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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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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

這是一趟沒有目的地的旅程,沿途的風景全是未知。愛得萊德不知道她會在科克沃斯鎮了解到什麽信息,也不確定接下來要去哪裏,她只知道自己要遠離把戲坊,越遠越好。

“不用擔心,我已經對那個印記施了混淆咒。”塞爾溫察覺到愛得萊德正小心留意著她的手臂,“他們有很多需要解決的事情,除了貝拉可能會一直盯著我們以外,我相信神秘人不會有閑情雅致探查我們的位置。”

“是啊,他的註意力全在波特那裏。”克裏斯補充道,他一直在留意食死徒的動向。

他們正在一輛緩慢行駛的火車上,沒有人去過科克沃斯鎮,所以無法輕易嘗試使用幻影移形。

窗外大片的山川草地在愛得萊德眼裏全是模糊的,她把目光移向那裏時,也只會放空大腦把思緒放飛。

斯內普教授曾經說過,當年愛得萊德的母親唐娜從食死徒手裏救出了老懷特奧利弗,而後兩人音訊全無。按照時間推算的話,如果他們還活著,就必須在那之後一年多的時間裏,躲避日益強盛的食死徒勢力。

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還有另一種解釋是他們已經死在了某處。可是當大家認為伏地魔已經被消滅之後,沒有把唐娜·懷特和奧利弗·懷特列入受害者名單中,這至少可以說明並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

“如果……”塞爾溫看向正在發呆的愛得萊德,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考,“我是說如果,我們度過了這個難關,一切恢覆了正常之後,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她見愛得萊德有些茫然,又立刻補充道,“就像是家人一樣。我想你和韋斯萊家的小子結婚時,我可以代表你的家人出席……”

“可以,當然可以。”愛得萊德知道塞爾溫之所以對她十分照顧的原因,那是因為雷古勒斯這個奇妙的聯系,或許還有長相的因素——有很多人都說過她長得很像雷古勒斯,雖然現在他們都知道了那是因為她長得更像小天狼星。但是她願意接納塞爾溫成為她的家人,她們都需要彼此的支持。

火車在站臺緩緩停下,三人混入麻瓜中離開那裏向科克沃斯鎮行進。那是一座麻瓜小鎮,只有為數不多的巫師在那裏定居,而且他們通常都是麻瓜和巫師組成的家庭。所以他們不能太過招搖,提前換上了麻瓜的衣服,扮成過路的游客向本地人搭話。

“你說大約20年前這裏有沒有出現過什麽奇怪的事?”被愛得萊德詢問的老先生反問道,他有些警惕地看向這三個來歷不明的人。

“對,我們是歷史學專業的學生,正在調查民間趣事。”好在愛得萊德之前在麻瓜研究課上學習了麻瓜們的教育體系和課程,才能假裝成實踐學習的學生。

“有倒是有,只是不能算是趣事。”老先生壓低了聲音,像是在避諱什麽,“大約20年前,也可能是十幾年前,太久遠了已經記不清了,這裏突然同時搬走了很多住戶。有很多房子至今閑置著,我們都不太願意靠近,覺得可能有些不太好的東西在裏面。”

“那些房子是不是距離都很近?”愛得萊德追問道。

“是啊,都在靠近河邊的那片區域,當時同時廢棄的還有一個磨坊,那裏的煙囪成了附近最標致的建築。那邊現在已經幾乎沒人去了,除了一些喜歡探險的年輕人,不過他們說那裏似乎夜晚時能看到燈光,雖然沒有人生活的跡象。”老先生背過手去,搖了搖頭,“我建議你們最好別去。”

“好的,謝謝您。”謝過老先生之後,愛得萊德回到了塞爾溫和克裏斯的身邊。他們向遠處遠眺,可以清晰地望見那座煙囪。盡管老先生有意阻止他們前往,但恐怕他們也只能無視他的好意了。

“同時搬走許多用戶可能就是因為食死徒掃蕩了那裏。”愛得萊德走在最前面,向著煙囪的方向,向兩人解釋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唐娜,相反地,通緝她是一件殺雞儆猴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那些房子會聚集在一起?”塞爾溫問。

“在麻瓜城鎮生活的巫師們似乎也很註重彼此間的聯系,雖然不至於一家挨著一家,但總是相距不遠。”這也算是經驗之談吧,愛得萊德之前曾了解過英國的巫師分布。

他們穿過這座大型城鎮蜿蜒曲折的小巷——如迷宮一般,兩側全都是一排排破舊的磚房,地面由鵝卵石鋪成。等他們終於來到了小巷的盡頭,視野變得開闊起來,一條骯臟的河流從他們眼前經過。

