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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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第九十五章
紀晴看著努力安慰自己的唐棠，她撇著嘴，僵著腦袋，絕望地摳著抱枕上的花紋，但當她轉眼看見趴在陽臺上的某人時，她立即咬著下唇，哼唧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要來參加我的婚禮。”說到這，她徹底炸毛，“真的好尷尬啊！我和他的學生談戀愛，還被他抓到了！啊！我的天哪！我不要再呆在這裏了！嗚嗚……我要搬家！我要換個星球生活！”
她哼完，傷心欲絕地撲倒在沙發上。
這下，唐棠忍無可忍，她按著小腹，笑得眼淚都跑了出來。
常嶼聽她說完，忙補了兩句：“恕我澄清一下，你以前也是他的學生，而且，最重要的是李老師是要來參加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他含著笑的重音，刻意落在“兩個人”上面。
坐在一旁的唐哲再也忍不下去，他將臉埋進抱枕裏大笑起來。
唐棠笑完，又重新安慰起紀晴：“沒事，沒事。好歹你們倆，現在都已經長這麽大了，這個年紀，也能談戀愛了，就算被他抓到，也沒什麽影響了哈！雖然一般人，是不太可能遇到這種事，不過嘛，它發生在你和常嶼身上就很合理呀。”她用意念走著音說完這段話後，便再忍也不住，她拍著沙發瘋狂地哼笑起來。
紀晴見三人一個笑得比一個誇張，她無奈地抽了張面紙擦去眼角被自己逗出來的快樂淚水後，哼著氣說：“雖然是很好笑，可是，真的太尷尬了，我再也不要出門了。”
唐棠聞言，忙將她抱在懷裏，拍著她的手說：“沒事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換個星球生活，就換個星球生活嘛！”
聽唐棠這樣說，紀晴立即淒慘地哼出聲來：“哼哼……”
眼看著紀晴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唐棠忙轉臉看向常嶼。常嶼見狀，快步走過了來，唐棠趕忙將紀晴轉到他懷裏。
常嶼抱住紀晴後，輕撫著她的後背，溫聲安慰道：“李老師，他……他應該是沒想到，我倆會真的在一起，他肯定是覺得好玩，才想去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大不了，在婚禮上，讓葉嘉航喝趴他好了！”
“哼哼哼哼……”紀晴眨著眼睛扒拉著常嶼衣袖，等淚水跑出來後，她忙擡起頭，嚶嚶泣泣地看著他，“那，我們能不能，不辦婚禮了？”
“不能呢，因為，請帖都擬好了。”常嶼見她眼底滿是期盼的狡黠，便也學她一句三斷的語態。
紀晴眼看幻想破滅，便一把推開常嶼，反撲到唐棠懷裏。這一瞬行如流水的動作，讓唐棠樂得眉開眼笑，她忙示意唐哲把薯片遞過來，她又撫著紀晴柔順的長發，輕聲細語地哄起了起來。
常嶼望著趴在唐棠懷裏懶懶吃起零食的少女，只覺可愛。
他趕忙集中精神，抓緊時間多看兩眼。
這場偶遇後，紀晴說什麽都不願再離開家門半步。
年初五，一行三人返回樾城。常嶼回來後忙碌依舊，紀晴則安心在家整理著從南城帶回來的一箱零碎物件。
這天下午，常嶼收整完幾本包著書衣的書籍後，又舉著一本書問：“你為什麽把歷史書也帶過來了，現在的學生應該都不用這版教材了吧？”
“啊？我記得高三那個暑假，我媽就把我所有的教學材料都賣了啊，為什麽它還在？”紀晴茫然地接過歷史書，隨手翻了幾頁，“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算了，還是先收起來吧。”
常嶼朝紀晴點點頭後，又繼續收拾起行李箱。這時，他突然看見一個藏藍色的小布包被壓在幾個娃娃中間，他好奇地拿了出來，沖紀晴晃了晃後，又笑說：“你收藏的東西可真多啊，這裏面裝的又是什麽呀？”
紀晴只見藍色光影在眼前晃來晃去，一時楞住，過了半天才發出聲音：“嗯……”
