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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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今天有宇泰的質檢員到木杉廠查大貨中期質量。梁彬吩咐保安，宇泰質檢員來了以後第一時間通知他。宇泰的質檢員不像黎美的，他們很少進老板辦公室喝茶，來了以後直奔流水線，查驗質量和做記錄，工作完成，他們會馬上離開。
梁彬和質檢員廖直忠已經很熟悉，他請廖直忠到辦公室，直接說，“想向你打聽個事，你們集團最近是不是要開始做流程優化的項目？”
梁彬也可以直接問陸振方，可陸振方早上沒接電話。
廖直忠沒有反應過來，“流程優化的項目？哦 ，哦，好像是。昨天收到個郵件，好像是成立了什麽流程優化部門。”
“能給我看看郵件嗎？”
廖直忠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郵箱給梁彬看郵件。
梁彬仔細讀了兩遍郵件內容，將電腦屏幕合上遞還給廖直忠。他明白許楠為什麽昨天心情不好了，可他不明白許楠為什麽不告訴他她真正不開心的原因。他不由多想，難道是與他有關系？
到晚上接許楠下班，梁彬不錯眼地盯著上車系安全帶的許楠。許楠註意到他的目光，問他，“怎麽了？”
“我今天看到你們公司那封調崗通告了，你昨天不開心是因為那個通告？”
許楠點頭。
“你不開心是因為你上司換成了那個叫陳碧的？而不是因為要做流程優化的工作？”
“是啊，換一個不喜歡的人做領導，誰都會不開心吧。”
“那你昨天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你在隱瞞什麽？”
“我隱瞞什麽啊？我只是覺得告訴你，你也幫不到我，還要讓你擔心我，何必讓你擔心呢？”狗男人，一下午的好心情全讓他破壞了。
“我和你說過，你有不開心的完全可以告訴我，是，我是不能幫你解決，但我至少能安慰安慰你，帶你去吃頓好吃的，甚至是抱抱你，力所能及的我都願意去做。”
這話讓許楠蓬勃的怒氣值下降，她緩聲道，“其實我今天心情已經變好了，我不可能一輩子做總裁助理，說不定這一次的調整對於我來說是個機會。”
這話也讓一直隱隱擔心的梁彬安心了些，他開車去了那家西北菜館，幸運地不用等位。坐下他掃碼後將手機遞給許楠，“點你愛吃的。”
陳碧在一周後正式開始在總裁辦上班。當天中午，她請許楠和柳芽外出吃午飯。陳碧先是感嘆了一番剛入職的時候，公司才兩百人不到，現在人數已經翻了三十倍不止，再說到自己在宇泰待過六七個部門，最終選擇了人力資源部，卻沒想到現在江城願意給她新的機會。
許楠明白她說這些無非兩個意思，一個是她在宇泰資歷老，對宇泰很熟悉，第二是江城信任她。許楠順著她的話題問了些宇泰以前的事情，多的話也不再說。
陳碧的流程優化工作，說的是面向全集團所有部門，但是她選擇了從終端零售部門開始。與零售部門開會，開完會，她派許楠去零售店鋪做實地調研，不選花城本地的店鋪，非要她去西北地區的店鋪。
還有三個星期過年，一星期後是宇泰的年會，許楠晚禮服已經買好。陳碧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安排許楠出差，況且，兩星期的時間，已經足夠陳碧和江城建立日常工作溝通的渠道，許楠兩星期後回來，很難有機會再直接與江城溝通。
許楠微笑著接受了出差的安排，她甚至主動請了一周年假，打算出差完後直接回平城過年。
梁彬送她去機場，到安檢口他摟她靠近自己的胸口，在她耳邊低聲道，“照顧好自己，出門多穿點。”
許楠過完安檢，在登機口找了位置坐下，看到楊蘊雲給她發的信息，“年會沒有你，樂趣少一半。”
“你還可以用剩下的一半快樂一下。”
“楠楠，你要沈住氣，度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我知道，現階段我只能盡力把我能做地做好。”
