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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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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為何?

聖誕節當天的早晨,各式各樣的禮物被不同貓頭鷹送進了陋居裏來。愛得萊德今年收到了韋斯萊太太親手織的帶有名字首字母的毛衣——藍色的粗制毛線織成的,這是韋斯萊家慶祝聖誕節的獨特方式,每個孩子都要穿著這件新毛衣度過聖誕節一整天。

大家坐下吃聖誕午餐時,每個人穿得都差不多,除了芙蓉和韋斯萊太太自己。韋斯萊太太戴著一頂嶄新的女巫帽,夜空一樣的深藍色上閃爍著小星星般的鉆石,還有一串奪目的金項鏈。

愛得萊德難得將長發紮成馬尾,絲毫不在意後頸上那團黑色的圖案正吸引著大家有意無意地看過去,將餐桌上木籃裏的面包分給身邊的喬治。

“我從沒見過你穿這種類型的衣服。”弗雷德在愛得萊德的另一邊坐下,還不忘伸過腦袋來親吻一下她的臉頰,“怎麽說呢?我原以為媽媽織的毛衣誰穿都一個樣,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穿起來更可愛。”他說話時滿眼都是笑意,完全沒註意到對面羅恩皺著眉頭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

“是啊,愛得萊德的膚色正適合這種深藍色。”韋斯萊太太說著,繞到了愛得萊德的身後,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瞧瞧我這一身,是弗雷德和喬治送給我的!漂亮吧?我想我的兩個搗蛋鬼兒子突然變得令人欣慰起來,肯定是因為愛得萊德給了他們一些富有智慧的小提示。”

弗雷德順著她的話說,“雖然確實有提示的成分,但我們本就打算這麽做!”

“我們越來越感激你了,媽媽,現在我們自己洗襪子了。”喬治繼續說。

“哈利,你頭上有一條蛆。”金妮快活地說,隔著桌子欠身幫他拿掉了。

“那是早上克利切送他的聖誕禮物。”羅恩用嘲笑的口吻說著。

“克利切?”愛得萊德看向哈利,她怎麽都已經快要把克利切忘記了,以往的聖誕節他總是在格裏莫廣場12號自顧自地忙個不停,“我很抱歉,哈利。當初我沒想那麽多就把克利切的歸屬權轉給了你……”

“哈,這不是什麽要緊事,不需要自責。”哈利雖然也被早上送來的那一堆蛆蟲嚇了一跳,但他知道那只是因為克利切還沒有從心裏認定他這個主人,和愛得萊德沒有關系。

此時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羅恩和芙蓉身上,剛剛芙蓉似乎在指責打翻了肉鹵的羅恩像唐克斯一樣笨手笨腳。

“我邀請了親愛的唐克斯,”韋斯萊太太重重地放下胡蘿蔔,瞪著芙蓉說,“可她不肯來。你最近跟她談過嗎,萊姆斯?”

“沒有,我跟誰都沒多少聯系。但唐克斯要回她自己的家,是不是?”盧平吃著面前的食物,搖了搖頭。

“嗯,也許吧。我感覺她是打算一個人過聖誕節。”韋斯萊太太惱火地看了盧平一眼,好像她攤到芙蓉而不是唐克斯當兒媳全是他的錯。

“唐克斯的守護神變了,斯內普說的。我不知道會有這種事,守護神為什麽會變呢?”哈利轉頭將自己的疑問拋給了盧平,愛得萊德和弗雷德也被這個話題吸引,同時將腦袋側向了他們。

盧平不慌不忙地嚼著火雞,咽下之後緩緩地說道,“有時……大的打擊……感情劇變……”

“它看上去很大,有四條腿,”哈利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壓低聲音說,“嘿……不會是——?”

“難道是一只狗嗎?”愛得萊德突然出聲,她的聲音驚得剛剛還在偷偷摸摸說話的哈利一個激靈,看向了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兩張幾乎是相同表情的臉。

愛得萊德記得她曾經問過小天狼星的守護神為什麽不是狗而是和她一樣的夜鷹,現在看來,那時小天狼星一定是沈浸在和女兒重逢的喜悅中吧,所以守護神才會改變。

“但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唐克斯可是我的表姐啊——”這不可能,愛得萊德也不願相信。可事實似乎擺在眼前,自從小天狼星離開了以後,唐克斯就一蹶不振。

“亞瑟!”韋斯萊太太突然叫道。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捂著心口,瞪著廚房窗外。“亞瑟——是珀西!”