常嶼本以為裏面放著一些稀奇玩意，但看她神色僵硬起來，他忙將薄薄布包重新放回那群娃娃中間。紀晴見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她望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她放下手中書本，走過來，打開它，只見布包裏放著幾個信封。
她“嗯”了一聲後，便徑直盤腿坐下。
她撩了撩耳邊碎發，望著手中布包，放緩聲音說：“這裏面裝著的是，是我以前考過的美術學校。”但，在說到第二句話時，她還是不自覺地加快速度將話說完。
常嶼見她平靜地解釋著，他的心猛地一晃，他無力地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他只覺喉嚨發幹，他舔了舔下唇，他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紀晴看他既緊張又局促地坐在自己面前，她不自覺地放松下來，牽住他的手後，又笑了起來：“沒關系的，你可以打開看看的。”
常嶼又看了她一眼，才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信封。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離他最近的那張信封，在看到合格證上的數字時，他的眼睛瞬間刺痛起來，他下意識地看向紀晴，他不知她如何來的能量，竟還能笑著說出那些話。
“你現在……”他的嗓子像被水泥糊住，音調幹澀至極，“你後來，還畫過畫嗎？”
紀晴見他這麽悲傷，忙說：“哎呀！你別這樣，別緊張，別擔心。其實，我後來關註了一些畫畫博主後，才知道有好多人在成為畫畫博主前都沒學過畫畫呢，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都畫可好了。所以，足以可見，我也沒那麽喜歡畫畫的。”
他望著一心安慰起自己的人，眸光閃動，連呼吸都輕了起來。
“真的，你別擔心我了。我現在真的是因為沒有想法，所以才不畫畫的，沒準等哪天，等我有想法了，我就會畫畫了。”
紀晴邊說邊笑著坐到他懷裏，她還伸手戳了戳他僵住的臉頰。
常嶼沒有說話，只握住她的手，將傷心的人柔柔按到自己懷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顫著聲說：“那我陪你等。”
正趴在他肩頭盯著書架一角的紀晴，忽地，呼吸一窒，過了好半天，輕輕說了聲：“好。”
常嶼調整好情緒，又將散落在地板上的信封認真收回布包。紀晴接過布包，看向書架，一時不知應該收到哪裏，常嶼想了想拉開他身側的一個抽屜。
“要不，先放在這裏呢。”
這層抽屜裏放著他的各種重要證件。
紀晴點點頭，她走過去，將布包塞到最下面。她看著站在一旁——落寞不已的常嶼，心中泛起暖意，她隨意地坐到書桌上，笑著對他招招手。
常嶼凝神看向她的腳尖，垂著手走了過去，紀晴伸手牽住他後，又晃著他的手說：“你知道嗎？當時收到這些合格證後，我可開心啦！”
“然後呢？”常嶼擡眸看向她。
“嗯……雖然最後是沒能去美院上學，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是能夠記得當年拿到合格證時，那種雀躍的心情。真的，那真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啦！”
現在的她回想起往事時，她眼睛裏只閃爍著恣意的灑脫。
“你看，我現在把這份美好的心情和你分享後，於我而言，我覺得今天，也是另一個最開心的一天呢！”
紀晴在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她聲音裏也只跑出一絲最後的悲傷。
常嶼屏息且虔誠地看著她，他將她在前一秒裏所有沒有遮掩且縱情流瀉出來的心緒全然接納。紀晴也是，她平靜而舒展地回望著他的眼睛。
等握住她的手慢慢變暖，含在眼裏的人影終於笑意浮現時，只聽他深切地說：“與你共享，是我的榮耀。”
“那，我想去午睡了，你抱我去唄。”紀晴嬌嬌軟軟地輕抓了一下他腰側。
“好。”常嶼上一秒剛恢覆平靜的心緒，猛然顫了顫。
隨著時間的推移，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滴，新房裏的物件慢慢多了起來，色彩也更加飽滿豐富。
