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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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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

愛得萊德整理好心情,晚上又出現在了圖書館裏。她必須要用比平時更長的篇幅去向弗雷德描述這兩天她都經歷了什麽,可這並不是一件令她厭煩的事情,不如說給弗雷德寫信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愛得萊德欣喜了。

親愛的魯比:

我親愛的,我向你保證並沒有把你遺忘到腦後去,只是這兩天我經歷了很多事情。

我向斯內普教授詢問了關於我母親的事,但是得到的答案令我震驚——她是為了救自己無可奈何成為食死徒的父親才離開小天狼星的,她認為小天狼星不可能認可她想要救出自己父母的想法,所以選擇離開,把我交托給了沃爾布加。

這個答案讓我忍不住懷疑,我們之間是否也會存在這樣無法融合的不相統一?

無論我們之間是否存在那樣的原則問題,我希望至少我們能把想法告訴對方,而不是出於自以為了解就把所有的一切藏在心裏。當然啦,我知道這一點你比我做的好得多。

……

之後她又寫到了當天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發生的事情,回想起邁克爾的窘境,愛得萊德就不免在心中憤懣不平,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了滿滿兩張紙來表達對馬爾福的厭惡。

……

總而言之,我決定再也不去管他正在做什麽。但他最好別讓我不小心撞見,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他……

信件的最後,她寫下了最近才剛剛做出的選擇。既然哈利等人已經察覺到了馬爾福的不對勁,想必也一定會繼續關註他的動向。愛得萊德相信他們一定能查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將羊皮紙對折後塞入信封,她已經十分習慣禁書區的安靜和寬敞,平日裏也會在這裏自習。所以就算是圖書管理員和來查閱資料的老師們,都已經對愛得萊德的存在習以為常。偶爾弗利維教授還會請愛得萊德幫他取出書架最高處的書籍。

“古老的魔法?”愛得萊德站在梯子上抽出那本《古老魔法的秘密》,把它遞給了正在下面昂著頭的弗利維教授。

“是啊,那是前人智慧的結晶。我記得曾經和你提起過一次。”那還是舉辦三強爭霸賽時發生的事情。

“對,您說過使用古咒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愛得萊德走下梯子,她還記得弗利維教授的教誨,“古咒的力量很強大嗎?”她想要衡量結果的代價與其使用的代價是否成正比。

“很強大,而且往往和生命與靈魂有直接關系。”弗利維並不排斥和愛得萊德談起這個,他拿著書來到附近的桌子旁坐下,也示意愛得萊德坐在他的對面,“你想了解一些和古咒有關的知識嗎?我認為你這個年紀接觸一些也不是壞事。”

“我當然願意了解。”愛得萊德永遠不會排斥任何知識,更何況那可能會是強大的力量。

“你見過哈利·波特的傷疤,對吧?那道傷疤的背後,是他的母親使用了一個關於愛的古咒,為哈利抵擋了一次索命咒的襲擊。不過代價你也看到了,她付出了生命。”弗利維教授把《古老魔法的秘密》翻到了“Life”這一章節,“古老的巫師常常探索一些抽象的力量,比如愛、親情、欲望等等,他們認為每一種情感都具有力量,於是以此為契機發明了很多咒語。”

愛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愛得萊德很認可這個觀念,可她也從未想象過把這種抽象的概念具象為可以控制的能力。

“所以我們說古咒往往都需要很苛刻的條件。而如果有人無視這些條件,施咒不成功還是輕巧的後果,有的咒語還會反噬施咒者,因為它們判定這些施咒者為貪婪索取力量的人。”弗利維教授的手指指向了書上的一處,“比如說這個咒語——‘Life Dichotomie(生命二分)’——這是一個傳統意義上與其他人共用生命的咒語。它的使用條件是一方瀕死,而另一方則是受傷者關系最親近的人,並且出於自願的原則。成功之後施咒者剩餘的一半壽命就會被分給受傷者,他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同時死去。你可以很輕易地明白這個咒語存在的意義,它給人機會拯救快要離世的家人或者朋友。但是這樣的效果必然是一把雙刃劍……”

