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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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謀而合
對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第一場比賽,幾乎所有學生都十分關註。這不僅是因為比賽結果將會影響本賽季之後的賽程,更重要的是,可以稱之為死對頭的兩個學院每次都會在魁地奇賽場上產生激烈的決鬥——這使它將可能會成為每個賽季最精彩的一場比賽。
“你們一定可以獲勝,我相信你們。”比賽當天的早晨,愛得萊德已經融入了禮堂裏格蘭芬多的人群中,她坐在韋斯萊雙子的中間,為他們加油鼓勁。
“當然,我們會贏的。辛苦訓練了那麽長時間,可不能浪費了。”喬治已經不想再繼續加訓的日子了。
“不會讓那個小子猖狂下去的。”弗雷德瞥了隔壁斯萊特林的餐桌,馬爾福正被一群人圍著,他們幾乎每人都在銀綠相間的圍巾和帽子之外戴著一枚皇冠狀的銀徽章,“就是不知道羅恩今天的狀態怎麽樣。”
“我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會掉鏈子。”喬治補充了一句,這是羅恩正式上場的第一個比賽,他自然是異常緊張。
簡單地吃了些早飯,愛得萊德就陪韋斯萊雙子去了魁地奇球場。今天奧利維亞不在霍格沃茨——聽說是因為塞德裏克的事情,雖然她原本非常期待這場比賽。
看臺上已經到了不少斯萊特林的學生,領頭的就有潘西·帕金森,她的身後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斯萊特林的啦啦隊,似乎是在聽她交代些什麽,他們也都佩戴著相同的徽章。
愛得萊德從幾個竊竊私語的斯萊特林身邊經過時,留心多看了一眼,徽章上刻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顯然不會是字面意思那麽簡單。
入座的觀眾越來越多,各位教授們也陸續出現在了教師席。愛得萊德坐在拉文克勞學院看臺的第一排,只要一站起來就能看到賽場內部的情況。秋·張學姐就坐在她身邊兩個座位的地方,她看上去也十分關註這場比賽。
“布萊克……”秋·張學姐小聲喊了喊身邊的愛得萊德,湊了過來,“我聽說塞德裏克的妹妹收到了關於他的消息……”她的眉頭有些微蹙,“你知道些什麽嗎?”
關於塞德裏克的情況,愛得萊德也只從奧利維亞那裏聽說過一些,“他整個暑假都在昏迷,一直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裏。昨天奧利維亞收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通知,說讓她回家一趟,好像是說要把塞德裏克接回家。”具體的情況,鄧布利多也沒有多說。
“這麽說,塞德裏克醒了?”原本如湖水一般寧靜的眼神中突然驚起了些許漣漪。
愛得萊德搖了搖頭,這無疑又給秋·張潑了一盆冷水,“不清楚,鄧布利多沒有提到他醒了過來。”
此時,各個學院的看臺幾乎已經坐滿。斯萊特林的看臺上,帕金森揮舞魔杖,像一個樂團的指揮,而她身後的兩排斯萊特林啦啦隊開始放聲歌唱:
韋斯萊那個小傻樣,
他一個球也不會擋,
斯萊特林人放聲唱,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
他總把球往門裏放,
韋斯萊保我贏這場,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
歌聲在賽場上回蕩,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跟著唱了起來,一邊還揮舞著手中綠銀相間的小旗子。
“他們又弄這些沒品的東西……”愛得萊德站起身來朝斯萊特林的看臺看去。
“只有弱者才會這樣,我相信哈利,相信格蘭芬多。”秋·張始終相信哈利會是那個拯救一切的人——因為就在今年六月,他救下了塞德裏克·迪戈裏——秋·張的男朋友。
霍琦女士把哨子塞進嘴裏用力一吹。開球了,十四名球員瞬間騰空而起。
愛得萊德就一直趴在圍欄上,盡力捕捉韋斯萊雙子的身影,她的頭發被呼嘯的風吹動——不過要想在他們飛行時清晰地分辨出來誰是誰還是比較困難。愛得萊德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喬治的擊球好像更具有攻擊性一些,這倒是和他們表現出來的性格相反。
剛開始,羅恩的狀態並不好,特別是當斯萊特林的球員帶球來到羅恩的面前時,看臺上的歌聲就會變得更加響亮。
“——現在是對格蘭芬多的新守門員韋斯萊的第一個考驗,他是擊球手弗雷德和喬治的弟弟,球隊的後起之秀——加油,羅恩!”解說員李·喬丹的話音剛落,歡呼聲卻從斯萊特林那一方發出:羅恩張著胳膊一撲,鬼飛球從他腋下飛過,徑直穿入正中的圓環。
“斯萊特林得分!”李的聲音在看臺上的觀眾發出的喝彩聲和噓聲中響起,“十比零,斯萊特林領先——羅恩運氣不佳……”
斯萊特林的人唱得更響了: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
他總把球往門裏放……
“沒有人管管他們嗎?”愛得萊德不解地看向教師席,不過似乎沒有教師準備叫停他們的行為。
“他們的行為顯然是經過斯內普默許的。”安東尼也氣憤地站了起來,他一向支持格蘭芬多。
比賽繼續進行,不過羅恩的狀態似乎還沒有及時調整過來,因為格蘭芬多一方發出痛苦的□□,斯萊特林隊員爆發出尖叫聲和鼓掌聲。
就在格蘭芬多丟了四個球之後,隊長安吉麗娜終於進了一球。支持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短暫地歡呼了一聲之後,又迅速歸於平靜,現在對於他們來說還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刻。
歌聲還在繼續,愛得萊德煩惱地皺緊了眉頭,可是很快,她看到哈利和馬爾福同時朝著一個方向俯沖,“他們發現金色飛賊了!”