河流旁的房子都已經沒有人住了,看上去同樣破敗,分不出哪一些是最初廢棄的。

唐娜不可能生活在這裏,愛得萊德本就知道一切不會這麽輕松,可她望向那些房子時依然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我們可以一間一間地排除。”塞爾溫提議道,“反正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她說的不無道理,愛得萊德和克裏斯都沒有反對。

這一天餘下的時間他們都在這些空房子裏度過,可那數量實在太多,即使三個人分頭行動,也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不過對於愛得萊德來說,充實的行動倒是慰藉了她那空蕩蕩的心,使她的大腦不用時時刻刻被弗雷德占據。可她仍然處在一個低落的狀態,具體體現在言行之中,比如說在沒有人開啟話題時沈默不語,或是走在房子與房子之間時不自禁地停下腳步看向天空。

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他們在其中一間還算可以落腳的房間停下,就準備在這裏隨便湊活一晚。

“晚上是他們行動的時候。”十月底的天氣,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清冷。克裏斯對著滿是灰塵的壁爐輕揮魔杖,那裏立刻燃起了爐火。

“等天亮了,我們再出去。”塞爾溫巡查完屋外的情況之後,把屋門緊閉。她已經在這間房子周圍施加了保護咒。

愛得萊德就坐在客廳滿是灰塵的沙發上,看著壁爐裏紅彤彤的火苗正在不停躍動。如果明天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接下來應該去哪裏?她突然想到了哈利一行人闖進魔法部的消息,消息傳來之後,她還沒來及仔細推敲,就被貝拉特裏克斯弄了個措手不及。

“你們知道哈利闖進魔法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她擡起頭來看向正在走近的塞爾溫。

“他們用覆方湯劑闖入了魔法部的法庭,當時烏姆裏奇正在審判疑似麻瓜出身的巫師。”克裏斯從托帕茲服飾(布萊克家的產業之一,由克裏斯作主負責人)一些顧客口中了解到了具體的情況。他常把店鋪作為消息傳遞的渠道,因為在他的妥善經營下,現在英國總共有約30家托帕茲服裝店,幾乎覆蓋了巫師聚集的所有區域。

“可是為什麽呢?”哈利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他不會冒險前往敵人的大本營,愛得萊德相信這一點。

“不清楚,只知道他們救出了幾個即將被關進阿茲卡班的麻瓜出身者,事後烏姆裏奇對外稱,她丟失了一件貴重的傳家寶,據說是一個掛墜盒。”不過這也是從幾個魔法部職員口中得知的,克裏斯繼續補充道,“傳聞說,那個掛墜盒並不屬於烏姆裏奇,是她受賄得來的。上面有個‘S’,她還堅稱是因為她和塞爾溫家有血緣關系。”

“掛墜盒?!”愛得萊德突然想起了什麽。

“簡直是胡說,我最討厭像她這樣拿神聖二十八家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塞爾溫家才不會和那種蠢貨有血緣關系。”塞爾溫皺起眉頭,還在自顧自的說著,“不過……她說的那個掛墜盒……”

“怎麽了?”愛得萊德察覺到她欲言又止,便先把自己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塞爾溫垂下眼睛,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讓我想起了雷爾曾經……”

當聽到塞爾溫所說的事或許與雷古勒斯相關時,愛得萊德立刻坐直了身體,顯得十分激動,連聲詢問,“怎麽了?雷古勒斯曾經怎麽了?”這說明她的聯想可能是正確的。

“聽著,這不是一個輕松愉快的話題。”塞爾溫非常慎重,“這件事和神秘人有關,我不確定說出來對我們有沒有好處。”

“和雷古勒斯的死有關嗎?”愛得萊德記得克利切說過,雷古勒斯冒死換走了伏地魔的掛墜盒,可克利切明明告訴她那個伏地魔的掛墜盒已經被它毀掉了。

塞爾溫點了點頭,“雷爾發現神秘人在制作魂器……”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魂器是什麽東西?”克裏斯用手托著下巴,眼神裏滿是疑惑。