“什麽?”韋斯萊先生回過頭,大家都立刻望著窗外。

果然是珀西·韋斯萊,他正踏著院中的積雪大步走來,玳瑁框的眼鏡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然而他並不是一個人。

“亞瑟,他——他是跟部長一起來的!”

珀西後面跟著的人長而厚密的灰發和黑鬥篷上落了片片白雪,這個人愛得萊德再熟悉不過了。大家誰也沒來得及說話,韋斯萊夫婦剛交換了一個吃驚的眼神,門就開了,珀西站在了門口。

一陣難堪的沈默,珀西生硬地說,“聖誕快樂,媽媽。”

“哦,珀西!”韋斯萊太太叫著撲到他的懷裏。

魯弗斯·斯克林傑在門口停了下來,他拄著拐杖,微笑地看著這感人的一幕,“打擾了,請原諒,”他說,這時韋斯萊夫人已轉向他,笑吟吟地擦著眼睛,“珀西和我在附近辦事,您知道——他忍不住要來看看你們。”

等斯克林傑說完,立刻又發現了正在韋斯萊一家中間的愛得萊德,“布萊克小姐!聖誕快樂,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他的這句話似乎沒有刻意寒暄的成分,因為愛得萊德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瞬間的失措。

“聖誕快樂,斯克林傑先生。”愛得萊德站起身來走向門口,迎上了斯克林傑伸來的右手。

“希望我沒有打攪你們用餐。”斯克林傑被愛得萊德領著來到了餐桌旁,他的目光一直在哈利腦袋上的傷疤附近游走,“請不要在意我,我準備去院子裏走走,你們跟珀西多聊一會兒。如果有人願意帶我參觀一下你們可愛的花園……啊,那個小夥子吃完了,你陪我散散步可以嗎?”

餐桌旁的氣氛明顯變了,大家的目光從斯克林傑轉移到了哈利身上。似乎沒人相信斯克林傑不知道哈利的名字,也沒人覺得他被選中陪部長到花園散步很自然,因為金妮、芙蓉和喬治的盤子也都空了。

愛得萊德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似乎並沒有授意斯克林傑把心思放在哈利身上。但此時哈利站起身來,從容地說,“好啊。”

“先生——”愛得萊德忍不住出聲提醒身邊的人,“如果您想參觀的話,我可以帶您去。”

“沒事。”哈利經過盧平身邊時擡頭對愛得萊德說,同時又把手搭在了盧平的肩膀上,因為他看到盧平正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事。”看到韋斯萊先生張嘴要說話,他又加了一句。

愛得萊德只能看著哈利一步步向他們走近。

“你繼續吃飯吧,愛得萊德。”哈利來到她的身邊,“餐盤裏的食物在冬天很快就會變涼。”看來他有意想和斯克林傑單獨聊聊,盡管那是斯克林傑擺在臺面上的目的。

“太好了!”斯克林傑向後退去,讓哈利先走出門外,“我們就在花園裏轉轉,然後珀西和我就走。繼續吧,各位!”

愛得萊德無話可說,只能回到弗雷德身邊目送他們離開。

“別擔心,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他不能做什麽傷害哈利的事。”弗雷德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

“我搞不明白斯克林傑在想什麽,他總是想顯示出自己比鄧布利多更有能耐,又一邊窺探著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為。”倘若不是愛得萊德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她是絕不會扶持這個與鄧布利多意見不和的人上臺的。

“沒事的,我們會看著他的,只要他不公開反對我們的行動。”盧平吃完了餐盤裏最後的食物,和韋斯萊先生對了個眼色,“你們吃完飯就去別處找點開心的樂子吧,這裏交給我們。”