如果哈利可以抓住金色飛賊,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盡管羅恩放進了很多球。
飛賊繞過球門圓環的柱腳,向看臺另一側飛去,這一轉向對馬爾福十分有利,他離得更近。哈利撥轉火弩///箭,他和馬爾福現在並駕齊驅……
離地面幾英尺時,哈利右手放開掃帚把,伸向飛賊……在他右邊,馬爾福的手臂也伸了出去,抓夠著……
在風聲呼嘯的千鈞一發之際,一切都結束了——哈利的手指握住了小小的、掙紮著的金球——馬爾福的指甲絕望地抓向了哈利的手背——哈利一撥飛天掃帚騰空升起,手裏攥著還在掙紮的小球,格蘭芬多的支持者高聲叫好……
“太棒了!”愛得萊德喜笑顏開地看向了身邊的安東尼。
可是他們臉上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哈利被突然出現的游走球砸中了後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哈利正上方的球員——是克拉布,他看到是哈利抓住了金色飛賊,氣急敗壞地將游走球擊向了他。
霍琦女士尖厲的哨聲結束了整場比賽,看臺上嘩然大亂,混雜著噓聲、嘲笑聲和憤怒的叫喊聲。
愛得萊德看到馬爾福降落在了哈利的身後,他看上去帶著很大的敵意,這使愛得萊德心裏隱隱感覺到不安。她立刻沖下了看臺,跑到了場邊更靠近他們位置的地方。
“我們還想多寫幾行歌詞!”馬爾福嚷道,凱蒂和艾麗婭正在和哈利擁抱,“可是又肥又醜不好押韻——我們想唱唱他的老媽——”
在看臺上的人肯定聽不見馬爾福在說什麽,但是愛得萊德已經來到了場邊,而馬爾福也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像深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酸葡萄。”安吉麗娜厭惡地瞪了馬爾福一眼,所有格蘭芬多的隊員都圍了過來。
“——沒用的廢物也不好押韻——他爸爸——”
弗雷德和喬治聽見了馬爾福在說什麽。兩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們僵住了,回頭看著馬爾福。
“別理他,”安吉麗娜趕忙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說,“別理他,弗雷德,讓他喊去,他只是輸了球眼紅,這個沒教養的小——”
“——可你喜歡韋斯萊家,是不是,波特?”馬爾福譏笑道,“還在那兒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麽受得了那股臭味,不過我想你是被麻瓜帶大的,韋斯萊家的土窩聞起來就不錯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愛得萊德緊張地攥緊拳頭,她擔心弗雷德會沖動上手打馬爾福。雖然是馬爾福挑釁在先,但看臺上的教師們恐怕也不會允許鬥毆的事情發生。而她本人,按照規定也不應該在比賽時闖入球場,所以她只能在場邊看著。
哈利抓住了喬治,安吉麗娜、艾麗婭和凱蒂三個人才拖住了弗雷德,馬爾福放肆地笑著。哈利扭頭找霍琦女士,但她還在斥責克拉布犯規擊球。
“也可能是。”馬爾福一邊朝後退,一邊斜睨著眼睛,他看到了場邊的愛得萊德,“你記得你媽媽家的臭味,韋斯萊家的豬圈讓你想起——”
哈利沒意識到他松開了喬治,只知道一秒鐘後他們倆一起撲向了馬爾福。他完全忘了所有老師都在觀看,他只想讓馬爾福越痛越好。沒時間拔魔杖,他掄起攥著飛賊的拳頭,使出渾身力氣朝馬爾福的肚子上揍去。
“住手!”愛得萊德著急地看向霍琦女士,可她似乎還沒發現這裏的情況,“別打了!”
“哈利!哈利!喬治!住手!”
女孩子的尖叫聲、馬爾福的慘叫、喬治的詛咒,還有口哨聲和周圍人的叫嚷。眼看著弗雷德就要掙脫了三個女生,愛得萊德終於沖了上去,她想拉住哈利或喬治中的任何一個,可是卻做不到,因為他們都發了瘋似的對任何阻攔都不予理會。
直到霍琦女士念響了“Impedimento(障礙重重)”,才把扭打成一團的他們分開了。
“你們在幹什麽?”霍琦女士喊道,她一手舉著哨子,一手拿著魔杖,她的飛天掃帚躺在幾英尺外。
馬爾福蜷縮在地上□□號叫,鼻子流著血。喬治嘴唇腫了,弗雷德還在被三個追球手扭著,克拉布在後面咯咯地笑。
愛得萊德狠狠地瞪了克拉布一眼,來到弗雷德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沖動。
“我從沒見過這種行為——回城堡去,你們兩個,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快去!”霍琦女士憤怒地說。
“是馬爾福先挑釁的!”愛得萊德趕在弗雷德之前說出了這句話,可是這改變不了什麽,哈利和喬治還是氣喘籲籲、一聲不吭地朝城堡走去了。
“布萊克小姐!你是來比賽的嗎?”霍琦女士沒有理會愛得萊德的抗議,她顯然是在警告愛得萊德不應該擅自闖進比賽場地。
弗雷德的心情好像平覆了一些,原本拉著他的四個人都松開了他。
“我們去看看麥格教授怎麽說。”他拉住了愛得萊德的手,帶著她朝城堡跑去。
寒冷的風從他們的臉頰劃過,愛得萊德就直直地盯著弗雷德的側臉,留心著他的情緒。這一切都太令人氣憤了,被馬爾福如此地侮辱。
他們穿過返回城堡的人群,一路朝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跑去。可是剛跑到長廊,就發現了烏姆裏奇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顯然他們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
“是馬爾福挑釁。”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中,哈利僵硬地說。
“挑釁?”麥格教授吼道,猛地一捶桌子,她的彩格餅幹盒滑到地上震開了,生姜蠑螈餅幹撒了一地,“他剛輸了球,是不是,他當然想挑釁你們!可他究竟能說什麽,至於讓你們兩個——”
“他侮辱我的父母。”喬治大叫,“還有哈利的母親。”
“可是你們沒有讓霍琦女士來解決,而是決定展示麻瓜的鬥毆方式,是嗎?”麥格教授吼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
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就站在辦公室外的石柱旁,烏姆裏奇已經站在了門口,裹著一件綠花呢鬥篷,使她更像一只大癩蟲合蟆。
“咳,咳。”
喬治和哈利一齊轉過身去,他們看到了她臉上掛著那種令人惡心的、陰森的笑容,哈利已經習慣把它與災難聯系在一起了。
“需要我幫忙嗎,麥格教授?”烏姆裏奇用她骨子裏最毒的甜膩聲音問。
麥格教授臉上血色上湧,“幫忙?”她努力壓低聲音說,“你是什麽意思,幫忙?”