“是一種分割靈魂的辦法,我在格裏莫廣場的書櫃中一本和黑魔法相關的書裏看到過。”愛得萊德回憶起那是一本非常破舊的書,看上去說不定有一百多個年頭那麽久遠。

“雷爾說他偶然間發現神秘人利用魂器的原理,把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封存在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裏。他在決定去那個崖洞換掛墜盒之前把這件事告訴了我,之後便沒了消息。”塞爾溫或許不知道,她所掌握的這個信息,是很多人窮極一生都沒探得的、伏地魔的弱點。

不過碎片已經集齊,愛得萊德立刻把所有事情串在了一起。雷古勒斯一定也和她一樣,閱讀過那本格裏莫廣場書櫃裏的書,當他發現伏地魔和掛墜盒之間的某種聯系正如同書上所提及的魂器時,立刻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有之後在崖洞裏一去不覆返的結果。

書上對魂器的解釋愛得萊德還記得,當人把靈魂寄存在魂器裏之後,本體便不會真正死去,只有將所有魂器毀掉才能消滅伏地魔。

這麽看來,想必鄧布利多也一定知曉魂器的存在,那麽哈利口中那個不能告訴別人的任務,或許就是找到魂器並毀掉它。

所以得到了某個線索的哈利才會詢問和R.A.B.有關的事情,愛得萊德很慶幸她給哈利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看來當初克利切對她還是有所保留,它並沒能毀掉那個掛墜盒。不過現在掛墜盒在哈利手裏,愛得萊德也就放心了。

夜漸漸深了,他們倚靠著沙發準備休息一會兒。爐火依然熊熊燃燒,把屋裏映照成一片暖黃色,與屋外的黑暗像不相融合的陸地與海洋。

四下裏靜悄悄的,大家都疲憊地瞇起了眼睛。愛得萊德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那裏能看到幾顆稀稀疏疏的星星,還有廢棄的煙囪——那是用磚壘起來的煙囪,周身還留有幾個窟窿,原先是作排氣用的。

就在她的眼睛緩緩合上時,那幾個窟窿裏突然冒出了幽幽的熒光。愛得萊德突然睜大眼睛,緊盯著那裏仔細觀察,反覆確認之後,才敢相信並不是自己看錯了。

“羅西!克裏斯!”她俯身搖了搖沙發另一邊的塞爾溫,“我發現煙囪那邊可能有人!”

塞爾溫和克裏斯立刻睜開眼睛,坐起身,轉頭看向那座煙囪。

這就是那個老先生所說的,夜晚散發出的詭異光芒。他們才不相信麻瓜口中的鬼神之說,一切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都可以用魔法解釋。

三人換上了通體純黑的鬥篷外套,小心地將身子從房門探了出去,克裏斯又揮了揮魔杖,房子裏立刻恢覆了陰冷。

“從保護咒出去之後就把魔杖拿起來。”塞爾溫幫愛得萊德帶上了兜帽,“如果遇上了食死徒,一是不能讓他們看到你的臉,二是盡可能不讓他們離開這裏回去通風報信。”她的戰鬥經驗比愛得萊德豐富得多。

愛得萊德聽話照做,在手裏緊緊攥著魔杖。他們排成一列,朝煙囪快速移動,一邊留意著天空中是否有食死徒經過的跡象。

那煙囪底部有一個木門,看上去像是原本方便工人進入維修的通道。塞爾溫和克裏斯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外,愛得萊德舉起魔杖猛然推開木門。

煙囪裏面亮著一盞油燈,卻不見任何人。她慢慢走進去,小心地環顧四周。

“什麽人!”木門的背後走出一個黑影,把魔杖抵債了愛得萊德的身後。

“別動,你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克裏斯立刻側過身體用魔杖指向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沒關系的,把魔杖放下吧。”愛得萊德舉起雙手,緩緩地轉身面向老人。克裏斯仍然警覺地盯著他。

老人看清愛得萊德的那一刻,喃喃地低語了一聲,“唐娜……”,可是很快又輕笑著放下了手裏的魔杖,“你是布萊克吧……”他從門後走出來,向屋子中間緩步走去。

“我們終於找到您了,懷特先生。”

眼前這個人恐怕就是唐娜的父親奧利弗·懷特,他佝僂著腰,身材瘦削,因為卷起袖子,還能看到他只剩一半的左臂,上面的黑魔標記從中間被撕裂開來。

“你不願意喊我一聲外祖父嗎?呵,真是布萊克家教出來的好孩子。”老懷特在一個木箱上坐下,一揮魔杖便從旁邊召來了三個差不多的,示意他們也坐下。

“你們聊吧,我們就在門口。”塞爾溫用眼神示意克裏斯,他們就在門邊席地而坐,仍然對屋裏的情況保持警惕。

愛得萊德默許了她的提議,在距離老懷特最近的木箱上坐下,“我當然願意。”只是要對著第一次見面的老人喊外祖父使她有些難以開口,“您知道我媽媽還活著嗎?”

