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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不可及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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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不可及的意外

七月份月底是那樣的炎熱,即便是開了風扇,也還是會有人拿扇子去扇風。

蟬鳴叫的更大聲了,小鳥也叫個不停。

班班主任提倡的是一個月換一次同桌,剛好到了七月份月底。

星期五的那天最後一節課,班主任將每一個人的座位都調了。

高的還是在後面,矮的照樣在前面。

雖然不怎麽講話許安還是禮貌的向他問好:“你好,我叫許安。”

肖新宇:“認識,你好肖新宇。”

許安有些微微正楞,但也沒多說什麽接著整理自己的課桌。

反正也沒事,他們還要在一起坐一個月的同桌。

放假玩的太嗨了,連作業都忘了寫。

一到學校她就急急忙忙的借作業抄,結果班裏不止她一個人作業沒寫完。

肖新宇將自己的作業放在她的桌子上:“趁老師還沒來抄,快點。”

許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到了聲謝,火急火燎的抄作業。

正抄的起興的時候,作業突然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給拿走了。

許安立馬站起身去搶:“洛凡,你快點還給我。再不快點,等一下寫不完了。”

洛凡將作業越過頭頂:“就不給你。”

許安:“快點,沒跟你開玩笑,等下老師來了我就完了。”

周旭拿過洛凡手上的作業本:“這寫的也不怎麽好呀”意味深長的看了許安一眼“幹嘛不抄我的?”

許安:“我看他離我近,所以就抄他的了。”

周旭將作業丟到肖新宇桌子上,隨後拿來自己的作業給許安:“抄快點,我去門口幫你看著老師。”

洛凡:“我也到門口去幫你放哨。”

許安看了他倆一眼,沒多說接著抄作業。

肖新宇正準備將作業收起來,有個女生走過來說道:“你作業寫完了嗎?”

他只是微微點頭。

“能借給我抄抄嗎?”他將作業一遞過去,大家就搶著再抄。

許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那個,不好意思啊。”

“沒事,又跟你沒關系。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其實許安主要就是感覺他們倆剛剛那樣,讓人很尷尬。

終於在老師還沒來之前,她將作業補完了。

周旭看了一眼她還回來的作業本說道:“抄的這麽快,平時沒少抄吧。”

許安只是呵呵一笑,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下午放學周旭不由的問起:“你和他關系很好?”

“你說的是誰?”想了一下回道:“你說的是肖新宇呀,還行吧他人挺好的。”

周旭輕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們才坐在一起幾天呀,你就覺得他好。”

許安摸了摸自己被敲的腦門:“我看人一向很準的!”還不忘自信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周旭不語……

“再說了,他人真的很好的。你要是跟他玩久了,你也會這麽認為。”

周旭剛想說話,就看見許安沖他做了個鬼臉往前跑:“我先回家看動畫片了。”

周旭苦笑:“小心摔著。”

夕陽之下不僅像是蒙上了一層濾鏡,變得有些模糊,萬物縹緲。

大片香樟樹植於街道兩側,密密簇簇的壓下來。

隨後看到的便是少年落魄的身影,整個小路上就他一個人。

他也不急,慢悠悠的走著。

或許說是肖新宇真的好,好到所有人都喜歡他,少年皮膚白皙沒有周旭身上那種桀驁。

他的身上給人一種莫名想要跟他親近的感覺,遺憾的是他很快就轉走了。

具體是什麽時候轉走的?

已經記不清了。

……

許安還是和以前一樣,照常和周旭一起回家。

回到家裏空無一人的房子,門上貼的紙條,看到這張紙條他就已經猜到了——

小周,媽先回老宅幾天,你這幾天到宋阿姨家吃飯。

周旭見怪不怪的將紙條揉成團,丟進垃圾桶裏。

其實他媽還好吧,主要是他爸經常看不到人影。

小時候問他去哪了,左悅總是回答他說:“在公司加班掙錢。”

他那時候在想,錢難道真的那麽重要嗎?後來才知道,錢真的很重要。

可是再怎麽努力賺錢也不至於,三天兩頭才回一次家吧。

可左悅告訴他:“你爸爸他很偉大,他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很多。所以說,你不能埋怨他。”