烏姆裏奇教授走進了辦公室,依然令人惡心地笑著,“哦,我以為你會感激多一點點權威呢。”
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又朝前走近了幾步,他們現在就站在門外。
“你想錯了。”麥格教授說,沒理烏姆裏奇,“現在,你們兩個聽仔細。我不管馬爾福如何挑釁,哪怕他侮辱了你們的每個親屬。你們的行為令人厭惡,我罰你們每人關禁閉一星期!別那樣看著我,波特,你們活該!如果你們哪一個——”
“咳,咳。”
麥格教授閉上眼睛,似乎在祈求耐心,她再次轉向烏姆裏奇教授,“什麽事?”
“我想他們應該受到比關禁閉更重的懲罰。”烏姆裏奇笑得更甜了。
真是陰狠,愛得萊德咬牙切齒地瞪著烏姆裏奇的後背。
麥格教授猛地睜開眼睛,“很遺憾。”她說,同時努力報以對等的笑容,使她看上去像得了牙關緊閉癥,“我的意見是算數的,因為他們在我的學院,多洛雷斯。”
“哦,實際上,米勒娃。”烏姆裏奇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想你會發現我的意見是算數的。咦,放在哪兒了?康奈利剛剛發來的……我是說,”她假笑一聲,在手提包裏翻找著,“部長剛剛發來的……在這兒……”
她抽出了一張羊皮紙打開來,做作地清清嗓子開始宣讀。
“咳,咳……《第二十五號教育令》。”
“又來一個!”麥格教授激烈地叫道。
“不錯。”烏姆裏奇仍面帶微笑,“米勒娃,實際上,是你讓我看到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條令……記得你推翻過我的意見嗎?當時我不同意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重組,你去找鄧布利多,他堅持要讓球隊比賽。我不能容忍這種情況。我馬上和魔法部長聯系,他也認為高級調查官必須有權剝奪學生的特權,否則她——也就是我——連普通教師的權力都不如!現在你看到我不讓格蘭芬多球隊重組是多麽正確了吧,米勒娃?可怕的脾氣……好了,我現在宣讀新法令……咳,咳……
高級調查官今後對涉及霍格沃茨學生的一切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事宜具有最高權威,並對其他教師所作出的此類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有修改權。
簽名:
康奈利·福吉
魔法部部長
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
等等,等等……”她卷起羊皮紙放進手提包中,依然面帶笑容,“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禁止這兩人再打魁地奇球。”她的目光在哈利和喬治之間來回移動。
“禁止我們?”哈利的聲音遙遠得奇怪,“再……打球?”
“不錯,波特先生,我想終身禁賽比較合適。”烏姆裏奇說,看到他艱難地試圖理解她的話,她笑得更開心了,“你和韋斯萊先生。我想,為了安全起見,這位小夥子的雙胞胎兄弟也應被禁止。”
“你這是在濫用職權!”愛得萊德幾乎是在烏姆裏奇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沖了進去,弗雷德甚至都沒有攔住她,他們現在都站在了辦公室內。
“布萊克小姐。”烏姆裏奇浮誇地甩了一下她的腦袋,樣子十分做作,“你在偷聽我們說話嗎?”
“我沒有偷聽,我是光明正大地聽的!”好像好多天的怒火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她再也不想畏首畏尾地壓抑自己的情緒了,“你的決定簡直荒謬至極!作為一位老師,你怎麽能完全偏向馬爾福?是因為他爸爸給魔法部捐了很多錢嗎?我想你也收了不少吧。單憑學生之間的摩擦就對球員終身禁賽,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甚至還要牽連沒有動手的人,誰知道你到底是什麽居心!”
“如果他的隊友沒有攔住他的話,我相信他也會襲擊馬爾福先生的。我還要沒收他們的飛天掃帚,把它們安全地保管在我的辦公室裏,以確保沒人違反我的禁令。但我並非不講情理,其他隊員可以繼續打球,我沒看到他們有暴力傾向。”烏姆裏奇的臉顯然也紅了起來,但她並沒有服軟,因為手裏有魔法部的新令為她撐腰,“你最好記住,布萊克小姐,你是一位級長,你需要服從學校的安排,而我是負責這所學校的高級調查官,我有權利做這些決定,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哼,級長……”愛得萊德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稀罕這個級長?”她取下了袍子上的級長徽章,將它狠狠地砸在了烏姆裏奇的手裏——哈利和韋斯萊雙子同時驚詫地楞住了,“你聽好了,我從這一刻起辭職,休想用這個理由限制我的行動!”