哈利和斯克林傑的聊天沒過一會兒就不歡而散,珀西也在韋斯萊雙子和金妮的惡作劇之後憤然離開了陋居。

愛得萊德只在韋斯萊家待到了聖誕節第二天的早上,就和韋斯萊雙子準備一起離開那裏回到把戲坊。

臨別時韋斯萊太太不舍地握著她的小手,眼含熱淚,芙蓉用一種欣賞表演的表情盯著韋斯萊太太的後腦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能不能和你保持聯系了。”盧平走上前來,低聲說。

“你又有新的任務了?那狼毒藥劑怎麽辦?”愛得萊德立刻想起了最關鍵的事。

“鄧布利多要我潛伏在狼人中,”盧平湊到了她的耳邊,“總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依靠藥物抗拒變形。”他說完後收回了腦袋,微笑著看向愛得萊德,盡管是在故作輕松,因為他不想看見愛得萊德擔心的樣子。

可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愛得萊德皺著眉頭,她知道這項任務的危險性,但她沒辦法阻止盧平,因為這是必要的——為了能戰勝伏地魔必要的努力,“你需要準備些巧克力,萊姆斯……”

“我會的,我會的。放心吧……”盧平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送到了大門前韋斯萊雙子的身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們必須各司其職,所以才總會有別離。

韋斯萊雙子沖眼前的兄弟姐妹們揮著手,似乎急切地想要回到把戲坊去過他們逍遙自在的日子。大家都笑呵呵地送別他們,只有韋斯萊太太抹著眼淚,愛得萊德能理解她的心情。

隨從顯形要不了兩秒鐘就把他們帶回了對角巷93號韋斯萊魔法把戲坊裏,愛得萊德挽著弗雷德的胳膊,還沒能從分別的情緒中完全抽離。

“好了,愛蒂小姐。”弗雷德抽出那只手,輕輕搭在愛得萊德的腰上,他在家裏可不敢這麽放肆,“我們要好好算一筆賬。”

“什麽?”愛得萊德在這個瞬間回過神來,此時弗雷德已經帶著她踏上了樓梯的層層臺階。

“對,就是這樣,真棒弗雷德。你們已經到了要學會不在別人面前卿卿我我的年紀。”喬治慶幸著弗雷德顯然是打算回他們的房間了,他可不想當電燈泡,而且還必須要為覆工做準備才行。

“你可要安撫我受傷的心靈。”弗雷德打開房門,在愛得萊德耳邊小聲說,“你的魯比想要十倍的親吻,否則可是會掉眼淚的……”

“你,真是……”愛得萊德知道這不過是借著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撒嬌逗趣的把戲,可她實在佩服弗雷德可以如此樂觀得把它當成一個笑話,而且是個效果還不錯的笑話——眼下她也被逗笑了。

在那之後的幾天裏,愛得萊德都和韋斯萊雙子待在店裏,她的心情已經和放假之前截然不同——這還是要歸功於弗雷德一個又一個的笑話和惡作劇。奧利維亞也從家回到了把戲坊,還順道為他們帶來關於秋·張被塞德裏克邀請去迪戈裏家共進聖誕晚餐的八卦消息。

終於到了返校的那天傍晚,愛得萊德提著行李箱站在他們面前。

“我們剛發明了一些特效藥水,在你暑假回來幫我們做實驗前,我不得不委托別的先生幫我們先行體驗一下了。”弗雷德朝她眨了眨眼睛,“你會看到的,一些顯而易見的變化,在一些討厭的人身上。”

愛得萊德知道他說的是料理馬爾福這件事,可是這恰好是她不想阻止的,於是她一邊前仰後合地笑著,一邊抓起了一把爐灰,“期待下次見面——”

“——霍格沃茨!”