這天，趁天空放晴，紀晴把棉被抱到陽臺上曬太陽。她自己也曬了會太陽，她整個人都被溫暖的陽光包圍住，她全身都被烘得暖融融的，她癱在搖椅上，越曬越困。
她支起腦袋望了望一陽臺嗷嗷待哺的“孩子們”，她掙紮著起身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後，才拎起水壺，挨個給植物們澆起水來。一番折騰後，她將家裏唯一一盆花樹挪到陽光滿滿的角落，她滿懷期待地看了好久好久。
現在，她正忙著給紅薯換水，她清洗完透明花瓶，又將紅薯放了回去。
這顆紅薯，是盛開在今春冬日裏的一簇蓬勃新生。它已完全適應水培生活，瓶身裏長滿細細長長的白色根須，它高高挺立著的每一片愛心綠葉具都油油亮亮。
紀晴滿意地看著它，又將它拿在手裏把玩。
自從假期裏，唐棠得知好友的婚禮定在五月後，她只要一有時間就給紀晴發送各種婚紗鏈接。她表示，一定要讓紀晴穿上她送的婚紗結婚，以表她不能做伴娘的心意。
紀晴當然想也沒想的愉快答應下來。
此刻她正一邊擺弄紅薯，一邊和唐棠在手機上聊天，她點開一條鏈接，正放大細看裙擺上的花紋。
她含著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正暢想著，她拿在手裏的手機突然跳進新的畫面，她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中花瓶。
是來電顯示。望著黑漆漆的屏幕，紀晴猛地一下竟閃現出不好的預感，她趕忙按下接聽鍵：“餵，你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被急促的嘈雜聲擾斷，幽長的警笛聲和喧嘩的人語聲混響在一起，讓人格外心慌。
在那一刻，紀晴仿佛感知到什麽。
下一瞬，羅佳媽媽倉惶又驚悚的聲音傳了出來：“紀老師，你快來啊！羅佳要自殺了！”
在這一刻，紀晴原本慌張不止的心卻突然平靜下來。這感覺就好像不管樾城的雨會下多久，烏雲終會散去，太陽終會出現一樣。
而這一天，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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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紀晴看著努力安慰自己的唐棠，她撇著嘴，僵著腦袋，絕望地摳著抱枕上的花紋，但當她轉眼看見趴在陽臺上的某人時，她立即咬著下唇，哼唧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要來參加我的婚禮。”說到這，她徹底炸毛，“真的好尷尬啊！我和他的學生談戀愛，還被他抓到了！啊！我的天哪！我不要再呆在這裏了！嗚嗚……我要搬家！我要換個星球生活！”
她哼完，傷心欲絕地撲倒在沙發上。
這下，唐棠忍無可忍，她按著小腹，笑得眼淚都跑了出來。
常嶼聽她說完，忙補了兩句：“恕我澄清一下，你以前也是他的學生，而且，最重要的是李老師是要來參加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他含著笑的重音，刻意落在“兩個人”上面。
坐在一旁的唐哲再也忍不下去，他將臉埋進抱枕裏大笑起來。
唐棠笑完，又重新安慰起紀晴：“沒事，沒事。好歹你們倆，現在都已經長這麽大了，這個年紀，也能談戀愛了，就算被他抓到，也沒什麽影響了哈！雖然一般人，是不太可能遇到這種事，不過嘛，它發生在你和常嶼身上就很合理呀。”她用意念走著音說完這段話後，便再忍也不住，她拍著沙發瘋狂地哼笑起來。
紀晴見三人一個笑得比一個誇張，她無奈地抽了張面紙擦去眼角被自己逗出來的快樂淚水後，哼著氣說：“雖然是很好笑，可是，真的太尷尬了，我再也不要出門了。”
唐棠聞言，忙將她抱在懷裏，拍著她的手說：“沒事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換個星球生活，就換個星球生活嘛！”
聽唐棠這樣說，紀晴立即淒慘地哼出聲來：“哼哼……”
眼看著紀晴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唐棠忙轉臉看向常嶼。常嶼見狀，快步走過了來，唐棠趕忙將紀晴轉到他懷裏。