“強迫別人拯救自己?或是一些交易?”愛得萊德恍然大悟。

“沒錯,有一些權貴企圖在生命走到盡頭時通過不法交易或強硬手段來強行續命,這是有違咒語初衷的。所以他們會得到懲罰,倘若使用雙方不是最親近的人,或是施咒者沒有義無反顧獻出生命的果決,那麽咒語不會生效,施咒者還會失去他一半的壽命。是一種得不償失的代價,但它不會給即將死去的人帶來什麽後果,所以灰色交易仍然存在。直到20世紀初,這個咒語才被列為禁忌,變成古老的神話。”弗利維教授翻到下一面時,那裏出現了許多失敗的案例。

可是愛得萊德同樣感嘆古咒的強大,這種可以拯救生命的力量是現下這些咒語所不具備的。

“如果你要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那麽就不能排斥古咒的力量。”弗利維補充說,“它會帶領巫師達到新的高度。不過實際上,大部分人不了解古咒的存在,小部分人把它當作伊甸園裏的禁果,時刻告誡自己不能觸碰這些強大的誘惑。我認為這些古老的魔法很有魅力,不是嗎?”

愛得萊德點了點頭,她也這樣認為。

“再比如說這個咒語,它可以把咒語的力量寄存在一些固有存在的物體中。這使我們發現咒語的力量有時是永恒的,它不因施咒者的死亡而消失……”弗利維教授繼續為愛得萊德講述一個又一個奇異的咒語。

直到圖書館閉館,愛得萊德才恍然想起要將寫好的信件送去貓頭鷹棚屋。好在她趕在宵禁時間前回到了拉文克勞塔,這一天也算是充實無比。

第二天早上,她又一次十分明確地感受到了和弗雷德的心有靈犀。從早餐時,斯萊特林那邊就一直傳來陣陣的竊竊私語,馬爾福更是沒有出現,惹得帕金森一直向克拉布和高爾詢問情況。

“聽說馬爾福的身上長了一堆膿包。”安東尼為他們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真的嗎?難道和昨天你們課上發生的事情有關?”曼蒂急切地湊了上去,邁克爾和馬爾福拳腳相向的事情當然已經在拉文克勞傳開了,不過大部分拉文克勞的學生都看不慣馬爾福的所作所為,所以也自然而然地為邁克爾喝彩。

“我可沒對他做什麽。”邁克爾依然平靜地吃著嘴裏的面包,不過他心裏倒是一陣暗喜。

“還有一些離譜的說法是,”安東尼壓低了聲音,眾人會心地停下手裏的動作,把頭湊在一起,“那些膿包湊成了很多文字,好像是一些類似‘蠢貨’意味的詞語……”

愛得萊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所有人都看向她。這顯然出自弗雷德的手筆,更何況出發來霍格沃茨之前,弗雷德早就已經預告過他的惡作劇。

“真搞笑,不是嗎?馬爾福肯定沒法見人了,至少這幾天可以讓我們耳根清凈一些。”她一邊說著一邊拆開弗雷德的來信。開頭便寫著他驚訝的話語,驚訝於他的行動如此及時。他表示前一天就已經和他的“線人”取得了聯系,讓愛得萊德留意著馬爾福缺席請假的消息——那將關系到弗雷德付給被委托人的報酬。他同時還稱讚了邁克爾的行為,稱他是“意想不到的英雄”,更表示現在要重新定義邁克爾在他心裏的形象。

愛得萊德很欣慰弗雷德能認可邁克爾,畢竟之前邁克爾在和弗雷德的妹妹談戀愛,並且這段關系也沒有得到善終。

進入二月,學校周圍的積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淒冷的陰濕。灰紫色的雲塊低低地壓在城堡上空,連綿的寒雨使得草坪變得濕滑、泥濘。結果六年級學生的第一節幻影顯形課就從操場移到了大禮堂裏,這門課被安排在星期六上午,以免耽誤常規課程。

禮堂裏的桌子都不見了,雨水敲打著高高的窗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在頭頂上昏暗地旋轉著。他們集合在四位院長和一個小個子巫師的面前。

