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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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第九章
教室裏，李老師看著手機裏的學生名單，又看了看座位，略一思索，便按順序喊道：“常嶼，常嶼在哪？”
窸窸窣窣，前排隊伍中，一位高個子男生舉手示意。
“喲，個子還挺高，那你坐那吧。”
只見那男生拿著書包，確認座位後，在第三組第三排左手邊的位置坐下。
又聽李老師激情昂揚，宛如排兵布陣般，不多時，教室裏便已坐下小半學生。那些學生安下心後，四處張望，好不興奮。
紀晴卻覺得他們仿若是動物園裏的小動物，才剛搬完新家，所以對家裏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對外面的一切也十分好奇。
同樣站在走廊裏的學生，具都羨慕極了。他們左顧右盼，等的抓心撓肺，這種未知，既令人期待又令人擔憂，他們好奇地探索著，議論著。
站在前排，那背著書包的男生正和旁邊的同學八卦道：“哎，這李老師果然名不虛傳啊，一來，就按成績排座位。”
那同學好奇追問：“你咋知道的？”
“我有個表哥以前是這個學校的，這打聽起來還不容易。我跟你說，別看他一上來就這麽雷厲風行的，其實他還挺好說話的，這座位排好了，後面要是沒什麽特殊情況，他就不會像別的老師那樣總調座位了。”
“哇！那蠻好的，你這了解的很細節嘛。”
“嗨，沒辦法，人緣好嘛。”那背著書包的男生忙拍拍胸脯。
“那，他，喜歡請家長嗎？”
“怎麽，你被請過家長啊？”
“沒有啊，我就問問。”
紀晴聞聲看了過去，他好像是我初中同學，對……就是他，是這個男生。可他為什麽不是個女生呢，他要是個女生就好了。
此時，站在紀晴前面的女生正偷偷看她，就在唐棠準備和紀晴搭訕時，卻被李老師點到名字。
“唐棠。”李老師對上她的視線後，指向右側座位，“你坐在在第三組第四排啊。”
“好的，謝謝李老師。”唐棠坐來下後，興高采烈地拍了拍前座，“嗨，老同學，我們又見面啦。”
前排唐哲疑惑：“我們不是一起過來的嗎？”
“嗨，開個玩笑嘛，真是的！”唐棠略有無語，卻也習慣，她又拍拍唐哲，“你快看走廊上的那個女生，我覺得她好有氣質啊！”
“你快看啊！”唐棠見唐哲無動於衷，便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的座椅，這一推，引起前座共震。
前桌兩位男生，在餘波中終於下意識地看向走廊。
人群中。只見，紀晴直直地站在走廊旁，她身骨傲然，神色淺淡，可能因頭發過長，只低低束在一起。她皮膚很白，在耀眼的陽光下，更顯清透。
“怎麽樣，看到沒？就是那個穿著白色T恤的女生！”
唐哲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站在走廊裏的紀晴等的有些無聊，她盯著圍欄上的灰塵，神游天外。等她回神時，不經意間看見坐在教室裏捧著臉看向她的唐棠。
她禮貌性地沖那女生，笑了一下。
“哎呀！她看見我在看著她啦！天哪！她是不是沖我笑了啊！啊！她的笑容好溫暖呀！”唐棠瞬時兩眼冒起粉色泡泡，她驚喜地狂拍前桌。
“你怎麽對女生，也能這麽花癡。”唐哲吃痛，忙躲閃開。
“等下排好座位，我要去找她玩！”
這時，站在教室門口的李老師沖著長長的隊伍，喊道：“紀晴……紀晴呢？”
走神中的紀晴恍然聽到老師在喊她的名字，忙走上前。
李老師看了眼教室裏還空著的座位，隨手一指：“那你就坐在唐棠旁邊吧，正好互補了。”
紀晴一臉問號。
而唐棠在聽到李老師念到她的名字後，忙揮手：“這裏這裏！你的座位在這裏！”
紀晴臉皮極薄，她壓下羞意，淺看了一眼歡呼著的女生，快速確認好座位後，便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等她坐好。唐棠忙湊了過來，她笑得燦若陽光，她合十雙手，沖著門口，遙遙一拜。
“感謝李老師的成全！”她嘆完，又轉臉看向紀晴，“你好呀，我叫唐棠，我以前是四中的，你呢？”
“我之前是七中的，我叫紀晴。”紀晴對著唐棠露出標準微笑。
唐棠了解後，依舊笑瞇瞇地捧著臉繼續看她。紀晴見狀，她在坐正身體的同時，還無意識地理了理耳邊碎發。