常嶼抱住紀晴後，輕撫著她的後背，溫聲安慰道：“李老師，他……他應該是沒想到，我倆會真的在一起，他肯定是覺得好玩，才想去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大不了，在婚禮上，讓葉嘉航喝趴他好了！”
“哼哼哼哼……”紀晴眨著眼睛扒拉著常嶼衣袖，等淚水跑出來後，她忙擡起頭，嚶嚶泣泣地看著他，“那，我們能不能，不辦婚禮了？”
“不能呢，因為，請帖都擬好了。”常嶼見她眼底滿是期盼的狡黠，便也學她一句三斷的語態。
紀晴眼看幻想破滅，便一把推開常嶼，反撲到唐棠懷裏。這一瞬行如流水的動作，讓唐棠樂得眉開眼笑，她忙示意唐哲把薯片遞過來，她又撫著紀晴柔順的長發，輕聲細語地哄起了起來。
常嶼望著趴在唐棠懷裏懶懶吃起零食的少女，只覺可愛。
他趕忙集中精神，抓緊時間多看兩眼。
這場偶遇後，紀晴說什麽都不願再離開家門半步。
年初五，一行三人返回樾城。常嶼回來後忙碌依舊，紀晴則安心在家整理著從南城帶回來的一箱零碎物件。
這天下午，常嶼收整完幾本包著書衣的書籍後，又舉著一本書問：“你為什麽把歷史書也帶過來了，現在的學生應該都不用這版教材了吧？”
“啊？我記得高三那個暑假，我媽就把我所有的教學材料都賣了啊，為什麽它還在？”紀晴茫然地接過歷史書，隨手翻了幾頁，“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算了，還是先收起來吧。”
常嶼朝紀晴點點頭後，又繼續收拾起行李箱。這時，他突然看見一個藏藍色的小布包被壓在幾個娃娃中間，他好奇地拿了出來，沖紀晴晃了晃後，又笑說：“你收藏的東西可真多啊，這裏面裝的又是什麽呀？”
紀晴只見藍色光影在眼前晃來晃去，一時楞住，過了半天才發出聲音：“嗯……”
常嶼本以為裏面放著一些稀奇玩意，但看她神色僵硬起來，他忙將薄薄布包重新放回那群娃娃中間。紀晴見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她望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她放下手中書本，走過來，打開它，只見布包裏放著幾個信封。
她“嗯”了一聲後，便徑直盤腿坐下。
她撩了撩耳邊碎發，望著手中布包，放緩聲音說：“這裏面裝著的是，是我以前考過的美術學校。”但，在說到第二句話時，她還是不自覺地加快速度將話說完。
常嶼見她平靜地解釋著，他的心猛地一晃，他無力地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他只覺喉嚨發幹，他舔了舔下唇，他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紀晴看他既緊張又局促地坐在自己面前，她不自覺地放松下來，牽住他的手後，又笑了起來：“沒關系的，你可以打開看看的。”
常嶼又看了她一眼，才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信封。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離他最近的那張信封，在看到合格證上的數字時，他的眼睛瞬間刺痛起來，他下意識地看向紀晴，他不知她如何來的能量，竟還能笑著說出那些話。
“你現在……”他的嗓子像被水泥糊住，音調幹澀至極，“你後來，還畫過畫嗎？”
紀晴見他這麽悲傷，忙說：“哎呀！你別這樣，別緊張，別擔心。其實，我後來關註了一些畫畫博主後，才知道有好多人在成為畫畫博主前都沒學過畫畫呢，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都畫可好了。所以，足以可見，我也沒那麽喜歡畫畫的。”
他望著一心安慰起自己的人，眸光閃動，連呼吸都輕了起來。
“真的，你別擔心我了。我現在真的是因為沒有想法，所以才不畫畫的，沒準等哪天，等我有想法了，我就會畫畫了。”
紀晴邊說邊笑著坐到他懷裏，她還伸手戳了戳他僵住的臉頰。
常嶼沒有說話，只握住她的手，將傷心的人柔柔按到自己懷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顫著聲說：“那我陪你等。”