“上午好,”當學生們到齊了、院長們叫大家安靜下來之後,魔法部的巫師說,“我叫威基·泰克羅斯,在接下來的十二周中將擔任你們的幻影顯形課指導教師,希望能幫你們為這次幻影顯形考試做好準備——”

“馬爾福,安靜聽講!”麥格教授厲聲說。

大家轉過頭,馬爾福臉色暗紅,滿面怒容地從克拉布身邊走開了,他們剛才似乎正在小聲爭吵。愛得萊德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一起站在前排,她就在邁克爾和曼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馬爾福時,唯獨她沒有看過去。

“——到那時,許多同學也許已有能力參加考試。”泰克羅斯繼續說,仿佛沒有被打斷似的,“大家也許知道,在霍格沃茨校內一般無法幻影顯形和移形。校長特地撤銷了魔法,將這一限制解除一小時,僅僅在大禮堂裏,讓大家可以練習。我強調一下,不可幻影顯形到禮堂的墻外,誰要是嘗試誰就是不明智的。現在我希望大家各自站好,在身前留夠五英尺的空間。”

禮堂裏一片混亂,學生們開始散開,撞到一起,叫別人走出自己的領地。院長們在學生中走來走去,幫他們排好位置,調解糾紛。

初次幻影移形的體驗並不算十分美好,愛得萊德只覺得天旋地轉,這種難以控制自己的感覺和她曾經幾次隨從顯形的體驗並不相同,倒是與她討厭的失重感類比在一起——或者說愛得萊德更信任那些帶她隨從顯形的人。盡管跟隨著泰克羅斯的講解去操作,也還是會在實踐中遇上難題。

第二次嘗試並不比第一次好,第三次也一樣糟糕。有人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大家驚恐地轉過身,只見赫奇帕奇的蘇珊·博恩斯正在木圈中搖搖晃晃,可左腿還留在五英尺外的原地。

院長們聚到她身邊,砰的一聲巨響,一陣紫色的煙霧散盡後,大家看到蘇珊抽泣著,腿被安上了,但她仍面帶恐懼。

“分體,即身體某部分的分離,”泰克羅斯淡淡地說,“發生在決心不夠堅定的時候。必須始終把註意力集中在目標上,不要慌,要從容……像這樣。”他走向前,張開雙臂,優雅地原地旋轉起來,在袍子的飄旋中消失了,隨後出現在禮堂的後面。

“再來。”

一個小時後,學生們仍在禮堂裏跌跌撞撞,不過泰克羅斯並不氣餒,他系上鬥篷,只是說,“下星期六再見,各位不要忘記:目標、決心、從容。”

在經歷了之後幾個周六的練習之後,愛得萊德也在一次次的失敗中總結了經驗,再加上弗雷德會在來信中提起一些小秘訣,愛得萊德對自己也越來越有自信。

由二月進入三月,天氣沒什麽變化,只是潮濕又加上了多風。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牌上都貼出一張告示,說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

“可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愛得萊德比之前一年有更多的時間待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裏,“凱蒂還沒有從聖芒戈回來,也沒有任何抓住兇手的消息。”

“而且老實說,佐科笑話商店關門了,貓頭鷹郵局被管制著,還有好些店都不能正常營業,這使霍格莫德之旅本身失去了趣味。”曼蒂一邊剝開奶糖的糖紙,將硬質奶糖塞進嘴裏,一邊失望地說,“唯一令我難過的是沒辦法去蜂蜜公爵了……”

不過愛得萊德很清楚,沒法去霍格莫德最失望的肯定是羅恩,因為他的生日原本正是在去霍格莫德的那一天。

三月一日早上,愛得萊德將裝有禮服長袍的生日禮物包裹帶去了禮堂,卻遲遲沒有見到羅恩的身影,甚至連哈利也不在那裏。

“羅恩和哈利呢?”愛得萊德帶著包裹坐在赫敏身邊。

“我也不知道,以往的周末或許會起得晚一些,不過今天是羅恩的生日,我覺得他可能會起個大早好好看一看每個人送來的禮物。”赫敏一邊用勺子喝著碗裏的南瓜湯,一邊說著,她對羅恩和哈利的作息十分了解,“這是你準備送他的生日禮物嗎?”她看到了愛得萊德手裏的包裹。