排好座位，李老師等學生們坐好，才輕咳一聲道：“我們班這個座位，就這樣定了哈！我個人覺得這個座位既然都定下來了，後面就不用再排了，排來排去也麻煩不是。關於這個座位，可能，你們有人知道我是按成績排的。但是呢，又不太一樣！你們前後四人，各有各的強項，在學習上，我還是希望你們彼此之間都能做到勤學好問，共同進步！”
李老師說到這，擡手看了眼手表，又接著說道：“好，那你們開始大掃除吧！等三點半時，我再過來。哦，對了！這個班幹部，我們就先按成績排吧，畢竟，它比較直觀，你們說是吧。”
座位上，有學生相視一笑。
李老師恍若未見，他拿起粉筆快速地在黑板上寫下各科班幹部的名字，寫完後，他瀟灑地將粉筆扔到粉筆盒裏。
“來，寫到名字的同學都站起來吧！”李老師示意座位上的學生們看向他們，“你們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先去找他們。好了，那就由班長組織吧，你們可以幹活了。”
李老師說完，示意班幹部坐下。下一秒，他轉身走了出去，那身影，瀟灑利落，仿若片葉不留，頗有一番豪氣。
可教室裏，卻留下一群鬼哭狼嚎的學生們。
“不愧是李老，酷！”
“這節奏，他上課也這樣嗎？跟初中老師好不一樣啊。”
“話說，為什麽是李老啊？”
“我只聽說，他往年帶班一本率最高，跟這有關嗎？”
“好像是因為他喜歡看武俠小說，帶班時剛柔並濟，嚴而不厲，潤而不驕，頗受學生愛戴，所以人送外號，‘李老’。”
“嗷，這樣啊！”
這時，班長站起來對大家說：“那就男生負責接水拖地，女生負責清理桌面吧。”
他說完，教室裏的學生不知為何竟都乖乖離開座位，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樣。那群男生你打我鬧，忙去搶拖把。女生們則把大的抹布撕成小片，分不到抹布的學生又翻出報紙去擦窗戶。沒有老師看管的教室，瞬間熱鬧的像個菜市場。
而紀晴和唐棠，正邊擦課桌邊尬聊。
只聽唐棠問：“你數學怎麽樣呀？”
紀晴搖頭：“雖然中考成績還行，但暑假預習時，發現高中數學好難啊。”
唐棠跟著點頭：“確實，但我數學還行，到時咱兩一起做作業，有不會的，你可以問我。”
紀晴看著對面熱情的女孩，淺笑著點點頭。
唐棠擦了兩下桌面，又問：“哎，你知道坐在你前面的那個男生是誰嗎？”
聽唐棠這麽問，這令紀晴瞬時想起剛才李老師讓班幹部們站起來的場景，只看她緩緩笑道：“不是班長嗎？你們都把我包圍了呢。”
唐棠哈哈大笑：“我也沒想到我能當英語課代表。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紀晴看著唐棠，茫然搖頭。
“哎呀，你都不知道這些八卦啊。沒事兒，你跟我成為同桌後很快就會知道所有的小道消息啦！”唐棠揮舞著抹布，誇張地比劃起來，“我跟你說，我可是八卦小能手！坐在你前面的是年紀第一，他旁邊的是年紀第二。”
正擦著課桌的紀晴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看了眼空著的座位，她沒想到年紀第一竟在自己班上，她有些好奇，想了想後，輕聲問：“你都是從哪裏，知道這些小道消息的？”
唐棠先是嘆了聲氣，然後才咬牙切齒地說：“年紀第二這個，不算小道消息。因為這是我的親身經歷！我跟他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不僅如此，我跟他還是一個小區的！他，就是我媽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那，你們這算不算是青梅竹馬？”紀晴忽而笑了起來。
“我們這是孽緣！”唐棠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談笑間，教室也被打掃幹凈。
當鐘表指向三點半時，李老師踩著最後一秒來到教室。升旗儀式彩排結束後，李老師又帶著這群嘰嘰喳喳的新生回到教室分發校服，他望著臺下逐漸歡騰起來的新面孔，忍不住叮囑道：“明天上學，一定要穿全套校服啊！誰要是忘穿了，那不好意思，只能請你們家長送過來了！”
有好事者問：“那要是家長不在家呢？”
李老師坦然應對：“那簡單啊，我陪你回家拿唄。”
他們仍舊是，只安靜了一秒。