老懷特點了點頭,“她應該還活著,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對這個答案有心理準備,倒不如說,只有這個答案可以讓她欣然接受——如果唐娜就一直待在科克沃斯鎮的老房子裏,卻沒有在小天狼星入獄後和她相認,那才是她所接受不來的。

“我聽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不知道您認不認識他,他說當年我媽媽把我交給布萊克家之後,去食死徒的領地把您救了出來。我想知道當年的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愛得萊德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

“我當然認識西弗勒斯,他很有天賦,對於魔藥學,他們三個人都很有天賦。”老懷特用那皮膚已經幹扁粗糙的手指抹了抹發紅的眼角,不過看上去並不是因為悲傷,而是正在忍受著強烈的疲憊。

“他們三個?”愛得萊德不確定他是不是說錯了,又重覆了一遍。

“對啊,唐娜……西弗勒斯……還有莉莉……”老懷特見愛得萊德有些懷疑,又解釋道,“莉莉·伊萬斯,麻瓜出身的女巫,是唐娜小時候的玩伴。他們三個總是待在一塊兒,後來一道都去了霍格沃茨上學。唉……”他長嘆一口氣,“各有各的悲慘,莉莉嫁給了波特家的臭小子,生了個救世之星……自己卻把命搭進去了。”

哈利的母親是唐娜和斯內普的童年玩伴,愛得萊德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她震驚於斯內普從沒和她提起過莉莉·伊萬斯的名字,甚至就連回憶裏也不曾提及。

“我以前是個搗弄魔藥藥材的商人,所以從他們第一次來我們家做客開始就在向他們灌輸魔藥學的知識。唐娜的性格太開朗了,她喜歡在各處結交朋友,偶爾帶他們來家裏做客。”老懷特提起唐娜時,臉上會浮現出若隱若現的笑容,“你長得不像你媽媽,唯獨只有眼睛遺傳了她。不過也沒什麽不好,小天狼星長得俊美……”

他說話很慢,但愛得萊德只覺得自己的鼻子發酸。她看到蒼老的奧利弗,她的外祖父,在懷念她的母親,“我想了解更多和他們相關的事情,不,是和你們相關的事情。”

“好吧,看來你和他們不太一樣。布萊克家的人總是自負,沃爾布加聽說了兩個孩子的戀情,還特意帶著家養小精靈過來羞辱我們,羞辱我和你外祖母。你知道關於你外祖母的事情嗎?”老懷特詢問身旁的愛得萊德。

愛得萊德只是搖了搖頭,側身向他又坐近了一點。

“你外祖母叫阿黛爾·布萊恩,是個麻瓜醫生,我們是因為藥材認識的。麻瓜醫生的外科手術很奇妙,我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因此與阿黛爾相戀。唐娜不排斥麻瓜的治療方法,我總說她畢業之後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治療師。如果沒有神秘人,我相信她一定會的。是我們拖累了她……”說到這裏,他終於有些哽咽,“食死徒抓走了阿黛爾,想利用她來威脅我說出鳳凰社的位置,因為唐娜和小天狼星的緣故,我幾乎也成為了鳳凰社的成員。

那時候唐娜就快要生產了,我本想瞞著她,但她太聰明,根本瞞不住。所以我只能立刻動身一個人去救阿黛爾,盡管知道始終是以卵擊石,我也抱著一絲僥幸,想著是不是把鳳凰社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就能換來阿黛爾的平安。可食死徒都是一些言而無信的家夥,他們沒從我這得到最想要的,於是就又把希望寄托在了唐娜的身上。

12月的第一天,唐娜孤身一人來救我們。我們本不占上風,直到西弗勒斯來的時候,他的突然出現吸引去了幾個食死徒的註意,唐娜就是趁那個間隙帶我幻影移形離開的。

阿黛爾在戰鬥過程中為我擋下了一個索命咒,唐娜的腹部也在打鬥過程中被爆炸彈飛的金屬碎屑刺傷。我們逃到了曼徹斯特的一個街道,唐娜因為失血過多被路過的好心麻瓜送去了醫院。我的胳膊上那時候還有被食死徒強迫烙上的黑魔標記,走到哪裏都會被追蹤,所以那時我只能確認唐娜被救護車帶走之後就匆匆離開,以免他們再次找上門來。