“是的,是一件禮服長袍,我想他非常需要有一件。”那長袍是聖誕節時從韋斯萊太太那裏問過羅恩的尺寸後去脫凡成衣店定制的高級貨,這畢竟是羅恩的成年生日,愛得萊德也希望送他一些精致的禮物。

正說著,拉文德氣憤地在她們周圍坐下,赫敏顯然朝愛得萊德坐得更近了一些,希望遠離拉文德。

“我想她又在生羅恩的氣,她幾乎每天都在生氣。”赫敏不去看拉文德,也能想象出她那副樣子,“去吃早餐吧,愛得萊德。包裹我可以幫你帶去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那我就交給你了。”把禮物交給赫敏沒什麽讓愛得萊德不放心的,她就這樣回到了拉文克勞的餐桌。

只是這時候誰也沒想到,一個小時後,他們會接到羅恩被下毒的消息。

愛得萊德趕到校醫室外時,哈利、金妮和赫敏已經都在那裏了,赫敏正在詢問哈利事情的經過。哈利顯然已經慌了神,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還有些煩躁,他現在只希望羅恩能安然無恙。

“你是說羅恩喝了斯拉格霍恩的酒之後就突然口吐白沫了?”愛得萊德總結道。

哈利點了點頭,“然後我把糞石塞進了他的嗓子裏,你知道的……”

“糞石可以解毒。”愛得萊德立刻就能想到,“謝天謝地你想到了這個……”

他們在門外等了一整天,每當有人進去或出來時便努力朝裏面張望著。大約晚上七點時,韋斯萊夫婦趕到了學校,消息同樣也通知到了韋斯萊雙子,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直到八點鐘龐弗雷女士才讓他們進去,確認羅恩會好起來之後,韋斯萊夫婦便被請去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八點十分,校醫室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它們不只屬於一個人。愛得萊德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朝門口看去。

至多十秒鐘後,弗雷德和喬治出現在了那裏。愛得萊德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和弗雷德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我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面,親愛的。”弗雷德親吻了愛得萊德臉頰,可事實上他們也十分想念彼此。

而弗雷德的身後,喬治抱著一個巨大的禮物盒,“除了著急羅恩的事,我敢說弗雷德也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他一路走來腳步都極快,害得我也必須加快速度趕上他才行。”

“羅恩還在昏迷。”愛得萊德挽著弗雷德的胳膊朝羅恩的床邊走去,哈利和金妮都坐在床邊,而赫敏正握著羅恩的手,似乎有些抽泣。

“所以,總而言之,羅恩這個生日過得不咋樣。”弗雷德看著病床上的羅恩,心情談不上輕松。

“我們沒想到會是這樣送禮物。”喬治陰郁地說著,一邊把那個大禮盒放在羅恩床頭的櫃子上,然後在金妮身邊坐下來。

“就是,在我們想象的情景中,他是清醒的。”弗雷德說。

“我們還在霍格莫德,等著給他個驚喜——”喬治說。

“你們在霍格莫德?”金妮和愛得萊德異口同聲,同時看向了他們。

“我們想買下佐科的店面,”弗雷德垂頭喪氣地說,“搞個霍格莫德分店。我還想著那樣就能每個周末和愛蒂在霍格莫德見一面,”這是他從聖誕節在愛得萊德那裏聽說了馬爾福的事之後就開始盤算的計劃,“可是如果你們周末不能過去買東西,那個店還有個鬼用啊……不過現在不說它了。”

他拉了張椅子和愛得萊德一起坐在哈利旁邊,看著羅恩蒼白的面孔,“這事兒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哈利?”