高速旋轉之後是周圍景物的轉變,等一切重新歸於平靜,愛得萊德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弗利維教授的辦公室裏。

“新年快樂,愛得萊德。”弗利維教授擡起眼睛看向她。

“新年快樂,教授!”愛得萊德從壁爐裏走了出來。

“對了,鄧布利多教授請你晚上八點去他的辦公室一趟。”弗利維補充說明,“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我想應該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擔心。”

可是鄧布利多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找她?愛得萊德好像隱隱地對答案有些眉目,“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教授。”她離開了弗利維教授的辦公室,在八點到來之前反覆盤算著除了那件事以外還會有什麽別的原由。

終於眼看著時鐘的指針轉向七點四十五分,愛得萊德還是懷著忐忑的心情朝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走去,還沒到八點就到了那裏。辦公室的門並沒有完全閉上,愛得萊德先輕敲了幾下,等鄧布利多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之後才推門進去。

“晚上好,愛得萊德。”鄧布利多面容和藹,招手讓她進去,“我很喜歡你的守時。”

“晚上好,教授。”愛得萊德關上門,慢慢向鄧布利多的辦公桌走近。這裏很溫暖,福克斯站在鄧布利多身後的橫桿上,向她微微低了低頭。

“這是我的小丫頭。”畫像裏的菲尼亞斯聽見聲音睜開了他惺忪的睡眼,見到辦公桌前站著的果真是愛得萊德,便興高采烈地坐直了身子。

“晚上好。”愛得萊德朝畫像裏的人點了點頭。

“來這邊坐吧。”鄧布利多手裏的魔杖在空中畫了個圈,辦公桌旁立刻就出現了一把精美的木椅,“不用太緊張,今晚的會面算不上是約談,我覺得稱之為‘交流’或許更好。”

愛得萊德乖巧地在那裏坐下,等待著鄧布利多揭曉問題最終的答案。

“我從萊姆斯那裏聽說了一些聖誕節發生的事情,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擔心事情是否會在可控範圍內發展。”鄧布利多收回了手,這才切入正題。

果然他還是從盧平那裏聽說了愛得萊德對食死徒使用不可饒恕咒的事情,愛得萊德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原因,“教授,我始終認為黑魔法是一種武器。當性命受到威脅時如果不能使用可靠的武器對抗實力同樣強勁的敵人,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這無關善良或是正義與否。”

“你的言辭讓我聯想到一種可能性,作為純血家族的後代,你一直以來不認同他們口中的‘高貴’觀念是否也出於一種公平的原則?”鄧布利多巧妙地將話題轉移,這令愛得萊德一時間失了防備,她想不到鄧布利多接下來要怎樣回歸正題,又將會用什麽方法誘導她說出令自己信服的話語。

“是。”她只能這麽回答,因為這便是她的心中所想,“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理念是愚蠢的,每個人都應該受到同等的尊重和對待。”

“你說的很對,如果小天狼星也懂得這個道理,或許也不會發生那種意外。”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他眼看著愛得萊德的目光變得有些灼熱,“你應該知道小天狼星的死和克利切脫不了幹系,但倘若他能對克利切不那麽傲慢,哪怕一點點……”

“我知道。”這是愛得萊德無法否認的事情,原先愛得萊德對克利切還算客氣,可他的無知和愚蠢實在令人忍無可忍。

“再問一個問題,你覺得巫師和麻瓜之間有一致的公平嗎?如果麻瓜們想要像鏟除異類一樣消滅巫師,你要怎麽辦?”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依然是那麽平靜。

“……”愛得萊德沈默了一會兒,盡管她覺得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瘋狂,但還是說服自己把它訴之於口,“我並不覺得巫師應該具有更高的社會地位,但如果麻瓜們想要以消滅巫師的途徑達到和平,如果戰爭不可避免,我也會堅定地站在巫師這一邊。老實說,教授,我可能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能夠在別人企圖傷害我的朋友、親人時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

“果然,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鄧布利多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像回憶起了什麽珍貴的記憶,“你們都是天才,都在為了自己信奉的理念前進。”

愛得萊德不確定鄧布利多說的是誰,她不了解鄧布利多的過去。

“但是你們又是不同的,愛得萊德。你是個善良的人,這一點我很確信,並且你有一種將人從深淵裏救起的能力。”鄧布利多抿起嘴繼續說,“你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正因為如此,你從開始就選擇站在正義的一邊。所以你所珍惜的人,恰恰也和你在同一個陣營。見過藍色的火焰嗎?”