從飛機上下來，許楠在機場更衣室裏換上梁彬給她收在行李箱的大羽絨衣。安城比花城溫度足足低了二十度。走出機場大門，一陣狂風吹來，許楠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
在酒店放下行李後，許楠馬上去了月澄在安城最大旗艦店所在的商場。在商場逛了兩圈，看了看各品牌的陳列和應季服飾風格後，許楠走進月澄店鋪。
400平米的店鋪，人來人往，生意很不錯。許楠轉了一圈，到收銀臺找店長。許楠自我介紹說是總部流程優化部門的同事，來店鋪學習支持的同時，想聽聽一線同事關於流程優化的意見。
店長笑笑，“我們沒有意見，公司一切都好。”店長的態度許楠早就預料到，過年前是一年中銷售最旺的時段，店鋪人員正是沖銷售的時候，她的到來絕不會受歡迎，就算在平時，總部來人對於各分公司來說，也不是好消息。
很快，西北大區的大區總陶孟波就給許楠打電話，“你來安城怎麽不提前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去接你的。晚上一定要一起吃個飯啊。”
這第一頓飯的面子，許楠不能不給。晚上的飯局竟然坐了滿滿一圓桌，許楠最恨應酬，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應付眾人，陶孟波吆喝著眾人給許楠敬酒，許楠倒了一紅酒杯的白酒，站起來舉著酒對眾人說，“我喝酒不行，我不和大家客氣，這杯酒，我幹了，求大家放過我，實在是喝不了了。另外要謝謝大家這兩周配合我的工作。”
說完一口氣將酒喝光，白酒辣喉，喝完許楠就劇烈咳嗽起來。眾人見她這樣，只說些總部和分區有趣事，沒人再勸她喝酒。
飯局結束，許楠走路腳步虛浮，旁邊的陳列師趕緊扶住她。陶孟波交代陳列師，“你送nancy回去。”
回到酒店，用最後的一絲清醒送走陳列師，許楠趴在大床上睡去。再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梁彬打視頻給她。許楠聽到梁彬喊她楠楠，酒精讓她脆弱，她嬌滴滴地說，“梁彬，我今天不得不喝了一大杯白酒呢，胃不舒服。我去店鋪，店鋪的員工都不願意搭理我，我好想你啊，我想回去。”
梁彬說你把房間號發給我，我給你買點胃藥。
許楠說，“我不需要胃藥，我要你抱著我睡覺，我想你呢。”
梁彬只得哄著她，“你不要掛視頻，先去洗澡，不要穿著外套睡覺，會感冒。”
“有暖氣呢。”
“有暖氣穿外套睡也不舒服。”
許楠爬起來脫掉外套拿著手機進了浴室，梁彬說，“先卸妝，再去洗澡，頭發不要洗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洗。”
許楠一一照辦，手機被許楠隨意放在洗漱臺，梁彬只能看到酒店的天花板，卻能聽到水流的聲音，他按耐住燥熱，十分鐘後叫許楠，“楠楠，不要洗太久，穿好睡衣，去床上躺著。”
許楠第二天醒來，室內天光大亮，昨晚忘記關窗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給手機充上電，看到昨晚的視頻一直到淩晨三點多開著，她給梁彬發信息，“我起床了，今天滿血覆活，我今天要去店裏站店，一天都不能看手機，晚上回到酒店後我給你打視頻。”
許楠到西北大區辦公室找零售督導要了套店員的工衣，在店鋪更衣室換上以後在店裏站了一整天。
她剛入職宇泰的時候，在店鋪學習過兩天。那個時候並不覺得苦，與剛認識的楊蘊雲相伴著兩天一瞬而過。而這一次，一整天站下來，盡管穿著雙平底靴，但仍感覺腳板底痛到不想再承受任何一點來自身體的壓力。
這一整天，她沒有問店鋪員工任何關於公司，關於部門，關於店鋪的問題。她只是幫助他們做銷售，希望自己也能成單，提升店鋪整體的銷售額。
晚上回到酒店，許楠給梁彬看因為久戰而浮腫的腳。她說，“我終於明白江城說的，宇泰的今天是靠終端的員工一件一件衣服賣出去成就的。”
梁彬叫跑腿給她送了個泡腳桶，隨泡腳桶來的，還有一包用於泡腳的姜片。