“好哇!”烏姆裏奇的嘴角有些抽搐,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愛得萊德身後的弗雷德,然後轉身掃視了哈利和喬治一眼,帶著怒氣說道,“據我所知,在你之前,只有一位學生主動辭去過拉文克勞的級長一職。我想想,我能想到那個名字的,我之前在弗利維的工作手冊上看到過——對了,唐娜·懷特!真是太荒唐了,希望你和她一樣不會後悔。”
烏姆裏奇帶著極度囂張的神氣走了出去,留下一片恐怖的沈寂。
哈利和韋斯萊雙子顯然對這突發的情況感到措手不及,麥格教授則是來到愛得萊德的身邊,用手拍撫著她的後背。
“下次再沖動行事的時候,就想想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麥格教授的語氣似乎軟了下來,她朝哈利和喬治說道。顯然,今天的結局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
弗雷德的眼睛沒有離開愛得萊德,盡管她低著頭,也能看到她眼眶裏已經要湧出來的眼淚。
離開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弗雷德緊緊握住了愛得萊德的手,也就是在這一刻,愛得萊德第一次在弗雷德面前放聲痛哭。
“她居然……”愛得萊德一邊哭一邊一抽一抽地哽咽著,“她居然……也對你終身禁賽……這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了……”
原本以為愛得萊德是因為失去了級長的職務而傷心,可是弗雷德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她怎麽能這樣……你都……你都做了那麽多年格蘭芬多的……格蘭芬多的擊球手了……”愛得萊德在弗雷德的面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吸溜著鼻涕。
他再也受不了,將愛得萊德擁進了懷裏,出聲安慰到,“沒什麽大不了的,沒事。不打魁地奇我還有更多時間和你在一起了呢……”他輕撫著愛得萊德的頭發,心裏一陣酸楚。
“她還要沒收你們的掃帚……”
“你太小瞧我們了,只是一把掃帚而已,等韋斯萊把戲坊賺了錢,我買一百把掃帚砸死她。”弗雷德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真的認真考慮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愛得萊德終於止住了哭泣,她被弗雷德逗笑了,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鼻子眼睛都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
弗雷德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用從未對其他人使用過的溫柔語調說著,“別哭啦。”
愛得萊德點了點頭,又把臉紮進了弗雷德的懷裏,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努力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或許已經不需要再找其他機會表明心意了,弗雷德有這種錯覺。在這種情難自已的時刻,他們已經下意識地和對方做出了這麽親密的舉動。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彼此的心意嗎?
可是很快弗雷德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必須要用更加正式且鄭重的方式來表明一切,因為愛得萊德值得。
“禁賽,”當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裏,安吉麗娜聲音空洞地說,“禁賽。沒有找球手和擊球手……我們還能幹什麽?”
自從比賽結束後,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形影不離,就連現在,他們也依偎在一起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不過大家對愛得萊德的出現都沒有感到奇怪。赫敏從哈利那裏聽說了愛得萊德辭去級長的事情,以至於她不敢輕易開口安慰愛得萊德。
根本感覺不到他們贏了球,到處只看到沮喪和憤怒的面孔。隊員們意志消沈地坐在爐邊,只有羅恩不在,他自從比賽結束後就沒有露面。
“真不公平。”艾麗婭麻木地說,“克拉布在哨響後打出游走球怎麽算?她禁止他了嗎?”
“沒有。”金妮傷心地說,她和赫敏坐在哈利的兩側,“他只被罰寫句子,我聽到蒙太吃晚飯時笑著說的。”
“弗雷德根本沒動手也被禁賽!”艾麗婭捶著膝蓋憤恨地說。
“沒動手不是我的錯。”弗雷德的臉色非常難看,但他盡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要是你們三個不攔著我,我準把那個小畜生打成肉泥。”
愛得萊德也在後悔,如果她能在發現勢頭的時候就果斷沖進場內阻止他們,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漆黑的窗外飄起了雪花,到了快九點的時候,弗雷德把愛得萊德送回拉文克勞塔。他們踩著地上積起的雪,咯吱咯吱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我想去木橋那裏走走。”愛得萊德看著遠處被融入黑暗裏的木橋,她現在還不想回去。
“好啊。”弗雷德也沒有拒絕,他拉住愛得萊德的手,以確保她不會滑倒。
兩排腳印很快被風雪淹沒,木橋這裏可以看到已經結成冰的湖面,然後眼前就是被白雪覆蓋的禁林。
“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霍格莫德那天,雪下得就像今天一樣大。”愛得萊德在圍欄前停下,看著遠處。
“當然記得。”沒想到拉文克勞的學生竟然會向兩個頑皮鬼求助,弗雷德從那時就覺得愛得萊德不像其他人一樣。
“今天烏姆裏奇提到的那個人,唐娜·懷特,是我的母親。”原本對於自己的舉動,愛得萊德也有一種失控的恐懼感,但是當烏姆裏奇提到那個名字時,愛得萊德又突然變得安心了,“我不會後悔的,因為比起級長這個職務,我更在意你,弗雷德。”
弗雷德在這一刻下定決心,“我給你變個小魔術吧。”他從袍子裏掏出魔杖,輕輕一揮。
愛得萊德感覺頭頂上多出了什麽東西,她疑惑著取下了一個由鳶尾和百合紮成的花環,在她取下的那一刻,花環變成了一束向日葵。
兩個人的臉上同時都閃現出了笑意。
“我希望你能像這束向日葵一樣,追尋自己的太陽。”弗雷德終於對愛得萊德說出了這句話,他的心情也同三個月前和小天狼星在格裏莫廣場12號的陽臺上時一樣。
他們又在外面游蕩了一會兒,愛得萊德才回到了拉文克勞塔前。眼裏的情緒顯然比往日又多了幾分不舍和依戀,他們就靜靜地望著對方,誰也沒有先離開。
“希望你做個好夢,明天見。”弗雷德的眼睛一刻也離不開愛得萊德。
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在弗雷德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晚安,明天見。”
弗雷德還沒反應過神來,愛得萊德已經轉身跑進了拉文克勞塔的門內,她看著還傻站在原地的弗雷德——他好像魂都丟了,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太冷了!快回去吧!”