一秒鐘後，座位上的學生繼續癡癡傻傻，玩玩樂樂，仍舊是沒有一絲煩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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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前排隊伍中，一位高個子男生舉手示意。
“喲，個子還挺高，那你坐那吧。”
只見那男生拿著書包，確認座位後，在第三組第三排左手邊的位置坐下。
又聽李老師激情昂揚，宛如排兵布陣般，不多時，教室裏便已坐下小半學生。那些學生安下心後，四處張望，好不興奮。
紀晴卻覺得他們仿若是動物園裏的小動物，才剛搬完新家，所以對家裏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對外面的一切也十分好奇。
同樣站在走廊裏的學生，具都羨慕極了。他們左顧右盼，等的抓心撓肺，這種未知，既令人期待又令人擔憂，他們好奇地探索著，議論著。
站在前排，那背著書包的男生正和旁邊的同學八卦道：“哎，這李老師果然名不虛傳啊，一來，就按成績排座位。”
那同學好奇追問：“你咋知道的？”
“我有個表哥以前是這個學校的，這打聽起來還不容易。我跟你說，別看他一上來就這麽雷厲風行的，其實他還挺好說話的，這座位排好了，後面要是沒什麽特殊情況，他就不會像別的老師那樣總調座位了。”
“哇！那蠻好的，你這了解的很細節嘛。”
“嗨，沒辦法，人緣好嘛。”那背著書包的男生忙拍拍胸脯。
“那，他，喜歡請家長嗎？”
“怎麽，你被請過家長啊？”
“沒有啊，我就問問。”
紀晴聞聲看了過去，他好像是我初中同學，對……就是他，是這個男生。可他為什麽不是個女生呢，他要是個女生就好了。
此時，站在紀晴前面的女生正偷偷看她，就在唐棠準備和紀晴搭訕時，卻被李老師點到名字。
“唐棠。”李老師對上她的視線後，指向右側座位，“你坐在在第三組第四排啊。”
“好的，謝謝李老師。”唐棠坐來下後，興高采烈地拍了拍前座，“嗨，老同學，我們又見面啦。”
前排唐哲疑惑：“我們不是一起過來的嗎？”
“嗨，開個玩笑嘛，真是的！”唐棠略有無語，卻也習慣，她又拍拍唐哲，“你快看走廊上的那個女生，我覺得她好有氣質啊！”
“你快看啊！”唐棠見唐哲無動於衷，便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的座椅，這一推，引起前座共震。
前桌兩位男生，在餘波中終於下意識地看向走廊。
人群中。只見，紀晴直直地站在走廊旁，她身骨傲然，神色淺淡，可能因頭發過長，只低低束在一起。她皮膚很白，在耀眼的陽光下，更顯清透。
“怎麽樣，看到沒？就是那個穿著白色T恤的女生！”
唐哲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站在走廊裏的紀晴等的有些無聊，她盯著圍欄上的灰塵，神游天外。等她回神時，不經意間看見坐在教室裏捧著臉看向她的唐棠。
她禮貌性地沖那女生，笑了一下。
“哎呀！她看見我在看著她啦！天哪！她是不是沖我笑了啊！啊！她的笑容好溫暖呀！”唐棠瞬時兩眼冒起粉色泡泡，她驚喜地狂拍前桌。
“你怎麽對女生，也能這麽花癡。”唐哲吃痛，忙躲閃開。
“等下排好座位，我要去找她玩！”
這時，站在教室門口的李老師沖著長長的隊伍，喊道：“紀晴……紀晴呢？”
走神中的紀晴恍然聽到老師在喊她的名字，忙走上前。
李老師看了眼教室裏還空著的座位，隨手一指：“那你就坐在唐棠旁邊吧，正好互補了。”
紀晴一臉問號。
而唐棠在聽到李老師念到她的名字後，忙揮手：“這裏這裏！你的座位在這裏！”
紀晴臉皮極薄，她壓下羞意，淺看了一眼歡呼著的女生，快速確認好座位後，便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等她坐好。唐棠忙湊了過來，她笑得燦若陽光，她合十雙手，沖著門口，遙遙一拜。
“感謝李老師的成全！”她嘆完，又轉臉看向紀晴，“你好呀，我叫唐棠，我以前是四中的，你呢？”
“我之前是七中的，我叫紀晴。”紀晴對著唐棠露出標準微笑。
唐棠了解後，依舊笑瞇瞇地捧著臉繼續看她。紀晴見狀，她在坐正身體的同時，還無意識地理了理耳邊碎發。
排好座位，李老師等學生們坐好，才輕咳一聲道：“我們班這個座位，就這樣定了哈！我個人覺得這個座位既然都定下來了，後面就不用再排了，排來排去也麻煩不是。關於這個座位，可能，你們有人知道我是按成績排的。但是呢，又不太一樣！你們前後四人，各有各的強項，在學習上，我還是希望你們彼此之間都能做到勤學好問，共同進步！”