站了一周後，許楠已經和店鋪員工十分熟悉。除了第一天，後續的幾天她每天都能有成交，店鋪員工開始願意和她說些店鋪的事情，例如排班的問題，例如他們對提成計算方式的意見。
許楠白天在店鋪賣貨，晚上回酒店整理收集到的信息和寫報告。這天晚上是公司開年會的時間，朋友圈裏是同事們發的穿晚禮服打扮精致的各種擺拍照。楊蘊雲給她發了幾張現場的照片，燈光閃爍，場面盛大。許楠不想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她對宇泰投註了所有工作的熱情和感情，而現在她有一種被宇泰拋棄的孤獨感。
門鈴響起的時候，許楠以為是外賣到了，拉開門，看到了門外拉著兩個大箱子的梁彬。她驚喜的啊一聲，直接撲到梁彬身上。
梁彬放開行李箱接住她，拍拍她屁股，直接抱著她進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後，又到門口把兩個箱子拉進房間。
許楠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待他放好箱子，她又伸出兩手，梁彬抱住她，低頭親她。正親得難分難舍，互相脫衣的時候，床頭電話響起。梁彬皺起眉頭，“誰打電話？”
許楠這才想起來，“應該是我訂的外賣到了。”
梁彬從送餐機器人口袋裏拿出某快餐店的紙袋，關上房門，好看的眉頭更是緊皺，“你就吃這個？”
“這家店的炸雞很好吃，你應該也沒吃吧，你試試。”
梁彬找到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點了兩個炒菜和湯，飛機餐不好吃，他也沒吃晚餐。
許楠啃著雞翅，問他，“你不是說廠裏在趕貨的，怎麽有時間過來？”
“我讓曹正盯著了。”
“他願意？他不是想早點回去過年的？”
“我給他多發了三個月的工資。讓他晚幾天再回去，他答應了。”
許楠調侃他，“梁老板還是很願意給錢的，不錯不錯。”
那晚，梁彬非要在浴室裏和許楠來一次，他說那天聽著嘩啦啦的水流聲，他就想了。
結束後，兩人面對面相擁躺在床上，梁彬摸摸她的背，說，睡吧。許楠不肯睡，她有好多話想要傾訴，最終她只是說，“今天宇泰總部開年會，我本來有些失落，可你來了，看到你我真的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梁彬親親她額頭，“不用謝，這一周我很想你。”一周的孤床冷枕終於結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念兩人相擁的溫度。
第二天一早梁彬送許楠到店鋪後，將周邊幾個大的商圈逛了逛，大概了解安城的各個服飾品牌情況。
關於木杉廠，他不再滿足於像兩年前那般穩定地賺點錢。他現在有明確的計劃和目標。到中午，他去店鋪接許楠一起吃飯。
走進店鋪，門口迎賓的女孩子熱情地說歡迎光臨，然後跟在他身後一米以內方便隨時給他做介紹。梁彬看過門口的一排貨架，轉身就看到正在給顧客做介紹的許楠，她穿著統一的工衣，可他覺得她穿得比其他人要好看。
許楠轉頭看到他，露出個燦爛的笑臉，無聲地說，“等我一下。”
梁彬點點頭，對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子說，“我來接我女朋友一起吃飯，不好意思。”他還指指許楠。
女孩子哦哦兩聲，驚訝地問，“你是楠姐的男朋友？”這聲音有點大，周圍的人都看過來，梁彬大方地任人看，“是的，我是許楠的男朋友。”
“你從花城過來陪楠姐？”
梁彬點點頭。
女孩子一臉羨慕，快步走到許楠身邊，說，“楠姐，我來吧，你快去和你男朋友吃飯。”