這時弗雷德才緩過神來,即使是這樣的天氣臉也燒紅了起來。
愛得萊德抱著那束花踏上了拉文克勞塔樓的旋轉樓梯,每走一步,心就更冷靜一分——她知道,等她踏進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刻起,就會迎來大家的失望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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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第一場比賽,幾乎所有學生都十分關註。這不僅是因為比賽結果將會影響本賽季之後的賽程,更重要的是,可以稱之為死對頭的兩個學院每次都會在魁地奇賽場上產生激烈的決鬥——這使它將可能會成為每個賽季最精彩的一場比賽。
“你們一定可以獲勝,我相信你們。”比賽當天的早晨,愛得萊德已經融入了禮堂裏格蘭芬多的人群中,她坐在韋斯萊雙子的中間,為他們加油鼓勁。
“當然,我們會贏的。辛苦訓練了那麽長時間,可不能浪費了。”喬治已經不想再繼續加訓的日子了。
“不會讓那個小子猖狂下去的。”弗雷德瞥了隔壁斯萊特林的餐桌,馬爾福正被一群人圍著,他們幾乎每人都在銀綠相間的圍巾和帽子之外戴著一枚皇冠狀的銀徽章,“就是不知道羅恩今天的狀態怎麽樣。”
“我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會掉鏈子。”喬治補充了一句,這是羅恩正式上場的第一個比賽,他自然是異常緊張。
簡單地吃了些早飯,愛得萊德就陪韋斯萊雙子去了魁地奇球場。今天奧利維亞不在霍格沃茨——聽說是因為塞德裏克的事情,雖然她原本非常期待這場比賽。
看臺上已經到了不少斯萊特林的學生,領頭的就有潘西·帕金森,她的身後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斯萊特林的啦啦隊,似乎是在聽她交代些什麽,他們也都佩戴著相同的徽章。
愛得萊德從幾個竊竊私語的斯萊特林身邊經過時,留心多看了一眼,徽章上刻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顯然不會是字面意思那麽簡單。
入座的觀眾越來越多,各位教授們也陸續出現在了教師席。愛得萊德坐在拉文克勞學院看臺的第一排,只要一站起來就能看到賽場內部的情況。秋·張學姐就坐在她身邊兩個座位的地方,她看上去也十分關註這場比賽。
“布萊克……”秋·張學姐小聲喊了喊身邊的愛得萊德,湊了過來,“我聽說塞德裏克的妹妹收到了關於他的消息……”她的眉頭有些微蹙,“你知道些什麽嗎?”
關於塞德裏克的情況,愛得萊德也只從奧利維亞那裏聽說過一些,“他整個暑假都在昏迷,一直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裏。昨天奧利維亞收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通知,說讓她回家一趟,好像是說要把塞德裏克接回家。”具體的情況,鄧布利多也沒有多說。
“這麽說,塞德裏克醒了?”原本如湖水一般寧靜的眼神中突然驚起了些許漣漪。
愛得萊德搖了搖頭,這無疑又給秋·張潑了一盆冷水,“不清楚,鄧布利多沒有提到他醒了過來。”
此時,各個學院的看臺幾乎已經坐滿。斯萊特林的看臺上,帕金森揮舞魔杖,像一個樂團的指揮,而她身後的兩排斯萊特林啦啦隊開始放聲歌唱:
韋斯萊那個小傻樣,
他一個球也不會擋,
斯萊特林人放聲唱,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
他總把球往門裏放,
韋斯萊保我贏這場,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
歌聲在賽場上回蕩,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跟著唱了起來,一邊還揮舞著手中綠銀相間的小旗子。
“他們又弄這些沒品的東西……”愛得萊德站起身來朝斯萊特林的看臺看去。
“只有弱者才會這樣,我相信哈利,相信格蘭芬多。”秋·張始終相信哈利會是那個拯救一切的人——因為就在今年六月,他救下了塞德裏克·迪戈裏——秋·張的男朋友。
霍琦女士把哨子塞進嘴裏用力一吹。開球了,十四名球員瞬間騰空而起。
愛得萊德就一直趴在圍欄上,盡力捕捉韋斯萊雙子的身影,她的頭發被呼嘯的風吹動——不過要想在他們飛行時清晰地分辨出來誰是誰還是比較困難。愛得萊德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喬治的擊球好像更具有攻擊性一些,這倒是和他們表現出來的性格相反。
剛開始,羅恩的狀態並不好,特別是當斯萊特林的球員帶球來到羅恩的面前時,看臺上的歌聲就會變得更加響亮。
“——現在是對格蘭芬多的新守門員韋斯萊的第一個考驗,他是擊球手弗雷德和喬治的弟弟,球隊的後起之秀——加油,羅恩!”解說員李·喬丹的話音剛落,歡呼聲卻從斯萊特林那一方發出:羅恩張著胳膊一撲,鬼飛球從他腋下飛過,徑直穿入正中的圓環。
“斯萊特林得分!”李的聲音在看臺上的觀眾發出的喝彩聲和噓聲中響起,“十比零,斯萊特林領先——羅恩運氣不佳……”
斯萊特林的人唱得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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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把球往門裏放……
“沒有人管管他們嗎?”愛得萊德不解地看向教師席,不過似乎沒有教師準備叫停他們的行為。
“他們的行為顯然是經過斯內普默許的。”安東尼也氣憤地站了起來,他一向支持格蘭芬多。
比賽繼續進行,不過羅恩的狀態似乎還沒有及時調整過來,因為格蘭芬多一方發出痛苦的□□,斯萊特林隊員爆發出尖叫聲和鼓掌聲。
就在格蘭芬多丟了四個球之後,隊長安吉麗娜終於進了一球。支持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短暫地歡呼了一聲之後,又迅速歸於平靜,現在對於他們來說還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刻。
歌聲還在繼續,愛得萊德煩惱地皺緊了眉頭,可是很快,她看到哈利和馬爾福同時朝著一個方向俯沖,“他們發現金色飛賊了!”