正趴在他肩頭盯著書架一角的紀晴，忽地，呼吸一窒，過了好半天，輕輕說了聲：“好。”
常嶼調整好情緒，又將散落在地板上的信封認真收回布包。紀晴接過布包，看向書架，一時不知應該收到哪裏，常嶼想了想拉開他身側的一個抽屜。
“要不，先放在這裏呢。”
這層抽屜裏放著他的各種重要證件。
紀晴點點頭，她走過去，將布包塞到最下面。她看著站在一旁——落寞不已的常嶼，心中泛起暖意，她隨意地坐到書桌上，笑著對他招招手。
常嶼凝神看向她的腳尖，垂著手走了過去，紀晴伸手牽住他後，又晃著他的手說：“你知道嗎？當時收到這些合格證後，我可開心啦！”
“然後呢？”常嶼擡眸看向她。
“嗯……雖然最後是沒能去美院上學，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是能夠記得當年拿到合格證時，那種雀躍的心情。真的，那真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啦！”
現在的她回想起往事時，她眼睛裏只閃爍著恣意的灑脫。
“你看，我現在把這份美好的心情和你分享後，於我而言，我覺得今天，也是另一個最開心的一天呢！”
紀晴在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她聲音裏也只跑出一絲最後的悲傷。
常嶼屏息且虔誠地看著她，他將她在前一秒裏所有沒有遮掩且縱情流瀉出來的心緒全然接納。紀晴也是，她平靜而舒展地回望著他的眼睛。
等握住她的手慢慢變暖，含在眼裏的人影終於笑意浮現時，只聽他深切地說：“與你共享，是我的榮耀。”
“那，我想去午睡了，你抱我去唄。”紀晴嬌嬌軟軟地輕抓了一下他腰側。
“好。”常嶼上一秒剛恢覆平靜的心緒，猛然顫了顫。
隨著時間的推移，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滴，新房裏的物件慢慢多了起來，色彩也更加飽滿豐富。
這天，趁天空放晴，紀晴把棉被抱到陽臺上曬太陽。她自己也曬了會太陽，她整個人都被溫暖的陽光包圍住，她全身都被烘得暖融融的，她癱在搖椅上，越曬越困。
她支起腦袋望了望一陽臺嗷嗷待哺的“孩子們”，她掙紮著起身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後，才拎起水壺，挨個給植物們澆起水來。一番折騰後，她將家裏唯一一盆花樹挪到陽光滿滿的角落，她滿懷期待地看了好久好久。
現在，她正忙著給紅薯換水，她清洗完透明花瓶，又將紅薯放了回去。
這顆紅薯，是盛開在今春冬日裏的一簇蓬勃新生。它已完全適應水培生活，瓶身裏長滿細細長長的白色根須，它高高挺立著的每一片愛心綠葉具都油油亮亮。
紀晴滿意地看著它，又將它拿在手裏把玩。
自從假期裏，唐棠得知好友的婚禮定在五月後，她只要一有時間就給紀晴發送各種婚紗鏈接。她表示，一定要讓紀晴穿上她送的婚紗結婚，以表她不能做伴娘的心意。
紀晴當然想也沒想的愉快答應下來。
此刻她正一邊擺弄紅薯，一邊和唐棠在手機上聊天，她點開一條鏈接，正放大細看裙擺上的花紋。
她含著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正暢想著，她拿在手裏的手機突然跳進新的畫面，她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中花瓶。
是來電顯示。望著黑漆漆的屏幕，紀晴猛地一下竟閃現出不好的預感，她趕忙按下接聽鍵：“餵，你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被急促的嘈雜聲擾斷，幽長的警笛聲和喧嘩的人語聲混響在一起，讓人格外心慌。
在那一刻，紀晴仿佛感知到什麽。
下一瞬，羅佳媽媽倉惶又驚悚的聲音傳了出來：“紀老師，你快來啊！羅佳要自殺了！”
在這一刻，紀晴原本慌張不止的心卻突然平靜下來。這感覺就好像不管樾城的雨會下多久，烏雲終會散去，太陽終會出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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