許楠將手中的衣服遞給她，“那行，謝謝你啊。”走到梁彬身邊牽了他的手，對眾人揮揮手，走出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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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宇泰的質檢員到木杉廠查大貨中期質量。梁彬吩咐保安，宇泰質檢員來了以後第一時間通知他。宇泰的質檢員不像黎美的，他們很少進老板辦公室喝茶，來了以後直奔流水線，查驗質量和做記錄，工作完成，他們會馬上離開。
梁彬和質檢員廖直忠已經很熟悉，他請廖直忠到辦公室，直接說，“想向你打聽個事，你們集團最近是不是要開始做流程優化的項目？”
梁彬也可以直接問陸振方，可陸振方早上沒接電話。
廖直忠沒有反應過來，“流程優化的項目？哦 ，哦，好像是。昨天收到個郵件，好像是成立了什麽流程優化部門。”
“能給我看看郵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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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彬仔細讀了兩遍郵件內容，將電腦屏幕合上遞還給廖直忠。他明白許楠為什麽昨天心情不好了，可他不明白許楠為什麽不告訴他她真正不開心的原因。他不由多想，難道是與他有關系？
到晚上接許楠下班，梁彬不錯眼地盯著上車系安全帶的許楠。許楠註意到他的目光，問他，“怎麽了？”
“我今天看到你們公司那封調崗通告了，你昨天不開心是因為那個通告？”
許楠點頭。
“你不開心是因為你上司換成了那個叫陳碧的？而不是因為要做流程優化的工作？”
“是啊，換一個不喜歡的人做領導，誰都會不開心吧。”
“那你昨天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你在隱瞞什麽？”
“我隱瞞什麽啊？我只是覺得告訴你，你也幫不到我，還要讓你擔心我，何必讓你擔心呢？”狗男人，一下午的好心情全讓他破壞了。
“我和你說過，你有不開心的完全可以告訴我，是，我是不能幫你解決，但我至少能安慰安慰你，帶你去吃頓好吃的，甚至是抱抱你，力所能及的我都願意去做。”
這話讓許楠蓬勃的怒氣值下降，她緩聲道，“其實我今天心情已經變好了，我不可能一輩子做總裁助理，說不定這一次的調整對於我來說是個機會。”
這話也讓一直隱隱擔心的梁彬安心了些，他開車去了那家西北菜館，幸運地不用等位。坐下他掃碼後將手機遞給許楠，“點你愛吃的。”
陳碧在一周後正式開始在總裁辦上班。當天中午，她請許楠和柳芽外出吃午飯。陳碧先是感嘆了一番剛入職的時候，公司才兩百人不到，現在人數已經翻了三十倍不止，再說到自己在宇泰待過六七個部門，最終選擇了人力資源部，卻沒想到現在江城願意給她新的機會。
許楠明白她說這些無非兩個意思，一個是她在宇泰資歷老，對宇泰很熟悉，第二是江城信任她。許楠順著她的話題問了些宇泰以前的事情，多的話也不再說。
陳碧的流程優化工作，說的是面向全集團所有部門，但是她選擇了從終端零售部門開始。與零售部門開會，開完會，她派許楠去零售店鋪做實地調研，不選花城本地的店鋪，非要她去西北地區的店鋪。
還有三個星期過年，一星期後是宇泰的年會，許楠晚禮服已經買好。陳碧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安排許楠出差，況且，兩星期的時間，已經足夠陳碧和江城建立日常工作溝通的渠道，許楠兩星期後回來，很難有機會再直接與江城溝通。
許楠微笑著接受了出差的安排，她甚至主動請了一周年假，打算出差完後直接回平城過年。
梁彬送她去機場，到安檢口他摟她靠近自己的胸口，在她耳邊低聲道，“照顧好自己，出門多穿點。”
許楠過完安檢，在登機口找了位置坐下，看到楊蘊雲給她發的信息，“年會沒有你，樂趣少一半。”
“你還可以用剩下的一半快樂一下。”
“楠楠，你要沈住氣，度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我知道，現階段我只能盡力把我能做地做好。”