如果哈利可以抓住金色飛賊,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盡管羅恩放進了很多球。
飛賊繞過球門圓環的柱腳,向看臺另一側飛去,這一轉向對馬爾福十分有利,他離得更近。哈利撥轉火弩///箭,他和馬爾福現在並駕齊驅……
離地面幾英尺時,哈利右手放開掃帚把,伸向飛賊……在他右邊,馬爾福的手臂也伸了出去,抓夠著……
在風聲呼嘯的千鈞一發之際,一切都結束了——哈利的手指握住了小小的、掙紮著的金球——馬爾福的指甲絕望地抓向了哈利的手背——哈利一撥飛天掃帚騰空升起,手裏攥著還在掙紮的小球,格蘭芬多的支持者高聲叫好……
“太棒了!”愛得萊德喜笑顏開地看向了身邊的安東尼。
可是他們臉上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哈利被突然出現的游走球砸中了後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哈利正上方的球員——是克拉布,他看到是哈利抓住了金色飛賊,氣急敗壞地將游走球擊向了他。
霍琦女士尖厲的哨聲結束了整場比賽,看臺上嘩然大亂,混雜著噓聲、嘲笑聲和憤怒的叫喊聲。
愛得萊德看到馬爾福降落在了哈利的身後,他看上去帶著很大的敵意,這使愛得萊德心裏隱隱感覺到不安。她立刻沖下了看臺,跑到了場邊更靠近他們位置的地方。
“我們還想多寫幾行歌詞!”馬爾福嚷道,凱蒂和艾麗婭正在和哈利擁抱,“可是又肥又醜不好押韻——我們想唱唱他的老媽——”
在看臺上的人肯定聽不見馬爾福在說什麽,但是愛得萊德已經來到了場邊,而馬爾福也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像深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酸葡萄。”安吉麗娜厭惡地瞪了馬爾福一眼,所有格蘭芬多的隊員都圍了過來。
“——沒用的廢物也不好押韻——他爸爸——”
弗雷德和喬治聽見了馬爾福在說什麽。兩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們僵住了,回頭看著馬爾福。
“別理他,”安吉麗娜趕忙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說,“別理他,弗雷德,讓他喊去,他只是輸了球眼紅,這個沒教養的小——”
“——可你喜歡韋斯萊家,是不是,波特?”馬爾福譏笑道,“還在那兒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麽受得了那股臭味,不過我想你是被麻瓜帶大的,韋斯萊家的土窩聞起來就不錯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愛得萊德緊張地攥緊拳頭,她擔心弗雷德會沖動上手打馬爾福。雖然是馬爾福挑釁在先,但看臺上的教師們恐怕也不會允許鬥毆的事情發生。而她本人,按照規定也不應該在比賽時闖入球場,所以她只能在場邊看著。
哈利抓住了喬治,安吉麗娜、艾麗婭和凱蒂三個人才拖住了弗雷德,馬爾福放肆地笑著。哈利扭頭找霍琦女士,但她還在斥責克拉布犯規擊球。
“也可能是。”馬爾福一邊朝後退,一邊斜睨著眼睛,他看到了場邊的愛得萊德,“你記得你媽媽家的臭味,韋斯萊家的豬圈讓你想起——”
哈利沒意識到他松開了喬治,只知道一秒鐘後他們倆一起撲向了馬爾福。他完全忘了所有老師都在觀看,他只想讓馬爾福越痛越好。沒時間拔魔杖,他掄起攥著飛賊的拳頭,使出渾身力氣朝馬爾福的肚子上揍去。
“住手!”愛得萊德著急地看向霍琦女士,可她似乎還沒發現這裏的情況,“別打了!”
“哈利!哈利!喬治!住手!”
女孩子的尖叫聲、馬爾福的慘叫、喬治的詛咒,還有口哨聲和周圍人的叫嚷。眼看著弗雷德就要掙脫了三個女生,愛得萊德終於沖了上去,她想拉住哈利或喬治中的任何一個,可是卻做不到,因為他們都發了瘋似的對任何阻攔都不予理會。
直到霍琦女士念響了“Impedimento(障礙重重)”,才把扭打成一團的他們分開了。
“你們在幹什麽?”霍琦女士喊道,她一手舉著哨子,一手拿著魔杖,她的飛天掃帚躺在幾英尺外。
馬爾福蜷縮在地上□□號叫,鼻子流著血。喬治嘴唇腫了,弗雷德還在被三個追球手扭著,克拉布在後面咯咯地笑。
愛得萊德狠狠地瞪了克拉布一眼,來到弗雷德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沖動。
“我從沒見過這種行為——回城堡去,你們兩個,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快去!”霍琦女士憤怒地說。
“是馬爾福先挑釁的!”愛得萊德趕在弗雷德之前說出了這句話,可是這改變不了什麽,哈利和喬治還是氣喘籲籲、一聲不吭地朝城堡走去了。
“布萊克小姐!你是來比賽的嗎?”霍琦女士沒有理會愛得萊德的抗議,她顯然是在警告愛得萊德不應該擅自闖進比賽場地。
弗雷德的心情好像平覆了一些,原本拉著他的四個人都松開了他。
“我們去看看麥格教授怎麽說。”他拉住了愛得萊德的手,帶著她朝城堡跑去。
寒冷的風從他們的臉頰劃過,愛得萊德就直直地盯著弗雷德的側臉,留心著他的情緒。這一切都太令人氣憤了,被馬爾福如此地侮辱。
他們穿過返回城堡的人群,一路朝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跑去。可是剛跑到長廊,就發現了烏姆裏奇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顯然他們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
“是馬爾福挑釁。”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中,哈利僵硬地說。
“挑釁?”麥格教授吼道,猛地一捶桌子,她的彩格餅幹盒滑到地上震開了,生姜蠑螈餅幹撒了一地,“他剛輸了球,是不是,他當然想挑釁你們!可他究竟能說什麽,至於讓你們兩個——”
“他侮辱我的父母。”喬治大叫,“還有哈利的母親。”
“可是你們沒有讓霍琦女士來解決,而是決定展示麻瓜的鬥毆方式,是嗎?”麥格教授吼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
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就站在辦公室外的石柱旁,烏姆裏奇已經站在了門口,裹著一件綠花呢鬥篷,使她更像一只大癩蟲合蟆。
“咳,咳。”
喬治和哈利一齊轉過身去,他們看到了她臉上掛著那種令人惡心的、陰森的笑容,哈利已經習慣把它與災難聯系在一起了。
“需要我幫忙嗎,麥格教授?”烏姆裏奇用她骨子裏最毒的甜膩聲音問。
麥格教授臉上血色上湧,“幫忙?”她努力壓低聲音說,“你是什麽意思,幫忙?”