其實說埋怨也不算是埋怨,只是有的時候他真覺得自己很多餘,就連他的呼吸也好像是多餘的。

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就是想讓父母多看他一眼。

可是他們的工作好像永遠不會停息,永遠不會回頭看他。

在他的眼裏父親是他的驕傲,是他的榜樣。

看著客廳滿墻上的獎狀,他將書包放在沙發上。

走過去幼兒班的,一年級的……他每一個年級都拿了獎狀。

甚至連奧數班他也次次第一。

報的每一個補習班他都是第一,從來沒有落後過。

周旭將墻上的獎狀一張一張撕了下來,丟進垃圾桶裏。

拿上書包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安坐在床上預習著第二天的內容,宋林敲了三聲門後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幹熱好的牛奶。

她語氣溫柔:“怎麽還沒睡?”

許安:“看完這一點。”

宋林將牛奶遞了過去:“把牛奶喝了,早點睡。”

許安接過牛奶一飲而盡:“知道,晚安!”

“晚安”

許安將最後一段看完,關下燈躺在床上。

月光透著窗戶灑了進來,今天的月亮格外的亮。

外面的大樹在沙沙作響,她看著外面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大概是睡蒙了還以為今天要上課,她慌忙洗漱好後下樓正準備出去。

宋林喊住了她:“你急急忙忙的去哪呢?”

許安一邊穿鞋一邊回答:“去學校呀!”說著看了一眼手中的表“你又不早點叫我,上學要遲到了。”

周旭噗嗤笑出了聲,許安轉過頭看著他。

“傻瓜,今天是星期六放假。”

許安一拍腦子:“我怎麽忘了呢?”大概是睡蒙了,她還有點不敢置信。

周旭調侃道:“你要是以後上學都這麽積極,那就謝天謝地了。”

“搞得跟我上學經常賴床一樣。”

宋林突然出聲打斷:“快點過來洗手,吃早餐。”

許安哦了一聲,脫掉剛穿到一半的鞋子。

走回去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的吃起了早餐。

“今天放假,去哪玩?”許安突然開口問道。

宋林:“附近剛建了一個公園,你等一下和周旭哥哥一起去玩嘛。”

“什麽時候建的?我怎麽不知道?”快速的吃完碗裏的早餐,拉上周旭就跑了。

小區新建了一個公園,公園裏有很多健身器材。

許安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秋千,單獨的一個。

她迫不及待的跑過去玩:“哥哥,你快來。”周旭放下手中的書,無奈的搖搖頭跟了上去。

“哥哥再高一點!”

周旭推的也不是很高,真怕一不小心她就從上面掉下來了:“你記得抓穩點。”

……

下午時分,夕陽吻著山練的額頭,遲遲不肯落幕。

沙堆上印著小孩的腳印,旁邊放著玩具。

許安將沙堡做好後道:“哥哥,你看我做的好看嗎?”

周旭將手中的書和上看著她:“真好看!”

“是吧我也這麽認為。”她擦了擦額頭冒下來的汗,周旭淡淡一笑打開書接著看了起來。

周旭在一旁看著她這副樂呵的樣子慢慢的吐出:“小傻子”三個字。

玩累了她把手洗幹凈,看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周旭。

走到一旁的秋千上蕩了起來,好像是追求某種刺激吧。

她勁越蕩越高,突然蕩秋千上的繩子松了,砰的一下她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下巴砸在地上。

“哇哇哇……”

她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捂著自己的下巴。

鮮血還是一股勁的往外流,周旭連忙丟下手中的書,看著她……背起她就往家跑。

宋林被許安的樣子嚇了一跳,拿上鑰匙趕緊開車送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護士看著她的下巴,都忍不住發顫。

即便是拿紙頂住的,下巴還是在不斷的流著血。

她的衣服上也沾滿了血漬。

下巴裏面還有細小的沙子,最後下巴整整縫了十幾針,周旭看著病床上的許安渾身都在顫抖。

他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是血,應該是剛剛弄上去的。

宋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許安柔聲對周旭說道:“小周啊你先去把手洗幹凈。”

周旭聽話的去將手洗幹凈,沒過多久左悅趕了過來額頭滲著細微的汗珠:“怎麽樣沒事吧?”