從飛機上下來，許楠在機場更衣室裏換上梁彬給她收在行李箱的大羽絨衣。安城比花城溫度足足低了二十度。走出機場大門，一陣狂風吹來，許楠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
在酒店放下行李後，許楠馬上去了月澄在安城最大旗艦店所在的商場。在商場逛了兩圈，看了看各品牌的陳列和應季服飾風格後，許楠走進月澄店鋪。
400平米的店鋪，人來人往，生意很不錯。許楠轉了一圈，到收銀臺找店長。許楠自我介紹說是總部流程優化部門的同事，來店鋪學習支持的同時，想聽聽一線同事關於流程優化的意見。
店長笑笑，“我們沒有意見，公司一切都好。”店長的態度許楠早就預料到，過年前是一年中銷售最旺的時段，店鋪人員正是沖銷售的時候，她的到來絕不會受歡迎，就算在平時，總部來人對於各分公司來說，也不是好消息。
很快，西北大區的大區總陶孟波就給許楠打電話，“你來安城怎麽不提前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去接你的。晚上一定要一起吃個飯啊。”
這第一頓飯的面子，許楠不能不給。晚上的飯局竟然坐了滿滿一圓桌，許楠最恨應酬，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應付眾人，陶孟波吆喝著眾人給許楠敬酒，許楠倒了一紅酒杯的白酒，站起來舉著酒對眾人說，“我喝酒不行，我不和大家客氣，這杯酒，我幹了，求大家放過我，實在是喝不了了。另外要謝謝大家這兩周配合我的工作。”
說完一口氣將酒喝光，白酒辣喉，喝完許楠就劇烈咳嗽起來。眾人見她這樣，只說些總部和分區有趣事，沒人再勸她喝酒。
飯局結束，許楠走路腳步虛浮，旁邊的陳列師趕緊扶住她。陶孟波交代陳列師，“你送nancy回去。”
回到酒店，用最後的一絲清醒送走陳列師，許楠趴在大床上睡去。再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梁彬打視頻給她。許楠聽到梁彬喊她楠楠，酒精讓她脆弱，她嬌滴滴地說，“梁彬，我今天不得不喝了一大杯白酒呢，胃不舒服。我去店鋪，店鋪的員工都不願意搭理我，我好想你啊，我想回去。”
梁彬說你把房間號發給我，我給你買點胃藥。
許楠說，“我不需要胃藥，我要你抱著我睡覺，我想你呢。”
梁彬只得哄著她，“你不要掛視頻，先去洗澡，不要穿著外套睡覺，會感冒。”
“有暖氣呢。”
“有暖氣穿外套睡也不舒服。”
許楠爬起來脫掉外套拿著手機進了浴室，梁彬說，“先卸妝，再去洗澡，頭發不要洗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洗。”
許楠一一照辦，手機被許楠隨意放在洗漱臺，梁彬只能看到酒店的天花板，卻能聽到水流的聲音，他按耐住燥熱，十分鐘後叫許楠，“楠楠，不要洗太久，穿好睡衣，去床上躺著。”
許楠第二天醒來，室內天光大亮，昨晚忘記關窗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給手機充上電，看到昨晚的視頻一直到淩晨三點多開著，她給梁彬發信息，“我起床了，今天滿血覆活，我今天要去店裏站店，一天都不能看手機，晚上回到酒店後我給你打視頻。”
許楠到西北大區辦公室找零售督導要了套店員的工衣，在店鋪更衣室換上以後在店裏站了一整天。
她剛入職宇泰的時候，在店鋪學習過兩天。那個時候並不覺得苦，與剛認識的楊蘊雲相伴著兩天一瞬而過。而這一次，一整天站下來，盡管穿著雙平底靴，但仍感覺腳板底痛到不想再承受任何一點來自身體的壓力。
這一整天，她沒有問店鋪員工任何關於公司，關於部門，關於店鋪的問題。她只是幫助他們做銷售，希望自己也能成單，提升店鋪整體的銷售額。
晚上回到酒店，許楠給梁彬看因為久戰而浮腫的腳。她說，“我終於明白江城說的，宇泰的今天是靠終端的員工一件一件衣服賣出去成就的。”
梁彬叫跑腿給她送了個泡腳桶，隨泡腳桶來的，還有一包用於泡腳的姜片。