鄧布利多突然的跳脫讓愛得萊德摸不著頭腦,她只知道特裏勞妮教授曾經說過,藍色的火焰會要了她的命。

“那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如同你身體裏蘊藏的潛力。善用它,它會成為你的盔甲護盾;但是如果引火燒身,那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覆。”鄧布利多這好像是在告誡她如何對待自己的能力。

會把人吞沒的藍色火焰是什麽樣的,愛得萊德還沒見識過那樣的場景,但她似乎早已在心裏點燃了一場大火,那是因小天狼星的離開而燃起的熊熊怒火。

“我並不介意和年輕人探討一些高深的問題,碰巧我又認為你一定對這個問題有一定的見解。那麽對你來說,人生的意義是什麽?或者說,你的一生將會被什麽支配?”鄧布利多的思維就像一只風箏在天空中漫無目的地飛舞,而愛得萊德只能站在地上昂起頭來追隨。

“我想是真理,教授。”這恐怕也是她進入拉文克勞的原因,“萬事萬物都無法逃離的世間真理是什麽?我想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正是在尋找答案的全過程。”

“很好。”鄧布利多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的答案呢?”

“智慧。”愛得萊德曾經被鷹頭門環問過同樣的問題,那時候的她就已經給出了這個答案——在得知小天狼星離開的那個清晨,“不管是客觀的智慧,還是主觀的智慧,人類前赴後繼地生存繁衍,不正是在一直成為智慧的一部分嗎?”

“不錯,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那麽公平、自由也在你的真理範疇中嗎?”

“智慧會告訴我們何為公平、何為自由,擁有智慧的人走向自我救贖,相反,愚蠢的人被集體主義的浪潮卷入海底。”愛得萊德的話再一次讓鄧布利多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是啊,所以我不會叫你不再使用黑魔法,因為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毋庸置疑,你很聰明,畢竟你是被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選中的人。”當這個事實被鄧布利多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時,也絲毫不會影響它給愛得萊德帶來的震撼,“沒錯,我今天晚上把你叫來這裏可不是想對你說教一堆大道理。聽見過嗎?拉文克勞的聲音。”

愛得萊德點了點頭,“聽到過,那聲音就像是來自幽靈……”

“偉大的巫師總在尋找自己的接班人,很遺憾的是拉文克勞女士離世前並沒能找到真正值得她認可的人。所以她把心願化作咒語施加在了某個器物上,代替她死去的身體繼續尋找那個人。在你入學之前沒多久,西比爾預言了你們當中將會有被拉文克勞選中的人,而你被戴上分院帽的那一刻,她的水晶球裏亮起了藍色。”鄧布利多說的這些是愛得萊德從未知曉的領域,她只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了解過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簡介。

“但是,我想這或許不見得是件好事,對你來說。因為成為拉文克勞選中的人會給你帶來一定的危險,有些人會找上你,而某個時刻,你必須做出選擇……”鄧布利多扶著辦公桌的一角,湊過身來,“愛得萊德,你會為了你珍惜的人做出正確的選擇,盡管那很難……但是請你心懷希望,或許還有別的選項,還有命運般的轉機。”鄧布利多看她時的表情不像是平日裏看待學生那般,反倒更像是在面對一個值得尊敬的同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當命運之輪帶我們來到關鍵的十字路口,愛得萊德,我們必須要勇敢地面對它。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如果不理解,就把它帶進夢裏吧。”鄧布利多最後的話有一些囑托的意味。

愛得萊德似乎將會面臨一個重大的使命,可那到底是道怎樣的選擇題?又會將她帶向什麽樣的終點?她像鄧布利多所說的那樣將問題帶進了睡夢中。

等到夜深人靜,等城堡完全像一根熄滅的蠟燭暗了下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裏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她已經知道將會面對什麽了嗎?”斯內普站在辦公桌前,雙手背後。

“我想並不完全,我只說了一些淺顯的表象,因為我們必須提前給她打預防針。”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她是被拉文克勞選中的人,這本身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然而必要時,她必須充當引路人的角色,帶我們找到魂器之一。但那也必將會引來伏地魔的忌憚,把她逼上絕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西弗勒斯。”

“我知道了。”斯內普說話時臉上還是以往那樣嚴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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