李老師說到這，擡手看了眼手表，又接著說道：“好，那你們開始大掃除吧！等三點半時，我再過來。哦，對了！這個班幹部，我們就先按成績排吧，畢竟，它比較直觀，你們說是吧。”
座位上，有學生相視一笑。
李老師恍若未見，他拿起粉筆快速地在黑板上寫下各科班幹部的名字，寫完後，他瀟灑地將粉筆扔到粉筆盒裏。
“來，寫到名字的同學都站起來吧！”李老師示意座位上的學生們看向他們，“你們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先去找他們。好了，那就由班長組織吧，你們可以幹活了。”
李老師說完，示意班幹部坐下。下一秒，他轉身走了出去，那身影，瀟灑利落，仿若片葉不留，頗有一番豪氣。
可教室裏，卻留下一群鬼哭狼嚎的學生們。
“不愧是李老，酷！”
“這節奏，他上課也這樣嗎？跟初中老師好不一樣啊。”
“話說，為什麽是李老啊？”
“我只聽說，他往年帶班一本率最高，跟這有關嗎？”
“好像是因為他喜歡看武俠小說，帶班時剛柔並濟，嚴而不厲，潤而不驕，頗受學生愛戴，所以人送外號，‘李老’。”
“嗷，這樣啊！”
這時，班長站起來對大家說：“那就男生負責接水拖地，女生負責清理桌面吧。”
他說完，教室裏的學生不知為何竟都乖乖離開座位，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樣。那群男生你打我鬧，忙去搶拖把。女生們則把大的抹布撕成小片，分不到抹布的學生又翻出報紙去擦窗戶。沒有老師看管的教室，瞬間熱鬧的像個菜市場。
而紀晴和唐棠，正邊擦課桌邊尬聊。
只聽唐棠問：“你數學怎麽樣呀？”
紀晴搖頭：“雖然中考成績還行，但暑假預習時，發現高中數學好難啊。”
唐棠跟著點頭：“確實，但我數學還行，到時咱兩一起做作業，有不會的，你可以問我。”
紀晴看著對面熱情的女孩，淺笑著點點頭。
唐棠擦了兩下桌面，又問：“哎，你知道坐在你前面的那個男生是誰嗎？”
聽唐棠這麽問，這令紀晴瞬時想起剛才李老師讓班幹部們站起來的場景，只看她緩緩笑道：“不是班長嗎？你們都把我包圍了呢。”
唐棠哈哈大笑：“我也沒想到我能當英語課代表。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紀晴看著唐棠，茫然搖頭。
“哎呀，你都不知道這些八卦啊。沒事兒，你跟我成為同桌後很快就會知道所有的小道消息啦！”唐棠揮舞著抹布，誇張地比劃起來，“我跟你說，我可是八卦小能手！坐在你前面的是年紀第一，他旁邊的是年紀第二。”
正擦著課桌的紀晴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看了眼空著的座位，她沒想到年紀第一竟在自己班上，她有些好奇，想了想後，輕聲問：“你都是從哪裏，知道這些小道消息的？”
唐棠先是嘆了聲氣，然後才咬牙切齒地說：“年紀第二這個，不算小道消息。因為這是我的親身經歷！我跟他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不僅如此，我跟他還是一個小區的！他，就是我媽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那，你們這算不算是青梅竹馬？”紀晴忽而笑了起來。
“我們這是孽緣！”唐棠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談笑間，教室也被打掃幹凈。
當鐘表指向三點半時，李老師踩著最後一秒來到教室。升旗儀式彩排結束後，李老師又帶著這群嘰嘰喳喳的新生回到教室分發校服，他望著臺下逐漸歡騰起來的新面孔，忍不住叮囑道：“明天上學，一定要穿全套校服啊！誰要是忘穿了，那不好意思，只能請你們家長送過來了！”
有好事者問：“那要是家長不在家呢？”
李老師坦然應對：“那簡單啊，我陪你回家拿唄。”
他們仍舊是，只安靜了一秒。
一秒鐘後，座位上的學生繼續癡癡傻傻，玩玩樂樂，仍舊是沒有一絲煩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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