烏姆裏奇教授走進了辦公室,依然令人惡心地笑著,“哦,我以為你會感激多一點點權威呢。”
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又朝前走近了幾步,他們現在就站在門外。
“你想錯了。”麥格教授說,沒理烏姆裏奇,“現在,你們兩個聽仔細。我不管馬爾福如何挑釁,哪怕他侮辱了你們的每個親屬。你們的行為令人厭惡,我罰你們每人關禁閉一星期!別那樣看著我,波特,你們活該!如果你們哪一個——”
“咳,咳。”
麥格教授閉上眼睛,似乎在祈求耐心,她再次轉向烏姆裏奇教授,“什麽事?”
“我想他們應該受到比關禁閉更重的懲罰。”烏姆裏奇笑得更甜了。
真是陰狠,愛得萊德咬牙切齒地瞪著烏姆裏奇的後背。
麥格教授猛地睜開眼睛,“很遺憾。”她說,同時努力報以對等的笑容,使她看上去像得了牙關緊閉癥,“我的意見是算數的,因為他們在我的學院,多洛雷斯。”
“哦,實際上,米勒娃。”烏姆裏奇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想你會發現我的意見是算數的。咦,放在哪兒了?康奈利剛剛發來的……我是說,”她假笑一聲,在手提包裏翻找著,“部長剛剛發來的……在這兒……”
她抽出了一張羊皮紙打開來,做作地清清嗓子開始宣讀。
“咳,咳……《第二十五號教育令》。”
“又來一個!”麥格教授激烈地叫道。
“不錯。”烏姆裏奇仍面帶微笑,“米勒娃,實際上,是你讓我看到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條令……記得你推翻過我的意見嗎?當時我不同意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重組,你去找鄧布利多,他堅持要讓球隊比賽。我不能容忍這種情況。我馬上和魔法部長聯系,他也認為高級調查官必須有權剝奪學生的特權,否則她——也就是我——連普通教師的權力都不如!現在你看到我不讓格蘭芬多球隊重組是多麽正確了吧,米勒娃?可怕的脾氣……好了,我現在宣讀新法令……咳,咳……
高級調查官今後對涉及霍格沃茨學生的一切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事宜具有最高權威,並對其他教師所作出的此類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有修改權。
簽名:
康奈利·福吉
魔法部部長
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
等等,等等……”她卷起羊皮紙放進手提包中,依然面帶笑容,“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禁止這兩人再打魁地奇球。”她的目光在哈利和喬治之間來回移動。
“禁止我們?”哈利的聲音遙遠得奇怪,“再……打球?”
“不錯,波特先生,我想終身禁賽比較合適。”烏姆裏奇說,看到他艱難地試圖理解她的話,她笑得更開心了,“你和韋斯萊先生。我想,為了安全起見,這位小夥子的雙胞胎兄弟也應被禁止。”
“你這是在濫用職權!”愛得萊德幾乎是在烏姆裏奇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沖了進去,弗雷德甚至都沒有攔住她,他們現在都站在了辦公室內。
“布萊克小姐。”烏姆裏奇浮誇地甩了一下她的腦袋,樣子十分做作,“你在偷聽我們說話嗎?”
“我沒有偷聽,我是光明正大地聽的!”好像好多天的怒火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她再也不想畏首畏尾地壓抑自己的情緒了,“你的決定簡直荒謬至極!作為一位老師,你怎麽能完全偏向馬爾福?是因為他爸爸給魔法部捐了很多錢嗎?我想你也收了不少吧。單憑學生之間的摩擦就對球員終身禁賽,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甚至還要牽連沒有動手的人,誰知道你到底是什麽居心!”
“如果他的隊友沒有攔住他的話,我相信他也會襲擊馬爾福先生的。我還要沒收他們的飛天掃帚,把它們安全地保管在我的辦公室裏,以確保沒人違反我的禁令。但我並非不講情理,其他隊員可以繼續打球,我沒看到他們有暴力傾向。”烏姆裏奇的臉顯然也紅了起來,但她並沒有服軟,因為手裏有魔法部的新令為她撐腰,“你最好記住,布萊克小姐,你是一位級長,你需要服從學校的安排,而我是負責這所學校的高級調查官,我有權利做這些決定,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哼,級長……”愛得萊德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稀罕這個級長?”她取下了袍子上的級長徽章,將它狠狠地砸在了烏姆裏奇的手裏——哈利和韋斯萊雙子同時驚詫地楞住了,“你聽好了,我從這一刻起辭職,休想用這個理由限制我的行動!”