黑魔標記依靠我的魔力是無法解除的,它帶著一種強大的黑魔法。我只能自廢左臂,以此破壞黑魔法的載體,使它無法留在我的皮膚上。所以你們才會看到這副可怕的模樣。”他舉起了那支殘肢,晃了晃衣袖,接著繼續說道,“可是等我去醫院查看唐娜的情況時,她已經不見了。

科克沃斯鎮是回不來了,食死徒對這裏進行了掃蕩。我只能不停地更換住宿位置,一邊打聽唐娜和小天狼星的消息。

從那之後我們就沒見過面,但我知道她肯定活著,因為一年後的某一天,我在臨時居所裏發現了一袋金加隆,還附帶了她向我報平安的字條,那上面確實是她的筆跡。她告訴我說不要再追查她的下落,嘗試著忘了她。我不確定她之後是否回到了對抗神秘人的陣營中……”

老懷特的描述比斯內普要細致得多,但是關於唐娜的結果依然是不明的。

“小天狼星含冤入獄的時候,唐娜也沒有出現,所以我懷疑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以他們的感情,即使在你的撫養這件事上出現了分歧,唐娜也不會任由傲羅們帶走小天狼星,就算他真的犯了罪,唐娜也做得出闖進阿茲卡班的事。別看她平時表現得機智又冷靜,但作為她的父親,我能看到她潛藏在心裏的那份瘋狂。”有些事反而是旁觀者清。

“他們很愛彼此嗎?”愛得萊德無從得知,她幾乎沒從小天狼星嘴裏聽說過什麽和唐娜有關的事。

“是啊。你應該能想象得到,畢竟我聽說你和小天狼星曾經短暫地相處過。以他的性格,為了愛情可以與家裏斷絕關系。我只能說,唐娜瘋起來也絕不輸他,只是我們一直很讚成,阿黛爾也很喜歡小天狼星那孩子。”老懷特說到這時,嘴角微微上揚。

伏地魔消失的這幾年,奧利弗·懷特都待在科克沃斯鎮的老房子裏。他不是沒期待過女兒能完好地出現在他面前,但每一天都是以失望告終。食死徒再次覆勢之後,他就轉移到了這座煙囪裏生活。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女兒,而是外孫女。

天漸漸變亮,不知不覺間一夜都過去了。老懷特站起身來仰頭看向煙囪上的幾個窟窿,“孩子,繼續向前吧。我聽說你用布萊克家的財產幫助了很多正在受難的麻瓜出身巫師,你不能被過去的事情困住腳步。唐娜已經留在過去了,但我們不能止步不前。”

“謝謝您。”愛得萊德也跟著站了起來。

塞爾溫和克裏斯這一夜就倚靠在門邊休息,現下從窟窿裏照射進來的晨光已經將他們喚醒。

“我是個懦夫,是我拖累了唐娜。還有很多像唐娜一樣勇敢的人,為了和神秘人對抗犧牲了生命,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費吶。”老懷特把他們送到了門口,“食死徒隨時有可能找上門來,我這把老骨頭也拼不過他們,權當是贖罪了。能把關於唐娜的事告訴你,我也就沒有遺憾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次恐怕是和愛得萊德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我會繼續向前,也不會忘記那些已經離開的人。”愛得萊德已經想好了下一個目的地在哪裏。

“那就太好了。把這個帶上吧……”老懷特從鬥篷裏拿出一個伸縮口袋,“唐娜給我的一萬金加隆,我一枚都沒花。相信你會用它幫到更多的人。”

他們離開了那座廢棄的煙囪,愛得萊德還不自禁回頭去眺望那裏,能有如此收獲已經是她的意外之喜。

“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克裏斯詢問道。

“我想去看看雷古勒斯犧牲的地方……羅西,你知道那個崖洞在哪兒嗎?”愛得萊德收回目光,轉向塞爾溫。

塞爾溫點點頭,那是她夢裏經常出現的幻想之地。盡管她知道在哪裏,也多次想要去那裏尋找雷古勒斯的屍體,卻從沒真正出發過——因為恐懼,那裏被伏地魔變成了死亡之地。

可是愛得萊德不怕,她想去那裏親自體驗一下雷古勒斯生命的最後所面對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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