哈利又覆述起他已經向每個人說了好像有一百遍的故事。

“……然後我把糞石塞進了他的嗓子裏,他的呼吸通暢了一些,斯拉格霍恩跑去叫人,麥格和龐弗雷夫人來了,把羅恩擡到了這裏。他們認為他會好的。龐弗雷夫人說他還要在這兒待一兩周……繼續服用蕓香精。”

“老天,多虧你想到了糞石。”喬治低聲說。

“幸好屋裏有一塊。”哈利想到要是沒找著那塊小石頭的後果,他不禁感到渾身冰冷。

赫敏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抽泣。她這一整天特別安靜,幾乎沒有參加哈利同金妮和愛得萊德關於羅恩是怎樣中毒的反覆討論,只是咬著牙,神情恐懼地站在旁邊,直到終於允許他們進去看他。

“爸爸媽媽知道嗎?”弗雷德問金妮。

“他們已經看過他了,一小時前來的——這會兒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呢,但很快就會回來……”

停了一會兒,大家看著羅恩在昏睡中小聲嘟囔。

“毒藥在酒裏?”弗雷德輕聲問。

“是。”哈利馬上說。他現在沒法想別的,很高興有機會重新討論這個話題,“斯拉格霍恩把它從——”

“也不見得就一定在酒裏,或許毒是直接下進杯子裏的呢?”愛得萊德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我也在想他會不會趁你不註意時往羅恩杯子裏放了什麽東西?”弗雷德仍然緊緊攥著愛得萊德的手。

“有可能,可斯拉格霍恩為什麽要對羅恩下毒呢?”這樣的話哈利就有些不明白斯拉格霍恩的意圖了。

“不知道,”弗雷德皺起眉頭,“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把杯子搞混了?本來是想害你的?”

“斯拉格霍恩為什麽要對哈利下毒?”金妮問。

“我不知道,”弗雷德說,“不過肯定有好多人想對哈利下毒,是不是?救世之星嘛。”

“你認為斯拉格霍恩是食死徒?”金妮說。

“什麽都有可能。”弗雷德陰沈地說。

“謀殺哈利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有利的,至少比謀殺羅恩要更有實際價值一些。”愛得萊德也認可弗雷德的猜想,“就像三強爭霸賽時那樣。”

“他可能中了奪魂咒。”喬治插嘴道。

“他也可能是無辜的。”金妮說,“毒藥可能下在酒瓶裏,這樣對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誰會想殺斯拉格霍恩呢?”

“鄧布利多認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過去,”哈利說,“斯拉格霍恩在來霍格沃茨之前已經躲了一年。而且……也許伏地魔想除掉他,覺得他可能對鄧布利多很有價值。”

“可你說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給鄧布利多做聖誕禮物,”金妮提醒他,“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針對鄧布利多的。”

金妮的話打開了另一個思路,這使愛得萊德甚至考慮到了斯克林傑的可能性。

“那麽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這麽多小時裏第一次開口,聽上去像得了重傷風,“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可能把好吃的東西都自己留著。”

“呃——敏——恩。”羅恩突然嘶啞地叫道。

大家沈默下來,擔心地看著他,但他嘟囔了幾聲人們聽不懂的話之後又打起鼾來。

病房門猛然打開了,他們都嚇了一跳,海格大步走進來,頭發上帶著雨水,熊皮大衣在身後拍打著,手裏拿著弩弓,在地上踏出海豚一般大的泥腳印。

“一天都在林子裏!”他喘著氣說,“阿拉戈克病得更重了,我念東西給它聽——剛剛才上來吃晚飯,斯普勞特教授跟我講了羅恩的事!他怎麽樣?”

“還好,”哈利說,“他們說他會好的。”

“阿拉戈克是誰?”愛得萊德同韋斯萊雙子一齊開口問道。

“哦,是我養的一只八眼巨蛛,它的年紀太大了——”海格解釋道,這時哈利咳了一聲,示意他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

“我不相信,”海格俯視著羅恩,搖搖他那亂蓬蓬的大腦袋,粗聲粗氣地說,“就是不相信……看他躺在那兒……誰會想傷害他呢?”