“好哇!”烏姆裏奇的嘴角有些抽搐,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愛得萊德身後的弗雷德,然後轉身掃視了哈利和喬治一眼,帶著怒氣說道,“據我所知,在你之前,只有一位學生主動辭去過拉文克勞的級長一職。我想想,我能想到那個名字的,我之前在弗利維的工作手冊上看到過——對了,唐娜·懷特!真是太荒唐了,希望你和她一樣不會後悔。”
烏姆裏奇帶著極度囂張的神氣走了出去,留下一片恐怖的沈寂。
哈利和韋斯萊雙子顯然對這突發的情況感到措手不及,麥格教授則是來到愛得萊德的身邊,用手拍撫著她的後背。
“下次再沖動行事的時候,就想想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麥格教授的語氣似乎軟了下來,她朝哈利和喬治說道。顯然,今天的結局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
弗雷德的眼睛沒有離開愛得萊德,盡管她低著頭,也能看到她眼眶裏已經要湧出來的眼淚。
離開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弗雷德緊緊握住了愛得萊德的手,也就是在這一刻,愛得萊德第一次在弗雷德面前放聲痛哭。
“她居然……”愛得萊德一邊哭一邊一抽一抽地哽咽著,“她居然……也對你終身禁賽……這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了……”
原本以為愛得萊德是因為失去了級長的職務而傷心,可是弗雷德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她怎麽能這樣……你都……你都做了那麽多年格蘭芬多的……格蘭芬多的擊球手了……”愛得萊德在弗雷德的面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吸溜著鼻涕。
他再也受不了,將愛得萊德擁進了懷裏,出聲安慰到,“沒什麽大不了的,沒事。不打魁地奇我還有更多時間和你在一起了呢……”他輕撫著愛得萊德的頭發,心裏一陣酸楚。
“她還要沒收你們的掃帚……”
“你太小瞧我們了,只是一把掃帚而已,等韋斯萊把戲坊賺了錢,我買一百把掃帚砸死她。”弗雷德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真的認真考慮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愛得萊德終於止住了哭泣,她被弗雷德逗笑了,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鼻子眼睛都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
弗雷德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用從未對其他人使用過的溫柔語調說著,“別哭啦。”
愛得萊德點了點頭,又把臉紮進了弗雷德的懷裏,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努力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或許已經不需要再找其他機會表明心意了,弗雷德有這種錯覺。在這種情難自已的時刻,他們已經下意識地和對方做出了這麽親密的舉動。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彼此的心意嗎?
可是很快弗雷德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必須要用更加正式且鄭重的方式來表明一切,因為愛得萊德值得。
“禁賽,”當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裏,安吉麗娜聲音空洞地說,“禁賽。沒有找球手和擊球手……我們還能幹什麽?”
自從比賽結束後,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形影不離,就連現在,他們也依偎在一起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不過大家對愛得萊德的出現都沒有感到奇怪。赫敏從哈利那裏聽說了愛得萊德辭去級長的事情,以至於她不敢輕易開口安慰愛得萊德。
根本感覺不到他們贏了球,到處只看到沮喪和憤怒的面孔。隊員們意志消沈地坐在爐邊,只有羅恩不在,他自從比賽結束後就沒有露面。
“真不公平。”艾麗婭麻木地說,“克拉布在哨響後打出游走球怎麽算?她禁止他了嗎?”
“沒有。”金妮傷心地說,她和赫敏坐在哈利的兩側,“他只被罰寫句子,我聽到蒙太吃晚飯時笑著說的。”
“弗雷德根本沒動手也被禁賽!”艾麗婭捶著膝蓋憤恨地說。
“沒動手不是我的錯。”弗雷德的臉色非常難看,但他盡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要是你們三個不攔著我,我準把那個小畜生打成肉泥。”
愛得萊德也在後悔,如果她能在發現勢頭的時候就果斷沖進場內阻止他們,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漆黑的窗外飄起了雪花,到了快九點的時候,弗雷德把愛得萊德送回拉文克勞塔。他們踩著地上積起的雪,咯吱咯吱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我想去木橋那裏走走。”愛得萊德看著遠處被融入黑暗裏的木橋,她現在還不想回去。
“好啊。”弗雷德也沒有拒絕,他拉住愛得萊德的手,以確保她不會滑倒。
兩排腳印很快被風雪淹沒,木橋這裏可以看到已經結成冰的湖面,然後眼前就是被白雪覆蓋的禁林。
“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霍格莫德那天,雪下得就像今天一樣大。”愛得萊德在圍欄前停下,看著遠處。
“當然記得。”沒想到拉文克勞的學生竟然會向兩個頑皮鬼求助,弗雷德從那時就覺得愛得萊德不像其他人一樣。
“今天烏姆裏奇提到的那個人,唐娜·懷特,是我的母親。”原本對於自己的舉動,愛得萊德也有一種失控的恐懼感,但是當烏姆裏奇提到那個名字時,愛得萊德又突然變得安心了,“我不會後悔的,因為比起級長這個職務,我更在意你,弗雷德。”
弗雷德在這一刻下定決心,“我給你變個小魔術吧。”他從袍子裏掏出魔杖,輕輕一揮。
愛得萊德感覺頭頂上多出了什麽東西,她疑惑著取下了一個由鳶尾和百合紮成的花環,在她取下的那一刻,花環變成了一束向日葵。
兩個人的臉上同時都閃現出了笑意。
“我希望你能像這束向日葵一樣,追尋自己的太陽。”弗雷德終於對愛得萊德說出了這句話,他的心情也同三個月前和小天狼星在格裏莫廣場12號的陽臺上時一樣。
他們又在外面游蕩了一會兒,愛得萊德才回到了拉文克勞塔前。眼裏的情緒顯然比往日又多了幾分不舍和依戀,他們就靜靜地望著對方,誰也沒有先離開。
“希望你做個好夢,明天見。”弗雷德的眼睛一刻也離不開愛得萊德。
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在弗雷德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晚安,明天見。”
弗雷德還沒反應過神來,愛得萊德已經轉身跑進了拉文克勞塔的門內,她看著還傻站在原地的弗雷德——他好像魂都丟了,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太冷了!快回去吧!”
這時弗雷德才緩過神來,即使是這樣的天氣臉也燒紅了起來。
愛得萊德抱著那束花踏上了拉文克勞塔樓的旋轉樓梯,每走一步,心就更冷靜一分——她知道,等她踏進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刻起,就會迎來大家的失望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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