站了一周後，許楠已經和店鋪員工十分熟悉。除了第一天，後續的幾天她每天都能有成交，店鋪員工開始願意和她說些店鋪的事情，例如排班的問題，例如他們對提成計算方式的意見。
許楠白天在店鋪賣貨，晚上回酒店整理收集到的信息和寫報告。這天晚上是公司開年會的時間，朋友圈裏是同事們發的穿晚禮服打扮精致的各種擺拍照。楊蘊雲給她發了幾張現場的照片，燈光閃爍，場面盛大。許楠不想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她對宇泰投註了所有工作的熱情和感情，而現在她有一種被宇泰拋棄的孤獨感。
門鈴響起的時候，許楠以為是外賣到了，拉開門，看到了門外拉著兩個大箱子的梁彬。她驚喜的啊一聲，直接撲到梁彬身上。
梁彬放開行李箱接住她，拍拍她屁股，直接抱著她進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後，又到門口把兩個箱子拉進房間。
許楠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待他放好箱子，她又伸出兩手，梁彬抱住她，低頭親她。正親得難分難舍，互相脫衣的時候，床頭電話響起。梁彬皺起眉頭，“誰打電話？”
許楠這才想起來，“應該是我訂的外賣到了。”
梁彬從送餐機器人口袋裏拿出某快餐店的紙袋，關上房門，好看的眉頭更是緊皺，“你就吃這個？”
“這家店的炸雞很好吃，你應該也沒吃吧，你試試。”
梁彬找到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點了兩個炒菜和湯，飛機餐不好吃，他也沒吃晚餐。
許楠啃著雞翅，問他，“你不是說廠裏在趕貨的，怎麽有時間過來？”
“我讓曹正盯著了。”
“他願意？他不是想早點回去過年的？”
“我給他多發了三個月的工資。讓他晚幾天再回去，他答應了。”
許楠調侃他，“梁老板還是很願意給錢的，不錯不錯。”
那晚，梁彬非要在浴室裏和許楠來一次，他說那天聽著嘩啦啦的水流聲，他就想了。
結束後，兩人面對面相擁躺在床上，梁彬摸摸她的背，說，睡吧。許楠不肯睡，她有好多話想要傾訴，最終她只是說，“今天宇泰總部開年會，我本來有些失落，可你來了，看到你我真的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梁彬親親她額頭，“不用謝，這一周我很想你。”一周的孤床冷枕終於結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念兩人相擁的溫度。
第二天一早梁彬送許楠到店鋪後，將周邊幾個大的商圈逛了逛，大概了解安城的各個服飾品牌情況。
關於木杉廠，他不再滿足於像兩年前那般穩定地賺點錢。他現在有明確的計劃和目標。到中午，他去店鋪接許楠一起吃飯。
走進店鋪，門口迎賓的女孩子熱情地說歡迎光臨，然後跟在他身後一米以內方便隨時給他做介紹。梁彬看過門口的一排貨架，轉身就看到正在給顧客做介紹的許楠，她穿著統一的工衣，可他覺得她穿得比其他人要好看。
許楠轉頭看到他，露出個燦爛的笑臉，無聲地說，“等我一下。”
梁彬點點頭，對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子說，“我來接我女朋友一起吃飯，不好意思。”他還指指許楠。
女孩子哦哦兩聲，驚訝地問，“你是楠姐的男朋友？”這聲音有點大，周圍的人都看過來，梁彬大方地任人看，“是的，我是許楠的男朋友。”
“你從花城過來陪楠姐？”
梁彬點點頭。
女孩子一臉羨慕，快步走到許楠身邊，說，“楠姐，我來吧，你快去和你男朋友吃飯。”
許楠將手中的衣服遞給她，“那行，謝謝你啊。”走到梁彬身邊牽了他的手，對眾人揮揮手，走出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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