少焱的胸膛,提醒他放開自己。齊少焱似乎仍不舍得放開她,圈緊她的細腰,直到完全侵占她身上茉莉花的清香。

林羽墨身上的香味令他癡迷,他差點失去理智,他松開了林羽墨,卻仍不願放開圈住她腰肢的胳膊,輕易將她摟進自己的風衣外套裏。

“呼……”

林羽墨好不容易得空喘息,她深呼吸了幾下,心跳逐漸平息了下來,但與此同時她意識到了剛剛自己做了什麽。

遲來的羞恥之心充斥著她的心房,她低著頭,不敢看齊少焱,一張臉紅的快能滴出血來。自己竟然如此主動,第一次當眾親了齊少焱。

在她此前的人生裏,這是她從來不敢想象的事情。

且不說她的自尊心不允許這樣做,更遑論在學生時代,她受到無數的簇擁以及許多男生們的追求。從來沒有人,能令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怎麽不叫老公了?剛剛你不是叫的很好嗎?”

齊少焱低下頭,深沈而炙熱的眸子鎖住她,狹長的眸子勾起,撫過她紅了的耳垂,長指繞著她鬢邊的一縷黑發摩挲了一下,低沈的聲音戲謔的朝她問道,似是一只得逞的狐貍一般。

“你……無恥!”林羽墨漲紅著臉,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他才對。只能面色慍怒,朝他嗔罵道。

她逐漸反應了過來,為何剛剛齊少焱被白芷蘅騷擾反應並不大,沒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等著她自己上鉤呢。

“先生,女士請問你們是有什麽問題需要幫助嗎?”一名空姐走了過來,朝他們問道,顯然也是發現了這裏的異樣。

“我是貴司VVIP會員,麻煩幫我協調一下座位,我要和我夫人坐在一起。”齊少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淩厲的眸子望向那名空姐說道。

“啊……”

那空姐一聽到VVIP客戶,臉色立刻變了,這是她頭一次見到VVIP會員,被嚇的不清。

因為航空公司的VVIP客戶就是超級會員,這些人的身份非同小可,數量極其稀少,認定的程序十分覆雜。

而這些超級會員多是非富即貴,位高權重,身居高位的人。

更可怕的是,超級會員的尊貴之處,還在於如果其投訴航空公司工作人員,那麽很大可能就被認定為重大有效投訴,該人員大概率會遭到停飛、延緩晉級處罰,甚至可能因此而丟了工作飯碗。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我們立刻幫您協調!”

那空姐強裝鎮定,換上了笑容,向齊少焱畢恭畢敬的說道,隨即她立刻向後方經驗豐富的乘務長走去,報告了情況。

“我們機上有超級會員?”

聽到這個消息,一向淡定的乘務長也被嚇了一跳。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齊少焱的身形,一個財經雜志上熟悉的身影,和那身形逐漸重合了起來。乘務長對他的身份立刻了然於心。

“他是齊氏集團的總裁,齊少焱!”乘務長向其他空姐介紹道。

“齊氏集團總裁?”

空姐們被嚇了一跳,饒是在機上,她們見過不少名流,但仍然無法想象會親自接待齊氏集團這樣一個全球知名珠寶集團的總裁。

“這麽重要的人物上了飛機,怎麽沒有標註呢?”那剛才與齊少焱接觸的空姐撫了撫胸口,平緩了一下心跳,向乘務長提出了心裏的疑問。

“估計是齊總私人行程,為了保護隱私。大家聽好,機上的一切服務必須以齊總為重,齊總提出的任何要求必須滿足!”乘務長向她們嚴肅的命令道。

“齊總,您和夫人的座位已經換好了,請這邊請。”乘務長走上前來,親自對齊少焱和林羽墨和顏悅色的說道。

“這麽快?……”聽到這句話,林羽墨楞了一下,乘務長竟然親自前來,而且對齊少焱的稱呼竟改的如此之快。

“走吧。”齊少焱瞥了她一眼,對這樣的情況似乎很是習以為常。

二人立刻被引領著帶去了頭等艙內最為寬敞明亮的前排座椅之上。飲料,小食,水果被空姐們絡繹不絕的端了上來。

而午餐時間,更令林羽墨瞠目結舌的是,紅酒、面包、黃油、奶酪、這些在經濟艙中,她從未看到的食物也被空姐們接連端上來,恭敬擺放在了他們面前。

齊少焱端起托盤上的高酒杯,抿了一口紅酒,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樣品質的酒在齊家是絕不可能被端上桌的。

放下杯子,他想起一件事來。

齊少焱轉過臉去,盤了盤手腕上的佛珠,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盯著身旁腿上蓋著毛毯,正垂下眸子,看著書的林羽墨問出了口。

“你有沒有懷疑過,你父母入獄背後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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