宋林坐在床邊:“打了麻藥,縫了十幾針。現在還沒醒。”

左悅轉頭看一向周旭:“什麽情況?”

周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都怪我,怪我沒看好妹妹!”

宋林安慰道:“這件事和你沒關系。”

許安睜開了眼聲音微弱的說道:“水……”

宋林連忙將水插上吸管地了過去,半夜的時候左悅將周旭帶回了家。

在車上還不忘安慰他不要太自責。

……

她在醫院躺了將近三個月,吃的都是粥而且都是用吸管喝的。

第二天左悅來醫院看她的時候,買來了一堆營養品和水果。

周旭照常去上學,放完學就來醫院看她:“怎麽樣好點沒?”

許安:“還是有點點痛。”

到了拆線那天她的下巴多出來一道兩厘米的疤,她啞聲道:“是不是很醜?”

周旭:“沒有你是最好看的小公主。”

“你是不是在撒謊?”

周旭看著她:“沒有,真的不醜。”

醫生拿來了藥膏叮囑她按時塗藥,傷疤會變淡但不一定會完全消失。

宋林牽著許安回了家,好幾個月沒回來了但家裏還是一樣整齊幹凈。

宋林叮囑她好好睡覺,便退出了房間。

她走進另一個房間,房間裝飾單一。

她從櫃子裏拿出一張照片,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阿文,都怪我,都怪我沒看好安安。”

照片上的男人面帶微笑,那是幸福的微笑。

可惜的是他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那場大火裏……永遠停留在了二十五歲那年。

看著,看著,她又不自覺的掉下了眼淚。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看見了他。

伸手去抓,卻抓不住。

他真的永遠不會回來了。

只聽見指責的聲音:“你是怎麽照顧安安?”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背後已經濕了汗水。

她小聲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沒照顧好安安。”

過了一個月宋林帶著許安去醫院覆查,現在的吧只有一厘米左右。

醫生撩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才開口道:“傷口已經好了,但是這個疤估計很難去掉。”

宋林著急的問道:“有沒有辦法去掉,她還那麽小。”

醫生松開手搖了搖頭:“現在醫學技術還沒發達到那個地步。”

許安扯了扯宋林的衣角:“算了吧,媽我沒事的。”

出了醫院宋林開著車徑直回了家,一到家就看見周旭蹲在家門口。

許安跑下車:“周旭哥哥,你一直待在這?”

“嗯”轉頭問向宋林:“阿姨,安安的下巴怎麽樣了?”

宋林聲音有些哽咽:“醫生說好了,差不多了,但是疤估計去不掉了。”

許安笑了笑:“沒事,我又不在意。”她那懂事的樣子令人心疼。

雖然下巴多出了一道疤,但也不影響她的美。

為了緩解氣氛,許安開始講自己的一些趣事:“記得嗎?上次過年的時候,你問我雞腿給誰偷吃了?我那時候把他家貨給外面的流浪狗,實際上是我趁你不註意,偷偷吃掉了。”

宋林勉強擠出一抹笑:“我早就知道是你這個小饞貓偷吃的了。”

許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給我再想想。”

宋林吸了一下鼻子:“都站在外面幹嘛,外面太陽那麽大,進去聊。”

她之後好像就把這件事給忘掉了,仿佛這個疤已經沒有了。

後來公園裏的秋千被拆了,應該是怕還會有第二個人從秋千上摔下來吧。

其他的健身器材,都被工作人員反覆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

公園才重新開放。

許安去公園的時候,就像帶了個保鏢二十四小時監督她。

一步也不肯離開,真怕上次的事在發生第二次。

“其實你沒必要一直跟著我的,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周旭看著她:“是一個人也可以!”

許安不服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旭看了一眼天空開口道:“所以說大小姐,你玩完了嗎?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你別給我繞開話題。”

周旭:“就是,誇你。”

“所以說,大小姐可以回家了嗎?”

“走吧,大少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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