“這正是我們討論的問題,”哈利說,“我們也不知道。”

“不會是有人跟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過不去吧?”海格擔心地說,“先是凱蒂,現在是羅恩……”

“我看不出有誰想幹掉一支魁地奇球隊。”喬治說。

“如果不會受處罰的話,伍德可能會對斯萊特林這麽幹。”弗雷德比較公正。

雖然這個場合並不是什麽輕松愉快的氛圍,可弗雷德的調侃顯然為愛得萊德拂去了一些擔憂和不安,這使她的臉上終於不再那麽苦澀了。

“我想不是為了魁地奇,但兩次事件之間有聯系。”赫敏輕聲說。

“何以見得?”弗雷德問。

“第一,兩次本來都該致命的,卻沒有致命,盡管這純粹是運氣。第二,毒藥和項鏈似乎都沒害到原定要害的人。當然,”她沈吟地說,“這樣看來幕後那個人更加陰險,因為他們為了襲擊真正的目標似乎不在乎幹掉多少人。”

還沒有人對這個不祥的預言做出回答,病房的門又開了,韋斯萊夫婦匆匆走向病床。他們上次探視只是確定羅恩能完全康覆。現在韋斯萊太太抓住哈利,緊緊地擁抱著他。

“鄧布利多告訴我們你用糞石救了他。”她抽泣道,“哦,哈利,我們說什麽好呢?你救過金妮……救過亞瑟……現在又救了羅恩……”

“不用……我沒有……”哈利局促地說。

“還真是,現在想起來,我們家好像有一半人的命都是你救的。”韋斯萊先生說,他的嗓子眼有些發緊,“我只能說,羅恩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決定坐在你的車廂裏,那真是幸運的一天,哈利。”

“一次探視不能超過六人。”龐弗雷女士從辦公室裏跑了過來,輕聲提醒道。

愛得萊德立刻從弗雷德的身邊站了起來,“那我就……”

“不,你待在這兒吧,愛得萊德。”哈利打斷了她,和赫敏一起站起身準備離開,“你和弗雷德多待一會兒吧。”

“是啊,”赫敏也這麽說,“好不容易見一面。”

海格和他們一起離開了校醫室,讓羅恩能跟他的家人待在一起。

韋斯萊太太擔憂地撫摸著羅恩的頭發,伏在病床邊,低聲念叨著,“感謝梅林!”

“真是太可怕了。”愛得萊德依偎在弗雷德的身邊,小聲說著,這種後怕的感覺被大家共享。

“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弗雷德伸出手來刮了一下愛得萊德的鼻子,“原本還想著如果能離你近一點就好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你還要一年多才能畢業呢……”

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伏地魔的東山再起只會讓他們的日子越來越捉襟見肘。就像這陰沈的天氣,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太陽了。

“你們就好好地待在把戲坊,哪兒也別去。外面總是危險的……”相比於自己在霍格沃茨這樣的安全地帶,愛得萊德更擔心韋斯萊雙子的安全,“《預言家日報》上的噩耗一個接著一個,我可不想在上面看到你們的消息。”

“我們知道的。”弗雷德摟著愛得萊德的肩膀,把她擁進懷裏,“幻影移形練習得怎麽樣了?有信心通過考試嗎?我和喬治當時可是一次性就通過了。”

“有你的指導,怎麽會通不過考試呢?我都已經成功過一次了。”話題回歸日常之後,愛得萊德終於感到了一些輕松。

“我就知道愛蒂這麽厲害肯定沒問題的。”他輕吻愛得萊德的額頭作為獎勵。

就這樣一直待到深夜,羅恩依然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韋斯萊夫婦和雙胞胎也不得不離開了。

“我會在信裏告訴你羅恩的近況,不用擔心。”愛得萊德把他們送到門廳,戀戀不舍地對弗雷德說到,兩人的手始終不願意放開。

“看在梅林的份上,沒有幾個月就放假了,你們再忍耐一下。”喬治在一旁打趣道。

“還有三個月呢,你每天都和奧利維亞待在一起當然不會明白!”弗雷德強調著,這樣短暫的重聚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分開都難以應對。

“總之,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首位,知道嗎?”弗雷德又轉頭來面對著愛得萊德。

她點了點頭,和四人告別。直到他們的身影逐漸從視野裏消失,她才離開門廳,朝拉文克勞塔走去。

顯然,現在的城堡也危機四伏。先是施了黑魔法的蛋白石項鏈,又是斯拉格霍恩的毒酒,愛得萊德突然有一個令自己震驚的猜想。

還是那個聖誕晚宴,馬爾福無端地出現在了那裏。顯然他就像赫敏所說,對斯拉格霍恩不夠了解。可如果真的是他,那愛得萊德就像當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成為了幫兇——差點害死羅恩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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